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规矩矩。
见他这样,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如萍忙转移话题,“怎么没看到杜飞?”他可是个忠心的跟班,三剑客怎么少了一个?她这话不出还好,一出来就触动了两个人的心事。陆尓豪是满心的气愤,何书桓则心里不舒服起来。
这段日子,由于有采访任务,所以杜飞都是跟着依萍走的,久而久之,这两人也就有了革命友谊,加之依萍不时的对他灌输正确的交友观念,杜飞倒真的是同他们疏远了。虽然没有说开,但感觉就是生疏了。这让陆尓豪非常的生气,自己的朋友竟然被对头给抢了过去,他经如萍这么一提,顿时变了脸色,哼了起来。
如萍见提到杜飞尓豪的脸色都变了,吓到了,忙问书桓:“书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对杜飞倒没什么感觉,不过是书桓的朋友,活宝一个,至于杜飞对她的感觉,她自动忽略了,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跟他怎么可能?
书桓看向尓豪,见他点头后,才缓缓将依萍来报社工作并与杜飞一起去采访秦五爷的事说给她听,听得如萍一愣一愣的,
走出申报大门,远远地就看见秦敏敏在对着自己招手,她走了过去,“敏敏,你怎么来了?”
秦敏敏神秘一笑,拉着她就往车里钻,搞得她一头雾水,“我们这是上哪儿去啊?”
坐在车上,等车发动了,秦敏敏才转过转过头来,说道:“依萍,我爸爸回来了,我们去大上海!”
夜幕下的十里洋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派奢华!东方的“小巴黎”一如既往地绽放着“夜之城”的魅力。大上海舞厅内,舞女陪着客人扭动着身躯,在暧昧的灯光下愉快地揩着油。台上歌女火辣地而低沉的演唱让人遐思无限,整个舞厅绽放出一种颓靡。
依萍跟着敏敏穿梭于人群,心里暗叹着眼见的繁华与奢靡。
“啊!对不起,对不起!”一不留神,她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慌忙道歉,能在这里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没关系!”女子的声音传来,借着舞台的灯光,她抬起头来,笑意却在看见依萍时瞬间凝固,“你,你是——”却始终没有把话接下去。
“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依萍问道,她心里也有丝疑惑,眼前的这女子一身艳红的合身旗袍,上披一件紫鼠皮草,浓妆艳抹,头发更是今年最为流行的款式,看起来像个贵妇,但是看起来有些眼熟,应该是陆依萍以前认识的,但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起来是谁,只好出声询问。
“哦,我看错人了,不好意思!”女子慌忙答道,垂下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暗涌迭起,惊喜与愤恨交叠,一瞬间复杂难懂。
“小语儿!”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粗鲁地揽住了女子的腰,“你让老子好找!走,去跳舞!让老子也开开洋荤!”女子努力地朝她挤出一抹笑意,便任他搂着去了舞池。
依萍也不在意,跟着敏敏进了在二楼的包间,说实话,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这可是旧社会上海滩的老大啊,换句话,就是黑社会,心里能不胆怯吗?
似感觉到了依萍的紧张情绪,秦敏敏回过头来,拉住她笑着说:“依萍,我爸爸很疼我的,我去说让你采访他不会有问题的。”依萍朝她感激地轻笑,两人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采访秦五爷
房间很宽广,摆设却很简单,除了办公桌外,就只有一张会客的沙发和茶几,给人的感觉简单紧凑,却又在简单中凸显大气,给人凌厉之感,这个秦五爷,果真不简单!
“爸爸!”秦敏敏拉着依萍上前,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高兴地喊道,“这是我的好朋友陆依萍!”
秦五爷微微点了点头,眼睛盯向依萍,缓缓出声:“陆小姐,是申报的记者?”虽是问句,却听着更像是陈述。
既是这般人物,又岂会不知道她的目的。依萍微笑着,上前问好:“秦五爷您好,我是陆依萍,的确是申报的记者,所以今天冒昧前来,访问您!”对方已经将自己摸透了,还不如直接一点好。
秦五爷眼中闪过赞赏,“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接受访问的。”
“爸爸!依萍是我的朋友!”秦敏敏插嘴,她今天带依萍来,可就是为了帮依萍的,不过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她自己了。
“放心吧,爸爸不会为难她的。”秦五爷看着女儿,含笑承诺着。敏敏这才放下心来,“你们谈吧,我先去找哥哥。”便走了出去。
房间里剩下依萍与秦五爷两人,“陆小姐,果真是个有本事的记者!”秦五爷也不啰嗦,点了根烟,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依萍上前,恭谨说道:“谢谢秦五爷的夸奖,不过我是否有本事,还得看您的意思!上次我同事做事鲁莽多有得罪,在这里还要再次向您道歉,主编已经处置过他们了,所以才改让我来,还请秦五爷听听我的想法!”她眼神灼灼,看向秦五爷。真是的,何书桓和陆尓豪那两个笨蛋闯的祸还要她来收拾,真是让人无语!
“哦,说来听听!”似被挑起了兴趣,他扬了扬眉,给了她这个机会。
依萍忙往前一步,顺着自己在车上理出的思路,滔滔不绝了起来。她是打算采访秦五爷,这类黑道人物的传奇发家史市井小民最爱看,但其中的血腥不言而喻。自己也不是什么狗仔队的,对挖人隐私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她一再强调的是,申报是一家很有内涵的报纸,
之所以选择采访他,是因为看中他的个人奋斗史,有正面教育意义,侧重点会放在这上面的。并且保证,该说的才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且在发稿之前会请他过目,绝对不会有不利的言论传出。不过这也是肯定的,惹火了黑道也麻烦啊。
“你这个说法倒是与别人不同!”秦五爷说道,好似兴致渐起。
见他有意,依萍赶紧加油添柴,“秦五爷,大上海被您搞得有声有色,在法租界是无人不晓,但若是让法租界之外的人也来,岂不是更好?我们申报在上海的发行量您也清楚,您是生意人,若是能让您的名字家喻户晓,你的生意,也会蒸蒸日上的!气势也会更足!”打广告知道不,这可是送上门的免费宣传啊!生意宣传了,个人知名度也打响了,申报发行量大了,这可是个双赢的局面啊。
“当然,您若是不愿有照片上报,我们也绝对会尊重您的,我们会多用一些大上海的照片来代替的。”知道黑道仇家多,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性,她又赶紧说道。
秦五爷没说话,眼中神色不定,吐了一口烟,沉思着。
半响,才悠悠说道:“陆小姐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对于生意人,这最后一句才是深得他心。以前也有不少报馆找过他,也提出个类似的建议,却没有顾及到个人的隐私这块,所以他才会一一拒绝,给人以高不可攀不好采访的印象。
“那陆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采访呢?”
依萍大喜,“多谢秦五爷赏脸!您贵人事忙,当然是以您的时间为准。”做记者的基本功课之一,就是要等得,还得要会看人脸色。这个时代小报横行,多是喜欢揭露名人风花雪月的阴暗事,自然这些名人们对他们避之如蛇蝎了。所以她才会一再强调尊重这一话题,态度谦卑恭敬,给足面子,并提出双赢的想法,这才说服了秦五爷。
“就下个星期五中午吧,我让秘书去接你,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就行了。”
依萍忙不迭的答应了,“不过秦五爷,我还有位负责拍照的同事,也会一起来的。您放心,他是非常专业的。”虽是中午,但想到自己来舞厅不太方便,赶紧的把杜飞也拉进来。
秦五爷盯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想不到黑豹子还有个心思细腻的女儿啊!你可比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强啊!”依萍不好意思起来,人家既然能让自己来,一定是早就查好了底细的,自己这样小心,倒显得有些过分谨慎了。不过,在这光怪陆离的上海,谨慎,总是没错的!
等到秦敏敏拉着秦浚进来时,秦五爷已经与依萍谈妥,任务顺利完成,依萍也显得轻松了不少,便与秦五爷多聊了会,收集收集资料。她以前就是记者,所以见识涉猎面都还算不错,自然就显得与这个时代的女学生有所不同,两人聊得也算是愉快。闲聊时得知秦五爷竟也是东北人,只是是十多年前来的上海,两人顿时又有些他乡遇故人的感慨!
“爸爸!”秦敏敏喊人,眼睛却看向依萍,暗示着:“怎么样了?”她只是负责引进门,关键还是在依萍有没有本事说服父亲了。
依萍含笑点了点头,秦敏敏放下心来了。秦浚看着依萍,眼里晦暗不明,想不到她竟真的说服了父亲,当记者的,果然是伶牙俐齿。
“秦五爷,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星期五我会准时到的!”礼貌地向他们告别,这时天已经是晚了,她也实在是不太方便再留了。
“等等!”敏敏喊住她,“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哥哥,你送送依萍吧!”此话一出,依萍的脸有些难看,上次就是坐这家伙的顺风车害自己躺了好几天的医院,还坐?嫌命长啊!
“这个,就不麻烦秦少爷了!我自己可以的。”她赶紧推脱着。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上次不是已经认识了我哥吗?也坐过他的车,也算是朋友了。”敏敏见她不肯,忙游说着,还对着秦浚眨眼睛,“哥,你说是不是?”
“那就走吧!”看在妹妹面子上,秦浚答应了。
依萍瞪大了眼,他竟然同意了。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再推辞就矫情了。只得点头,默默地跟着秦浚往外走去。
看着他们走出去,敏敏得意地对着秦五爷笑笑,秦五爷不由失笑,看向依萍的背影也深沉起来了。
“尓豪,书桓,杜飞,这里就是大上海啊,真的很让人震撼,好漂亮啊!那个红牡丹唱得真好听!”如萍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满心的赞叹着。早就听说大上海是如何的金碧辉煌,她便缠着要来见识见识。几个大男人拗不过她,想到自身也好奇,便带着她来了。
书桓看着如萍,觉得此时的她一脸的好奇憧憬,眼中却又透露出纯真,这样的画面实在是美!杜飞看着书桓盯着如萍,心里不舒服起来。他忙说道:“书桓,你看那个白玫瑰,唱得还真是不错呢!”书桓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见到台上正风情万种地唱着歌的白玫瑰,眼珠顿
时就停住不动了。那抹在台上跳动的身影,瞬时吸了他的魂!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虽然舞衣火红,但她的眼神是那么哀怨缠绵,歌曲是那么惆怅哀婉,仿佛就是俗世中一朵纤尘不染的玫瑰,让人沉迷其中,这样的女子,应该值得疼惜!不行,他一定要认识她才是!
尓豪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在得意地喝着洋酒,这么个高档的地方,也只有我陆家大少爷才有钱能来,这不,杜飞也跟着来了。那个陆依萍,能有这本事采访到秦五爷?哼,真是痴人说梦!
一行人正无比惬意地享受着这物质世界的新感官时,尓豪却无意中瞥见一抹身影,他酒劲一上来,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就朝那边走去,大吼一声:“陆依萍,你怎么在这儿?”
丢出大上海
“陆依萍,你怎么在这儿?”这句话,一下子把很多人都镇住了。书桓惊喜地回过神来,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如萍则是吃惊地看着她,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杜飞也急切地想知道,她应该没什么事吧!他今天是因为如萍要来,才缠着来的。
依萍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今天洪福齐天,谁知还是撞上了这群不可理喻的人。她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陆尓豪阴阳怪气地说着:“哦,果然是好本事,原来是来这里勾搭男人了!我就说嘛,你只能是用这个方法!”他见到依萍身边的秦浚,才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哪有做哥哥的这样说妹妹,更何况是这样红果果的人格侮辱。依萍心里的火开始上涌,陆尓豪,陆依萍跟你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怨吗?明明是你们一直在逼迫她们母女,她们母女到底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斜着眼,冷冷扫过他,“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失了身份!”这里的是大上海舞厅,不是你陆家那个过时过气的小洋房。
“哟,有人做了还不敢认啊,还真以为自己清高啊!”陆尓豪讥笑着,“那这位是谁呢?”他阴阳怪气地看向秦浚。
依萍刚要开口,就听见秦浚说道:“陆小姐是我的客人。”他眯起眼看着陆尓豪,打量着他。陆尓豪被他这么冷冷的一打量,觉得有些抵不住,于是又将枪口转回了依萍,怏怏地丢下一句,“你真是给我们陆家丢脸!”
依萍觉得自己要炸了,她来这里这么久,对于这些NC是能避则避,只想着自己和文佩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存够了钱就去西南避开战乱。哪知道三番两次地遇见这个陆尓豪,硬咬着自己不放。
“我又怎么给陆家丢脸了?我不是已经不是陆家的人了吗?怎么会这么有面子还能给陆家丢脸?”满满地讥讽着。
“你,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好女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陆尓豪急了。
“哦,是吗?那么,她呢……”听到这里,她倒是心情突然好了,勾起嘴角,直勾勾地看着如萍,自己的哥哥大庭广众下辱骂自己的姐姐,她却只会胆怯害羞地躲在何书桓的身后,做小鸟依人状,还真是个“好女孩”啊!
“我们是来消费的,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来……”见枪口转向了如萍,陆尓豪忙出声维护。而如萍更是借机将身形隐在书桓后面,像是被惊吓了。何书桓见了,赶紧怜香惜玉地安慰着她。
“我再说一次,陆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嘴巴给我放干净些!”秦浚不耐烦了,再次出声。这女人干嘛在这儿啰嗦,叫人把他们丢出去不就完了,浪费口水,却没注意到自己还愣是陪着她在这浪费时间。
杜飞这时蹦了出来,“依萍,你是来采访秦五爷的,对不对?”
依萍点头,杜飞惊喜夸道,“你真有本事!”
“杜飞,你在干什么!”见杜飞不给自己面子,陆尓豪觉得有些下不了台,忙出声轻斥着。
杜飞见尓豪斥责自己,脸有些挂不住,讪讪地没再说话。
不想再纠缠下去让人看笑话,跟他们说话真是掉价。“陆尓豪先生,那就请你带着你的朋友和妹妹继续高贵地消费吧,我呢,就不打扰了,有些资料还得整理整理,没办法,谁叫我是劳碌命呢,可不像有些人这么有空闲来消遣。”依萍摸着辫子,状似无奈,却又低声地对着秦
浚说道:“秦少爷,请帮我个忙!”
“哦!”这下轮到秦浚挑起了眉,“是什么?”
“我们边走边说吧!”两人看了眼他们,走了出去。留下陆尓豪愤愤地坐在那喝酒,把杯子都摔烂了。
“小语儿,你在看什么呢?”一旁的众人见没戏看了,纷纷离去。留下先前撞到依萍的女子,看着他们,神情奇怪。
她被这一声喊回了神,忙掩饰着,“没什么,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陆尓豪、陆如萍,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秦少爷,麻烦你了!”大上海门外,依萍朝着秦浚做了个砍的动作,笑得J诈。
秦浚会意,“教训他们!”这个实在是简单,正好他也看他们不顺眼,三番两次来捣乱,上次是自己受了伤在医院,不然哪能让他们这么轻松的过关!
依萍摆手,“不如,狠狠地宰他们一顿!赔偿赔偿大上海的损失!”不是钱多吗?那就出血吧,看他们的样子也是第一次来大上海,一定不知道物价的。就算知道,这些大少爷大小姐也不会有那个脸面去讨价还价的。想到大少爷们看到账单时的精彩表情,她就一阵清爽!
“我还以为你要我把他们丢出去呢!”秦浚看着她,意外了。
“你的手下一定会把他们丢出去的,相信我!”依萍看着秦浚,笑得灿烂,心情大好,哪里有刚刚想发飙的样子。被这么狮子大开口,这群家伙的钱肯定不够,以他们的个性,或许会打一架,然后就会被大上海勤劳的保镖们给尽职地——丢出去!面子里子就全丢了。这样虽不错,就是可怜了杜飞要陪他们了。她知道若是跟NC火拼,吵架可讨不到好,他们绝对会反咬自己的,这可是最下乘的做法。
“那你是欠了我一个人情!”秦浚看着她,心情似乎不错。
依萍顿时垮下脸来,“唉,我这样怎么算是欠你人情呢?”我这可是为你们创收啊!
“是你陷害我做了回J商!”难得地,秦浚有这个兴趣与她抬杠,理直气壮地指责道。
依萍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是J商好不好。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面说出来,秦大少爷说不定会灭了她的。“好吧,欠就欠吧!反正我也没什么钱!”谁怕谁啊!
“好,我记下了,到时会来讨还的!”
陆尓豪一行被丢脸地丢出了大上海,这事恰巧被人看见,又恰巧是何书桓父母的朋友,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南京。何书桓的父母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他一番,又提到了如萍,对于儿子的女朋友出入这种场合非常的不满,不是说是大家闺秀吗?怎么这么不知进退,不仅去了,还
与人有了争执,对如萍的印象是那个一泻千里啊!何书桓倒没怎么在乎,如萍本来就不是他女朋友嘛。他心里有那个影子,是那个在雨夜中凄婉哀怨的女子,那个在报社能干隐忍的依萍,想到那天在大上海见面,看到她身旁的秦浚,他的心里不自然地就不舒服起来。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她怎么身边总是出现别的男子,却对自己却客客气气的,甚至于还在躲着自己呢?自己与杜飞相比,哪里差了?如萍都对自己如痴如醉的,依萍应该也是仰慕自己才对啊!
想到女人,他又突然想到那天见到的白玫瑰,那样一个清纯佳人,为何会流落风尘呢?真是让人怜惜啊!找个时间,一定还要去大上海,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