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根花蕊都分外清晰。
“表哥,好端端的怎么送我这么多东西?这个玉簪一看就是珍品,还是送给未来嫂子吧。”
她不是不明白徐景庭的心,从第一次见到他,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情意,只是他不说,她也不点破。他毕竟是第一个帮助自己的人,她不想伤他的心。
“你忘了过两日就是你的生日,以前每年生日你都缠着我要礼物的。”
景庭温柔动情的声音撩拨着她的心弦,她真的有些糊涂了。
他执起她手里的玉兰簪子,轻轻的插在她盘起的发间。“若涵,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幽幽的一句让若涵觉得有些天旋地转,极力保持着冷静。难道以前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和他有过什么么?难道“沈若涵”和徐景庭曾经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她怎么就没想到好好的问问敏儿呢,还烦傻劲的只把景庭当表哥。
“表哥……”她懦懦无语。
他却一如既往的温柔笑说:“没事,过去的好。只是……你以后能否叫我景庭。”
若涵犹豫片刻,终于扬起笑。“对,在你面前的是全新的沈若涵,我们都要向前看,景庭。”
梨园之行
六月初一,虽是六月按照阳历的话实际上已经是七月,烈日炎炎的夏日,太阳像发疯似的越晒越炽烈。北京城的夏季更干燥,三伏的天日头刚刚出来,地上已经似着了火。大太阳底下站不了一会儿就能把人给烤焦了,巷子里的那棵大树还被蝉给占领了,它们躲在树叶低下扇动着音膜恼人的叫着。
那种下蒸上烤的感觉简直叫人窒息,偏偏天闷热得一丝风也没有,连空气似乎都凝住了。若涵满脸绯红,再下去她怕自己会中暑。
正午,到了开饭的时候若涵却热得一点都吃不下去,刚顾着灌冰水。早些时候在修正小筑时,幸好经敏儿提醒,京城的家家户户基本都会在不显眼的位置给建个冰窖,到了冬天储存一些过冬的粮食蔬菜。她就在靠近厨房的地方也给建了个,冬天时存了一些冰,用的是甘甜的玉泉山的泉水冻结成的,想喝时只要凿取一些便成。
换了件新做的吊带裙,反正在自己家里也没人会看。虽然她刚换上那会儿敏儿和淑珍、惠珍看得直脸红摇头,仿佛她干了啥伤风败俗的事。不过她是小姐,只要她高兴,她们也没啥意见。
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她早已提前一个月让人编了竹垫,类似于现代的麻将块凉席座垫,所以躺在上面倒也很凉快。
敏儿见她午饭也没顾得上吃,于是贴心的弄了盘水果来,同样是冰镇过的,清凉爽口。于是一下午主仆四人就一起聊天、绣花。除了敏儿有好手艺外,惠珍和淑珍也是。两人来自扬州,和苏州靠的近,所以从小便学习苏绣,那些绣出的花样活灵活现的,看得若涵羡慕不已,反正无聊,也就跟着学起来。
“京城这天真热,听说河北山东倒是连着下了几场暴雨,还引发了几次洪水。”惠珍没事就喜欢去市集上溜达,所以小道消息也比较多。
淑珍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身世不免哀哀道:“不知道又要又多少家庭遭殃了。那些糟了灾的一股脑全涌进了县城,达官贵人们却连一个子儿都舍不得救济。”
正吃着一块西瓜的若涵愣了愣,随口一说:“我们可以救济。”
三人都朝她看去,敏儿笑说:“小姐,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若涵放下瓜皮,用帕子擦了下手和唇。“我来京城的这些日子也赚了不少钱了,我们四人每个月顶多也就是二两银子的花销,那么多银票藏着难道等着它长霉么,当然是接济穷人啦。”
惠珍笑起来,“小姐,你人真好。”
若涵拧了下她的小脸蛋,戏弄着笑说:“你小姐我当然心好,等过几年还要为你找个好夫婿呢。”
惠珍被她这么一说,小脸顿时通红,娇嗔道:“小姐,你最坏了,都说的什么呀……”她害羞的窝进了淑珍的怀里。
主仆四人正说笑呢,前院传来敲门声。
若涵站起身吩咐:“敏儿,去开门,我回屋换身衣服。”
“哎,就去。”
换了身清爽宽敞七分袖的湖绿衣衫,若涵一进厅里就看见正喝着冰镇西瓜汁的胤祥和胤礼。不过,这回还多了个小不点,就是上次她救治的弘晖。
“若涵。”弘晖这个小家伙看来病早好了,看见她中气十足的叫了声,笑着跑来就拉着她的手。“若涵,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呢,害我……”
胤祥在一旁糗他,和盘托出。“你走后,晖儿没看见你就哭鼻子了,直嚷着要四嫂把你找回来,后来被四哥说了几句,吓得就不敢提了。”
弘晖不好意思了,干脆依偎在若涵怀里。“别听十三叔的,我才……才没有哭鼻子。”
胤礼有些吃醋了,干脆也跑过来拉着她另一只手。“若涵……你怎么就出宫了呢,还想在宫里就能多见你几次呢。”
胤祥揶揄着笑道:“看看,你是怎么收买这两个小家伙的,瞧他们看见你高兴的。”
若涵拉着两个孩子坐下,给他们几块刚做的小蛋糕尝尝,抬头便看向胤祥。
“十三爷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啊?”
“还不是被这两个小鬼缠的,再说你这里也凉快不是。几天不见,你这里又有新玩意了。这垫子倒是别致,坐着又软又凉快。”
她不等他开口便说:“得,等下让敏儿给你拿一套。”幸亏她多做了几套以备不时之需。
胤祥笑起来,“知己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若涵笑,“你哪次来不是带些回去的。”
他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干脆你好人做到底,我的那些福晋都想问你要两瓶那什么玫瑰滋颜霜的。”
感情当她这里是杂货铺子了。若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喊来了淑珍,让她在书房里放个冰盆,让两个孩子去那儿玩儿。”
厅里只剩下若涵和胤祥了。她这才淡淡的说:“十三爷,你不会光是为了十七爷和世子才来的吧。”
胤祥一滞,讪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精明。”
“说吧,什么事?”若涵扇着扇,喝了一口西瓜汁。
他神秘兮兮的问:“你……那天是不是四哥带着你出宫的?你们没什么事儿吧。”
若涵愣了下,想起在马车里的那幕,不免蹙紧了眉。马上她又缓和的微笑:“没什么事儿,可能就是有点小摩擦,我不爱回贝勒府。”
“真的?就这个?”胤祥纳闷的深思,喃喃道:“最近四哥火气大的很,他掌管的户部官吏没一个敢挨近他的,连我都能避则避。”
“哼,笑话。”若涵含笑看着他,“十三爷,四爷火气大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如您去问问,或许四爷就说了。”
对方斜瞪她,嘴里嘟囔道:“要是我敢,还来找你干嘛。你是不知道,四哥火大时,没人敢接近。”
果真是个冷面王,喜怒不定的,连最亲近的兄弟都见他怕怕,人活到这份上还有啥意思。
若涵并不以为是她拒绝了他的吻他才心情不好,开玩笑,被强吻的是她,他恼火个什么劲。或许是受不了一个民女的拒绝,与生俱来的优越性和男性自尊受到了践踏,所以恼火。
“若涵……”胤祥嬉皮笑脸的扯扯她衣袖,“要不……你去看看四哥。”
她立刻像见鬼似的盯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去见他,躲都来不及。”口不择言中把心声都脱口而出。
胤祥倒是立刻面露古怪,看得她直发怵。半晌才好言道:“若涵,其实你不用怕四哥的,私底下四哥常提到你,说你是个奇女子,很是佩服呢。”
“你别给我灌迷汤,小女子承受不起四贝勒的赏识。”这话还指不定是胤祥胡诌的呢,在宫里可没见胤禛给她好脸色看。
若涵冷下脸,“十三爷什么时候变成扯皮条的老鸨了,可惜,若涵不是那春满楼的姑娘。”
胤祥见她气了,忙陪笑着:“你看看你,这就生气啦?我又没说什么,骂骂我也就算了,还非把自己往低贱了说。”
“十三叔(哥)你干嘛欺负若涵。”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响起,接着胤礼和弘晖就挡在了若涵身前,把胤祥弄得哭笑不得。
“好人难做,你说我冤不冤啊。”
若涵好笑的摸摸两人头顶,“胤祥他没那么胆,姐姐和他说事呢。”
“得,我也不多说了,就当我没来过行了吧。”胤祥拉着脸拱手告辞。 “十三叔,还早呢,为什么这么早回去,我不要。”弘晖撅着小嘴不满的说。
胤礼也是搭拉着脸,附和道:“就是,离关宫门还早呢,好不容易见到若涵的,就知道自个儿霸着谈天。 ”
“说什么呢,十七弟。”胤祥随手拉过两个小的,这两个小东西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十三爷慢走,不送。”若涵笑面如花,才不甩他闹情绪。
他故作生气的冷哼一声,却立刻道:“去把那凉席和滋颜霜给爷拿来吧。”
若涵一听笑起来,这茬他倒没忘。
一直送三人到了门外,胤祥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自个儿看着办吧,四哥待你不错,莫要辜负他。”
留下愣在门口的若涵一脸茫然。奇了怪了,怎么说得她和他四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合着她在始乱终弃呢。
定是天热了,把个潇洒俊美的十三阿哥胤祥给烧胡涂了。
××× ×××
上次惠珍的一席话让若涵生了个念头,来到翰林轩和徐景庭合计了下。她打算在京郊买块地,最好是靠近山头的,需有山有河流经过、风景务必要好。如果行的话,在山上开垦几十亩田地,雇用逃难来的灾民来耕种。
徐景庭的办事效率一向高来着,隔了快半个月就给她在城北的京郊置办了一块。那是个废弃的庄园,本来属于一对老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去了广州,他们年岁大了也打理不了这么大的庄子。前年老伴儿死了,留下个孤老婆子。最近在广州的儿子打算将她接去住,所以她急于转手卖了这庄园。
一早,徐景庭带着若涵就去了那个庄子。马车驶出城大约半个时辰后就隐约看见了一条青石铺就的道。
道路两旁是成片的梨树,可惜已经是六月的天,看不见漫天梨花的美景。
若涵忍不住将头探出,景庭拉了她一把。“小心,别被树枝给刮伤了。”
“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春色惜天真。玉颊洗风露,素月谈相映,肃然见风度。恨无尘外人,为续雪香句,孤芳忌太洁,莫遣凡卉妬。”她口里赞着梨花的高洁,笑说:“等来年三月梨花全部开了,这里一定美不胜收。”
“就知道你一定喜欢这里,快到庄子了,那老宅怕是要拆了重建。”
“景庭,你说沿着梨树种植的方向用篱笆将整个庄园围起来好不好,再竖个牌楼,提上梨园二字,不用汉白玉的,只要古朴的木头就行了。”
“好,都听你的。”景庭宠爱的微笑。
马车在道上行驶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庄园里,现在庄园早已人去楼空。景庭只安排了几个婆子暂做打扫。
主宅是间二层楼的屋子,看上去已经年久失修,真的是要推倒重来。也罢,反正若涵不喜欢这个式样,既然是农庄,干脆弄个英式乡村风味的小别墅。图纸估计不成问题,同景庭合作的国外商人很多,可以让他们想办法设计图纸雇工人建造。
若涵要把这里弄成世外桃源,她的身份特殊,万一哪天逼不得已离开京城也好有个落脚点。
下了马车,景庭带着她四处视察了下,“这庄子后边就是山坡,有溪流经过,我看风景也不错。
顺着他所指方向,若涵看到的是一幅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悠远的晴空湛蓝而碧净,整个庄子掩映在苍翠欲滴的浓阴之中,远处群山峻岭,流水梳理着翠绿的树技与水草,后山上银帘般的瀑布抒发着夏季中最为恣意的激|情。这里比京城要凉快的多,温柔的风吹拂树梢,仿如流水一样缠绵。百来亩的梯田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山腰,此刻早已是绿意昂然。
“那位老人家怕田地荒废了,所以开春就雇人播了种,这些都是现成的,改明儿等推倒院落重建就能住人。”景庭在一边细心的讲述着。
若涵问:“除了主屋,还有没有别的屋子”
“有,沿着主屋外还有零星的十多间屋子,西边还有一个大的谷仓和一个牲口棚。我去查过,那些屋子是五年前建的,所以不必重建。”
“景庭,我想把主屋换个样子建成英吉利式的,屋前要有草坪,屋子需有篱笆围住,可能需要洋人帮忙。另外,你好人做到底,看有多少间屋子,就去灾民聚集的地方招多少灾民。把土地分给他们,和他们讲好了,我出田地,种出的粮食、瓜果卖了后收益三七分账,我三他们七,这样每户人家到了年底还能有些结余过个好年。”书包网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没见到你这样分账的,那些地主贵人知道了非要嘲笑你一番才是。”景庭就是喜欢她的善良和不拘小节,她的身上总能发掘出与常人不一样的光彩。
“本来嘛,老百姓种的地到头来还养活不了自己,哪有这样的说法。”
“对了,和你报个账,买了庄子,还有田地外,总共花了四万七千两。”亲情归亲情,有些必要的手续景庭也不想拉下。
“你办事我放心。那些庄稼看样子不能少了人照料,明天你快些把难民招来。”
景庭知道她心急,干脆道:“这会儿还早,要不就赶回去,下午就能找齐人。”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时还不到午时,来到靠近天桥处的人市,那里多是人贩子,如今几乎被灾民给占满了。
听说要无偿的给地儿住,给田耕种,人市一下子就火了。若涵和景庭挑选了十来户看着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他们其中有专种果树的,有专耕田种稻米的,也有会织布养牲口的。平均招揽人才才能把庄子给搞好。
到了未正二刻,一共招了十五口人家,加起来也有近百人,看样子以后庄子有的热闹了。这十几户人家里有个以前在别人家庄园管账的账房先生,姓方,若涵让他做了庄子的管家,给了他八百两银子,让他负责采买每户人家的生活必需品,余下的每人一两。方叔的儿子是秀才,所以每月多给一两二钱让他给庄里人家的孩子们授课。无论什么年代,知识最重要。好在方叔的儿子方文生不是个书呆子,也不迂腐,除了必要的识字外,他教的都是很实用的算账、种植知识。
回到暗香小筑已经傍晚,敏儿早已备下可口的饭菜,若涵忙活了一天,吃的也就不那么文雅了,只有景庭还是依旧有涵养的吃着,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把连日来因炎热而郁结的烦恼一扫而空。
满月宴
八月初十,若涵回到暗香小筑后意外的接到了胤祥送来的帖子。他家的小格格过满月,特请她入府一聚。
胤祥素来与她交好,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所以,虽是女儿也需大肆操办一番。记忆中这个孩子也是有福之人,毕竟能活到乾隆四十二年,也算是胤祥的孩子里最长寿的。她的生母听十三提起过,好像是郎中阿哈占之女,瓜尔佳·芷柔。除了两个通房丫头外瓜儿佳氏是最早嫁给胤祥的侧福晋,听说比他还要大上三岁,好在满人并不讲究这些。
若涵本来不打算去的,这种场合,势必会碰见那些前去捧场的阿哥。也就是说,冷面神胤禛也会去。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已经过了两个月,这些日子来她也没有见过他。算了,心里暗自狠狠心,大不了送了礼早点离开便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为难她。
当下,她就拿来了一个纸盒,将金粉银粉在纸盒表面粘成一些抽象的图案,接着拿来一截粉红的丝缎在盖子上做成一朵法兰西绸花。盒里摆放玫瑰滋颜霜、甘菊露、兰金贵人和芦荟润泽霜四样翰林轩的护肤产品,这是要送给瓜尔佳氏的。家里还有一些绸缎和在洋人货铺里买的蕾丝,若涵突发奇想的给设计了花样,让巧手的敏儿给制成了几件小女孩穿的公主裙。裙摆一层层的,还绣上了精美的花样,配上了蕾丝花边霎是好看。那裙子整个是迷你形的,看得一旁的惠珍和淑珍一个劲喊可爱。其实也就图个新鲜,料想十三府上的也不会少了小孩子衣服,不过他们绝对没有看过这种样式的。她嫌礼轻了,又去绸缎庄买了两匹雪缎。这可是每年进贡的料子,市面上很少看到,也就只有京城这样的大缎庄才有。一尺得三两银子,这么两匹就要一百多两。路过上次的‘聚福斋’,丁老板还记得她,很殷勤的招呼了她,她就在铺子里购了一块小孩子戴的长命锁,锁非常小巧精致。链子是金的,锁片则是上好的翡翠。丁老板听说是要送十三阿哥的千金,当下就打了个对折。
回到小筑,换上上次做的那套黄|色绣荷花的越式旗袍,画了个淡雅却迷人的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胤祥想的很周到,还特意派了马车来接。其实两家也就隔了几条街,走路不过是五分钟的样子。感情他是知道她会备下礼物不好拿呢,她这回是大破费了。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北方的天空。阿哥府上到处张灯结彩,连绵的宫灯把整个府邸照得亮堂堂的。
十三的府邸不似四贝勒府那么大,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的阿哥,没有爵位,所以宅子也不气派,也就是普通的四进院落。虽朴实,却拾到的非常精巧雅致。小桥流水、繁花似锦。宅后还有一片竹林,苍翠的竹子从墙角一直延伸着,林中隐约露出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别有一番风味。
跟着侍女进了厅堂,厅堂中早已高朋满座。几张圆桌面上坐着一些年轻男子,各个气宇轩昂,瞧那些醒目的黄带子,估计这些就是胤祥的兄弟们了。
胤祥正招呼着,见若涵走了进来,忙迎来。“哟,来啦若涵,就差你了。”他上下看了看,“这衣服倒是新鲜,怪,又是你折腾出来的吧。”
若涵笑道:“闲着没事做的。”接着她环顾四周,上前柔声请安:“若涵给各位阿哥请安,各位阿哥吉祥。”
“若涵,你是我请来的客人,不用这么多礼,哥哥弟弟们也不会怪罪的。快起吧。”胤祥虚扶了一把。
然后看见她身后侍女捧着的东西,揶揄笑道:“让你破费了,改日一定加倍奉还。”说完挥手让侍女把礼物交给侧福晋去。
这个十三癫,话里有话嘛。若涵也不理睬他,笑问:“嫂子呢?我还想见见小格格呢。”
“她去抱丫头了,马上就出来。”
若涵一抬眼,那些坐在椅子上的阿哥们无不投来好奇疑惑的目光。正座那位三十多岁,英武刚强的男子想必是大阿哥胤褆。
五阿哥胤祺看见她的容貌惊得站了起来,“你……你不是右水么,怎么会……”
唉……她的一个玩笑让堂堂五阿哥牵挂到现在。叹息间犹感锋芒在背,无形中有道冰冷的目光就像根刺一直追随着她。
“五阿哥吉祥,上次是若涵不懂事,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请五阿哥见谅。恕小女子不敬之罪。”语毕,抬头朝他微笑示好。
胤祺苦笑,立刻又恢复了温柔的表情,“算了,没想到还能再见。过去的就过去了吧,那次算我唐突了。”
果然好脾气,胤祺是这些大阿哥里少没有野心的人,他的风度也委实让若涵佩服。他旁边的是个面生的年轻人,皮肤有些苍白,看样子不常运动。年纪和八阿哥差不多,大概就是那个腿有点残疾的七阿哥胤祐。
八阿哥她是见过的,他风度翩翩的朝她点头一笑,她也赶紧回礼。他的左手边有一身着紫色华服的男子,面前这个男人有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双眉斜飞浓淡适宜,眉宇间带着一股邪气。然而,他却有着一双妖娆的桃花眼,漆黑深邃璀璨生辉。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如此的美,衬着阴柔俊美的五官,使他整个人看上去似冷漠,似阴桀。一个美丽到妖娆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个令人感到有丝惧怕的男人,这位一定就是九阿哥胤禟,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更多的是探究和玩味。
八阿哥右手边的年轻人比九阿哥粗旷了不少,浓眉大眼,一双眼睛非常有神,面目同样英俊不凡,不过表情就有点好笑了,看着她的模样就差没留口水,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