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用吗?
“主人?哈哈哈,我,我哪来得,什么,什么主人?”果然,苍龙的回答完全符合小暖的预料。
“你转世轮回自然忘记了我,可我却不会忘记权杖上唯一的那颗宝石——天狼之眼,你真的完全忘记我了吗?”
说话的同时,她的装束彻底改变了,蓝色锦袍变成了白色的希腊式长裙,用玉冠束着的墨发披散成金色的大波浪。
“我是希芮丝,你的主人。”
她的声音淡然——神祇,永远是那么得可望不可及。
什么?这句话显然让水清浅不敢置信——四位侧妃进府都已经好几年了,他居然说,他没有碰过她们?
这简直就是笑话!
难,难道说?如此一想,水清浅打量他的眼神由惊诧变为飘忽不定,难道是他患有不举之症?
“我很正常!”看着她那眼神,叶慕爵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拼命压抑着狂吼的冲动,低声说道。
毕竟任何一个男人被怀疑有不举之症都会发飙,他算是十分有涵养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时间,地点不允许。
“那是为什么?”水清浅不由好奇地问道。
而且,他这么做,那四个女人就没有任何意见?她们怎么瞧也不是心胸开阔的主!
“因为,”叶慕爵的表情很是诚恳,隐约又透着淡淡的无奈,“当初会娶她们入府只是权宜之计,日后总是要让她们出府的,又何必毁了她们的一生?”
这倒也是,水清浅赞同地点点头,对叶慕爵这个人又改观不少,不过……
“那秋侧妃呢?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她是J细,难道就这么放任她不管?”
“妖妃的下落尚未查明,而她的父亲皇甫少保在朝中的又有相当大的势力,并且,那一位同妖妃的关系是敌是友混沌不明,此时动她绝不是好时机。”
听着叶慕爵这么一说,水清浅唯一的想法是——这锅水还真够浑的!
然而,这就是朝廷,当初的镜国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对,还是不对,想了想,水清浅秀气的柳叶眉又皱了起来。
叶慕爵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又抚平她的双眉,柔声问道:“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想要把那四位侧妃都送出府?”
“我答应过慕音——一生一世一双人。”叶慕爵没想瞒她,干脆地把理由告诉了她。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誓言啊……
“你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真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水清浅的语气淡然得如同超脱世外,精致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一刻,叶慕爵怎么也读不懂她的心思……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镜国的凤王可以为了清后做到如此,我又为何不能?”完全没有犹豫地,叶慕爵如此回答道。
凤王……清后……水清浅突然有想笑的冲动,而且,她确实也笑了起来。
唇边绽开的那一丝浅笑,淡得如同一缕掠过的晨曦,美丽,稍纵即逝……
如此看来,水兮若还是不要想通的好,不管怎么说,自己离开总比被别人送出府要来得有自尊。
不然,就真的是徒惹泪绵延……
她垂下双眸,有些弄不懂自己的心情——她,只是在为那一位叹惋么?什么时候,她,也关心起别人的事来了?
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她说道:
“什么时候需要我这个太子妃退位,麻烦你提前告诉我一声。”一字一句,宛如珠玉,听来事不关己,却敲得叶慕爵的心头攸地一震。
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是想着,要把那四个侧妃给送出府,却没有想过,该如何对待这个太子妃……
“我……”他正要开口,尽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水清浅攸地伸出一根十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温泉另一边的嬉笑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那五个人总算开始了比较正经的谈话,但偶尔还是会发出那么一两声不和谐的响动。
“大王,看您今日红光满面,是不是有什么开心事儿呀?”声音酷似春侧妃的女子嗲嗲地开口。
“琴儿不愧是朕的解语花!哈哈哈……朕确实是有一件开心的事!”那个滛-虫化身的大王笑道。
“大王好坏哦,就知道欺负人家!”听那声音,估计是刚才,那大王又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举动。
“大王,究竟是什么事让您如此高兴?棋儿可听说,傲月国已经找出了克制那瘟疫的法子了!”雷同母狮子夏侧妃的女人,倒是说出了比较有头脑的话。
“棋儿不愧是朕的女诸葛!”滛-虫大王先是以他独有的手法奖励了一下说话的那个女人,惹得人家吃吃直笑,然后解释道,“那傲月国虽然找出了法子可以暂时克制住瘟疫,不过,今日悠兰大人又想出了新的法子,傲月国不灭也难啊?哈哈哈哈……”
“悠兰大人?”高八度的声音惊奇地叫道,“是大王提过的那位尊主身边的悠兰大人吗?”
“不亏是朕的女人,果然是个个才貌兼备啊?”滛-虫大王又是一阵浪笑。
“大王,还有臣妾呢!”那位冬侧妃的孪生姐妹小小声地开口邀宠。
“你当然也……”赞扬的话却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躲在石壁后的两人不由得奇怪,对视一眼后,叶慕爵悄悄探头打量,这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温泉的那一端,五个光裸着身子的男女惊惶地缩到一边,一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正施展轻功踏在温泉水之上,闪着寒光的剑身直指五人中那唯一的男子。
“说,尊主是谁?”出口的声音冷得像冰,却明显是女子的声音。
“大王……”
“天啊,啊——”
“女侠饶命啊……”
“来人呐,有刺客……”
短暂的安静之后,四个女人便慌慌张张地叫成一团。
蒙面的黑衣女子听了极为不耐,剑尖刺破水面,挑起一阵水花,四溅的水珠准确地点住了四个女人的|岤道,终于使她们安静了下来。
好厉害的点|岤手法!叶慕爵在心中叹道。忽觉胸口一暖,垂眸一看——不知何时,水清浅已经由他的身后钻到身前来了!
他的手臂原本是搭在前方石壁上的,因她的动作,自然地从石壁上垂下,恰巧搭上她的肩膀。再加上这石壁后方的空间极为窄小,此刻两人是前胸贴后背,好不暧昧!
不过,水清浅却是完全地没有察觉到。一开始,她是被那个熟悉的冰冷声音给吸引住了,想也没想地就从叶慕爵的身侧钻了过去,碰巧就看到那一位以水珠点|岤的功夫,心下已是肯定了她的身份。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新月国?此刻的她应该在零星国才对呀?难道,是哓哓派她出来做事的?
“说,尊主是谁?”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不差地将之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这个……这个……”看表情,显然是被她刚刚露的那一手给吓到了,大滛-虫哆嗦着身子连话都说不完整。
然而,没等他的“这个”说完整,黑衣蒙面女手中的利剑再次击向水面,挑起的水花汇成一柄长剑直直地往他们那一边刺过来。
叶慕爵立时一惊,双掌伸入温泉水中暗使内力凝聚水柱,水清浅却攸地抓住他的手掌,止住了他的动作。
没等他发问,却见他们前方的石壁处突地飞出了一道人影,蓝衫飘逸,如同凌波仙子。那蓝衣人一现身,便挥舞起手中蓝绫,绞起一道水幕化开了水剑的攻势。
“阁下是这昏君身边的人?”黑衣蒙面女寒声问道。
“非也,非也……”身形落定,立于水波之上的蓝衣女子娇声笑道,虽然脸上覆着的蓝色面纱遮住了她的容貌,但看轮廓也知必定是个极貌美的女子。
笑声停歇,她又吐出了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语:“他若是我的主人,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去。”
开玩笑,这死滛-虫能和他们信奉为神的尊主相比吗?
“悠兰大人,救命呐!”那新月国的大王听了这句话是恼也不恼,只顾眨巴着眯眯眼,向蓝衣女子求救。
不过,人家是甩也不甩他——立于水波上的蓝衣女子只顾流转着美目,细细打量那位黑衣蒙面人,攸地开口问道:
“阁下打听尊主的事,是为了做什么?”
“与你无关,既然阁下不是这昏君身边的人,还请不要干扰在下的行动!”黑衣人收回利剑,再次指向新月王。
“女侠,我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尊主的身份啊!不过,悠兰大人是尊主身边的人,你想知道,问她再合适不过了!”大滛-虫的这句话倒是说得利索了,还想着要继续把黑衣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悠兰大人的身上,却脑袋一歪,嘴角流血,就这么死在了水里。
他身边那四个动弹不得的女人被吓得一个个翻白眼,看着也要一命呜呼了!
“早知道留你不得,看来,本宫这回还真是来对了!”名唤悠兰的蓝衣女子依然浅笑盈盈,出口的话语却如同不留情的冰剑,似要将这温润的泉水凝结成冰。
新月王的猝死,想必就是那一位下的手了。
黑衣人一惊,忌惮地看向悠兰,手中的长剑不由自主地握紧——她刚刚甚至没有察觉到,这位是怎么出手的!
水清浅和叶慕爵也同样吃惊不小,他们虽然看到了那一位是如何出手的——将雾气凝成冰箭刺入新月王的喉咙,却也被她的速度惊了一下。
水清浅更是惊讶于她那使暗器的手段不下于她!
武林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高手?而那位尊主,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迷茫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将他们所有的人吸入其中。
月城,太子府,冷院。
“公主,雪域真的那么美丽吗?”小芙双掌合十,一脸期待地问道。
她口中的那位公主,正是雪妍公主——雪紫落。
那日,她救了樱桃之后,在樱桃的邀请下进了冷院。一开始,里头的几位丫鬟对她采取的是敌对的态度,不过,在把一切说清楚以后,她就同她们混到一块去了。她本来就没有公主的架子,而那几位在冷院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主仆观念淡薄了许多,是以她们相处得极为融洽,完全没有隔阂。
说到她们误解她的原因,她想想也真是有点好笑。不要说当太子妃了,她这一生,根本就是无法嫁人的。这一次会随同父王前来月城,也只不是想看看雪域之外的其他风光。原本,她是想早一些前来的,但父王说,月城的局势不安稳,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要是再拖下去,她可能就看不到了吧?
“是啊,雪域很美,除了那终年不化的大雪山,还有美丽的冰川,那里的天蓝得很透明,阳光洒在冰川上,会变成五颜六色……”
听了小芙的问话,坐在秋千上的雪紫落回过神来,笑着回应道。
卷二:纠缠缱绻 41 天狼之眼
“听公主这么一说,小萍也好想去看看哦!”
“是啊是啊,茉莉也想去看看呢!”
“还有樱桃,公主可不能忘了樱桃哦!”
“小芙当然也要去啦!等清儿小姐和小狸回来了,我们大家一起去!”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雪紫落笑道,那对甜甜的酒窝里却隐约有着苦涩的味道。到时候一起去,多么美好的想法啊!
——只是,她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对了,听你们说了那么多关于太子妃姐姐的事,我真的很想早点见到她呢!”雪紫落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他们脱险了没有?这两天看炀哥哥总是眉头深锁,她也不好打扰他。
几个小丫鬟听到这句话,又开始讨论起她们眼中那个天仙般的清儿小姐了,顿时,几个人唧唧咋咋好不热闹。
“不好了,不好了……”玲珑边跑着进来边嚷道。
“玲珑姐,你怎么也莽莽撞撞,咋咋呼呼的!”茉莉从栏杆上起身笑道。
“城里开始,开始闹瘟疫了!”玲珑大喘了一口气,扶着柱子叫道。
瘟疫?听到这两个字,几个小丫鬟再也笑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雪紫落皱眉沉思,炀哥哥不是说太子妃姐姐开的那个方子已经把瘟疫给控制住了吗?怎么现在都传进城里来了?
月城,香茹苑,雅间。
“希,芮,丝……”苍龙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醉眼里印满了眼前那金发白衣的女子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名字,他会那么熟悉?
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主人……
“主,人?”他单手撑着桌面,摇摇晃晃地起身,颤抖的双唇终于叫出了这个称呼,“主,人……你是,我,的,主,人?”
是的,我是你的主人,只是,你从来都没有承认。希芮丝目光灼灼,却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停顿了一会儿,她方才说道,“三千年的相伴却抵不过她的一眼回眸。天狼之眼,这一世,你依旧要执着于她么?”
吐出的字句十分清晰,声声都敲击在苍龙的心扉上。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淳于暖把耳朵贴在屏风上,屏息听着那两人之间的对话。
三千年的相伴却抵不过她的一眼回眸,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呢?
“天狼之眼是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称呼我?”苍龙的眼神渐渐清明,摇晃的身形也逐渐站稳,酒鬼的模样,一下子便褪得干干净净。
希芮丝双掌合十,然后慢慢分开,一道金色的光晕随着她手掌分开的动作越拉越长,等到她的双臂彻底伸直,光晕褪去,变成了一根金色的权杖。
权杖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十分精致,只是顶端玫瑰花形状的圆盘中间,明显少了一颗应该镶嵌在其中的宝石。
希芮丝自然垂下双臂,那根权杖却依然停留在半空中。
苍龙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向那根权杖,口中不自觉地吐出四个字。
“极北之星——”
“原来,你还记得它……”希芮丝轻叹一声,语气轻得似要被风吹走——你还记得它,却,忘记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它叫做极北之星,为什么你会说你是我的主人,为什么你要叫我天狼之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苍龙攸地狂吼出声。
那根权杖突地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强光,苍龙双眼一闭,接着便跌倒在地。
希芮丝轻轻一挥手,消弭了那抹强光,那根权杖也随即消失不见。
屏风后的淳于暖听着声音突然不见了,好奇地探出脑袋,看到的却是希芮丝扶着不知是醉死了还是昏迷了的苍龙,往床榻走去。
她将苍龙扶到床上之后,自己便在床沿坐了下来。沉静的美眸凝视了床上的人儿片刻,她的视线转向外边。
“不要贪恋,不要执着。不管是珞特思还是水清浅,她从来都不属于你。”而你,也从来都不属于我。
眼看着她一句话说完就要起身,故事听了个开头就没了下文的小暖好奇地发问:“希芮丝,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希芮丝反过来问她,眨了眨眼,身上的装束又变成了蓝衣公子的模样。
“你不是他的主人吗?那么久没见过了,难道……不准备好好地聊一聊?”淳于暖一脸的期待。
“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是他的主人。”
“呃,”淳于暖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那你为什么要以他的主人自居?”
“我是极北之星的主人,天狼之眼同极北之星原本是一体的。所以,我应该算是他的主人。”希?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