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泪流满面,哪舍得打胤祯,轻抚儿子发红的脸颊,喃喃的说道“额娘生了三个儿子,最疼的只有你一个,老十四你就是额娘的命啊。”
“儿子错了,儿子…儿子只是不服气,您在宫中不晓得塞外木兰之行,额娘,四嫂…她…不说出身,真是很难得,哪个女人都做不到她那般,还有弘旻弘历,儿子是羡慕,才会说这些混账话。”
德妃紧咬着泛白的嘴唇,她又何尝不后悔?当初若是再坚持细心一些,如今恐怕是另一番局面了吧,胤祯眼底划过一分思量,轻声问道“额娘,当初选秀时,到底是什么情况?皇阿玛说起过,她是一定会嫁皇子的,可为何只是留了牌子没有指婚,最后白白被四哥捡了个便宜?或者当初救驾的事,会不会?”
“老十四不许乱想,这要是让皇上晓得,那就算天大的祸事。”德妃连忙堵住胤祯的嘴,压低声音道“我也探听过了,那拉氏确实是为了救皇上而亡,这好多侍卫都知晓,那拉氏无法再给胤禛生儿子,为了保住福晋的位置,去救驾这也是一个法子,若是她救驾成功,那她福晋之位就会稳如泰山,只是没想到却落得身死,这也是命强求不得。”
胤祯叹气,紧咬着牙关“难道他的命就那么好?额娘,皇阿玛赏给弘历的可是万年如意,是当初忽必烈流传下来的,而且当初弘历出生可是带了那场大捷,这事皇阿玛心中是不会忘的,那可是大清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
“当初选秀时,她一点都不显眼,而且在皇上亲自阅看时,竟然敢抗旨,惹皇上不悦,凌柱根基浅薄,哪能想到有今日地位圣宠,他们那一族可都是八阿哥的人,这样人家的女儿我又怎么能指给你?完颜家却不同,额娘也是千挑万选,都是为了你。”
“皇阿玛,当初是不是有意将她留给我?”胤祯抬头望着德妃的眼睛,德妃愣了一瞬,愤怒的问道“你从哪听来的这话?说出这话的人绝没安好心,若是让我晓得,必不会轻易饶过。”
胤祯低头,敛去眼底的那抹沉思,抓紧德妃的手“额娘,儿子即将统兵出征,远在西北必然消息闭塞,虽说同八阿哥保证若是有变会给儿子传消息,可是儿子不信他,儿子就指望额娘了,您就再多偏疼儿子一些吧。”
“老十四,你放心,额娘会留意的。”德妃满脸的信誓旦旦,暗自谋划怎么才能准确打探到消息,并快速的传到胤祯那里。胤祯重重的磕头“若是儿子有那么一日,必会让您永享富贵尊荣,您将来只会位于元后之下。”
德妃将胤祯硬拽到炕上,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细细吩咐他要仔细身子,刀剑无眼,她还是很忧心的。胤祯装乖的说了几句,二人的关系比刚刚亲密上不少,只是康熙的那番似是而非的话,已经在胤祯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又哪能轻易的消除?
“对了,额娘。”胤祯沉思半晌,轻声道“十三哥这次负责粮草,他也是养在您身边,您一向对他亲厚,虽然他更敬重四哥,但您说的话,他可能会上心,西北用兵打得就是粮草,儿子……”
“这还用你说?昨儿我已经召见了老十三和他福晋。”德妃手指轻点胤祯的额头,胤祯连忙问道“十三哥怎么说?我也不求别的,用兵打仗凭得是真本事,我自信不会被齐珏比下去,只要十三哥偏重儿子一些就好。”
“老十三虽然没说准,但我的意思他是明了的,他应会紧着你才对。”“多谢额娘。”胤视祯面露喜色,德妃仿佛像儿时一样摸着胤祯的脑袋,“老十四,你可一定要争气,额娘就指着你了。”轻垂了一下胤祯的肩头笑骂道“再说额娘偏疼胤慎的话,看额娘饶不饶你。”
“不会不会,那不是儿子犯浑嘛。”胤祯嬉皮笑脸,将脑袋凑近德妃面前,耍赖道“额娘再打几拳,也让儿子清醒清醒。”德妃喜笑颜开,同他谈笑起来,胤祯亲热周详的不是给德妃端茶,就是轻锤她肩头,殷勤孝顺服侍得德妃脸上笑意越浓,去了几分苍白,病弱的身子仿佛也好上几分。“老十四,在额娘这用过晚膳再出宫,额娘让小厨房准备了一些你爱用的。”
“儿子当然也想陪您用膳,可即将出征,还有好些事没忙完。”胤祯一脸为难,德妃心中难免失望,但还是开口说道“既然你忙于政事,那额娘就不留你了,莫要累坏了自个儿。”“额娘,应该要选秀了吧,宫里也该热闹起来了。”德妃看着胤祯,自认为很了解他,轻声道“你放心,额娘会给你留意的,若是你瞧中哪个,额娘想尽法子也会给你留下来。”
“儿子即将出征,那有心思想这些?”
德妃反驳道“老十四,不是额娘说你,你也该添些秀女才是,兴许哪个会得你的意,还有……”压低声声音道“还有,额娘给你寻的补药可都用了?”胤祯脸一红,这种私密的事情还真没法同德妃说敷衍的点头,见到儿子为难的样子,德妃更坚定要给胤祯多选几名秀女的心思。
“额娘,我提这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四哥。”
“胤禛?”德妃面色一柄,为难的开口,“雍亲王府的事情,额娘还真不好做主,你四嫂可是有皇上做靠山,哪会听我的?胤禛福晋瞧着柔顺天真,但心思绝不少,你瞧瞧几番折腾下来,胤禛身边的女人还剩几个?”
“皇阿玛可是赏过字的。” 胤祯已有所指,德妃眼中透出一分笑意,拍拍胤祯的手,明了的微微点头,胤祯接着说道:“最近弘时侄儿不是常来向您请安?他可也年岁不小了,生母又在养病,他是您的长孙,您为他做主选福晋,四嫂也说不出什么来,还有弘旻是不是也该指个人?”
“看来这届选秀,我还真是得多留心才行。”见目的达到,胤祯起身向德妃告辞,走了两步突然回身道“还有就是齐珏,他虽然请旨终生不纳妾,但同和瑞郡主成亲已久,却只有一对双生女儿,即将出征之人怎么能不留后?齐珏可是致远公嫡子,哪能真的过继庶出兄长的儿子?”
“你的意思通房丫头?可是这次选秀时大选,都是亲贵重臣之女。”
“您身边的宫女经过您的调教,气派自是不凡,做通房虽然受了些委屈,但那也是公爵府,若是她们争气,总是会有法子的。”
德妃点点头,胤祯向殿外走去,刚一出门,德妃身边的嬷嬷闪了出来,轻声道“十四爷,前阵子四爷向娘娘请安许久,奴婢只闻几个字,四爷仿佛说,多谢娘娘成全。”
“还说了什么?”胤祯停住脚步,嬷嬷轻轻摇头“十四爷,其它的奴婢不敢上前,听不真切。”说完之后,将药方递给胤祯“这是娘娘让奴婢给您的,十四爷,您就大人大量绕过奴婢吧。”嬷嬷眼里红红的,隐有泪光闪动。“你这是做什么?”胤祯将一张银票塞进嬷嬷手中,开口说道“爷只是担忧额娘,生怕她吃亏,这也是爷的孝心,以后四哥再来向额娘请安,你不妨离得近些,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胤祯手弹了弹方子,轻声问道“四哥寻的?”嬷嬷点头,胤祯将方子攥成团,身上透着一股阴狠之气,狠狠跺了一下脚快步离开。
嬷嬷低头隐去泪水,眼里恢复平静,同往日一般无二,嘴角微微上翘,转身进了永和宫,德妃面色凝重的想着胤祯所言,该如何安排才稳妥。
“方子给老十四了?”嬷嬷进前轻声回道“回主子,奴婢亲自转交的十四爷。”
“那就好,我就盼望着费尽心思寻到的方子对老十四有益处,那我就知足了。”
“十四爷一定会了解娘娘的苦心。”嬷嬷将盛着汤药的青瓷小碗递给德妃,轻声道“四爷也是孝顺的,奴婢瞧着用了这方子,娘娘的身子好上不少。”
德妃端着碗将汤药喝尽,用帕子擦擦嘴,感叹道“他虽然也是本宫的儿子,可本宫瞧着他就想到……他也只是面上孝敬本宫,不想让皇上认为他不孝,他的心还是在那人身上,若是她还活着,胤禛恐怕连看都不看本宫。”
“娘娘,今儿年侧福晋的生辰,十四爷……”德妃手中的碗落地,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今儿是年氏的生辰?”
嬷嬷上前轻捶德妃后背,德妃闭上眼睛,倒在暖炕上,哀伤的说道“老十四,额娘还比不得年氏重要?你可晓得,为了准备你喜欢用的菜色,额娘费了多大的心思?”
“娘娘,十四爷一定是被年侧福晋迷惑,他可是孝顺您的,您消消气,等选秀时给十四爷挑个贤惠懂事的,十四爷一定会了解您的苦心。”
“对,你说的对,就是因为老十四身边没有懂事的人,才会误解本宫。”德妃睁开双目,擦净眼里的泪水“还有完颜氏,本宫倒真是看走眼了,由于本宫责罚她就怀恨在心,竟然敢挑拨本宫和老十四,本宫饶不了她。”
“娘娘,选秀的事?”德妃坐起身,眼底闪过算计,轻声吩咐“你要给本宫打探清楚,不能有丝毫的遗漏,再像当初那样查不清楚胤禛福晋的品行,本宫扒了你皮。”
“娘娘放心,奴婢这次一定睁大眼睛。”嬷嬷诚惶诚恐的磕头,额头触地,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第四百七十三章 统兵出征
康熙在凌柱的建议下,在京郊举行了盛大庄重的誓师仪式,胤祯和齐珏穿着亮银的铠甲,各帅所部跪在高搭好的彩台之下,康熙分别授军旗给他们,敬上三碗壮行酒,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你们分头统兵,但朕希望你们能相互倚角,互通音信,你们一个是朕的皇子,另一个为是朕的侄女婿,朕相信你们二人会心无芥蒂,莫让朕失望。”
胤祯抢先回答:“请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会善待齐珏。”齐珏站直身子,白净清秀的脸上,双目生辉,浑身上下透着刚烈之气,向康熙行军礼,朗朗说道“皇上,奴才是军人,以服从皇命为天职。”
康熙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越过台下跪地的兵勇,望向西北,凌柱站在康熙身后,悄悄向近卫军打了一个手势,十六面大鼓敲响起,台下的兵勇唱起雄浑的军歌,浑厚肃杀的声音,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康熙抬起右手有力的振臂一挥,高声喝道“朕的勇士们,朕在此为你们壮行,凯旋之日,朕必亲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珏帅气的撩开盔甲,单膝跪在康熙面前,抽出腰中的宝剑,率先山呼万岁。胤祯心中不服,但他始终慢齐珏一步。凌柱低头,十四阿哥哪怕再机灵,在煽情上又怎么能比得过齐珞亲自教养长大的齐珏?古人煽情来来回回就是一个哭而已,哪有现代的那些手段?这也算是穿越者的优势。
齐珏骑在马上让了胤祯半个马身,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在日光下越发耀眼庄重的京城,知晓这不是最后一次出征,但却是他单独统兵的第一次,右手放在胸口,按住妻子和姐姐给的护身符,想到自己那一对活泼可爱的女儿,齐珏沉稳的脸上露出了一分的柔和笑意,姐姐,球球羽翼已成,要展翅高飞了。
康熙望着远去的兵勇,喃喃感慨叹道“朕要是再年轻几岁,必会御驾亲征。”
“皇上,雏鹰展翅,名震九州。”康熙回神,自然瞧出凌柱眼里的那分担忧,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随朕回宫,陪朕打棋谱,送子出征,并非易事。”凌柱随着康熙进了皇宫,留下了众人对这场庄严送行仪式的议论,以及致远公凌柱终生洗不清的宠臣之名。
齐珏出征,齐珞自然忧心,但她此次却表现的很坚强,不像上次那般彷徨不安,她知晓如今的齐珏只是扎进青海,战火不一定就立刻燃起,而且作为统兵的将领,危险应该少上许多。但面对胤禛那份别扭的关心时,齐珞当然表现的如同小女人一样,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别样的疼宠。
胤禛对于齐珞的依恋很满足,观察入微的胤禛自然能发掘齐珏两次出征时她不同神情的不同,轻声询问怀中的齐珞“不担心齐珏?”
“不是不担心而是我相信他的实力和才华。”齐珞撑起身子,散开的发丝轻扫过胤禛胸膛,“雄鹰总是要翱翔于天际的,齐珏是飞得最高最远的那只雄鹰。”见到胤禛发愣的神情,黑曜石般的眼里含着一丝的激赏,齐珞心中得意,不过还是脸一红,倒在胤禛的怀里。
对于齐珞的投怀送抱,胤禛自然不会拒绝,左手熟练的挑开齐珞的内衣,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掌下细腻光洁的肌肤仿佛蕴藏着勃勃的韧劲,让他流连忘返,齐珞按住他的手,娇喘微微,晶亮的眼里透着一分的渴望更带着几分的羞涩,勉强恢复清明,齐珞明白胤禛这几年会非常的忙,筹集粮草银两的重担都会落在他身上,但出尽风头的可能是十四阿哥,康熙也会成就千古圣名,只有他做的最多,却什么也得不到。
齐珞心中泛起几分疼惜,手慢慢的松开,胤禛含笑的吻住齐珞仿佛抹着蜜糖般的唇瓣,火热的夜晚,自然有个火热的开始,在齐珞那若有若无的相邀渴求之下,胤禛自然将她吃干抹净,很是饱餐一顿。
云雨散去,胤禛并没有立即睡去,也没有让她起身清理二人身上的污秽,而是在齐珞白玉般的身子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吻痕,像是烙印一样。
“爷,我有话说。”胤禛轻吻停了下来,齐珞脸上透着疲惫之色,她身子已经好上许多,不再畏寒,房事过后也没有昏睡过去,胤禛暗哑的吐出一个字“说。”双手却没有停下来。
“弘时,弘时。”齐珞连忙开口,胤禛手停住,托起齐珞的下巴,眼中带着探究“你想为他求情?你难道不晓得若是晚一步,弘旻弘历是个什么后果?他们可是爷的嫡子,好悬被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给陷进去。”
“弘时鲁莽行事,随后又不顾兄弟之情,贪生怕死。”胤禛的语气越发僵硬愤怒,眼里闪着失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雍亲王府的脸面都快让他丢尽了,好在有弘旻弘历的兄弟相扶,爷又使些手段压下了那些弘时的传言,他不要脸面,爷还要呢。”
齐珞轻抚胤禛僵硬的五官,揉开他紧皱的眉头,柔声开口“您还不晓得我的性子?那种贤惠我宁愿不要。”胤禛面色缓和下来,心中有分明悟“是不是有人求情了?府里的人没有那么大胆子,宫里来人了?”
“晌午过后,额娘指派个女官到了府里。”齐珞觉得手腕被胤禛抓得生疼,微微皱眉,胤禛忙松开,揉着手腕处那及淡的青痕,“女官倒是很规矩,语调轻柔,没有任何冒犯之处,额娘的原话是弘时固然有错,但念在他从小不在生母身边,我又带他难免有所疏忽,好在弘时没有闯下大祸,因此额娘想让爷饶了他这次,弘时知晓教训也就是了。”
“从小不在生母身边?”胤禛紧咬着牙根重复,面色阴沉的可怕,齐珞缩了缩身子,迟疑了一瞬紧紧抱住他的腰,胤禛合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没有刚刚疾风暴雨般的怒气,恢复往日的冷静,看着胸前撒娇依赖的齐珞,暗自叹气,你可知晓那只野熊是老八的手笔?弘时是逞强,还是同老八合谋,根本就无从查起。
“我并不为弘时担忧,爷虽然对他处罚严厉,但未尝没有严父之心,盼望着弘时争气。只是若是惩罚他狠了,会不会掀起别的风波,八阿哥他们可是等着抓您的错呢,还有三嫂,前两日偶遇,话里话外也都是贤惠,善待庶子之事。”
“好,好得很,他们这就是见不得爷如意。”齐珞轻抚胤禛的胸膛,低声说道“弘时罚也罚过了,若是太过,还不见得有何难听的话传出,我虽不在意名声,可我担忧影响到您。”
“从明起,就免了弘时的责罚,爷再给他多请两个饱读诗书之人,要让他晓得何谓兄友弟恭,通晓庶嫡之道。”胤禛将锦缎棉被盖在二人身上,闭上眼睛,轻声道“弘时的事到此为止。”
对于弘时,齐珞根本付不出一分的关爱,她只是希望,不让胤禛背负杀子之名,其它的一切都看弘时的造化了。
胤禛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没有睡意,他恼怒怨恨弘时,但弘时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也有父子之情在,见到弘旻弘历懂事争气,就连调皮的弘昼都透着聪慧,不禁想到,若是当初将弘时放在齐珞身边教养会如何?是不是…胤禛睁开双目,看着齐珞半响,掖好被角暗自叹气,以她的性子,弘时真的放在她身边,又怎么能抓得住她?她偏疼哪个都会更引起纷争,弘时也不见得会争气。
翌日,胤禛在书房叫来弘时,面了他的责罚,弘时如卸重负,苦日子终于熬过去了,低声认错“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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