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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急促的说道,“就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红蜡连忙跟住她,不料却被人群阻隔。 不一会儿,琴璇纤细的身影便消失在视野中。

琴璇气喘吁吁的立在九阿哥府前,身上狼狈不堪。夜市离这里并不算远,只是她一路跑来,心里莫名慌张得很,竟绊倒了两跤。天上不知何时已经飘起雨星,琴璇刚刚病愈的身子受不住夜凉,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额头也开始发热。琴璇却无暇顾及这些,只静静的凝视着九阿哥府那厚重的大门,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了府中景致,看到了住了两年的璇玑阁,——看到了想看到的人。心里忽然感觉很满足,似乎能这样看上一眼,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不知已经看了多久,雨慢慢大起来,将琴璇本已经沾了泥的衣服弄得泥泞不堪。琴璇仿佛忘记了时间——便是看一夜又有何妨,明天便要离开,永远无法再见。便是心里终于承认了这份感情又怎样,这已是终结,再也不会有机会让自己后悔。琴璇自嘲,自己是个多么懦弱的人,因为害怕伤害而不敢付出,甚至宁愿错过。只有到了这最后一刻,在确信自己将要离开的时候,才会直面自己心里的感觉,才会来独自悼念这份感情。

远处传来马车的辘辘声,惊醒了呆立在雨中的琴璇。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琴璇遥遥看见驾车的人,——方材!心里一惊,连忙躲在门口的石狮子后面。马车渐渐停下,一个熟悉的身形从车上走下,琴璇只觉心里又喜又悲。倾盆的雨浇在身上,打得自己一阵冷一阵热。他就那样在方材撑起的伞下,迈着依旧潇洒轩昂的步子向大门走去。琴璇头靠在石狮子上,闭上了眼睛,微不可问地低低叹了声,他和她,这便是最后一面了。

“爷!”方材的惊呼将琴璇惊醒,抬头已见胤禟立在面前,登时手足无措。遍身湿透,衣裳沾满泥迹的琴璇就这样立在胤禟身前,呆呆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他。方材举着伞跟上,待看到她不由瞠目结舌。不知多久之后,胤禟冷漠的声音才传了过来,眼睛里是浓浓的不屑与讥讽,“怎么,他不要你了,想起我来了?

一阵眩晕充斥着头颅,琴璇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两声,身子一软,眼前不知是雨还是什么,模糊了整个世界。

第四十七章 酒后

帘子轻响,琴璇从镜中看到是莹儿来了。惊喜回头,不及开口就见莹儿蹲身福了福,“福晋,九爷让奴婢来催您快点。”

琴璇“哦”了一声,却懊恼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立在她身后为她梳理的小柔霎时红了脸。莹儿了然,走上前接过小柔手中的梳子,轻声道,“我来,你先下去吧。”

房中只剩下琴璇同莹儿两个。莹儿巧手翻飞,神色专注。琴璇却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你现在在绮榭还好么?那郎氏可好相处?宝如和小双呢?”

莹儿红了眼圈,手上却不停,轻声嘟囔着,“这都是怎么了?九爷现如今怎么会对这样主子呢!”

琴璇自嘲地笑了笑,见头发已经绾好,便起身同莹儿一起向外走去。却听莹儿说道,“郎主子还好,平日里也只不过有些小性儿罢了。宝如在镂云轩,那儿的陈主子虽然出身低贱,却是个好脾气的。小双分在绿杨居服侍刘主子,也过得去。只是奴婢们心里面都舍不得福晋。——福晋去别院不过才一月光景,府里就一下进了三位主子。这倒罢了,如今福晋回来也一月了,春纤姐姐她们没跟着,也该把我们调拨回来啊!您这儿如今竟没个用得上的人服侍,房里统共一个丫头小柔,蠢蠢笨笨也就算了,还是个哑的!依福晋的性子,这可不要闷坏了!”

琴璇淡淡一笑,“既是都挺好的,就安心在那儿呆着吧。我如今——一个也就够了。”

莹儿气恼,却说不出话来。眼看走到门口,才低低开口道,“福晋纵是不争,心里也都有个底儿。郎主子是底下奴才的家生女儿,刘主子是五爷送的,至于陈主子——那日各位主子去请安,福晋也早该清楚了——出身勾栏。福晋如今受冷落,这三位主子虽是表面上恭敬,私下里却难说得很啊!”

琴璇点点头笑道,“我都知道了,你尽管放心。如今你们各有各的去处,而我——也自顾不暇了。平日里伺候主子,都小心些吧。”

莹儿点头。已行至门外,琴璇一眼看见门前停了三辆马车,马车前莺莺燕燕站了数位佳人,均是装扮精致。见她出来,众人连忙福身问安,琴璇微微点头,一个个看过去。三位新进的侍妾,她这也才是第二次见。陈氏依旧是怯怯的模样,也许是低贱的出身让她在这皇胄府中抬不起头来,两次见她,都是低眉顺眼,不敢说话。刘氏穿着淡雅,却是落落大方地面带微笑。眼光流转到她身边站着的郎氏身上,看得出她是花了十分的心思在今日的装扮上,一身杏黄,娇而不妖,恰到好处地衬着她那白皙精致的脸孔,真是娇艳欲滴。琴璇看了眼站在她们身后的兆佳氏,见她一脸关切,忙笑了笑,“九爷还没到么?”

兆佳氏皱皱眉,琴璇耳边忽然响起了郎氏轻细的声音,含娇带媚,“爷来了!”

琴璇回头,见胤禟一身朝服走了出来,身后随着完颜氏。一众人全部福身请安,却听胤禟略感不耐地应声道,“起吧!”

琴璇哑然失笑。自从那日在府门前见了他,这是第二次见到他,这“起吧”竟是听到他说的第二句话呢!直起了身,已见胤禟跨上马,五位侍妾也各自上了马车,却都不约而同的空出了第一辆,连兆佳氏和完颜氏这两位旧相识也不例外。摇头自嘲地笑笑,琴璇也径自上了车。

落下帘子,琴璇重又陷入一片静默之中。谁能料到呢?董鄂琴璇重新做回了九福晋,却沦落到从未有过的尴尬境地。春纤秋纹,在自己离开那天便被胤禟送至京郊别苑,“服侍福晋和小格格”,宝如莹儿小双则各自被分派了差事。偌大的璇玑阁,如今见不到一个熟悉的脸孔。虽是少人服侍,琴璇却深知自己这璇玑阁无处不是眼睛,想要迈出璇玑阁一步都成了妄想。如今这处境,可谓软禁,又如同隔离。果然啊,胤禟果然恨极了她,自打她回来便从不踏足璇玑阁,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不仅如此,自己不在的这一个月,他竟连收了三个侍妾。虽说有的是兄长所送,推辞不得,可这也——见不到胤禟,却知他实在是夜夜笙歌。如果胤禟的目的是要折磨自己的话,那么他已经成功了。琴璇连连苦笑,现在这样子,除了苦笑,又能有什么消遣?

若不是中秋已到,按礼琴璇也该进宫赴宴,连这第二面还是妄想呢!琴璇伸手轻轻撩开帘子,远远望见胤禟骑在马上的模糊身影,低声叹了口气,要这样子熬到什么时候呢?

中秋盛宴设在御花园中,还没开宴,一眼望过去已是熙熙攘攘,众位郡王贝勒阿哥们相互拱手说笑着,一应嫡侧福晋们也行礼问安不停。九阿哥一众一到场,便引来不少眼色暗传。琴璇看到太子那桌上几位位分低下的妾侍一边向这边瞟着,一边掩嘴偷笑,心下了然——除了自己这位嫡福晋,胤禟身侧还有五朵娇花嫩蕊,确是惹眼了些。看了眼太子那桌,见丝毫不少于胤禟,鼻中轻哼了声。掉开目光,却对上了胤禛明了的目光,有些难堪,沉默一阵转过头去,见茗凤同五福晋湘宁站在一起,也往这边看,连忙迎了上去。

互相见过礼,茗凤似笑非笑,眼睛却瞟着胤禟那一桌的侍妾,“真够热闹的啊!我还真看不出来,表哥转性转地这么快!”

湘宁脸上微有些讪讪,毕竟刘氏是五阿哥送给胤禟的,此刻竟不好说什么。略停了停才挽了琴璇的手,皱眉道,“你同九弟是怎么了?前一阵子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就——”

琴璇回头瞅瞅自己那桌,撇了撇嘴,“他不是一贯如此么,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茗凤声儿却高了起来,“我就瞅不得你这副窝囊的样子!我看也就是你这么好欺负,他才会不在乎,一个一个地往回娶,你瞧瞧,如今连勾栏院里的下贱东西都弄到家来放着,成个什么样子!你就不能狠下心来治治他!”

琴璇看了一眼茗凤,笑地云淡风清,“那又怎样?我何必去自找麻烦?”心里却在慨叹,茗凤倒是有手段,八贝勒府硬是她一人天下,可那又如何?胤禩不是仍旧瞒着她有了个私生女儿么?

湘宁眉头一发紧皱,“我看着却是怪异的很。九弟虽然风流,可也不是这个样子。瞧这两个月,竟不是在寻欢作乐,简直像是成心糟蹋身子!纵是年轻,也不能不管不顾的胡来啊!”

琴璇闻言静默。茗凤同湘宁见她郁郁寡欢,没有精神,也便都不多说,走了开去。眼看快要开席,琴璇也只得一步步踱回去坐下。

一时皇帝同诸位皇妃驾到,赞了几句中秋佳节,众人连连附和。赏月、赋诗、分食月饼,一样样地进行。开了宴,琴璇这桌却诡异地沉寂,兆佳氏同刘氏性子沉稳,陈氏大气也不敢出,完颜氏早已不再出这风头,桌上数人却只能听见郎氏娇软的声音同胤禟说笑着。琴璇略觉刺耳,却也只能装没听到。

胤禟似乎心情不错,杯盏不停。宠溺的眼神全贯注在郎氏身上,一边伸筷,“喏,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么?宫里做的可比府上的好多了,多吃点。 ”

琴璇低敛了眉,努力不动声色。却听郎氏娇笑道,“爷您又记错了!我几时说过我爱吃这鹅油春卷了?”

琴璇一窒,抬眼看向胤禟,却正好对上他尴尬的视线。胤禟抢先一步别开脸,端起酒杯一仰脖。琴璇有些呆怔,郎氏似乎也觉察到气氛不对,软语笑道,“不过既是爷搛过来的,那我就爱吃了。”

琴璇默默低头,却伸筷去搛了一块鹅油春卷,细细咀嚼,却辨不清口中的滋味——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丝苦涩呢?

从宫中回来,众人各自分散。琴璇独自缓缓沿着湖畔走着,贪婪的呼吸着这宝贵的“自由”的空气。难得没人看着,难得可以流连在璇玑阁外,难得不用感受随时随地的“监视”的视线。琴璇淡声笑了笑,索性在湖旁坐下,静静的凝望着湖水出神,胤禟——到底想怎么样?

潺潺的流水声安抚了琴璇烦乱的思绪。不知在湖边吹了几个时辰的冷风,琴璇只觉腿脚都麻了,才不情愿的起身往回走。却见园中不知何时已闹翻了天,方材领着数十个奴才打着灯笼匆忙地搜寻着。琴璇不由一乐,是在找她么?用得着么?

悄悄绕开众人,回到璇玑阁中。依旧是安静沉寂地令人疯狂,琴璇推开门,却见丫头小柔正跪在正屋里瑟瑟发抖。琴璇一奇,扭头透过纱帘看见胤禟坐在里屋。轻声叹了口气,推了推小柔,“你先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儿了。”

转身掀起帘子,冲天的酒气却传入鼻中。胤禟坐在桌前,桌上已空了三四个酒壶,仍旧不停地喝着。琴璇皱了皱眉,“九爷——”

胤禟声音冷漠,“你去哪儿了?”

琴璇开口,“不过在湖边坐了坐而已。琴璇不知九爷要来,回来晚了,请九爷原谅。”

胤禟闷闷哼了一声,手里酒杯却不停。琴璇看不过去,走上前伸手夺过酒杯,“别再喝了。”

胤禟冷笑,也不管酒杯被夺去,竟直接对着壶嘴喝起来,“怎么了?怕我酒后乱性?”

琴璇蹙额,劈手抢过酒壶,“九爷您醉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胤禟并不发怒,手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是不稳,竟踉跄了好几步。琴璇赶忙扶住,却听他低声自言自语,“就是乱了,又怎么样?”

琴璇正忙着尽力撑起他沉重的身躯,不防他一手伸直腋下,竟将自己凌空抱起。惊呼尚未逸出嘴角,已被抛在床上。连忙欲坐起来,却被胤禟压下,动弹不得。琴璇慌慌的推着他,“九爷,你醉了——”

胤禟不依不饶,一手将她两只推挡的手臂固定在她头上,一手胡乱的扯着她的衣服。“哧”的一声,外袍一下子被扯开,随后白色的薄纱内衣也飘落身畔,身上只余粉嫩的小兜儿。胤禟灼热的双唇迫不及待的在琴璇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嫣红的蝶痕,近似啃啮,全不顾及身下人的紧张慌乱。琴璇满脸涨红,身上也泛起了浅浅的粉色,扭身躲闪,耳边却充斥着胤禟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感觉到胤禟的手绕到颈后,解开了肚兜儿的颈扣,登时一阵颤抖,声音竟含了哭腔,“胤禟——”

胤禟一窒,她是第一次这样叫他,竟如揪动了自己的心一般,欢喜、心痛全都涌上心头。却听她喘息不定地央求道,“——别这样。”

甜美的声音此刻竟如烈焰,燃尽了所有的理智。床帷深垂,掩住了满腔狂热的欲望,——连同那冰冷的绝望。

第四十八章 讥讽

琴璇坐在帐中,看着微微露出的玉腕上三指轻搭,心里些微有些不安。湘宁陪她坐在床上,看到发须花白的李太医皱紧了眉头,不由也有些忐忑。良久,太医才收回手,却是沉吟不语。琴璇耐不住,轻声问道,“李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李太医立起欠了欠身,“回福晋的话,据下官诊断,福晋这是喜脉无疑了——”

湘宁闻言大喜,瞅着琴璇乐道,“瞧我说准了吧?就说呢,怎么好好的就干呕个不停。”

琴璇大睁了眼,仍旧有些怔怔。湘宁推了她一把,“怎么,乐傻了?”

琴璇恍惚抬起眼,对她笑笑。湘宁忙不迭的笑着对李太医道,“大人辛苦了,回头九阿哥知道了,赏钱可少不了喽!”

琴璇心里苦笑,九阿哥?都两个月没见了,怕是他也没想到,那一次酒后——竟就让自己怀孕了呢。手不由轻轻抚上小腹,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心头,不知是欢喜、是期待,还是莫名的欣慰。却见李太医脸上没半分喜色,眉头更加皱紧了些,还连连摇头,不免心内生疑,“李大人,有什么不妥么?”

李太医面露难色,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回福晋,您体质偏弱,现下的身体并不适于怀胎。这胎虽是才两个月,已有不稳之相。怕是——而且,若是硬要保胎,恐怕于福晋的身子有碍。您看是不是——”

湘宁脸色一变,看向琴璇的神色中透着担心和怜悯。琴璇怔了怔,忽然开口道,“我要这个孩子。”

李太医唯唯退了出去,湘宁看了琴璇半晌,开口叹道,“我也知,你如今的处境,确实需要个孩子出头。可还是身子要紧不是?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年轻,同九弟的日子还长着呢,既是这胎不合适,不如就——”

琴璇握住她的手,忽然不知为何,心里坚定起来。“五嫂别说了,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我真的想要。”

湘宁摇摇头,长叹一声,“你就是这个倔脾气!”复又打量了一下琴璇空荡的屋子,紧了紧握着琴璇的手,“九弟也忒不象话了。你如今有了身子,比不得往日。你这儿又没有贴心的人,凡事可要小心啊。”

琴璇点点头,朝她笑了一下,“多谢五嫂了!五嫂要真疼我,就常常过来瞧瞧我,陪我说说话吧!”

湘宁闻言笑了起来,鼻中却忽地一涩。抬头看了看天色,佯笑道,“那成,只是我若来的常了,你可不许烦我!今儿就罢了,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吧。”

琴璇点头送她出门,行至院口却见湘宁回头一笑,“只盼着九弟知道你有了身子,能多疼惜你一些。成日家这么着,叫我这外人看了都心疼!”

琴璇鼻中一酸,却忍住了即将溢出的泪水,朝湘宁笑笑请她放心,却在回转身子的时候视线下意识地在胤禟书房的方向停留了一下,只是一瞬,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与此同时,书房中一片沉寂。胤禟负手而立,站在他面前的李太医弓着身子,不敢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九爷。地上的茶盅碎屑无人收拾,依旧保持着小半个时辰前刚刚被摔在地上的模样。侍立在一旁的方材大气也不敢出。最近这几个月,九爷脾气格外的暴躁,府中的奴才连一点小错都不敢犯。本以为福晋回来后一切能好点儿,怎么知道——方材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不敢乱动声色,惟恐惹恼那已经暴怒的主子。

“她怎么说?”胤禟一句冷冷的话忽然打破房中沉寂的空气。李太医愣了愣,待到反应过来忙应道,“回爷的话,福晋说,她不会舍掉这个孩子。”

“哦?”胤禟似乎没料到,挑了挑眉。慢慢踱近了几步,仿佛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办法么?”

李太医深低了头,惶恐地答道,“下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九爷。实是福晋的身子一向欠缺调理,这一胎必是怀不住的。若是现在不拿掉,等到将来——恐怕福晋的身子经受不住啊!”

胤禟闭了闭眼,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良久,才见他挥挥手道,“开方子吧。”

琴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面前的药怔怔出神。小柔涨红了脸,端着那碗药只觉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冒着热气的浓黑药汁已经渐渐冷了下来,琴璇才缓缓转过头,看着立在房中神色尴尬的方材,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声音冷得惊人,“你再说一遍。”

方材本就深垂的头埋得更低了,小声嗫嚅道,“爷——爷吩咐,这孩子不能留。请福晋喝药。”

琴璇忽然间勃然大怒,手使劲一挥,药碗“啪”的落在地上,乌黑的汤汁溅在琴璇白底织锦的袍子上,分外难看。却顾不得这些,起身向外走去。待方材回过神来,琴璇早已冲到璇玑阁口。连忙拦住,赔笑说道,“福晋您请听奴才说句话——”

琴璇却打断他,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他在哪?书房吗?我要见他。”

方材慌忙伸臂阻挡,“福晋您忘了,爷说过的不准您出去——”

琴璇瞪他一眼,厉声喝道,“让开!”方材面色为难却仍旧挡着,琴璇不由心头火起,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举止,伸手用力将他推了开去。方材赶在身后,见她脚步急促,不得不大声招呼着园中的奴才——“拦下福晋!”却被琴璇冷冷撂下的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不想活了你就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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