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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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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哥,转了半天才发现她离乾清宫不远,原来她一直都在绕圈。 身后传来嗤笑声,十四阿哥倚在一棵树上,懒洋洋的模样,眼里却发出锐利的光。琳琅不愿见他,提步就走,“听说兆佳清幽爱慕爷的十三哥,”琳琅脚步一顿,十四阿哥脸上怒容一现,而后嘴角勾出个讽刺的笑容,“听说今天皇阿玛要给十三哥指婚,会不会就是兆佳清幽?”

顿时明月无光,琳琅眼前一黑,身体不稳。恍惚中抓住个东西稳住身体,摇摇头压住泪打起精神,十四阿哥看着她做这一串动作,嘲笑有之,怜惜也有之,嫉恨更是有之。琳琅松开十四手臂,直起身。十四阿哥也把眼里的情绪过滤了一遍,只剩下满眼的嘲弄,马上就能从眼里溢出。

琳琅现在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结果却看到十四阿哥的鄙视,她骨子里的那点孤傲就发芽了。对这个皇宫更是厌恶,没有一个好人,十三现在还不是对着美人开怀大笑。她竟然对他魅惑一笑,月下精灵般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那我们等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眼细眯,嘴微翘,好个勾人的妖精,十四阿哥一时情迷后也含笑点头,他是想看看她能狠心道什么程度。

乾清宫大宴,德妃提到十三阿哥时眼光划过兆佳清幽,兆佳清幽低头,优美的脖子弯成个美丽的弧度,皮肤好像都泛红了,浅怒浓喜,谁见不怜?太子眼睛勾勾地看着那抹细颈,是美人他都欣赏,也都想弄到床上去。宜妃快言道十三阿哥要有个嫡福晋,她本意是想告诉太后与皇上,德妃不够关心十三,可是太后听到后只是点点头,皇上也就‘嗯’了声。

德妃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这一笑就更刺激宜妃,大红的宫装把她眼染的红热,“德姐姐成竹在胸,太后和皇上也不着急,原来是我自己个找事,难不成德姐姐有合适人选了?”美人就是有权利发火,不管是个老美人和是小美人,康熙对宜妃一向宽和,这次也不例外。宜妃高高兴兴瞟周围其他的妃子,凤眼里都是喜悦,所有人不得不承认她美丽不矫情。

琳琅与十四阿哥刚刚入座就看这一出好戏,十四阿哥正对琳琅,他举杯痛饮,挑衅的神情彻底暴露在琳琅面前。琳琅也喝了几大杯,酒壮怂人胆,她要借酒发言。她有点摇晃站起来,离开位子站到中间,眼清亮,面露讽色,“皇伯伯上次您交代的差事我做好了,”所有的人都注视她,真让她有点飘。像演戏一样她跑到兆佳清幽的身边,围着她转,上上下下打量,猛从后一推,“皇伯伯,这个佳人当你十三儿媳挺好吧!”

断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琳琅话音落下,有人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窃窃私语后发现坐主位的大都没表情,也都低头吃菜去了。太后只是招手让琳琅过去,皇上眼里风云不定,太子略有遗憾,十四阿哥杯子在桌上滚动,四阿哥怒容骤现,他发现十三阿哥没有反应后又释然了。

琳琅谁也没有看,她在鸦雀无声的大殿里问皇上,“皇伯伯满意么?郎才女貌啊!”皇上低头看向德妃,“人怎么样?”德妃垂眉不言,让她怎么回答,兆佳清幽以前在长春宫当差,出色才被调到乾清宫当值,皇上钦点的,现在皇上又这样问,岂不是想要人命?

皇上也没有收回眼光,德妃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十四阿哥站起身拍手,年轻英俊的脸上都是笑容,“皇阿玛,我们兄弟的心都伤透了,以后乾清宫第一美女才女就是我十三嫂了,十四我心里疼死了,哥哥弟弟们不要说你们没有遗憾啊!”十四意味深长的眼光扫过所有的阿哥,除了四阿哥冷清不变色,七阿哥对七福晋摇头一笑,其他的人都哈哈哈大笑,至于十三阿哥,他是笑声最响,小阿哥们都要钻到桌子底下了。

太子也起身向皇上说道:“皇阿玛圣明,的确是天作之合。”琳琅不知死活和太子相视一笑,“太子也承认我的眼光不错吧!”太子也是一躬身连声说道不错不错,琳琅的娇憨太子难得的幽默让众人都大笑。太子妃是优雅娴静,和琳琅见过几次,每次都点头而过,她没有为难过琳琅,也没有特意讨好,在太子明黄|色袍子的映衬下,她整个人都好像是太阳光下的素兰,美丽不张扬。她向琳琅举杯,琳琅笑如春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十三看到想杀人,她把他送出门,她自己还有闲情套关系。

琳琅鼓起勇气环顾四周,发现和自己相识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四阿哥眼中厌恶大减,四福晋有些忧虑,八阿哥用欣赏的眼光看她,八福晋却恨不得吃了她,十阿哥满脸的愧疚,豪爽的十福晋不敢和她对视。

跳过十三阿哥,她看到十四阿哥正端详她,视线对上,他也变成恶狠狠的样子。琳琅无所谓一笑,反正破罐子都破摔了,她什么也不怕了。

“请皇阿玛成全,”十三裂开嘴大笑,灼灼的眼光落到琳琅身上,“也多谢柔萱格格给我挑的好媳妇,大恩大德十三不会忘记。”琳琅当她自己是死猪,所以也不怕开水烫了,“好说,好说,”这话一出太后就笑了,皇上也应景咧咧嘴。太后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马尔汉家的丫头是好姑娘,配得上十三孙儿,皇上就下旨吧!”琳琅在太后出声时就离开,她不想亲耳听到那个消息,太后说话前捏了捏她的手,她不知道是提醒还是安慰。

琳琅从侧面退出,她以为没有人看见,可实际有心人都看见了,太后带点怒气地看着皇上,嫔妃们低头避祸。皇上尴尬收回看琳琅的目光,十三和兆佳清幽已经跪下,兆佳清幽娇羞,十三阿哥皮厚一直在笑,谁也不知道他手上的扳指被他捏碎了,他用锋利的切口在手腕上划一道再划一道。心痛难忍,他以为他放下了,他以为他忘记了,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她如珠落玉盘的话语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身冰冷,心冰冷。那一刻更想掐死那人然后再死去,四肢僵硬没有感觉。他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心,他简直就是她手中的玩物,想他时就拉出来溜溜,不想要了马上就能转手让人。

他想发火他要发火,头顶有熊熊的火焰,他身边的女人拉住了他,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爷您想做什么妾身不能阻拦,望爷想想府里的姐妹、孩子,爷是我们的主心骨。”瓜尔佳雪娟,人就如她的名字,美丽娇小听话安静,在关键时刻是胆小的她拉住十三的手,也拉住十三的心。他笑着接受,他开心和兄弟们打趣,看到琳琅胆怯时十三还是心痛,于是他一边划自己手腕一般嘲笑自己,就是个傻子,就是个被狐狸精迷住的笨蛋。

身后有家室,身旁有四阿哥,眼前还有个俏佳人,兆佳清幽的艳名传遍整个紫禁城,伴随的是她不争的性情。有这样一个福晋是男人的福气,十三不想要这样的福气,他偷偷看着那个绿衣明眸的女子,看她悲看她伤,看她故作无所谓。很多人都在看戏,她演得拙劣,他看得愤怒,更悲伤。他心甘情愿陪她当一回戏子,他等她后悔,等她落泪,他会不顾一切冲过去保护她、安慰她。可是她没有,她痛但是她不流泪,她苦但是她不后悔,十三觉得他才是小丑,心凉心痛心死,跪下谢恩时他心里有报复的快感,他也让琳琅伤一次心了。

琳琅不喜欢太亮的月光,亮得瘆人,亮得寂寞。满天繁星给人生机勃勃感,她能躺下数很久很久,明月下她总有孤单感,除非有人一直陪她。月亮洒下的不是光辉,可能是嫦娥的寂寞。‘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琳琅望着明月流泪,今夜她把自己爱的男人送给了别人,以后可能她也只能悔,只能夜夜孤寂。

她失声痛哭,跟在她身后的人心也痛了,八福晋想教训她,想打醒她。月光下琳琅伏地不起,声声痛,字字带血,‘我舍不得的,’五个字如剑似刀,说者痛,听者伤。要教训人的流泪,八福晋不管身上华贵的衣服,也不管她跪下仪态的不雅,她只想抱住琳琅,那个像受伤小兽一样无助的人。

树下月光斑驳,风吹树动,光影陆离,琳琅不知哭了多久,八福晋也忘记了膝盖的疼痛。她的脸比月色还惨败,眼睛红肿,头发凌乱,八福晋也不比她好,衣服脏了,妆花了,身上的珠子扯乱了。琳琅看她的狼狈又笑了,哭过一场郁结之气少了很多,她忍不住说道:“霜月,你从没有这样难看过。”八福晋吊起眉角,要推开挂在她身上的人,“滚”字正腔圆被她吐出。

琳琅很听话放开她,不过她马上就倒下,也把霜月拉躺下,“反正身上都脏了,躺下说话。”霜月咬牙声清清楚楚,不过考虑到琳琅大受打击她也就忍了,气呼呼躺下。琳琅立刻又搂住她手臂,扒在她身上,她是真的感激霜月,“霜月,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没有办法回报你。”她说话时紧紧扒着别人,生怕别人跑了,霜月嗤笑一声,“指望你回报我,下辈子我都不想。”琳琅顿时无语,霜月又是嗤笑,“你不是感动哭了吧?”某人只是把头压得更低。

琳琅闷闷不乐,“你们都知道我对十三阿哥有意思?”霜月都嗤笑成毛病了,“瞎子都能看出了,你爱了就爱了,有病了给他送一个狐狸精。”霜月几乎把美丽的和没有主的女人都称狐狸精,琳琅有时觉得她相貌不出众也是件好事。她心里叹满人真开放,“堂兄妹,别扭,早断早好。”霜月想刺她几句又舍不得,躺在脏脏的土地上陪她闲话,琳琅急需转移思想,转移感觉。

夜深了霜月也被八阿哥接走了,八阿哥当时张大了眼睛和嘴巴,霜月脸也要熟透了。她扭捏着不敢抬头,八阿哥给她整衣给她擦脸,琳琅看得津津有味,霜月一记白眼,她就自动消失。

来儿没有提十三阿哥的婚事,尽职尽责把琳琅洗净扔到床上,她不解琳琅的行为。琳琅一直在心里说她是幸福的,是幸福的人。可是心里空了一大块,悲伤不尽,泪流不止。时光在夜里静静流逝,可是心酸心痛却永不消失,琳琅起床翻起十三送的书,一字一字慢慢看,把每个字都回读,看完一页不敢翻页,她知道这些东西以后就是她的幸福,她的寄托了。泪如雨下,在泪珠接触到书本前她移开,她不忍让书受损。也舍不得让书离手,以一个古怪的姿势默默流泪。

十三阿哥意气洋洋离开皇宫,瓜尔佳雪娟被其他侍妾围着,想过去安慰她也没有那个胆。被十三阿哥看到她担心的眼神,他一个冷眼,都带上了杀气,她缩头垂目不敢再看一眼。十四阿哥骑马行到十三马车前,眼眉中都是笑意,“十三哥,弟弟陪你去喝酒。”十三又是一个冷眼,十四阿哥也起了鸡皮疙瘩,“您陪弟弟我去喝酒成不?”十三没有说话翻身上马,离开那群女人,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十四阿哥觉得他自己脑袋出问题了,现在约十三喝酒,找死啊!

他们喝的不是普通的酒,是花酒。灯火通明的大厅,女子腰肢如柳,舞姿轻盈撩人,勾魂摄魄的媚眼没有离开过十三和十四。他们都喝红了眼睛,不说话只喝酒,杯子换成碗,又换成大碗。十四舌头打结的时候十三也晕乎了。

十四阿哥醉眼朦胧,“十三哥,那个丫头有什么好,不漂亮,不温柔,没才气……“十三阿哥低头表示同意,十四举杯,“为我们兄弟有共同的意见,十三哥干了!”

“死丫头没有给过我好脸,十三哥,你还好点,她对你特别,很特别,老十四是白活了。”十四阿哥拿起筷子在十三阿哥面前晃悠。

十三阿哥不愿意了,一把夺过,“特别,是够特别,她给我选个嫡福晋,多特别!”又干掉一碗,十四哈哈哈大笑,“我们……我们兄弟被这个丫头戏耍,可……可气!”十三立刻就想到琳琅在船上的娇媚,身体一热又一冷,脸色也跟着变。

人醉了话就多,十四阿哥眯上眼,表情陶醉,“不过那丫头唇真让人喜欢,软软温滑,身子软了更要……要人命啊!十三哥,她是尤物还是……还是兄弟我情有独钟啊!”一股火从十三阿哥心里冒起,一碗酒也就泼到十四阿哥的脸上,十四一抹脸,抓住十三阿哥的领子,“老十三,你借酒撒疯啊!我不是好欺负的。”

十三阿哥身体前倒,伸开双臂抱住他,口齿都不清楚了,“软……好软,好滑……”不清不楚的话语让十四阿哥联想翩翩,站着不动听十三醉语。“肚兜……肚兜小了。”十三阿哥话说完人也躺下了,不知道是醉晕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小柱子过来扶他,十四阿哥也倒下了。

各自背起自己的主子,小柱子小福子都哭丧着脸,好在马车是早准备好的,两太监一拱手各自上次。

小福子拿起手帕给十四阿哥擦汗,被人家一巴掌拍下,十四阿哥一脸阴狠,“得到再失去不如没有得到。”这个他说了好几遍,怒气没有一点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一脚又一脚踹马车壁。

十三阿哥是上车后就变正常了,他跷起脚高高兴兴闭眼哼曲,嘴角的残酒也不擦,眉毛上下跳动。小柱子吓得靠在车壁,他以为十三疯了,抖抖索索的样子十三看着很不爽,他狠狠臭骂了一顿小柱子,声音高语速快,车外都能听到欢快顺畅的叫骂声。

舞剑

来儿一夜翻来覆去没睡着,天明时她偷偷溜到窗下听动静,“哐当”一声窗被推开了,窗内一个红眼兔子,窗外一个兔子眼红。来儿缩头又缩脑的样子惹人发笑,她摸摸鼻子挠挠耳朵,找借口找借口,找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借口。最后壮士慷慨赴死一样大吼:“格格,奴婢侍候你早起。”整个宫里人都知道柔萱格格从来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来儿脑袋让门夹了,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傻笑。

热水洗过手和脸,琳琅又让人送来青盐,细细擦洗过牙齿,她的脸被热气烘出点红色,描眉、化唇、上粉,梳发带上旗头……她慢慢做这些事情,一张脸被摆弄的倒也有几分光彩。来儿以为她要出宫,她高兴地当下手,不时还给点建议,能散散心也是好事情,“格格很好看了,我们……”琳琅放下手里的杂物,扭过脸让来儿能看清楚她,“有兆佳清幽好看么?”“这……这”来儿手里的镜子一阵乱晃,“格格您什么时候也这样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来儿眼里心中格格是最。”来儿心里高呼万能的神啊,我家格格怎么也庸俗了?

琳琅动手卸下一件又一件的发饰,用湿布一点一点擦拭掉胭脂水粉香墨,来儿讪讪搭话她也不理,她躺上床才开口,“如果不是情人呐?”来儿只能再溜出去,她不敢说话。

装死的人想平静几天,可是清修阁却是热闹非凡,德妃送来的汤,宜妃派人来问候,四福晋的信件,八福晋的美食……宫里宫外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个遍。琳琅笑嘻嘻听她们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喜庆话。有人来默默支持,有人来拉拢,有人来讨好,也有人来看好戏,还有人来给不痛快……来儿想用扫帚把她们都赶出去,就是有落井下石的人,四贝勒府的侧福晋李氏就是她们中的典范。

李氏带孩子进宫给德妃请安,最后溜达到清修阁,抱着一个娃娃让琳琅看。眉目间的得意压过娇媚的风情,言谈间时时提醒琳琅她应该出嫁了,不是嫁不出去了吧?“格格你不知道,我十三岁就跟着爷,这夫妻间的情谊啊……”琳琅奉上花茶,不紧不慢接口,“我早就知道李嫂子和四哥感情好,听说这嫡福晋之位……”她给李氏一个不明的微笑,李氏脸皮慢慢变硬,喝一口茶就离去了。琳琅不待她走远就亲手扔了她用过的茶盏,隐隐还有句话:还不是笨到家。李氏随手就给了身后宫女一个巴掌,怒声呵斥:“下贱胚子,以为是宫里的人就了不得了,不过是主子的玩物。”

来儿踹开椅子就要发飙,琳琅死拉活拽才拦住她,她没有必要和这样的人斗气,她也的确是个玩物。太后派人过来热闹的□已经过了,徐嬷嬷和雪嬷嬷一左一右立在琳琅身后,人群一会就散了。琳琅笑着说:“今天我这是狐假虎威了!”

晚上太后突然下了懿旨,要琳琅离开皇宫,口谕,没有人证,不过有徐嬷嬷陪同。琳琅以最快的速度打包,然后坐轿离开。

深秋香山红叶如火,琳琅一人骑马到山下,步行上山。脚下是一条红色的路,枫叶铺成厚厚的垫子。她迎着朝霞踏上路,满目红色,红色的叶子铺天盖地,色彩变成有形的事物,厚厚的浓浓的混在空气中,让她呼吸困难。看行人乐颜,听行人笑语,琳琅不得不怀疑是她自己审美观有问题,如此的美景她都欣赏不了,以前还能分享别人的快乐,现在路人的快乐让她厌恶,世上真有那么多快乐的事情么?为什么她就不能遇到一两件?

她急冲冲上山,希望能有机会独处,希望不要有浓重的红色压迫她。如果不是怕太显眼,她想用轻功,松木的清香变成刺激的味道,琳琅后悔来看枫叶,风景永远是心情好时好,心情不好时不好。她现在心情不好,来的地方又不够空旷,她气闷难受,红色让她联想到很多东西,最多的就是大红的嫁衣,大红的喜堂,大红的婚床,还有满身红的新郎新娘……满目的枫叶渐渐变形,琳琅仿佛走进一个喜堂,十三阿哥红衣红帽,玉面生辉,眉间喜气洋洋。宾客盈门,每个人都在笑,福晋们矜持含笑,阿哥们豪爽大笑,小柱子也在媚笑着。

她一个人在人群中穿过,从缝隙中穿过,没有接触到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好像看不到她。她手在霜月眼前晃动,她甚至动手摸她的脸,但是霜月没有看到,也没有感觉到。别人都是个实体,而她变成虚无的了,在喜宴上晃荡,看别人欢乐,看心爱的男人娶别人,想到他们宴后的洞房。琳琅流泪飘荡到十三面前,抬手描他的眉他的唇,十三却在一拜天地声中偷偷看身边的娇娘。琳琅拉他袖子,袖子从指间滑落,她亲吻他,而他无动于衷,他感不到她。琳琅声嘶力竭地大叫,她不想当十三生命中的隐形人,她忍受不了十三对她的冷漠。

她不过是这样的人,即使抛弃了十三,她也不能接受十三从此不再想她、不再念她。所谓的一刀两断不过断的是她的念想,她很自私,她断了才希望十三也断了。原想的让别人死心,其实不过是让自己死心,如今死不了心却伤了心。

琳琅自嘲流泪,她没有魄力冲破道德的禁锢,她没办法忘记十三,她更不能做到祝福十三,让十三得到幸福。她只是在伤十三,伤自己,真是个无用的人,死去有时候也舍不得。阳光开始刺目,琳琅躺在一块石头上直直看着太阳,眼睛一直流泪,她告诉自己泪不过是被太阳光刺出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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