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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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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是怎么回事儿,嗯?那天就那么巧,阿司门的人没把富纳送到客房里,富纳身边儿也没侍候的人,你身边的费嬷嬷就那么巧的领着没人侍候的儿媳妇从花园子过,还正好就经过了富纳醉倒之地?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继福晋没想到平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庄亲王说出这样咄咄逼人的话来,一时呆住了。

本来她当初就没想把这事儿闹出来,只想着捉着这个把柄,把侄女儿弄到雅尔哈齐身边侍候。侄女儿被撂了牌子又出了那样的事儿,是不可能做雅尔哈齐的正妻的,她就算计着把伊拉哩氏摆在嫡妻的虚位上,要挟她多让雅尔哈齐去侄女儿那里,到时侄女儿孕育了子嗣就能请侧,总比嫁给那些低门小户的强,自己捏着伊拉哩氏的短她也不敢反抗,自然是自己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

继福晋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没算到伊拉哩氏会躲过了算计,费嬷嬷那蠢物还把自己栽了进去,被伊拉哩氏身边的林嬷嬷把事儿闹大了。她让钟成家的领着林嬷嬷是想让她看着自己的主子出了丑事儿,是个人证,又能劝着伊拉哩氏隐忍……

“那事儿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事儿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庄亲王猛地坐起身,喊道:“来人,侍候本王起身!”

下人很快闻声进来,手脚轻巧地侍候着庄亲王把衣裳都穿好。

继福晋坐在炕上还有些呆,以前庄亲王什么都顺着她,平日但凡有个什么事儿也都哄着她,什么时候这样把她丢在一边儿过?

庄亲王临出门前道:“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本王告诉你,什么事儿也大不过传宗按代的事儿!”

看着庄亲王甩袖离开,继福晋扑在枕上号淘大哭,是她不想传宗接代吗?明明是庄亲王自己不行,怎么还怨怪上她了?

有那贴身的嬷嬷过来劝继福晋,继福晋一肚子怨气,哭道:“他一个月才来我房里两三次,间中顶多有一次成事儿的,这让我怎么能怀上?”她没好意思说庄亲王时间太短,她总觉得不足,以前年纪小,还没这样的感觉,可随着年纪渐长,她也快三十了,却越来越觉得空虚难受,那种饥渴的欲/望不能得到满足,总让她心情越来越烦燥,越来越痛苦。看着伊拉哩氏守着年轻力壮的雅尔哈齐便不免又慕又妒,凭什么她的大好年华要守着一个精血枯竭的老头子,伊拉哩氏却每日被滋润得跟朵儿娇艳欲滴的鲜花儿似的!

贴身的嬷嬷当然知道继福晋的言下之意,眼珠转了转,凑到继福晋耳边低语几声,继福晋羞得低喊:“不行,那怎么行!”

贴身嬷嬷道:“后宅的女人,谁个不是备了一套,男人们就算精力再好,那许多妻妾也应付不过来的,女人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他们那些个读书人的孔老夫子不说过食色是本性吗?福晋有什么羞的!”

继福晋这一段儿时间本就喝药喝得气血沸腾,此时被贴身嬷嬷一撺掇,便不免心动。

“真的可以吗?”

贴身嬷嬷在继福晋耳边低笑道:“福晋用过就知道的!老奴那儿备着一套儿好的,早就想献给福晋,又怕您说老奴多事!”

继福晋本来因为哭闹被压下去的欲/望被嬷嬷的话又撩了起来,鼻息不免有些急促,贴身嬷嬷见她不开口,便转身去自己住的房里取出一个包装严密的盒子送到继福晋手上。

继福晋颤着手打开,见里面全是大小长短粗细不同的玉势,一时羞得不行,却又不舍得丢开手。贴身嬷嬷低声与继福晋解说用法,继福晋听得脸涌红霞,呼吸急促,贴身嬷嬷本就是要在继福晋面前讨好的,此时自然不免身体力行,帮着继福晋摆弄一回。

继福晋潮红着脸躺在被褥中,她这才知道,自己这十几年过的居然是如此的清苦,一时不免又洒了许多伤心泪。贴身嬷嬷早打了水来服侍她清洗干净。因为这样隐密的事儿也做了,继福晋神态间待她便更显亲近:“郝嬷嬷,别的后宅女人也都这样吗?”

郝嬷嬷服侍她睡下,点着头:“男人们谁个不贪心,看着个好的,就放到后院,自己却又没那么多精力一一安抚。三十岁前的女人还好一些,多少能沾些雨露;三十岁后,女人的姿色衰减,男人的心自然也就淡了,偏女人这才刚懂得房事的妙处,成日过得如同枯井似的,旱得发慌,便只能靠自己了。福晋不需害羞,后宅多少女人都这样做的。只是,这些个东西却需要收拾妥当,莫要被人知道了。”

继福晋觉得通体舒泰,指指床下一个暗角:“你给我藏到那儿吧!”

郝嬷嬷这才注意到,那个角上居然是个藏物的所在,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银玉器等好东西,不免拿起一个在手上摩玩,继福晋睁眼看到了,轻笑道:“你若喜欢,就拿走吧!不过是些玩意儿!”

郝嬷嬷大喜过望,一迭声谢了继福晋,把那盒子放了进去,又锁好暗格,手里拿着小金佛喜笑颜开道:“福晋也歇了吧!老奴就在屋外,有事您唤老奴!”

继福晋闭着眼点点头,郝嬷嬷弄灭了灯盏,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古代多少因性苦闷的女人,继福晋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一妻多妾的男人们只顾着自己过得顺意,却不免有那各种暗渡陈仓的手段,瞒了男人在暗地里进行,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也是男人们自己的选择!谁也怨不了谁!

玉儿晚上与雅尔哈齐说起白日的事儿,雅尔哈齐挑眉问:“那个王嬷嬷不会那么笨吧,整治丫头还留了首尾?”

玉儿捂着嘴儿乐:“你当我跟三哥学的兵法是白费的呢,我这是将计就计!找了药让绿菊抹在手上,那手就肿了!”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淘气的样子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头:“你不怕被看出来让她反咬一口?”

玉儿得意了,那是空间的药,这世上,有几人能看出来。

“放心,没把握,我也不做!反正,本就是那嬷嬷欺辱了绿菊,我也没冤枉她,不过是趁势而为罢了。”

“你还会什么计?”雅尔哈齐笑谑道。

玉儿想了想:“从嫁给你,我用了金蝉脱壳、以逸待劳、李代桃僵、偷梁换柱、将计就计,嗯,不少呢!”

雅尔哈齐抚额,合着,嫁给自己,她就没清净过?

“嫁给我有没有觉得委屈?”

玉儿笑道:“额娘早教过我了,这嫁了人和在家里做闺女过的日子不可能一样,再说,前面的十几年都在为嫁人后的日子做准备呢,也没什么啦!”

雅尔哈齐搂着她,不免心疼:“可我本来是想要让你过得和以前一样顺心的!”

玉儿拍拍他的手:“至少你没弄一群女人来让我心烦,你阿玛待我也不错,不过是继福晋找些碴子,没什么的!”

雅尔哈齐把头埋在她怀里:“可我心里觉得难受,以前我想着把你娶回来,一定要让你过得比在你家还好,一定让你以嫁给我为荣的。”

玉儿笑呵呵道:“我嫁了你,身份儿不是高了?出去了,人家还会说这是贝勒爷的夫人不是。”

雅尔哈齐闷闷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向来不看重这些。”

玉儿轻笑着拍拍怀里的脑袋:“虽不看重,也不防碍我享受被人尊重的乐趣不是。再说,嫁了谁不都得过日了吗?只要你与我不离心,这日子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雅尔哈齐埋在媳妇儿怀里,眼眶有些湿润,“你这样,总让我担心自己待你不够好,什么时候你不乐意了,就不理我了。”

玉儿叹口气:“夫妻之间,应该互体互谅,你便有再多的不好,但你只守着我一个人过日子,我也知足的。”

雅尔哈齐在玉儿怀里蹭蹭,哑着声音道:“我守着你,我乐意只守着你!”

玉儿有一下没一下揉着他的脑袋道:“什么时候你厌了,烦了,不守着我了,我也能过!”毕竟,在前世那样的社会,也有一半儿的男人无法做到对婚姻忠诚,而剩下的一半儿,许多是没有条件出轨,或者知道出轨的代价不敢出轨罢了!雅尔哈齐这样的身份,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很可贵了!

雅尔哈齐搂紧她,呢喃道:“我不能过呀!”

“且看吧,咱边过边看!”时间,能让一切甜言蜜语掩饰的真相露出来,女人,只需有一颗坚强自爱的心,便无需畏惧!如果再有聪敏的头脑,睿智的思维,那么,到了哪儿,也可以过得好啦。

自从那日以后,老妈妈没事就爱来玉儿的院儿里坐坐,老妈妈是陪伴了庄亲王五十年的人,自然身份不一般,虽也是妇差,却是能顶半个主人的。玉儿从小陪着太太长大的,自然知道老人喜欢怎么过日子,玉儿把她当太太一样敬着,老妈妈是积年的老人精了,自然分得清旁人待她有几分真心的,玉儿的真心诚意她明了于心,待玉儿便不免更加亲近。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着,十月三十,是玉儿十五岁及笄生辰,同一天,还是伊拉哩府老太爷与四阿哥的生辰。

138祝寿

早上去庄亲王那儿请安时,雅尔哈齐与庄亲王禀明了今儿去伊拉哩府给老太爷拜寿。收拾停当之后便坐着八人抬的暖轿往伊拉哩府赶!

今儿雅尔哈齐穿着一身便服,玉儿则穿湘妃色绣银色兰花暗纹样的旗装,外罩海棠红绣同色暗纹镶白狐边的甲子,喜气、吉祥而又甜美。到了伊拉哩府,老太太抱着玉儿左看右看,今儿老头子寿辰,隔了十几天又见着了孙女儿,回头再看看身形挺拔,极为俊朗的孙女婿,老夫人喜上眉梢。

雅尔哈齐执孙辈礼与老夫人见过礼便退了出去,留下一屋子女眷围着玉儿叽叽喳喳叙话。 寻着空子,玉儿环视一圈儿,却见到大格格坐在一边儿领着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便冲着那孩子招招手。

那女孩儿看看自己额娘,待额娘点点头才起身走到玉儿身边。玉儿拉着她的手问她:“海若,弟弟呢?”

海若是大格格的大女儿,平日虽不如外家的表姐妹们常与玉儿在一起,却也极喜欢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姨。

“安布,弟弟与哥哥们玩去了!”十二岁的海若已经快准备选秀了,平日一言一行开始变得颇有章法。

玉儿打量着这个前世还只是小学生的清秀外甥女,忍不住叹气,好在,待到她选秀时,也是十五岁了,和自己现在一般大的年纪。拉着她问了平日现在都做些什么,可缺什么,若有缺的告诉小安布。海若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笑着说什么也不缺。旁边大格格见女儿这样,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个小妹妹真虚伪,与她比起来,自己这个姐姐什么不缺呢!不过,好在到底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与十几年前比起来,到底收敛了许多,不再喜怒形于颜色了。只是那眉梢眼角对于玉儿的嫉意,但凡是明眼人,自然都能看出来。

玉儿对于大格格这样儿早已习惯了,她的喜怒都表现在脸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给你脸色看,顶多不过说些酸话、醋话,自己却没什么手段。或者,如果她有手段,也就不会这样形诸于外了。

今儿来的不过伊拉哩家的女儿领着女婿,倒也没什么外人。老太爷说是散生,也不让大办,就说家里的亲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就成。只是,他教过的那些孩子,只要能抽出工夫的,却都来给他磕头,见着了雅尔哈齐不免一个个下手狠敲。这小子,不声不响就把老太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给抢走了,他们谁个心里不存着点儿找他碴子的心呀。那能留下来用饭的,就拉着一帮兄弟决定要把他灌趴下。那些今儿抽不出身的,只能遗憾地去办差。众人正不可开交,却见出落得越发明媚的小师妹手里亲自端着一碗寿面走到老太爷面前。

阿尔济老太爷看着孙女儿来了,一时笑眯了眼,他一直等着这碗面呢。

“玛法,玉儿亲自下厨和的面!”

老太爷笑着点头,接过玉儿手中的碗,小孙女儿做出来的面是谁也比不上的,吃完后他总觉得精神气好的能持续上一年。每年他过寿,孙女儿都会下厨亲做一碗奉上,要是没这碗面,他这寿也总觉得差点儿什么。

玉儿看着玛法拿着筷子把一碗面吃完,笑道:“玛法,好吃不!”

老太爷任她给自己擦擦嘴角,笑道:“好吃,玉儿做的,什么时候能不好吃!”

玉儿笑得凤眼弯成一枚月芽,她最喜欢听玛法这样说了!抱着老太爷的胳膊蹭了蹭:“玛法,玉儿先去太太那儿了,一会儿那些个臭小子来敬酒,您别喝得太多了!”

老太爷笑着应下了,玉儿才转身走了。

一屋子已成婚没成婚的师兄弟见玉儿走了,“哄”一声围着雅尔哈齐就开炮,羡慕呀,嫉妒呀,恨呀,这样美丽温柔孝顺可爱的小师妹居然被这小子给抢走了呀,让他们怎么甘心呢!

阿尔萨兰与荪扎奇两人当年见过玉儿射箭,比别人更知道这个小师妹是个难得的内外皆美之人,最可贵是她从不张扬,便有再多好外,也并不让外人知道。两人一对眼色,一人一边坐在雅尔哈齐身边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撩拔他。雅尔哈齐笑着由得他们醋,只不动声色地全盘接受,这些小子们的心思,他知道得很,要是玉儿被别人娶了,他也不见得会善罢干休,只是,玉儿说了,今儿想去逛逛,他怎么能醉了呢。

大厅里战火弥漫,内厅却是一片和睦景象,今儿是老太爷的寿辰,也是玉儿的生辰呀,嫂子们自然也为小姑子备好了寿面。

“知道没你为玛法做得好,到底是我们的心意,你且将就吧!”大嫂子把面放到玉儿面前,还不忘笑谑。

玉儿笑道:“劳烦嫂嫂们亲自下厨,玉儿感激不尽呢!”

二嫂笑道:“年年如此,今儿倒客气上了!”

三嫂捂着嘴笑:“快吃吧!”

大格格道:“妹妹就是好命,跟玛法同一天生辰!”

老夫人坐在上面看着几个小辈儿的笑闹,一直没合上嘴。大孙女儿终于懂事了一些,在太芓宫里做侍妾的二孙女儿人虽没到,礼却是到了的;小孙女儿眉目间还是像出嫁前一样无忧无烦,几个孙儿媳妇个个贤惠能干。好,好呀!

一家子晚辈齐聚给老太爷磕了头,吃罢饭,扶着醉得一步三摇的雅尔哈齐上了轿,玉儿现在倒是淡定了不少,家里亲人们一切都好,她又能时不时见着他们,便也不像上次回门那样难受,嗯,下次回来是什么时间呢?是太太的生日?还是新年?

看着又醉了的雅尔哈齐,玉儿嗔道:“醉猫!”

看他往下溜,赶紧又把他撑住!唉,本来还想借着生日去逛逛呢,谁知道这个男人却醉了!

感觉到雅尔哈齐在自己脖子上蹭,玉儿就着扶他的手“拍”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醉了也不老实!”

雅尔哈齐趴在她肩上呵呵轻笑:“怎么不老实了?”

玉儿惊讶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眼神清明,哪有什么醉意,惊喜地道:“你没醉呀!那你装醉做什么?”

雅尔哈齐从玉儿身上起来,搂了她在怀里,笑道:“我和你三哥说了,今儿要领你逛逛呢,他便没灌我酒!”还帮着自己挡那帮不怀好意的小子。嘁,他又不是傻的,难道还来者不拒不成,他们又不是叔瑫,他可没那么老实让他们灌!

玉儿笑眯眯地靠在他身上,没醉就好。

雅尔哈齐心满意足地搂着玉儿,想着先前大厅里那一张张红了眼的脸,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嘿嘿,幸好当年他受伤的时候知道了玉儿有洁癖,之后也一直没碰别的女人,要不,玉儿怎么会愿意嫁给他。那帮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输在哪儿呢,都道他命好,有个皇帝叔叔,却不知道他为此付出多少心力才抱得美人归呢。

“玉儿!”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玉儿失笑,他怎么一下这么孩子气了?

“咱们去哪儿呀?”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玉儿想了想,摇摇头:“其实我最想去潭拓寺,可惜,只能想想。”

雅尔哈齐搂着她,这儿摸摸那儿摸摸,“那咱们再找个时间去吧,今儿去外城看看吧!内城可看可玩儿的少!”

外城?玉儿眼睛闪了闪,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去过外城呢。

因是从镶蓝旗出来的,于是,雅尔哈齐让轿夫直接出正阳门去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孔尚任说‘前门辇路黄沙软’,前门大街是条美丽的街吧?”

“呵呵。”雅尔哈齐轻笑,“他都被免职了,你还念着他的诗。”

玉儿耸耸鼻子:“你们看的是《桃花扇》的政治意义,我却只看桃花扇的精彩故事。自然对孔尚任没什么意见的!”

“嘘,在我面前自然是百无禁忌的,只是到了外人面前,你可不能说这话。”

玉儿轻哼道:“我又不傻,皇上是不是因为《桃花扇》免了他的官儿?”

雅尔哈齐轻声道:“许是有这个原因吧,但也不全是!他也在京城呆了十年时间,总有这样那样一些把柄被人捉住,今年春天,因为一件疑案,加上他这个本子,成了政敌攻击他的手段,皇上也顺水推舟……”

玉儿点点头,一个文人,可以言谈肆意一些,如李白那样高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可一个官员,你说话就得谨慎、你的政治立场一定得坚定,这一点,无论古今官场,都一样!

“他现在回老家了吗?”

雅尔哈齐想了想:“没有,还逗留在北京呢!”

“去年,皇上派宫中内侍向他素要了《桃花扇》本子,‘午夜进之直邸’,其时‘名公巨卿,墨客马蚤人,骈集者座不容膝’。孔尚任可谓春风得意。”

玉儿道,“可是‘词人满把抛红豆,扇影桃花闹一宵’,‘方挥桃扇春无限’?”

雅尔哈齐点头:“从他这诗里,便能看出孔尚任当时是极其得意的。后来《桃花扇》不仅在京城频繁演出,岁无虚日,故臣遗老啼嘘而散,还流传到偏远的地方,连‘万山中,阻绝入境’的楚地容美也有演出《桃花扇本末》。便有官员说这本子让一些南明遗民蠢蠢欲动,其间还隐有对故朝的眷恋之情,皇上本已升他为户部广东司员外郎,因为这些弹劾,便也罢了他的官。”

玉儿听着雅尔哈齐与他说这事的始末,忍不住叹气,这事儿赖谁?赖皇帝?可皇帝要想把江山坐得稳,自然要防患于未然的,赖官员?官员之间总有竞争关系,你有了漏洞人家为什么不钻?赖孔尚任?不知道他最初若知道这个本子会成为自己罢官的诱因,还会不会让他流传出去?可他的这个本子,既让他享誉当代文坛,又让他留名后世,他若知道后果,也会把这个本子公开吧。

“他是孔子的后人吗?”

雅尔哈齐点头:“山东曲阜人,孔子六十四代孙。”

玉儿笑道:“万事师表。”

雅尔哈齐点头:“三十二年,他奉旨回曲阜,参加曲阜孔庙落成的祭祀典礼,送上御书‘万世师表’匾额,想来,是极荣光的吧!”

两人在轿内轻声说笑,那轿却被轿夫抬得飞快,见着前面同样一顶红盖,红幨,红帏的八抬大轿,便有轿夫道:“超是不超?”

轿夫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见轿就爱超过去,不过,又都碰软怕硬,加上庄亲王府的这些轿夫素来被管得严,倒还没有别的亲王府的轿夫那样蛮横,这会儿还知道问一句,没有直接超过去。

雅尔哈齐听到了,掀开轿帘看了看,道:“咱们不急,且慢慢徐行!”

139事巧

轿夫听了自己主子爷的话,有些遗憾地慢下脚步,玉儿在轿内捂嘴笑。

雅尔哈齐道:“这些东西,不管严点儿不行,听说有的王府的轿夫常依仗王府的势力,公然放赌,结伙斗殴,如同一群无赖一般,有时竟至酿出人命。官吏们因着他们都是王府的人,便难免顾忌,不敢出面穷究!”

玉儿取笑道:“人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王府的轿夫自然也能顶个官员的!”

雅尔哈齐被取笑了也不以为忤,“他们也就能欺负欺负那些平民百姓,见了那品级高的,自然就萎了!”

玉儿微微一笑,现在这些轿夫虽也算是她的下人,可是,还是很可恶。前世,她也是平民百姓呀,自然能理解平民百姓的无奈与心酸。

暖轿停在了广和查楼前,雅尔哈齐扶着玉儿从轿内出来。玉儿一抬眼,却看到前面那轿被抬走后,站在原地的两人:四阿哥,十三阿哥!

玉儿忍不住乐,先前她还想着今儿也是四阿哥生日,居然就遇着他了。

顺着玉儿的目光,雅尔哈齐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人,两人也正回身往这边儿看呢。玉儿笑嘻嘻与两人见礼,四阿哥上下一打量,点了点头,小丫头这身衣裳喜气,衬着她雪玉一样的肤色看着很是妩媚娇艳,如果忽略她那怎么也消不下去的天真烂漫之气,也勉强能算是个小妇人了。

“让雅尔哈齐领着你出来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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