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不住,胤祯是不是就认为他能坐上龙椅?老三也推波助澜,难道就没想到朕是他们的阿玛?”
康熙抬脚将炕桌踢倒,李德全噗通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康熙眼露红光,他最近一直心情不错,当初抱过弘昼的陈贵人前些日子生了一个皇子,这让他有了极大的满足和自傲,打压胤禩的党羽又很顺利,朝政也日趋的稳定,凌柱进宫献礼事又让他十分满意。这一切都让康熙觉得今年开了个好头,会是平顺的一年,不管内心怎么不服老,康熙明白他毕竟精力也不比以前,实在是有些折腾不起,一心盼望儿子们要体谅他,让他安享晚年,不会在史上留下不光彩的一幕,骨肉相残,祸起萧墙。
这份密报彻底震醒了康熙,他知道胤祯的心思,为了平衡,也为了能保护老四,他甚至还在暗中相助胤祯撬老八的班底。可康熙万万没有想到胤祯竟然大胆妄为不计后果,而他竟有如此的能耐暗算胤禩,他怀疑过很多人,甚至还疑心老四,没想到竟是胤祯?
更没有想到的后宫的德妃也能有人手,帮着胤祯算计着,栽赃到老四头上主意恐怕就是她出的,只要一想到胤禛被御史弹劾,被朝臣下绊子,康熙就觉得心中很是难受,觉得胸口发闷,拼命的忍住嗓子中的腥咸,衰弱的躺在暖炕上,微颤的手几乎拿不住佛珠,努力的撑起身子,李德全忙上前扶住,康熙疲倦之极,但眼中却透着精光“德妃,都是她的错,没有教养好老十四,还...还偏心,朕...朕不会轻饶了她,那一年清修给她的处罚还不够,朕,不会让她好过。”
“皇上,您请三思,就算不是为十四阿哥想,也要想想雍亲王。”李德全扶着康熙重新躺好,盖上了正黄绣龙的锦被劝道“皇上,您先歇一会,您为了江山也要保重龙体,天下百姓可都指着您呢。”
康熙攒紧佛珠,对于德妃屡教不改,又牵扯到胤禛,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惩治了,只能等到将来那一日,到时新仇旧恨一起算,慢慢的合上眼睛,衰弱的轻言“朕先歇一会,你去传凌柱进宫,朕...朕想见见他。”
李德全面露为难之色,瞧着康熙的暗黄的脸色,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炕桌,奏折等物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李德全暗自叹气,看来皇上是忘了,致远公被他恩旨去温泉庄子上修养去了,虽然皇上之给了他半个月,但这才不到三日,可皇上的样子要是无人开解也不妥当,找来了内侍“快马加鞭,去庄子上传致远公。”
凌柱接到了圣旨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风尘仆仆的进了皇宫,向康熙请安后,发觉他虽然身子衰弱,面色难看,但精神尚好,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如果康熙真的出事,没有安排好后事,那天下必乱,皇子们会争斗不休,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天下大乱苦的还是老百姓,凌柱也曾暗自动过心思,会不会有汉人乘势而起?但想到如今他的身份也就歇了心思,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康熙抬手让凌柱起身,对于他能这么快赶到,心中烫贴。可凌柱半晌不见动静“朕让你起身,你没听见?”凌柱抬头,脸上露着笑意“皇上,还是跪着好。”康熙盯着凌柱仔细观瞧“你是骑马回京的?朕说什么来着?”随即向李德全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致远公起身。”
李德全上去搀扶起凌柱,“多谢李总管。”忍着膝盖的疼痛,凌柱轻声道谢。也不管有没有规矩了。凌柱实诚的坐在椅子上,实在是难忍肩上膝上的酸痛,其实就算能忍,在此次光景他也不会忍,这是多好的表现机会,不用岂不是浪费?用手轻轻的捶着,干笑两声“请皇上恕奴才御前失仪。”
康熙心中有冲动想要再次恩赏他,但想到老四,只能轻轻叹气,语气严厉的说道“致远公凌柱,朕的旨意,你以后不许骑马。”凌柱征了一下,这是旨意还得下跪,想要起身“你就不要再折腾了,朕瞧你的膝盖再折腾下去就真的废了。”
“奴才敬遵圣谕。”凌柱低头谢恩,康熙手中摸着一个紫檀木盖着上着锁的盒子,盯着凌柱半响,心中有些犹豫,是不是能交给他?凌柱感到康熙复杂的眼神,觉得还真是圣心难懂,也只能坐直了身子任他打量了。
康熙有心将盒子递出去,最终还是慢慢的收回了手,他的忠心是可信得,但毕竟受制于身份,要真的成为……并不妥当。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另一个木质盒子拿出“你上前来。”
凌柱勉力起身,暗自埋怨康熙能折腾,来到近前,康熙拿着盒子起身,绕过御案,走进凌柱跟前,将紫檀木上锁着密封的盒子递给凌柱,“朕百年之后,你在新帝面前。当着宗室亲贵,满朝重臣,宣读朕的旨意。朕信得过你,万不可有负朕所望。”
凌柱重新跪下,双手高举,接过盒子,沉声道“谨尊皇上圣意。”康熙满意的点头,亲自的扶起他,凌柱觉得手中的盒子有千斤重,心中琢磨这不会是传位遗诏吧,要真是那样胤禛岂不是没有机会?不动声色的瞧了康熙一眼,抓紧了盒子,算了,到时要真不是胤禛的话,就助他行事好了,别人当皇帝,他可放心不下,这些夺嫡皇子的仇恨可是结的不小,不能让儿女和外孙受辱受伤,坚定了心中想法,凌柱向往常一样应对着康熙,不一会殿内就传出康熙爽朗的笑声,李德全在殿外暗自感叹,还真的是致远公才行,抬头瞧见皇宫上头,布满的阴云仿佛也在康熙的笑声中吹散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逐渐明了
在过年封笔的日子里,齐珞满心期望胤禛休息几日陪她再去温泉庄子上,瞧那个永不结冰的湖泊和瀑布,可最终的结果让她十分失望,等来的只有胤禛送她的各种水晶制品,甚至胤禛还仿佛安慰小狗一般轻轻的拍拍她的脑袋,然后就整日的同邬思道在书房研究朝政,或者说他们商讨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齐珞手中拿着水晶小狗,对着柔和的日光,折射出七彩的光亮,显得很是晶莹透亮,瞧了一眼院子里的雪景,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她却明白,这是胤禛能做到的极限了,不能要求太多。记起现代那句工作是嫁给事业型男人的情敌,这话一点都没有错,不过,如果胤禛要是改变太多,那他可能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了。齐珞重重叹了一口气,放下水晶,算了还是自娱自乐吧,去逗逗调皮的弘昼也是不错的。
在书房里,胤禛吃惊的开口“邬先生,你是让爷故作为难给皇阿玛看?这会不会让皇阿玛他……”
“四爷,皇上春秋已高,圣心自然有柔软之处,献死鹰的事同您无关,被牵扯上,皇上心中本就对您有丝内疚,恰当的靠向皇上,也可是可行的。四爷,您的根基比八爷浅薄,皇上心中对这个是有数的,而且西藏不稳,极有可能再次用兵,皇上此时更不会让朝政失衡,以我瞧,皇上还会继续打压八阿哥。
邬思道乌黑的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胤禛,眼里带着睿智的光芒,轻声劝道“四爷,只要在政事上果决有担当,面上故作为难并不会妨碍您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我原先也琢磨不透,但同致远公闲谈以后,才明了何时该坚硬如石,何时该依靠皇上,这个分寸要拿捏得妥当才行,致远公能如此的恩宠,决不仅仅凭的是军功。”
“邬先生,爷晓得该如何做了,只是八弟那要是彻底失了圣心,那他们应该会转而支持十四弟。”
邬思道手中握着拐杖,轻抚杖头“四爷,八阿哥才是您的大敌,十四爷根基不稳,急于抢夺八阿哥的附臣,以我猜想献死鹰的事情,同他脱不开关系,您想八阿哥受到重击,会不彻查清楚?而以十四爷的才智,八爷党必定一分为二,他们也会各怀心思,到时恐怕真有一番好戏可瞧。”
胤禛微微挑了一下浓黑的眉毛,当他决定推波助澜之时,结果就早已预想到了,轻抬手臂转动扳指,暗自思量着该如何表现为难和委屈,仿佛自从娶了她之后,悲伤委屈等情绪也从他身上外漏了许多,究竟是好是坏?现在瞧着确实不错,胤禛微合双目,靠在椅子上,嘴角上翘。
康熙临朝听政后,就发觉胤禛身上透着一丝掩藏不住的为难和委屈,但事关户部之事即使被朝臣围攻反对,他也毫不退让,态度极为强硬,康熙自然明了非议胤禛的都是谁的人,瞧了一眼露出少许得意之色的胤祯,目光还是落在了脸色苍白,强撑着病体的八阿哥身上。胤祀似有所感悟,抬头望向康熙,父子目光交汇的瞬间,康熙眼神重新落在胤祯身上,眼里透着一分的喜悦和宠爱。胤祀慢慢低头,强忍着对胤祯的恼怒,提醒自己要以大局为重,但心中的愤怒,失去圣心的屈辱,让他再忍不住,身子轻晃,嘴角隐隐透出一丝血迹,身后的九阿哥连忙扶住,焦急的唤道“八哥,八哥。”胤祀一口血吐在了乾清宫大殿青砖之上,众人不知所措的瞧了一眼殷红的血迹,又抬头偷看高坐在龙椅上,面色如常的康熙,不知该做何反应。
胤祯抢步跪在大殿上,眼里带着一丝泪水,呜咽的开口“皇阿玛,八哥他……他是您的儿子,求皇阿玛开恩。”胤祯连连磕头,胤禛瞧见靠向九阿哥的胤祀眼里闪过的仿佛要将胤祯活撕了一般的神情,这还真是一出好戏,沉下眼帘,偶尔向胤祀那投去一眼关切的神情,以不变应万变。
康熙在袍袖中攥紧拳头,缓缓起身,站在丹壁上,俯身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清晰的说道“老十四,你起来,朕晓得你宅心仁厚,敬重兄长,爱护幼弟。”十阿哥忍不住想要上前,却被九阿哥死死的拉住,十阿哥喘着粗气,梗着脖子瞧着康熙。
“朕早有所言,朕同胤祀的父子之情断矣。”言毕向殿外走去,朝臣反应过来纷纷跪地“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在大殿门口停住了脚步,没有回身,清晰的声音响彻乾清宫“胤祀行止卑污,凡应行走处俱懒惰不去,停胤祀及属官俸银俸米。”胤祀听后再次咳血,十阿哥再也忍不住高喊“皇阿玛,皇阿玛。”
康熙并没有理会快步离去,走了许久,寒风一吹,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李全德不敢上前,只能在不远处关切的瞧着,康熙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用袍袖角擦了擦眼角,胤祀不要怪朕,若你能醒悟,那朕也是为你留下一条富贵之路,至于皇位,你从不在朕的思量当中。
胤祀晕倒在乾清宫中,被九阿哥等抬回府中,康熙此举向众人表明,胤祀再无登上太子之位的可能,或者说,彻底断绝他名正言顺继位的可能。八爷党人心浮动,康熙又尤为宠信十四阿哥,因此就如同邬思道所言,庞大的八爷党几乎一分为二,清醒过来的八阿哥暗自向胤祯表示,会彻底的支持他,胤祯红着脸连连推辞,但眼角偶尔露出一丝期盼。
胤祀抓住胤祯的手,悲切的祈望“老十四,哥哥别无所求,只愿为铁帽子贤王。”
“八哥您安心养病,皇阿玛那兴许还会……”胤祀连连摇头,挣扎着要起身,喘着粗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老十四,哥哥就指望着你了。”
胤祯仔细的盯着胤祀半晌压低声音道“八哥,将来我若真能成事,必不负你。”胤祀感激的点点头,后又将一些官员的名字和背景轻声交代给他知晓,胤祯牢牢的加载心中,瞧见胤祀疲倦之色,才告辞离开。
九阿哥从暗室中闪了出来,扶起胤祀,将红绸绣着牡丹花的方垫放在他身后“八哥,您真的决定了?”
胤祀苍白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交给他的人都是墙头之草,留着图惹皇阿玛疑心,九弟,我已经彻底想明了,一朝臣压皇阿玛那是大忌,而且皇阿玛最疼爱的始终是废太子,咱们将他拉下来,皇阿玛心中不满那。”
“九弟,你安心,若皇阿玛真的传位给胤祯,那我也有本事让他坐不稳,到时我不会轻饶了他。”
“我明白了,但心中还是不痛快。”九阿哥瞧见八阿哥虚弱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八哥,我是在为你可惜,谋朝篡位的名声,并不好听,而且以老十四的能耐,恐怕会拉去更多的人。”
胤祀脸色微变,话虽然说得敞亮,可心中的煎熬又有哪个能了解?平稳住心神,轻声说道“九弟,我不会坏了你的大事,十弟那我会劝解开的,他就是个直脾气,想明白也就好了。”
“劳烦九弟你了。”胤祀感激的瞧了九阿哥,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胳膊,在如此境况之下,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为他着想忍耐的兄弟,胤祀心中很是感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八哥,我懂的。”九阿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大的眼里透着算计“看来是要帮老十四一把了,也要露些银子给他增加点底气。八哥,如今的形势我瞧着,皇阿玛心中继位的人选,就应该是……”在胤祀的手上写下了三,四,和十四的字样,胤祀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微微的点头,轻声叹道“若没有出岔子的话,应该就是如此,德妃娘娘所出,那对嫡亲的兄弟怕在皇阿玛心中分量更大一些。”
身处雍亲王府的齐珞并没有被外面的事情影响到,听闻八阿哥之事,稍稍感叹便抛在脑后,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弘历弘昼身上,尤其是弘昼,他从生下来真的很少哭泣,能会走说之后更是淘气的不得了,稍稍不注意,桌子上放着的物件总能被他攥在手中,然后不分贵重笑呵呵的放在齐珞身边“额娘,给。”
几次耐心的纠正之后,弘昼稍稍的明白一点,这个从小养成的习惯慢慢的改了不少,但没等齐珞安心,弘昼变了方向,面对来雍亲王府的贵妇,他眨动着天真的眼睛,用酷似胤禛的面容撒娇,惹得贵妇们疼惜不已,纷纷相赠珍贵的小物件,弘昼笑眯眯的接受,等众人散去,硬塞在齐珞手中,得意洋洋的说道“弘历哥哥说过,别人的物件给额娘,您才会高兴。”
齐珞揉着额头,狠罚弘历抄写经书,缘由就是带坏弟弟,弘历委屈的瞧了瞧齐珞,又瞪了一眼一副迷茫的弘昼,只能端起小身板,拿起毛笔开始抄写,暗自决定,等弘昼会写字,他一定找个机会让额娘也罚他。听见弘昼在齐珞怀中笑得开心,弘历气愤的瞧着,那个信念越发的坚定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再接请柬
阳春三月,温暖和煦的春风吹散了冬日的寒冷,柳树抽出了嫩绿的小芽,早开的迎春花随风绽放,一切的种种都预示着康熙五十四年春天的到来。宁静温雅的书房内,一张梨木雕刻花的长条形桌案摆放在窗前,摆放着传自前明的翠玉制成的笔架,上挂着湖笔狼毫,苏东坡用过的白瓷笔洗,康熙亲赏的墨台,铺陈着一张柔软的宣纸,齐珞身穿一件藕色圆领斜襟衣角处绣着花瓣的旗袍,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个金凤如珠的摇步钗固定住,鬓角处垂下一缕弯曲乌黑的发丝,站立在桌前,手中执笔,时而望一眼窗外,时而微皱柳眉在画纸上勾勒涂抹。
以景入画,岂不知落在旁人眼中她也是一景,在旁边矮一些小一些的梨木书桌旁,弘历放下毛笔,小手拄着下巴入迷的瞧着齐珞,眼里透出几许依恋和一分的骄傲。齐珞画下最后一笔,长长舒了一口气,瞧着画作满意的点点头,仿佛又进步了一些,没有天分但勤于练习也是不错的,放下画笔,双手抚着桌子,坐在红木椅子上,仔细的欣赏起来,又拿起一卷画轴徐徐展开,将两幅画放在一起,比较半晌,略带一丝惋惜“在意境上虽同惜月相当,但在技法上还是有些粗糙急躁。”
“不,我觉得额娘画得比十二婶要好。”弘历努力的爬到桌上,小胳膊撑着身子,认真的瞧了两眼画作,侧头闪动着水灵灵的黑眼睛。齐珞轻笑着拿起毛笔在弘历挺翘的小鼻尖点了一个墨点“你还小,不懂的。”
弘历跳下书桌,重新爬到齐珞怀里,闻到自己额娘身上独特的体香,眼睛弯成月牙儿,向齐珞柔软的怀中靠去,骄傲的反驳“弘历的额娘哪个也比不上,就是比不上。”齐珞一手护住弘历,一手揉揉他的小脑袋,顺便还轻拽了一下他的小辫子“额娘怎么教你来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看到别人的长处,不可骄傲自满。”
弘历忍不住揉了一下鼻子,将上面的墨点揉得更大一些“可是弘历还是觉得额娘的画好,弘历最喜欢,就是只有一个缺陷。”
“是什么?”齐珞认真的看着弘历,也想听听这个精怪的小人儿有何高见,弘历仰头望进齐珞眼中“额娘,您的画还缺一副诗词,尤其是缺弘历亲笔所提的诗词。”
“人小鬼大。”齐珞嗤笑出声,“额娘,让弘历题诗好不好?兴许将来也能引蝴蝶呢。”引蝴蝶?齐珞眯着眼睛瞧着弘历,怎么想起还珠格格来了?弘历要是真如剧中所演的话,那……“额娘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弘历轻轻撒娇般的扭动着小身子,齐珞回神,轻点一下自己的额头,应该是想多了“这样吧,等弘历练好了字,额娘就让你题诗。”
弘历转身瞧着桌上的画作,在墨点下显得更加洁白的小牙齿咬着下唇:“我一定会练好字的,额娘也要说话算数。”伸出小手指做拉钩状,齐珞笑着同他约定,弘历的字其实要比同龄的皇孙好上一些,但可不能让他骄傲,要是对没有信心的孩子,夸赞是必须的,可是对于弘历,赞上两句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福晋,奴婢有事禀告。”紫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进来吧。”身着湖水蓝旗袍的紫英沉稳的走了进来,俯身行礼后,轻声道:“刚刚八福晋派人送来帖子,邀请您去府上。”双手递上帖子,规矩的站在旁边,齐珞觉得紫英被秦嬷嬷教导的越发稳重了,从来不会再多言,也曾暗下劝过她,可紫英却坚决的不肯嫁人,人各有志,齐珞也就不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