船说露尊敬和笑意,又有几分腼腆和一丝祈求怜爱的向齐珞请安。 虽然她随同废太子被圈禁咸阳宫,但康熙并没有在衣食上亏待她们,光看她的衣着打扮就得见一二,更何况她出生时太子还没有后被废,自然众星拱月般过了一段风光的日子,身上带着几许的傲气和尊贵,但现在她并没有支撑傲气的身份,因此透着几分自卑和哀怨,她极力隐藏,可齐珞还是能感觉得到。
“快起来不用如此多礼。”齐珞笑着开口,“柔雨,万不用客套,缺什么少什么尽管同我说起就是,二阿哥一向同王爷亲厚,我必不会亏待你的。”
柔雨眼泪汪汪的轻声说道“谢福晋,柔雨也曾听额娘说起过,四福晋心善和蔼,今日一见,柔雨……柔雨恳求福晋怜爱,您就是我的……”语毕跪在地上,抱着齐珞的双腿,眼泪朦胧的抬头渴望关爱的看着齐珞。
齐珞连忙伸手将柔雨扶起,轻拍她的后背,柔雨借势投入齐珞的怀里,失声痛苦,齐珞一遍轻声安慰,一边暗自感叹,这是七岁的女娃儿,竟然有如此心思,难道皇家之人都是早熟?柔雨在齐珞怀里慢慢闭上眼睛,想到了当时离开咸阳宫时,额娘的交代,她不会在回到那个地方,知晓康熙的旨意,咸阳宫内乱作一团,有女儿的女人都在花心思让自己的女儿出了那个牢笼,她额娘唐氏是侧福晋,还算比较得宠,但她能被选中,还是废太子妃亲自决定的,并告诫她许多话,让她把握机会,争取留在四福晋身边。
柔雨虽然不太明白,但起起伏伏的生活,已经让她比同龄人懂事很多,废太子也首次和蔼的关心她,吩咐她一定要争气,暗中交代靠着四福晋的关系,争取将来嫁入致远公爵府,虽然在咸阳宫里消息封闭,但还是能隐隐的传进去的,齐珏之名,她们也都听说过,柔雨哭的更加悲切,抱着齐珞的腰就不肯撒手。
“弘旻阿哥,舞曦格格来向您请安。”小丫头低声回禀,齐珞本想推开柔雨,但被她死死抱着,弘旻舞曦进来见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舞曦只是好奇,而弘旻明显感到齐珞脸上的不耐,请过安后,笑着开口“额娘,您怀里的是……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齐珞趁着机会摆脱了柔雨,拉着她的手“这是你们二伯父的女儿,以后就住在咱们雍亲王府了,算年纪她是你们的堂妹,不可欺负为难她,若不然额娘可是不依的。”
柔雨悄悄打量弘旻和舞曦,红着眼睛上前行礼,柔声道:“给弘旻哥哥,舞曦姐姐请安。”弘旻用手虚扶一下,客气的说道“柔雨妹妹不用多礼。”悄悄的拽拽发愣的舞曦,“姐姐,你不是同额娘有话说?”
舞曦反应过来,向弘旻明了眨眨眼睛,抱着齐珞的胳膊娇嗔“额娘,我想你了,你都不陪舞曦,而且,弘旻弟弟最坏了,总是捉弄我,额娘你要好好的罚罚他。”
弘旻上前站在齐珞的另一边,叫起了冤枉“额娘,不要听姐姐的,是她捉弄弘旻,将外公送的西洋物件拆的不能再零碎了这倒罢了,竟然还弄丢一些零件,让弘旻恢复原样,这怎么能办到?”
“我哪有那么恶劣?明明就是给弘旻弟弟机会嘛。”舞曦向弘旻扮了一个鬼脸,“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啊,真是被我宠坏了,要是能有柔雨半点懂事,我就知足了。”齐珞虽这么说,但是眼里的宠溺不容错辩,柔雨低头摸着衣襟,眼中闪过羡慕和嫉妒。
“额娘,那个嬷嬷怀里抱得也是二伯父的女儿?”弘旻轻声问道。
“那是柔雨的妹妹,叫柔嫣,今年正月刚刚出生,身子还很弱,你们以后也要多疼爱她才是。”弘历此时穿着红色的小马褂,脑后梳着小小的辫子,小短腿迈着方步的走了进来,向弘旻和舞曦笑得甜甜的打招呼,然后一下子飞扑到齐珞的怀里,抱着她的的脖子,蹭了一下齐珞的脸颊“额娘,弘历好想好想额娘。”
舞曦用手指戳戳弘历圆润的笑脸,手感不错,弘旻也抬手轻轻的敲了敲弘历的额头,弘历向齐珞怀里委屈的缩了缩,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额娘,额娘,他们欺负我。”弘历将脸埋进齐珞的怀里,晃晃小腿,舞曦轻拍一下弘历的小屁股“就数你会撒娇,卖乖。”
弘历向齐珞怀里挤了挤,齐珞淡笑着摇头,“好了,一会侧福晋和格格们都回来,还要给柔雨柔嫣安排住处。”向着柔雨歉然的开口“这几个孩子都让我娇惯坏了,你不要在意。”
柔雨脸色微微一变,惊慌可怜的开口“福晋,我,我不在你身边吗?我……我……害怕。”弘旻眼里带出一丝轻蔑,舞曦上前扶住了想要跪下哀求的柔雨“妹妹万不可如此,雍亲王府一切都有规矩,我也不是样在额娘身边的,更何况额娘要照料弘历和弘昼,又要管理偌大的王府,额娘对柔雨妹妹疼惜有加,怕照料不周,妹妹不用担心,侧福晋格格们都很和蔼可亲,一定会善待于你。”
齐珞欣慰的暗自点头,一直比较忧心舞曦,从这点看,她还是听明白的。弘历抱着齐珞的脖子,撅着殷红的小嘴,警惕的看了柔雨一眼“不许同弘历抢额娘,额娘,最爱弘历,对不对?”弘旻轻轻的咳了一声,“次爱哥哥和姐姐,还有弘昼弟弟。”弘历两忙改口,向弘旻投去讨好的笑容。
“你小子真会见风使舵,小舅舅明天可能还会来王府,你这么精彩的表现,他一定会疼爱弘历的。”弘历听见齐珏的名字,眼睛一亮,但随即暗了下来,颤抖着小肩膀缩进齐珞的怀里,仿佛在寻求保护和安慰。
“额娘,儿子觉得富察侧福晋出身正蓝旗,看着和气仔细,女红极为出色,也十分的懂得规矩和礼仪,又得阿玛看重,而且至今也没有为阿玛添些血脉。看着真是可怜,不妨将柔雨妹妹交给她养育。富察侧福晋必会将柔雨妹妹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的,一定不会亏待她。”
柔雨愣了一下,她并不了解详情,再说年岁还小,觉得侧福晋也算出身高贵,记起阿玛的嘱托还是想要争取,舞曦赞同连忙开口,“就是呢,额娘,弘旻说的在理,富察侧福晋绣的绣品好漂亮,而且也很温柔,柔雨妹妹一定会喜欢她的。”
“额娘会考虑的。”齐珞叹了一口气,不一会胤禛的女人全都到齐了,弘旻抱着弘历同舞曦躲进了内室,请过安后,齐珞正式将柔雨和柔嫣介绍给她们认识,并强调了胤禛对她们姐妹的慈爱,富察氏死灰般的眼睛出现了一丝亮光,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道“妾愿替福晋分忧,妾想养育……”
齐珞笑着开口“富察侧福晋果然深得我心,柔雨懂事稳重,就劳烦富察侧福晋照料了,王爷心中也会满意的。”富察氏张了张嘴,看了看柔雨只能无奈的点点头,齐珞轻轻一口气,眼神落在众人的身上,感动没有儿女的格格们眼中的期盼,觉得也有些心酸,可视同独守空房相比,还是她们不幸的好,她可没有圣母心肠,将胤禛拱手相让。
目光落在同富察氏她们同时进府的李格格身上,她由于容貌比不得众人,倒也很守规矩,从来不惹事,也不同人结怨,但能在府中独善其身,应该也有些能耐,起码没让别人当枪使,“李格格,你可想养育柔嫣,为我和王爷分忧?”
李氏身子一颤,有些不可自信的看着齐珞,咬了咬嘴唇,恭敬行礼“俾妾谢谢福晋抬爱,一定会将柔嫣视如己出。”
齐珞满意的点头,吩咐秦嬷嬷打来内库,拿了好些个布料首饰,摆设等等物件赏给富察侧福晋和李格格,吩咐二人万不可亏待柔雨和柔嫣,甚至当着众人将柔雨柔嫣的月钱,提到同弘旻一般,越过了舞曦和娴静,以表示对她们姐妹的怜爱。
等到众人散去,齐珞揉着额头,眼前不由出现柔雨的恋恋不舍,扔掉那丝怜悯还是不要找麻烦的好,尤其是柔雨太过复杂,根本不能留在身边。
第三百七十一章 浪漫的事
屋子里的自鸣钟滴滴答答的响着,齐珞慢慢的回神,弘旻已经站在她面前,关切的问“额娘,你不用放在心上,柔雨,没有心思也就罢了,她年岁还小,不见得能算计过富察侧福晋,正好仍她们多相处,省的麻烦。”
齐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拉过弘旻,“柔雨,她也是被逼无奈,看看再说吧,她也是个可怜的。”“成王败寇,这就是道理,额娘,你放心,弘旻一定会保护额娘的。”弘旻向齐珞的怀里靠了靠,眼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睿智,齐珞感动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一丝心酸,“弘旻,你还小,不用为这种事情太伤神,额娘不是那么没用。 ”
“额娘,弘皙哥哥可是自喻皇玛法的嫡孙,所以这个雨柔妹妹还是要看紧了,省的同外面牵扯上,对阿玛也不好。”齐珞明了的点头,怎么也不会忘记弘皙的,他的传说还是挺多的,历史上的弘历总是自夸他是康熙最喜欢的孙子,但是研究过历史的人,却指出弘皙才是康熙最看重养在身边的嫡孙。只要一想到刚刚还在她怀里撒娇的弘历,微微皱起的小模样,齐珞就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弘历呢?还在内室?”
“姐姐陪弘历玩儿呢。”弘旻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的低声交代“额娘,虽然柔雨是代替姐姐之人,您也不用太过心疼她,有些人就容易得寸进尺,养在王府,吃喝不短她也就是了,总比她在咸阳宫中强上许多,儿子听说,废太子仿佛变了一样,纵情声色美酒,咱们并不亏欠她。”
“弘旻,你如此懂事,就该明了,你阿玛他为了……”齐珞并没有说下去,见到弘旻眼中的胤禛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推崇“额娘所言,弘旻不会忘,阿玛,他是最好的,哪怕他对我严厉也是慈父之心,额娘,您放心,这些我都懂。”
弘旻见齐珞懒散疲倦,轻轻捏着她的肩头,含着笑意讲起了上书房的趣事,讲起了皇子皇孙们的糗事,齐珞闭着眼睛,欣慰的笑着,弘旻如此贴心,弘历也很机灵,弘昼可爱顽皮,就连被保护很好的舞曦都能看透柔雨,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有疼宠她的胤禛,齐珞此时觉得左手手心很痒,那日的情景在脑海中闪现,想到了个法子,不妨下次给胤禛试试,说不出来的话,也可以……齐珞觉得脸发热,也算夫妻间的情趣嘛。
等到弘旻他们离开,齐珞轻声交代秦嬷嬷几句,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觉得脸更如同发热一般,微微低头,轻咛“皇阿玛赏赐的,拿出来用也不为过。”站起身,齐珞羞涩的命令,“按我说的做好了。”然后转身就躲进了内室,秦嬷嬷眼中闪过疑惑,平常可见的东西,怎么会让福晋这般?难道还有别的用处?还是按她的吩咐好而来,不过,只要想到那几次齐珞独特的吩咐,秦嬷嬷就觉得仿佛应该先熬一下补药才恰当,福晋向来是……有福气的还是王爷呀。
胤禛回到王府就听说高全说起柔雨柔嫣的事情,他并不挂心,只要不亏待她们也就是了,见天色渐晚,八阿哥那传来的消息,仿佛他要有所动静,只是不晓得针对何人,而年氏的儿子福宜也要抓周了,就是不知道会抓到何物?老十四对他的抓周之礼很是看重,早早就开始准备起来,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嫡子呢,老十四的心思,又有哪个不清楚?胤禛觉得应该好好的理清思路,省的被他们算计了,再加上没有批奏完的公文,也就没有去内宅而是直奔书房。
在书房门口,竟然遇见了从来就不曾踏足这的弘旻,“儿子给阿玛请安。”弘旻蓝色的袍褂,收拾的极为整齐,腰间挂着荷包,一见就晓得是齐珞的手艺,练习的多了,齐珞绣起简单的小草来也很独特,脚上蹬着一双蓝绸缎的软靴,倒显得几分书生之气。
胤禛冷着脸开口“不好好做功课,到这来做什么?”弘旻并不在意他的严肃,轻快的说道“这不有事向阿玛请教嘛。”胤禛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沉着的走进书房,回头见弘旻老实的在门口站着,“还楞在那?”
弘旻随胤禛走了进去,虽然他记得齐珞所言,书房是重地,但也忍不住四处打量,摆设书架,八宝架也没什么特别嘛,就是书多了一些,感觉很严肃罢了,胤禛坐在椅子上,感到弘旻的失望,心中暗自摇头,还是小孩子,高福低头端上茶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弘旻轻声说了几句关于功课上的事情,胤禛认真的听着详细的解答,瞧见儿子眼里闪过的真诚的敬意,心中十分舒服,而且弘旻提的问题都很好,看来他真的是读了不少书,弘旻整理一下思路,上前一步轻声将柔雨进府的事情讲了出来,重点说了柔雨当时的神态,胤禛迟疑了一下,皱紧了眉头,“阿玛,还有弘皙哥哥,你也要小心一些才是,最近几日他可是总去上书房,儿子在慈宁宫也见过他几回。”
“我晓得了,你用心读书就是,外面的事情不要掺和。”弘旻点头,信任的说道“儿子晓得阿玛心中有数,只是顺便提一提。”看了一眼书桌上摆着的厚厚公文,弘旻心疼的劝道“阿玛,你也要仔细身子,政事是忙不完的,不要累倒才是。”
胤禛抬起手,停顿半响,才放在弘旻的肩头,重重的按了两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弘旻笑着开口“阿玛,儿子就先告退了。”
语毕规矩的退了出去,胤禛自豪的轻叹,弘旻真的是长大而来,柔雨的安置,他的建议很好,有心机的柔雨并不适合放在齐珞身边,废太子所想应该是借此攀上致远公爵府,他应该是被圈禁傻了,弘皙?他们这些当叔叔的还真不屑同他计较,不过要是他太过分,也应该出手教育他一下,省的不晓得天高地厚。
胤禛起身,还是先去内宅看看齐珞的好,齐珞见胤禛到来脸一红,请安后吩咐秦嬷嬷摆上晚饭,一众小丫头端着菜色摆在桌子上,旁边自有人给胤禛和齐珞布菜,虽然丫头服侍的很仔细,但齐珞并不喜欢这种吃饭的氛围,抬头偷偷望了一眼胤禛,见他没什么反应,低头静静的吃着,菜色精美,但是食不知味,用了几口,便放下碗筷,白瓷刻画的小碗里还剩着小半碗的米饭,胤禛皱皱眉,沉声道“要珍惜五谷,以暴殄天物为戒。”“是,我记下了。”齐珞重新拿起筷子,撅着嘴慢慢的吃着,胤禛无奈向四周的丫头挥了挥手,丫鬟有序的退下,亲自动手给齐珞夹了鱼肉做的丸子放在齐珞的碗中,齐珞心中一甜,原来他记得自己爱吃鱼,胤禛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头吃着饭菜,一会功夫就用了大半,等到米粒吃尽,才放下碗筷,齐珞起身将盛好的汤放在胤禛面前,看着他饮尽,才招呼丫头撤下剩菜。
沐浴之后,二人躺在床上,胤禛抓着齐珞的手腕,轻声道“柔雨柔嫣的事情,你安排的很好,不要亏待她们也就是了,不许心慈,晓得吗?”齐珞轻轻的嗯了一声,红着脸向软枕下摸去,拿出绢帕,盖在胤禛的眼睛上,“你这是做什么?”胤禛想要将帕子拿下来,齐珞按住了胤禛的手,“爷,我有话要对你说,一会一会就好。”
拿起康熙赏赐的湖笔,笔尖湿润,解开胤禛的内衣,齐珞红着脸,轻咬着嘴唇,手有些许的微颤,用毛笔在胤禛的胸口处轻轻的划了一下,胤禛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想要抓住顽皮的人儿,但更期待她还有什么安排,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惊奇。
齐珞开始在胤禛的胸膛上写着字,慢慢的胤禛闭上眼睛,攥紧拳头,细细的猜着她到底写的是什么,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最后在他的胸口处,齐珞最后写下了一个字,胤禛一把将眼睛上的绢帕扯掉,翻身压住齐珞,喘着粗气重重的吻着她,齐珞闭上眼睛,将毛笔扔到帐外,她可不想胤禛在她身上也写字,虽然浪漫但那种痒痒一定受不了了。
不过,齐珞显然高估了胤禛的自控能力,这样的情景他又怎么会浪费功夫在齐珞身上写字?胤禛心底的火热已经完全被齐珞挑动出来,心中的渴望不完全发泄出来,他是不会满足的,果然如秦嬷嬷所想,补药煎熬的正是时候,齐珞才明了原来秦嬷嬷的担心的是这个呀,她怎么就低估了胤禛呢。
齐珞浑身散架的趴在胤禛胸口,再也睁不开眼睛,昏睡间,仿佛听见悠远的声音传来,“你永远在爷的手心中,爷是不会放手的,永远都不会。”
雍亲王府一派情意温馨,而京城中的十四阿哥府,却是另一番景像象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福宜之殇
十四阿哥府里,隐隐传出女人的哭泣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分外的凄厉和清晰,仿佛要震动整个皇子府。要是再配上乌云遮月,就更有悲凉的气氛了,可今日偏偏是月朗星稀,清爽的夜风轻轻浮动,仿佛吹散了深夏中的闷热和烦躁,院子里的知了在不停的鸣叫着,一切的种种都在预示明日是个好日子。
年氏的院子里亮如白昼,服侍的丫头婆子神情紧张,不停的忙碌着,甚至还有撞在一起的情形,铜盆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使得这个夜晚更加的不寻常。十四阿哥胤祯僵硬着身子,脸色铁青坐在椅子上,旁边站者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的完颜氏,“年妹妹真真是可怜,福宜明日就要抓周了,怎么就突然病得如此严重?真是料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