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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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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静,你别生气。 我只想好好照顾你,乖,我来给你洗。”

他温柔的语气让我妥协了,我冷着脸,任凭他脱衣服,然后抱着我放在木桶里,热水瞬间包围了我,温暖的感觉让我放松了不少,闭上眼,舒服地靠在木桶边,不想动弹。

关沙帮我洗头发,可是动作笨拙,但他还是很有耐心。他何时又做过这样的事呢,只有女人伺候他的份。换个角度想想,我何其幸运,让一个常年在厮杀拼抢中过日子的冷酷男人为我做这些,在我最无助,最痛苦,最丑陋的时候,张静姝,你是否该知足呢?

关沙终于替我洗好了头发,拿起毛巾帮我擦洗身子,毛巾轻轻拂过那些被我自己抓伤的痕迹,来到我的手臂,那上面除了几个针孔留下的印迹,还有满手的青淤,那是罗家兴的士兵强摁住我扎针时留下的,关沙的毛巾一遍又一边轻拂着,久久没有出声,我抬起头看向他,才发现他眼里竟然闪烁的泪光,关沙,你流泪了!你为我流泪了吗?

这样的关沙,我还能冷脸相对?心中对他竖起的那道壁垒顷刻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我再也控制不住,扑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失声痛苦起来。

“关沙……我恨你,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我想你……我每天都想你。”

“他们给我注射毒品,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边哭边诉,这段时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痛苦,屈辱,害怕,思念统统告诉他,再也不想对他隐瞒,在这个世界,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喜欢的人,我的亲人。

关沙双臂紧紧抱住我,倾听着我,我的发泄,我的哭诉,他统统接受。他的怀抱这么温暖,我瘦小的身躯都快被他挤扁了,连呼吸都困难,可是我却舍不得离开。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身上传来阵阵凉意,这才回过神,木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关沙赶紧把我抱到床上,用毛毯紧紧裹住我,拿过毛巾,替我擦干头发。

夜晚,我们相拥而眠,我手掌抚上他的那些伤痕,哽咽着说:“对不起。”

关沙的神情那么悲恸,沙哑的声音说着:“你不要说对不起,这样我的心会更痛。该我来说对不起,静,那天我不该放开你的手。”

“看着你痛苦,我也痛。对不起,静,对不起。”

他低下头,温暖的唇轻轻覆在我的唇上,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浅吻着,带着轻微的颤抖,轻轻启开我的双唇,想要更深的接触。突然间,他的吻就变得热切粗暴,如暴风骤雨,夹带着灼热的气息滚滚而来。分离得太久,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痛苦需要这个深吻来宣泄,我们像是盼望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刻,只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才能消除心中害怕失去爱人的恐惧。

热烈的亲吻还不够,不够证明对彼此的渴望,对彼此的想念。我周身赤裸,关沙的衣服迅速脱去,就在我们结合的刹那,罗家兴邪恶的脸孔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在那个牢笼里,我曾经和他……现在又和关沙,我怎么成这样了?不堪的回忆惊醒了我,我猛地推开关沙,抓过毯子,躲到了床角,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把那痛苦的场景揪出来。

关沙被我的动作惊住了,连忙过来搂住我,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身体不好,是我不该……”

关沙,你不需要说对不起。待心里稍稍平静,一咬牙,我抬起头对关沙说:“关沙,其实……我在罗家兴那里……我跟他……”

“阿静!”他打断了我,“你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像我第一次没有放过你一样,他也不会放过你。无论发生了什么,在我心里,你还是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如同他坚定的心跳缓缓说着,点点消融我心里的阴影。

在他怀里,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我看着他,傻傻地问:“我现在这幅样子,你还喜欢我?”

关沙笑了:“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看你这样子,我心痛还来不及。”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你,你就是佛祖送来的我命中的女人。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此生此世,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有谁能抵挡如此深情的甜言蜜语,但愿,时间在此刻停留,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刻,我觉得幸福。

戒毒艰辛

毒品也让我的性格悄悄发生了变化,我变得暴躁不安,容易动怒,有时又异常冷漠,似乎什么都不关我事,什么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每天我足不出户,活动范围就在关沙的这间房里。关沙费尽口舌要我出去散散心,四处走走,不要闷在屋里。可我实在不想出去,来的那天因为毒瘾发作,闹得动静已经够大了,我想这里肯定传遍了,关沙带回了我这个吸毒女,他们会怎么看我呢?又怎么看关沙?

拿我没办法,知道我不想见到其他人,关沙事事亲力亲为,从百忙之中抽空来照顾我,监督我吃饭,照顾我的心情,细致入微,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在我面前,像个居家男人,完全丧失了他以往的霸气。有时候看他那么疲惫的样子,还要耐心地来照料我,心里觉得不好受,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常常莫名其妙大发脾气,摔东西,骂他,打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关沙都默默地任我发泄,然后宠溺地安慰我,陪我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每次发完脾气以后,我自己也后悔,可又控制不了。身体变得越来越差,浑身乏力,觉得酸痛,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晚上睡觉时,时常失眠,肌肉常痉挛抽搐,有时候我忍耐不住轻轻一哼,关沙马上就惊醒过来,坐起来帮我按摩,问这问那,安抚我入睡。偶尔想想,确实挺难为他的,可是我自己都还在忍受毒瘾的折磨,没有心情考虑他的辛苦。

尽管我戒毒的决心坚定,有关沙周到的照料,可是身体的反应不是理智就能控制的。就算是毒瘾没发作时,那些存留在记忆中毒品所带来的欢愉和欣快感,常常会令我产生不由自主的渴望,有时候脑袋在清醒时甚至会产生再吸一次的邪恶想法,理智和身体在做着拉锯战,不断地争斗。每次当渴望毒品的那股念头在体内窜起,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法原谅自己,鄙夷自己,这种反复低落的情绪折磨着我,度日如年。只要一想到上次毒瘾发作的种种痛苦,就像是坠入了冰窟,心如死灰,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幸好,有关沙在。有了他,痛苦难受的时候,不是我一个人面对,我可以冲他发泄,跟他倾诉。他会给我鼓励,给我信心,给我力量。有了他,我才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停止了注射毒品,毒瘾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频繁。不幸中的万幸,我只是被注射了五次,关沙告诉我,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彻底戒除,只是我要坚强面对以后身体承受的痛苦。

来这里的第三天,我再一次经历了毒瘾发作的痛苦煎熬。我求着关沙,要他把我死死地绑在屋子里一根木柱子上,从脚到肩膀用布条把我和柱子绑得紧紧的,丝毫不能动弹,我不想像上次那样,关沙抱着我,我把他弄得浑身是伤。关沙一开始怎么也不答应,经不住我的哀求威胁,最终还是答应了。

身体没有毒品的供给,毒瘾发作时比上次更痛苦难耐,持续的时间也更久。戒毒的过程就像是抛物线,痛苦逐步上升,达到一个顶点,然后再下降,直至完全脱瘾。

我从来不知道身体在经受折磨的时候,爆发力会有这么强大、疯狂。房间这根支撑着大梁的大柱子,竟然被我震得摇摇晃晃,房顶似乎都在颤抖,结实的布条几处被我挣破。我承受不住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疯狂地用头撞击木柱子,关沙守着我,见我这样,把我的脑袋紧紧抱在怀里,我嘶叫着让他走开,不然忍不住又要咬他,可他置若罔闻,寸步不离,结果脖子,肩膀还是被我咬得血肉模糊。

待稍稍平息,关沙赶紧把我解开,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后背被柱子磨蹭得脱了几层皮,已渗出了血,一挨着就疼,更别说挣扎扭动起来时的疼痛了。关沙小心地避开后背的伤,用他的身体紧贴着我,源源不断的传递着温暖和力量给我。我知道,关沙陪着我难受,他心里的痛苦不会比我少,从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那里面承载的悲恸几乎能将他淹没。这一段时间,他的眉头连睡觉都是紧皱的,可是,有时候为了安慰我,逗我开心,他还要强装欢笑。

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当最终平静下来时,身体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毫无生气,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干尸,随时都会被风化。

这次毒瘾发作的第二天,关沙就带着我离开了这里,他把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副手陈清泉,再次来到了仰光。

到了仰光,我不想再去珠宝店,要是关蒙看到我毒瘾发作时的样子,肯定会被吓坏。关沙带着我住到了市郊的一处环境非常好的别墅。 周围十分安静,没有市区的喧嚣,空气清新,不远处有低矮的小山,一片葱绿,映衬着美丽的白色佛塔,令人心旷神怡。别墅近似于乡村别院,除了几个在这里里做事的,没有太多的人打扰,关沙说要阿梅过来,我没答应,就让她在那照顾关蒙吧。新的环境令我一下子心境变得开朗了许多,不时和关沙笑谈,看我这样子,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日后,我回忆起来,我和关沙之间最值得回忆的日子,竟然就是我戒毒的期间度过的几个月。远离了他的毒品基地,远离了厮杀枪战,没有血腥,没有死亡,关沙也不是毒枭,我们如同一对普通的夫妻,过着平淡宁静的日子。除了我戒毒,生活近乎完美。

关沙设法从黑市买回了戒毒的药品美沙酮。即使在二十一世纪,在黑市上,这种普通的药物也是昂贵得如同海洛因一样,何况是在这个年代的缅甸呢,应该很难买到吧。关沙每天按时给我服用一定的剂量,有了这小小的胶囊,毒瘾发作的痛苦大大减轻,对我戒毒十分有帮助。其实美沙酮是一种人工合成的麻醉药品,本身就是一种毒品,药理作用与吗啡非常相似,听说在二十一世纪,许多人毒瘾发作时,没有海洛因就用美沙酮来替代,所以这种药也是不能多吃的,一旦服用过量,戒毒者的身体就对它产生强烈的依赖。

那天关沙陪我一起到附近的山头散步,他迟疑地说着:“静,你觉得去国外的戒毒所,怎么样?”一听这个,我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监狱一样的院子,纯白的房间,疯狂的吸毒者被像是精神病人一般对待,注射镇静剂,和外界隔绝交流。一想到这些就恐怖,何况要去这个年代的国外,能忍受吗?我马上坚决地说不去。

关沙搂着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舍不得让你去,让你一个人在那里面呆几个月,我实在不放心。”

其实,我们都知道,去戒毒所对我来说更有帮助,只是,我们都害怕,分离开了,像上次一样,还会再见面吗?

关沙看我脸色郁闷,鼓励我说:“静,别担心,你的毒瘾不算重,只要我们坚持,正确对待,你的身体一定会恢复的,相信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坚定的笑容,脸上那种霸气似乎又回来了,微笑着说:“我当然相信你。”是啊,他是关沙,什么事都难不倒的关沙,我怎么会不相信他呢。

到了仰光,听到广播,看了报纸才知道,这次罗家兴的事成了整个缅甸乃至国际上的大事。我失踪以后,关沙派人四处寻找,结果收到我在罗家兴手里的消息,心急如焚。正在此时,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政府高层官员告诉他,说如今罗家兴的武装势力越来越大,称霸一方,奈温政府深感不安。缅甸政府曾下令,要解散所有地方自卫武装力量。可是罗家兴此时羽翼已丰,仗着自己势力强大,拒不理会政府的命令,带着自己的武装,在掸邦横行霸道,公然与政府军展开对抗。

其实罗家兴的兴起,也是与当时的政局密切相关,听说奈温政变上台以后,实行军人独裁统治,反政府武装马蚤扰不断。作为一种对策,奈温允许掸邦民众组织自卫队,规定20人以上的私人武装必须效忠联邦政府,这种以毒攻毒的办法表面上收编了各路武装势力,实际上却给贩卖毒品的发放了通行证。因为在金三角这穷乡僻壤中,拥有私人武装的多是鸦片贩子。关沙的司令身份也是这么来的。奈温拉拢此时金三角最大的毒枭罗兴汉,作为自己的政治工具。据说当时政府当局缴获了罗家兴集团走私的大量鸦片,政府军方情报机关暗中与罗家兴交涉:只要罗家兴的武装势力愿意改编成忠于政府的地方自卫队,政府便可以归还他们被没收的鸦片,同时自卫队在掸邦还有权使用政府控制的公路和城镇走私毒品,条件是必须同该地区的反政府叛军作战,罗家兴当然乐意接受。在如此诱人的条件的支持下,罗家兴一步步壮大起来。

关沙当时一听这么说,就意识到这次除掉罗家兴最好的机会来了,他立即表示愿意向政府当局报告自己有关罗家兴的情报,条件是可以参与一小队人马,救出自己要救的人。这样一来,又可以向当局表明自己愿意效忠政府的忠心。而此时的美国因为国内吸毒者泛滥,也不断向缅甸当局施加压力,要除掉罗家兴这个贩毒集团。天时地利人和,政府军队出动,加上美国的军事援助,罗家兴贩毒集团自然走上了末路。

想起自己在罗家兴那度过的一段黑暗恐怖的日子,就像一场噩梦,仍然心有余悸。世事无常,金三角叱咤风云的一代毒枭连同他的集团俨然已成为历史。想到那张邪恶的面孔,心里忍不住涌上寒意,罗家兴,你终究罪有应得。想到那天的情形,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已葬身湖里。

现在,没有了罗家兴,关沙无疑成了金三角新一代“毒品大王”,没有人能与他抗衡。加上与政府之间的协定,现在他不用担心是否有人跟踪或是追杀,不用再像过去那样躲躲藏藏,出行方便了许多。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暂时的吧。罗家兴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那关沙又何尝不是呢?难道政府能看着第二个罗家兴再度崛起吗?关沙肯定也能认识到这一点,他又会如何应对呢?

只是,这些事情不是我担心的范围,我担心又如何,不能阻止关沙放弃这一切。那么,既然这样,何不珍惜眼前,好好生活。就像那首《给未来的自己》中唱到的一样,我不放弃爱的勇气,我不怀疑会有真心,我要握住一个最美的梦,给未来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人生的痛楚太多,更要抓住有限的快乐,就算有一天会有不好的结果,会受伤,不也还有曾经美好的回忆吗?未来的我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站在狂风的天台一望无际

这一座孤寂的城市

在天空与高楼交接的尽头

谁追寻空旷的自由

阳光覆满这一刻宁静的我

隔绝了喧嚣和冷漠

川流不息的人游荡在街头

谁能听见谁的寂寞

找一个人惺惺相惜

找一颗心心心相印

在这个宇宙我是独一无二

没人能取代

不管怎样怎样都会受伤

伤了又怎样至少我很坚强

我很坦荡

夜幕笼罩灿烂的一片灯海

多少人多少种无奈

在星光里遗忘昨天的伤害

一觉醒来还有期待

我不放弃爱的勇气

我不怀疑会有真心

我要握住一个最美的梦

给未来的自己

一天一天一天推翻一天

坚持的信仰

我会记住自己今天的模样

有一个人惺惺相惜

有一颗心心心相印

抛开过去我想认真去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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