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在语萍也琵琶别抱,怎么不让他怄气?想到连杜飞都有女孩子青睐,他更是心理严重落差,郁闷不已。
“书桓,我让如萍去拿些东西,她应该快到了吧。”陆尓豪此刻正呆在何书桓的屋子里,心安理得。反正都是哥们儿,他也就大大方方地把这儿当做自己家,整天像个深闺淑女似的呆着,让何书桓好吃好喝地供着。
何书桓此刻心情正低落,突然听尔豪提起如萍,顿时眼睛一亮。是啊,虽然没有语萍依萍,但自己还有如萍啊!如萍对自己,那可是非常崇拜的。他当然知道如萍对自己的迷恋,也从没直接挑明拒绝过。为了弥补他破损的自尊与感情,此后的日子他对待如萍是热情暧昧多了,弄得如萍受宠若惊,一颗本就不安分的心这下更加的小鹿乱撞了。到他的屋子的频率也更高了,洗衣买菜做饭晾衣服打水是一手包办了,渐渐锻炼成了个合格的候补女佣!不过这事还是瞒着王雪琴的,要她知道女儿这样去倒贴男人还不呕死?
“尔豪,过年报社放假几天,我……我得要回南京去看看父母。”何书桓不自在地看着还没起床的陆尓豪,杜飞回安徽了,自己也要回南京,丢下他似乎不太好吧,尤其是在尔豪他现在还是有家归不得的情况下。
“要不,你……回家吧?毕竟是骨肉连心,陆伯父不会对你怎么的,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呢?”他试着再一次劝解陆尓豪,希望他们能够和解。谁知陆尓豪一听这说辞立马就把被子给捂在了头上,以示不满。何书桓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杜飞没回来,自己还不至于太为难。
陆尓豪却突然灵光一闪,翻起身来,“书桓,不如你带我去南京吧!反正我也没见过你的父母,不如就去拜见拜见,就这么说定了。哈哈,这主意真不错!”他高兴起来,看着何书桓却不征求他的意见。“你没意见的,真是好兄弟啊!快去买票吧!”
何书桓一脸的黑线,他回南京是与父母团聚,共度佳节,现在插了个尔豪,算怎么回事?父母虽然听过陆家的名字,但大过年的就去别人家,父母会不会多想?“尔豪,你真的要跟我去吗?”他问的小心。
陆尓豪一凛,理所当然,“那是的当然,就这么定了,快去买票吧!书桓,你不会是不想我去吧?”
“不,不,怎么可能呢?”何书桓努力挤出笑容,“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如萍照常来到书桓的公寓内,这段时间书桓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亲热了许多,这让她雀跃不已。想到自己努力等候终于有了结果,她心中就是一阵甜蜜。
“尔豪,我给你带换洗衣服来了!”走进公寓,她照常地说着。就看见陆尓豪在收拾行装,“尔豪,有什么事吗?你要去哪里?”
陆尓豪掐掉手中的烟,“如萍,过几天我和书桓要去南京,他回南京看望父母。”说实话,陆尓豪不是笨蛋,何书桓的父母不是南京的外交官吗?南京又是首都,名流贵人不少,机会也多的是。自己跟去,主要还是想谋得机会,让上海这帮家伙看看,他陆尓豪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尤其是杜飞依萍,到时不后悔死他们才怪!
如萍的心一落,“他要回去?”她舍不得,“去多久?”
“十多天吧!过年回家看看老人,没事的,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他的!”陆尓豪开着玩笑,自己的这个妹妹对书桓的紧张宝贝程度他可是知道的,也因此不满语萍的“横刀夺爱”。一定是语萍引诱书桓,才让书桓那阵子喜欢上舞厅的,是语萍对不起如萍。
“尔豪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担心他呢!”如萍嘴上强硬着,心里却是受用的。
话虽如此,等到何书桓和陆尓豪起身去了南京之后,她却是按不住了那满腔的思念,对着陆家人说是学校组织要去外地几天,王雪琴和陆振华都不是文化人,也不清楚大学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学习流程。不疑有他,也没多在意。语萍在旁听了不发一言,有这么个头脑不清楚自贬身份的妹妹,还真是丢人呐!
但不管如何,如萍还是“勇敢地”踏上了去南京的火车,兴高采烈地投奔心上人,为爱走天涯来了!
何书桓回到南京后,他的父母自然是高兴不已,这个儿子平常除了发电报回来向家里要钱之外,一年还真是见不上一面呢!不过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儿子尴尬地介绍着自己的朋友陆尓豪时,何家夫妻的脸色开始不好了。
“伯父伯母,我是陆尓豪,书桓的好朋友,这次是特地跟着书桓来看望你们两位的!”陆尓豪介绍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有为青年,可惜嘴一张开就漏风,让人看了有些渗得慌。
“你就是陆尓豪?”何父发问,他听过陆尓豪的名字,自从儿子写信发电报开始无休止地要钱,他们就托人去查陆家的底。得知陆家不止外强中干是个绣花枕头,还是如同丧家之犬般逃进关内之后,何家夫妻心里就已经十分不待见他们了。这次陆尓豪居然还要在他们家过年,这就更让人不喜了。“是我们的不是,还让你这么大老远的跑来,这大过年的,真是受宠若惊啊!”得知陆家没后台之后,何父直接就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伯父您客气了,我来看您是应该的!”陆尓豪的这一番话不上道,再次让何家二老皱起了眉。可惜陆大少爷高高在上惯了不懂人情世故,何母出于礼貌夸了他两句正中下怀,他便滔滔不绝地吹嘘起来,听得二老的眉就一直蹙着没法展开。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管家来报:
“老爷夫人,有位陆小姐来找少爷!”
大家起身,就见如萍提着箱子走了进来,边走还边打着哆嗦,看见何书桓,可怜兮兮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书桓,我终于找到你了!”
设计何书桓
“如萍?你怎么来了?”何书桓见到如萍十分的诧异,看到她一脸狼狈的样子,关切道:“你没事吧?”
听到他这话,如萍突然扑上前紧紧地抱住他,伤心地呜咽着:“书桓,我好怕!”她一直重复着,就是抱住何书桓不放手。屋子里还有三个人就这样华丽丽地被她给忽略了。何书桓无法,只得尴尬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一脸的怜香惜玉。
“这是怎么回事?书桓,这位小姐是谁?”何母憋不住了,儿子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还这么的不省心!
陆尓豪赶紧上前拉开他们,扯了扯如萍的衣角,这个妹妹也丢脸了些,他还想让何家父母帮忙呢!如萍这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战战兢兢地杵在那儿,好半天才嗫嚅着:“伯父伯母好,我是陆如萍!上次给你们写信的陆如萍!”
何母恍然大悟,“原来是陆小姐,只是陆小姐怎么会这么晚在这里,还……”还这么狼狈!
提起这个如萍的眼圈就红了,她第一次单独出远门,人生地不熟的什么都不懂,下了火车之后拿着尔豪给的何家地址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问,却不知人心险恶,钱包被扒手给扒了。幸好大衣口袋里还有些零钱,不过坐黄包车就不够了,下车后她一路问人好容易才问到,赶来后天已经黑了,她由于转悠了一天,鞋子磨坏了,头发也松了,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完全破坏了之前精心打扮想要给何家父母的完美印象。
“书桓,我好惨,但只要想到你,我就有了勇气!”她哭诉着。
书桓安慰了她两句,这才想起父母还在旁看着呢,顿时感觉不好意思极了。忙说道:“尔豪、如萍,我带你们去客房歇息吧!”说完便领着人上去了。留下何家父母在那一脸的深思。
“陆尓豪、陆如萍,书桓怎么还和他们搅合在一起呢?”何父的眉继续纠结着。
何母也很忧虑:“这陆家兄妹也真奇怪,怎么大过年的都来我们家呢!难道不陪他们的父母家人过年的吗?那个陆如萍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要一个人追来呢?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想到因为陆如萍书桓变得挥霍,何母就不高兴。不是说她是书桓的女朋友吗,怎么书桓没提起?一个女孩子独自跑来男人家里,看她那副眼里只有男人的样子算什么话?何母越想越不满,对如萍的印象是非常不好。不过如萍并不知道,她正沉浸在重见何书桓的喜悦中,自从何书桓走后她才感到相思的可怕,她吃不下睡不好,她是菟丝花离不开藤蔓,只好跟着来了。
“如萍,你就住这里。”书桓打开一间房的门,他对于如萍千里迢迢赶来的做法其实还是窃喜的,这证明自己还是挺有魅力的。
如萍放下行李,“那你呢?住在哪里?”她不想跟他住的太远。
书桓一愣,以为她害怕不习惯,于是指了指对面,“我就住那里,不用担心!”他看到如萍那小鸟依人的依赖眼光,还是很受用的。
如萍满意地点头,真好,书桓就在对面,他还从来没有离我那么近呢!
接下来的几天何书桓带着陆家兄妹俩走遍了南京城,陆家兄妹俩也很兴奋。陆尓豪被眼前南京的奢华与浓厚的政治气息给吸引,陆如萍则很是满意书桓这个美好的导游,两人乐不思蜀了。但是何书桓的父母是非常不满,儿子回来过年结果却总是要陪着那两个姓陆的。 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了,陆尓豪已经被申报给开除了,如萍也是自作主张来的,书桓根本就没说她是女朋友,一切都是她不知廉耻地硬跟着来的。而陆家本身就是一团乱了,这成什么事啊!
为了儿子的前途,他们于是安排了不少宴会,不断介绍女孩子给何书桓。何书桓本来就是个有风花雪月浪漫情怀的人,喜欢享受女孩子的推崇,所以与那些女孩子相处的也算愉快。这一切却是急坏了如萍。好容易摆脱了语萍这个情敌,她不能再把书桓让给别人,书桓只能是她的。她是极力想要讨好何家夫妻,可惜第一印象已经造成,何家夫妻对他们总是淡淡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这更让她着急,自己是爱惨了书桓的,不行,一定要抓住书桓才行!
“尔豪,我要怎么办?这样下去书桓一定会被抢走的!”房间内,一脸苦恼的如萍对着同样苦恼的尔豪诉着苦。
陆尓豪也正苦着呢,何书桓如今不是自己的同事,他的父母又对自己不疼不痒的,自己还真没立场要求他们为自己谋发展。真是苦恼啊!等等,如果自己有立场了呢?灵光一闪,他突然站起来了。
“你干什么呀?”如萍正烦着呢!
“如萍!”他激动地拉着她的手,“我想到了,你想不想永远跟书桓在一起?”
如萍当然是愿意的,见他激动忙问道:“你有办法?”
尔豪点头,“不过要你暂时牺牲一下!可能会受委屈,你愿意吗?”
只是暂时,如萍慌忙问到:“你到底是什么办法?”她激动啊,如果能够与书桓在一起,她是可以不惜一切的。
尔豪沉思了一下,轻声对她说着:“你过来,我告诉你!”
听了尔豪的计策,如萍呆在那里半天没动,尔豪不耐烦了,“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这个点子可是对他们两个,对陆家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这……这……”如萍迟疑了,“这真的可以让我和书桓在一起吗?万一……”为了书桓她是什么都可以不顾的,虽然羞涩,但这战果实在是太诱人了!
“当然了,何家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绝不会赖账的!”尔豪一再地在旁打强心针,“可是,我们算计书桓,他知道会不会……”如萍还是担忧。
“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尔豪已经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计划给刺激到了,兴致高昂。
“那,好吧!”为了爱人,如萍最后还是同意了。
于是某天晚上陆尓豪拉着何书桓哥俩好地喝了不少,隔天早上,何家人就在一声女子尖叫声中冲进了如萍的房间,捉J在床无可抵赖。何书桓看着一脸惊慌不安泪流满面躲在被子里的如萍,在尔豪愤怒的威胁中,虽心中疑惑不甘,但还是无可奈何地答应要负起责任来。何父虽有疑惑,但无凭无据又是自己儿子理亏,只得勉强同意了他们的婚事。陆尓豪见计谋得逞,迫不及待地马上发电报回上海报喜,速度之快让何家人一时措手不及。
应当要正视
“想不到他们还挺有效率的嘛!”依萍听完讽刺着,“那陆家的反应呢?”毕竟这也是件辱没门风的丢人事。
“你的雪姨已经把消息传开了,正喜滋滋地在张罗着呢!”这女人也真是够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招了个多有钱的女婿似的。
如萍已经跟着书桓坐上了回上海的火车,她心愿得逞,哪还有受委屈的小媳妇样,一路上挽着何书桓,兴高采烈!何书桓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如萍,思绪纷飞,心事重重!那天自己莫名其妙的在她床上醒来,惊愕之下,浑浑噩噩地就将一切都扛了下来。父母是气急败坏,可惜证据确凿,尔豪在旁是愤慨难平,而这事竟很快地就在南京的亲友间传开来,让他们想掩饰也没法子了。这一切快得,很诡异!
当晚,父母将他拉进了房间。
“书桓,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何父发问。
“爸爸,我不知道如萍怎么会在我床上,我那晚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呀!”他急切地辩解着。
“真是胡闹,现在要怎么办?”何父也动气了,“那些下人真是太不像话了,乱嚼舌根,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还真是要负责了!”他对如萍的印象不好,要这样一天到晚倒追男人的柔弱菟丝花当儿媳妇,还真是丢脸呢!
何母怜爱地看着儿子,“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谁叫书桓不小心招惹了他们回来呢!听说那个陆尓豪都已经拍电报回去了,还真是快!”最后那句她满是讥讽!这样丢脸,那两兄妹还真是……
听到这一句,何书桓心里一凛,似乎有什么快速地划过!
“依萍,快点!”方瑜拉着依萍,一路前行,还不停地回头催促着她,弄得她是一头雾水。
“方瑜你干什么呀?想见杜飞也不是这样的啊!”
“杜飞搬出来了!”
“啊!”原来这两人刚刚从安徽回来,顺便在那边过完了年。方瑜的出身良好,是中产之家,又是知识分子,杜飞的家人对她十分满意,订好了日子,他俩先回了上海。可是一回上海就把杜飞给惹毛了,他原本喜滋滋地回来,却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何书桓竟收留了陆尓豪在家。陆尓豪一见他回来自然是心里不爽,两人言语不和当下就吵了起来,何书桓也不好加入其中,只得头痛地劝架。杜飞认为何书桓就快跟如萍结婚了,肯定是帮着陆尓豪这个大舅子两人沆瀣一气。一怒之下收拾了东西,出了合租的公寓。
“那找到住处了吗?要不我回去问问章凤,她的消息比较灵通!”依萍愣了一下赶紧问道。
“不用了,他有住处了!”方瑜回道,“他现在住在新房里!”
“好家伙!你们什么时候买房子了?”连她都不知道。
“也是刚刚定下的,两家人都出了力!”方瑜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次去安徽,得知杜飞将来要在上海发展,他的家人马上拿出了诚意,给了他一笔结婚的费用。加上方瑜父母疼爱女儿而出的,勉强能买个小套房,虽然不大但两个人是够了。
“好家伙,还真是不错呢!”依萍说得感慨,这要是换在21世纪,那点钱在上海买个厕所都还差得远呢!想到杜飞终于是彻底地远离了NC,她从心底里为他俩高兴。“走,去看看他,看他是不是又手忙脚乱了!”
“爸爸,你来过过目,这是宴客的名单!”陆宅内,语萍将名单递给轮椅上的陆振华。陆家现在都是一屋子的女人,所以如萍的婚礼便交给了当家的语萍。
“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对于女儿还没毕业就急着找男人结婚,还是这么个方式下决定结婚的情形,他非常愤怒,但也没有阻止,毕竟女孩子的声誉更重要。
“给我看看,我可不能亏待我的女儿啊!免得有些人做手脚!”王雪琴在旁老大不爽,阴阳怪气。
“妈!语萍姐会处理好的!”梦萍见语萍尴尬,赶紧解围。她年纪小对语萍没什么印象,王雪琴也没有成年累日地在耳边说语萍的不是。自从她得知语萍竟然在大上海呆过之后,更是对她佩服不已。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生存还能洁身自好,她自问自己做不到。在与李副官一家的接触中,她渐渐地接触到了新的世界,开始对王雪琴的说教产生了怀疑,而日渐混乱的陆家也让她疲惫不已。听到如萍结婚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在她看来,这个姐姐,为了爱情,真的是魔怔了!
语萍眼中闪过欣赏,但随即又换上平和的表情,“我会处理好的,毕竟如萍是我妹妹!”
陆振华看着受了委屈还坚强的女儿,觉得她越来越像自己了。“语萍,有机会请那位韩先生来家里吃顿便饭吧!”
语萍微怔,随即笑逐颜开,“知道了,谢谢爸爸!”
教堂后面的草地上,架着一架秋千,方便附近的孩子来玩耍。依萍也爱上了这里,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没有几个孩子来玩。
“依萍,你这个建议不错,我会向上面反映,建立个小孤儿院的!”玛利亚似乎很开心,“这也是我回国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呢!”
依萍倏地转身,“你要回国?”她不舍得这个异国朋友。
玛利亚点头,“我要回家乡了,稍后会有位索菲亚修女来接替我的。想到可以很快回到伦敦,我虽然高兴,但舍不得你!”
“你以后会常住伦敦吗?”
“是的,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来伦敦看我,我给你地址!”对于离别,大家都是伤感的。
依萍点头,眼圈有些红,她握住玛利亚的手,“若有机会,去大洋彼岸看看吧,比如——美国!”那,是当时少数几个侥幸逃过战火的国家之一。
玛利亚虽然有些诧异于依萍的举动,但还是点点头,“有空来孤儿院看看好吗?”
“嗯!”有英国教会的庇护,在未来的战争中,那些孩子应该不会流离失所了吧!
告别了玛利亚,依萍的心依旧沉重,希望她能听自己的话去美国看看,不要因为后来的伦敦空袭而……她不敢再想下去,她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却意外地陷落在这她熟悉而陌生的大时代里,她知道历史,知道后来的发展,却不知道她它们产生的深沉原因,眼睁睁地看着历史在朝着既定的轨道前行却无能为力,这一切,前所未有地让她感到挫败。敏敏最终没能去南京,她慎重考虑之后选择了出国继续深造,这让她舒了不少气。但敏敏出国了,自己呢?会因为知道一切而选择躲避吗?第一次,她开始正视这个问题起来。以前想着与文佩躲到西南避难,可现在她有了秦浚,有了杜飞方瑜这些朋友,自己还能坐视不理吗?
她坐在秋千上想的出神,以至于秦浚来了都没有感觉到。
看着依萍沉思魂不守舍的模样,秦浚眯起了眼,这些日子她沉思的时候似乎越来越多,虽然她没说,自己还是能感觉到她的不安烦躁。她到底在不安什么?陆家那边已经不成气候,报社那边也没什么事,她到底有什么心事?想到这些,他大步走上前去。
“啊!你来了!”依萍被身旁突然出现并坐在秋千椅上搂住自己的男人给吓了一跳,赶紧回神,“你没事做?”
秦浚抱着她窝在秋千椅上,嗅着她黑发上的芳香,“你就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