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对视一眼,看来外面传言雍亲王爱重福晋,应是不假,不过,她容貌出身样样皆是上选,处事也很妥当,这也难怪。
胤禄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暗自琢磨齐珞刚刚歉然的神色,挠了挠头觉得十分的奇怪。胤禛沉静的问起了他们的日常小事,胤礼恭声回答,胤禄也回神,他可不敢在雍亲王面前发呆,胤禛时不时教育了他们两句,气氛更是严肃,胤禄觉得在雍亲王府用饭也并不很明智。
胤礼虽然小胤禄两岁,但从小在皇宫的生活更为艰难,尤其是他亲生额娘同废太子当时发生的一些误会,让康熙心中别扭,他额娘也彻底失宠,分了些许的稳重,尤其是当初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也只有胤禛待他一般无二,对他胤礼更多了些感激和尊重,回答起胤禛的问题也仿佛像面对康熙一般,慎重恭敬。
不大一会的功夫,身穿湖水蓝旗袍的八名小丫头有序的端着盘走了进来,管事摆上圆桌,按照齐珞的吩咐,将菜色按顺序摆放好,然后躬身道“请王爷,阿哥们入席。”胤禛起身,带着二人安坐在紫檀木雕花的桌子旁,看了一眼白瓷盘子上的银白色的盖子,没等他开口,管事使了个颜色,丫头们上前,一起撤了盖子,有两个菜色竟然冒起了淡淡的火光,胤禄二人都看傻了,喃喃道“这……这真是长了见识了。”
胤禛也没有想到齐珞会如此安排,同样有些意外,但觉得很有面子,定睛仔细看了菜色,除了喷火的不认识之外,其他倒也平常,秉承着齐珞一向少肉多素多鱼的传统,但好在晓得是贵客,也不是没有做的太过。
面容出挑的小丫头捧着酒壶上前,规矩的给众人倒酒,她虽然离桌子远,却熟练的不曾撒了一滴,甚至每杯酒都分毫不差,一看就是练习过的
“四哥,四嫂真是让弟弟佩服。”胤禄连声感叹,“她惯是会享受的,所以在吃穿上格外的用心思。”胤禛眼底带着笑意,端起酒杯“皇阿玛对你们就是有慈父之心,所以你们要争气,要替他分忧,有不懂之事,多瞧瞧哥哥们是怎么做的。”
二人同胤禛碰杯,“请四哥放心,弟弟晓得该如何做。”
饮尽了酒,丫头再上前斟满,胤禄最感兴趣的还是那喷火的菜色,吃在嘴里也只是兔肉而已,觉得味道要好上一些,可是这火是从哪里来的?胤禛瞧见胤禄仿佛要趴在盘子上一般,暗自摇头,有心唤过齐珞,给他解释一番,可只要一想到齐珞刚刚看胤禄神情,就歇了心思。
胤禛在众皇子面前一向少言,他也并不觉得辞赏一顿饭就能让胤禄二人投靠,但他也明白这是一个契机,要是用好了,他们二人也是助力,瞧见二人吃的愉快,胤禛捏着酒杯不由的想到了还在闭门思过的胤祥,那才是他真正信任之人。
胤禛并没有让胤禄二人多饮酒,瞧见到快关宫门的时辰,主动送走了意犹未尽的胤禄,因为齐珞让人送了他好些个特别的西洋小物件,胤禄拿在手中不停的摆弄着,胤礼见胤禛脸色发沉,拉着他连忙告辞离开。
等出了雍亲王府,胤禄一拍额头,“忘了,忘了,我还想见见四哥府中那会变颜色的湖水呢,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胤礼瞧了瞧地上的落叶,感到寒风袭来,轻轻摇头“十六哥,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了,啥湖水也都结冰了,我看你还是等明年赶早吧,而且……”靠近胤禄压低声音“而且,弟弟觉得你再坐上一会,四哥的脸色变颜色,你绝对瞧得见。”
胤禄心有余悸“刚才我还想提出再见见四嫂呢,听说她的算学也是极为出色,弘旻侄儿面上虽然不显,但暗中的学识可是极为出色,好些个算学,他可是都懂的,那应该就是四嫂教的吧,或者是致远公?他可是出名的对西洋玩意儿有兴趣,听你这么一说,好在天色已晚,否则四哥还能不能让咱们再登门?”
“十六哥,你……你……算了,弟弟服了你了。”胤礼骑上马扬鞭离开,胤禄掩去眼底的脱挑,回头望了一眼雍亲王府的牌匾,追着胤礼而去。
雍亲王府内宅,齐珞如平常一般,细心的给胤禛按摩着脑袋,纤细的手指在他散开的发丝间穿插舞动,手指虽然有些酸,但这效用还是不错的,胤禛的白发也有,但明显感觉变得减缓了一些,十多年的保养下来,齐珞觉得胤禛的身体底子应该厚了许多,起码不容易生病,保养保养贵在坚持,由于瞧见了好的效果,齐珞更觉得有信心了,仿佛她见到了摆脱当寡妇的命运。
“爷瞧见你对十六弟还是挺看重的。”胤禛还是没有忍住,微合着双目,轻声问道,齐珞手指没停,不在意的回道“听弘旻说起过十六爷,今个儿赶巧就仔细瞧瞧,而且知晓他对西洋物件有兴致就送了几件,爷,我又做错事了?”
胤禛嘴唇抿成一条线,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中就是不愿让别人发现齐珞的性情,“你虽然只比胤禄大四岁,但也要有长嫂的体面,今日的菜色安排的还算妥当,只是那个喷火是怎么回事?”
“爷是晓得的,我就是会吃,并不精通菜品,那几道都是阿玛想出来的,前个儿阿玛特意派了厨子来王府传授,瞧见爷高兴,我就安排了,也想让爷瞧个新鲜。”齐珞知道这些都是从傻姑嘴中得来的,没想到那个穿越者还真是懂行,最主要的是她也想显摆一下。
胤禛能觉察到齐珞身上的得意,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爷晓得你的心思,你不用同八福晋那般长袖善舞,爷最瞧不惯那样的,福晋,爷会护着你,管理好王府,养育好弘旻他们就好。”齐珞轻轻的嗯了一声,“我也不喜欢八福晋那样的。”伸手搂住胤禛的脖子,轻声道“爷,那我就靠着你了,可不许嫌弃我没用。”
胤禛抱着齐珞起身,“你,这样就好,爷不会放开你,永远……”秦嬷嬷在外高声道“福晋,富察侧福晋遣人来说,柔雨格格出事了。”
齐珞挣开胤禛,重新站到地上,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服,轻声道“爷,我得亲自去瞧瞧,柔雨不同旁人,那是……您先歇着,我一会就回。”胤禛伸手想要拉住齐珞,却停在半空,见她已经出了内室,才无力的垂下了手。
第三百七十九章 母女二人
齐珞出了门,秦嬷嬷将一件月白色锦缎的斗篷披在她身上,领口、下摆和帽子的边缘都嵌着红狐狸毛,脸碰上去软软的,齐珞将胸前的毛茸茸红色小绒毛球系好。“福晋,夜已深,您又何必亲自去富察侧福晋那?”紫英俯下身整理披风的下摆,“外面夜风打,您要是着了凉--”
向内室瞧了一眼,齐珞压低声音“柔雨不同于舞曦娴静,她养在王府,有多少双眼睛瞧着呢,稍微薄待一点,王爷那也落不了好处,更何况要是让侧福晋领着柔雨过来,那爷今个儿就不用睡了。”紫英唤过当值的小丫头,吩咐她们打着灯笼,跟着齐珞向富察氏那走去。齐珞深吸一口气,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感觉反倒很舒服,秦嬷嬷在身旁小声道“前几日弘皙阿哥来见了柔雨格格一面,奴婢听说,柔雨格格自那以后,就总找机会去瞧舞曦格格,对富察侧福晋也冷面相对,要奴婢说,柔雨格格已经是王爷的养女了,虽没有改宗碟,但也不好同弘皙阿哥牵连过多,您还是提点富察侧福晋的好。”
“秦嬷嬷,我晓得你的意思,弘皙第一次登门,我怎么能拦着他们兄妹相见?以后就不会了。”齐珞穿过回廊,迈进了灯火通明的富察氏院子,她几乎从来没有去过胤禛女人的院子,要不是为了柔雨,她也不会面对真实的现实。富察氏院落收拾的极为齐整,由于是晚秋,院子里的树叶都被风吹落在地,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更透着一股悲凉之气。
进了房门,就见身穿一身藕荷色旗袍的富察氏跪在地上,向齐珞请罪“福晋,妾没有照料好柔雨格格,深夜还惊动您,妾有罪。”齐珞四下打量一眼周围富贵的摆设,甚至在八宝阁上还瞧见两件有些年头的古玩,虽然不太精通,却明了不应是赝品,浓烈的熏香味儿钻进鼻子,齐珞忍不住用绢帕捂嘴,打了一个喷嚏,富察氏身边的嬷嬷连忙将熏香熄灭“妾忘了您不喜熏香,请福晋赎罪。”京城早就传遍,雍亲王福晋从不点熏香,富察氏竟然会不晓得?而且还用如此浓烈的熏香,齐珞微微皱眉,她的神经到底有多强悍?她是对胤禛执着,还是吃定了自己不会亲自动手?是不是在她们的心中自己就是个面团?
齐珞擦擦鼻子,平淡的问“柔雨呢?怎么没瞧见?”闻言富察氏抹起了眼泪“回福晋的话,柔雨格格在内室,妾敢对天发誓,真的没有任何亏待柔雨格格之处,可格格毕竟是太子--二阿哥之女,身上尊贵十足,自是瞧不上妾的出身,福晋,您还是--”
“我先去瞧瞧柔雨。 ”齐珞阻断富察氏的话,柔雨还是养在她这的好,省得再生出别的想法。
嬷嬷将齐珞领进柔雨的屋子,里面的摆设同样精致奢华,好些物件都是她亲自赏给富察氏的,看来他对柔雨还是真没亏待。内室里隐隐压抑的哭声,齐珞快步走了进去,只见黄花梨雕花刻成的床上,柔雨头蒙着被子,颤动着身子,委屈万分的哭泣着,听着哭声十分的可怜,带着丝丝的哀怨。
“柔雨,哪个给你委屈?”齐珞来到近前,将锦被从她的头上拽下,柔雨白净的小脸上泪水打湿了头发沾在脸上,双目红肿仿若樱桃,瞧见齐珞眼里透着几分祈求怜爱,张张小嘴没有言语,抽动着小肩膀,无声的哭泣着,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齐珞忍着心中的那丝怜悯,掉转头对着富察氏斥责“富察氏,你就是这么照料柔雨的?”柔雨伸出小手拉拉齐珞的衣襟,喃喃的道“侧福晋待柔雨很好,福晋--是柔雨不懂事,惹恼了她,我--我只是想额娘--想弟弟了。”语毕竟然晃悠的起身,想要向下跪求情,齐珞一把按住了她,心疼的说道“柔雨,你身子弱,我晓得你是个懂事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人薄待了你。”
富察氏感到齐珞冰冷的眼神,心中紧张,她也瞧明了柔雨不是个善茬,她这间小庙容不下那尊大佛,扑通跪在地上,委屈的哭诉“福晋,柔雨格格是尊贵,可也不能目中无人?妾想要教导她针线,她却说,妾是上不得台面之人,而且还说妾不会生养,这叫妾情何以堪,妾为了王府的体面,就让柔雨格格去佛前静心,没成想,她竟然扯断爷以前赏妾的体面,后来不成体统的摔了香炉,妾气不过就打了格格一掌,妾一直修生养性,实在无法照料柔雨格格,请福晋明鉴。”
柔雨小脸上一丝血色皆无,大大的眼睛中含着泪水,拼命的忍着不让泪珠滚落,慢慢的垂下眼帘,低声道“富察侧福晋说得对,是柔雨的错,是柔雨不晓得分寸,不晓得身份,痴心妄想渴望着她的疼爱,都是柔雨的错…”在眼中越聚越多的泪水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那种委屈,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齐珞瞧瞧跪地发呆的富察氏,又看看床上娇弱受尽委屈的柔雨,只感到心寒,更加坚定不能将柔雨养在身边的决心。皇家还真是锻炼人的地方,柔雨这才多大,竟然能在富察氏那占尽优势?这其中有她大意的缘由,也有可能柔雨背后有人支招,但是柔雨的性情手段真的不能小瞧。
柔雨偷偷地瞧着齐珞的脸色,想到弘皙哥哥暗自的交代,四福晋心慈绵软,被致远公和雍亲王所疼宠,有几分天真出尘,仿若不似皇家儿媳,要想得富贵尊荣,助阿玛和哥哥一臂之力,那就一定要跟在她身边,讨她的欢喜。“福晋,我是废太子的女儿,晓得自己是不祥之人,只想安静的在王府生活,不想惹麻烦,我喜欢舞曦姐姐,喜欢弘历和弘昼弟弟,福晋,您就仿若我额娘一般,在咸阳宫时,我就曾帮着照料弟弟,柔雨不是娇贵尊贵的格格,我也…”
齐珞拉着柔雨的手,轻声安慰“我也很喜欢柔雨,也很看重你。”柔雨惊喜的看着齐珞,眼中的期盼更深,咳嗽了两声,齐珞有些衰弱的接着道“你还小并不懂得,我的身子在生弘昼的时候就伤到了,调养了一年还是不见好转,王府的事情又多,心中怜惜你,却力不从心,而王爷敬重二阿哥,频频关照好生的照料你,所以将你养在侧福晋这,富察侧福晋也是个妥当的,我放心,柔雨,你多同她相处,自会明了她的性子。”
向富察氏招手,将她拉坐在床上,将柔雨嫩白的小手放在她的手上,笑着道“有些话说开了也就好了,你们两个呀,还是要好好相处,多体谅一些的好,富察侧福晋,柔雨性子稳当,不像舞曦那么跳脱,我可指望着你教养出一个出色沉静的王府格格。”富察氏此时才明了,她要是不继续照料柔雨,那齐珞不会满意,要是在王爷那说上几句,那局面会更糟,抓紧柔雨的手,保证“我也是疼爱柔雨格格的,请福晋安心就是,妾一定会教养出一个贤良恭顺的格格。”
齐珞点点头,瞧瞧柔雨不甘愿的神色,暗含警告“你也不要想太多,你如今是雍亲王的养女,哪个敢小瞧?将来有事也是由王爷做主,别人是插不上手的,柔雨你安心跟着侧福晋就是,外面的闲言碎语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担忧咸阳宫中弟弟妹妹这是你的孝心,但你也要记得既然王爷将你和柔嫣接了出来,你就是雍亲王府的郡主格格,要是你真的挂念她们,那…”
“福晋,我是…我是…”柔雨焦急的开口,习惯王府的尊贵生活,再让她回到咸阳宫又怎么能受得了?富察氏诡异的勾了一下嘴角,开口说道“柔雨她只是有孝心罢了,并不是不愿在王府,是不是柔雨?”
柔雨低头轻轻嗯了一声,齐珞满意的开口“这就对了,你们二人要多说说话,凡事不要闷在心中,我看这样不挺好?侧福晋还是挺疼惜你的。柔雨,你身子弱,思虑过重容易伤神。”
其后齐珞又和善的问起柔雨是不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柔雨连连摇头“侧福晋待我很好,福晋不必再为柔雨挂心,要是伤了身子,反倒是柔雨的不是了。”
“我再多说一句,你既然已经养在侧福晋身边,那就改口叫额娘吧,省的生分了。”柔雨震惊的望向齐珞,见她平静没有说笑的意味,忍住心中的疼痛,起身向富察氏磕头行礼“柔雨,给额娘请安。”三跪之后,富察氏伸手拉起了她,眼中带着得意的笑意“今个儿以后咱们就是母女了,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这样好,本来也想要给你们大办的,但柔雨身份…着实不太便利,明儿我再遣人来送些物件摆设,就当为你们贺喜了。”
“多谢福晋。”齐珞站起身,系好斗篷,嫣然浅笑“我就不耽搁你们母女说贴己的话了,你们慢聊。”富察氏和柔雨相携恭送齐珞离开,二人各有心思的对视一眼,慢慢的脸上都露出了笑颜,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亲热的说着话,甚至亲密的歇在一张床上,相拥到天明。
第三百八十章 最终心思
同来时的忐忑疑惑相比,齐珞往回走时,心里更是上上下下,没个安稳,脑海中一会是柔雨哭泣的面容,一会是富察氏带些阴冷的笑意,觉得浑身发凉,不由得裹紧了披风,抬头瞧了一眼高高挂在夜空中透着清冷的明月,更是心声凉意。四周呼呼地夜风,吹动这树木左摇右晃,在并不明亮的深夜透着几分的诡异,再加上刚刚用了心机,硬是将柔雨同富察氏绑在一起,让她们互相牵制算计,虽然晓得她没做错,但却让齐珞心中有些许的不自在,抓紧旁边秦嬷嬷的手。
秦嬷嬷暗自叹气,轻声安慰“您多留神自是没错,柔雨格格同侧福晋必能相处得当,您这也是好意。”“是好意,秦嬷嬷,我恐怕不是...”没等齐珞说完,秦嬷嬷停住脚步俯身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在离齐珞院子不远处,穿着深灰色袍卦,披着黑色斗篷的胤禛站在那仰望着夜空,仿佛在欣赏着深秋的月夜。
齐珞心中一暖,慢慢的靠近,四下瞧了瞧,虽是可信的奴才,但不是在屋中,忍住想要投入他怀中的冲动,轻声问“您怎么没歇着,明儿是大朝,是要早起的。”抬手为胤禛紧了紧有些松散的斗篷扣子,“何时赏景不成,今夜风凉,仔细身子才好。”胤禛听见柔软的话语,刚刚齐珞脸上那种悲伤他不是没有瞧见,可她却一句话也没多说,忍不住抓住她冰凉的小手,转身拉着她回到了屋里,下人们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胤禛的手一向温度不高,可今日齐珞却觉得仿佛要烫伤她一般,刚刚升起对他的那丝怨恨,也消弭于无形。是夜胤禛的手没有一刻松开过她,仿佛生怕她再逃掉。
清晨,齐珞服侍胤禛起身梳洗的时候,冷不防瞧见手腕处的佛珠,猛然记起富察氏所言,忍不住泛酸“您是不是也赏过富察侧福晋佛珠?让她当宝贝一般的供着,昨个儿要不是柔雨扯断佛珠,兴许还闹将不起来呢。”
胤禛嘴边带出一丝极淡的笑纹,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手腕处的佛珠,低声道“除了这个,爷就亲自在佛前求了两串佛珠,没成想最后不是给了你,就是被爷亲自扯断,而富察氏手中的那串...还是在你同爷...还是你照料弘旻时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