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而能跟舒眉交上朋友的太太们在家中更是有说话的地位。舒眉船上的新鲜玩意足够她们显摆了·什么补汤、面膜、化妆、香薰每天说一样都说不完。舒眉甚至出售“麻将”,让个别不能出来玩的女子们也享受了一把高级待遇,顺便推广了麻将玩法。反正这麻将,就算她不卖,迟早也会被盗版。只不过舒眉很聪明,一则限量,二则进一步扩展船上的服务。“我们在舒掌柜那玩的麻将都不用洗牌的·一按就自己洗好了。手感也不一样。”富太太们骄傲地说。弄得无数太太小姐神往不已。没到太太们要决定带哪个丫头出门时,丫头们都特别的勤快。
陌香城对这些流言都上心,其中有一个特别上心的那就是宣德郎。和别人关注“神神鬼鬼”以及新鲜洋玩意不一样·他关注的是舒眉这个人。从接替西门的位置至今,康乐前前后后派了十几批人马上岛,算起来比舒眉的伙计加起来还多了。可是这么一大票人去了葫芦屿后就如泥牛入海,一点音讯都无。如果说是抛尸大海,这么几十具尸首也该有个动静了,偏偏半点动静都没有。舒眉所在的葫芦屿就像是个无底的黑洞,无声无息地吞下了几十条“高手”的性命。其中不乏高价雇来的职业杀手。“她究竟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这么多人,舒眉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普通夷女。十几次下来,一想到舒眉,康乐便有点不寒而栗。
他也派过人混进舒眉的娱乐会所,结果除了花钱,什么都打听不到——几艘船都在海上“浪漫”地漂着。最要命的是这个派出去的人从此以后还隔三岔五地跟着了魔似的往舒眉船上跑。
康乐只跟舒眉再碰到过一次。那是在陌香冷清的大街上。穿着奇怪夹袄的舒眉与康乐迎面撞上。舒眉只带着白竹生跟一个瘦高年轻人,而自己则带着十数个陌香的大掌柜还有一群混混。康乐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话。然后有两个从外地收来的打手想冲上去教训舒眉,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四只断手就躺在了雪地上。没人看清是谁动的手,怎么动的手。他只记得那时舒眉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舒眉说。
那天之后,许多香行掌柜都“抱恙”不再来参与早会。
舒眉给他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时时刻刻关注舒眉的消息。由于他没有西门的理财能力,五公主那边也催得越来越急。他冥冥中感到,扳不倒舒眉,很可能整个陌香都会重新回到舒眉手中。
“杜若跟杜二爷已经两天没露面了。有传言说两位杜爷被淮安王的人请走了。”一个人说。
传言,又是传言。康乐不相信淮安王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动粮食这块禁地。
“还传说,一个月前在赌坊里闹事前出现的白面公子很可能就是舒眉姑娘本人。因为杜二爷后来去过舒姑娘的船。”那人继续说。
康乐听到这句,顿时有些吃惊,“怎么会!”。这件事如果不扯上舒眉,他只信三分,但是扯上了舒眉他就得全力以赴。这个女娃,实在可怕。
“看来得通知他们加快行动了。就冬至节吧。”康乐说。论狠心和卑鄙,他远在西门之上。
“独龙手下的小乞丐来了!”那天傍晚,在岛上出现了一个小乞丐的身影。小舒心等人将小乞丐迎进了山谷。
“舒眉姐姐,老爷子让我告诉姐姐一个流言。说是海寇们很可能会在冬至节袭城。到时,宣德郎会是内应。”小乞丐偷偷地说。
不要轻视流言,特别是强大的丐帮特意送来的流言。纟
163,前奏
164,借人
165,有钱好说话
在陌香城外的帐篷里。.淮安王踱来踱去。火盆里的火光摇摇曳曳,就像淮安王此刻的心情。在大帐里的亲兵首领各个大气不敢出。他们深深知道淮安王的脾气,这位从战场上历练下来的淮安王可不是个菩萨。于是,地上的人各个胆战心惊,唯恐在这个时候惹恼了他们的淮安王。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靠在胡榻上的七公子。这个人表情淡然,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份慵懒,跟这肃穆军帐实在太不协调。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恐怕早有人被淮安王的气势压迫得受不了去打这优哉游哉的人一顿泄愤了。
“怎么还没有舒眉的消息?”淮安王说。
“她也只说了试试,没说肯定。”现在也只有七公子敢回话。这倒是帮了地上的将士们一把。要知道现在除了七公子,其他人回话肯定都要吃点亏。
“江南都那边、河守郡刺史那边的兵最快都要三天后才能到,如今我们人手显然不够。这是场硬仗啊。”淮安王说。这个距离倒是在七公子的意料之中,两个月前铁鹰拿着密诏调兵都要这么长时间,人家还是顺路。
淮安王走来走去。
海寇数目不清楚,但是以他们之前大肆屠村的情景来看,数量应该在三万人以上。这样一支海寇,船只不下百千,说得上是一只完整的军队。淮安王所带的不过是一个亲兵团。若是与海寇正面冲突淮安王在人数上便不占优势。在冷兵器时代,人数不占优势的战役都不好打,若能以少胜多,便是奇迹,所以翻开历史书,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名战其实都是险而又险。^/非常文学/^更何况淮安王的兵马自长安,是内陆兵,还大多是骑兵,在水面上压根施展不开。
“别转了,等等舒眉的消息吧。舒眉说她有五分胜券我看至少有七分。”七公子说。
“哦?”淮安王停了下来。
“因为这丫头走之前又跟我敲诈了五千两银子——其中一千两银子还是她前天说是海船的盈利汇报给我的,结果我还没摸热,又被她敲跑了。还又搭上四千两。”七公子耸肩道。好像他个纨绔公子会真心疼那四千两银子似的。
“那又如何?”淮安王问。舒眉爱敲诈银子已经是事实这也算得上多“两成”胜算?
“自然。”七公子开始慢慢分析,他说话语速比淮安王慢,不知不觉就把淮安王安抚住,不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七公子。他说:“陌香城内谁的人马最多?”
“龙口堂。”淮安王也坐了下来。这人不管是站是坐都有那么股凛冽威势。
“龙口堂常年固定的伙计都有几千人。而生意好时,吸收一些闲散之众可以多达万人。可是现在,宣德郎断了陌香的生意,一夜之间,最穷的便也是龙口堂。”七公子说,“冬至节将至,没有人比龙口堂更需要钱。舒眉管我问钱,这事便成了七分。”
淮安王点头。
“说白了,这是宣德郎自己挖的坟。”七公子说“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七公子点出太宗皇帝的话,淮安王点头。这两人的关系,像兄弟、像君臣、有时又像师徒。
“借人我也不白借。”舒眉对众人说,“冬至节将到兄弟们不能白帮我干活。这样,我付工钱。”
其他人尚好,龙口堂的老堂主第一个坐不住了。
作为龙口堂的老堂主,他看手下的人过得凄凉,心里早就不好受,否则也不会被逼得上演这么一出“雪夜密谋”。如今听舒眉说要“闹事”,本来就愿意,再一听还有钱赚心里便乐了。这舒眉可是帮他解决了大事啊!
哪个当老大的不愿意自己手下的兄弟吃好喝好?
不过,老堂主就是老堂主,他听到这话便拱手道:“舒眉姑娘客气了。你这是为民除害,这钱咱们不敢收。”
说是不敢收,眼睛却往几个老朋友身上瞄。于是好几个人说:“老堂主,你辈分大,人又多,该收该收!”,“是啊,你的人最娈!出力最大!”,“主要是靠老堂主你呢!”
舒眉也笑嘻嘻地道:“有什么不敢的,临时演员都要有份盒饭呢。”
临时演员?众人大眼瞪小眼。
舒眉连忙转口道:“我的意思是,做了事就该有回报,这才是正理。不能白做事。”
这话听着挺新鲜,却有很在理。众人都表示不错。这小姑娘年龄小,说话还挺入人心。这也难怪,舒眉可是多了一千多年的积淀啊。
几番推让后,老堂主总算是红光满面“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酬金。别看他表面勉为其难,心里可是已经跳起了欢畅的舞蹈。“两千两银子,借一天人。差不多每人能有半两银子。这下大家兜里富足不少啊!”老堂主打着小算盘。若不是舒眉强调说要会水能打的壮汉,老堂主恐怕会要全龙口堂都出动捞钱。
这时,几个掌柜也坐不住了,他们本来就有愧于舒眉,如今又有求诸位江湖人士,不可能叫舒眉单掏钱。于是也站出来说:“我也出五百两银子。”,“我两千两!只要能叫那人滚!老子砸锅卖铁!”,“我出一千两。”,“比不得几位哥哥家业大,不过尽力而已,我也出三百两。”……。
白竹生脑袋好使,众位掌柜一说完话,他就说:“总计两万一千二百两银子。”众人以钦佩的眼神看着白竹生。笑三娘更是眼波流转道:“好厉害的账房先生,莫不是就是那书圣?”白竹生微微有些得意。
如此下来,老堂主剩下的人马都被“买光”了,几个江湖人士也不客气地表示愿意收钱出人。笑三娘的船也有钱赚,更是眉开眼笑。一场原本阴郁的“密谈”刹那间变成了“交易会”加“联谊会”。各家不单讨论了自己家出哪些人在哪会面,如何听指挥,更在友谊的基础上携手讨论了陌香一带以后的黑白两道发展事宜。甚至包括了打劫时不打这帮子掌柜的货!黑白两道其乐融融,堪称一大奇景。
至于舒眉究竟要干嘛。她偷偷地告诉老堂主说:“我要摆个乌龙阵,抓只大王八。”纟
166,什么是乌龙
冬至节的陌香,比平时多了几分生气。 .尽管大半商铺不开但是街上仍多了那么一股喜庆味。人流也明显多了许多。如果细心地话会发现,这些人中许多是往海港子去的。还有许多很有默契地往某一个点集合。连冷清了许久的陌香河上也开始集结一些船队。
没人在意,因为往年的陌香比这繁华数十倍。再说,每到这个时候,许多常年在外跑河运的长脚们也会回来。人们看惯了比这多得多的船,根本没往心里去。就像北京上海深圳的人看到公交车上坐满了人绝对不会惊讶。只不过那些衙役税吏有点纳闷,就拿河上的关守来说。往年的船只进来,多少都会磨磨嘴皮子,而今年的船只都是统一结账,还一来就是十来条。
“小鱼都被吓跑了,回来的都是大鱼。”守备们说。
“能不被吓跑吗?回来一趟,要交三四次钱,差不多一两银子。穷人家恐怕就在陌香城外面祭祖了。”身为守备也知道今年这银子刮得太狠了些。
因为是冬至节,明府大人自己忙着过节,不会过问。整个陌香的守备都懈怠了不少。毕竟,大过节的又下着雪,谁愿意为难自己。
这一来,城里的人倒是多了不少。
“毕竟是过节啊。”懵懂的守备看着四处集结的人感叹地说。
“可惜今年连个卖字画卖打糕的都没有这些人怕是要失望了。”另一个守备说。
龙口堂的弟兄们几乎全出来了。具体要干嘛他们不知道,只知道默记着队长的交代,然后跟着各个队长走,可以赚钱!赚了这笔钱,说不定就能给娃儿补添上一件新衣裳。
陌香城内人流隐隐流动。宣德郎靠在窗前喝酒。“好日子啊好日子啊!”他两眼放光的说。丝毫没有感受道在楼下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怀着敌意。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敌意。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就是因为不在乎,他没看出这些人的流向不对。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普通男人的衣裳,却面白无须。“宣德郎放心,已经妥了。”说话声音尖细,带着标准的长安腔。
康乐看着他,心里打着算盘。
康乐这个人没有西门的本事但是卑鄙却远在西门之上。如果说西门不碰见五公主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单纯的杀手,那么这个康乐就是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个坏得流脓的坏蛋。
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赌注一旦赢了。淮安王声势大挫,如果不出意外还会被安上通敌叛国或者祸国扰民的罪名。他可以继续逍遥自在,更可能飞黄腾达,成为五公主的得力助手大富大贵指日可待;但是一旦输了,他的后果一定会跟西门一样。
眼前这个表面百依百顺的太监说是来辅助他,其实是来监视他。.万一风向不对,这太监一定会第一个取他人头。毕竟他不是西门,西门是有自保的能力却不保,而他根本没有武功。
尽管没有功夫,他的脑袋却还不错。
自从知道舒眉已经参合了进来,他便开始做其他打算。他知道,舒眉不会放过他。这个小姑娘会牢牢记着蔓菁。
说到这,他眼前似乎浮现出蔓菁临死前的样子。真是可恶的女人啊,自己笨就算了,怎么要连累他呢?还真把自己当他妻子了不成?对康乐来说,妻子如果不能提供晋身的台阶的话就是一个帮忙洗衣做饭晚上暖床的工具。
但是这贱女人居然给他惹来了舒眉,真是可恨。
康乐对那公公说:“有劳公公。小生前不久得了一品水暖烟,特意送给公公。”然后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越窑瓶。
“水暖烟颜色淡雅,香味高洁。用来上妆后有如芙蓉初开,牡丹展颜,实在是难得的好东西。只是太过金贵,四十两银子才一盒,宣德郎破费了!”那太监一面说一面喜不自胜的去接。
此时,除了女子爱装扮,男子也常有涂脂抹粉的,太监更是尤其。像水暖烟这样的东西,可谓是投其所好。康乐含笑看着。只有他知道这水暖烟可非比一般,比一般四十两银子的东西更贵。这可是以前西门教给香师的特殊方子。
“舒姑娘。陌香城内准备好了。”笑三娘驾着小船在海上说。真难为她,这么小的船,在海浪中也穿梭如流星,舒眉不得不佩服。
“那咱们便等天黑。”舒眉笑着说,“等着看人乌龙。”
“这乌龙是什么意思啊?”笑三娘听舒眉提了好几遍了。始终不明白乌龙的含义。舒眉笑眯眯。
冬至节的日头渐渐西落。 ~港口附近的守备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白天的人并未离去。若不是因为冬至节,他们一定会上前问个明白。不多时,海面出现了船只,似乎是从陌香河过来的那些小船。可是浩浩荡荡渐渐集结成一片,颇有些壮观。守备们觉得不对劲了。偏生这时,淮安王的人马到了。“传王爷令,接管海港守备。违者斩立决。”几个尉官威风凛凛地说。
守备心知出了事,连忙按照尉官的吩咐交出了牌子,又脱下了身上的守备衣裳。二话不说跟着人走了。——“天一亮就放你们出来。”那些尉官这么说。
于是守备们知道,今晚必定不太平。
浩浩荡荡的船在陌香城外的海港集结。陌香城内的人可一点不知道。康乐带着人在等待。却不知道更多人在黑暗中等待他出现。
终于,日头完全消失在海平面下。
“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到了。”康乐心里想。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城门口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不好了!海寇袭城!”许多禺们不顾宵禁令从街头巷尾跑了出来。各个玩命地喊。
康乐觉得奇怪——“怎么提前了?”又想,海上不比陆地,莫不是顺风?若是船只遇上了顺风,那倒是有可能速度加快。
“火速前去城门接应!”康乐心里想,“没想到这么顺利。”
康乐跑下楼时,看见真个陌香都亮了起来。海寇袭城,许多人家显得一片慌乱。有的女人经不住吓,已经哭了出来。还有人在安慰:“没事,没事,港口有王爷呢!”
康乐鄙夷地想:“王爷那点人马·怕是顾头不顾腚。”
却不知此时的海上正在上演精彩的一幕。无数小船按照笑三娘跟几个运河行脚的人的指示在海面上“铺”成了一大片。一些葫芦岛上的人正在船与船之间忙碌着。众人看这些葫芦岛的人都是羡慕钦佩的眼光。“大兄弟,这时啥?”有人套近乎。
“电灯。”葫芦屿的伙计说,和善中带着一点点骄傲。
“啥玩意驾船的能听懂才是怪事。
“你甭管了·听你们老大的就是了。”葫芦岛伙计说。
“那又是啥?”驾船的到底指着船头上的铁棒棒说。
“那叫火铳,可别碰。对面那个更厉害,那叫大炮。都是咱们岛上的守门宝贝。看见咱们三掌柜何少爷没,他手里那个叫做枪。指到谁·谁就死。”伙计说。自从舒眉把武器搬回来,在葫芦屿上展现了一回威力后·所有伙计都信心倍增,小朋友更是视何三少为心目偶像——这医生的枪法太准了。
“那这些呢?”驾船的问。
“礼花。咱姑娘说大过节的,要让他们看看死亡之花的魅力,从此断了欺负咱华夏老百姓的念头!”伙计说。
这话一说,满船的江湖好汉都开始热血沸腾。这些在海上的人都已渐渐清楚,自己是来帮忙打海寇杀内J的。别看这些江湖人士平时草莽,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刻,倒比一般人看得清民族大义。听葫芦岛的伙计这么一说·都开始激动起来。不管怎么说,都是中国人,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血脉是相通的。
“丫丫个呸的,叫他们血债血偿!”一帮子大汉都搓着手说。
黑夜为大海披上了面纱,在这面纱中·舒眉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海面上的人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城门口的龙口堂兄弟也不含糊,一个个或坐或站手持火把,喊着:“杀啊!”“打啊!”
还有敬业的兄弟在模拟被砍杀的声音—“啊!”“啊!”“额!”
喊得起兴,还有人转起了圈,喊出了节奏感。估计这小子晚生一千多年会加入街头摇滚。
除了大喊,手中也不含糊,跺脚的跺脚,敲锣的敲锣。海港口一片熙攘,如果光听不看,还颇有气势——-几千人玩命吼,能没有气势么
被抓在小房内的守备们都傻了眼,心里想:这都成神经病了吗?
舒眉的手腕上的表一亮,传来何三少的声音:“城门口开始有动作了。”
“扩音器打开。”舒眉说。
扩音器一开,海面上都能听到龙口堂兄弟们的演出。
此时,康乐等人已经到了城门口。听到城楼外果然是喊声一片,锣鼓喧天,心中大喜。那太监二话不说就跳上了眺望台。
眺望台上站着个大胖子守卫,显然是个轮值的小官。当官的都比当.兵的胖。太监二话不说就把刀子往“他”脖子上抹去
谁知却被躲开。怪事,当守备的能有啥厉害功夫。
这时突然之间,整个城楼都亮了起来——探照灯。
若在现代,这时的太监一定找到了明星般的感觉。
而那胖子守官,明明没有受伤。此时在光束中,却做出被刺杀的惨状,几番忸怩后跌倒在地,持续时间比琼瑶剧还长。众目睽睽之下,太监手中的刀亮得刺眼。
“这是怎么回事?”太监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刀子。
“哇!宣德郎是海盗内应,杀人了!”扩音器里传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
太监还以为是自己的听觉突然变敏锐了。
“还等什么!快动手!”康乐见那傻太监犯楞,连忙指挥。不过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错觉吗?
没想到,他的声音也被放大。
城内蓄势了一天的群众演员顿时大喊:“宣德郎是叛徒
宣德郎知道此时离胜利只差一步,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功亏一篑?于是才不管那帮子身后人怎么喊,直接冲到城门口,用刀架住一个兵道:“开城门!哈哈哈哈哈!”
他这声音,在夜空中特别分明。
他没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城门外的海港子里就没了声音。全陌香都被他那句“开城门!哈哈哈哈!”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