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谈不上,就是告诉你个成仙的法子。”齐珞将御案上的瓷瓶拿在手中,仿佛很感兴趣的掂量两下,眼里精光一闪,缓缓的说道“仙长刚刚说过,这仙丹是秘法炼制,服用之人能益寿延年,精神健硕,若是常用此丹,兴许哪一日会踏破虚空,修成正果。”
轻抚瓷瓶,齐珞斜了一眼迷茫不解话意的道士,轻笑着开口“既然如此,仙长得窥仙门,成仙得道兴许也只差临门一脚,皇上一向仁慈,若是你得到升仙,也是荣耀不是,你费劲苦心练得这些丹药,本宫就做主赏赐给你,祝愿仙长早登仙境。”
“不,皇后娘娘,这是献给万圣之君,哪是贫道能用?”那名道士眼底划过的惊恐落入胤禛眼中,再见到齐珞如此的气性,胤禛知道齐珞最喜欢孤本杂书,目光扫过瓷瓶,想到最近几日的身子状况,也不由的有些怀疑,看着道士求救的目光并没有出言阻止,当然其中也有对齐珞的信任和情分在。
“皇上有成|人之美,自然不会在意。”齐珞瞥了一眼胤禛,眼里透着火光,却柔弱弱的说道“皇上,你说臣妾说的可对?”
胤禛发话,对这内侍道“你们还不去伺候仙长用金丹?若是仙长成仙而去,可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李德全觉得身子一得,偷偷打量一眼笑容满面,却笑意不达眼底的皇后,稍稍轻脚后退两步,皇后娘娘的脾气可也是大的很。
内侍望着皇上,见他微微点头,才上前将丹药送到道士面前,道士惊恐的说道“皇上这是贫道进献给您的……”
“给本宫灌进去。”齐珞听见此话更是心中恼怒,还不知晓胤禛用了多久,若是太长时间,重金属在体内淤积,清除消化起来很有难度,要是胤禛真的为此折损了寿命,那想到此处,齐珞担心的看了胤禛一眼,咬着牙大声道“给本宫塞进去,本宫到是要瞧瞧如何成仙得道,竟然天大的胆子,敢对皇上说谎。”
不顾道士的挣扎,内侍将三个瓷瓶中一百于粒的金丹全都灌进去,堵住道士的嘴,他只能慢慢的咽进去,等多了好半晌,内侍才松开道士,此时他面色潮红,双眼有些迷茫涣散,脚步轻浮踉跄,四肢仿佛很僵硬,又仿佛很柔然无力,嘴角隐隐有白沫吐出,哪是要得道成仙的架势,明明就是要升天的样子。
胤禛倒吸一口凉气,齐珞很是满意,其实效果如此好,缘由就是道士炼丹时必会有金属沉淀,再加上又一下子服用了这么多的金丹,不升天才怪了。
齐珞眼底划过厉色,攥紧拳头,不能就这样算了,要让全天下的道士和尚明白,给皇上进献仙丹绝对落不下好处,以绝后患,省得雍正哪日又犯浑,开道“你蒙蔽皇上,本宫饶不得你,来人,将这个道士和他的徒弟砍了,本宫好早日送他升天,省得他受苦。”
那名道士此时已经瘫倒在地,四肢不停的抽搐,鼻涕眼泪全都下来,胤禛移开目光,暗暗也有些害怕,向内侍摆手,沉声道“按皇后的旨意办。”
内侍拉着不停喊冤的道童和已经不知日月的道士出去,齐珞看了一眼李德全,随后盯着胤禛,郑重的说道“李总管,你也先下去,本宫有话向皇上请教。”
李德全行礼之后快步离开,随手关上殿门,此时刚刚还算热闹的勤政殿,一片寂静无声,胤禛自觉一中有些愧疚,也不在意刚刚齐珞的无礼,开口说道“你看的孤本还挺多的,朕没想到你连金丹都懂得,朕也今日才得了金丹”
齐珞缓步慢慢的走到胤禛跟前,盈盈的下跪“皇上请恕臣妾无礼。”随后不管胤禛的反映,双手在胤禛的胸前摸索着,胤禛闻到那独特的香味儿,身子一僵,有不慎明了齐珞这是怎么回事,不大一会功夫,齐珞就找到了胤禛的怀中那个瓷瓶,手有些颤斗着打开盖子,见到所剩不多的丹药,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的断掉。
“你想早去是不是?为什么要服用丹药。”齐珞怒气冲天,开口斥责“为何要瞒着我,而且打算还欺骗我多久,这瓶子里原来是多少颗?现在就剩下这么几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想过儿子们,你就真的舍得?你的雄心壮志哪去了?都被长生不死给迷惑住了?”
“朕…朕……”胤禛抿着嘴唇,眼底也透出一丝的恼怒,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如此的说他,就连康熙都不曾这般,冷喝道“放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当面指责朕?”
齐珞更是心凉成一片,耜手将瓷瓶狠狠的摔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丹药也在地砖上滚动,看向胤禛,眼里透着决绝,高声道“谁给我的胆子?难道皇上您不知道?我齐珞敬佩的就是皇上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喜欢您的内敛沉稳,最欣赏的就是您明智明理,不会妄求长生之法,您也熟读经史,难道不知晓历朝历代,信仙求佛的皇帝最后落个什么下场?始皇帝一统天下,竟然被一个术士徐福所欺骗,一心追求长生,弄得秦二世而亡,汉武帝,他晚年也是如此,难道您也想像那样?长生不死就这么”
“住口。”胤禛起身—步来到齐珞近前,高高扬起有些颤抖的右手,却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面色阴沉,嘴唇也轻颤着“朕让你住口,你倒是长能耐了,竟然敢如此?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他们二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一起,彼此之间能嗅到鼻息,此时的齐珞脑子发热,冲动之下哪还管面前站的是雍正皇帝。只剩下对他的担忧,愤怒,其间夹杂着一丝的后悔,为何不早一点觉察出他的异常,他到底服用多久?
扬起脸,齐珞无所畏惧的说道“若是心中不惦念你,我又何必费这番心思?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从来就是想要盼着你好,费劲心思调理你的身体,难道这些您都看不见?感觉不到?”
“朕……”胤禛缓缓无力的放下手臂,缓缓的合上眼睛,低声道“朕明白你是不想做寡妇,就是想让朕宠着你,享尽荣光,太后怎么也没有皇后尊荣”
齐珞狠狠的锤了胤禛一拳,极大的冲力让胤禛向后退了一步,胸口被她锤的生疼,张开眼睛,只见齐珞眼中仿佛熊熊燃烧的滔天火焰一般,相识一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胤禛心猛然跳动两下,不服输的说道“难道朕说错了?”
齐珞紧跟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嘴唇不停的颤抖,火焰般的眼里透着一丝失望“你,你混蛋,胤禛你,若是没有喜欢上你,我又怎么会立志不做寡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你难道没有心吗?是你的帝王心看不见我……”
胤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暗自也有几分后悔,为何偏偏将此话说了出来?只能低声唤道“齐珞,齐珞……”
齐珞此时却后退两步,离开胤禛的胸膛,仿佛飘远的云朵,再也抓不住,胤禛不由控制的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齐珞平淡至极的看着他,展开比哭还苦涩的笑颜“皇上还拉着臣妾做什么?臣妾在您眼中,同旁人一样,都是看重权势地位的女人,二十几载的相处,一朝梦醒,还留在这做什么?”
“齐珞,朕不是……”胤禛此时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细想想他好像才应该生气的吧,怎么反倒是亏欠她一样?但此时他却明白,若是任由齐珞离开,这倔强的丫头可能再也不会像往日那般对待他,齐珞将会成为贤惠大度的皇后,再也不是那个在软言细语间同他谈笑,会撒娇,会生气,会装傻,会同他交心的皇后。
齐珞眼里慢慢的蓄满泪水,最终仿佛决堤一样流淌出来,哭泣着重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胤禛将她拉到怀中,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朕不是那个意思。”齐珞用红红的眼睛望着胤禛,抽泣着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没等她说完,胤禛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舌尖很有耐心的慢慢顶开她的紧合在一起的皓齿,同她的香舌纠缠在一起,慢慢的共舞起来仿佛要将说的话,都透在了这个吻中,这也算另类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第六百一十一章 没刻安宁
勤政殿内只听见帝后二人的沉重的呼吸声,突然座钟放出正点报时的响声,‘当,当,当。’上面的小口打开,里面飞出一只木质花纹的布谷鸟,配合着钟鸣声,‘布谷,布谷。’的鸣叫了几声。齐珞靠在胤禛的怀中,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会,扬起头看着胤禛,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情意,凶巴巴的说道“皇上,若是再让我知晓您服用丹药,我就……我就……”大殿之外李德全的声音传来“启奏皇上,张中堂有要事回禀。”“你就如何?”胤禛并没有理会,有些心疼的看着齐珞哭得红肿的眼睛,虽然故作凶悍霸道,粉嫩的脸颊间,却带出点点风情,想要再拥她入怀,可是却被齐珞躲了过去,快步走到大殿的门处,努力的张开酸涩的双目,回眸一笑,跺了跺脚“我就永远都不理您。”
吱嘎一声,推开殿门,齐珞快步走了出去,此时殿外张廷玉正在候着,有要事禀告雍正,见到皇后走了出来,连忙低头请安,仿佛见不到齐珞异样。随后听见胤禛的传召,走了进去。
“娘娘,奴才给您准备了凤辇。”李德全低声说道,自然瞧见齐珞周身的力气仿佛都已经被抽空,甚至绣鞋上还隐隐透着血丝。
“李总管,最近皇上的吃食更要时时留意,不得大意。”齐珞在紫英的搀扶下坐上了凤辇,挣开帘子不放心的吩咐“明日我会送来个单子过耒,从今以后你要常规劝皇上,若是皇上恼怒,你就说这是我安排的。”
“奴才谨遵凤喻。”李德全跪地触头,齐珞放下帘子,凤辇平缓的向蓬莱凤台行进。靠在软软的垫子上,齐珞觉得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要一想起刚刚的事,还是觉得气愤担忧,但此时也多了一分害怕,刚刚面对的可是雍正皇帝,不仅仅是她的丈夫,那些话,还是有些冲动了。齐珞缓缓的合上眼,却并不觉得后悔,只要他不吃丹药就好,这样他的命会长一些吧,只是清除那些沉积在体内的重金属要费劲一些,看着胤禛的情形,仿佛也没用多久,若是保养好了,应该是没事的。
凤辇停了下—来,紫英搀扶着齐珞,就见到弘历走了过来,远远的打招呼“额娘,额娘。”
弘历走进,见到齐珞双目红肿的像樱桃,脸色也不好看,更是浑身无力的靠在紫英身上,他的脸上透着关切,扶着自己的额娘,轻声道“您是从勤政殿回来?同皇阿玛争执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齐珞淡然笑笑,走进内殿躺在榻上,真是懒得动弹,弘历见到紫英将齐珞的绣鞋褪下,洁白的袜子上,沾满了血迹,“这是怎么回事?额娘,哪个伤到了您?”
“是我不小心踢到了榻上,同旁人不相干。”齐珞由于闭羞眼所以并没看见自己儿子脸上透着的那分不同,轻轻摆手“你下去练字,额娘歇一会再同你说话。”
“额娘,您歇着,儿子就在这陪着你,绝不会闹你。”弘历坐到齐珞身边,随手在旁边的柜子上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已然熟睡的齐珞身上,眼里透出一抹沉思。
他刚刚听下面的奴才说起,皇后从怡亲王府回来就赶去了勤政殿,处置了道士之后,帝后二人关起殿门,谁也不知晓到底说了什么,再见到自己额娘这副倦怠狼狈的模样,弘历又怎么会放心?
“皇阿玛,您到底是如何想的?”弘历轻声重复,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对自己父亲的不满。他自从大婚之后,就开始在胤禛的授意下涉足朝政,一些事情自然瞧的明白,雍正的处事严苛,每个觐见的官员无不战战兢兢,时刻的警惕,生怕下一刻就被胤禛训斥,摘掉顶戴花翎,甚至身家性命都不得保全。
弘历同弘旻他们几个不同,他毕竟在康熙末年时被康熙亲自教养过,传授了一些为君之道,见惯了康熙朝时的宽和,再瞧见雍正朝时的严苛,让弘历有时觉得自己的皇玛法才是真正的千古明主,才是应该效仿的,胤禛太过较真无情。
他毕竟年少,隐藏情绪上哪及得上官场的老油条?自然在他身边的人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纷纷迎合着他,弘历在众人眼中,是登上储位最大的热门,不知从何时起,京城暗自流传着雍正因子继位的流言。
弘历听说后,先是一愣,想到了齐珞的教诲,派人平息这些流言,可是风言风语之间,有些话就落在了他的心里,康熙晚年有别于其他皇孙的器重疼爱,是弘历心中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对于因子即位理智上虽然觉得并不可信,但精明的弘历知道,这是难得的筹码,自然信上三分。
见齐珞睡梦中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珠,口中喃喃嘟囔“皇上,莫要我,你这样待我?”
弘历将齐珞踢开的锦被盖好,眼里划过一抹疼惜,轻声道“额娘,儿子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就连皇阿玛也不行。”
此后几日,齐珞拼命的想该如何调理胤禛的身体状况,可此时偏偏赶上政事最繁忙的时候,雍正又一向亲历亲为,就是齐珞亲自去勤政殿看着,以胤禛的性格也不会放下那些公务,只是敷衍过去,反而让齐珞好好的待在蓬莱凤台。
齐珞忧心胤禛,又惦着卧病在床的允样,接连召见怡亲王福晋,同她说起如何伺候病重的允祥,卫生,通风,病人的心态这些都必不可少,等到挨过雍正八年五月,历史上怡亲王病逝的日子,齐珞忍不住长出手一口气,随后太医又回禀怡亲王病情好转,才终于放下了心事。
这一段时间的劳心劳力让齐珞觉得身心具疲,身子也仿佛比以往弱上几分,脸色也没有往日的健康红润,多了几许苍白,身上穿的旗袍也有些松垮,齐珞捏着自己腰间的旗袍,心中也感叹.这减肥也是很容易的,怎么当初就那么困难?迟迟达不到目标。
“娘娘,您歇一会吧,这些吃食让奴婢送去好了。”紫英面露担,,开口劝说,齐珞摇摇头,向外走去,“若我不去,皇上不晓得何时会用膳,再累也得走这一趟。”
齐珞这两个月下来,为胤禛安排了几个药膳的疗程,尽量让他的身体体质恢复到未服用丹药之前,看着遥遥可见的勤政殿,齐珞,心情很是畅快,今日是最后一次送药膳过来。
虽然她知晓胤禛的别扭个性,也理解他对江山的看重,可谁也不想总是见到胤禛阴沉的脸色,那会让自己身上的压力徒增,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般,其实不就是胡搅蛮缠的劝说他吃着那些饭食,尤其是他不喜欢的菜色吗?自己还不是为了他好?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您听话,又何必吃这些排毒的药膳?”齐珞撇撇嘴,眼底却流露出放心的笑意,提着食盒的手更有力上几分,自言自语的轻声道“过了今日,想让我来,还不伺候您呢。”
刚刚爬上勤政殿的台阶,就听见里面传来胤禛的怒骂声“朕说过,后再写反诗著反书的人,朕灭其九族,兄是传看之人,朕也决不轻饶。”
齐珞停下脚步,脑中突然一个名词冒出来“文字狱’雍正朝时,文字狱是中国古代历朝历代牵连最多,也是最为严苛的一个时期。
历史上的雍正当政仅仅十三年,却有近五十起文字狱。心中有些踌躇,是不是应该劝上一劝?虽然那些文人写诗著书,也不见得没有反清复明的心思,可是文字狱牵连太广,其实还有许多无辜的人,更何况文字狱盛行之后,彻底磨没了读书人的气节,这才是齐珞最不想看到的。
李德全让齐珞去东暖阁等候,他等胤禛召见完群臣,就会禀告。齐珞点点头,进了东暖阁后,将食盒打开,饭菜摆放妥当,坐在一旁,手托着脸颊,在想法怎么劝说胤禛才好。
沉重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宫娥内侍请安声彼此起伏“给皇上请安。”胤禛面带不悦的走了进来,淡淡的菜色香气,让他更是皱了皱眉头,她是不是故意折腾自己,怎么总是选些他不喜欢的菜色送来,还不能不用,这更是让君临天下的雍正气闷。
宫女端上了铜盆伺候胤禛净手之后,齐珞却同以往热情不同,竟然在发呆,胤禛端坐,拿起筷子,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齐珞抬眼望去,咬咬牙回道“皇上,我刚刚在大殿之外,听到了您的旨意,是不是过严……”胤禛将筷子拍在御案上,眼里透着阴鹜,身上的凉意袭人,冷冷的说道“再你眼里,朕也是暴君吗?还是昏聩之人”
“皇上怎么是昏聩之人?”齐珞凑近胤禛,拉起他青筋些许暴起的手,软语说道“读书人也是好的,那些文人只是一时糊涂,有时对读书人来说,刑不如疏导,让他们瞧见皇上治理出来的太平盛世,岂不更好。”
“朕不想听,皇后,你不懂朝政,更不懂乱臣贼子是如何谩骂太祖太宗,朕绝对容不下这些。”胤禧控制住怒火,齐珞又劝上两句,终于惹毛了本就一腔怒火的胤禛。
“朕说过,后宫不得干政,难道你就没听见去?”胤禧猛然起身,凶狠的对着齐珞怒道“从今日起,你也不用来勤政殿了,省得你长本事,生了旁的心思,好生给联待在蓬莱凤台,女戒女则也给朕读明白。”
齐珞垂下眼帘,敛去眼中的失望,觉得心口很疼,右手捂住胸口,狠狠的咬着嘴唇,皓齿几乎将泛着白色的嘴唇咬破,尝到血腥味.强打着精神,尽量维持着平时的淡然,蹲身行礼“臣妾遵旨。”
胤禛怔住了,怕自己心生怜意,随即别开目光,所以并没有看见齐珞发白不舒服的脸色,摆手道“你回去给朕好好想想,这些话是你应该说的吗?”
“是。”齐珞缓缓的转过身,抓着胸口的右手越发的,此时她的唇色已然泛着青紫,涌起一身的虚汗,咬着舌尖,阵阵的疼痛维持着清醒。
低声淡然的说道“皇上,臣妾带来的吃食,请您一定要用,过了今日,就是您闲暇暇,臣妾也不会再来勤政殿,至于文字狱?臣妾再多一句嘴,真正胸怀天下,自信自傲的帝王,是不惧怕旁人的议论,那些诗词也只能扇动蠢人而已。”
缓了一口气,齐珞再次开口“您越是禁止,就传的越凶,您能堵住天下人的口吗?昔日武帝能在晚年容许司马迁著的史记,您又何必对梁小丑穷追猛打,那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是反清的斗士,其实老百姓所求很是简单,吃饱穿暖,太平盛世他们就满足了。”
说完这句话,齐珞走了出去,胤禧禛想要拉住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刚刚齐珞逆着日光,身影模糊,却增添了几许的飘渺,身上透着只有菩萨才能有的那分悲天悯人,不忍亵渎。
胤禛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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