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伙原本还喜滋滋地等着太子和四阿哥翻脸,四阿哥唯一的嫡子去世,而早年伤了身子的嫡福晋再也生不出嫡子,在这个庶子不能继承爵位的年代,这几乎是要绝了四阿哥一脉啊!!
便是一直冷情的风华看到这些人的龌龊心思,也觉得太过了!
如此伤阴德的事情,这伙人做得全无半分顾忌,难怪最后下场那么惨!
邬思道是四阿哥的首席谋士,自然也参与到了小会议中,他得知这件事后,想法却和别人不同。
这些年来,他冷眼看着四阿哥认认真真脚踏实地地办差,一心一意只想得到康熙的赞赏,无半分争胜之心,只把自己定位在“贤王”上。
对于一个养母去世,亲娘不疼,亲爹不爱的皇子来说,四阿哥的定位其实是很准确也保命的,然而,四阿哥难道真的仅仅只能做个辅佐皇帝的贤王?
有一件事,邬思道连四阿哥都没有说过,他当初离开江南投奔四阿哥,一方面固然是报答四阿哥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看到了四阿哥身上成为明君的特质!
让一个明君胚子去做贤王,这是何等的浪费?
他抱着这样的心思,和胤禛交往时,总是若有似无地谈起一些为君之谋,帝王之术,边悄悄观察四阿哥,而四阿哥总是默默听着,不热络但也不拒绝,他也不好在皇上春秋鼎盛的时候,主动向四阿哥挑明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题,只能这般慢慢试探着。
而如今,突然在他眼前出现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很可能会打破四阿哥内心一直难以冲破的君臣枷锁,从而向那条路上大步迈进,他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么?
此时,见四阿哥一直沉默不语,邬思道先开口打破了气氛,他捋了捋三缕乌须,道,“四爷对此事有何打算?”
四阿哥淡淡地道,“爷手里这些虽是事实,却当不得证据,压根递不上去,况且……”
邬思道眸中闪着睿智的光芒,轻笑着接口,“况且四爷也不能在此时递上去,如今太子和大阿哥正两虎相争,四爷贸然卷进去,误伤倒是小事,若引起皇上猜忌……”
他二人将眼下局势看得分明,知道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四阿哥对嫡子尤其看重,自然没可能放弃复仇的念头,只是他忍功了得,知道在这时候不宜动,便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这时候也能忍下去。
而邬思道也只是为了逼出四阿哥力争上风的雄心来,毕竟,只有站上了那无人可及的高度,掌握至高无上的权柄,令天下人俯首朝拜,才能肆意活下去,真正杜绝这些争权夺利带来的伤害。
风华却没有那些顾忌,傲然地挑眉,“这有什么为难的?谁说他们用阴谋诡计对付咱们,咱们就必须回以阴谋诡计?明珠以为四爷是太子的臂膀,可他自己难道不是大阿哥的依仗?倘若他倒了,大阿哥还有戏么?”
四阿哥和邬思道这段时间已经见识到她神不知鬼不觉挪动的本事,对她话里的狂妄意思完全没有异议,但是——
“大阿哥便是依仗明珠才有实力和太子索额图正面对上,若明珠倒了,大阿哥没了依仗,太子收拾他就容易了,只是那样一来,太子那里,岂不是再无对手?索额图一家独大,外戚权倾朝野,必然非我大清之福——况且,大阿哥一倒,只怕他们很快就会把视线转移到我们这些兄弟身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四阿哥开口道出了顾虑之处,而他此言一出,邬思道居然大喜!
“主子!!”
邬思道激动地叫了一声,双目顿时放出精湛的光芒,神情中充斥着一股莫名的狂热,他旋即猛然站起来,朝四阿哥深深拜了下去,“主子能够想通,实在是大喜!”
四阿哥抿起薄唇,俊脸略有些苍白,他面无表情地微侧了侧头,仿佛是不愿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恭喜,邬思道也不以为意,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谁都没有想到,原先是要给四阿哥一个下马威的阴谋,最终却是把四阿哥推向那至高无上尊位的导火索!
风华皱了皱眉,她毕竟不如邬思道精通权谋心术,这种暗藏玄机的话听得似懂非懂,便拿眼看着激动得手都在发抖的邬思道,轻唤一声,“邬先生——”
邬思道看向一脸迷惘的风华,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过了,有些尴尬地笑笑,重新坐了下来,整了整衣服,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朝风华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太子和大阿哥若两败俱伤,还有八阿哥顶上去,四爷只需静静地站在后方,努力办好皇上交代的差事,便是最中肯的选择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邬思道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风华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什么事儿需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她倒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毕竟老早就认定对方是下一代皇帝,心理准备早就做得足足的了,他要是一直不争才会让她觉得奇怪呢!
她只是狐疑地瞅胤禛一眼,这位爷原先清心寡欲的,也不像是热爱权柄的人,这回,果然是被刺激过头了吧?弘晖被人毫无顾忌地伤害,说白了,还是胤禛这个阿玛既狠狠地踩了别人的底线又没有厉害到让人忌惮不敢出手的地步啊!
“好吧,”她点了点头,反正都是栓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只要确保对方不会做啥昏了头的错事连累自己就好,至于这种给未来生活树立远大目标的小事,压根就不用在意嘛!
“这些我不是很懂,听四爷和邬先生安排吧,不过弘晖阿哥真是吃了大苦头了,四爷,我琢磨着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保护大阿哥的人总是不得力,倒不如让大阿哥自己学一点自保的本事。”
“求人不如求己?”四阿哥眯了眯凤眸,瞟了她一眼,很干脆地点了头,“行,以后晖儿上午和王露学习,下午你指点他吧,你也无须顾忌,该打则打该罚则罚,爷是个明白人,不吃一番苦头,哪能真正学到东西?”
风华对这个安排并没有异议,小弘晖是真的很讨人喜欢,调教调教也没什么。
三人讨论完,邬思道便起身先回了自己院子,风华本也要走,却被四阿哥叫住,说有事吩咐她去做。
待书房里只剩下两人,风华眼巴巴地等着胤禛布置下任务,胤禛手撑着书桌,盯着她那日渐狭长魅惑的瞳眸,黑幽幽的眼底闪烁着寒光,语气异常阴冷,“眼下,明珠虽然不能倒,可爷记得,明珠除了纳兰性德外,还有个嫡出的小儿子……他敢动爷的儿子,爷就让他尝尝个中滋味,连皇孙都敢动,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风华顿时心领神会,对胤禛睚眦必报的性子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真是让她都有点发毛的个性啊!!
虽说杀人会伤功德,但若因此而被功德捆住手脚,那她也就不是风华了,况且她如今已经成神,功德给她带来的好处极大,而束缚却是越来越小了,再说,跟在胤禛身边,有龙气相助,她的收获可比付出大得多!
“行,三天内定然让四爷满意,”风华爽快地道。
四爷皱了皱眉,“不急,你虽然身手了得,但也不可大意,明珠那老贼,怎么可能不惜命?爷虽然想看他痛苦,但——不能把你折进去。”
风华朗声一笑,“有四爷这句话就够啦!放心吧,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怎么敢指点四贝勒府的大阿哥?”
胤禛微微颔首,他自是相信风华的本事,连芥子这种宝物都是随手送人,对付区区凡人,应该不在话下,只是,他忽然想起一个差点被他忽略的问题,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爷信你能自由来去,只是爷刚才忘了,你乃修道之人,杀人是否会毁你修行?”
风华挑了挑眉,想不到四阿哥居然能为她一个门人想到这层,可见也是真把自己当心腹了,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事情,这倒是不错的变化,当下狡黠一笑,“谁说我要杀人来着?杀人的法子我还没学过呢,不过,让人生不生死不死的法子,我这倒是多得是。”
胤禛对她这想法很是满意,完全没觉得太残酷啥的,薄薄的唇翘了个微小的弧度,原先阴冷寒锐的眸光也柔和了一点,这已经是他表达满意的极致表现了,“那爷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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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惟有清风 第六十七章 渔翁得利
风华说话算数,果然到了第三天午夜,纳兰家就传来了噩耗——说噩耗也算不上,明珠的小儿子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得了重病,高烧昏迷,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
四贝勒府里,风华抱着新鲜出炉的可爱小徒弟,也不知该得意好,还是郁闷好。
风华原以为只是指点指点罢了,谁想四阿哥弄得那么正式,居然直接让弘晖拜她为师了,弄得她手忙脚乱,有心不收,可也不能在很多人面前驳了四阿哥的面子,只好郁闷地收了。
“大阿哥,练武很苦,比你学那个骑射本领还苦,你还愿意学么?”
没办法,老子那里说不通,风华就来游说小的了,一副面对小红帽的狼外婆架势诱哄着,可惜人家人家小归小,志气可不小,压根就不上当。
“风师父,阿玛都跟弘晖说了,弘晖知道很累,不过你放心,弘晖能吃苦!你不要为弘晖担心!”
刚刚增了点白嫩肉肉的大病初愈版弘晖小包子,笑弯了大大的凤眼,拍拍瘦瘦的小胸脯,声音稚嫩却又充满自信。
风华很囧,我不是担心你好不好?我巴不得你不能吃苦……
不过,搂着着还不到三十斤的小家伙,她心也有些软,毕竟,这小家伙之前够受罪了,那蛊在他体内活动,怎么会不疼?不但疼,而且是难以忍受地疼,就是一般成年男人也未必能坚持下来,这孩子不声不吭地昏倒了,竟没有叫一声,以一个稚龄孩童而言,其意志力之强,世所罕见。
也罢了,自己的修行功法虽然不能轻易传人,但是搜罗一些适合弘晖学习的武功心法也是可以的,她也不求教出个独孤求败式的徒弟,能在尔虞我诈的皇室中如鱼得水地活下去,不会因为身体条件垮了,这就够了。至于进一步的帝王心术啥的,就不用她费心了,有一个邬思道,一个四阿哥教着,绝对没有她一个半吊子插手的余地!
好在这个小徒弟本身也争气,天资聪敏,一点就通,又乖巧懂事,学习很自觉,倒是不费风华多少耐心,没给她找到甩手的借口,不然就是拼着惹胤禛不悦,她也是不愿背个责任包袱的。
有洞府的灵泉以及她炼制的低级灵药辅助,弘晖的底子打得很好,加上他年纪小,虽被后院倾轧沾染到些许毒素,到底污染并不严重,风华调理得及时,那根骨资质刷刷就上来了,头一个月每日里扎马步,站梅花桩,还不明显,只是气息日渐绵长而已;
第二个月,弘晖便能拿起一把量身打造的小剑舞得虎虎生威,一个时辰下来,一丝不错,小脸蛋儿红红的,气息却不带喘一声,一个月下来,就练熟了一整套剑法。要不是风华担心他基础打得不牢,担心他会欲速则不达,因而压着他练功的速度,那绝对不止眼前这些成绩啊!
学得好自然也能带动教授人的积极性,风华见小弘晖如此优秀争气,心中也颇为骄傲自得,渐渐找到了为人师表的乐趣,于是乐滋滋地投入到调教完美徒弟的大计中,当初那一丝不情愿早被丢到爪哇国去了。
她这一乐意,便如找到了新玩具,整天围着小不点团团转,就忽视了她背后四阿哥和邬思道相视一笑的样子。
虽说她身量高,容貌明耀俊美,举止潇洒如成|人,但毕竟年龄搁在那里,虽说由四阿哥主持,弘晖是正式拜了她为师,这辈子没有特殊原因这层身份是摆脱不掉了,但看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大的犹有三分稚嫩,小的一团奶气,无论她多么认真教导弘晖,而弘晖又是多么毕恭毕敬,全是一副成|人的架势,也总有种大小孩和小小孩一起玩的意思,怎么都严肃不起来,四阿哥和邬思道就算明白个中究竟,每看到她和弘晖相处时的情形,就是四阿哥那样冷峻严肃的人,也是乐得不行。
乌拉那拉氏对弘晖如今的生活安排是求之不得,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今弘晖在府里的安危可算是万无一失了,虽说让四贝勒府的嫡长子拜一个门下人为师让她有点奇怪,心中也有丝丝不悦,但她毕竟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内宅妇人,在康熙面前当过女官的她,即使不明白四阿哥的行为,也知道这个风华绝不简单,她当然不会把心思摆在台面上,顶多私下派人打听打听罢了,面上却是感激诚恳之至,简直把风华当恩人供起来了。
四贝勒府里可说是春暖花开,而京城里已经闹翻了天——明珠仅剩的嫡子死了。
如今明珠身边,嫡系一脉,便只剩下纳兰容若的遗腹子,。
这个儿子的离世,几乎掏空了明珠的理智,他几乎想都未想,就把罪名钉到了索额图一党的头上,展开了疯狂地报复,短短半个月,京城里先后落马三位正三品以上的大员,两名太子党,一名大阿哥党,此事便如石破天惊似的,打破了京城各界表面的平静,炸出了潜藏的暗礁。
三位大员刚落马没多久,大阿哥管辖的军营便出现了中等规模的逃兵事件,一时间,丢尽了大阿哥的脸。
明珠等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索额图的小儿子弄上了太子的床,甚至弄出了实质的关系!
当然,这个暗亏除了索额图一方不得不苦咽下去,也就只有四阿哥和风华两人知道了,只是事关皇室声誉,就是在隔火看戏的四阿哥,也是不容许有人糟蹋的,所以此消息被牢牢地扣在四阿哥手中,风华严重怀疑这会成为四阿哥的某张底牌,会在合适的时候掀出来,她完全确定这个消息终有见天日的那一天!
太子党和大阿哥党斗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不拼个你死我活,甚至鱼死网破是不可能了,两边的代表人物更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他们是绝对不会罢手了,其他派系自然不会错过如此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八阿哥重在拉拢散了心的朝臣,九阿哥却迫不及待地收拢着遭到两方波及的商铺生意什么的,一时间,京城里一片混乱,无形的浪潮一浪接一浪,气氛紧张得宛如上紧了弓的弦,一触即发。
四阿哥却成了超级闲人一枚,如今只半日待在户部,其余半日便和邬思道一起,常窝在书房后头拨给风华的小院儿里,一边看自己儿子于武道上神速地进步着,一边倾听每日里报到自己这里的京里各样消息,心情与当初急慌慌赶回京时完全走上了两个极端!
正赶回京师的康熙震怒,连夜下达了一连串指令,有责备太子的,有斥责大阿哥的,更有痛骂索额图和明珠的,而四阿哥,却接到一道很诡异的圣旨——康熙要他协助太子监国!
监国啊,这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差事!
如此充斥着风险的机遇,摆到了四阿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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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惟有清风 第六十八章 毓庆宫内
紫禁城还是那样华丽辉煌的紫禁城,虽然皇帝没有坐镇宫中,但照例留下了太子监国,这既是对太子的信任和栽培,也是对其他其他心思叵测之人的震慑,只是这一次,紫禁城里翻了天了。
如果是搁平时,多一个阿哥协助监国,不过给太子打打下手,也没什么稀奇,顶多说明这个阿哥本身也很受康熙看重,起码他的能力得到了康熙的肯定,可这一次,是在闹了那么多丑闻闹剧后,康熙下旨点出四阿哥监国,名义上是协助,实际上,却是隐隐有监督太子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康熙相信四阿哥有能力收拾大阿哥和太子相争留下的烂摊子——这样的信任,就是太子也不曾得到过,否则,太子为什么还要每天都把奏折快马加鞭送去给康熙?
美轮美奂的毓庆宫中,殿内静悄悄的,太子胤礽手执一柄撒金扇,一身轻软的杏黄|色便服,微仰头靠在椅背上,俊美无暇的面庞上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眼眸微阖,盯着跪在他面前三步远地方的青年,一瞬不瞬,宛若一只盯住猎物的优雅雪豹。
那青年却是十分出彩,有种莫测雌雄的逼人艳丽,肩宽腰细,修长柔韧,同样都是清朝特有的半月头,在别人那里必会削去三分姿色,在他这里,却越发衬出那张浓丽立体的脸庞,比之太子的高华,又是另一种完美。
只是此刻,那张完美的面庞上却流露出三分屈辱,两分痛苦以及一分倔强。
他就是索额图的孙子,太子的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