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撇撇嘴道:
“这样有什么趣不就成了吃宴席了吗,那还有下馆子的感觉”
十四问道道:
“难道下馆子就要点菜才行吗”?
“当然,自己喜欢什么,点什么多好,上来一大堆自己不爱吃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也吃不下了”
太子笑道:
“听着倒是有些道理,老九今天咱们就让她点一回,看看有什么趣味”
九阿哥一笑唤来伙计拿菜单,菜单是用楷书抄上去的,楚楚一口气点了油爆海螺、清蒸加吉鱼、扒原壳鲍鱼、靠大虾、炸蛎黄等 ......十几个代表菜,九阿哥点点头道:
“倒是个内行的”
四阿哥道:
“这丫头向来在吃和玩上有些门道的”
说着点点楚楚的额头,楚楚道:
“人生就是吃喝玩,这是奴婢的座右铭”
太子一口茶喷了出来,眼中一丝趣味闪过道:
“常听皇阿玛说你博览全书,知识渊博,难道你就是为了吃喝吗”
楚楚道:
“当然要吃好喝好,就必须有经济后盾,所谓经济后盾就是银子必须多,要最快最多的赚银子,就要多看书,掌握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才能先别人赚到银子,譬如这个馆子,九阿哥布置的比别的馆子就高雅有韵味的多,自然就能赚到别人几倍的银子,这些都是九阿哥的知识财富,转换成物质财富也就是银子的最佳例子”。
九阿哥哭笑不得,四阿哥道:
“天下的读书人听了你的高论都上吊了也不一定”
“做人要现实些才好”
楚楚这样做出总结,众人莞尔,不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了,果然色香味俱全,除了楚楚只吃菜,其他人都是酒喝得很多,楚楚就吃的差不多了,就端了杯茶侧坐到临海的窗前向外看,现在的什刹海远没有现代的灯火通明,只有在月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的粼粼波光,远处有些朦胧的灯火,大概是谁家宅子里点的灯。
楚楚暗暗琢磨,记得自己好像就在银锭桥附近的一个酒吧喝得酒,可是现在的方位却很难辨别出来,微微叹口气。
四阿哥早就注意到,楚楚自从来了什刹海就不大一样了,记得她说过佟老汉夫妇就是在海子附近捡到她的,看她今天的表情,肯定是想起些什么,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自己从来就没想过,如果这凭空出现的楚楚,再凭空消失怎么办,到时自己去那里还能找到她。
太子也在观望打量着这个楚楚,这个女人他是知道一些的,从苏苏那里,从皇阿玛那里,从外面的传闻那里,不过都和眼前的女人不大一样,算起来苏苏说的还可信些,当然自己阅女无数,一眼就能看出那个苏苏是个浅薄势利的女人,这类女人通常最好上手,玩玩也就罢了,可是皇阿玛的话音,他还是听出来些许别的信号,在皇阿玛看来大清未来的国母就应该是这个丫头的样子,皇阿玛不止一次的提点过他,关于这个丫头的事情,可是就他看来也不过如此,很平常很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
相比之下自己更喜欢苏苏那样的女人,面容妍丽身材婀娜,虽然还没碰过,不过明天就能尝尝滋味,等腻了还可以放在闻香阁赚钱,多好。至于这个楚楚自己没有兴趣,也不是能轻易能动的女人,不然估计第一个反对的就是自己的皇阿玛,反正也是跟着四弟,也没落在野心勃勃的老八他们手里。
几人各怀心思的吃完饭,各自回府,四阿哥异常快速的把还愣神的楚楚打包弄了回去,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什刹海再也不能带这丫头去了,感觉那里和楚楚仿佛有着很诡异的某种联系。第二天楚楚不得不去了度假村接待策旺和太子,听十四说这个太子如何如何的好色龌龊,楚楚倒是没感觉道也许自己这平常的外表还达不到人家好色龌龊的底线。
所以也很自在的领着他们逛了度假村的各处景色,最令她别扭的是苏苏,和太子住进了度假村,很不可一世,对楚楚丝毫不假以辞色,隐约以侧妃自居了,楚楚就不明白她怎么这么愚蠢,遂在没有陪着他们的兴致,简单的介绍了几处,就把策旺和太子发给十三十四,自己回了融月居宅着。
昨天的什刹海之行,楚楚的心乱了,她有很强的预感仿佛自己还能从哪里回去,可是扪心自问,她想回去吗?有些矛盾了,昨天的情景,夜里四阿哥的温柔缠绵,都令楚楚生了些许留恋之心,自己会爱上的四阿哥吗?以前她会斩钉截铁的说:喜欢可以绝不会爱,可是经过了昨天仿佛有些东西缓缓的进到了她的心里。她犹豫彷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被自己纷乱的心情搞得不知所措的楚楚 并没有留意苏苏的命运,康熙三十七年的春天悄悄的离开了,可是楚楚和四阿哥的春天才刚刚开始,两人可说是言和意顺,楚楚的变化是明显的,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动心后的楚楚变得很可爱,渐渐沉沦在四阿哥的柔情中不能自拔,几乎忘记了今夕何夕。
从一开始战战兢兢的试探,到后来的倾心投入水到渠成,当然这时候的楚楚几乎褪去了以前的精明理智,化成了一汪春水和煦醉人,他们在夏天的夜里策马夜游,体味风的速度和难得的清凉,在秋天的早晨去不远的香山看红叶,把一首首小诗写在红叶上做书签,也在隆冬时节的大雪后,燃一个红泥小炉烹茶赏雪,香山的枫树林,留有他们动情拥吻的身影,融月居的蜗居里有她们不知疲倦的彻夜缠绵,四阿哥越加的温柔体贴,再也难寻一丝冷冽,像一个深情的丈夫般每天细心呵护着楚楚,呵护着两人得来不易的神仙生活。
楚楚几乎忘记了他的身份,忘了他府中的女人,忘了外面的风雨时刻都可能打击她萌生的脆弱爱情,权利和爱情自古就是两个背道而驰永不相交的轨道,楚楚忘记了这些,楚楚的尖锐和现实被爱情磨厉的圆润而梦幻,四阿哥也一味的宠着这样的楚楚,在他看来现在的专宠也是一种对将来的补偿,四阿哥毕竟是封建王朝教育出来的精英,虽然爱上了楚楚,但是对于身体的忠实是不大在意的,他私心里认为只要自己心里始终最爱楚楚,宠着楚楚,就是自己所能赋予的全部了。
当然这是两个人教育和出身背景决定的观念不同,是难以中和调解的矛盾,两人都各自有着自己的观念和对对方的期许,并没有沟通,这往往是爱情的最大隐患和杀手。楚楚观念里如果不爱即使有身体的纠缠也是无所谓的,所以以前的楚楚从来不去在意四阿哥府里的女人,甚至鼓励他去找别的女人,可是既然爱上了,就要绝对的忠实,绝对的唯一,没有别人插入的余地,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她认为这么久的接触,四阿哥应该是了解自己这些坚持的,她的爱情观要不不要,要不全要,没有朦胧模糊的边缘地带。
不管怎么说两人确实过了一年多的神仙眷侣生活,所以当康熙三十八年春天到来的时候,楚楚仿佛破茧的蝴蝶,挥动羽翅之间抖落着再也藏不住的春意,身体虽然长了一岁,却比以前的楚楚单纯天真了很多,她不去猜想历史的结局,不去在意历史上雍正最宠爱的年氏,她感觉到四阿哥胤禛是爱她的,既然爱她,就不会背叛他,对这一点楚楚和现代许多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一样盲目自信,当然这些转变是缓缓才出现的。
当四阿哥也感觉到楚楚的回应,欣喜若狂,愈加宠爱她,几乎是不大约束她的,就是她去见舜安颜都是默许了,本来平缓安乐的日子,随着佟贵妃的病逝,起了新的风云,康熙三十八年秋佟贵妃溘然长逝,佟家瞬间变得风雨飘摇,这对佟半朝的佟家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失去了最大依仗的佟家四处奔波,佟国丈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投入佟贵妃养子四阿哥的阵营,而是投靠了看来势利颇大,门人众多的八阿哥。
这样一来朝堂的局势重新洗牌,有了佟家支持的八爷党一时风生水起,气势直逼太子,康熙却在此时沉默是金,朝堂一时乱的可以,这些对楚楚其实是没什么影响,坏就坏在自己姓了佟,四阿哥的亲额娘乌雅氏德妃,对姓佟的很是忌讳,以前佟贵妃在时还好,现在不在了,对四阿哥不回府住在融月居专宠楚楚很是恼火。
于是在楚楚随着康熙起驾冬垨的时候,同样随驾的德妃带上了四阿哥府里的李氏和一个腾妾,本来楚楚和四阿哥是住在一起的,德妃楞指了李氏和那个姓张氏来伺候四阿哥,四阿哥拒绝了李氏却留下了张氏,另楚楚很是奇怪,近些日子康熙也时时的把她唤到跟前说教,无非是什么皇家子嗣关系到国运昌盛等啪啪的一大堆,无非就是让楚楚把四阿哥让出去播种罢了。
自从秋天楚楚就没再抗拒这件事了,内心里觉得和四阿哥有个孩子也不错,毕竟四阿哥的尴尬之处她还是理解一二的,只要他一如既往的真诚坦白的对待她,给他生个孩子也是自己希望的,楚楚越来越理解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了,以前真无所谓,最近只要一想到四阿哥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就难以忍受,是不是女人爱上了男人,都会有超强的占有欲。
一年里度假村的巨额盈利都给了四阿哥,私心里觉得帮助他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过和九阿哥夜上浓妆的分红,还是瞒着四阿哥的,不敢让他知道,倒是个很赚钱的行业,一年间竟然给了楚楚一百万两的分红,楚楚偷偷给了约翰船长,让他给自己在英国置了一座庄园,想着有朝一日能和四阿哥出去看看也好,就是不出去,土地升值在托约翰转手卖掉,也能有很可观的利润,楚楚规划着自以为是的远景,却在以后的日子瞬间崩塌。
其实在冬狩前十三和四阿哥有一段很私密的谈话,避开楚楚十三问道:
“四哥如今的形式不大妙啊,皇阿玛对您的子嗣问题很在意提过多此,八哥的腾妾都给他生了个阿哥,您看楚楚那丫头实在不能生,您要尽快想对策才是啊”
四阿哥沉吟了一会道:
“我和楚楚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其实这样日子我也想通透了,那个位子不要也罢和楚楚长相守下去也很好”
十三顿时一惊,急忙道:
“四哥您可想好了,楚楚那丫头和九阿哥合着开了夜上浓妆您是知道的吧”
四阿哥点点头,轻轻勾了勾嘴角笑道:
“那丫头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每次萨可达给她送来银子分红,她都是很温柔愧疚的望着我,很有趣可爱,其实我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就像楚楚说的夫妻之间也应该有什么隐私权,其实对她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糊涂呢,我还知道她把这笔钱给了那个洋人船长,在英吉利投资,真是个钱串子脑袋”
十三道:
“可您知道九哥喜欢她的吗,就连八哥对她也是有些心思的,若果然八哥他们得了那个位子,您就是想过这样的日子恐怕也是不成的,就是八哥惧怕八嫂不会怎样,那九哥也不会就此作罢休”
四阿哥脸上一片深邃阴沉,暗想:是啊十三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自己没有了权利,也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如李后主一般连自己最爱的女人恐怕也要拱手相让了,可是楚楚那里,虽然不认同,他还是明白楚楚的,那丫头很有些执拗,恐怕自己若宠爱了别的女人,得闹一阵别扭,不过自己下心思哄哄她也就是了,找个对她没有威胁地位低的腾妾,生个阿哥抱在她的膝下养着,也是当前最好的权宜之计,不然等到皇阿玛厌恶她就像厌恶郭络罗氏哪样就晚了。
主意打定,所以在随驾冬狩的时候,四阿哥虽然看出了德妃娘娘的算计,也就顺水推舟的没做回应。才出现了后来四阿哥悔不当初的后果。这是后话。
却说楚楚自从冬狩就有很不好的预感,四阿哥拒绝了李氏的服侍,却留下了那个腾妾,楚楚一开始没在意,毕竟大妞已经嫁给了田文远,苏嬷嬷也让她儿子接走养老去了,楚楚身边没了贴身伺候的合意人,楚楚倒是很习惯自己动手的,可是四阿哥不习惯,所以留下张氏也就没特意的反对,后来想起这件事,才知道当时自己是多愚蠢啊,竟然没看出胤禛的龌龊心思,可见爱情对女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它令楚楚看不清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十四提醒过她多次让她防着些那个腾妾,楚楚很不以为然,对自己和四阿哥盲目的信任,很可笑,那天她记得很清楚,自己被康师傅圈在身边,给他讲西洋的几何,到了很晚康师傅还弄不明白,后来楚楚才知道,这哪是不明白,是他们父子加上德妃定的一条拖刀计,大概是觉得生米煮成熟饭把事情做实了,她也就只能认了。
那天深夜楚楚告退时,康熙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
“丫头凡是要有容人之量,方是大家风范”
楚楚很纳闷的想了想不明白什么意思,摇摇头出了金帐,谢绝了李德全目光闪烁的相送,自己散着步向四阿哥住的帐子走去,距离康师傅的金帐不远,大约四百百米的距离,刚走近帐子就见高毋庸站在外面,看见楚楚的身影先是一愣,仿佛看见鬼一样,很是慌乱了一下,楚楚没在意,和他打个招呼就要进去,高毋庸季,急忙拦住楚楚期期艾艾的道:
“格格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
楚楚刚要问为什么,就听见从帐子中隐约传出来的呻吟和粗喘声,楚楚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脸色一变,瞬间脑子里像过电一样闪过了许多镜头,四阿哥的欲言又止,德妃的嘲弄眼神,十四的愤愤不平,十三的愧疚闪躲,以及今天康师傅那句容人之量大家风范,,,,,,如今都明白了。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不是说丈夫出轨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枕边人吗,果然是至理名言,甩甩头暗暗握紧手掌,告诫自己冷静冷静,这都是你相信爱情相信男人的下场,自己怎么就会沉沦成一个愚蠢的为情所困的女人了呢,已经失去了尊严不能再失去了骄傲。
想到此,看了高毋庸一眼,眸子里的冷意令高毋庸暗暗心惊:
“这位格格自己接触的时间不短了,虽然说自家爷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般的女人到了这阵也就认了,毕竟自己还是最受宠的一个,不过闹一阵别扭就算了,可是这位瞧这意思够呛,脸色瞬间惨白过后竟然是淡淡鄂笑意,令高毋庸很是胆战心惊”。
楚楚含着讽刺的笑意道:
“高公公放心,奴婢不过进去瞧瞧,拿些东西不会让你难做”
高毋庸哪还敢拦她,楚楚一步就迈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气味令楚楚不觉作呕,帐中侧面的床上四阿哥和张格格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已经停止了继续纠缠,四阿哥侧坐在床头,丝被滑落露出□的上身,上面一些胭脂的粉色异常明显,盯着楚楚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愧疚最后剩下的是虚伪的急切慌乱,那个女人整个躲在四阿哥背后,只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看着楚楚的眼中却充满了恶意的嘲讽,楚楚倒是微微笑了道:
“原来四爷是找找了合意的佳人了,早说不就好了,何必废心思的隐瞒奴婢呢,爷累奴婢也累”
说着也不看两人,走到边上的箱子里,简单的拿了自己的小包袱,转身就走了出去,后面一阵窸窸窣窣伴着四阿哥的大喊:
“站住楚楚你给爷站住,听爷的解释......”
楚楚才不理会他,快速的牵了帐后的一匹马,翻身骑了上去,一夹马腹冲了出去,把后面追出来衣衫不整的四阿哥远远甩在了身后。
疗情伤楚楚游蒙古
昏暗中楚楚不辨方向的一通瞎跑,天色蒙蒙亮时,已经到了附近的承德县城,这时的承德一点儿也不繁华,避暑离宫还没开始筹建,所以很普通的县城,楚楚冷静了许多,牵着马进到城里,摸摸随身的包裹,还好自己有随身带钱的习惯,自己暂时不想见那些人,找个地方待些日子也不错。
这里离蒙古各旗不远,很多贩卖马匹和毛皮的商人在这里打尖,楚楚本来想在这停下休息一阵的,又怕四阿哥他们追过来,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恶心的男人,于是迅速的卖了马匹,搭上了一个内蒙古的商队向北去了,那个商队的领头是个很朴实的蒙古大叔名叫巴根 ,楚楚叫他巴大叔,很爽朗热情的人,虽然好奇楚楚一个单身女子要去科尔沁干吗,也没有仔细问她。
所以当四阿哥和十三十四带着侍卫追到承德的时候,只拦截到了楚楚卖出的马匹,三人以为楚楚必定会回京,做梦也不会想到楚楚又回头绕过围场进了内蒙古草原,四阿哥本来想连夜回京,却被十三拦住道:
“没有皇阿玛的谕旨,随扈阿哥是不能随意回京的,这等同于抗旨”
十四满脸讽刺的看了十三和四阿哥一眼道:
“爷就是抗旨也要找到那丫头”
说罢上马疾驰而去,四阿哥紧紧抿着嘴唇眼中一片灰白,自己本来想快刀斩乱麻,加上皇阿玛和德妃娘娘逼得紧,才一咬牙半推半就的和那个张氏......可是没想到这一切被楚楚撞破,扪心自问,自己也是难以开口直接和楚楚说的,所以才有意的顺着皇阿玛和德妃的意思这样做了,觉得既成事实后,不过大闹一场,自己放下身段,好好哄哄楚楚仔细明白的阐明自己的意思,以楚楚的深明大义,就是不会支持自己,也不会做出如何出格的事情来。
可是楚楚进来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后悔了,那冷淡讽刺的笑容,没有愤怒没有责问,更没有嫉妒,比自己刚见到她时还要冷漠,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亲手摧毁了得来不易的感情,他后悔的想立时就死掉才好,只要回到那个纷乱的夜晚之前,让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可是没有后悔的余地,楚楚也不会 给他忏悔的时间,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四阿哥知道如果现在放她走了,自己将永远失去她也说不定,所以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可是自己的嘶喊最终也留不住楚楚离去的身影。
他们这边一阵乱,惊动了金帐中的康熙,实际上康熙也是坐立难安的,虽然这样算计楚楚那丫头,自己认为没什么错,康熙把这作为一种□,他认为作为皇帝和皇后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情,凡事超然于感情站在理智的角度上才能成大事,以前的楚楚就不错具备一切的资质,可是最近的一年,却变得感情用事起来,不仅束缚了自己更束缚了四阿哥,所以康熙才顺着德妃的意思安排了这场事情敲打楚楚。
可是从感情角度上康熙还是很担心的,对楚楚的性格没有把握的,她迥异于所有的女人,不知道这样一来会怎么解决,康熙也怕,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所以当四阿哥那个营区一阵乱传来,急忙赶了过去,帐门大开,十三和十四两人在帐子外动起手来,场面很混乱,康熙命侍卫拉开十三十四,进到了帐子里。
张氏衣衫凌乱的跪在一边,四阿哥有些发愣神情恍惚,却不见楚楚的影子,康熙急忙问高毋庸
“那丫头哪去了”?
高毋庸急忙回禀了说:
“格格一会儿也没有停留,骑了一匹马向南边去了”
康熙点点头倒是放下了大半的心,既然是向南估计是回京了,以他对那丫头的了解,京里那个赚钱的度假村是楚楚割舍不下的,楚楚绝对会回去的,不过闹一闹,自己相信冷静下来的楚楚会想明白的,康熙目光扫过边上的张氏暗道:
“自己需把这事做实了,让那丫头不得不吃这个暗亏,其实这也是为了她们将来好”
想到此道:
“老四这个张氏就抬了做庶福晋吧”
那张氏本来早就退却了得意,见四阿哥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就是个挡箭牌罢了,被惊痛暴虐的四阿哥一把甩开很是害怕了一阵,怕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把命丢了,没想到万岁爷倒是升了她的位分,仅次于李氏的庶福晋,从今天起自己也是进了皇家玉蝶的女人了,将来如果生个阿哥,母凭子贵抬成侧福晋也是不远的,遂高兴的急忙谢恩,谁知四阿哥听到这儿,突然回过神来跪倒康熙面前道:
“皇阿玛您这是要儿臣的命还是怎样,如果这个张氏抬了福晋,楚楚情何以堪,儿臣情何以堪,儿臣已经后悔了,儿臣就是不要子嗣也不能不要楚楚啊”
康熙看着眼前从来没这么失态过真情流露的四子,叹了口气扶起他道:
“你要了解朕的苦心,朕这是为了你们好。难道朕不喜欢楚楚吗,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听到此四阿哥清醒了很多,暗想:是啊皇阿玛一向很疼楚楚的,不会想着害她的法子,说着站起身来道:
“请皇阿玛恩准儿臣去追楚楚,她一个单身女子,儿臣实在放心不下”
十四这时呸的一声道:
“你这样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康熙瞪了他一眼道:
“你跟着掺乎什么,回你的帐子中去”
十四却是气哼哼的道:
“皇阿玛儿臣想去追楚楚”
想到十四向来和那丫头交好,康熙也就没多刁难沉吟了一会道:
“好你们三个向南追到承德,若追不到必须返回,明天蒙古各旗的旗主就来了,你们不能离开围场”
三人这才带着侍卫追到了承德县,所以才有了后来拦住了楚楚卖的马,十四不顾谕旨打马回京,四阿哥确实想了很久,以他估计那丫头向来是骑不惯马的,估计是卖了马雇车回去了,吩咐暗卫迅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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