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瞅着太子爷半晌,心头再次无语,四哥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和四哥定情呢?!又很怜悯的看着太子爷,太子哥哥真是太笨了。
正说话间,忽然帘子被掀开。一个俊俏男子走了进来,笑容满面,举止间甚为风雅。
“玉容见过两位爷,两位爷安好。”
玉容?想着刚刚在春香楼门口一晃而过的大大的两个红纸黑字,玉容,又眼角扫过不少视线跟着这个俊俏男子直射进来,心头了悟,这个玉容莫不是这个春香楼的大牌?不过,他进来做什么?看了眼俊俏男子眼睛一直流连在自己身上,若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含情脉脉,太子爷心头有些无语,但面上,太子爷浅笑,随意的挥手,“难得一见春香楼的大牌呀,刚刚你唱得可真不错。”
小八一听,心头一滞,刚刚二哥你有在听吗?不是一直在嚼着花生仁吗?
玉容一听,面上闪过一丝欣喜,眼里脉脉含情,“能得这位爷欣赏,玉容甚为荣幸。”
太子爷有些尴尬的避过玉容的视线,心头开始琢磨着,不知葫芦胡同的老王开摊了没有?这个时间点过去应该刚刚好吧。
正欲打着哈哈应付应付过去,却没想,玉容有些羞涩的开口,“这位爷可是第一次来春香楼?玉容以前未曾见过,不知可否告知玉容尊姓大名?”
小八瞅了眼玉容,又瞅了眼太子爷,低头,默默捡着花生仁嚼嚼。
太子爷微微浅笑,正欲委婉拒绝,忽然,低沉的声音暗含怒气插入,“他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太子爷一僵,小八一僵。
66、闻战前夕(下)
太子爷一僵,是悲催的发现怎么这声音那么熟悉那么生气呀自己不过是出门看戏而已用得着那么生气吗话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实在是太失策了
小八一僵,是怯怯发现他家四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太子爷最先反应过来,呵呵傻笑一声,站起,上前,眉眼弯弯,带着一丝讨好的笑,“阿玛,您也来了呀?”
康熙帝身着平民服,难掩威严气势,特别此时,虽然神情平静,可眉眼间的怒气还是可见,于是,玉容脸色惨白,神情惶恐。
而小八也有些害怕,下意识的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四爷。
四爷沉默站在康熙帝身后,眼眸淡淡扫了眼小八,就转开了。
小八顿时心头一颤,完了,四哥生气了!可是,可是,他只是跟二哥出来看戏而已,又什么都没做小八心头一个小人蹲地画圈圈。
而这头,康熙帝冷冷的扫了眼那个玉容,心头冷笑,一个伶人,也敢妄想?!
低头瞅着太子爷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康熙帝右手牵住太子爷的手,紧了紧,才淡淡开口,“你功课都没完成,就跑出来玩,阿玛能不来吗?”转头看了眼小八,脸色稍微缓和,“以后出来多带几个随从。”又对四爷道,“带着小八回去!”顿了顿,又嘱咐道,“路上注意点。”
说罢,淡淡的扫了眼太子爷,一字一顿开口,“你,跟阿玛走!”
太子爷偷偷看了眼康熙帝平静的神情,又低头瞅了眼被紧紧牵住的手,眼角瞥见正被四爷擦着嘴角一点花生仁残屑的小八,心头很是羡慕。
老四肯定不舍得责骂小八。
一旁的玉容犹豫想上前,却又惧怕,只能怯怯的看着太子爷远去。
不远处的明真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眷恋的眼神久久的凝视着那远去的少年背影,太子不可能的梦,收回视线,看着玉容的一脸迷恋,心头嘲讽,那样的人,连他明真都不能妄想,你也敢妄想?不过,他不知道,不知者或许更幸运点。
拉着太子爷出了春香楼,太子爷本以为会有一辆马车等着他们,结果,嗯?没有??
“阿玛?”太子爷不解,瞅了眼被放开的手,额,有点不舍,悄悄将双手背负身后,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太子爷偏头,“阿玛,我们不回家吗?”
家?康熙帝顿了顿,转头深深的看了太子爷一眼,淡淡一笑,“阿玛,不是正要带你去吗?”
太子爷愣了愣。
转了几个胡同,走在前头的康熙帝忽然朝后伸出手,太子爷一怔,看了四周,是比较僻静的胡同,于是默了一会,才将手缓缓放进康熙帝手中,
康熙帝没有回头,将手心里温润的手紧了紧,勾起嘴角一笑,十指交扣,心里安宁。
来到胡同尽头,康熙帝才放开太子爷的手,转入一家酒家的后院,牵出两匹马,太子爷一见,瞅了瞅酒家的名字,“平安酒家”?
“阿玛,这是咱家的?”太子爷接过缰绳,问道。
康熙帝一笑,轻描淡写的开口,“这是阿玛和你的。”
太子爷哦了一声,心头思量着,阿玛的私房钱好像很多
康熙帝看着太子爷翻身上马后,也翻身上马,然后,忽然开口,“都是你的。”
太子爷呆了呆,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天下不是阿玛一个人的。所以除了这个天下,阿玛的东西都是你的。”康熙帝又淡淡的重复着,忽然又一笑,“不过,阿玛的东西,也就是那些金银东西,保成可别嫌弃,以后等阿玛走了,那些个金银东西,保成也可作安身之用。”
太子爷抓紧了缰绳,心头震动,复又有说不出的苦涩,强颜一笑,“什么你的我的,阿玛不要胡说。”
康熙帝只是淡淡微笑,也不再说话,打马前行。
太子爷跟在康熙帝身后,愣愣的望着前头的康熙帝的背影,心头甚为难受。
等到了目的地,太子爷看着牌匾上的“闲云山庄”,呆了呆,那不是之前陷害大哥胤褆的什么御庄吗?
“好了。到家了。”康熙帝下马,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太子爷愣愣迷茫的脸,心头不由一笑,眼里闪过宠溺,上前,忽然伸手一把抱了下来。
太子爷吓了一跳,回过神,就见康熙帝戏谑的笑容,于是黑线,瞪眼,“阿玛!”
康熙帝微微松开,手却紧扣着太子爷的手,笑道,“走吧。阿玛带你逛逛。”
“阿玛,这里是御庄”
“嗯。不过已经是阿玛自个的了。”康熙帝微笑道。
转身,走进,有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十几个人出来跪着恭迎,喊道,“奴才叩见主子。”
太子爷有些尴尬,想抽回手,但见康熙帝一脸悠然自若的挥手示意起身,心里疑惑,但也淡定下来。
跟着康熙帝慢慢的走着,山庄环境清幽,最重要的是后院,栽种着他喜欢的桂花树,还有他喜欢的养着金鱼的池塘。
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桂花树,池塘,还有眼前和承乾宫内室一模一样布置的厢房。太子爷心里酸涩,想起当初,御庄那一夜,太子爷想,皇阿玛到底计划了多久?又做了多少安排?
被温柔的拥入宽阔温暖安心的怀抱,太子爷听着耳畔低沉沙哑的声音说着,“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在京城的家了。保成,紫禁城只是紫禁城。”
默默转身,反抱住,想起上辈子,妈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爱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于是轻声呢喃,“阿玛,其实,有您在的地方就是保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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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失控的激烈的冲刺之后,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已经意识昏沉的少年,松开扣住少年欲望的手,两人一起攀至顶峰。
轻轻喘息完毕,凝望着已经昏睡的少年,他珍视的孩子,他的保成,是的,属于他的。
只属于他。轻柔的缓缓的拂过俊秀的脸,低头温柔的不带任何欲望的珍惜着的亲吻。
本想把山庄再保密一段时间,可今天,看着戏楼里和那伶人笑谈着保成,心头的不安再次沸腾,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他是保成的阿玛,他年长于保成,他能陪着这孩子多久?有一天,他老了,他不再年轻,保成,可会离开他?
到了那一天,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于是,带着保成来了御庄,告诉保成自己竭尽全力的作为,只不过是想让这孩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一个永久。
自己要的是“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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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的手被紧扣在面无表情的四爷手里,就这样的手牵手的走在北京的胡同里。
偷偷瞧着自家四哥的脸色,小八弱弱开口,“四哥”
四爷顿了顿,低头。
小八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和怯怯,“四哥小八饿了。”
四爷沉默了一会,牵着小八的手转向一边的酒家,要了个单间,点了几样小八喜欢的菜。
小八盯着眼前的菜,心头一定,四哥肯定不是很生气,于是,小八抬头,对着依然面瘫样的四爷露出灿烂的笑容,“谢四哥。”
四爷一滞,默然无语,他想,他一辈子都会被小八的笑制的死死的。
小八欢快的吃完了喜欢的菜,在被四爷擦了擦嘴角后,笑眯眯的靠近四爷,四爷顺手揽进怀里,轻抚着小八的背部。
小八半眯着眼睛,甚为享受,然后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和太子一路上的见闻,特别提到了纳兰容若的土制娃娃。
“四哥,太子哥哥真的很笨,竟然说那是纳兰大人和格尔芬大人的定情信物。”小八皱皱鼻子,“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能定情呢?对吧,四哥?”
四爷手微微一顿,随即面无表情的继续抚拍着,低语道,“嗯。小八说得对。”
“还有啊,太子哥哥竟然叫小八不可以和四哥定情,太子爷哥哥真的好奇怪,四哥和小八是兄弟,怎么可能定情呢?”
四爷手顿住了,低头问道,“太子真的这么说?”
小八很肯定的点头,“就是这么说的。”说着又有些困惑,“四哥,太子哥哥是不是生病了?”
四爷将小八按入怀中,重新抚拍着,嘴角却扯出一丝笑,有些阴冷,“对,他生病了,所以,小八,他说的话,你别听。听了的话,也忘了。”
小八点头,他才不会听太子哥哥的呢。
回到阿哥所,小八习惯性的缠着四爷要一起睡。四爷半推半就了。
自打跳入荷花池后,小八就喜欢上了和他家四哥一起睡。虽然四哥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冷淡的样子,可四哥的怀里却很温暖,而且四哥很喜欢抱着他,虽然每次都是他先缠着,可他知道,四哥其实很喜欢抱着他,因为有时他半夜滚出四哥的怀抱半梦半醒的时候,四哥总会将他抱回去,而且抱得紧紧的,有时,额还会偷偷亲他,虽然他觉得被自己的哥哥亲很奇怪,可是这种亲昵的感觉他很喜欢。
所以,他就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夜,照样窝在四哥的怀里,小八觉得很满足。
四爷低头,手指轻轻划过小八微微闭着的眉眼,眼里满是柔情。
“小八”
“四哥?”小八咕哝一声。微微抬眼。
“过完年,四哥就要开府,就要大婚了。”
小八先是迷茫,是啊,四哥开府?嗯,好事啊。
“到时候,四哥就不能陪着小八这样睡了”
小八猛然睁大眼,对啊,四哥要是有了福晋,就
这夜,小八滚来滚去。
这夜,四爷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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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胤祺在黄昏时分,走进咸安宫,在一棵大树下,胤祺看见,一个笑容温柔的女子坐在大树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细语着什么,不由停住脚步,黄昏时分的光辉涂抹在女子秀气的脸颊上,犹若画中人。
67、闻战
三阿哥胤祉童鞋最近很是闷闷。自打大阿哥成婚,而自己也被皇阿玛给指婚后,他就一直烦闷不已。
这日,他正靠坐在凉亭上发呆。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不由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太子爷笑吟吟的看着他。
不由怨道,“二哥,人吓人,吓死人啊。”
太子爷一笑,笑容有些戏谑,“要是把咱们的三爷吓死了,爷可就要被直郡王砍死了。”
胤祉烦闷的道,“二哥,你能不提大哥吗?”
太子爷笑了笑,也在凉亭上坐下,示意周围的人下去后,才开口问道,“怎么?你还跟大哥闹腾没完啊?”
胤祉沉默,只是手不由的揪紧了袍服,太子爷扫了眼他的手,心里了然,笑了笑,开口道,“怎么?还在意大哥成婚的事?”
胤祉抬头,直视着太子爷,认真的开口问道,“二哥,我不是在意,我懂,我只是心里难受”
说到最后一句时,胤祉低下了头。
太子爷一愣,随即沉默了。
本以为胤祉是书生气,孩子气的闹腾,没想到,胤祉只是因为,那种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却成婚而无法改变,无能为力的难受。
轻叹一声,太子爷站起身,拍拍胤祉的肩膀,柔声说道,“你难受的话,就跟大哥说,这样会好点,大哥也好点。”
眼角瞥见回廊处的身影,太子爷心里想着,快点好了吧。看着大哥这样天天找借口进宫的晃悠,也不容易呀。
胤祉轻轻点头,低声道,“谢二哥。”
太子爷微微摇头,转身走出凉亭。
看了眼天色,还早,不知道那家馄饨摊开业了没有?很想出去逛逛,可想到上次逛戏楼后的悲催结局,太子爷默默扭头,慢吞吞的挪向承乾宫。
乾清宫的那只爱吃醋偏偏面上不显拐弯抹角的来折腾的某条龙,竟然那样折腾他
吃醋就吃醋,可偏偏不说,偏偏那样折腾,那夜折腾后,他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事后,还把外务省的一半奏报扔给他,说什么帮忙料理国事,顺便指导指导老四。
不就是不想他再出宫,虽然心头有些郁闷,可每次看见皇阿玛凝望他的眼神,他就沉默了。
那夜的激烈背后,他不是不懂,耳畔的低语呢喃他不是没听见。
他本以为只有自己不安,原来皇阿玛心里的不安比他更甚。
此时,乾清宫一手缓缓敲打着桌案,锐利阴冷的眼睛盯着桌案上的奏报,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低声喃喃,“还真是狂妄呀,噶尔丹”
康熙帝思量了一会,开口吩咐道,“顾喜,传大阿哥胤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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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挪回承乾宫的时候,用了点心,批阅了今天的绿鹰奏报,看到永福宫的奏报时,皱了皱眉,踌躇了一会,还是合上了。又翻开了甘肃的奏报,看到六阿哥耕地时,太子爷扑哧一声笑了。
终于批阅完,又思量着写了一封针对外务省的与洋人合作的奏报。
写完,有些困,太子爷于是爬上榻,闭眼会周公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彩霞爬满天。康熙帝踏着彩霞走进承乾宫。
康熙帝进来时,没见太子爷,扬眉,转头问道,“太子还没回来?”心头有些不悦,这孩子又出宫了?!思量着,要不给宫门的侍卫下暗旨,太子要是出宫就上报!
小律子急忙上前低声回禀道,“太子殿下午时就回来了。”
康熙帝微微点头,挥手示意都下去,才转身走进内室,一进内室,就见躺在窗台边的太子爷,不由皱眉,这孩子又在窗台边睡觉?!着凉了怎么办?快步走过去,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
轻柔的抱到床上,刚轻轻放下,太子爷就动了动,眼睛有些迷茫的睁开,“阿玛?”打了呵欠,“阿玛,您回来了?”
“嗯。”康熙帝皱眉,柔声嗔怪道,“保成,阿玛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榻上睡觉,你怎么都不听?”
太子爷无辜,“我只是想躺一下而已”
康熙帝盯着太子爷无辜的神情,冷哼一声,“下次再这样,阿玛就封了窗台!”
太子爷乖巧点头,“保成会注意的。”心里却嘿嘿一笑,您都说了好几次了
康熙帝看着太子爷故作乖巧,有些无奈,低头吻了吻太子爷的唇,低喃着,“你呀”
太子爷呵呵傻笑。
晚膳后,康熙帝被太子爷拉着在内室里转圈圈,说是饭后得走走。
走了几圈,听着太子爷无意识的哼着不知啥曲调,但很好听,康熙帝勾起嘴角温柔一笑,但想到今天接到的奏报,以及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情,康熙帝的笑容又慢慢消失了。
太子爷漫不经心的回头,就见康熙帝若有所思的脸。
“阿玛?怎么了?”
康熙帝回过神,看着太子爷疑惑的神情,慢慢开口,“保成,阿玛,要亲征了。”
太子爷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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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议上的气氛甚为凝重。
今日朝议的主题只有一个:噶尔丹
今日朝议上,太子难得的出现了。
早前接旨意远赴边境的索额图发来急报,噶尔丹蠢蠢欲动,并已准备集结大军。而康熙帝决议,亲征噶尔丹。
在一番朝臣劝谏后,康熙帝依然甚为坚持。
康熙帝缓缓扫视众朝臣,淡淡开口,“朕已经决定,亲征噶尔丹。”
“儿臣请战!”大阿哥大步走出,跪下。
“奴才请战!”紧随其后的是一脸平静的纳兰容若。
队列中的格尔芬一愣,随即急忙走出,正要跪下请战,康熙帝就淡淡开口,“格尔芬,你就不必了!你阿玛现在就在战场,你们赫舍里总要有个人留在家里才是。”
格尔芬一僵,偷偷抬眼看了眼跪在他面前身板挺得直直的纳兰容若,心头怒火顿起。
又有几个人出来请战,除了大阿哥和纳兰容若准了,四阿哥被?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