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静静地坐在新房里,心下涌起无限的娇羞与喜意。
四年前她便喜欢上了胤禛,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想起胤禛眼中那抹温柔的笑意,虽然当时是对着乌雅氏,但她会让他对着她这般的。
虽然是一个侧福晋,新房里不能用大红,但她自认为她的一切都不比福晋差。
她的阿玛和哥哥都是封疆大吏,而福晋呢,费扬古已去,福晋又有什么可以倚仗的?她年轻貌美,才华无双,福晋却芳华已老。除了她是汉军旗,别的都无可挑剔。
在她出嫁前,哥哥曾悄悄对她说过,雍亲王以后必要倚仗他们年家,让她在府中不用忍气吞声。她深信这一点,而且,她也自认为除了家世,她也有那个资本夺得胤禛完全的宠爱。
至于那个让她觉得有些威胁的乌雅氏,五品京官的娘家,她根本不屑于放在眼里;膝下虽然有两个阿哥,但年纪比她大,她相信,等她有了胤禛的孩子,乌雅氏必没有任何能力和她相争。
这些念头在脑中又翻了一遍,不禁抿嘴粲然一笑,娇艳无双。
但是……年氏揉了揉心口,眉头微皱,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主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您都累了一天了。夫人送您的时候还说过,让您别太劳累。”陪嫁丫头含眉担忧道。
“不了,”年氏摇摇头,眉间满是倦色:“万一一会儿爷进来,看到我在吃东西就不好了。”
年氏硬扛着身子,轻咬嘴唇,分外惹人怜惜,只是此处无人欣赏。
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哄闹声,没多久,一群小阿哥便过来闹新房了。
年氏只得硬挺着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小阿哥们纷纷赞道:“四哥/四伯的侧福晋真是美貌绝伦!”
年氏听到耳中,低头娇羞一笑。
胤礻介在小阿哥中是长辈,先倒了杯酒笑道:“侧福晋今日喜事,先敬一杯,愿侧福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年氏凝眉望着那杯酒,面有为难,但小叔子得罪不起,只得拿起,用帕子掩嘴,一饮而尽,却是不由轻咳几声。
接着弘昀上前,笑容满面、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年额娘好!”
年氏压□体的不适,看着弘昀低头向她行礼,心里却涌上一丝快意,前几年还逼着她叫奴才,现在摇身成了他的长辈,还得给她行礼。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年氏只觉心口的窒闷一下子舒畅了不少,略显得意道:“起来吧!”
弘昀分毫不在意,倒了杯酒,朗朗敬道:“前些年弘昀年幼无知,对年额娘稍有不恭,现在敬年额娘一杯,以做赔罪。”
年氏看着那杯酒,实在不想喝下,闻着那酒气,便觉得腹中心口一阵的不舒服。
弘昀举着酒的手却是高高地敬着,纹丝不动,脸上融融的笑意丝毫未减半分。
小阿哥们有些不乐意了,纷纷起哄。
胤礻介更是看不过去,道:“侧福晋不会是连一杯酒也不肯给面子吧!”
弘昀面带委屈:“弘昀真心赔罪,年额娘若是不喝下,就是还不原谅弘昀。要是让阿玛知道了,又该骂弘昀了。年额娘就当疼弘昀吧!”
口气分外真诚,听得连年氏都于心不忍。
望着那酒,年氏一闭眼睛,再次一饮而尽,艰难地吞咽下。
含眉忙递了水给年氏。
弘昀担忧道:“年额娘没事吧?”
年氏心下发苦,却睇见弘昀纯良无辜的眼神,摆摆手:“无事。”
弘昀放心地笑道:“弘昀也觉得年额娘是将门世家,区区几杯酒,自然是不在话下。”
弘时笑嘻嘻地挤上前:“年额娘,该我了,弘时也敬年额娘一杯。”
年氏骑虎难下,只得咬牙喝下。
弘昀不留痕迹地一使眼色,几个小阿哥也一拥而上,纷纷敬酒。
这些小阿哥们一个比一个难缠,八面玲珑的祝福话随口而出,一轮下来,年氏只觉腹中的酒蔓延开来,一阵灼烧,隐隐发痛。
好在他们见好就收,敬完了酒,闹了几句,便一哄而散。
待人走尽,年氏身子一软,难受地半倚在床上。
小阿哥们喝的酒本就清浅,不算什么,但她今日未进食分毫,这些下来,也足够她受得了。
她也有那么一丝怀疑弘昀是不是故意的,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又否定了。小孩子们顽皮闹新房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弘昀又不是第一个敬酒,还有许多其他府上的小阿哥,不只弘昀一个,他们满人家的姑奶奶们谁不能喝上几杯?想到这里,年氏暗暗叫苦,只怪自己身子娇弱,却又无话可说,也不能抱怨半分,只得强自忍着。心下还想着,等到见了胤禛,定要好好撒娇几分,让他对自己多几分怜惜,男人不就是喜欢她这般柔弱楚楚的女子?
扶了扶胸口,喘息了几下,估摸着胤禛快过来了,又撑着身体端坐静候。
弘昀和弘时拉着手兴高采烈地往回走,想到年氏强作欢颜的样子,不禁捂嘴直乐。
今晚年氏那个样子,还不知道怎么洞房?
弘昀坏笑着这么跟弘时说的时候,弘时额头冒出大大的疑问。
“什么是洞房?”
弘昀拿鸡同鸭讲的眼神看着弘时,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小孩子家家,不跟你讨论这种问题!”
后来的房中之事,想也知道胤禛肯定不能尽兴。
因为第二日胤禛从年氏房中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并未有常人新纳美娇娘的喜悦。
年氏亦一脸沮丧,初夜没有给胤禛留下个好印象,反倒身体难受时无意识的抗拒让胤禛对她心存不满。垂头丧气地给那拉氏敬了茶,回到院中便宣了太医。
那拉氏今日特地穿了正红,打扮得大方雍容,没想到却毫无用处,心下气得咬牙切齿,以为年氏这般不尊重她,还防备着她。
敬茶的时候,清岚瞧见年氏娇艳更胜从前,却弱不胜衣,虚虚摇摇,眉间的憔悴沮丧却不似一夜劳累所致。
心下疑惑,直觉便与两小有关。
将他们叫到跟前,弘昀忙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末了,忐忑不安地看着清岚:“额娘,我们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还算好,敬酒也算常理,而且你们也知道拉来几个小阿哥当挡箭牌,不然,谁还看不出来你们是故意的!”清岚笑道:“不过,你们这些小心思,未必瞒得了你们阿玛!”
“不会吧?”哭丧着脸。
“你们阿玛知道你们对年侧福晋有意见,当然不会相信你们巴巴地是真心去向她祝贺了。而且,别人不知道,你们阿玛怎么可能不清楚,你们拉来的那些小阿哥,特别是十八阿哥,都是跟你们感情要好的,这些一想怎么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额娘!”弘时拉长了声音,拽着清岚的衣襟,左右摇摇,一脸期盼地哀求。
清岚莞尔笑道:“你们最好先去主动向你们阿玛认个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阿玛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认真惩罚你们,”看两小惴惴不安的样子,便看着他们的眼睛认真道:“做坏事不要紧,关键是你们对你们阿玛不要有什么隐瞒的,这个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弘昀明白,若是不能做到万无一失,那么这些小心思还是早早主动坦白了,才会让胤禛觉得他们心里还是最亲近依赖他的,连这些调皮捣蛋的事也不瞒他,而且也不会等到胤禛自己查到了,对他们的心思动机有所疑虑。
弘昀点点头,“额娘,弘昀知道了。”
照常理,胤禛在新人房中晚上要待三天,但下午,胤禛便命人搬了一堆书来到揽玉轩的书房办公。
空闲的时候,清岚给胤禛添了茶,看他向后躺在椅子上歇息,便笑道:“弘昀和弘时都跟爷招了吧?”
“那两个小子!”胤禛嘴上嗔道,眼里掩饰不住的宠溺,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自然明白两小的心思。
“莫非他们真的打扰了爷的好事?”清岚揶揄,略带一丝八卦的兴致:“那可真该好好罚他们!怎么能坏了爷的大事呢?”尾音带了十足的调侃。
胤禛轻咳一声:“倒也无事。”不过是没有尽兴,草草完结了事,这些细节,就不好跟人提了。
胤禛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是不是清岚指使的,一则弘昀与弘时身边的人有不少是胤禛安排的,两小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二则,相处近十年,清岚的为人,胤禛自是明白,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但凡她愿意争宠,也不会让他这么无从下手。
清岚失望地“哦”了一声,想继续听下去。
胤禛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坐好,两人靠得极近,几乎能够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温度渐渐上升,清岚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忙动了动想跳下来。
“别动!”胤禛按住她,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带了几分难得的调戏之味:“既然这样,那你就补偿爷好了!”
“那怎么行,他们做错的事,干嘛让奴婢补偿?”
胤禛不说话,只是气息加重,圈着的胳膊缩紧,几乎要勒紧清岚的身体里。
脖颈上酥酥麻麻的,传来轻柔的鼻息,清岚用手在胤禛肋下轻轻按下去,胤禛突然一痒,闷哼一声,胳膊不由一松,愕然的同时,清岚跳下来,撤身站得远远的。
“你敢挠爷?”胤禛眯起眼睛,磨牙,还没见过有女人这么大胆的。
清岚笑得眉眼弯弯,带了几丝狡黠:“奴婢去看看弘时,就不打扰爷的正事了。”说罢,迅速逃之夭夭。
胤禛怀中已空,略有些怅然若失,苦笑地深吸几口气,平息了好一阵,方将那涌上的欲火压下,复又低下头继续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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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都打听清楚了,您那个院子,以前住的是李侧福晋。”含眉道。
“我还以为是多好的地方,真是晦气!”年氏忿忿不平,杏眼含嗔:“自己熬了十多年,生下两个小阿哥,却便宜了别人,让我住这样的地方,岂不是咒我呢?”
“哪能呢?”含眉奉承道:“您没看这个院子,除了福晋的正房,就数您的院子最好,爷这是重视您呐。再说了,李主子又怎么能跟主子相提并论?”
“这倒是!”年氏不屑一笑:“我怎么可能落得像李姐姐那样的地步?”
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微微发怔,眉间一抹轻愁。
这些日子,胤禛来她这里的次数,比乌雅氏少那么一些,让她很是不满;而且听说胤禛若是不去衙门办公,白天在府里的时候也时常会去乌雅氏的院中。她虽然也算受宠,可比起乌雅氏,就差多了。
她因着身子虚弱,胤禛对她的态度也还和蔼,常常赐下上好的药材,说话间也多问几句寒暖,对她颇多照顾,让其他人艳羡不已。她觉得胤禛还是怜惜她的,但有时候看着他在房中还是冷冷淡淡的脸色,不禁有些怀疑和幽怨。
她知道胤禛生性冷漠,随着年岁的增长,威严日盛,这般冷峻严肃才是正常,可她直觉胤禛对乌雅氏不会这么冷淡。
大概她是多心了吧!年氏幽幽叹了一声。
白佳氏递了帖子,清岚回禀了那拉氏,将额娘和弟弟妹妹迎进揽玉轩。
白佳氏刚要行礼,清岚忙一把拉住:“额娘,在自己的屋里,您要是还这么多礼,以后女儿就不敢见您了!”
白佳氏擦了擦眼泪,笑道:“既然这样,额娘就不多事了。”向旁边一看:“这是三阿哥吧!”
“郭罗妈妈!”弘时清清脆脆道。
白佳氏欣慰地笑笑:“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可不是,抓周的时候额娘还抱过呢!”清岚亦有些回忆的触动。“弘昀在上书房,晚上额娘就能见到了。这是额图浑、阿克敦和秀琪吧!”
三人齐声道:“大姐!”
“如今我不在阿玛额娘身边,也只有你们能多照顾一下他们了。”
额图浑今年8岁,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闻言拍拍胸口保证道:“大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玛额娘的!”
阿克敦不甘示弱地举起手:“还有我!”
秀琪文静乖巧地坐在白佳氏身边,眼里闪烁着一丝喜悦。她自小便与这个姐姐亲近,如今好些年不见,她长大了,姐姐也越发清丽优雅。
“听说秀琪撂了牌子,额娘有什么打算?”
秀琪如今已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小姑娘,虽不算貌美,但长得甜甜的,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依乌雅家的家世,撂牌子亦是意料之中的。
“正是想跟你商量这回事呢!”白佳氏笑道。
秀琪是庶女,阿玛不过是五品官吏,但却有一个做亲王侧福晋的姐姐,就冲着这一点,也有不少人家露出些意思来,也让白佳氏有些犹豫不定,遂过来和清岚商议。
聊了一会各家的家长里短,清岚一眼瞧见弘时百无聊赖的样子,笑道:“你不爱听这些,和你两个小舅舅去院子里玩,但还是别出揽玉轩,免得冲撞了什么人!”
弘时忙应一声拉着额图浑和阿克敦出去了。
清岚和白佳氏又说了好些体己话。
清岚笑道:“额娘说的富察家倒是不错,镶黄旗前议政大臣米思翰第四房的庶子,只是他们家大业大,恐家里规矩太多。”
“议政大臣去后,富察家早已分家,虽然咱们是有些高攀,但那个傅清不过也是李荣保的庶子,以后也不会袭爵分得多少家产。李荣保跟老爷提过,老爷也有些意动。”
李荣保如今是佐领,正四品官,但乌雅家这边有一个亲王府的姐姐,两个孩子都是庶出,还真说不上是谁高攀了谁。
“这么说倒是可以。富察家毕竟家风方正,教出来的子弟口碑不错,倒千万别像二妹那样了。”
“可不是,文欣这孩子可惜了。”白佳氏叹道。
太子废立之后,追随太子的那些人却倒了大霉。贾王史薛四家本就是康熙留给太子的势力,可惜太不争气,看在贾母||乳|养的面上,康熙一直忍而不发。
贾母病逝后,宫里的贾嫔去得不明不白,康熙再无顾虑,贾府又查抄出窝藏前些年江南甄家抄家的一部分家财来,又连着许多其他的罪证,趁着太子废立的功夫,一并将贾府给抄了。家眷充为官奴,乌雅家几经周折,将文欣赎了出来,如今养在庄子上,不过是聊以度日罢了。
连清岚对文欣这般不喜的,听了亦有些不忍。
清岚不知道的是,犯罪的官员家属哪里有那么容易被赎出,当时胤禛亦在后面帮了一把。好在贾蓉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倒也没有多少人在意他的。
“额娘再找个机会瞧一瞧这个傅清是个怎么样的人。”清岚又白添了一句。
“那是自然。”白佳氏对秀琪亦有几分真心,着实想为她相看一个好人家。
乌雅府里除了柳姨娘偶尔心有不平,挑些事端之外,秀琪的一桩婚事全寄托在白佳氏身上,苏姨娘如今紧跟着白佳氏,再无半分争荣夸耀之心。
到了晚上,弘昀回来,四个小的又是一番热闹。
提起额图浑和阿克敦的以后,清岚笑吟吟地问道:“你们两个将来有什么打算?若是科举的话,满人本就读书的少,科举反倒容易出头了。”
“大姐,我们想考武试!”
白佳氏苦笑道:“他们两个整日在家里舞刀弄枪的。”
“习武倒也挺好,不过以后上了战场,刀枪无眼,必然会让家里人挂心,你们可想好了?”
“就是这个理。”白佳氏道。
阿克敦眉间一抹坚定,声音清亮:“我以后要做一个大将军!”
清岚忍不住笑道:“既然有这个想法,额娘你也别拘着他,是鹰必然会高飞的。”
胤禛听说后,倒是留了心:“如果他们喜欢习武,爷派个师傅去教他们。”
胤禛自是有自己的打算,费扬古去世后,他在军中的势力大大减少,虽然与费扬古的旧部有些联络,但忠心必不比以前。
年家倒是可用,但年羹尧却是个不好驾驭的,而且年家与胤禩胤祯那边偶有来往,态度暧昧,让胤禛很是不喜,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们。
若是能从小好好培养清岚的两个弟弟,若干年后放入军中,他在一旁提携,以后在军中必也是一点助力。
胤禛心里盘算着这些,与清岚大概讲了一二。
清岚听后想了一想,“爷这样安排自是妥当,他们的以后阿玛和额娘也不必担心。不过,若是他们资质普通,爷也别太失望。”
胤禛微微颔首,倒是决定派个严厉的师傅好好调/教一下两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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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耿氏来揽玉轩串门。
清岚与耿氏两个人,耿氏是个软弱胆小,心思单纯的,虽然很多事情看得明白,却极害怕被扯进去,因而在后院里一直默默无闻,不声不响,让人很容易忽视她。
清岚也是个心性爽朗洒脱、讨厌麻烦、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两人在某些方面的观念倒有些一致,耿氏隔一阵就会来清岚这里串门。在这里,她觉得能放开些,说话做事也不用左右反复掂量,生怕得罪了人。
“昨夜妹妹院里好大的动静,年妹妹可是又生病了?”清岚问道。
今早年氏没有来跟那拉氏请安,派了个丫头过来说晚上又不舒服,难受了一夜。
那拉氏知道年氏身体不好,又不能逼着她早起过来,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还得打发了人过去嘘寒问暖了一番。
耿氏默默点头,眼中盈然有泪,顿了一下,道:“倒也没什么,爷并没有过去。”
“爷自是不会惯出她这样的毛病。”清岚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胤禛本就难得去耿氏那里一回,又碰上了这样的事,自然让人心里堵得慌。
不光是耿氏,武氏那里也撞见过一回,让武氏对年氏横眉怒对了半晌,却也一点办法也没有。武氏但凡多讽刺几句,年氏眼里的泪水就出来了,让人看了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那次胤禛倒是被叫去了,想是年氏尝到了甜头,又用出同样的法子来。
但耿氏这回,胤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