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嗯。”
正在等待他的下文,突然感觉手指上一凉,一个戒指戴在了手上。我惊诧不已,抬起手在朦胧的月光下仔细打量,不由得惊呼出口,硕大一个钻石戒指戴在我手指上,静静地散发出迷人的光芒,耀眼又不失柔和,仿佛为我量身定做,大小正合适。
“静,我在监狱时,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后悔。我要给你豪华的婚礼,让你为我穿漂亮的婚纱,可是现在我还没有完全的自由,先用这个戒指把你套住行吗?”关沙的声音低沉好听,像温柔的月色,沁人心脾,直入心底。
我伸出手,摩挲着戒指,眼里流下幸福的泪水,嘴里却笑着说:“笨蛋,你也不用真的买这么大的钻石戒指啊,我戴出去像个暴发户一样。”
关沙温柔地抬起我的脸,月色里,他的眼眸像星辰般璀璨,闪耀着深情的光芒,嘴角是我最爱的迷人浅笑,带着对我的爱恋和宠溺。我轻声叹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样的关沙,嫁给他又何妨,我已不能拒绝。
轻柔如纱的月色里,关沙温柔地吻我,我贴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也温柔回应,时间仿佛停止,月色也留恋忘返,只有我们深情相拥,缠绵亲吻,毫无保留地向彼此传递心中的爱恋。
我沉溺在关沙久久的、缠绵的、激烈的深吻中,心里那满满的欢喜仿佛就要溢出来似的。轻抚着关沙强健的体魄,我终于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穿越了时空,来到黑暗邪恶的金三角,碰到关沙,这个强悍又温柔,不羁又浪漫,霸道又细腻的男人,是他给了我陌生时空弥足珍贵的幸福。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我们已经是水||乳|交融的一体,再也不能分开。
关沙轻轻拨开我散乱的发丝,在我的胸前留下连串的热吻,抱着我细柔的腰肢,沙哑着说:“静,在监狱里……我每天都想你……发了疯似的想你……”
我幸福地哭泣,告诉他:“我也想你。吃饭、睡觉……白天、黑夜……没有一刻不想你。”
“静,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关沙急促地呼吸,我抬起头细细吻他的脖颈,胸膛……他抱紧我,我汗湿的发丝纠结着他手臂,他灼热的汗水溶合到我的皮肤里,我们紧紧融为一体,淹没在激|情的原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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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也不总是甜蜜如糖。关沙陪着我过了一段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以后,养足了精神,坐不住的本性显露出来,何况又坐了那么久的牢,开始蠢蠢欲动,外出活动,也不管那些便衣警察像影子一样跟着。我知道他是不能释怀这次被捕,无非是去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联络感情,打探事情的内幕,巩固他的关系网,却把我一个人晾在家里。
关沙不允许我没事出去逛,每天的活动范围就在这栋楼里,像个深闺怨妇,每天盼着关沙回来,时间一久,再有耐心的人也会变得烦躁。这里不像二十一世纪,呆在家里可以上网,看电视,看电影,总是有一大堆的节目可以消磨时间,这里什么也没有,对于我这样的未来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和坐牢无甚区别。
那天关沙从外面回来,我再也沉不住气,就跟关沙说我要回珠宝店去住。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抬脚就往外面走去。那儿好歹有阿梅和关蒙他们,还可以在店里转转,不至于那么无聊。关沙追过来,一把拉住我,一脸茫然地说:“你去珠宝店住,那我怎么办?”
我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地说:“你怎么办?凉拌!”说完,甩开他的手,就要去开门。
关沙长手一捞,把我禁锢在他怀里,坐到沙发上,问我:“静,怎么突然生气了?”
我更加气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想什么,他一看就知道,在果敢的大山里,他怕我无聊,还带我去城里逛逛。现在他不知道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很无聊吗?我没好声气地说:“我哪有生气啊,我就是想回珠宝店。”
关沙叹了口气,哄着我说:“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可是我现在也不敢带你出去,又不能离开仰光,你去珠宝店住,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
“哼!我看你一个人也挺好的啊。”
“可是,我一刻也不想你离开我。”
自私的男人!不想我离开你,你却可以随时离开我,把我一个人抛在家里。话没说出口,淹没在他深深浅浅的亲吻里,顿时,意乱情迷,不能自已。脑海里只剩下残余意念:刚才明明很生气,打定注意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一下子就被关沙搞定?
关沙还算有点自觉,每天外出的时间少了起来,看我实在无事可做,竟然买回来笔墨纸砚,要我练写毛笔字,还说可以修身养性,而他的水平竟然还可以做我的老师。真是被他打败!关沙从小接受汉语教育,说汉话,写汉字,后来参加国民党残军,进入“反共抗俄”大学,汉文化传统文化的熏陶不比中国人少。在他的霸道要求下,我不得不练。哎!以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喊无聊了,真是自讨苦吃。
蛰居生活(2)
刚获释的关沙不管走到哪身后都有几个甩也甩不掉的警察,一开始,我颇为不习惯这些尽忠职守的警察,一天到晚守在门口,关沙出去寸步不离地跟着。关沙倒是说没事,有他们在政府才放心,他们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他们不跟着也得带几个随从。时间一长,我们又时不时给他们好处,也不让他们为难,坤鹏也经常和他们聊聊天,谁家有个困难什么的,我们慷慨相助,竟也相处得不错,对关沙的监视也就渐渐放松了。
这期间,陈清泉秘密来过一次,两人缩在一起说了好久,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不用猜也知道,关沙怎么甘心一辈子就这么呆在仰光,处在政府的监视之下呢,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肯定在策划怎样回到大山里去。
关沙回来以后,我把陈清泉为他四处奔走的事告诉了他,其实我不说关沙也了然于胸,他能出来都是这个参谋的功劳。以关沙和陈清泉多年并肩战斗的关系,早已不需要感谢的言语,在“事业”上,他们早已融为一体,相辅相成,不分彼此。
关沙住在仰光这段时间,竟然也有人邀请他参加一些活动,多半是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宴会,还慎重其事地送来请帖。这想必是以前殖民时期留下的习惯,我有点啼笑皆非,实在是想象不出关沙参加那种名流汇集,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的情形,在我眼里他从来就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未受过文明礼仪熏陶的“山间野人”,他似乎天生就是属于大山旷野,而不是城市都会,去参加那种中规中矩的宴会肯定很搞笑。
关沙似乎并不排斥去参加这类活动,我看着请帖上面写着“携女伴参加”的字样,偷偷瞧了一眼关沙,心里郁闷之极。我倒不是有多么强烈的愿望想要参加这类宴会,实在是在家闷得不行,想出去透透气,于是说跟着关沙一起去,谁知他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我。气得我不行,我不是不知道他那弯弯肠子,就是怕别人哪一天抓了我来胁迫他或是报复他,尽管在罗家兴那里遭受了惨重的教训,阴影挥之不去,可是关沙天天把我像金丝鸟一样关在笼子里,是个人都要发疯的,何况,他不带我这个女伴去,难道要带别人去?
这个想法我没说出口,好歹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自强的女性,这种无中生有的猜忌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简直有损我的身份。可心里又憋得慌,于是不咸不淡地说:“这种宴会都是很无趣的,不就是拿着酒杯装模作样地走来走去,和别人打打招呼,我才不稀罕去呢。”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去和那些人打打招呼,然后就回来。你在家好好呆着啊。”
哼!又要我独守空房,你去逍遥自在,真是不公平。“那个,这种宴会要穿西服吧,你有吗?”
“有啊,你不记得了?”
“就你这样?穿上西服也不像个文明人!”
关沙丝毫不为我的言语所动,准备换衣服动身。我坐在客厅里不想搭理他,什么人!还穿西服,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肯定特别扭。
可是等到关沙穿着西装出现在我眼前,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多么狭隘。裁剪合身的西服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凸显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脸上的胡子刮得光溜溜的,梳的整齐的头发前额有几缕耷拉下来,更显得男人味十足。我惊讶地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关沙,不禁有点脸红心跳,那个沧桑粗犷、残暴冷酷的关沙哪去了?眼前这个潇洒倜傥、儒雅稳重的男人是他吗?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的魅力,让我不由得心跳加速,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商业精英形象嘛,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意,关沙从来没有为我这么好好装扮过,在我面前从来就是土匪形象,现在为了去参加那劳什子破宴会,竟然这么隆重,要命的是还这么帅,又不带我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名媛淑女呢。
关沙微微一笑,朝我走来,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搂着我,在我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低声说:“我走了。”
我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句。
“在家小心。”关沙放开我,往门外走去。
关沙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的心里顿时涌起潮水般的失落感。关沙,他永远也不可能为我停留,永远不可能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陪着我平平淡淡、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
曾经,我也问过关沙,会不会放弃他在金三角的势力,做一个平凡人,得到的是毋庸置疑的否定答案。我不是没有失望过,但很快就认命了,关沙之所以是关沙,作为一个野心十足的男人,他,永远是属于他的毒品王国。
关沙回来时,神采奕奕的,大概是在宴会上和那些官员交流得不错。相较之下,我却显得郁郁寡欢,哪里都不让我去,我甚至恶毒地想,早知道关沙要这么“囚禁”,还不日他呆在牢房里。关沙也察觉到了,更加温柔地对待我,可是一想到自己年轻的生命成天耗在在这栋小楼里就怎么也开心起来,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关沙依旧出去进行他的联络,参加宴会的次数也累计增加,看他每次回来的表情,似乎进展不错。那天傍晚我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呆在家里,倚在窗户边看着外边幽静的马路,这里以前应该是殖民者居住的区域,建筑都是欧式风格,配上热带的观赏植物,颇有异域风情。
门口那几个闲来无事的便衣警察凑在一起玩牌,他们分两班,一班跟着关沙,一班就守在这,两班轮流。其实留守的就相当于休息,经常聚在一起没事玩牌小赌一番。
他们聊天嬉笑的声音不可避免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那天跟着关沙的那个女的挺风马蚤的啊。”
我的心顿时一紧,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你说的是哪个啊?他每次带的女的都不一样呢。”
“就是那天在塔萨将军家带去的那个。两个人还跳舞了。”声音突然低沉下去,“比家里的这个,更有韵味呢。”
“你是不是想上啊,别妄想了,没你的份。”几个人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外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笑,我却觉得刺耳之极,靠在窗户边,心里冷冰冰的,手脚有点发软,背贴着墙壁滑坐了下去。心有点痛,渐渐的,那痛扩散开来,蔓延到全身。原来是这样,他不带我去,却带了别的女人去,还跳舞了!呵呵,我冷笑着,这个关沙永远有我不知道的一面,竟然还会跳舞。
关沙回来时,我正在卧室里收拾几件衣服,准备打包带走,关沙看我这架势,不用想也知道我要走人,一把拉住我,着急地说:“你干吗?”
我低下头,坚定地说:“我要回珠宝店去住。”
关沙语气温柔地说:“乖,宝贝,天都快黑了,有时间我陪你去,好吗?”
拿我当小孩哄呢!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你每天都那么忙,哪有时间理我啊,我自己走好了。”说完,就要挣脱他的手。
我哪有关沙的力气大,装衣服的袋子死死地攥在他的手里。关沙还要解释,我一急,袋子不要了,手一松就往楼下跑去。关沙几步冲下来抓住我,低声说:“静,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气,冲他大吼:“是,我就是爱耍小孩子脾气,怎么了?看不惯了?看不惯你去找别人啊?反正你有那么多的女人。”
关沙被我一吼,似乎失去耐心,语气也不好起来:“你别乱说话,我哪有别的女人?”
看他说话的样子,只觉得虚假,下午那些警察的话语还在我脑海里回荡,这段之间以来蒙在鼓里,被他关在家里,更让我气愤!我冷笑着说:“你每次去参加宴会带的女人难道不是女人?还死不承认,你简直不是男人!”
我锋利的言辞激怒了关沙,他朝我低吼:“你这个女人,不要不知好歹。就算我有别的女人,那也很正常。”
眼泪控制不住地冲出来,我抬起头冷笑,呵呵,关沙说有别的女人也很正常。他终于原形毕露了,这就是金三角的男人,有几个女人都是很正常的,女人越多证明他本事越大吧。终于,他这么说了,是对我厌倦了吧,没有耐心了吧。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更非走不可了。我拼命忍住哭泣,才不至于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关沙,你有别的女人,是很正常,你爱找谁找谁去,不关我的事!”说完,从手上拔出那个戴上没多久的戒指,用力扔在他身上。还说什么结婚,见鬼去吧!
想冲下楼去,却被关沙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焦急的声音连串说着:“对不起,静,我刚才昏了头了,才会那样说,对不起!”
泪流满面,心一阵一阵撕裂着,那是心痛的感觉。我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身体在他的怀里变得僵硬。我知道,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带别的女人参加宴会,我还是信任他的,这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线而已。我渴望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持久下去,他却迫不及待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