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五年正月,雍正独自一人返回紫禁城,皇后齐珞以身体不适为名留在了圆明园,专心照料弘暥盼曦。经过多次的欺训,虽然明知皇后不可能失宠,可胤禛返回紫禁城小住,宫中的女人自然心中活份了不少,哪忙只有一夜承宠的机会,也好过在寂寞的深宫熬日子,再加上龙凤双生子的降生,也让宫中的女人对胤禛多了几分期望,起码胤禛还能让女人有身子,皇后都可以做到,为何花儿一样的秀女做不到?
至于宋氏耿氏已经受够教训,自然不敢再明着出头,最多暗自搭把手,常在答应身份太低,就是有了孩子也无法亲自教育,若是能夺过来,也可以一解宫中的寂寞,尤其是耿氏,更是迫切一些。尚好她还有点脑子,明白胤禛的性子,后宫的事又一向平妃李氏做主,所以常去平妃宫中请安,话里话外的意忍,就是她也应该主动为皇上安徘侍寝之人。
平妃仿佛听不懂她的睹示一样,好茶水的招待耿氏,张口闭口耿姐姐,只要提起涉及到根本的事.就闭口不再发一言,一副你说你的,我根本就听不明白的样子,倒让耿氏觉得很是气闷,最后站起身道
“平妃娘娘,自从皇上移居圆明园,咱们也近两年未见圣颜,您还比我年轻上几岁,您就甘心如此,皇后娘娘将宫中的事交由您来处理,自然想让您伺候好皇上,皇后娘娘是个贤惠之人,这次又没有返回宫廷,难道你不解其意?”
“耿姐姐好走不送。”平妃平淡如常,神情不见丝毫的波动,耿氏最见不得她那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就是凭着这幅虚伪的样子,才得以晋封妃位,甚至掌管偌大的皇宫,但李氏名分在上,草草行礼,转身离开时,正赶上柔嫣进来。
耿氏停住脚步,面容和蔼同乖巧的柔嫣说上两句,轻拂着柔嫣的额头,目光却落在安坐在那仿佛眼前的一切于自己无关的李氏身上,叹息道“柔嫣格格算年岁也该指婚了,也得好生思量一下才成,省得如…”
用帕子擦擦眼睛,怜悯的接着说道“和硕公主那般,嫁去漠南,如今更是连个音信都没有,柔嫣格格身子看着有些不足,要是远扶蒙古那真真是可惜了,听闻皇上极为宠爱盼曦格格,想必有疼女儿之心,柔嫣格格是平妃娘娘亲自抚养的,自然盼着她好,倒是俾妾多嘴。”
“雷霆雨露具是皇恩,柔嫣是皇上的女儿,自然有其职责,这也不得强求之事。”平妃将柔雨招到身前,细心的问她女红诗词如何,耿氏自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真情真意,羡慕的不得了,甩了一下帕子,头也不会的离去。
“额娘,裕嫔娘娘她想让您出头?”李氏伸手将柔嫣头上棱的流苏扶正,淡然的说道“这不皇上回宫了吗?自然不同往日。”
“柔嫣,额娘同你说,从今日起不许见娴静格格。”李氏极为认真的看着柔嫣,低声道“看着她也不见得是老实的,你就在额娘身边,谁也伤不到你。
“您不羡慕皇后娘娘吗?女儿听说圆明园就是皇阿玛和哥哥们为娘娘专门修建的,所以才不让宫中的娘娘们去。”
“这都是命,你不懂。”李氏身为女人又怎么会不嫉妒?只有皇上真的爱重皇后,才能做到不让任何嫔妃踏足。
胤禛在宫中小住了半月,处理了一些的政事,其间没有招幸任何嫔妃贵人,宫中的女人虽然使劲手段,想要收买皇上身边的内侍,可真的在胤禛身边伺候的,哪个不是人精?又有哪个敢不忠心?能让后宫女人摆布?
待胤禛返回圆明园当日,就下旨册封娴静为和硕公主,指婚给科尔沁郡王之子。当初柔雨远嫁,众人觉得娴静作为雍正亲生之女,必会如同固伦公主一般留在京城,没想到虽然嫁的比柔雨近上一些,但也算是抚蒙古,尤其是近两年,宗窒之女也有不少留在京城嫁人的,引得众人纷纷猜测,难道皇上要安抚蒙古诸王,才嫁亲生女儿?
圆明园蓬莱瑶台,胤禛半躺在椅子上,看着玻璃窗上凝结的冰花,身上透着一丝的怒气,那些后宫中的女人把他当成什么?难道他就如此急色,是酒肉好色的皇帝?拳头攥得直响,此时却感觉一个软软透着奶香的肉团落入怀中,小手轻拍她的胸膛,吐字不清的道“皇…皇阿玛……盼盼…”
“盼曦,想皇阿玛没有?”胤禛收敛了身上的冷意,眼神柔和上不少,看了一眼旁边抱着弘暥的齐珞,心中烫贴上几分,担忧盼曦乱动,将她圈在怀中。仔细打量多日未见的小女儿,这对双生子,是他所有儿女中最漂亮的,也是齐珞所出子女中,最像他的,弘暥盼曦粉雕玉琢,长得眉眼又好,每个瞧见的人都喜欢。
胤禛放下心事,陪着盼曦玩耍半晌,甚至同齐珞一起让他们两个在厚厚的毡子上练习爬,盼曦比较娇气,受不得苦,胤禛也舍不得她吃苦,上前抱住她,而弘暥却沉着小脸,眼里有那么丝嫉妒,不哭不闹,坐在毡子上,自顾自的玩着。
“皇上,我觉得弘暥的性子可能会随您。”齐珞将几件打磨的很光滑的玩具放在弘暥手中,虽然还没满周岁,但却越发的笃定,这孩子一定会遗传到胤禛的别扭。
“嗤?”胤禛看着弘暥却没发现什么,弘暥此时抬头,同他目光相对,齐珞轻笑的抱起儿子,拍拍他的小屁股,用胤禛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可千万不能像你阿玛那般别扭,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也别总是板着脸,笑一笑心情也会好。”
“朕累了。”胤禛将盼曦递给教养嬷嬷,齐珞吩咐两句,嬷嬷们带着弘暥盼曦下去。齐珞见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挽住胤禛的胳膊,“皇上,咱们去赏雪景如何?您最近忙于战事,松乏一下也是好的,轩尹他们一定会一战功成。”
“是你想去看才拉上朕。”齐珞瞥了他一眼,松开了手,接过紫英递上来的红狐狸领的鹤裘,穿戴整齐之后,紫英又拿来了翠玉雕花的手炉,收拾整齐之后,才再次带着几许幽怨的开口“那您去不去呢?”
胤禛向李德全点头,披上大髦衣服,从齐珞手中拿开手炉,放在桌子上,握着她的手向外走去,齐珞最后看了一眼温暖的手炉,还是没有他的手温暖。
齐珞在胤禛和儿子们的眼里是对梅花有几分痴爱的,所以在她所住大地,隆冬时节必会有争相开放的梅花,又以红梅居多,胤禛同她漫步其中.白雪红梅相容,自然吸引齐珞的目光,飘零而落的雪花,将蓬莱瑶台装点成耀眼的银白,增添了几许圣洁,更有一种飘渺仙境之感。
“您还有气?”胤禛沉默一会,缓缓的说道“朕只是没有想到娴静会有如此心思?她难道就不明白后宫女人算计的是朕?当初在雍和宫,那次你中迷|药,她就给朕来了这么一出,如今更是心机深上一层,手段不容小视,既然她不念父女之情,朕又何必心疼她?早早嫁出去,省得宫中不安生。”
“皇上既然已经下旨指婚,那就放开此事吧,娴静她恐怕就是想得太多,才会如此。”
“想得太多?这话倒是说准了,想了荣华富贵,想着宋氏,唯一没有想过朕。”胤禛折断被白雪压低仅到他额头的梅树细枝,看着上面缀着的几朵红梅,递给身边的齐珞,叹气道“当初若不是皇阿玛让朕请封侧福晋,宋氏也不会暗生心思,娴静兴许也不会这般不知孝道。”
“皇上,若是当初我在注意谨慎上一些就好了。”齐珞心中也有几分自责,可要让她平静的面对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哪怕在说服自己也都承受不住。
“这不干你的事,是宋氏教坏了娴静。”齐珞抓住胤禛手,离他更进一些,低声道“您可知晓,从您离开园子之后,我就一直悬着心”
“不相信朕?”胤禛很捏了一下她的手,齐珞抬头晶亮的眼中闪动着信任的光芒,开口说道“不是,是怕您遭了旁人的算计,我一直是相信您的。”
“朕是天下之主,区区女子还能算计联?”胤禛一脸自傲,经历夺嫡的艰辛,执掌天下之后,又一步步消除允祀等人的势力,时至今日,又有谁再敢算计他?后宫的女人吗?嘴角高出轻蔑的笑意。
第五百九十五章 园中夜宴(上)
雍正五年三月初,轩尹统领的海军一战功成,顺利登陆台湾。他家学渊源,迎娶舞曦之后,凌柱更不会藏私,自然传授了他一些很有效果的攻坚的法子,自然迅速的平定叛乱。
不过轩尹虽然弄不明白为何致远公极喜西洋物件却对西洋之人诸多反感,但只要一想到凌柱在他出京前的暗自交代,甚至厉声吩咐“轩尹,你要是打不赢那些洋人,你就不是我孙女婿,记得抓住爵位高的,回京换银子。”
当时一向和蔼的凌柱身上透出阴狠刚烈的血腥之气,轩尹现在回想起来还身上冒着冷汗,因此并不敢大意,见敌船逃逸而去,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抓到了一些西洋贵族,虽不明白他们地位如何,但有了他们在手,回京也好交代,起码还是凌柱的孙女婿。
经过凌柱训练的兵士,虽然难改一些剽悍掠夺的习气,但有严格的军规在,给了他们极大的约束,虽然说不上秋毫无犯,但相比较那些乱党西洋人,台湾的土著更欢迎他们,这种风气也使得台湾迅速的平定下来,轩尹写好折子请旨,派文官来安抚。
折子传到京城,自然引起一阵的欢呼,雍正的名声更上升了一层,当初康熙平等台湾可是用了许多年,在雍正决意出兵之时,不是没有人反对,在他们眼中那只是一个小岛,只要福建平定,就无伤大雅,海战可是很费银子的,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迅速的平定,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难道轩尹也是奇才?众人在兴奋之余,也不由暗自感叹,皇上真是好眼光,挑了好女婿。
胤禛听到这言论可不见的高兴,将齐珏叫了过来,无事找事的训斥一番,齐珏知晓其意,只能平心静气的听着,直到胤禛说的口渴,递上茶盏:“姐夫,喝茶,其实我明白您在夸我眼光好。”随即笑着快步离开,引得胤禛笑骂“臭小子……”
圆明园勤政殿内,胤禛脸上难掩喜色品着茶水,允祥允礼在旁边相陪,张廷玉肃声念着各地督抚上来恭贺的折子,最后拿起一份,沉声道“皇上,这是致远公今早送进园子中的折子,臣还念?”
“四哥,致远公真的一次都没进圆明园?”允祥如今是雍正的左膀右臂,权势日重,却难改身上的那分洒脱,又暗自得了齐珞的指点,对胤禛表现出更多的兄弟情意,笑着开口道“四嫂可是打算在园子里办小阿哥的抓周,他能忍得住?”
胤禛放下茶盏,眼中调笑之意一闪而过,“朕猜想,致远公如今正头疼呢,是来还是不来?而且他夫人可也……”停住了口,当初齐珞生产时极为凶险,又好几日昏迷,这样凌柱都没来园子探望,引得董氏恼怒不已,齐珞清醒之后,怒去冲冲的离开园子,据说凌柱可是的过了一段苦日子,齐珞的性子还真有几分似其母。
“念出来,也让十三弟他们听听致远公又说了什么。”胤禛对于凌柱的折子也有几分期盼,因为他总是不同旁人,少了许多浮夸之词,甚至一针见血。
允祥听了凌柱的奏折,一口茶喷了出来,允礼也连连咳嗽,胤禛已有过教训,绝不会在看凌柱折子时用茶,早早就将茶盏放下,见到亲近的兄弟这幅样子,严谨的张廷玉也一脸尴尬踌躇,甚至嘴角还抽动两下,不觉莞尔“如何?你们说说吧,致远公的折子如何?”
“四哥,臣弟算长了见识了,那些粮饷赔款臣弟明白,可为何干涉别国内政需要赔银子?何为破坏两国源远流长的友谊需要赔银子?甚至就连交换俘虏都用银子?还有那些千奇百怪的名目,臣弟看就是致远公去户部当尚书也是使得。”
见允祥一副感慨敬佩的样子,胤禛轻叹一声“当初皇阿玛在时,他就上过这折子,只是如今更是巧立名目,更心狠一些罢了。”
允礼止住咳嗽,低声道“皇上,若真是按致远公所言,那对国库可是极大的充盈,只是会被清流孔孟之徒议论。”
“朕不怕,朕要的是大清的安稳,那些无病呻吟之人,朕从来没将他们放在心上。”胤禛从张迋玉手中接过折子,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起来,张迋玉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将凌柱那些话全念出来,当看见最后一句,“皇上可以向众人表明,是奴才的主意,是奴才不尊圣贤,可不损皇上英明。”
“凌柱…”胤禛隐去笑意有,反而露出一分感慨,当初罗刹国赔款一事,致远公爵府被激愤的书生堵着门骂了整整三日,齐环也在国子监多受排挤,这些他都没放在心上过,为得到赔款而自喜,严肃的说道“朕不能再让他受委屈,朕的骂名又何尝少了?拟旨,让理藩院的上书安此办理。”
胤禛提笔重新将凌柱的折子抄写一分,递给张迋玉,开口道“这是朕的主意,同旁人无关,你们可明白?”
允祥等人神色一凛,起身行礼“臣弟遵旨。”胤禛又在凌柱折子的末尾处勾出那句话,留下了指示“糊涂,朕若护不住你,又何为天下之主?弘暥盼曦周礼,朕希望在圆明园见到你。”
随后胤禛又同允祥等人商谈该派何人去安抚台湾,福建的督抚又是何人可以担当?
一场大胜之后,迎来了弘暥盼曦的周礼,胤禛记得答应齐珞的话,将抓周放在晚上,并命令在京城的宗室勋贵,文武朝臣,福晋贵妇同入圆明园普天同庆。
齐珞更是早早就开始筹备,举办这种大型的宴会,一般都很费银子,一向精打细算的齐珞,又怎么会让雍正背上奢侈的名头?自然是算计来算计去,尽量做到又华丽又省钱,甚至晚上睡梦中,还在不停的嘟囔算账,在她身边的胤禛轻轻叹气,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让他不疼惜?
众人对为何将抓周放在晚上有些疑惑,可是当傍晚十分,日落西山之时,见到眼前的被落日余光镀上一层淡金色瑰丽的圆明园,才知晓原来此时才是最美的,由于人潮涌动,齐珞下令将整个圆明园开放,宗室朝臣,贵妇夫人可以在园子中游玩赏景,虽然说是皇后恩典,但此时的众人又哪敢毫无顾忌?只是在宫女的引领下,慢慢的观赏一下罢了。
可就是这粗略一瞧,也引得贵妇们嫉妒羡慕不已,纷纷感叹皇后娘娘的好命,圆明园亭台楼阁汇聚了许多的风格,此时又重新装点一番,引得众人驻足观瞧,轻声低言“这真真是人间仙境,皇后娘娘在此独占帝宠,恐怕就是神仙也会羡慕。”
“八嫂,您还是看开一些吧。”允禟福晋也不如往日对楚焱那般亲切,在众人用话语调笑楚焱之后,才缓缓的来到她身边,低声道“谁又有皇后娘娘的福气?圆明园就是为皇后专门修建的,您瞧这么大的阵势,后宫的嫔妃贵人一个都不见,听说皇上有旨,她们不得踏进园子一步,咱们是比不得,还是俯首称臣的好。”
楚焱刚刚受尽委屈,如今又听见这话,身上透着哀怨“俯首称臣?如今我都匍匐于地,为何她还不肯放过我?九弟妹,他因为我降爵,我真真是冤死,而且有身子的格格滑了胎是她没福气,怎么也能怪在我头上?”
允禟福晋看着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楚焱,心中难免有一分解气,那些上来嘲讽的王爷福晋也都是借此机会报复当初楚焱的高傲吧。凭什么她当初不让皇子纳侧福晋?就连如今备受宠幸的皇后娘娘,在还是雍亲王福晋的时候,不也有侧福晋格格?
“你是没经历过,恐怕是着了那个格格的道,日子久了也就好办了,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会吃亏。”允禟福晋有几分不耐烦的劝了两句,见旁边之人打量的目光,她也不敢在楚焱身边久留,允禟才被雍正放过,那还是他贡献出大半的银子充做军费才如此,皇后要发作楚焱每个人都知晓,又怎么会做扎皇后眼的事?想到允禟交代,合家安稳比什么都强,匆匆道别之后,快步离去,同允裪福晋惜月,怡亲王福晋兆佳氏攀谈起来。
楚焱嘴边露出一分自嘲的笑意,路过自己身边的人都躲着她,眼里的哀伤更重上几分,当初自己得意时是何样子?如今已然想不起来,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透着奚落嘲笑,自己格格不入,耳边响起了齐珞当初说得话,“你到底在意的是什么?名分吗?”攥紧绢帕,以她的性格和如今的地位是不会欺骗自己,那妥协迂回到底指的是何意?她为了能有如今的专宠?
夜幕降临,圆明圆中点燃各式大红灯笼,燃起火把,同天上的繁星叫相呼应,烛光,火光,星光仿佛融为一体,衬得以水为主的圆明圆比白日时少了几许的威严,多了几许飘渺瑰丽,这才是齐珞将抓周放在晚间的目的,就是想让众人知晓这座皇家园林巧夺天工,若终是无法改变历史,也要让后世之人因这圆明园兴起反抗之心,不再麻木,兴许那段屈辱史会早结束几年。不过轩尹的战功,让齐珞觉得离那段历史仿佛更远了一些。
第五百九十六章 园中夜宴(下)
众人汇集到整个园子楼阁中最奢华的海岳开襟,此处是圆明园所有阁楼中修建的最为华丽的的建筑,兴建于水池之中,台基为圆形,上下两层,汉白玉石凭栏围绕。台上建三层楼宇,下层为海岳开襟,南檐题“青瑶屿”三字;中层为得金阁,题“天心水面”四字;最上层题“乘六龙”三字。
海岳开襟里面铺陈的家具摆设极为精致,虽不见得镶金银玉,但一水檀木,更增添几许内敛的尊贵之气。此时虽然只是三月,但由于人潮涌动,宽大敞亮的玻璃窗被推开,外面的清爽凉气袭来倒也让众人舒服不少,尤其是还能见到池水中的月色,一弯汉白玉建造的拱桥,横跨池水之间。
由于是抓周之喜,到处披挂着红绸,大红的烛台,金光雕龙的香炉,南边的墙壁之上悬挂着一幅雪梅图,虽没有署名,但看过之人也不由从红梅中体会到那分迎风绽放的骄傲,以及相较纯洁孤傲的白梅,更增了几许喜气,少了一些孤芳自赏。
“十二弟妹,你也喜欢这幅画?”允禟福晋见惜月站在画前发愣,凑上前开口“你的画作在众人之中是最好的,我只瞧见着好,却不知好在何处?”
惜月淡然一笑,讲解了起来,围在身边的众人,连连点头,随声应和,其实要以允裪如今的地位,惜月怎么也不会得到如此关注,这些专妇更看重的是她是皇后娘娘的闺中密友,刚刚她也见到已然不复当初娇媚的如月,一中颇为感叹,这光景,前又有哪个能预料到?
“雪梅图,她如今的意境已然到此地步?画法也极为纯熟,灵气未失,如今更胜我一筹,我反倒成了画匠。”听见惜月的轻言,兆佳氏低声问道“听十二嫂的意思,知道这幅画是何人所作?”
惜月明白齐珞不欲出风头,所以才不会署名,淡然一笑“看技法仿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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