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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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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怕她一着不慎,从空中掉下来……

“雅尔哈齐?”

“嗯?”

“你想什么呢?这么紧张?”全身紧绷得她靠着一点儿也不舒服。

雅尔哈齐睁开眼,看着妻子眼中的探询,翘翘唇角:“我在想,你要是再挂在雕脚上飞,我会不会忍不住拔刀把那雕杀了!”

玉儿看他神情不像说笑,瞪大眼:“为什么?”

雅尔哈齐环着妻子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睛一眯:“我不想看到摔成一团肉泥的你。你还是现在乖乖坐在爷怀里鲜活的样子更招人疼!”

玉儿见他眯眼了,低头靠在他胸前吐了吐舌,她在空间里,经常挂在雕脚上飞……

再说,人家分明厉害着呢,雅尔哈齐能杀得了?

不过,丈夫为自己担心玉儿还是觉得很开心,决定在外面不再做这件很惊人的事儿。想想空间里的大老虎,玉儿捂脸,她还想着,万一有一天,女儿嫁到塞外,就把这老虎做/陪嫁呢,到时丈夫会不会抓狂?

陪嫁一头巨型大老虎,这老虎还很有灵性,女儿在这个处处讲祥瑞,人人信神佛的时代会过得更好吧!那只老虎在女儿面前,跟一只大猫咪没什么区别,想着女儿坐在王座,脚下踩着一只大老虎的场景,玉儿有些热血沸腾……

“媳妇儿,你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玉儿僵了僵,“有吗?”

雅尔哈齐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一兴奋就咬手绢子,枕巾,被角……”

玉儿看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自觉抽出的手绢欲哭无泪,那手绢子上有几个牙印……她有这样的习惯?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皱巴的小脸轻笑出声,她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

玉儿整张脸都埋在了男人的怀里,好丢脸,她然咬手绢子,又不是小孩子!

雅尔哈齐仰头看着屋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唉呀,果然,如他想象的一般,这一年会过得很有意思。

夫妻俩又腻乎一阵儿,雅尔哈齐牵着媳妇儿的手准备去查查岗,看那些侍卫是否都在各自的位置。玉儿灵觉一扫就能发现,可是,丈夫愣要拉上她,她也就跟着,过日子,有时不必太较真儿,就当陪他散步了。

玉儿觉得丈夫绕着庄园转的样子,很像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老虎,看到侍卫各安其位又漫不经心摇着尾巴牵着母老虎回巢——好吧,她连自己也想象进去了。不过,丈夫的样子,真的很像呀。

那漫不经心间显露的威仪,那俯仰间的睥睨,言辞间语带傲然,一举手一投足不自觉带出的贵气……他有一个真正的贵族才有的蛮横任性,习惯于索取,习惯于下令,当然,他也背负着责任,背负着义务。一个贝勒府,养活上百口人,全是他的责任——自己,也是!

“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你的责任吗?”

雅尔哈齐对于诱哄出妻子的心声很得心应手,对着妻子反应过来后瞪大的眼抱以轻笑。

“媳妇儿,你当然是我的责任,还是我身上最重的责任。我要哄着你高兴,要让你过得顺心;要努力锻炼,以免自己死在你前面,让你晚景孤苦凄凉;还要教好儿女,以免他们不孝伤你的心;要顾着你的家人,因为你在意他们;不喜欢吃的要吃,因为你说吃了对身体好,不爱做的要做……”

听着丈夫一桩一件数着,玉儿的鼻间有点儿酸涩,他在她面前,一直这样,婚前是这样,婚后也是这样,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对自己用情至深,不过,感情,有时,没有理由。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也许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气息让他喜欢,也许仅仅是因为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的笑脸,管他呢,反正,他喜欢她,这就够了。自己有值得他喜欢的优点不是吗?

至于缺点,唉呦,谁没有缺点,夫妻之间,不就是爱着对方的优点,包容对方的缺点吗?自己包容他的大男人主义,忍受他诸多的怪癖,他为自己收拾烂摊子,解决各种烦难不也是应该的!

玉儿笑眯眯地由着丈夫牵着慢慢回到房,只要他对婚姻忠贞,自己就回馈最真挚的感情。如果他哪一天碰了别的女人,哼,不用说,就算把心剜掉一块儿,她也要把他逐出心房。她只爱值得爱的人,不苟且,不退让!

坐在房里陪着丈夫喝了一盏茶,看看时间,玉儿去玩具室把那四个宝贝叫过来,指指桌上的点心:“晚了,不能吃太多。”

“熊猫品竹!”惠容欢呼,转身与哥哥领着弟弟把小手洗净,爬上了桌。

看着正中间摆着的小小的十几只抱着竹子的大熊/猫,四张小嘴儿嘶嘶地吸口水。玉儿拿起筷子,给他们每人面前的小碟里各放了一个,四个小东西看着碟里憨憨的熊/猫恋恋不舍,有些不忍下手,吃了就没了,多熊/猫呀。又看看正中剩下的几只,嗯,还有,吃了还有。四人互相看看这才开始动手吃盘里黑白分明的大熊/猫,翠竹也很好吃,嗯,吃了竹子,再吃/熊/猫……

雅尔哈齐也夹了一个,这点心里面有黑芝麻,有豆沙,芝麻香,豆沙甜,口感细而不腻。雅尔哈齐放下筷子,媳妇儿做什么都好吃!

209表妹

把四个孩子洗漱完送上床,夫妻两人正准备自己也洗洗睡时,却听外面传来曹嬷嬷有些犹疑的通禀:“贝勒爷,夫人,庄外来了一群人,请求借宿。”

玉儿与雅尔哈齐面面相觑,玉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雅尔哈齐显然也没有经验。王府,贝勒府,可没人会去借宿的!

雅尔哈齐想了想:“让人领他们到里正那儿,咱们庄子,不进外人。”不留人,却也不是不管,这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举手之劳的相助,雅尔哈齐还是不会吝啬的。

玉儿也没多嘴,现在庄子守卫少,她四个年幼的孩子都在这儿,如果来人存了歹心,骤然发难,要怎么办?虽说有空间,她可以不惧任何威胁,可她还怕万一有事儿,事出突然,到时她连把孩子们放进空间的时间也没有。再说,放入空间那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能动用这个的。

她们这庄子,外面虽看着平常,内里却较一般的庄子精美许多,庄内更是要财有财,要物有物,还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见财起意的!

玉儿服侍着雅尔哈齐洗漱上了床,把明儿要穿用的衣裳都备好,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第二日,玉儿早早起了床,为自己的丈夫与孩子准备好了早餐。回房准备打理孩子们时,却见他们已经被丈夫叫起来,连衣裳也穿好了。虽然,因为不熟练,五人的衣裳穿得有些扭,不过,玉儿还是觉得很高兴。七手八脚替爷儿五人正好衣,龙凤胎带着弟弟漱口洗脸,玉儿一边服侍雅尔哈齐,一边分神盯着他们,有不对了,就出口指正。一家子收拾利落,玉儿松了口气。

雅尔哈齐看着妻子的样子,笑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不是都教过他们了?”

玉儿一手抱一个儿子快步进了饭厅:“他们打小就一群人围着,离了人,我还真担心他们过不了。”

别家王府这般大的孩子,离了人,会穿衣漱口穿鞋吗?

雅尔哈齐看看妻子手上的双胞胎,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改改自己不抱子的习惯,妻子一个人,好像有点儿顾不过来……

日子和在贝勒府没什么差别,只是,以前下人做的,玉儿现在都是自己动手。玉儿见丈夫儿子没什么不适应,很高兴,至少,这表示自己处处都照顾周全了。

灵觉一直笼罩在整个庄子里,她还是习惯时刻感觉到家人,那五人,大的,小的,都没法让人放心。只是……大厅里发生的一幕让玉儿挑了挑眉,低头继续忙活,她得把昨儿换下的衣裳都洗了。

捶着有些酸的腰,玉儿吸口气,果然,长久的养尊处优,身体的肌肉没得到锻炼,还是不太习惯呀。

“夫人,其实,这些也可以交给下面的粗使婆子!”

曹嬷嬷又没忍住,可是,这么冷的天,夫人就这样用冷水洗衣,这到时落下病根,可咋办?

玉儿笑道:“不妨事。”她有手套,不耐烦再去兑热水,那太耽误工夫了,就直接在后院的井台边把衣裳洗完、晾上。

曹嬷嬷不出声儿了,皇上让她带着眼就行!

这位贝勒夫人的动作真是利索,手也有劲儿,单子一抖,啪啪地响,就搭在了晾衣绳上,她昨儿也算经了几次考验,今儿虽也惊奇,倒也未再失态。

回去的路上,遇到来寻的弘普,玉儿摸摸儿子的头:“普儿,怎么出来了?”

弘普皱着小眉头:“额娘,来客人了。方才,儿子和阿玛、弟弟、妹妹在书房,粗使婆子说阿玛的亲戚求见,阿玛领着儿子去了大厅。来的是一主一仆,阿玛说来人是女眷,让儿子来找额娘。”

玉儿心里有数:“嗯,你回书房去吧,记得把三个弟弟妹妹带好就行。”

弘普经过这几个月,心智又成熟不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不过,也没再多嘴,回了书房。

玉儿身后跟着曹嬷嬷进了正厅,雅尔哈齐坐在主位,见妻子进来,松了口气。

“媳妇儿,过来,你怎么现在才来?”

玉儿笑着径直走到雅尔哈齐身边,摸摸他手边的茶盏,“我刚忙完。你真是被人侍候惯了,手边就是壶,也不给自己换杯茶,这都快凉了。”

雅尔哈齐往椅上一靠,看着妻子给自己换茶:“好,下次,我记得换。”

“昨儿换下的衣裳,我都收拾妥当了,回来晚了点儿,爷见谅。”玉儿与丈夫相视一笑。

待妻子坐好,雅尔哈齐指指下面坐着的女子道:“下面坐的是我表妹。”

玉儿仔细打量那站起来行礼的二十出头的女子,“表妹倒不像蒙古人,比汉家女子还秀丽妩媚。”

雅尔哈齐失笑:“她本不是蒙古人。是我生母那边儿的,本是镶红旗的包衣。”

玉儿示意女子起身:“表妹无须多礼,且安坐。”回头又看雅尔哈齐:“咱们成婚这么多年,孩子都四个了,你怎么从没提起?亲戚间也该常走动才是。”

雅尔哈齐抚额,媳妇儿肯定是故意的:“刘姨娘去得早,又因为身份儿,表妹也只是与我见过一面儿。”

雅尔哈齐的生母,原是在府里端茶倒水做使唤丫头的,后来有了雅尔哈齐,才升了做侍妾。

“我四岁时,有一天,身边奶嬷偷偷带我见了舅舅一面,那时,表妹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原是安排他们到盛京的宅子去照看,舅舅临了来辞行。后来我忙着跟你玛法习武,忙着给皇上办差,唯一认识他们的奶嬷嬷又早早没了,没人提醒,倒把他们在盛京这事儿忘了。”

又问等在下手的表妹:“表妹怎么找着我们的?倒没去贝勒府?”

表妹用水汪汪的眼看着英挺俊朗的表哥,又看看一边美丽的表嫂:“表哥,我昨儿来借宿,被下人领到了里正那儿,后听说您住在这儿的。”

雅尔哈齐与妻子对视一眼,这外面儿人怎么知道这庄子住的是贝勒爷?这才来一天就泄漏了身份?还是以前来修庄子的说漏了?庄子里人手不足,这身份儿泄了,可就太危险了。

雅尔哈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表妹,你此次进京是?”

表妹的眼眶红了红:“奴才的夫君几年前去了,因无后嗣,奴才不见容于婆母……”

表妹身后一个三十多的婆子站出来行了一礼:“奶奶在盛京,日子过得艰难,进京来投奔贝勒爷。望贝勒爷看在血亲的份儿上,对我们奶奶庇护一二。”

雅尔哈齐沉吟片刻,“婆家可曾休弃你?”这有夫家的女子,投奔表哥,除非休弃了,否则自己可还真不好收留。而且,她有父亲,怎么不回自己父亲那儿?

表妹不敢置信地看着上面的表哥,见他面色平淡,平静的目光无波无澜……

表妹颤着声儿低声道:“不曾!奴才不曾做出让夫家休弃的恶事。”

雅尔哈齐点头:“你夫家是何许人?”

听着丈夫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叙话,玉儿暗自打量,表妹长得颇有姿色,也是,当年雅尔哈齐的生母若不美,也不会被庄亲王看中,表妹想是也继承了上一代的美貌,长得很是不俗,形止间更有一种楚楚可怜之态,很是让人心动。

一边的婆子又想插嘴,被雅尔哈齐一眼盯得不敢动弹。表妹擦擦泪痕:“是王府盛京庄子的管事。”

雅尔哈齐挑眉:“是府里的奴才?他们知道不知道你与本贝勒爷有亲?”或者,王府真有那不知道的,毕竟,这都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在京里没点儿关系,还真不好说。

表妹绞着手帕,过了半晌:“他们知道。”

雅尔哈齐看看那个忐忑不安的女子,“表妹,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儿的?你是什么时候从盛京出来,跟上何人护送?”既是知道,有那胆子苛待?

表妹手举着帕子捂着嘴,看着坐在上面态度冷硬的表哥,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那是她的血亲呀,怎么不问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却像家里审犯了错的下人一样?

雅尔哈齐收回目光,除了妻子,谁的眼泪也无法触动他,就算现在坐在下面哭得泪如雨下的是他的血亲。

他们就打小见过一面,实在没有什么感情让他感伤。何况,自己一家前脚刚住下,她后脚就来了,这赶得也太巧了!不是他冷漠无情,实在是表妹的一言一行皆太可疑。

表妹见自己表哥无动于衷,转头看着上面一直不语的表嫂。

玉儿见她看自己,笑道:“表妹别哭,你表哥这也是关心你呢,你一一和他说了就成,你哭成这样儿,可是一路上有不顺心之处,或是受了什么委屈?”又对表妹身后的婆子道:“赶紧给你们奶奶擦擦眼泪儿,可别哭坏了眼睛,怎么你倒站在那儿不动?”

那婆子赶紧低声哄劝表妹,表妹又哭了一阵儿,方止了泪。

厅里一时静寂无声。

雅尔哈齐挑眉:“表妹,我方才问你话呢?”

表妹在下面打了个哆嗦:“是,自打我夫去世,盛京的管事换成了别人,夫家的景况就差了很多……”想是不习惯自称奴才,这一紧张,就又换成“我”了。

玉儿看看她身边的婆子,挑眉,差很多还有下人使唤,身上穿的也不比府里她贴身的丫头差一点半点,没差的时候,想来过得是不坏的。不是她没同情心,只是,对于一个总用水汪汪眼睛直勾勾看着你丈夫的女子,你怎么喜欢得起来?

表妹说着话,停了一会儿,没听见问她景况如何差,只能接着往下说:“公公婆婆让我给王府的表哥写信,帮家里再寻个好差事,我不想表哥为难,就不曾答应,自那后,一家子人都看我不顺眼……”何着,是因为她替身为贝勒的雅尔哈齐考虑才过得难的?雅尔哈齐这算是欠下一份儿人情了?

表妹擦擦眼睛,抽泣几声。

雅尔哈齐见她又停住了,皱了皱眉:“后来呢?”

表妹抬头看看表哥,又看看一边不动声色的表嫂,只能接着说:“婆婆每天指着我骂是不会下蛋……”

这话没说完,表妹的脸涨得通红,又不出声了。

210心思

雅尔哈齐有些不耐烦,为什么这些女子都这么不爽利?说个话总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看看一边的媳妇儿,嘘口气,幸好他媳妇儿不是这样,要不,他的日子要过得多煎熬?想干脆把这个表妹丢给妻子,可又怕妻子一时心软坏了事儿,只能压着性子坐着,所幸,目前他手上也没什么事儿,耗吧!

玉儿看看丈夫,对于他的小动作无比了解的她自是知道丈夫这会儿心烦了,想了想:“表妹,你表哥是个武夫,素来不是个有耐性的,你要是不好说,让你身边的婆子说吧。”

雅尔哈齐对于媳妇儿把自己称为武夫的言辞也不以为忤,反正,他媳妇儿喜欢武夫,不欣赏那些成天酸溜溜掉书袋、说一句话都要转八个弯儿的书生文人。岳父一家子,除了岳父,全是武夫,也没见媳妇儿少亲他们一点儿!

表妹不敢置信地看看被表嫂说成武夫的表哥,表哥明明是身份尊贵的亲王之子,怎么到了表嫂嘴里,仿佛和她家里的那些个护院一样了?可表哥神情却无一丝异样!

表妹压下心底的波澜,示意身边的婆子替她说。

那婆子站到厅中对着上首的两位贵人行了礼,开始慢慢描述自家奶奶的困苦生活。

表妹姓刘,叫刘冬青,夫家住在盛京的烟台村。

当今的皇帝,多次往返于盛京、兴京祭祀祖陵。谒陵队伍往返时要在烟台村设立“尖营”,以供皇帝进食“午膳”。其时,盛京五品以上官员要在烟台村聚集,跪迎皇帝入都,因此,烟台村不同于别的村落。

王府不只在京郊有几十万亩地,在京外各地也有庄园田地,因亲王不奉旨不能出京四十里,因此,外地的管事其实都可算是肥缺,只要每年按旧年例上缴收成,其它的,亲王府基本不太管,他们在庄子做管事,上面无人管束,更因是王府的奴才,当地一般儿的官员无事也不会去招惹,他们作威作福,跟土皇帝差不多。

表妹因姿色颇好,被三十多丧了妻的盛京管事彭万里看中,托了人下聘娶了回去做续弦,其礼不曾差一丝半毫,那时,表妹只有十三岁。

玉儿想了想,表妹十三岁时,雅尔哈齐只有十四五岁,那时,正是他拼命习武的时候。想是自顾尚且不暇,又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还有这么一门儿亲,他年纪又小,估计全忘了要照应这个血亲。而且,除了他自己纳了表妹,表妹的身份儿,嫁了盛京的管事,也算不错。没见表妹搅着手帕子的小手很是细腻?那明显是一双不曾做过粗活的手。

表妹的父亲应了管事的亲,把她嫁给了管事,三十多的男人,娶了一个十几岁的美貌女子,一般的人,都会很是疼宠的。彭管事也不例外。可惜,表妹多年无出,四年前,彭管事一场大病没熬过去,死了,彭管事的小妾被他弟弟接收了,婆婆让表妹跟京里的王府去信,求雅尔哈齐让彭管事的弟弟接着管盛京的庄子,只是,信还没送走,王府却已派人过来接手了。婆婆觉得儿媳妇没像大儿子在世说的那样帮上家里忙,又克死了丈夫,她自己又没生下一儿半女,便不喜欢她。表妹日子就越来越难……

不久前,有人透消息让他们来京,说雅尔哈齐现在位封贝勒,位高权重,照顾一个血亲的能力还是有的。表妹便来了。送她的人中,有她丈夫的弟弟。

玉儿听罢挑了挑眉,这是个家族时代,亲戚间是必须互相看顾的,若不然,会被人戳脊梁骨。

雅尔哈齐问道:“表妹,你父亲呢?”

表妹彭刘氏搅着手帕子:“父亲让我先来京城找着表哥,他在盛京还有差事,不敢随便离开回京。”

雅尔哈齐想了想,“姨娘就你父亲一个弟弟,我做为后辈照顾他是应该的。只是,你已嫁作人妇,既然夫家不曾休弃你,我却不能就这样收留你。那于礼不合。”

看看下面泪水如断线珠子般往下掉的表妹,雅尔哈齐顿了顿:“你是要守节,还是要再嫁,你自己想好了。若要守节,就须在夫家好身奉养公婆,若要再嫁,这事儿却须你父亲做主。”

“表哥,再好的人家,又不是血亲,又怎会好好看顾我?我毕竟已嫁过一次人了,也不好找人家,我爹只是个奴才,他也不能帮我找到什么好的?”表妹悲泣出声,哀哀欲绝。

玉儿听了这话挑了挑眉,不是血亲就不会好好看顾?表妹这话里的意思就差直说出来了,不过好在到底还存了点儿羞耻之心,不曾真个说要表哥纳了她!

雅尔哈齐低头想了想,“你若要再嫁,我也能给你在旗下找个忠厚的、家境也好的。行了,你先去客房梳洗,也想想到底要怎么办,别的事儿,再说。”他实在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玉儿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这个时候的八旗,仍保留了关外的一些风气,未曾生育子女再嫁的满族女子其实不少,更不用说彭刘氏的身份儿只是包衣奴才。做包衣的,有时你想自己守节,也未必能守成,毕竟,连人都不是自己的,便是想守,如果做主子的硬要让你嫁人,甚至自己动心要纳了回去,你都得顺从不是。因此,彭刘氏再嫁之举并不惊世骇俗。彭刘氏对自己地位高贵的表哥动了心思,不想嫁一般的人家,她虽有此心,可这话却不好当着表哥的嫡妻说出来。

彭刘氏与婆子一起回到客房,擦着眼泪:“尤妈妈,表哥不中意我。”

尤妈妈想起坐在贝勒爷身边的夫人,来前儿的雄心壮志被打击得消了不少,志在必得之心也清醒了许多。先前,她只道自己家奶奶长得俊,谁知道,放在贝勒爷夫人跟前一比,却是尤如鲜花脚下的野草。贝勒爷有这样的嫡妻,真能看得上自家奶奶?想着眼跟前的富贵就要飞了,尤妈妈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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