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书房的一角竟然放着一张藤制的躺椅,我一眼就喜欢上了,马上走过去坐了下来,舒适地躺在躺椅里,慵懒地微眯着眼,要是再来一壶茶,看一本书,真是惬意之至。
关沙把我从躺椅上拉起来,带我来到楼下,楼下是个大厅,分隔成客厅和餐厅。客厅一面的墙壁是一排大窗户,垂挂着紫色的窗帘。中间是一圈米色皮质的沙发,厚重又不失典雅。让我吃惊的是客厅里竟然还摆放着一台电视机,尽管样式和二十一世纪的那些液晶超薄的比起来是很老土,可在这里绝对是稀有物品啊。我笑着问关沙:“电视能收到信号吗?”
关沙颇为得意地说:“当然能,我们这里有转播塔,不过都是泰国的一些节目。”
还真不错,看来以后我还可以边看电视边练习一下泰语呢。
关沙牵着我的手,走进一旁的厨房,我站在门口往里一看,不禁看傻了眼:厨房里干净整洁得一看就知道从未用过,阳光透过树荫从大扇的窗户里照进来,摇摇曳曳铺满整个宽敞的厨房,窗明几净,比城市里一般的厨房更漂亮,设施更齐全,有自来水,有液化气,有电灯……我惊讶地一一抚过这些东西,脸上带着情不自禁的微笑,虽然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物件和设施,可是,这里不是城市,这是金三角啊,是80年代的金三角啊,怎么会有这些呢?
关沙从背后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这符合你心目中舒适的家吗?”
我一愣,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我曾经和关沙的对话。
“静,你心目中舒适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心目中的家,干净、明亮。一定要有大窗户、充满阳光的厨房,我要在厨房里为我的家人烹调健康美味的食物。一定要有舒适方便的卫生间,每天回来可以洗个热水澡,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还要有一个书房,我要把我喜欢的书都买回家,有一张舒适的躺椅,我坐在那看书,渴了就喝一杯茶,累了就睡上一觉。我心目中的家,周围要有散步的小路,有便利商店,菜市,学校,医院……”
心底刹那间就被填得满满的,原来,他一直记得我说的话。转过身来,轻轻抱住关沙,依靠在他胸前,柔声说:“关沙,这就是我心目中最最舒适的家,不仅是因为这些家具摆设,还是因为有你。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家,我很喜欢。”
“来,我带你出去看看,不仅是这些,如今整个的宜静村,是一个能让我的阿静过上舒适生活的地方。”关沙豪情万丈地说着,我被他的欢乐感染,兴致盎然地跟随他一路走出去。
我们的房子是一栋庭院式的别墅,地处半山坡,站在院子里,可以俯瞰山谷下的整个宜静村,说是村,其实应该是一个繁荣的小城镇才对。关沙指着那些排列整齐,规划有序的房子,无不自豪地告诉我最远处的那个是发电厂,旁边是水库,镇中心那边是医院,然后还有学校、广场、集市、家属区……
我站在关沙的旁边,既惊叹又高兴地听着关沙的介绍和解说,宜静村俨然是一个安定康乐的独立王国。抬起头,看着阳光下依旧挺拔霸气的关沙,整张脸孔都是意气风发的神采,眼睛里闪耀出一个男人的自信和威仪,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国王,指点江山。我站在他身边,分享着他的喜悦,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从某一方面来说,现在的他无疑是成功的,他让他的士兵和下属以及附近的山民都过上了舒心的日子,有安定的家,有饭吃,小孩可以上学,生病可以看医生……
在宜静村附近,看不到一株罂粟,关沙说在这里是严禁种植鸦片的。虽然这村里的一切都是用鸦片换来的,依旧带着不可饶恕的罪恶,可是让我高兴的是,关沙并未独自侵吞这些利益,他回馈给了金三角,给了那些可怜的士兵和亟待成长的孩子还有贫穷的山民。
我知道这样的情形是关沙一直奋斗的目标,一个毒枭竖起了“掸邦独立军”的旗帜,说要为自己的民族同胞过上好日子而奋斗,听起来是很虚伪和匪夷所思。然而,事实证明,如今的关沙确实让跟随他的很多人都享受到了这点,也许以后他会被世人唾弃,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这一刻,我真的为他感受自豪,这样的宜静村,要花费多少年心血啊。回忆起我当时穿越回去的时候,那时的他还在缅政府军的追击下四处逃窜,士兵也所剩无几。如今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可想而知,这期间他是怎样地出生入死,怎样地艰辛困苦。
公告
末代在此向各位亲们郑重道歉,本文要等到高考阅卷结束才有精力来更了,大约21号左右。
本以为这段时间会慢点来更,但是几天下来,累得已经不行,每天六点半起床赶过去,八点开工,工作到六点再赶回来,到家已是七点了,一整天对着电脑阅卷,精神高度集中、紧张,眼睛也受不了,阅卷要求非常严厉,唯恐出错对不起辛苦的考生和家长,也担心被领导批,严密的电脑阅卷系统无时不刻不在监控着你,一天下来,人已散架,不是夸张,甚至有人晕倒的,回家只想躺着,不想再碰电脑,早早就要睡下。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的厚爱,我知道等文是很讨厌的事情,没办法,请你们宽容我吧。等阅卷结束,我会在尽可能快的时间内完结此文,给大家一个交待。
谢谢!!
教堂婚礼
关沙告诉说平时这栋房子都是叫阿梅姐来打扫的,现如今也应该找个人来打理,做家务我倒是不怕,只是关沙在家的时间肯定不多,房子怪冷清的。我不太愿意再叫一个陌生人来家里住,阿梅姐都五十多岁了,不过听说身子还健朗,关沙说还是请她来帮着做点事情,也好陪陪我。其实我也想过说要关蒙来家里住,可是关沙不肯,他说关蒙都大了,何况,这是他和我的二人世界,不想有人来打扰。我当时就嘲笑他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连自己儿子都容不下,真是独占欲太强了。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第二天我就见到了关蒙,为之前的不相认心里满怀愧疚和尴尬。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关蒙已是个男人了,我错过了他成长的岁月,从小他就是个内向聪慧的孩子,身出混乱不堪的金三角更使得他异常成熟。对我来说,他差不多已是个陌生人,需要我全新地去了解。可是,在我面前却又依稀可以看到他小时候对我的亲切劲儿,对我的回来他有点激动,我亦激动,也很欣慰。自己曾经只给了他童年里有限的关怀,他却记住了我这么多年。
看着他不方便的腿脚,有些伤心,我知道,他终会是个和他父亲一样的男人,终究要承受很多的苦难和磨练,希望这点身体的缺陷不会让他蒙受太多的阴影。
在宜静村,我还真有点不敢走出家门,毕竟这里有些旧识的人,想见他们,却有怕见他们,比如阿梅姐,她应该老了很多;比如陈清泉,听说他还是孤身一人。还有那么多以前认识的人,每个人都会像关蒙这么欢迎我,并且什么都不疑问吗?一个消失了十一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样貌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里的人会怎么看待我呢?可是,这里就是我以后将要长期生活的地方,我怎么能不见人呢。
头几天,关沙都是叫坤鹏送米送菜来的,我自己在家煮饭。这么多年了,坤鹏现在是关沙身边的亲信和得力助手,他第一眼看到我时,眼珠子惊得几乎都掉下来了,嘴巴张得半天也没合上,知道我和他打招呼才回过神来。终究是没说什么,现如今他也是成熟稳重的男人了,跟着关沙东奔西走的,算是个狠角色了,不再是当年的青涩的小伙子了。
关沙陪着我走遍了整个宜静村,似乎在昭告这里的所有人,我回来了,他的老婆就是我。大多是不认识我的人,出于关沙的缘故对我也是十分恭敬;认识我的人,大概因为我曾经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还可以吧,并不是红颜祸水一类的,似乎也是欢迎我的。走在他的身边,那些好奇或是疑惑的眼神我统统不管,有关沙在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关沙和我如同一对普通的夫妇过起了小日子,外边还有很多事情都在等着他去办,不可能天天陪着我的,现在的宜静村,他也放心,平时也有士兵来守卫。这天他出去忙去了,我当时正在客厅里看无聊的电视,守卫的士兵说阿梅来了,我惊喜得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定是关沙去叫她来的,其实我是打算过几天去看她的。
打开门往外一看,眼睛止不住地湿润起来,我的阿梅姐,曾经陪着我、照顾我的阿梅姐老多了,黝黑的脸上尽是皱纹,头发也有些花白了,我呆立在门边,哽咽着叫了声:“阿梅姐。”
阿梅看着我也呆住了,一行浊泪从眼眶里流下来,走上来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阿静,真的是你?”
我拼命点头,一边拉着她进屋在沙发边坐下来,还没坐稳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我:“阿静,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司令等得你好苦啊。”
我也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泪来,握着阿梅的手,常年操劳,她的手更是粗糙干裂了。 “阿梅姐,我……”该怎么告诉她呢,这些年我为何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
“好了,你看我都老糊涂了,阿静,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梅姐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我们坐在一起絮絮叨叨说着贴心话,在这个世界,阿梅算是我唯一的女性朋友,也是姐姐,甚至是母亲,她真心待我,有些不好和关沙说的话,我都可以和她说。
我问了很多关于关沙这些年的事情。原来当年我中弹突然消失,除了一些亲眼所见的士兵关沙勒令他们不能说外,对别人他一概说我失踪了,而不是死了或是凭空消失了。尽管这些年也有女的打他的主意,每次他都是严词拒绝,还说自己有老婆。
当年被缅政府军死死追杀,关沙和陈清泉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南逃,直到最后退入泰国境内,选定国民党军残部当年曾经立足过的泰缅边境那一片地区为基地,休养生息,重操旧业。这一带地区,泰国军队鞭长莫及,加之缅军忙于对付其他反政府武装,一时无暇南顾。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给了关沙理想的发展之地。士兵越来越多,生意越做越大,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安逸平静中滑过。这天关沙突然说要带我去曼谷,我有点诧异,我这从那来才几天啊有去干什么。可也很高兴,关沙自有他的安排吧,坤鹏开车就我们三个坐着车子出发了。
关沙在曼谷也置了房子,是一栋颇为隐蔽的别墅,外面也不太起眼。关沙在曼谷很是谨慎,似乎在躲避什么,我这才猛然醒悟,关沙的基地如此靠近泰国,不像缅甸的闭关锁国,泰国交通便利,对外开放,与西方国家关系密切,金三角的毒枭几乎都是利用这些有利条件,把毒品由曼谷出口,致使泰国毒品问题日趋严重,因此,曼谷便成为了东南亚的“毒品之都”,国内外对泰国政府的批评纷至沓来,想来泰国对关沙这类的毒枭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我正懊恼早想到这些就不该来曼谷,可是随即又苦笑,结局不是早就知道了在三年后吗?况且关沙又岂是一个终日躲在大山里的人,我应该相信他呀。
关沙把我留在别墅,交待了这里的守卫就出去了。我乖乖呆在家里哪也没去,免得又节外生枝。实在无聊就回房睡觉去了。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关沙回来了,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我迷迷糊糊任他拿着毛巾在我脸上擦了几把,清醒了一些,他带着我往门外走,这才知道都已经天黑了,我边打呵欠边问:“去哪儿啊?”
关沙没说话,神秘兮兮地冲我一笑,带着我上了车。我往座位上一靠,心想也任他去了,何必事事在意,放心地让关沙安排吧。
车子拐进了一条胡同,开进了一家教堂的院子,我惊讶地下了车,关沙他不是信佛的吗,怎么来教堂了?关沙带着我从偏门进了一间屋子,我进去一看,两个女的已等在那,身后的门一关,关沙也不见了。我诧异地看着她们,关沙到底搞什么鬼?
妇女双手合十冲我一笑,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件雪白的衣服,两人抖开来一看,我顿时傻眼了,竟然是一件婚纱,华丽的一件婚纱!心中顿时明白了,教堂,婚纱,关沙他竟然记得十一年前我说过的话,我嘴里形容的西式婚礼,我梦想的婚礼。原来他把我带到曼谷,安排得这样周详,是为了实践十一年前我们的约定。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心里甜蜜蜜的,如同丝滑的巧克力淌过那般。
在女子的帮助下穿上婚纱,宽大的V领露恰到好处地出我的脖子和锁骨,梅花状的宝石项链静静地挨着脖颈,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贴合腰身的裙子紧裹着我的身体,缀着珍珠的裙纱下摆在身后长长撒开,一路逶迤开去,如梦似幻,妇女替我挽起了头发,化了淡淡的妆。镜子里的人就是新娘子吗?温柔的眼神,娇媚的浅笑,没想到自己穿越到这个时空,真的做了关沙的新娘,为他穿上美丽的婚纱。女人的一生,为自己心爱的人穿上圣洁的婚纱,在教堂里庄严宣誓,携手共度一生,原来这些我在二十一世纪梦想的,金三角的关沙他也可以让我美梦成真。
拿着妇女递过来的捧花,我走出门外,教堂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晕黄的灯光在头顶亮起,沿着长长的走道缓缓朝前走去,一排排空空的椅子将是我们无声的见证,在走道的那头,神坛下面有我爱的男人伫立在那等待着我,今天的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衣,梳着整齐的头发安静地站在那里,气宇轩昂,内敛沉稳,明亮的眼神穿过走道,无声地迎接着我,等待我走到他的身边。
我拼命忍住眼里的泪水,试图露出最美的笑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去到他的身边,如同我穿越了时空,背弃了道德信念,离开了亲人和朋友,承受着痛苦和煎熬,来到他的身边。往日的种种如同一场酸甜苦辣俱全的电影一一放过,然而没有关系,最终是幸福的结局,这个男人,经历了十一年的等待,给了我一个属于我们二人的婚礼。
把手放进他的手里,被他紧紧握住,这一刹那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流下来,那是高兴的眼泪,幸福的眼泪。关沙伸出手替我擦掉眼泪,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笑容,转过去面对着严肃的牧师。
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虽然没有亲人朋友在身边,可是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婚礼,有爱的人在身边,我已知足。柔和的黄|色灯光下,在耶稣静静的注视下,牧师手扶圣经,庄严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堂里响起。
“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才回答。”
“关沙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张静姝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关沙低沉有力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张静姝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关沙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关沙握着我的手用了一下劲,握紧了我,我转过头去,微笑地看着他,以后,这个男人就真的是我的丈夫了,我要像爱自己一样来爱他,直到离开世界为止。
“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一样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褪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戒指是圆的,代表你们的爱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原来我们在一起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戒指都要买好几个呢,原来硕大的钻石戒指被我遗留在二十一世纪,现在带着我们手上的是一个简单的黄金戒指,简洁的一个小圈,里边刻着我和他的名字,套在无名指上,默默无语却是最郑重的承诺和最紧密的联系,把我和他牢牢地联系在一起。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我们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跟着牧师话虔诚地宣誓,内心深处在轻轻颤抖,每一句话都直达这里,关沙,以后的几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是我守候的地方。
“根据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关沙,我们的爱能走多久我就有多忠诚,忠诚于我对你的爱,我能爱你直到我们阴阳分隔,我愿意爱你直到我不能为止。
半路拦截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曼谷回到宜静村时,泰国政府发布的一个消息让我们大为吃惊,报纸,广播,电视在一天之内宣扬得人尽皆知:泰国政府悬赏50万泰铢捉拿毒枭关沙,与他同在悬赏之列的还有罗家兴的名字,就连联合国肃毒组织驻泰国的办事处也对此表示大力的支持,在报纸上大肆讨伐两人的种种罪行,其言语之激烈,数字之骇人,无不让普通百姓对两大毒枭愤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心慌意乱,紧紧地拽着关沙的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神焦急地看着他。
“关沙,我怕。”是的,我很怕,我怕我们再次被分开,两人被一栏铁窗隔离开来,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他把我微微发抖的手紧紧握住,轻轻拥我入怀,在我耳边低声安慰:“不怕,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
前一刻还沉浸在婚礼的甜蜜和感动中,这一刻心情如同坠入冰窖。什么时候他竟然如此招摇了,落得缅甸和泰国甚至联合国都不放过,看来他的毒品王国实在是做得太大,罪孽太深重了,已经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我们人还在曼谷,要怎么才能安全回到宜静村呢。
关沙却丝毫未乱,一脸淡然,安慰我说没事的,政府是纸老虎,吓唬吓唬而已。看着他我就觉得他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从容和笃定,无论做什么都胜券在握。可是,我做不到,一个政府的通缉令就足以让我失措,恐慌,因为害怕失去。
此刻,关沙叹了口气说:“静,跟着我,终究是没有清平日子。”语气颇为无奈,带着歉疚。
我把头埋在他胸口,倾听着他心跳的节拍,一下接着一下,那么沉稳有力。渐渐地紧张慢慢散去,心一点点安定下来。再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没有关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他粗糙温暖的大手抚过我的黑发,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自私?知道是这样,我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
“对!”我用力点头,绽放一个调皮的笑容,“你是我见过我最自私的男人!”
关沙的脸上有着宠溺的神情。我收起笑容,缓缓地说:“可是,我喜欢你的自私。在这个时代,如果要我选择一个生活的地方,我希望是在你的身边。平安的时候在一起,危险的时候也在一起,你不可以把我送到一个安全却没有你的地方,我们已经在神的面前宣誓了,不可以违背。在这个世界,我只有你一个,我们要在一起,知道吗?”
关沙的眼睛凝视着我,幽黑的眼睛深情似海,纠缠着我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欢喜,还有心痛的疼惜和丝丝感动,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我都读得清清楚楚。他俯下头,温柔地吻住了我,用亲密无间的接触来回答我,我踮起脚尖,攀住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双唇。脑海里唯有一句话:关沙,未来的一切,让我陪着你一起面对吧,哪怕和你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