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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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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思忖要不要管这闲事,恐怕现在胤禛一定在养心殿咆哮,若是无人能劝得动,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这等丑事有什么难办的,按规矩办不就得了,宫里这事还少么?”

熹贵妃紧蹙娥眉,茫然道:“可……可那谦贵人也不知怎么瞒过下人的,竟敢珠胎暗结,如今都快要临盆了,那毕竟是个生命啊,我……我恳求娘娘做主。”

若涵斜睨她一眼,这女人倒真是菩萨心肠。话说回来,毕竟那是她儿子的骨肉,做娘的总是不舍的。

“得了,你先回宫去,我去养心殿见皇上。”

熹贵妃如今只能依靠这位皇贵妃了,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必定会给她几分薄面。

“元瑶谢过娘娘。”

养心殿的空气仿佛一根火柴就能点燃了,若涵刚踏入养心门便见大小奴才跪了一地,抖得跟一片片落叶似的。弘历跪在了廊下,脸色苍白,握拳的手颤抖着。

一道阴影落在他身边,弘历不敢起身,只抬起了眼眸。

“娘娘……”他没有想到是她来了,顿时俊脸红了又红,似是非常羞愧。

“起来吧,地上寒气重,要是得了病怎么得了。”

若涵伸手去扶他,却见他摇头,懊恼地说:“娘娘有心了,是我大逆不道,本该受此惩罚。求娘娘去看看皇阿玛吧,我怕他气急攻心伤了身子。”

她叹了口气,弘历虽有万般不是,倒也是个孝顺孩子。

踏入殿内暖阁,胤禛正在炕桌边写着什么,她上前看去,好像是一道赐死的诏书,不用说,那必定是倒霉的谦贵人。

“你怎么来了?”胤禛话语中透着疲累,取下了眼镜,捏了捏睛明|岤。

若涵瞄了瞄诏书,轻柔道:“我不是来劝你的,这事摊谁身上都气恼。可是身子是自己的,别气坏了。”

胤禛皱眉,不悦道:“怎么?熹贵妃去找你了?哼!她还有脸去找你,看她教导的好儿子。”

“那也是你的儿子。”若涵好心提醒,随之上前替他捶背按捏。“也怪我,若不是你冷落了那些妃嫔,她们也不会……”

“胡说什么,和你又有何干。”胤禛见她神色不明,将她反圈入怀中搂紧。

“胤禛,你若处置了谦贵人是易如反掌,可曾想过她也是个可怜人,而且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这样一尸两命也是罪过。”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放任自由?”胤禛说到底是男人,而且还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千百年来的封建礼教让他只懂得女子就要贞洁贤淑,而谦贵人却犯了他最为忌讳的事。

“不瞒你说,我的出现已经大乱历史的命盘,雍正十一年你本该有个孩子的,而那个孩子……怕是不会出生了。”

胤禛犹豫道:“你是说……”

“谦贵人的孩子说到底是皇家血脉,听说允礼的女儿殁了,不如等那孩子出生后过继给他,也让他们小夫妻俩有个伴。”

“哼!那岂不是便宜了她!”胤禛显然心有不甘,但怒气明显有些平复。

“弘历将来必会荣登大统,你也不想他记恨他的皇阿玛吧!”胤禛老了就有些小孩心性,若是顺着他的意思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倒也不是不能做通思想。而弘历、未来的乾隆大帝,其实也是一个相当多面性的人物,他的一生绝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争议也好,褒贬也罢,终其一生,作为康乾盛世的缔造者之一,他的作为还是得到了后世的认可,不可为一代明君。

“他敢!”他握住她的手,像哄孩子般地轻拍着她的背。“若涵,我老了,也累了……不如就此离开吧。”

若涵一愣,如此勤政的雍正帝竟然也厌倦了朝廷,真真是怪事。

“你不说,我也一直没有问过你。其实我早已从你的眼里看出来了,你是在担心我。自从十三走后你每每看到我总是会没来由的伤感。是不是……我的命不久矣?”

若涵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挤出微笑,道:“瞎想什么呢,没影的事儿。”若他还是在那个位置上,难保有一天身子就垮了。

胤禛将额头抵在她脸颊边,叹道:“你说过,夫妻之间莫过于坦诚,告诉我,我还有多久?”

她咬着下唇犹豫再三。“雍正十三年。”不想骗他,在有限的时间里,她只想两人能够举案齐眉。

胤禛并没有感到惊恐或是不安,他笑了笑。“还有两年,够了,够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还得看着孙儿长大成|人,看着宸茵嫁人生子。你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雍正之死,始终是被层层神秘浓雾掩盖的历史之谜。官书对雍正之死的记载非常简单,所以,历来对其死因猜测颇多。有传说是被吕四娘刺杀的,还有说是被宫女、太监缢死的。除此之外,许多学者猜测是被丹药毒死的。这些说法,哪些是可信的,雍正之死历史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已经无从知晓,但她相信人定胜天。

“好,陪你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雍正十一年的六月,圆明园里诞生了一位小阿哥,取名弘瞻。新的小生命到来,他的第一声啼哭并没有为整个宏大的帝国带来新的气息。同年,谦贵人被封为谦嫔。弘历赐封宝亲王,弘昼封和亲王。

最终章(修改)

雍正十三年中秋一过,若涵常常会在睡梦中惊醒,总是梦见诡异的画面,那些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猩红色的触目惊心。那些高耸的须弥山,巍峨的看不到顶。

到了七月里,胤禛偶感违和,却仍照常听政,并召见臣工。半月后,虽病情日渐加重,但大学士张廷玉每日进见,未尝间断。皇四子宝亲王弘历、皇五子和亲王弘昼等,御榻之侧,朝夕奉侍。

这夜,更鼓敲过三响,殿外嘈杂的声响让若涵再次惊醒过来。

“乐蓉,出什么事了?”

乐蓉急急忙忙地跪在了床榻边:“娘娘,太医们都赶去九州清晏了,不会是……”

若涵立刻起身,急道:“快为我梳洗。”

等若涵领着已经五岁的宸茵赶到胤禛病榻前时,弘历和弘昼已经在旁伺候了,所有妃嫔将本来宽敞的屋子挤了个满当,一群太医在稍间不知在商议什么。

只见胤禛躺在床上,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气若游丝,整张脸红彤彤的,好似正发着高烧。

“若涵,你来啦……”胤禛似乎感觉到她在身边,费力地睁开双眼,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看着他深皱的眉头,不由得心揪似的难受。“胤禛,我在这儿。”她跪在脚踏上,紧握住他枯瘦的手。

“若涵,我想与你出宫清静段日子,可如今……恐怕不行了……”

若涵终于忍不住落泪,红着眼眶紧抱住他,泣声道:“行的,一定可以,我们离开这里,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宸茵被吓哭了,小手抹着胤禛脸上的泪。“皇阿玛,你起来跟茵茵玩儿好不好,皇阿玛,你别丢下茵茵。”

胤禛挤出笑,胸口突然一阵翻搅,爆发出剧烈的咳嗽来。

“茵……茵茵乖,皇……皇阿玛,皇阿玛没事儿……”

“皇阿玛,您怎么样?皇阿玛!”弘历哀哀地唤着,泪眼朦胧地叫道:“太医,太医!”

太医们忙围在雍正帝面前号脉诊治,若涵抱起哭泣不停地宸茵柔声安抚着。

忽闻一声惊呼,若涵透过人群的细缝看见胤禛一口鲜血喷出,她紧绷的弦也断了,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朦胧中听见一声声的抽泣,若涵睁开双眼时已经身处自己的屋内。除了小宸茵趴在她床边外,连沈睿也陪在一侧。两人眼睛都红红肿肿的,像是刚哭过。

“妈妈,你终于醒了……”

“咱家的小公主哭起来就不好看了,快别哭了。”若涵挣扎着起身,沈睿忙将她扶起,垫了个靠枕在身后。

“睿睿,你怎么来了?”若涵瞧着自己卓越不凡的儿子,如今眼圈微黑,下巴上还露着胡茬,一看就是连日来赶路过于疲倦了。

“皇阿玛……去了。”睿睿含悲说着,低头不禁潸然落泪。

若涵浑身一颤,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嘴角却微微扬起。“这一天总要来的……总要……”

“妈妈,随我回江南吧。”

她欣慰地拍拍自己儿子的肩头,“也好,只是我还有些事放不下,毕竟我是后宫妃嫔,也得先知会新皇不是。你先领着茵茵回去,我随后赶来。”

“妈妈,我不走,我要等你。”宸茵懂事地爬上床榻,依偎在若涵怀中。

“听话,和哥哥去江南,那里可好玩儿了,还有你的小侄女侄儿,你不是一直想见见他们嘛。”

“妈妈,拉勾勾,你一定要快些来。”宸茵红润的小嘴儿蹭着她的脸颊。

“好,拉勾勾,妈妈什么时候骗过茵茵了。”

勾过小指头,若涵这才严谨地对沈睿道:“如今你皇阿玛过世了,新帝继位,这朝廷不太平,你还是速速离开。我们没有了仰仗,一切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妈妈,我懂,今晚我就领着茵茵回去。”

深夜,若涵独自坐在九州清晏中,眼前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只是少了那个给她温暖的人。

“娘娘。”身后不知何时站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若涵回头,恍如隔世般的以为看见他还站在那里。只是,待那人近了,才知道自己痴得可以。

“见过皇上。”她盈盈一拜。

弘历上前紧握住她的双臂。“娘娘多礼了,使不得。”正大光明匾额上的皇帝诏书还未开启,一切还未成定数。

若涵想退后,却发现双臂给他牢牢紧握,不免有些疑惑地抬眼看着弘历。

“我……我会替皇阿玛好好照顾你的,你相信我。”弘历颇为急切地表明心迹,眼神却异常闪躲。

“皇上,你逾越了。”她稍微用了巧劲,避开他的双手,退了一大步。

弘历激动地上前一把搂住她,“我知道你就是她对不对?你的气息我没有忘记过,你是若涵姨娘是不是?”一个寻常女子,哪怕是十三叔献上的也未必会得皇阿玛宠爱,只有那个女人才会让十三叔还有皇阿玛如此珍惜。还有沈睿,皇阿玛既然能秘密让他前来京城与武念卿见面,其中一定有蹊跷。她一定是容颜不老的仙子,从未离开过。

“皇上,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快些放手,让底下人瞧见可怎么办。”若涵气恼极了,却又不好发作,只要用力推开他。

看着她盛怒的美颜,弘历既惭愧又懊恼自己刚才的轻薄。

“念卿……”

“放肆!”若涵愤怒地嗔道:“爱新觉罗弘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先皇嫔妃,当朝皇太贵妃。如今你皇阿玛尸骨未寒,你却如此大逆不道,简直有失体统。”说完,若涵甩袖离去。

弘历黯然坐倒在龙椅上,将一旁的玉如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屋外的贴身太监朝里瞄了眼,却是不敢近前。

他将自己高大的身躯蜷缩在龙椅中,埋入阴暗中无声无息。从小到大,她都不曾正眼瞧他,如今他贵为皇上,她却还是不屑一顾。这是为什么!

“不好了,皇上,皇上……”一名太监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临近暖阁时匍匐在地禀告。

“出什么事了。”弘历很快缓过劲来,威严地开口。

“奴才派去皇贵妃娘娘那儿的小太监来报,娘娘她……她饮鸠自尽了。”

弘历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犹豫冷水浇身,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中。

皇贵妃武氏饮鸠殉葬,引来朝颂一片。大臣此时请奉大行皇帝还宫,庄亲王允禄等启雍正元年立正大光明匾后的皇太子密封,宣诏即皇帝位。随即还发现同在一起的另一个卷轴,奇怪的是那封诏书上贴有大行皇帝封条,连新皇也无法开启,并且在上面写有奇异字体的批注。寻谕奉大行皇帝遗命,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鄂尔泰、张廷玉辅政,并令鄂尔泰复任。以遗命尊奉妃母为皇太后。复奉懿旨以上元妃为皇后。召大学士硃轼回京。命大学士嵇曾筠总理浙江海塘工,赵弘恩署 江南河道总督。大行皇帝大殓,命以乾清宫南庑为倚庐。至于那枚卷轴,乾隆帝有云,既然此物为皇阿玛亲封,外人无法开启,不如放入梓官内陪葬。爱新觉罗·弘历上即位于太和殿,以次年为乾隆元年。

夜色深沉,武英殿内却是人头攒动。

乾隆帝进入史部,侍郎刘于义立刻俯首称臣。

“大人,先皇史录呢?”贴身大太监王公公问。

刘于义似乎预感到什么,全身颤抖着没有言语,只是目光瞅向了书架。

王公公上前,打开了放置其上的金匣,将和德帝实录乃至皇贵妃武氏玉牒取了出来,交由乾隆之手。

“刘于义,你衷心可表,至于家眷众人,朕自会好生照料。来人,赐酒!”

王公公端着托盘走到跪在地上的刘于义面前,笑道:“大人,谢恩吧~”

刘于义知大势已去,他们这些臣子知道的太多了,于是心灰意冷地跪地叩首:“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冷眼看着刘于义七窍流血而亡,只是淡然地背过身去,随手将手里的史录弃于火盆内。

“宣性桂、刘统勋觐见!”

王公公高声传唤后,性桂、刘统勋两人步入殿内。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统勋、性桂,朕命你俩修撰前朝实录,将圣祖实录改为五卷,隐去其中不利之处。胤禩乃乱臣贼子,所有和德帝史书统统焚尽,若是民间有乱造声势者,一律凌迟处死。皇贵妃武氏……革去玉牒封号。”

“臣遵旨……”

微风和煦、绿柳含烟。远处近处的田畴里,一片粉花翠浪。

此时,在前往浙江一带的船只上,一气宇轩昂的男子偕同美貌娇妻立在其上,一派神仙美眷的境地。

“胤禛,你说茵茵这会儿早该到杭州了吧。”若涵笑得娇媚。脱离了那个皇宫和京城,心情自然好。这还要多亏胤禛事先的安排,其中允礼也帮了不少忙。

胤禛爱怜地搂紧她,笑道:“应该是到了,睿睿办事我放心。没想到啊,你们娘俩演技高超,把弘历和弘昼都骗过了。”

“还说呢,也不知允礼和那宋太医弄得什么药,竟然让你吐血了,吓了我一跳。”

“不下狠药,如何骗过那些大臣。倒是你,苦了你假死了几日,在棺材里憋屈得慌吧。”

“反正死过一回了,不在乎多死一回。”若涵调笑着道。

“对了,还没问你,你在正大光明匾额后放的卷轴写了什么?”

那日见她书写,才知道她竟然是左手反写字,不禁连连称奇。

若涵神秘一笑,“只是这两世所经历的光怪陆离罢了。”

“你就胡诌吧。十三和弘晖、弘时也该把杭州的府邸建成了,今后我就是金老板了。”

“老十三在那逍遥快活了几年,该是他出份力的时候了。你说,日后我是不是该装扮得暴发户似的,也好衬你的身份。”

胤禛一瞪眼,“爷到哪儿都是丰神俊朗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目前还么有写番外的打算,没哟灵感,等想起来了再添加好了。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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