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在他身上,想到康熙晚年被他这些皇子逼迫的样子,落寞伤神,生恐祸起萧墙不得善终,甚至为了平衡朝政,明知吏治腐败也不敢出手整治,弄的百姓真是吃糠喝稀。 憋了二十多年的火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凌柱出人意料的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康熙灵柩之前,抬头望着康熙的牌位,沉声说道“皇上,你宠信伴驾二十载的致远公凌柱会说出您想说的,未尽之言,请您在天英灵慢走。”
也不晓得是巧合,还是康熙真的英灵不散,灵柩前的火盆突然火光大盛,窜出火苗,不知从哪来的阴风吹动这招魂膰,发出沙沙的响声,种种异象弄的众人心中发紧,对于古代人来说,他们对灵魂有着极高的敬意,纷纷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凌柱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看着脸色惨白身子又有些颤抖的十四阿哥,朗声开口道“十四爷,您是先皇的十四皇子,也算精通兵事。你怨恨先皇的偏心不给你施展本事的机会,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年你又做了什么?旁的不说,就言西北一站,争功妄言,甚至陷近卫军于死地,在疆场上,他们都是您的同胞,难道《秦风.无衣》你没听过?还是您觉得这些皇上会不知晓?”
胤祯身子晃动,满脸羞愧不敢面对众人的探究,他没有想到凌柱会如此不留情面,恼怒的喝道“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奴才竟然敢来教训爷?”
“是先皇。”凌柱并不退后,而是挺直了腰杆,无畏的盯着胤祯,直到他低头,才接着开口“在先皇晚年,凌柱常伴身边,见惯了先皇为你伤神伤心,十四爷,先皇曾经有言,‘若朕的老十四能放下争位之心,那大清兴许会多一员猛将’。你性子骄傲易怒,心胸狭隘,甚至有几分莽撞不计后果,大清需要的是稳定,黎民百姓需要的是安居乐业,这些你又哪能做到?先皇又怎么会将大清江山交到你手中,你从来就不曾在先皇的继位人选中。”
胤祯两腿发软,眼里透着迷茫呆滞,凌柱觉得已然开口,也不再顾及了,当着众人把话说清楚,对雍正将来平稳朝局也是有好处的,转头看着三阿哥,见他眼里也难掩失落,沉声说道:“三阿哥,先皇给您的评价是,性子随和,做事瞻前顾后,不够果决,不是为君之人。”
“原来如此。”三阿哥深吸一口气,向凌柱拱手“多谢致远公。”
“九阿哥善于理财,十阿哥莽撞而心细,您二位出身高贵,却连自立的勇气都没有,先皇又怎么能考虑你们?”凌柱看着胤祥,眼神里带着可惜,接着开口道“至于十三阿哥,先皇说您是性情中人,可为君者又怎么能意气用事,不懂得暗藏半分,遂您只能为贤王。”
“为贤王此生足矣。”胤祥向凌柱拱手,身上透着洒脱不羁,他终于晓得输在何处,看向康熙的牌位,暗自盟誓会尽全力辅佐胤禛,使得江山稳定才不愧列祖列宗。
“至于八阿哥——”凌柱此时也有几分犹豫,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半晌才慢慢的开口“八爷,奴才只有一句话奉上,先皇曾经有言‘八阿哥胤祀处处学朕,处处学的不像,朕虽待臣工宽和,但他却更比朕更宽和上两分,常此以往江山危矣,必会朝政混乱,三年之内恐怕乱民会揭竿而起’。”
胤祀慢慢的低头,面露一分的苦笑,原来他输在了学康熙宽和之上?见他神情落寞,那句棋子,磨刀石之言,凌柱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出。
“那四哥呢?难道他就因为是孝懿皇后嫡子?”胤祯此时开口问道,凌柱轻叹“难道遗诏还写的不够清楚吗?‘人品贵重,身肖朕躬’先皇曾言道‘四阿哥性子刚强而不可夺其志,心系天下,能补朕知不足,当为主政之人’。”
说完此话,凌柱再次跪倒,朗声说道“先皇择新君,看得是皇子的品性,要的是江山稳固,万不会仅凭嫡子就立皇四子为君。”话音刚落,火盆的火焰再次猛然窜起,随即慢慢的熄灭,乾清宫里的朝臣宗室全都跪伏于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珞的手被胤禛抓住,怎么也跪不下身,只能在他身后同享这份尊荣,也不由的感慨康熙可能真的是在天有灵吧,若不然又怎么会如此赶巧?胤禛低头看着跪地的众人,心中涌起几分唯我独尊的豪情,黑曜石般的双眸深幽闪动着坚定而执着的亮光,低声轻言“皇阿玛,儿子不会负你所望,必会开创盛世。”
第五百二十八章 君临天下(六)
凌柱这一番慷慨激扬的话讲下来,自知有几分冲动,暗自埋怨自个儿的多事,觉得齐珞有些冲动的性子,还真是遗传于他,有些事真的想忍也忍不住,在清朝当了二十多年的奴才,本来觉得自己的血性都已然磨没了,可万没想到他的血还是热的,如此不给众皇子面子,擅自妄言皇子,这些罪名他也真是担不起,心中涌起几分担忧但却并不觉得后悔,也算对得起康熙的那分君臣之意吧。
“皇上,奴才万死,请皇上恕罪。”凌柱摘下官帽放在身前,恭敬的额头请罪,那副诚信劲在旁人看来是以退为进,但是在胤禛眼里,却是他要借着此事削掉爵位,卸甲归田,尽享儿孙之乐。也明了康熙为何总是偏信宠爱他,忠心耿耿,进退得当,这样的人还真不容易寻得。
齐珞难免有几分担忧,手心冒汗,胤禛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的不悦,众人也都暗自揣测,凌柱是皇后之父,是晋封还是削爵?大清很少有后族如此显赫的,英武侯齐珏执掌近卫军,而致远公凌柱对护军营的影响可是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胤禛沉吟了半响,语气里透着几许的亲近“致远公何罪之有,你也只是说出先皇的遗言罢了。”
“谢皇上厚爱,奴才愿……”觉察到胤禛的无奈,齐珞连忙向凌柱打眼色,凌柱止住了后面的话,缓慢的起身,不敢再说归隐的事,反正他心中已然定下心思,不会再在朝堂为官,胤禛也会明白,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虽然说了那么多,可这些皇子们,可不见得真的就入下心思,兴许他们出了乾清宫依然不服气的找雍正麻烦,等到康熙丧事办完再说吧。
牐犓孀咆范G免除对凌柱的责罚,这场康熙灵柩前的冲突,终于落下帷幕,乾清宫内,又传来福晋贵妇们的哭声,以及众喇嘛的育经之声。
牐犡范G此时才松开齐珞的手,低头见到白晳柔软的小手上那红红的指瘦痕,有几分的心疼,低声交代“朕已让人安排你入住永寿宫,内侍宫女朕命李德全挑选妥当,你放心用就是,这先交给你,朕要同大臣商议政事,若是……”
胤禛眼里透出几许寒光,向康熙的嫔妃宗室福晋警告的撇了一眼,继续说道:“你是朕的皇后,她们若是敢冒犯你,尽管出手训斥也就是了。”
“遵旨。”齐珞低头慢慢的说出这两个字,胤禛立马变了脸色,阴沉着看了她半晌,才慢慢的缓和神情,叹气领着大臣离去。齐珞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有几许的茫然,虽然早有准备,可是从胤禛福晋到雍正的皇后,这中间的跨度,她一下子又怎么能适应过来?以前同胤禛的相处情形,恐怕还要再做调整改变。雍亲王福晋不好当,雍正的皇后恐怕会更难做。
放下心思,齐珞重新跪放在首位的蒲团上,悲切的低声哭泣着,在这座紫禁城里,不,是在整个清朝,虽然她还尚未被册封为皇后,但除了胤禛,没有一人的权势尊荣能凌驾她之上,尤其是刚刚虽然旁人见不到具体的情形,但是当时齐珞确实是独自站立在胤禛身侧,就这份尊荣也会让众人小心冀冀,哪还敢真的告罪未来的皇后?
茫然的德贵人跪在宜妃身后,众人毫无顾忌嘲讽奚落的轻言,更让她羞愧难当,巴不得晕厥过去,宜妃嘴角上翘,略带惋惜的低声道“德姐…不,德贵人,本宫劝你还是挺住的好,否则恐怕会引出更大的祸事,你为十四阿哥着想,可不见得他眼里还有你这额娘,皇上可是召见了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单单留下他,予以母贵这就是祖宗的规矩。”
“噗”的一声,徳贵人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宜妃白色素袍上,红白相间格外的显眼,宜妃嫌弃的看了一眼,见众人暗自的打量,也不好发火,用帕子挡住嘴,低声喝道“徳贵人,看来本宫要好好的教教你何为规矩体统了,本宫瞧着你恐怕都忘了吧,还真得从头学起才行。”
徳贵人心下凄然,尤其是见到胤祯仿佛没瞧见她的难处一样,已然兴不起一分的情绪,抬头看着康熙的灵柩,耳边响起他在世时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德妃,你莫要后悔。’晃动着身子苦笑不已,原来最狠心的还是皇上,她真的那么罪无可赦吗?
宜妃见她仿佛不妥当,也不敢再用言语讥讽,还要瞧瞧胤禛的意思才成。齐珞自然晓得徳贵人如今的情形,也拿不准胤禛到底何意,不过有康熙的遗诏在,她也不得违背,只能悄声的安排宫女唤太医来诊治,齐珞反倒觉得她恐怕更想死吧,活着对她来说真的是太痛苦了,追求一生的太后宝座,竟然活生生的让她自己给断送了,在争斗了一声的宜妃身边,哪会落下好处?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胤禛下旨命贝勒胤祀,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总理事务,同是晋封胤祀为廉亲王,胤祥为怡新王,九阿哥,十六阿哥,以及十七阿哥皆为贝勒,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胤禛降十四阿哥恂郡王胤祯为贝勒,并改其名为胤禵,据传若不是大臣们苦劝,胤禛恐怕会以祖宗家法降他为贝子。
接到圣旨之后,胤祯愤怒的冲进养心殿,被胤禛狠狠的责罚一顿,命令他闭门思过,在离宫之前,他同德贵人谈了大约两个时辰,期间摔杯子怒斥的声音不绝于耳,胤禵带着满身的怒火离开,留下了一句“是你耽误了儿子,若不是你,儿子哪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德贵人病的越发的重了,胤禛此时却发话让太医尽全力救治她,齐珞心中泛起一分的悲凉,胤禛察觉她情绪低落,甚至神情中透着几许的躲闪,将她揽在怀中,低声的安抚着,齐珞放松身子,双的环住他的腰,慢慢的闭上了贴吧眼睛,不一会就疲倦的沉睡。
胤禛将她安置在养心殿寝宫中,接过李德全递上来的药膏,在她的胳膊膝盖的淤青处涂抹着,等到一切安顿好,轻吻她的额头,低咛道“朕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敢伤你之人?德贵人,朕同她早已断绝了情意,她只要活着,老十四就不会有事,这出戏朕还没有瞧够呢。”
随后几日,胤禛为表对康熙的孝心,命以乾清宫东庑为倚庐,席地寝苫,齐珞劝说上两句要仔细身子,却总是被他挡回去,让她不要担心,胤禛这种一心求贤孝名声的行为,齐珞心中很不以为然,但也不好执意阻挡,暗自盘算,反正也没有几日,就随他的意好了。最终康熙的灵柩移到了景陵,同时按照胤禛的旨意同孝懿皇后合葬。
第五百二十九章 君临天下(七)
随着康熙安葬景陵,四皇子登基为帝再没有一分的疑惑,众人关注的目光更多的投向了功臣和后宫女人们的分封,这些反倒比登基大典惹人议论猜测,胤禛的女人虽然不多,齐珞的皇后名分也很稳当,但有救驾而亡的那拉氏,伺候胤禛最久的宋氏,更有生养弘时的李氏,众人暗自盘算下来,倒也有几分扑朔迷离。
齐珞入住永寿宫之后,虽然心中不耐,也只能将整个皇宫管理起来,事情繁琐的让她身心俱疲,康熙留下的那些嫔妃贵人需要安置妥当,宫中的总管女官等等都要摸得清楚,而胤禛的女人们并不安分,虽然不见得明着挑事,但为了她们的名位,暗中可是没少较劲,一时之间倒真有几分风云变色。
好不容易有个空闲,齐珞在永寿宫中闲逛,就有宫女来禀告,宋氏她们来请安,齐珞无奈的摇头,眼前恢宏的宫殿,觉得心情很是沉重压抑,秦嬷嬷眼里露出心疼,轻声说道“娘娘,您若是疲倦,打发她们回去也就是了。”
“可行吗?”齐珞面露苦笑,葱白的手指轻抚着金丝的手炉,轻叹一声“左右躲不过去,那就让她们有点事做,省得没事来烦我。”宋氏她们是不敢提前落座的,见到齐珞进来忙俯身行礼“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解开深棕色鹤髦斗篷,宫女上前接过,齐珞扫了一眼众人,由于正在守孝之期,她们倒是很守规矩,梳妆打扮的很是素气,安坐在主位,将手中的鎏金暖炉放在檀木四角桌子上,啪的一声,让这些人眼中露出几许的惊慌,她们可是经历过乾清宫灵堂之事的人,齐珞的锋芒手段自然瞧得一清二楚。
宋氏稳住心神,虽然心中不敢逆齐珞的意,可外面的传言,胤禛极有可能册封贵妃,舔舔发干的嘴唇,脸上挤出一分的笑意,关切般的开口“娘娘,您可得仔细身子,宫中诸事哪样能离得开您?皇上对先皇贤孝,还得你多劝着才成,臣妾等有心劝皇上,也……”
“皇上忙于政务,本宫也已多日未见。”齐珞阻止宋氏的话,沉静的双眸里透着几许的不悦,“皇上执意为先皇守孝,怎会踏足内宫?”
宋氏诚惶诚恐的请罪,众人眼里也难免露出一分的失望,齐珞的目光落在李氏身上,见她仿若一般沉稳,暗自感叹若是都像她一般那该多好,随即心中又涌出一分的嘲弄,在其位谋其政,既然享受了皇后的尊荣,那后宫争宠的事情,又怎么能回避得了?
紫英将青瓷鎏金边的茶盏递上,齐珞宽着茶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宋氏,“还真是委屈你了,要照料有疯魔之症的李氏,还要照看武氏,咸福宫如何?可曾缺了什么?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臣妾当不得娘娘所言,这只是仅守本分。”宋氏垂头敛去眼中的怨恨,咸福宫虽然不小,也是一宫主位,可是却离养心殿很远,尤其是还要照料李氏,若是亏待了她,岂不是给纯净慈善的齐珞借口?但想到弘时倒也来请过两次安,虽然见不到李氏,但是…宋氏眼里闪过一分的厉色,轻声说道“臣妾瞧着武格格身子渐好,她也想来向您请安。”
“请安之事不急,让她先养好身子再说。”耿氏在旁边又说了轻言几句趣语,倒也让气氛活跃上几分,只是众人虽然面上露出笑意,但眼里的算计沉思并不少,齐珞更是觉得厌烦倦怠,有心想要早早打发她们,开口说道“皇上最念旧情不过,虽忙于政事,但…总得用饭不是?本宫管理皇宫,很是费力,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要劳烦诸位多费些心思了。”
“谨遵娘娘旨意。”宋氏等心中泛起一丝的火热,眉宇间也露出几分发自内心的笑意。齐珞放下茶盏,目光中透着警告,语气中透着几许的酸涩说道“前阵子,我听皇上的意思,在册封名分时…”
见她们都不由的伸长耳朵,脸上透着紧张,齐珞心中暗笑,缓缓的开口说道“兴许你们中哪一个得皇上抬举,晋贵妃之位,本宫管理皇宫十分吃力,还真需要一人从旁协助,就是不知晓,你们哪个有这福气了。”
说完此话,齐珞的目光在她们身上移动着,最后目光落在富察氏身上,动动嘴唇想要开口,却终究只留下一声叹息,众人也在偷偷的打量齐珞神情的变化,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去,看向富察氏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探究,宋氏搅动着帕子,难道她的还能再起?
富察氏跪在齐珞面前,眼里隐隐透着一分的泪光,连忙说道“臣妾一心只想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念经祈福,旁的事,臣妾不敢多想虽,也没那福分。”
“快请起。”齐珞亲自将她搀扶起身,慈爱的拍拍她的手,感叹道“就是有你这份心,皇上才格外看重,本宫也知晓你是个安静本分的,又是出自正蓝旗,得晋贵妃之位也是使得。”
富察氏连连摇头,泪珠沿着脸颊滚落,一副不敢妄想的样子。齐珞用帕子擦净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快收了眼泪,若真能事成也是喜事,这不也是你额娘的心愿?”
富察氏脸色剧变,身子如寒风中的落叶不停的颤抖,嘴唇发白轻颤着说道“娘娘...臣妾...臣妾已然许久未见娘家之人,请您明鉴。”
齐珞扶住她的身子,淡然的开口“可怜天下父母心,你额娘只是盼着你好罢了,你莫要如此,此事还是要瞧皇上的意思。”再次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本宫不是捻酸之人,你们哪个被晋封本宫都只有欢喜,还是那句话,此事得皇上拿主意。”
将该说的话说完,齐珞用帕子捂嘴,双眸有些迷蒙,众人自然明了纷纷行礼告退,见她们眼中暗藏心机,齐珞心下满意,册封妃嫔之事,还是让胤禛去烦好了,在众多如狼似虎的女人面前,不晓得他会有何反应。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如此,皇上怎么会册封贵妃?”秦嬷嬷一脸的不赞同,齐珞浅笑着轻抚茶盏金边,乌黑的眼里透着一分算计“你不懂,封妃之事,只有让皇上瞧见了,才更好办。”
虽然久历后宫之事,但秦嬷嬷着实弄不懂齐珞有些想法,想到胤禛对她那分独特的情意,怎么也不会吃亏。
“富察氏的娘家真的另有心思?”秦嬷嬷点头,齐珞垂下眼帘,拨动着手腕处的佛珠,那就没什么好内疚的了,希望富察氏能长进一些,让这出戏唱的更精彩。
永寿宫很大也很奢华,正殿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外檐雕梁画柱,里面的铺陈摆设更是尽显尊荣,齐珞对此反倒觉得很压抑,想要重新的安排一下,但此时却容不得她有大动作,还是等胤禛登基后再说。
觉察有烛火闪动,躺在暖炕上的齐珞抬起手腕盖住了眼睛,慷懒的问道“什么时辰了?我再睡一会……”翻身面朝里,微皱着眉头,动动嘴唇要再次沉睡,却听见胤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起来,不许再睡。”
齐珞迷蒙中有些分不清,他不是很忙吗?已有几日没见了,怎么会出现?见再也没有声音,喃喃的低咛“兴许听差了。”
胤禛更是脸发黑,抓住她露出在锦被之外的手臂,压住怒气低声喝道“给朕睁眼。”
“皇上,真的是皇上?您怎么会来?”齐珞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甚至还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