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你们几个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我拖回去。 ”胖猪大声喝道,五个豪奴便应声拥了上去,拽着可怜的姑娘硬是要把人家强抢回家。姑娘没有办法,拼命的挣扎着,痛哭流涕的一遍遍哀求:“少爷,求求你,行行好吧!等我葬了父亲,我一定不会食言马上到府上去,做牛做马都可以。少爷,求求你了……让我葬了我爹吧!少爷……”
“你说了我就相信你了。银子你拿了,等你葬完了父亲一走了之,我上哪去找人啊!本少爷我才不上你的当!”胖子嘿嘿的笑道。
“少爷不信的话可以找人跟着我,绝对没有逃走的意思。只要葬了父亲……”姑娘继续声声恳求。
“可恶!”依依实在看不过去了,欲要出手相救,但见翠儿拉住她,劝道:“格……少爷,忘记老爷的教训了?”
呃?妈的,这个时候给我提这个!不提我早冲上去了。依依犹豫了起来,上吧,凌亲王有话在前,千万不要出风头。自己刚刚来这个家不久,一开始就造反好像不太好;不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眼看就要遭人毒手了!哎呀,怎么办好嘛!
“少爷,我一定不会骗你的!你看,这么多乡亲父老在这里作证,我怎么敢说一句假话!少爷,让我葬了父亲吧……”姑娘梨花带雨的哭着。那胖少爷对她反而更加痴迷了,恨不得马上把人家的衣服当众扒下,猖狂的说:“我说不行就不行!银子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拿了银子就要照我说的做。别多说了,拉走!”胖子一说,五个家奴毫不客气的拉了人就走。可怜那姑娘撕破了嗓子喊:“爹——”
“不行!这个事我一定要管!”依依再也按捺不住,将身一跃,翻过人群。一个飞腿落下便打倒三个豪奴,还有两个抓着姑娘不放。
哇——依依伸出双手,不可思议的看着。没想到只练了一个多月的拳脚功夫,今天竟然超常发挥啊!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躯体本身潜在能量的爆发?因为照着依依平日里练习的功夫是没有今天这个水平的。
姑娘悲惨的尖叫把依依拉回现实,她抖了抖精神,怒喝道:“你们这帮混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强抢民女!”
“你是谁?居然敢和我叫板!”胖子盛气凌人,吩咐众豪奴,“你们统统给我上,打死这多管闲事的人!”
于是,抓着姑娘的家奴把姑娘推给胖子,和其他三个大汉把依依密不透风的围起来。翠儿一见,吓得腿都软了,拼命的求神拜佛:“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们格格平安无事,求求你们了。我一定斋戒三天,以示诚心……”
刚开始的时候,依依尚能应付自如,可由于人多势众,再加上只是练了一个多月的拳脚功夫,哪能和那些疯子比,渐渐失利。眼看就要被扁成肉板了,依依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领……一张口见人就咬!
“对,咬他,狠狠的咬……”翠儿是看得心惊肉跳的,却又不敢上前帮忙,只好站在人群里帮忙打气,气得依依连瞪她的机会都没有。
“小心,在你后面!”惊见有人偷袭,翠儿赶紧挥着拳头向依依喊。依依是烦死了,被她一搞自己就严重分心,分不着前后左右,气得直跺脚:“你快给我住口!吵死了!”女人打架跟玩儿似的,你以为自己停下来发脾气别人也停下来听你的?不料后面一拳狠狠飞来,直冲依依颈椎而去……
“啊——格……”翠儿睁大眼睛却再喊不出来。
“我叫你闭嘴了!”依依还不知死活,回头一看,那拳已直逼自己的咽喉……就在这危难一刻,仿佛什么力量把依依一拽,与那拳错身而过,又几个灵巧的翻身,回头只见五个豪奴已纷纷躺倒。哇!好神奇啊!等被甩得晕头转向的脑袋平静下来,依依才终于发现,自己竟被一个男子搂在怀里。那男子虽不算高大威猛,却威仪翩翩,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见所有坏蛋都解决了,男子才把依依稳稳的放下,然后用愤怒的声音对那帮恶霸说:“天子脚下,横行霸道,无视于王法的存在,简直是胆大包天!快说,你究竟是谁家的公子,竟敢如此作恶!”哇!帅啊!依依还陶醉于在那男子的怀抱里的感觉,见他如此威风凛凛,心中的崇拜又多了一些。
“你……你竟敢和我作对,你可知道当今天子可是我的姐夫!”胖子颤噤噤的喊道。
“哦,你的姐姐是谁?”男子问。
“俞亲王的女儿俞凤俞贵人!将来可是要当皇后的!怎么样,害怕了吧?”胖子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男子难堪的脸色。大家都知道,没有十成的把握,这种杀头的话可不能随便说的。一旦传到天子耳朵里,绝对抄家发配边疆,严重的话满门抄斩!如此这个俞贵人身后肯定有什么强大的靠山。这一点暂不说,那胖子敢这样说出来,就足够骇人了!大家是敬而远之,唯唯诺诺都不敢得罪啊!
谁知男子却不屑的冷笑道:“哼,皇后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当的。区区一个不得宠的贵人下面就有这么些恶人,可想那俞贵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男子语气里分明都是鄙弃。
“你……你居然敢辱骂贵人!你可知道辱骂宫里的妃嫔就是辱骂皇上,辱骂皇上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胖子好像抓到对方的把柄似的,胆子又壮了起来。
“喔,皇上在哪里?皇上整天坐在金銮殿里可管不了这样的事。管得了的话你还敢在这里横行霸道吗?”男子镇定的说。
居然吓不了他,这可让胖子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的,“你……你给我等着瞧!我们走!”说罢便带众豪奴狼狈而逃。
“哎,想要报复的话,请到当今圣上面前去告御状。否则,你也拿不动我!”男子对着那帮狗腿子喊。众人见了这气势,好不解恨!纷纷鼓掌致意!这个街头霸王,终于有人把他治了一回,希望以后可以收敛一点,贫苦大众就不需要再受那么多折磨了。
人群散去,依依上前向救自己的男子道谢!其实就想问对方的联系电话罢了。可惜呀,那个时候有什么电话。她还没走上去呢,翠儿已经屁颠屁颠跑上前问:“少爷……你没事吧?一根头发也没少吗?”
靠,刚才怎么没见你紧张我,现在反倒来烦我了。依依不耐烦的对她一摆手说:“没事没事,好得不得了!”然后直奔向那位英雄男子,拱手说:“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恩!”
“小意思,公子的义举才实在令人佩服!”英雄笑道。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双目炯炯,精神焕发。
一个差不多年纪,唇红齿白,但打扮仿如书童的男子急急忙忙的向这位英雄叫着跑过来。他的声音极不正常的尖细,气喘吁吁地说:“王……王公子,你……走得好快,我跟不上了……”
“连个人都跟不到,你干什么吃的?”又转头对依依说,“在下王玄,未请教公子。”
“凌天。”依依出门之前就想好了这个假名,脱口而出。
“我与公子萍水相逢,也算有缘,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王玄爽快的说。
“非常乐意。”依依想也不想就把手伸了出去。她忘了,这个世界还没有这个礼仪呢。见王玄脸上写着莫名其妙的表情才忽然反应过来,“倏”的缩回手,傻笑着说:“击……掌……为友……”
王玄看着她尴尬的表情十分得意,最终还是不忍捉弄,高兴的提议说:“我们到附近的湖上泛舟去吧?”
“好啊!”依依兴奋的答应了。走之前,她忽然想起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走过去对她说:“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拿去用吧。好好埋葬你爹。”她掏了银子给她,她却死活不肯收。依依等不及要跟王玄泛舟去呢,见她这样磨蹭就生气了,“你非得卖身不可吗?”
“以前我跟我爹相依为命。现在我爹死了,我还能到哪里去呢?”姑娘说着可怜的哭起来。依依心里大为不忍,又想,如果她一个人生活,刚才那个恶霸又不肯罢休的话,她再次陷入危机,那今天做的事就毫无意义了。
“那好吧,葬好你父亲之后,到凌亲王府找我。”依依说完将银子塞进她手里,不等她回答就拉着王玄走了。
第六章 泛舟湖上
湖水碧绿,微波粼粼。远望湖边绿柳如烟,摇弋多姿。依依与王玄泛舟湖上,道不尽的轻松愉快。
“我普普通通
是几十亿人中一个
可能是传奇
可能是过客
如果人生一逝烟散
我不甘平凡
历史尘烟中
愿留下一味奇香
旷世惊人……”
依依随口吟道,她迎风而立,倍感舒畅。忽而笑道:“多少的豪情壮志,在这样的美景中都还是显得渺小啊!”
“如果人生一逝烟散,我不甘平凡,历史尘烟中,愿留下一味奇香,旷世惊人!”王玄也跟着细细低吟,问道:“凌兄这句是感怀而发吧?细细听来却像诗一样,押韵、咏怀!”
“这是一种……”依依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是现代诗吧,当时并不用这种诗体。说是西方的诗体,可能又要编故事了。“这是西方人的自由体诗,运用白话,简单易懂。不像五言七言般讲究对称平仄,每句中字数不定,自由发挥,押韵上口即可。也同样可以表达感情。”
“凌兄可是从西方传教士那里学来?”王玄问。
“差不多是这样。你怎么知道?”对啊,那时候就已经有传教士到中国来了。还好,那就不需要多费口舌了。
“我听过几回,不过从传教士口里念出来却不像凌兄念起来那么有诗意。 ”
“过奖过奖!”依依笑道。
“凌兄满腹文采,胸怀广阔。何不入朝为官,为国效力呢?”王玄满怀期待的问。
“这个嘛……我倒有心一试……”如果康熙皇帝看得起女人的话。哈哈!“对了,刚刚那个恶霸,你怎么知道她姐姐是个不得宠的贵人?”
“呃……”王玄脸上出现一瞬的无措,很快他便说道:“听别人传的,宫中野史常常会传到老百姓耳中,不知真假。”
“哦,原来是这样。你刚刚说要告御状才拿得动你,我还以为你是朝中的大官呢。”
“说出来吓人的罢了,他自己还不清白,谅他不敢告到皇帝面前。对了,你对这个人了不了解?我倒知道俞亲王这个人,就是不知道他还有个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王玄说。
晕,自己来这里以后第一次出门,怎么可能知道他。对了,翠儿呢?翠儿可能知道。“翠儿……”依依朝船舱里面喊。
王玄忽然笑了,“你为什么会带着丫鬟出门?”
“这个……呵呵,我额娘吩咐的,说女人比较细心一点。”其实是福晋临时叫她跟来,出门来不及装扮。依依见她还磨蹭,不耐烦的叫道:“翠儿,干什么去了?”
“我来了!什么事啊,少爷?”翠儿急匆匆的跑出来。
“想问你,你之前见过那个胖子吗?”
“哪个胖子啊?”
“强抢民女那个!”
“哦,那个俞隆啊,我叫格……少爷不要惹他的嘛,这个人最无耻了!”翠儿说。
“除了强抢民女,他还做什么坏事?”王玄问,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这个人就一个字,色!你们不知道,他最喜欢欺负良家妇女,有点姿色的都不放过……所以那个……少爷,刚才我不敢去帮你,就怕让他看上了,以后都脱不了身。你知道,我长得还是有点姿色的呀……”翠儿脸红的说。依依倒扑哧一声笑了,这个家伙还挺自信的嘛,大言不惭。呵呵!依依说:“好了好了,说些正经的。”
“呃……对了,最可恶的一次,他上一个朋友家去玩,见人家妻子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心。他先在朋友酒里下药,然后摸到人家妻子房里把她污辱了。这还不算,人家老母亲听到哭喊声赶紧跑过来,结果他见老夫人徐娘半老,又把她也一起污辱了……”
“畜生!”王玄拍案而起。
“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没有报官吗?”依依赶紧问,愤愤不平。
“没有用啊!俞亲王一句话就把人家给放了,谁敢多说啊。他们官场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互相巴结的。”翠儿也露出厌恶的神情。
“难道就这样了了吗?”依依继续追问。
“还能怎么样?普通老百姓怎么斗得过朝廷命官啊!他们宁愿吃哑巴亏,也不敢吭一声的,免得再惹祸上身,家破人亡。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宁愿他们的妻女自尽以保名节,也不愿为他们讨回公道。而且就女人来说,也不愿意把这种丑事宣扬出去,免得以后受尽冷眼,不好做人。说来说去,女人的命就是苦啊!”翠儿叹道。
“可恶!这个死胖子,既然王法拿不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依依咬牙切齿的说。
“放心,如果翠儿姑娘所说的属实,他一定逃不过国法!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贝勒。”王玄严肃的说,好像做出什么保证一样。又一扫阴霾说:“算了,现在不说他。这么好的景色,我们不要坏了兴致才好。来,喝酒!”
“好,我们来喝酒!”依依爽快的端起酒杯,与王玄一饮而尽。
一会儿,船上又响起阵阵笑声!
望着烟波浩渺的湖水,依依感觉满怀惬意。昂起头,深深的感受着迎面的微风。忽而眺望不远处的岸边,杨柳依依,佳人窈窕,娇笑殷殷。依依沉吟半晌,缓缓念道:
“西湖含烟景半羞,
春风无语任****。
一把纸伞遮媚眼,
欲避还休,
欲避还休,
总把芳心空付柳……”
诗中小儿女情怀尽显,不知道依依是不是在向王玄倾诉自己内心的感情。王玄只是微笑的欣赏着风景,并无特别反应。依依暗想,如果自己今日是女儿家打扮,再吟这首诗,他是不是就会想到那是我在告白真情?
凌依依,你不要脸!依依脸红着,暗暗骂自己。
王玄见着有趣,问道:“凌兄怎么无端端脸红?”
“我那个……有点热……”依依说着拿手轻轻在耳边扇风。
只有翠儿旁观者清,捂着嘴躲在旁边暗笑。看来咱们格格春心大动……被依依瞪了一眼,翠儿微笑的嘴角生硬的收回。格格千岁!
第七章 郊外戏水
依依得知过几天是凌亲王的寿辰,和翠儿到布庄买了一匹上好的丝绸,自己设计剪裁做了一套很唯美的舞衣。一边还紧锣密鼓的准备给凌亲王的生日礼物。
这份礼物费了依依很大的功夫,她天天呆在房里写词谱曲,还走访了京城最好的乐馆,请他们合奏此曲。
忙忙碌碌的同时,心里又常常思念王玄。上次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问他家住何方,他也回答得遮遮掩掩,好像不愿让人知道似的,也就不好多问。不过他说有机会会到府上造访,那也只是遥遥无期的等待了。
依依闭着眼睛,泡在香气四溢的热水里。热气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望去只是一片雾蒙蒙的感觉,仿如仙境。
“在他身上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风和气魄……他的魅力,他的潇洒,他的随和……即使在以前我也没有见过这么迷人的男士。”依依忘形的自言自语着。
“格格,你说的是王玄王公子吗?”翠儿故意戳穿她。
“翠儿,”依依一下子脸红起来,羞涩的止住她的话,“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现在胡思乱想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是格格你自己啊!”
翠儿的话令依依更加无地自容起来。她急了,忙解释说:“我哪有!我只是在评价我这个朋友,也没什么啊!”
“自己的脸都红成那样了,何苦跟我狡辩。格格,你就认了吧。咱们闺房里面的悄悄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去你的!”依依抵死不认,可心中的甜蜜瞒不了人,全写在了她的一颦一笑中。
依依想着要是能再见到他就好了,可是怎么联系他呢?只有扮成男子出去碰运气了。于是她又扮成公子哥故意到老地方去偶遇王玄。然事实往往与美好相违背,依依和翠儿逛了半天都没有遇到他,真是浪费了她一次次回眸寻找的表情。偏偏烈日当空,热了她一身的汗,又是口干舌燥的。
翠儿不耐烦的问:“格格,我们要上哪儿啊?再走下去就是郊外了。”依依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想法,这个大嘴巴肯定不会保密的。
“呃……我想见识一下北京的郊外啊!快走吧!”
走了不久就是郊外,依稀可以听见流水的声音。依依笑了,天气这么热,正好可以游个泳啊!她快步寻河而去,穿过几棵大树一看,哇!真是漂亮的风景,碧绿的河水,水面嵌着几块黑色的突兀的巨石,两岸的翠绿在微风中轻轻摇摆。上面是个急滩,下面刚好形成一个积水潭,是个游泳的好地方啊!依依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便走到一棵大树后,二话不说脱起了衣服。
翠儿大惊:“格格,你要干什么?”
依依笑道:“当然是游泳啊!快帮我把风,有人过来了告诉一声。”
“不要啊,格格。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所以才叫你把风啊!”依依说。她还是不太放心翠儿,就穿着底衣跳进了水里,惬意的游起来。
“格……”翠儿知道再劝已经没有用了,便说:“那快点游完了上来啊!不要感冒了!”嗨,福晋骂就骂吧,反正做奴婢的都是受气的命。
依依不听,直接潜进水里,好一会儿才冒出头来,继续游着。游到兴致大发,居然还唱起歌来。
“西湖含烟景半羞,春风无语任****。一把纸伞遮媚眼,欲避还休,欲避还休,总把芳心空付柳……”这首古韵歌曲是依依自己作的。上次泛舟之后,她回去马上帮这首词作了曲,诉说自己内心美好的幻想。依依在21世纪时主修话剧,常常被父母逼着学这个那个,所以比较多才多艺。不过,多数还是她自己喜欢的。比如弹古筝、琵琶和唱歌,还有服装设计和制作,她自己在业余时间没少练习。
她的歌声真不错,空灵不带一丝杂音,就像一匹顺滑的丝绸一样展开来,悠扬的飘绕在这片天地里。
翠儿坐在树荫下休息,听着依依的歌声着了迷。她真羡慕这位格格,好像无所不能,被福晋和王爷收作女儿也该是上天注定的了。她笑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像她那样,只会一辈子做一个丫鬟罢了。想着想着,也许是太疲惫了,她居然打起了盹。殊不知,不远处竟有两人往她们这边走来,说说笑笑的。走近了看,却是王玄和那个脸色粉白的小书童。呵,这么巧啊!
王玄首先发现靠树打盹的翠儿,他嘀咕着:“是凌天的那个丫鬟翠儿,她怎么在这?她在这,那凌天也在这了?”然后他便听见戏水的声音,断定凌天是在水里了。他尽量不去吵醒翠儿,示意书童在这等着,自己轻轻往水声传来的地方走。
王玄看见她的时候,依依刚好背对着他。他高声喊道:“凌兄,你果然在这!”
糟糕——依依定住了!是王玄!这个翠儿,怎么有人来也不喊一声。完了,现在怎么办?她赶紧用手挡着额头的刘海。在当时,男人都是剃光顶,扎辫子的,怎么可能有刘海呢?千万不要让他发现才好!
“你怎么会来这里?”依依一边随便说些话一边想办法。脑子转个不停却是一片空白。
“我们到附近的林子里打猎去了。水里凉快吧?天气这么热,我也下水玩玩。”王玄一边说一边卸下身上一直背着的弓箭,开始麻利的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