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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5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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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朴实,但凡是有些阅历的人,不难看出此车通车均由上好的黄梨木所造,做工又极为细致,所用木质是极厚极硬,普通兵器根本无法穿透,为了防一些特别的暗器,箭支,车壁又为双层中空,绝非普通有钱人家所能有。

这些四处奔走的算命先生,不管有没有真本事,但见识总算比常人多些,要不然又且会来往这许多人不看,偏就看上了容华这辆车上的人。

白筱素来不喜欢这些靠着嘴皮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混骗银两的嘴皮先生。

落下窗帘,向已经起身,正在着袍的容华问道:“你如何知道西越王后会来请你,可以带我出城,难道你与西越王后事先有约?”

容华向她瞥眸轻笑,“你认为西越王后能与我有这般亲近?”

白筱想了想,摇头道:“不能。”

脑中念头闪过,“你如何知道她会生病来求你?难道她的病……”

容华整好衣袍,扶膝而坐,眼里露出一抹赞赏,她果然是心思敏捷,“西越王后怀上风萩之时,西越王另有妃嫔也怀上龙种,王后怕自己怀上的是女胎,而那位嫔妃怀上的是男婴,费尽心思,令那个不幸小产。

虽然得手,但终是费劲心力,生下风萩落下病根,暗中医治多年不见好,所以后来才一直没能再有生育。

后宫女人这妇人病是大忌,一但被皇上知道,或许这一世便不再得宠,所以她苦闷多年,只能暗中寻医,对外绝不敢张扬。

我无意中查得此事,便以此为条件向她索取相思草的购买权,这是我与她的私下买卖,做得本事极为隐秘,但终是被风萩发现,不过那是他的母后,他就算知道,也只当是不知道,只不过越加的将相思草藏匿起来,一来是为了保他母后,而是为了约束我们。

然她那病,终是治不了根……”

白筱慢吸了口气,“怕是能根治,你要不会为她根治。”

容华别脸低笑一声,重新看她,他另一方面,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接着道:“她用我想要的,换她数月舒适,有何不好?”

这次不过是有人在她平日所服的药引里加上些令某些药失效的药物,令她的病发作一次。

她在床上躺上三几日,我得了我想要的,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白筱凝望着他永远无法看透的黑眸,这张脸儒雅清峻,看似无害,然这无害的外表下,浑身上下无处不是毒针,与他为敌实在可怕。

那位王后就算死在他手中,怕还对他千感万激,如果风萩知道此事,怕是要将他恨之入骨。

“如果西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当年你是否会为她医治?”

“不治。”他声音平缓,答得很是干脆。

传闻中他从来不无故医治哪个达官贵人,所以想求他治上一治,往往比登天还难,也就是说百姓他会拈手便治,而达官贵人,必然是他认为有用处才会治,而且开出的条件往往异常苛刻,否则便是死在他前面,他也不会看一眼,他冷血淡漠的名声便是由此而来。

百姓暗吸了口气,早该想到,他是步步为局的人。

初次见他,便是见他在街上救治了一名叫花,无形中便认定他是个广医天下的良医,所以后来所听的那些传闻,便从来没有在意,此时听了这番话,才慢慢将那些东西重新拼凑起来,这次是真正的他。

“那莫问了?你救他是因为他有用,还是……”百姓唇瓣微微哆嗦,垂在两侧的手攥紧身下羊绒,真希望他把莫问当成一个平常百姓,而不是有用。

容华面色微冷,淡淡道:“我欠他父亲一个人情,救他不过是还一个人情,我与他已是两不相欠,至于他以后是生是死,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白筱面色微凛看,咬了唇默了下去。

容华心里一片冰凉,面上微微一笑,“你认为我治他也是治一半,留一半,要看他日后如何表现,再决定治与不治?”

白筱吃了一惊,他如何能猜到她的想法,动了动唇,如果想让他对莫问好些,或许该将他的话否认,但这违心的话,欺骗他的话,到了嘴边,终没能说出一个字。”

容华涩然,她对他就算骗上了骗,说上一句好听的,都不肯。

撩帘看了看窗外,离皇宫已近,落下窗帘道:“他固然有用,不过他那一身的伤加毒,一年内安安分分的不动真气,一年后倒可以恢复无恙;如果一年内不老实,又另当别论,无需我去做什么手脚。”

白筱的心突突乱跳,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忧,抬眼看他,更看不出他说这番话时,心里是作何想法。

马车停稳,车夫在外面道了声,“公子,到了。”

容华不理睬,只看白筱,道:“在你看来,他是独一无二,然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杀手,身手固然了得,但‘冷剑阁’并非只得他一人,实在无需我费这心神。”

他这番话说完,眼里的柔情早淡的渣都不剩。

白筱面颊滚烫似火,羞悔难当,更无话可说。

有脚步声跑进,听冯湘的声音传来,“下官恭迎容公子。”

容华收了视线,带着幕离,将一物丢在她兜起的裙摆中,手指探出车帘,外面便有人撩起车帘,摆了脚踏,他悠然下车,上了对方准备好的软轿,进宫去了。

白筱从裙兜里拾起那块明晃晃的东西,却是冯湘送给他的金牌,从帘缝中看着他所乘软轿进去,抬手擦了把汗,心里乱麻麻的一团。

她看不懂他。

他进西越后宫已不是一回两回,马夫熟络地将马车赶到远离宫门,又能看见宫门人员出入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筱自也跟随马夫,留在车里等候,把玩着手中金牌。

他带了她出城,风荻定然会有所察觉,那块金牌对他而言,是何等重要,他却将金牌丢给了她,自己光身进宫。

她知道他不是鲁莽的人,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绝不会贸然涉险,然仍觉得不安,也不解,他为何要对她如此。

她唯一的价值便是北朝的二公主,母后的地位较白宜稍高些,除此以外,再无用处,而他如果想要北朝,根本不需要用她,以他自己的才谋,一个北朝不过是信手拈来。

如果说真如贺兰所说,她是姜族长老家族的女人,而他是姜族族长家的人,他需要她,可是他现在武功,在沙场中已是如出水猛虎,何需要她来连哪门子的邪功。

至于男女之情,她便更是不解,不解他那样的人,如何能对她生出男女之情,何况他还有一个珠儿。。。

她实在看不透他。

“走开。”纷乱间听车夫的吆喝声。

另一个声音传来,“让我见见车里的那位公子。”

“我们家的工资且是你想见就见得。”车夫自是不肯,继续驱赶。

白筱撩起帘子向外看去,却是方才进城时所见的那个算命先生,绣眉微蹙,他居然追到了这儿,正要落下帘子,听他道“公子,容在下给公子不上一卦,不准,绝不收钱。”

车夫越加不耐烦,“走开,走开,这些骗钱的玩意,骗到我们家公子头上。”

白筱觉得这人甚是无趣,不想与他纠缠,去了一块足有二两重的碎银,递了出去,“褂不必算了,这银子,你拿去。”

车夫见白筱出声,忙接过银子,网算命先生怀里塞,“拿了快走。”

算命先生却是不接,“我是算卦的,不是叫花子,无功不受禄,在下只求公子算上一卦。”

白筱见他死活纠缠,也有些不豫,不愿多加理会,落下帘子,靠壁而坐,合上眼。

却听车外算命先生道:“明明仙体,却笼罩了一身的阴煞之气,害人害己,可惜,可叹。”

白筱骤然一惊,睁眼抛帘,见算命先生摇头正要离开。

忙叫出声,“先生,不忙走。”

算命先生重新回头,“这位公子,要算挂了?”

白筱犹豫了片刻,点头道“算一算。”

算命先生又自转了回来,立在车辕前,并不上车。【脾气真是好】

车夫见白筱唤回来的,自不能再拦,为白筱打起车帘别好,退开一边,知趣的不听他们谈话。

算命先生立在车边,就着车前踏板摊开纸笔,“姑娘,是测字还是算命?”

白筱微微一默,原来他早已看穿自己是女儿身。

第217章 算卦(十月210粉红)

白筱想了一想,迟疑间向他问道:“先生能否帮我测个凶吉?”

算命先生站定:“姑娘说来看看。”

白筱舔了舔微干的唇,“莫!”

算命先生掐了掐手指,“大凶。”

白筱脸色白了下去,“先生可否说得详细些?”

算命先生望了望天空中悬着的太阳,“遮日,本是凶相,再来个‘大’字,且不是大凶之相?”

白筱冷笑道:“难不成,姓莫的人,全是大凶之人?”

算命先生摇头道:“自然不是,凶吉与金木水火土五行再加以时辰推算。 你所问的时辰与五行恰好是白虎星与煞星交错之时,二星重叠又敲好遮日,黑暗滋长邪恶,自是大凶之相,又恰好应了姑娘所闻的‘莫’字,并非姑娘所说的姓莫。”

白筱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黑麻麻的填满了‘大凶’二字,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算命的随口之言,但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算命先生立了一阵,方才又问道:“姑娘可否还要算其他?”

表笑看定他摊开的纸笔,木讷的道:“测个字吧。”

“好,请说。”算卦先生提笔蘸了魔。

表笑望了望前方宫门,随口说了个‘华’字。

算命先生在白纸上写下了‘华’字,面色微变,抬头诧异的看了白筱一眼,“好霸道的一个人。”

白筱脸色微顿,“先生这话怎么说?”

算命先生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了‘人’字道:“左为尊,他立于左。人中真龙。”

又写下了‘七’字,‘七,人为七魂。’‘人’加‘七’为化...

白筱顺着他的笔,一笔笔看下,白纸黑字,竟让她觉得刺眼。算命先生,又写下一横再竖,“化去一魂,再一魂,残魂之人,竟然敢置身于众人之上,蔑视上天,只怕天地之间再无比此人更狂妄霸道之人。”

白筱知道他狂,听这般说法,仍止不住的心惊,“为何说他蔑视上天?有何以说他为残魂?”

算命先生将‘华’字的上半部用手覆盖去,剩下个‘十’字。

白筱外头看着,不洁这‘十’字有什么关系。

“听我道来。”算命先生写下‘十’,在‘十’字下加了一横就成了‘土’,道:“土为地。”

白筱赫然明白了,他悬身大地之上,不是在众人之上,那是什么?这般说法与他倒也贴切,“那残魂一事...”

算命先生面露难色,“不瞒姑娘,你求这个人,在下看不透,何以残魂不是在下着微薄之力所能领悟的,在下只是不解。姑娘拢了一身的阴煞之气,对这种残魂之人,可说百害无一利,何以他不舍了姑娘...如果姑娘能借此将这人除了,倒未必不是好事。”

白筱倒抽了口冷气,对这个算命先生的话虽不能全信,却也不敢轻视,脸色顿变,怒道:“你胡说什么,他又不是大J大恶之人,为何好端端的将他...”

算命先生笑道:“善恶不过是一纸之隔。”

白筱冷哼了一声,“难道你们算命的,是教人如何害人不成?”心念一转,骤然问道:“你是受何人指使?”

算命先生面不改色,“我不过是游方之人,且能受的人指示,在下话已到此,姑娘能悟得了多少是姑娘的事,在下告辞。”顿了顿又道:“如果姑娘不舍得他死,便尽快离了他的好,否则他那残魂之力,早晚被姑娘身上的阴煞之气吸个干净,到头来也脱不得个‘死’字。”

白筱怔怔的,手扶着车门,连算命先生怎么离开,都不知道。

“游方路人的话,亏你也听得进去。”

容华磁哑的声音传来,她骤然一惊,脸色越加的没了血色,抬头触上他黑亮幽沉的眸子,看不出喜乐,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才算命先生的话,又听到多少。

不能肯定的道:“他...”

容华撩了袍子,躬身上车,白筱忙让开门口。

他回头对车夫道了声:“走。”

进了车厢,落下车帘,便坐于车厢一角,取了一本书卷来看,深色怡然,实在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听见方才算命先生的那席话。

白筱试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容华慢慢翻了页书页,“不久。”

“刚才的话...你听见了?”白筱心里砰然乱跳。

“一点点。”他仍温和言语。

二人同在一个车厢中,相隔甚近,只要一伸手,便能碰触到对方,白筱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轻叹,或许这样对二人更好,不管算命先生说的是真是假,他疏远了自己,总是好事。

合了眼不再说话。

容华视线从书卷移上她的面颊,眉头慢慢拧紧,唇边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残魂又如何?阴煞又如何?

抖开锦被,轻伏在白筱卷成一团的娇小身躯上,近看了一阵,靠回车厢一角,也合了眼,这两日未得过好睡,也实在有些疲惫。

等他呼吸点的沉稳,白筱慢慢睁开眼,静看着对面的俊颜,下意识的明白游方之人的话,不可信,可耳边反复响着算命先生的声音,‘百害无一利...百害无一利...’眉头慢慢收敛紧。

抬手碰到身边背篓,只盼快些出了城,好知道这东西到底给谁,有没有机会与对方商洽留下一株...

枯燥的车辄声反复碾压着她的耳膜,倦意慢慢袭来,不知何时,卷了身子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有风刮面而来,将眼打开一条细缝,望去,恰好见车帘在古越身后垂下。

换下白袍,正扣着黑服系口的融化抬眼看向带着冷风的古越,朝他轻点了点头。

二人同样的衣裳,这么面对面,打侧方看去,当真如镜中的两人难辨你我。

古越扫了眼装睡的白筱,屈腿靠坐下去。

融化整好腰带,握了佩剑,一部买到车门前停下,侧脸看向白筱睡的微微泛着粉红的小脸,眸色慢慢暗了下去。

第218章再遇故人

抬起手,指节轻摩挲她细嫩光滑的面颊,过了一阵手方握了拳,慢慢收回,毅然撩帘出去,足尖轻点,飘身上了随马车奔跑着的骏马,一挟马腹,如风一般卷尘而去。白筱听着远去的马蹄声,长睫轻颤了颤。古越勾唇笑道:“他走了,不必再装了。”白筱扁了扁嘴,睁开眼瞪他,“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么?”“他有何不好?”古越歪头看她。“他好,他怎么能不好?”白筱抬头看他还是歪在那儿将她看着,显然方才的话没能让他满意,忙补充道:“他人长得好,又通文识武,有勇有谋,有地位,有名望……呃…….当真完美得很,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古越歪在靠枕上,她每说一句,眉头便扬高一分,好不容易等她如数珍宝般数完了,落下眉梢,“打住。”

全是搪塞之言,不听也罢。

白筱装傻,翻翻白眼,“是你要问的。”

古越将她盯了半晌,他这个不懂风月的人都能看出容华的心思,难道她当真就不明白?

白筱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身去翻看青儿塞给她的背篓,看看到底是要她送给什么人。

古越很识趣的将脸别开。

白筱扬扬眉梢,他倒是个君子,将背篓里扒拉个遍,才在花根最下面寻到一方小纸片,歪歪扭扭的写着‘古越’两个字。

‘这字与三岁小儿所写有得一拼,委实难看了些。’白筱小声嘀咕完方醒起上面写的什么字,猛的睁大眼,瞪了半晌,又使劲眨了眨,还是那两个丑字。

猛的将背篓连着里面的花草一并往古越怀里一塞,“给你的。”

转着眼珠子,在古越身上溜达了两圈,青儿的种种失态浮了上来,那丫头见了古越思春了?

竟巴巴的将这么厚的礼送他,她哥哥既然是包打听的孤鹤,她知道古越想要相思草也不见得是件难事。

“给我?”古越望着白筱微微一愣,茫然低头看向怀中背篓,惊呼出声,“相思草!”

重新抬头看向白筱,“给我?”

白筱将手中纸片翻转,举到他面前,“古越……恐怕是你的爱慕都向你表达爱意。”

“扯蛋。”古越不及细问这东西的由来,抛了车帘,向外吩咐了几句,便有人纵马向‘平州’方向急奔而去。

白筱将青儿这些日子来的古怪举动细细琢磨了一遍,得了个结论,那丫头爱慕古越不光是爱慕,怕是情根深种,“你认得青儿?”

古越反问,“哪个青儿?”

白筱黯然了,叹了口气,原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情………她这相思草送出来,对方竟然感激的话都没多一句,她这番苦心怕是喂了狗了。

***************************

风荻的亲信侍卫队长小心的看了看风荻,道:“我们在客栈外一直盯着,明明见他出了客栈,可是突然来了个人,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便重新回了客栈,不再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觉得不对劲,差了客栈伙计送茶水为由,上去看过,客房里居然没人。”

风荻歪坐在铺了绣蟒厚锦绒阔椅中,手指轻敲扶手,听完属下汇报,凤眸半眯,隐隐透着怒气,“容华一直没露面?”

“我们眼都没眨过,确实没见他再出过客栈。”侍卫队长气不敢出,这么大个活人,竟生生被盯丢了。

风荻轻敲扶手的手猛的顿住,将扶手握紧,终是上了他的当,将白筱弄出了城。

等他发现的时候,就来个将计就计,将前些日子荒废了的那处地下室所在地,设好机关,埋伏,放风出去,引容华前往,只要拿下他,便可以和古越交换白筱。

不料明明是要上钩的鱼儿,中途竟又滑了钓子,失了踪影。

室内静得可怕,侍卫队长埋着头,一声不敢再吭,过了许久听他道:“罢了,回京。”

“那容华……”

风荻冷笑,“他这时只怕已经出城了。”再在这儿耗下去,已经没了意义。

侍卫队长奇怪道:“难道他不要仙草了?”

风荻摇了摇头,“容华比狐狸还狡猾,他给我母后治病,已得了一株,够他用上一年时间。他想要的是仙草的种植方法,不过他既然改变主意,定然有因。你派人暗中查查,仙草种植方法到底有没有往外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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