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妹妹嫌贫爱富,话里话外嫌弃扎木合没功名,家世不好。 不答应就不答应,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扎木合还不乐意娶她女儿呢。
她那女儿瘦瘦小小的,相貌一般,若不是看在她家底丰厚,又是扎木合师父的外甥女,她也不乐意这门亲事。
她一个寡妇,眼光还那么高,想攀附岳提督家公子,人家根本就瞧不上,如今岳二公子都娶亲了,听说女方父亲还是位都知府,看她脸面往哪里搁?
扎木合哪点不好,仪表堂堂,又能赚钱,哪里就配不上了,想她那儿子也不过是个秀才,她一定要给扎木合娶一门更好的亲事,出出胸中的恶气。
若寒自是不知道,扎木合阿妈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笑着听她说话。
她拉着若寒的手,拐弯抹角的问起若寒的终身大事来,方清雅了解她婆婆的这份德性,先前一直没说话,她是知道若寒身份,见婆婆的话越来越不靠谱,忙把话题岔开了。
扎木合阿妈兴匆匆地跑去给若寒烧点心去了,若寒不饿,想拦住她,被方清雅一把拉住了,说道:“难得来一次,怎么可以不吃点心呢?来来,我们一块儿说说话。”
若寒回过头看方清雅,发觉这些年她变了很多,她长高了很多,身材变得丰腴起来了,看着她微凸的小肚,若寒知道她已有了身孕,只是月份有些浅。
若寒惊奇地发现她那口黄牙变白了,虽然长得还是不整齐,却没以前那么碍眼了。
方清雅见若寒盯着她的牙齿抿着嘴笑,知道她想起两人幼年的那件事来,笑道:“若寒,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害你被姨娘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这厢给你赔礼了。”
若寒摆摆手,拦着她伏下的身子,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啊?”
方清雅笑道:“怎么不会记得、想想那时少不更事,一味听姨娘的话,闹了不少笑话,给父亲和祖母添了很多麻烦。”
经历许多事,方清雅长大了,待人做事都周全了很多,她笑得很甜蜜,看来扎木礼待她很好,她同扎木合阿妈也相处地不错。若寒暗暗点头,方老太太还是很会调教人,扎木合阿妈人不坏,有点虚荣,还有点贪小便宜,但对自家人却是极好的,方清雅也有两把刷子。
方清雅期期艾艾问道:“他成亲了没?”
若寒愣了一下,知道她问得是她三哥阿扎兰,忙道:“三哥这月底成亲,三嫂是我二嫂的表妹,我以前见过,人很好!”
方清雅微微有些失神,望着窗外盛开的腊梅,眼神有些飘乎,若寒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听到这种消息时,总难免会有些失落。
方清雅缓过神来,说道:“那你三哥娶了亲,就该轮到你了。”
若寒点头不语,方清雅也没追问下去,两人就谈起太原那边的美食和风景来。
离开扎木合家时,扎木合阿妈和方清雅坚持要把她送到门口。
若寒走出几步后,回过头来,见扎木合阿妈正小心翼翼的扶着方清雅,生怕她摔着碰着。
方清雅抚着小肚,背挺得很直,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要嫁什么样的人,日子才会好过。她以前是被她姨娘误导,被方老太太教养了几年,真是完全不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若寒不禁有些眼热,幸福其实很简单,方清雅抓住了她的幸福。想着离开西安之前,文峰说云萧萧诊出喜脉来,快两个月了,文伯母从庄子了回来了,接受家中事务了,纳妾危机占时解除了。
文伯父说只要他们多生孩子,文伯母就不会想着给他纳妾了。看来云潇潇为了丈夫不纳妾,她还得不停地生孩子,不会理家没关系,能给家族添丁也是大功一件。
若寒听了文峰的话彻底无语,不过处在他那个位置上也难,谁让他是文家的独子,在母亲和媳妇之间,他也很为难,他就是那夹心饼,两头受气。
想着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文峰,如今焦头烂额的文峰,有些人不是相爱就适合的,云潇潇这种性子,在这个年代,能遇到文峰这种男人,也是件幸事。
在张家口,若寒没遇到扎木合感到有些遗憾,扎木合对她一直很好,就跟她兄长一样。刚穿越过来的头几年,她都觉得在这个世界,她都支撑不下去了,他却一直安慰着她,会好起来的。
扎木合能有今天,固然是因为张玉明叔叔提携他,但他有这份成就,跟他自己的努力分不开。他除了在太和堂帮忙外,自己也开了好几家铺子,置办了院子和庄子,连扎木礼夫妻现在住的院子和结婚的聘礼,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他与沈墨不同,土默特亲王再忽视这个庶子,也给他置办了不少产业,扎木合完全是白手起家,家里不能帮他,还要指望他养家糊口,他最初的资本就是若寒当初借给他的那些银票。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能有今天的成就,心性不可谓不坚韧!
三月初十,若寒和岳钟衍动身前往京城了,若寒没有赶上扬丹的婚礼,总得赶上阿扎兰的婚礼。若寒和扬丹通常没什么话好说的,他可是开口闭口仁义道德的,比老夫子还要啰嗦些,阿扎兰就不同,两人经常联袂干坏事,搞些恶作剧。
抓些蚯蚓、青蛙扔到继福晋贴身老嬷嬷、大丫头身上,驱赶蜜蜂过去咬人,继福晋、王侧福晋以前最爱往脸上抹东西,简亲王府里经常可以看到一道风景,一堆蜜蜂追着她们跑。
若寒自穿越以来,跟着阿扎兰把以前小时候没干过的事,全部干了一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也干了。
她以前没恋爱过,当初对王重阳,也只是她一厢情愿单恋,根本不算,说实在,她也想轰轰烈烈恋上一场,只是还没开始,就和岳钟衍恋上了,虽然甜蜜,却一点都不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会很晚,明早起来再看吧!
☆、分家(一)
若寒和岳钟衍终于赶在阿扎兰婚礼前到了京城,两人相约以后到潭柘寺见面,就分开了,若寒没有去简王府,依着地址找到了,扬丹所在的国公府。
这条街上都是大宅院,院落很深,气派的大门,威严的石狮子,高高的围墙,看样子能住这里都是权贵人家,她这个便宜二哥还混得不错嘛!
知道若寒这几日要到京城,扬丹早就派富森家的在门房候着,富森家的本名叫秋露,原先就是若寒身边的大丫头,她嫁给了扬丹身边的长随富森。
听到若寒熟悉的声音,她从门房里钻了出来,梗咽地喊着:“格格,你终于回来了,奴婢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
边上的门子吃惊地张大了嘴,鸭蛋都可以塞好几个了,这个俊俏的公子,居然是国公爷的亲妹子娴雅格格,他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跟里头通报了。
若寒没理会门子,跟着秋露一起进了国公府,扬丹和张氏都不在,他们去将军府帮忙去了。
将军府?若寒不禁有些疑惑,她只知道三哥进宫当侍卫去了。
富森家的忙解释道:“启禀格格,三爷考封了镇国将军,将军府离这儿不远,过一条街就到了。”
感情她三哥也开府成亲了,这年代勋贵家的男人,日子就是好混,有爵位有银子,还有房子分,福利真不错!
富森家见若寒一脸羡慕,笑道:“格格也会有封号的,有俸禄,还有禄米!”
若寒忍不住问道:“那有没有府邸啊?”
富森家的摇头说道:“奴婢听说过有公主府,没听说有郡主府!”
若寒撇撇嘴,这皇帝真小气,若有自己的府邸,关起门来,自己就是老大了,她就不需要时常去王府报到了。
倘若家底丰厚,阿扎兰和若阳当个闲散宗室,小日子也很逍遥。
哎,这只是她女人家的想法,男子可不这样想,整日想得是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封妻荫子。若阳那么小就巴望着当将军了,想想男孩子和女孩子幼时玩得游戏都相差很多,男人的思维就和女子相差很多。
富森家的带若寒去了她的院子,院子很清幽。房间摆设是她嫂嫂张氏和小若阳一起布置的,极其清雅。案头上还摆着几个造型有趣的大阿福,富森家的解释道:“这是八爷从外头淘来的。”
赶了几天路,若寒有些累了,美美地泡完澡,富森家的帮她绞干头发,就上床歇息了。
等她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若阳就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还同小时候一样,抱着她撒娇道:“姐姐,阳阳想你了!”
若阳现在都快到若寒耳朵了,他越来越像阿扎兰了,脸上还带有一点点的婴儿肥,却已然长成了一个小少年。
若寒伸手抚摸着若阳的头,这就是她当初抚养的小婴儿,那时他只有七八个月大,白胖胖的,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吸吮着小指头,如今都快跟她一样高了,若寒感慨着时光流逝真快。
若阳腻在身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两人才起身去用晚饭,除了扬丹和二嫂张氏,阿扎兰和雅布赫然也在座。若寒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有先去拜见阿玛和兄嫂,就先睡了,还要他们等她吃饭。
几年不见,便宜阿玛雅布容颜变化不大,只是看起来神色有些萎顿,不时地咳嗽着,看来他的病有点严重了。
扬丹更显得英姿勃勃,军旅生涯给他添了几分雄狮般男子气概,身上威仪日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度,比起雅布毫不逊色。二嫂容貌端丽,圆润了许多,更添了几分少妇风韵。阿扎兰则长身玉立,高了很多,已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他嘴角含笑望着若寒,还不时地眨着他那双桃花眼,若寒白了一眼,真是妖孽,不经意之间,大家都改变了很多。
转眼到了阿扎兰成亲的日子,简王府里好不热闹,按理来说,若寒这个小姑子应该去书房陪伴新娘子,或去招待那些未婚姑娘,但她多年未在京中,人生地不熟,大嫂和二嫂就安排她陪德隆和吉兰泰玩了。
若寒离开王府时,德隆年纪还小,已经记不得这位姑姑了,关于姑姑的一切,他都是听玛法和八叔叔说得。
德隆是雅尔江阿的长子,已经六岁了,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身体健壮得跟小牛犊一样,没一刻安静,相貌倒是随了瓜尔佳氏,比她大哥雅尔江阿长得好看多了。
有祖父宠着,德隆连雅尔江阿和瓜尔佳氏的话也不怎么听,经常阴奉阳违,只有雅尔江阿取出鞭子要抽他,他才会有点害怕,但他最听若阳的话,自小就爱跟在若阳后头,小尾巴一样。
他常跟着若阳,听他提起过娴雅姑姑,知道姑姑很有本事,一下子就能飞到高高的屋顶上。他早就想学武功了,八叔就不肯教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磨着姑姑教他武功了。
他一脸好奇望着若寒,姑姑看起来和家里人没什么两样,也没有三头六臂,不过姑姑很漂亮,比阿玛身边的刘姨娘还要好看,他没有见过比姑姑更人了。
若寒满足了小正太的要求,她正愁找不到法子哄他,稍微施展一下轻功,就把小正太震得一愣一愣的,崇拜成星星眼。然后就教了他一套简易军体拳,让他折腾去了,她这个保姆,只要过了今天就成。
吉兰泰是扬丹的嫡子,只有六七个月大,白白胖胖,他的相貌集中了父母的父母的优点,长大了又是一个迷人的妖孽,只怕要比她三哥阿扎兰还要强几分。
他也不怕生,只要有人陪他玩就成,抱他的人根本坐不下来,坐下来,他就咧着小嘴哭,要让人一直抱着四处走动,直到他睡了为止。瞧他身边侍候的几个婆子,腰膀圆粗,一看力气就很大,吉兰泰也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长大后只怕比德隆还要顽皮几分,德隆小时候还是很乖巧的。
新妇回门后,若寒终于空了下来,她帮雅布诊过脉,他的心脉已经受损了,她走时,雅布除了咳嗽,身子还算好的,怎么几年就这样,他胸口似乎受过伤。
她私后问阿扎兰才知道,雅布胸口这一刀是继福晋刺的,前年继福晋身子好转了些,雅布也让她出院子活动活动,哪曾想她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雅布没防备,就被她刺了一刀,当场血流入注。
雅尔江阿、扬丹一个连夜进宫,一个就到城里找大夫,抢救了好几天,才把雅布救回来,只是心脉受损严重,现在只是苦熬日子罢了。
若寒忍不住问道:“那继福晋如何处置?”
阿扎兰翘起嘴角,满脸讥讽之色,鄙夷地道:“皇太后抢在皇上之前,赐下了毒酒,便宜那个疯婆子了!若是等皇上腾出手来处置,只怕那疯婆子不仅没命,只怕连封号都没了。因这事,宫里那位老太婆任凭端敏大公主如何挑拨,对我们府里的事,也不敢插手了,她也怕惹恼皇帝和宗室。”
兄妹两人默然无语,只怕雅布也不愿张扬此事,家丑实在不可外传,传出去,御史台又要弹劾简王府治家不严了,皇太后就吃准了王府这一点,才抢先赐下毒酒。
良久阿扎兰才问道:“妹妹,你看老头子还有得救么?”
她和阿扎兰私后相处时,他总是这么称呼雅布的,别看他嘴里说着老头子,老头子的,对雅布爱理不理的,恨得不行,其实他最孝顺不过了。
若寒沉吟道:“他若少操心,心气平和,慢慢调养着,还有几年活头。千万不能动怒!”
雅尔江阿和扬丹走了进来,满脸焦急,原来他们一直在门外,他和阿扎兰都没注意到。
雅布自若寒给他诊脉过,什么话都没说,心里就有数了,这次只怕他熬不过了,他是看不到理盛阿和扬桑阿他们成亲了,他现在得抓紧给娴雅和敬顺操办婚事。
他现在上朝都很吃力了,为了孩子们,他得赶紧上书,把爵位给让了,再把家给分了。万一他哪天走了,端敏又来捣乱,只怕孩子们要反目成仇,家永无宁日。
隔了几日,简亲王雅布就以年老体弱,上书让爵了,康熙帝知道娴雅已经回来了,他原本还指望她能治好雅布的病,他还指望他帮着操练新兵呢。
收到雅布的折子,康熙帝心如明镜,雅布这次只怕真得扛不住了,不禁有些难过起来,雅布年幼就进宫陪他一起长大,两人都是庶出的孩子,端敏仗着皇太后的宠爱,小时候没少欺负他们。
想着雅布比他还小些,就要走了,康熙帝突然感到自己也老了,想着那几个不安分的孩子,雅布这也算未雨绸缪了,虽说爵位继承不会改变,但若雅布死后,雅尔江阿再承爵位,端敏再去添乱,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闲言碎语也会多很多。
听说雅布还打算给孩子们分家,这样也好,省得孩子们为家产多少争吵,雅布在世时把家给分了,雅尔江阿则省心不少,没了后患。
雅尔江阿夫妻知道阿玛上书让爵,很是欢喜,但听到阿玛要提前给他们分家,夫妻俩都有些郁闷,这不是要分一大笔财产出去,他们才不想给那些庶出兄弟分那么多财产。
他们极力阻扰分家此事,雅布知道大儿子夫妻的性子,最是贪财,打定主意不理他,多说几次,连雅布也恼了,骂道:“你们夫妻打得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既然如此,爵位你也别要了,给你七弟好了!”
夫妻俩一听此言,脸色都发白了,灰溜溜地走了。
雅尔江阿同扬丹抱怨道:“阿玛真是老糊涂了!他老人家还健在,我们分什么家呀!”
扬丹自是知道他大哥的德性,也不戳破他的私心,笑眯眯地的说道:“阿玛是为大哥好,一劳永逸!你看看其他王府分家闹成什么样子,兄弟争产,连爵位都被削掉了!至少阿玛在世分家,那几个想闹也闹不起来,端敏姑姑也插不上手。”
雅尔江阿想着那几个被削了爵位的王府,那几个兄弟都没得好,反而便宜旁支,虽然还肉疼那点财产,但想着有了爵位,权势,还怕没了钱财不成。
他不该有私心,相反。他要把这次分家搞得轰轰烈烈的,彰显他的大公无私,让别人都要高看他们简王府一眼,压压端敏大公主的气势,让宗室都站在他这一边,以后敬顺几个想闹,也没人说他不好。
端敏姑姑管得越多,越要惹得宗室不耐烦,嫌弃她一个出嫁女手伸得这么长,找不到同盟军。
于是他兴匆匆地回王府去了,他要好好教导妻子,不该眼皮子这么浅,大头都是他们夫妻了,不该盯着那几个小钱。
☆、分家(二)
瓜尔佳氏听丈夫口口声声说她不该眼皮子浅,就盯着公中那点产业,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回嘴道:“爷说妾身眼皮子浅,妾身不服,谁不知我们大清分家除爵位官荫先尽嫡长子孙,分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只以子数均分。”
雅尔江阿见妻子还没转过弯来,不禁抚额叹息道:“公中有多少产业,你不是不知道?上头赏赐的和祭田都是不动的,这些产业谁也分不走,剩下的产业八兄弟均分,能分得到多少。你不是最擅长算账的,不会算不出来吧?”
瓜尔佳氏怔了一下,这样子分那几个庶出确实分得不多,她想到被端敏拿走的那些产业,忍不住肉疼,抱怨道:“家里的产业都被端敏大公主搬空了!”
雅尔江阿对这位骄横跋扈的姑母实在头疼,讥讽道:“她是该拿得也拿了,不该拿得也拿了,太福晋的嫁妆我们王府也不稀罕!她拿得多了,宗室里闲话也不少,被那些老福晋都当面取笑过,上次宫宴被人都被挤兑得无话可说,半途就退宴回家了,她到哪里都被人说嘴。再说汗阿玛不理睬她,宗室孤立她,她日子也不好过。”
瓜尔佳氏撇撇嘴道:“被人说嘴是她,吃亏得是我们家!”
雅尔江阿笑道:“公中产业被那母女弄走不少,但大头她们拿不走,阿玛早就有防备。阿玛袭爵之后,他的私房一直没交到公中,太福晋只知道阿玛有产业,但具体有多少产业,她们母女也不知道。阿玛的家底丰厚着呢!”
瓜尔佳氏又惊又喜,忙问道:“阿玛到底有多少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