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领,布库、骑射无所不能。 历史上胤祥又是侠王,武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奇怪了,被他一直盯着,突然感觉这屋子怎么这么热啊。若涵详装若无其事的用手挥着。
“四爷,世子的病情也好转了,接下来我就无能为力了,还需太医开药调养,我想过会儿就回去了。”
胤禛料到她会说这个,起身走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有候着的丫鬟端了两杯茶放在了茶几上随后火速退去。
他拿起杯子,用盖滤去茶沫,见她不动于是开口道:“这是雨前龙井,不尝尝?”
若涵笑笑:“谢谢,只是……我没有四爷的雅兴,也品不出茶的好坏来,给我是糟蹋了。”
他也不说下去,自顾自喝了几口后才放下。“你在这里住上几天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弘晖的病我也十分的担心,怕太医们误事。”
若涵底下的手暗自拧了拧衣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想软禁她,如果不是现在在京城没个依靠,她用得着受这份罪么。换做现代黑道白道都要给她红楼的沈若涵几分薄面,没想到到了三百年前她却要受个古人的气。
强压下怒火,她也不是个冲动的人。何况,胤禛不就是故意激她嘛,她偏不生气。事实上,他以为她身上疑点诸多,其实都是他疑心病重的缘故。
勾起红唇,“四爷,我不及府上丫鬟们周到,也没有太医精通医理,留在这实在是多余的。再者……这两天我还有急事去办……”
看见对方越来越阴沉的脸,她的话竟然就噎在了喉咙口。
这样一个男人的确有不怒自威的本事,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杀死。
胤禛见她面露不悦,叹了口气。“不用怕,我不是想吓你。只是……你和十三弟既然是朋友,那么也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才想让你照顾弘晖几天,我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若涵暗地翻个白眼。软硬兼施,这就是传说中喜怒不定的雍正帝。历史果然没错,碰上这种男人她就该躲得远远的。以后就在暗香小筑挂上牌子:四贝勒与狗不得入内。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吐血。诶~堂堂未来的雍正皇帝被自己气得吐血一定蛮好玩。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坏坏的笑。
抬眼却一怔,胤禛正看着自己,想是捕捉到她脸上的笑。不会惹怒他吧,她还有大好前景,还有厂子赚钱呢,可不想被人斩草除根。
瞧!人家的脸色更冷,眼眸更加阴沉了。
“在想什么?”他的口吻竟然含着一点温柔和笑意。
若涵摇头,浅浅的微笑,“没事,我只是觉得四爷爱子心切,教人佩服。”
胤禛眉毛一挑,“真的?”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她只笑不语,他也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追问。
胤禛见若涵不为所动,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今天十七弟的英吉利语受到了皇阿玛的赏识,皇阿玛要赏白晋,白晋回禀说英吉利语他也操之生疏,不敢居功。”
若涵的心咯噔一下,有个不好的念头闪现出来。白晋或许知道胤礼和自己学英文,他不会告诉康熙吧!
“四爷……那,白神甫怎么说的?”她讨好的笑问。
“还能怎么说,他据实回禀的。”
她听后差点没叫出声。完了!
胤禛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喝茶闲聊,他必定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若涵没有了惯有的淡然和冷静,急问:“四爷,白神甫他说些什么了?”
胤禛漆黑色的眼中闪现锐光,“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白晋来了?你很担心他说出你?”
若涵被他一问反而清醒了,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他分明是故意试探,然后把她着慌的样子当笑话看。
刚想愤怒的质问,但是转念一想,她为何要如他的意。
她冷静下来,随后神色自若的道:“不,只是好奇而已。”
胤禛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担忧和失魂,但片刻后又恢复如常,想必她是个自持力相当好的女人。可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落魄官宦人家的小姐怎么会有她这种魄力!
他派人去查过这位自称是前天津卫巡抚沈博海之女的女孩,大半部分都相差无几。只是,她的哥哥沈若竹说起这个妹子从没有离开过家,从小安静怯弱,只会在家绣绣花什么的,更别说去和神甫学英吉利语,她连字都不识几个。
他不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来自哪里,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他从未看到过的东西。不仅是她的头脑、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和遇事冷静的态度,从哪点看都不像寻常女子。
十七弟和胤祥总是夸赞她的好,她的随和、她的聪明才智让他觉得好奇。
听说京城里的翰林轩突然生意火爆,常有官家太太小姐的去抢购,连自己府里的侧福晋李玉婷也是常客。一瓶玫瑰滋颜霜一百两,老板不是太会做生意就是个大J商。于是他手下的人去查了下,居然又有她的份,而且那提炼的秘方还是出自她手。除去成本她能赚五成,也不算是暴利。
他看不透她。她虽笑着,可是总是一幅游戏人间的淡然,想来没有什么能引起她过多的注意。
有时觉得她活得洒脱、随性,身上洋溢着普通女人没有的活力与朝气。有时又感到她高贵、典雅、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她?还是她本来就对什么都无所谓,不入眼里?
没有女人让他觉得迷惑不解,所以他讨厌这种感觉,十分的讨厌。
“咳咳~”
传来几声咳嗽声,胤禛的心腹高无庸在门外毕恭毕敬的弯着腰。“主子,宫里来人了。”
胤禛走出去,若涵看着两人密谈了会儿就出去了。
高无庸不一会儿走了进来,“沈姑娘,主子有急事要赶去宫里,让小的带您回房。”
“知道了。高公公,什么事这么急呢?”
高无庸好歹是总管太监,又是胤禛的心腹,自然不会吐露实情,他笑着说:“姑娘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小小总管只能听吩咐,可不敢多打听,也就是给主子传个话。”
好一个滴水不漏,又不会驳了她的面子。记得雍正登基后替代李德全的就是面前这个还年轻的小太监高无庸,果然口风紧。
若涵看问不出什么也不想多费口舌,打算等下干脆偷偷的溜出去。反正胤禛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守卫也松懈,混出去不难。
千古一帝康熙
若涵回到屋里换了身行头。套上昨天从街市上买来的一件婆子穿的深色布褂,脸上抹上少许的深色胭脂,将头发弄散些扎上布头巾。彻头彻尾的改造一番后已由一名娇滴滴的少女变成了年逾四十走路还有点跛的妇人。这是在现代经常用的把戏,乔装改扮还难不倒她。
通过这两天在贝勒府的观察,每天上午会有婆子从后门推着平板车捎来贝勒府一天所需要的各种时令鲜蔬。婆子有点残疾,所以干活不太利索,等她将车上所有的东西都搬运到厨房也需费时很久,何况她还要等候大厨来点收,以备记账。
看着院落里没人,若涵悄悄的走到了后院的厨房,平板车果真在那里,车上除了一些白菜还没有搬走外,其它都已经撤空。她抄起小车后火速朝后门推去,直到看见东后门了才减慢了速度。
门卫只有两个,还有两名侍卫把守,哥几个正在门房里窝着侃大山。要是在平时他们绝对不敢这么混混,也就是瞧见贝勒爷已经出门才敢造次。何况这东后门平日里就没啥人走动,也怪冷清的。
他们看见若涵推着车走近,一名门卫探出脑袋来。
“刘婶,怎么菜还没送完就走了啊。”
若涵刻意的嘶哑了声音,低声说:“这不怪我老婆子糊涂嘛,给送错了菜,刚才可给训斥了一顿。如果再不赶紧换去,厨子恐怕要拆了我的老骨头了。”
“嘁!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是指着有位当格格的远房亲戚在府里,一个小小厨子也教训起人来了。”门房小哥啐了两口,爽快的出来给她开了门。
“您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
若涵顺利的出了贝勒府,将小车藏匿在僻静的小巷子里便直奔朝阳门方向。
好在贝勒府离开朝阳门也不远,小半个时辰后若涵已经到了家门口。走到前院只看见惠珍低着头正洗着衣服,忙得不亦乐乎,这小丫头还蛮勤快的。
“惠珍,今个天不好,洗这么多衣服也晒不干的。”
惠珍抬头,冷不丁的看见一个妇人直闯进来诧异的问:“大婶,你找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若涵掀去头巾,披散下头发,又用头巾抹去了脸上那些画出来的褶子。
“小丫头,看看我是谁。”
惠珍吃惊的张大了嘴,片刻后笑出来,“小姐,你没事摆弄成这个干嘛,还有模有样的,贝勒爷让你回来了?”
一路跑来还真有点热,若涵走进卧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扇起来。朝四下看看,笑道:“没呢,世子病还没好,你小姐我是从贝勒府跑出来的,那里太闷了,没劲。”
惠珍忙为她斟了杯茶,见她一口气喝下,想是跑了不少里地,于是又去绞了毛巾让她擦脸。
“贝勒爷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怠慢小姐呢。”她愤愤不平的抱怨。
“一言难尽,其实那里的福晋和下人们对我还不错,只是不能随意出府,有点无聊。快找身衣服让我换上。”
“嗳,小姐,你穿哪件?”
若涵放下手里的书,“就那件浅紫色,绣蝴蝶的旗服。”说着顺便在梳妆台前绾起发。
整理完自己的头发,随手拿了两枚精巧的小花卡戴上。
“敏儿和你姐呢?”
“她们去买菜了。”
“最近徐公子来过没有?”
“有,还一直念叨你,敏儿姐告诉她你被四贝勒接去为世子看病,徐公子好像很担心你呢。”
没辙,要不去厂子里躲一阵?“对了,给我收拾下包裹,我去外面躲两天,如果四贝勒府上的人来问起,你就说我回老家探亲戚了。”
若涵心想她好不容易脱离那个令她郁闷的地方哪有再回去之理。
“小姐,这样成吗?”惠珍有点害怕,权贵人家多数都是不讲理的。
“成,四贝勒不是恶人,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在厂子里躲了些日子后,胤禛竟然没有派人来找若涵,若涵也乐得轻松。后来听厂子里的一个伙计说,人家这两天随着皇上出了趟差,去巡视河道去了。黄河每年都会决堤,年年治,年年决,大多是因为银两问题。户部拿不出银子,贪官都霸着钱不换,朝廷的拨款也是杯水车薪。
若涵一听这消息,立马打道回府。刚回府住了十天,想去翰林轩找徐景庭商量新产品,可刚一开门就看见胤祥身着一身皇子朝服在门口。一看见她便笑呵呵的说:“要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我刚想派人去厂子那找你,你倒是在家呢。得,跟我走一趟吧,沈大小姐。”
他那副嬉皮样她早已看惯,可是今天看他的装束十分的中规中矩,难道有什么事?难怪一上午她的右眼皮都在跳呢。
“跟你去哪儿?我刚要出去,没啥事的话别耽误我办正事。”
胤祥挑眉,朗声说:“我可是奉了皇上的命来接你进宫面圣的。”
“你开玩笑吧,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这次有点过分了,拿康熙来吓她。
若涵冷脸瞅他,发现他一本正经的也在瞧她,“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胤祥低头比比自己的朝服,“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穿这身当然是要去乾清宫见驾。”
啊?乾清宫!见康熙!!
坐着软轿进了宫,过了地安门到达了神武门外。那里早有人候着,胤祥也由马换成了软轿。两顶软轿穿过神武门、顺贞门后,沿着中轴线往南行。
轿子里的若涵掀开布帘,看着一道道红色的高墙,没想到康熙时候的紫禁城和现代看过的故宫差别如此之大。也是,都经历了三百年能差别不大吗。
放下帘子闭目养神,她对紫禁城没兴趣,心里只想着康熙为何要召见他,等下如何应对。万一康熙觉得她身份可疑,将她治罪该怎么办?这么多宫殿,又有重兵把守,想要出紫禁城除非你长了一双翅膀。
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只听胤祥下轿子和什么人说着话。
“十三弟,那位姑娘接来了?皇阿玛在乾清宫等着呢。”
“八哥,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一切还算顺利,我这就赶去。”
八阿哥?!胤禩?!
他不正是康熙帝第八子 ,母良妃卫氏,九龙夺嫡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嘛。
康熙年间,诸臣奏称其贤,连康熙的哥哥裕亲王也在皇帝面前夸他“心性好,不务矜夸”。 十七岁即被封为贝勒,后署内务府总管事。因争储位被夺贝勒,曾一度被拘禁。可谓是胤禛夺位的最大障碍。后来雍正即位,为稳定其情绪,命总理事务,进封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可是好景不长,那是雍正想把他捧的越高摔的越惨。只短短四年,雍正以其结党妄行等罪削其王爵,圈禁并削宗籍,更名为“阿其那”。
若涵想到这里,不免好奇的再次掀开了左侧的布帘,正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眸。
剑眉星目,美如冠玉,不愧是八阿哥。较之胤禛的冷峻与十三的俊美更加的飘逸出尘。
忽然看见轿子里探出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来,胤禩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后笑意从唇边扬起,对她颚首。若涵淡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很快放下了布帘。
别过八阿哥后,轿子继续前行,终于穿过了内宫,接下来必须步行前往。
穿过一排高低错落的金顶建筑,面前就是紫禁城里皇帝的居所――乾清宫。正午的日头照在黄琉璃瓦硬山顶上,十分的耀眼。一步入殿内,就看见了殿内那些黑漆描金的精美装饰,还有代表着皇家威严和权利的龙椅。
若涵看去,瞧见殿中站着一抹威严的明黄,立刻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就是千古一帝――康熙。而在他身边有名年轻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竟然穿着和康熙一样的明黄|色团龙袍子,虽然面容清秀但目光游移不定,一瞧便知是个轻浮之人。尤其是看着她进来后目光就放肆的在她身上浏览。想必这位就是日后那个倒霉的废太子胤礽了。
胤祥恭敬的道:“儿臣见过皇阿玛,已经将沈若涵带到。”
若涵立刻跪下叩首。“民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康熙犀利的目光将堂下的她巡视了一番。“起来吧,你就是教十七阿哥英吉利语的那位女师傅?”
若涵起身,道:“民女不敢,民女只会简单的会话而已,实在不敢做十七阿哥的师傅。”
“哦?可是朕看了老十七的功课,长进不少啊,他上次那首英吉利诗就很不错。白晋说你的法兰西语也相当不错,英吉利诗更是破有造诣。”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置疑。
若涵傻眼,原来还真是那位白晋出卖了她。她还抱有侥幸心理,希望能逃过这一劫,没想到还是逃不脱。
“是白神甫谬赞了,民女实不敢当。十七阿哥天资聪颖,又有皇上您的英明教导,自然能够蒸蒸日上、与日俱进。”这老爷子的眼睛还真毒,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的心看透,这点胤禛也是如此。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想来康熙就算是千古一帝也当如此。
康熙漆黑的眼眸里闪烁出一道精光,略微眯起的又瞧了她一眼。不过是个年方二八的女子,在他面前却有礼有节,应答如流,倒也佩服起这名小女子的胆识来。
他刚想再说什么,一旁的胤祥早已按耐不住了,显摆的笑道:“皇阿玛,若涵会的东西可多了,她家里的都是新鲜玩意儿。上次弘晖病重,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她简简单单就治好了。”
太子胤礽瞥了若涵一眼,“十三弟说的定是对的。皇阿玛,儿臣见这位姑娘也非一般女子。”
“二哥,她聪明的很,上次我府上您说好的那套沙发就是她设计的。”十三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