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依旧是自言自语,自娱自乐。
“小美人啊,抓到你可是个意外的收获呢,凭着雪域王对你的宠爱程度,要他为了你把整片雪域送给我,应该也不成问题吧?嗯……不过呢,那冰天雪地的破地方,本公子也不稀罕,所以啊,拿你来换雪域,还不如拿你来换一个人,用小美人换大美人,这个交易可是划算的很啊?”J笑几声,自娱自乐继续。
“更划算的是,我大小美人都得手,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哈哈……”方才笑到一半,叶慕炀听不下去地泼他冷水。
“你以为大哥会那么蠢,就这样中了你的计谋吗?也对……是我疏忽了,我的好‘二哥’向来都是这么没脑子的……”
“就是,太子哥哥足智多谋,才不会被这些雕虫小技给骗到。”雪紫落同样凉飕飕地吐槽。
“哼,关心则乱,就算叶慕爵再能忍,再足智多谋,一听到他心爱的弟弟被抓住了,也会乱了方寸,你们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快,亥时过后,就等着看我将叶慕爵的首级当球踢吧!哈哈哈……”
颇为镇定的声音朗然响起,并没有因为二人的泼冷水显得气急败坏。水清浅撇了撇红唇——那个放羊的孩子似乎成熟了不少。
轻轻上前一步,发觉屋里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水清浅大胆地靠上窗纸,透过其上的缝隙打量起里头的布局。
正对面是一堆废柴,废柴上躺着两个人,手脚皆被缚住,其中一个是让人一瞧见便觉得神清气爽的俊雅公子——清风,另一个面容白皙的俏丽女子,想必就是雪妍公主。她的眼神在雪妍公主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停留片刻,一抹了然盛开在心间。
一位蓝衣公子背对着她站在废柴的前面,除了叶慕皇不作他想,此刻他正仰天大笑,不能自已,将自娱自乐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再旁边就是一群黑衣人,看样子,和当日前来丞相府的该是属于同一种群的。
“还算他有些人性,没有虐待他们。”不知何时,叶慕爵也靠了上来,低声同她传音。
“他抓走清风只不过是为了引你出来,又不是要逼问什么,没有用刑才是正常的。”若是用刑,那个人才是心里变态了。
“正常?我看他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有正常的人会抓走自己的弟弟引自己的哥哥出来吗?”
“这是皇室的悲哀。”水清浅言简意赅地解答他的疑惑,虽然知道这一位只不过在无病呻-吟。
“皇室的悲哀?”叶慕爵沉默了,生在皇室,人道风光无限,谁又知其下隐匿了多少的无奈与心酸,涵盖了多少的阴谋与争斗?风光的背后,琢磨彻底,确然尽是悲哀。
“人是无法选择出生的,但是,每个人却能选择自己的活法,出生如何又怎样?生于皇室,活得潇洒的又未尝没有?纠结于此,又有什么意义?”
迷惘间,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陡然点醒了他,如同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颗流星。
“你在安慰我?”叶慕爵有些感动,偏转过头看着她如玉般优雅美丽的脸孔。
“你说那是安慰就算安慰吧,我不否认。”水清浅也偏转过头回答,却到此刻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过一寸,同时扭头的动作,使得他们的鼻尖都凑在一起。
暧昧如月光,缥缈更悠远。彼此的心跳声如同叮咚的泉水,愈发得清晰。
“什么人!”就在两人的脑海全陷入停顿状态时,一道吼声从身后突发而至,随之比猛虎呼啸更为凌厉的掌风,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两人扑了过去。
卷三:离歌唱晚 76 生死徘徊
电光火石之间,叶慕爵眸色一沉,一手推开水清浅,一手击向墙面借力后退,险险避开这雷霆一击。
水清浅后退数步,攸地停住,素色的衣袖凌风而舞,弹指间,数道银芒不偏不倚朝着突袭的人射过去。
突袭的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身形急转,猛然往上一窜,避开了银针的袭击。一旁的叶慕爵则看准时机,软件出鞘,迅猛地朝着突袭的人刺了过去。
外头打斗的动静如此明显,屋内的人只要是活的又如何能不发现?水清浅后退几步摸上背后的大树,将内力积聚在指间,瞬时拢了数十片叶子。
里头的叶慕皇同黑衣人纷纷破窗,破门,破屋顶而出,声势极大,但一个个尚未落地,只见眼前绿叶乱飞,惊吓之余未及得上躲避,挂彩的,毙命的,半死不活的,应有尽有,完全验证里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叶慕皇倒是身手利落,慌乱之间,也只是脸上有一处刮伤,他忿然一甩衣袖,正要出杀招,待瞧清那个偷袭的人是谁时,神色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变化,笑得那真叫一个滛-荡。
“哎呀,这亥时刚到,美人儿就自动送上门了,真是……”
完全没有兴趣听废话的水清浅直接射了根银针过去,想让某位闭嘴,原本用树叶是不想浪费银针,但现在为了耳根清净,她是不得不浪费。
熟料叶慕炀居然侧身避过了!这么一过招,水清浅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眼前的瑾王爷与那场宫变发生前相比,确实有了一定的变化,除了同样的不要脸之外,显得内敛镇定了许多,武功似乎也提升了不少……当然,她对这位了解不深,所以也有可能不是他改变了,而是他之前的表现全是在伪装,现在只不过换回本性而已。
“美人儿还是安安静静的好,舞刀弄枪的,可就不讨人喜欢了……当然,本公子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美人儿辣一些,也别有一番风味……”自我感觉良好的叶慕皇迎风而立,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水清浅身上打转,笑得十分欠扁。
她有舞刀弄枪吗?她只不过在弄针而已!眼角睨了男人一眼,水清浅翩然转身,在对方诧异的瞬间,三针齐发,直指叶慕皇身上的三处大|岤。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漂亮。
总算是耳根清净了!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眼神急急转到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两人已经对了几十招,暂时看上去是不相上下,但武功属上乘的人都能看出来,再过十几招,叶慕爵就会处于下风。
直到此刻,水清浅才瞧清了那突袭者的外貌,乃是一中年男子,国字脸,看起来甚是正气,不似心肠歹毒之人。但人不可貌相,更何况,是好是坏,对事不对人。
看着他们又过了几招,水清浅猛然发现一个问题——那个中年男子的招数和花花居然如出一辙!只是他的功力不如花花深厚,所以一些杀招比起花花要薄弱许多。难道说,他就是花花那个不孝的徒弟骆珀?
如此想着,只见她眉梢一动,压低声音说道:“骆珀,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孽障,居然还有脸现身?”
果然,听到这句话,中年男子手上动作一顿,惊骇地立刻回头,看到的却是树下恍然如仙的白衣女子!而在他愣神的一刹那,叶慕爵眼疾手快地挥剑,骆珀的招式立时全被打乱,匆忙中旋身,左肩依然承受了他那一剑。
一击成功的太子殿下抽空想朝着树下的水清浅送去一个微笑,然而,抬头的瞬间,他的笑容完全冻结在唇边,一名倒地的黑衣人突地拔刀朝着水清浅的方向砍了过去,而她正忙着关注这一边,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偷袭,等到她发现时,恐怕……
他一定要去救她,但是这距离……
此时,恢复心神的骆珀猛地一掌劈向他,心急如焚的叶慕爵一咬牙,管不了会不会得内伤,后背硬生生承受他那一掌,同时借着迅猛的掌力,飞速朝着水清浅的方向扑了过去。
看到叶慕爵被骆珀一掌击中,水清浅正焦急着,却见他居然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扑过来,恰巧这时她也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知晓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得旋身以掌力相抗。
一掌击出,尚未触及刀锋,斜伸过来的手臂赶在她之前将锋利的刀身握住,同时另一只手挥掌,将黑衣人打退数十步,吐血倒地,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里,水清浅脸色瞬变,看着叶慕爵鲜血直流,几乎废掉的左手,一时间居然显得不知所措。
然而,完全来不及思考,骆珀又杀至眼前,看着他一掌又要劈下,叶慕爵右臂一伸将水清浅搂在怀里,自己则再一次承受了骆珀一掌,喉头一甜,立刻喷出一道猩红的血柱,染得水清浅的白衣上妖红点点。
那点点猩红如同道道惊雷,顷刻间将水清浅震醒了,她的人依旧在叶慕爵的怀里,骆珀在击出那一掌之后,身形退了数步,未免他再下毒手,她的指间立时夹上最后的三枚银针,眸色一动,三针齐发,朝着骆珀飞射过去。
骆珀一手按住左肩的伤口,一手运掌使力将银针拍去,熟料这三枚银针如同长了眼睛般,随着他的掌力偏了一寸后,又折了回来,在他来不及反应时直直插入他身上的三处大|岤。
看到骆珀已然动弹不得,水清浅终于缓了一口气,双腿登时一软,加之叶慕爵靠在她身上的力道,两人一齐跌靠在树干上,她止不住轻轻一咳。
“怎么了?”以为是自己的重量压得她不舒服,叶慕爵强自用右手撑着树干,声音虚弱。
“我没事。 ”她边说边抓起叶慕爵的左手腕,点|岤止血,刀锋伤到了骨骼,如若不好好针灸调理,这手怕是真的会废掉。她柳眉一皱,暂且先掏出金创药洒上,想要包扎时,方才想起自己惯用的香帕不在身上。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叶慕爵眼角带着笑意,自胸口取出一样东西——正是上回那起烤鱼事件中,水清浅给他包扎用的那块香帕。
略有些诧异地抬眸,从他的右手中接过那块手帕,动作熟稔地包扎完毕,刚打上最后一个结,叶慕爵却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水清浅没有防备,他这突然一倒,连带她也站不稳,两个人直接地躺倒在地。这么个大动作下,她止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之前因为东方桀所受的内伤尚未彻底恢复,她原是不能动用全部内力使出迷迭幻影针法的,但刚刚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了许多了,现在一想,不由得暗自苦笑,这下子就不是调理一个多月的事了……
“你到底怎么了?”因为失血过多,叶慕爵已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听到那一声声压抑不了的咳嗽,他的眉心越发的纠结,语气固执得如同孩子,“不准说没事。”
“难道你希望我有事?”她掩着唇反问,单手支地侧坐起身,将叶慕爵揽到屈起的腿上,而他的脑袋正好搁在她的胸口。原是苦中作乐,转眼间看到身后杀气腾腾的男子时,语气蓦地一改,“看来,我们真的有事了……”
男子眼神冰冷,浑身肃杀,看上去竟没有一丝人的气息,活脱脱一个杀人工具,正是之前被她银针封|岤的叶慕皇!银针封|岤,任人武功再高强也难以冲破,除非……
难道……细细打量起那一位空洞的眼神,水清浅美眸一黯,是了,除非那人气息颠倒,|岤位错乱,而这种人,根本不能称之为活人,只能说是活死人。
随心小姐给她的医书上有炼制药人,也就是活死人的方法,只不过她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尝试,如今叶慕皇的种种迹象完全就是药人的表现。
冷然看着他掌心凝聚内力,水清浅不动声色,叶慕爵亦然。
她身上的银针已经用完了,而且此时气血翻腾,内劲不稳,想要对付战斗力超过常人三倍的活死人,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叶慕爵即将陷入昏迷状态,不提也罢。
“你怕吗?”虚软的声音自胸前响起,他虽是闭着眼睛,却也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杀意。
“怕?不,只是觉得有些窝囊罢了。”长长地叹了一声,清澈的眼底皆是淡然。
“窝囊?”叶慕爵不自觉地笑了,“有没有觉得……我们……又像回到了……那个冰窖?”
冰窖?眨了眨眼,水清浅不甚了解其意,低语道:“你很冷?”双臂不自觉地揽紧他。
“不,”叶慕爵微微睁开双眼,笑容有些无奈,又隐着一抹琢磨不透的宠溺神色,“是生不同衾死同|岤……”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叶慕皇积蓄已久的一掌终于劈下……
卷三:离歌唱晚 77那对师徒
掌风生猛,刮得两人的脸颊隐隐作痛,可想而知,等这一掌劈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除非奇迹……
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奇迹……
突然间狂风骤起,久未清扫的地面尘土飞扬,似要遮天蔽日般张狂,身后的大树东倒西歪,几乎要被这风力给连根拔起,沦为活死人的叶慕皇则是直接被吹到丈外,被定住的骆珀整个人直挺挺地被风吹倒在地上,并且还顺着风向滚了好几圈,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更是被吹得四处打滚,活似置身沙漠却歹命地遇上了风暴。
这阵怪风来势汹汹,无可比拟,但不消片刻就没了踪影,来得怪,去得也怪。而更怪的,无疑是之后飞进来的那团圆球,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被踢进来的,整个儿一天将奇兵,并且在落地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因着那场怪风的扫荡,所有人都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短时间内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讶异地打量瘫在地上的那团圆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在神仙姐姐面前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呼——呼风唤雨果真不是人干的,累死我老前辈了!”圆球弹地而起,动作连贯,展开身体的同时蹦出了这么句话,顺带送出一掌,将尚且能站住脚步的叶慕皇打趴下,“臭小子,你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居然还闹到神仙姐姐跟前,简直就是欠揍!呼——”
“花花……”一双妙目攸地睁大,水清浅轻轻唤了一声,怎么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花花救了他们。
“那个……”原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一枝花刹那间乖得如同一只小猫,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羞涩地嘟囔了一句,“神仙姐姐还记得我啊!”
“师父!”被花花制造的那阵怪风刮倒的骆珀摆脱了银针的控制,那声三十年没有叫过的称呼,再一次脱口而出。
“师父?”花花的脸色登时大变,猛然转身,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盯着滚了一身尘土的骆珀,凶狠地似要将其拆吃入腹,“好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要不是为了灭掉你,我就待山上陪伴树树了!哼哼,一定是树树寂寞想让我早些去陪伴他,所以让你这死小子这么快就出现在我面前,这回,看我怎么教训你!”
“居然敢讲师父我关在那孤岛上三十年!三十年啊三十年……”花花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不容反驳地瞪着地上的骆珀,一脸不吐不罢休的模样!
“我说……咳咳……”再次闭上眼睛的叶慕爵摸索着执起水清浅的右手,正要说什么,却忍不住先咳了起来。
“你要说什么?受了内伤就安分一点,有话等以后再说,反正看情况,我们的命算是留下了。”冷冷冰冰的语气,细听便知,其中隐着淡淡的关切。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他语声含笑,更隐着一丝莫名其妙的遗憾,“看来,我们生不同衾死同|岤的心愿是泡汤了……”
这个人,怎么又变得不正经了?水清浅暗自低叹,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将他自怀里挪了出来。
“喂,喂……”蓦地睁开双眼,叶慕爵紧张地拽住她的手臂,“你……你不会狠心地扔下我不管吧?我……我可不想和那个……为老不尊的相依为命!”
“暂时如此。”轻巧地拨开他的手,水清浅起身步入几乎要坍塌的柴房,清风和雪妍公主还在里面,要是这房子真的塌了,把两个人砸死在下面,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好不容易把苦水吐完,花花是长长地松了口气,端端正正地跪在他跟前的骆珀,终于有了发言权。
“师父,徒儿该死,徒儿知错!”他不辩驳,也不耍心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表情诚挚,却没有懊悔之色,“可是,为了他……徒儿别无选择!”
“师父,徒儿知道辜负了您的一番教诲,师父想要徒儿这条命,徒儿也绝无怨言,只是,徒儿恳请师父,在取走徒儿性命之前,先容徒儿报仇雪恨!”
“他?什么他?哪个他?居然能够让你背叛师门?”等待了三十年要清理门户,如今愿望就要实现,花花反倒不是那么焦急了,斜睨了骆珀一眼,他势要问个清楚。
“他,他,他……”骆珀的表情甚是纠结,仿佛甜蜜,仿佛悲伤,欲说还休,最终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他一咬牙,道,“他是我心爱的男人!”
轰隆隆……周围一圈人中,凡是有知觉的,仿佛都听到了耳畔突起的雷声……
“至于这么惊讶吗?个人癖好不同而已,他喜欢男人是他的自由。”被雪紫落搀扶着的水清浅,挑眉看向前头那对快要将被雷倒的亲兄弟,淡然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那位太子殿下扮女人的时候不是说的比骆珀还不要脸,怎么现在一点定力都没有?
“诶,太子妃姐姐说的很对耶!”雪紫落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最后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这么想也对……”叶慕炀搀着自己快要昏迷的大哥,边步行边接口。
叶慕爵是彻底没有了力气,想要接话也无可奈何。如果他现在是活蹦乱跳的,那么,他绝对要大喊一声,腿软不是他的错,是三弟没有将他扶好!
“知己啊!”以为要受到千夫所指的骆珀感激涕零,在花花凶狠目光的瞪视下还是转过头想看清楚知己的模样,这一看,却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该死的,杀了我心爱的男人居然还想逃!纳命来——”骆珀言行一致,朝着那四人扑了过去。
“我呸,你发的什么疯!想惊扰神仙姐姐不成?”花花一伸手臂,拽住骆珀的衣领,像拎小鸡一般将骆珀拎住。
“师父,我要杀了他们,为我心爱的男人报仇!”骆珀死命挣扎。
“杀个屁啊,你心爱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花花不耐烦地啐道。
不只他好奇,水清浅也十分好奇,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杀了他心爱的男人?他口中的那一位究竟是谁啊?
“我,我心爱的男人不是东西,师父!”骆珀不满地反驳,“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还是新月国的陛下,他,他对我极为专情……”
新月王?这下子水清浅都要站不住脚了,那条大滛-虫?
“一条大滛-虫还专情?你什么眼神啊?咳咳咳……”伤势严重的叶慕爵按捺不住地大骂一声,结果是巨咳一阵后,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谁准你辱骂我心爱的男人的?”骆珀气得要冲上来拼命,无奈自个儿还被一枝花拎着,压根没法动弹。
“你以为是我们杀了新月王?”新月王是死是活与她本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有人要栽赃嫁祸,她怎么能不好好清算一下这笔帐?
“难道不是?”骆珀怒喝。
“当然不是,新月王是悠兰杀的。”
“你以为这么说,我会相信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