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小女子这么说话,让小女子怎么能承担得起?!”我极力保持镇静和冷漠地说。
“你也不要这么说了,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你究竟让我怎么办呢?”
“您是王爷,您还有更伟大的事业要去做,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想,不要再为我这个无心人说这些了,徒增伤感!”
“你真的不能原谅了吗?”
“佛说,前生的三百次回眸才能攒得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的缘份,如果说我们的以前,恐怕前生啥也没干,就回眸来着,您为什么还要强求现在的缘份呢?”我有些酸涩地调侃。
“青青,青青,多希望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是我的宝贝,替我分忧解难呢!”胤禛的身体压向我,双手捧了我的脸。
“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不能再回来,就象流过的河水,风吹走的浮云,现在想来反倒是我太执著了,牵累了你!”我受不了他一声声的呼唤,双后抚向他湿漉漉的脸,他流泪了。
我用力想推开他,他却紧紧地拥着我,他瘦了,他疲惫了,将头埋在我的胸前,我不由得也回拥着他,这样坚强的男人,现在却这样软弱地依恋着我。
第二天我向畅春园递了牌子,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得了康熙的召见。
“昨天谢谢你救了朕的小十九,朕要赏你,你有何要求?”康熙开门见山,也是的了,快午饭时间了,再不快点儿说,午饭都赶不上了。
“十九阿哥是我的学生,我救他是应该的,我今天是特意来请求出宫的!”我也直截了当地说。
“你这么想出宫是为什么?”康熙迷了眼缓缓地问。
“我想出宫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个人年青的时候都有梦想,我也有,我想实现自己年青时的梦想!”
“哦?你年青时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游遍大清国的山川大河,写一部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书,让所以大清的、外国的人了解大清、热爱大清!”我一副心潮澎湃的模样。
“嗯,这真是我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说年轻,但你这想法很有意义!只是你一个女人家来做这些似乎有些不妥吧!”
“没关系的,我会扮成男装到各地去的,还有我弟弟可以帮助我!”
“说起你这个异姓的弟弟,我还真是好奇呢,他跟朕的儿子们都很好,却也是个克已复理的人,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
“皇上您夸奖他了,其实秦跃这孩子如果一直跟着我就不会这样了,因为我不在身边,所以他有时会缺乏安全感,结交的朋友良莠不齐,对人的识别不够,如果我出去了,他也就不会这样了!”
“嗯,你做得很好,尤其是现在,以后就不要染头发了,再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个身份,然后为你指婚的,你看可好?”康熙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力不从心。
“奴婢谢谢皇上的恩赐,但指婚就免了吧,一是奴婢的年龄大了,二是我的身份尴尬,再嫁人恐怕还会让对方受累,三是奴婢散漫惯了,怕受拘束坏了规矩,所以还请皇上让我姐弟二人好好的在宫外为您做些事情,或许有可参谋的价值!”
“真是商人出身,三句话不离本行,为朕做事情?好呀,这样吧,朕允许你递密折,把你的所见所闻报朕,朕让马齐收你为义女,赐名富察氏忻宁,三个月后就正式进马齐府,现在这段时间你就在自己的住处准备准备吧,朕会让胤祥协助你的!”康熙一气说了这么多,明显的有些累,我再次谢恩告辞出来。
终于出宫了。
情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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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犖依肟宫中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都居住在原来胤祥那所宅院中,因为康熙的密诣,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将要改变身份的事儿,依旧与各皇子们周旋往来,包括秦跃我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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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牬笤际撬有人都知道我已经被放出宫,只在宫外为各位皇子们解惑答疑,有了这样一个说法,皇子们正逐渐把我本来属于我的美丽宅院变成他们的共有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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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犌卦菊舛问奔涓秦剑回了东北老家,一个是为义母六十做大寿,一个是出去散散心,总在这里也是伤心。小茉莉毕竟已经是胤祥的人了,府中只剩下六七个人,都是秦跃招来的一些有难之人,所以每日里除了晚上有人来热闹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清闲的很。南边的作坊里已经开始制作手枪了,前段时间试枪的时候,因为钢的质量不过关,炸膛伤了一个老工人,现下也在我这院子里当门房,我们都唤他于伯。寒烟走之后,生意一直都由她救助的那个老友荆芳菲负责,她毕竟也是商人,接手快,而且在山东地面做得风生水起,当地提起荆寡妇,也是很有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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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犝馊瘴艺坐在屋中的躺椅之上,感受着初秋的微凉,于伯过来告诉我,前面有一位富察家的管家来拜会我,我急忙让请进来,到后面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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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犂慈耸歉鲋心甑墓芗遥中等身材,褚色的长裤褂,脸上的笑容是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那种。请他坐下,他仅仅是搭了个椅子的边儿坐下,将门窗关好,然后笑着亲自倒了茶给他:“老伯贵姓?今天来定是有要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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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芭才不敢,奴才姓金,今天来是老爷有一封信要奴才亲自交到小姐的手中!”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放到我的面前。我收了信,让人拿了礼金送他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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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犖掖蚩信,信写得极为简单扼要:特邀盈盈小姐本月十七日未时到香山寺一见,落款是富察马齐。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会带任何去,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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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犗衷诓懦跏,离着看红叶还有段日子,他倒是很会选时间和地点,借了与各位皇子打哈哈的习惯,也聊些八卦的东西,偶尔提起马齐的家事,也就成了我们的谈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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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牼菟德砥爰医碳严,但我也知晓他的大儿子与八阿哥关系甚密,只因其不是嫡生,自己考取的功名,七八年前已经由于八阿哥举荐到了奉天,携了家人建了府第;二儿子是嫡亲,尚未娶亲也未有何功名,据说也是文字、马上功夫都了得的人,原也是十爷的侍读,五年前不怎的就辞了,与各位皇子接触甚少,马齐有三个女儿,前两个女儿都是康熙给指的婚,尚未进宫入选便已嫁人,只剩下一个么女本应参加选秀,却因身体病弱一直拖着,以至过了十七岁已无法入宫,现下还待字闺中。虽然待字闺中,但据说这位姑娘极为聪明,但也极为神密,从未在人前露面,还一直都多灾多难的。这倒让我想起《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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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牭搅耸五日一早,天竟然下了小雨,秋雨是最伤人心肺的,但我却喜欢,撑了伞自己独自出行,穿了软底的布鞋,若是碧云在身边必会说我不知珍惜了,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碧云。在青石板路上边走边逛,不知怎么就逛到了南城门,出了城门也不问路,踏了秋色边欣赏景致,边想心思,不知不觉竟到午时,感觉腹内饥饿,却不见路边有酒店,只好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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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犠叩娇斓匠敲诺氖焙蚣一大店铺,人里出外进的甚是热闹,出入人等又皆是书生打扮,想是秋闱马上就要到了,这里都是各地的举子等着考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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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牻了酒店,要了几样菜蔬,坐着自己慢慢的边吃边品,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儿,吃饭的人极少,出出进进的都是住店的,我临着窗,一边看秋雨,一边吃着,却忽见城门内一骑白马飞驰而出,上面的人也是一身素白,样子极为潇洒浪漫,在漫漫细雨里,背景却是青色的城墙,以及远处一角的待收秋麦的金黄,急用双手食指、拇指比出镜头样跟了过去,那美丽就在框中,如白驹过隙,恍然如梦。感叹了好一会儿,才结了账,继续往回走。回去的路感觉很短,仿佛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刚进了院门就有人告诉我说胤祥来过找我了,因我不在说是往城南去了,于是骑了马找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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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笆三爷骑的什么马,穿的什么衣?”我顺口问道,毕竟那白马素服的美丽形象还在心里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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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奥硎前茁恚穿的也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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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芭叮那我见过了,只是他没看到我,我们错过了!”心里一丝念头一闪:我们居然错过了,但究竟错在哪里?时间、地点还是心思,无论怎样的错过,我心里留下的永远是最美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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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牷匚萏崃吮示驮谥缴匣了起来,我立体感极差,从不会画画,但上中学的时候报兴趣小组,居然报了国画,很正经的学了一阵,因老师觉得我太少天赋,劝我退了,然后又学了一段素描,好象还好些。此时就用了素描将那美丽的画画了,然后再用毛笔细勾了,再以工笔的方法慢慢地着了色,人物仅淡淡的轮廓,周围的环境却加以重彩,自己感觉画得不错,搁了笔却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让人把画拿走,准备明天裱起来,自己收藏,这可是我在大清画的第一幅画,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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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犕矸谷萌俗隽撕芮宓的小米粥咸菜、拌黄瓜,让厨娘刘嫂很是感叹了一回,说象我这样的家,如此节省,实属少见,我只是笑笑,我要减肥呢,在宫里锻炼的少,长了不少的肉,现在正是锻炼的好时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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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牳崭粘怨晚饭,于伯就进来了,说有人送一封信,打开一看居然是密信——邬思道的信,约我在后门见面,我拎了披风走出后门,果见一抬小轿,坐进去,里面邬思道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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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笆裁词露这么着急找我?”从那次离京后我就再没见过他,都是秦跃与他联系,他的模样没太多的变化,只是留起了长髯,看起来更成熟些,脸上的皱纹也没见多。我刚一上轿,轿就起了,懒得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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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拔颐且换我灿行┠昝患面了,没想到见了面却这样生分了?”邬思道慢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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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笆前桑有近七年没见面了!”我沉默下来,回想着分别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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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敖裉煺椅依床换岬ナ俏了老友见面吧?”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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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班牛四爷让我问问你,我自己也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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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懊挥写蛩悖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看着历史按着原有的轨道发展着,我不想改变历史,我只是个过客,做为过客的我,什么也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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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澳忝幌牍有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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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笆裁词枪樗蓿课业墓樗蘧褪腔氐轿易约涸有的世界里去,否则什么都不会是我的归宿!”我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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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拔颐靼琢耍今夜是十五,月亮正圆,我请你赏月,不知你是否有兴趣!”邬思道似笑非笑道。
牐犖业阃访挥兴祷埃过了一会儿忽然道:“碧云好吗?”
牐牎氨淘聘了我,你不知道?她很好,只是还没有孩子!”我笑了笑了,感叹了一下:“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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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牻巫油T谝淮η锓绾芰沟母叽Γ走出来,却发现是一处有些荒凉的宅地。一个我熟悉的身着青色长袍的身影,走进了才发现他站在的是一个坟前,我默默地走过去,细细地去看那墓碑:潘氏青青之墓。我笑了,原来我还有墓呢,可惜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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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凹过四爷!”我行了礼,然后绕过他,燃起一柱香,对着墓碑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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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懊髅髦道没有死,却要为她建一个墓来寄托!”沉沉的充满痛苦的声音响起,我无言,不知做何答复,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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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岸这墓碑上还不刻上我的心思,我伤害了你,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能看到他忧伤的眼眸,感受他内心的痛苦,却不知如何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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牐牎柏范G,我已经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它们已经随着风消散了!”我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