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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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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方子写完,才回身道:“王爷妄动真气,伤了胎息,老夫先写个方子稳一稳,应无大碍。 ”

迦罗遥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自己使用清虚神枪的后果,若是平时并没有大碍,但腹中弱小的胎儿却受不了这般刚烈霸道的真气冲击。虽然他已调用大半内力护住孩子,但神枪出手,真气劲走,并非完全能为他所掌握。

而且那两名刺客功夫委实不弱,放到江湖上足以入一流高手的境界。他们也并没有小瞧自己是个残废,出手乃是十足本领,不仅处处克制自己,甚至将自己一贯的兵器剪断两截。

要知他的银鞭乃是用深海黑蛟的筋与千年冰蚕丝混制而成,即便有克制的武器,但若无深厚的内力灌注其中,也根本不可能被剪断。由此可见那两名刺客的功夫之深。

其实当时迦罗遥有一瞬的犹豫。先前一名刺客乃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枪一击毙命,但后一名刺客转身欲逃,若迦罗遥不施全力,未必能留下他来。但若施全力,全身真气暴涨,胎儿必会受到影响。

但迦罗遥只犹豫一瞬,便决定斩草除根。

这世上知道他在银鞭之外更善用枪的人,不出三人。这几名刺客对他的武功招数知之甚详,甚至制出了专门克制他的武器,若再让他们背后之人知道自己其实更善用枪,只怕会留下更大的祸端。尤其敌暗我明,若下一次他们再卷土重来,于自己大大不利。

因此迦罗遥冒着极大的风险追击一记,生生将那名刺客留下命来。但也因此,在神枪得手的刹那,真气冲击全身,腹部暴起的尖锐疼痛刹那间让他冷汗涔涔。

幸好王御医赶来得及时,施针之后感觉已好了许多,但腹下仍隐隐疼痛。

迦罗遥听了王御医的回答,知道他尚有保留,未尽全言。只是他现在精力不济,无力继续追问。

王御医写好方子,亲自去抓了药煎好。

迦罗遥服了药便昏昏欲睡,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自己都吃了一惊。

子荷端了早膳进来,服侍他梳洗完毕,回道:“王爷,您的黑蛟银鞭已经取回来了,那四名刺客的尸首和那把武器也弄回来了。”

“嗯。宫里现在如何?”

“皇上对昨日之事非常生气,已严厉处罚了昨日当值的余大人,另派了御监台与刑部一起彻查此事,连内宫也调派上了。”

迦罗遥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他昨日大动胎气,王御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休养。可惜事与愿违,摄政王在皇宫遇刺是多大的事,朝廷如何能不震动?皇上大惊之后立即派人前来慰问,京城里还有许多大人也纷纷上门探望,私下处处打听的人也不在少数。

靖王府关了大门,除了宫里来的人,其余访客一律不见。

迦罗遥这次真气伤了胎息,绝不是小事。王御医虽说胎儿应无大碍,但也承认并无十全的把握孩子不受一点伤害,因此迦罗遥极为忧心,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

可是虽然大部分访客都被拒之门外,但有些人却推拒不了,比如现在。

“皇上,您怎么来了?”

迦罗遥看见一身便服的皇帝侄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不由大吃一惊。

迦罗宇见皇叔一连数日仍在卧床休息,担忧不已。

“皇叔,您真受了重伤?”

迦罗遥苦笑:“重伤倒说不上。不过那几名刺客武功高强,想要全身而退,还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迦罗宇眼圈微红,自责道:“都怪朕。朕还以为您是恼了朕,借口休养不上朝,不想皇叔是真受了伤。朕该早点来探望皇叔的。”

迦罗遥奇道:“我为何要恼陛下?”

迦罗宇低下头,道:“您在御花园遇刺,侍卫又没及时赶到,这事蹊跷古怪,朕怕、怕您有什么误会……”

迦罗遥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温和道:“陛下多心了。臣绝不会怀疑您的。”

迦罗宇又惊又喜,忙抬头道:“为什么?”

迦罗遥笑笑:“因为微臣并未做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因此也相信陛下绝不会对微臣有任何偏见。更何况……”他顿了顿,伸手轻轻帮迦罗宇顺了顺落在肩上的头发,慢慢道:“更何况,陛下是个好孩子。”

小皇帝顿觉心口一热,眼圈更红,也不管二人现在什么身分,一头扑到迦罗遥身上,叫道:“皇叔!皇叔!”

迦罗遥被他吓了一跳,但听他的唤声里充满孺慕之情,情真意切,想起幼时他经常这样在自己怀中撒娇,不由心下一软,反手抱住他,在他背上轻轻拍抚。

迦罗宇好久不曾与皇叔这般亲近过,此时再次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心里暖暖的,充满了安全感。

他想起这几日在宫中难熬的日子,想起和母后的对话。

十三

当时皇太后眉宇微蹙,忧心忡忡地对他道:“皇上,此事发生在深宫之中,又在摄政王刚刚从边关赶回来为太皇太后祭奠的时候,只怕他会怀疑是我们做的。”

迦罗宇已满十五岁,许多事心下也明了,虽然暗自担心此事会离间了他们叔侄的感情,但面上还是道:“母后不必担心。皇叔一向英明,定会猜到此事有人暗中作梗,绝不会因此怀疑我们。”

皇太后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但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我听余大人说,那些刺客都是有备而来,对摄政王志在必得,只怕摄政王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知怎么想。”

迦罗宇道:“那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此事确实处处针对皇叔,若说没有内J,朕也不信。”

皇太后揉了揉额头:“摄政王执政多年,手握兵权,威信卓着。若真因此对我们母子有何疑虑,只怕……”她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小皇帝明白她的意思,道:“母后不必担心。朕相信皇叔绝不会背弃朕。何况皇叔没有子嗣,一直把朕当亲生儿子般看待,朕绝不相信皇叔会因此疏离于朕。”

皇太后见儿子说得如此笃定,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心里却想,摄政王虽然现下没有儿子,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即便他喜欢男人,但找个女子或双儿生下子嗣也未必不可能。

这人呐……若是无后,自然全心全意都在最亲近的晚辈身上。但若有了自己的骨肉,旁人的儿子又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儿子?摄政王虽然现在一片清明,无心天下,但他毕竟位高权重,手握重权,若将来真有了异心,凭自己孤儿寡母,如何能够抵抗?

她想到这里,抬眼看了儿子一眼。见皇帝虽然仍年少青涩,但已显露出君王的自信与风范。只要多给他一些时间,在朝中慢慢培植出自己的亲信班底,总有一天可以将摄政王取而代之。

这个念头一起,皇太后忍不住暗中升起一丝可惜之意。

可惜那几名刺客,竟然没有得手……

小皇帝虽然对他母后言之笃笃,自信满满,但其实心底并没有多大把握。

毕竟此事最大的怀疑目标就是宫里,就连朝臣们私下都传出流言,怀疑是自己这个皇帝对摄政王功高盖主不满,因此想趁着摄政王刚刚击退狼族,千里迢迢赶回京城为太皇太后奔丧而伤心疲惫时,一举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小皇帝刚刚听到这个流言时,只气得恨不得将那些传出流言之人一一正法。但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很快冷静下来,知道这种事根本抓不住苗头,也堵不住大家的嘴。最大的关键还是皇叔自己。

只要皇叔不相信那些流言,那什么事都无法动摇他们之间的叔侄关系。

可是他宣召皇叔,皇叔却说因遇刺受伤,要在家休养。可当时值勤的余大人分明回报,摄政王安然无恙,只有侍卫子荷受了些伤。

他派了御医去为皇叔诊治,却又被皇叔找借口遣了回来,因此心下愈加不安。这日终于按捺不住,换了便服,带着两名宫卫偷偷出宫,潜了进来。

此时被皇叔抱在怀里,只觉二人血浓于水,心意相通,心下高兴之极。初时感动过后,仍赖在皇叔怀里不肯离去。

迦罗遥却渐渐有些吃不消。这几日他在家赡养,胎息刚刚稳了下来。迦罗宇扑到他身上,初时还没什么,时候久了,便压得他心口发闷,腹部也被挤着,难受起来。

他忍了片刻,见皇帝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好不动声色地微微挪了挪身体。只是他下身瘫痪,行动没有那么灵活,这么一动,小皇帝便感觉出来。

“皇叔,别动,再抱抱朕。”迦罗宇嘟囔着将他抱得更紧。

迦罗遥苦笑。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爱撒娇?

而且此时他们气氛微妙,若拒绝的话出口,也许会让这个皇帝侄子误会自己,本来刚刚融和的感情便前功尽弃,弄不好还会让他生出隔阂之心。

这样一想,无论如何都要忍着。

只是腹下隐隐躁动,让他担心的同时,也怕小皇帝会察觉出什么。

好在此时子荷恰好端了药进来,看见皇帝扑在王爷身上,心下一转已经明了,装作惊呼一声。

小皇帝被他打扰,终于抬起身来,不悦地瞪着他:“你叫什么?”

子荷跪下,惊慌忐忑地道:“奴才知罪。奴才来给王爷送药,见陛下……王爷身上的伤还没好,奴才一时过于担心,失口惊呼,请陛下恕罪。”

迦罗宇这才想起皇叔有伤在身,忙道:“皇叔,您没事吧?”

迦罗遥此时脸色确实有些发白,却作无事的样子微笑道:“没事。 陛下不必担心,是子荷大惊小怪了。”

“都是朕不好,是朕忘形了。皇叔,您伤在哪里?让朕看看。要不要朕再派个御医来?”

迦罗宇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迦罗遥心下感动,不动声色地将他挡了回去,道:“陛下不必担心,微臣再将养几日就好了。只是太皇太后的葬仪……”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小皇帝果然也把心思放到皇祖母下葬的事情上了。

二人又商谈了一会儿,迦罗宇见时候不早,皇叔服药后也露出了疲倦之色,便恋恋不舍地告辞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休息,刺客之事自己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终于打发走了这个“贵客”,子荷刚松了口气,想扶迦罗遥躺下休息,谁知高总管又急急进来,说又有贵客要见。

子荷抱怨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啊,就不能让王爷好好歇会儿?不是说所有访客一律不见吗?”

高总管叹了口气,道:“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皇帝我不敢拦,这位客人却是不便拦。”

迦罗遥知道他的分寸,疲倦地靠在软枕上,问道:“高连,是什么人?”

“是您舅舅,镇南大将军,王大人。”

迦罗遥叹了口气,看来这位客人真是不方便拦。

镇南将军王崇勉是迦罗遥的嫡亲舅舅,王皇后的长兄。当年正是他将深处皇宫的迦罗遥“捞”了出来,送去边关参军,寻了一条意外并艰辛的道路。

好在迦罗遥没有让他失望,这些年来的成就足以说明他是多么优秀。王崇勉欣喜之余,也不免遗憾妹妹死得早,不然迦罗遥何止今日的成就?必然早已身登大宝,将大齐带领到一个新的高度上。

“舅舅,您何时回京的?”

“昨天晚上。我在路上便听说你遇刺的事,心里着急,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让您担心了。”

迦罗遥自小与他亲近。人说外甥像舅,这话不假。迦罗遥面目有五、六分与王崇勉相像。只是王崇勉多年驻守边关,清苦操劳,外貌看上去比实际岁数大许多,让迦罗遥心下微酸。

“刺客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查出是谁做的了吗?”王崇勉上来便直奔主题。

迦罗遥摇了摇头,将此事详细告知,但隐下了自己使用长枪之事。

王崇勉听完后眉宇深蹙:“会不会是宫里那位做的?”

迦罗遥道:“不会。张太后势单力薄,无此实力。”

王崇勉沈声道:“我是说躺在棺材里的那位。”

迦罗遥微微一震,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王崇勉冷冷一笑:“你也没有把握对不对?那个女人活着时毁了你还不够,死了还想拉你垫背。”

迦罗遥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觉得……她不会。”

王崇勉看了他片刻,幽幽一叹:“你终究还是心软。她不过抚养你几年,可是到现在你还……”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迦罗遥的神色让他不忍,不由道:“你是个长情的孩子,和你娘一样。”

“我以为我比较像父皇。”迦罗遥笑了笑,揭过这个话题。

王崇勉见他不想多谈,也相信以他的实力足以自己查明这件事,便转移话题:“我来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王崇勉为将多年,说话简练也不罗嗦,直接道:“皇上即将选妃,你看婉儿如何?”

迦罗遥一呆:“婉儿还是小孩子,怎么能?”

王崇勉哈哈一笑:“婉儿和皇上同年,今年已经十五了,怎么还是小孩子?”

迦罗遥愕然片刻,不由苦笑:“时间过得好快,原来婉儿已经这么大了。”

“婉儿是我的长孙女,算来也是你的侄辈,和皇上年纪相当,我王家还配得上做皇上的老丈人吧?”

王崇勉十五从军,成家甚早,如今已是儿孙满堂。王婉儿是他最疼爱的孙女,王家的掌上明珠。

当年齐文帝扫除外戚,陈家、李家和太皇太后等贵妃的娘家都没有落下,只有王家因为行事一向低调,齐文帝又对早逝的王皇后情有独钟,为了巩固迦罗遥日后在朝中的地位,对王家不仅手下留情,还大力提拔。

如今王家除了王崇勉镇守南疆外,他的两个儿子也在军中为将。而弟弟王崇强是文官,任户部尚书一职,其子则在工部。

迦罗遥自摄政以来,为了避嫌,有意疏远王家,对于王家子侄之事也从不插手。但王婉儿若要入宫为妃,还是要来和他商量一下。

迦罗遥沉吟不语。让王婉儿入宫之事十分微妙,这一举动不仅会加大王家的势力,也会让人误会他摄政王想藉由后宫之事继续把持朝政。

但现在他已站在权力顶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进则退。日后他辞去摄政王之位回到遥西属地,失了他这个依靠,皇帝很可能会为平衡朝中势力而打击王家,这是任何大家族无论如何低调都难以避免的问题,所以王崇勉想送王婉儿入宫也可以理解。

他想了半晌,长叹一声,道:“舅舅,此事容我想想。”

王崇勉离去后,本来疲倦已极的迦罗遥却没有任何想休息的念头。

他愣愣地躺在床上发呆,心里左右为难,只觉全身疲惫,满心烦恼。

忽然腹中胎儿弱弱地一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迦罗遥抚上腹部,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阳光般开朗灿烂的少年。

瞳,瞳,若此刻你在我身边多好……

此时远在边关的白清瞳,正浴血拼搏在与北夷人的战场上。

“杀──”

“杀──”

耳边到处是厮杀声。白清瞳心里热血奔涌,杀红了眼。

只要打赢这场仗,他们就大获全胜了!

只要胜了,只要胜了……

“左翼,冲锋!”

随着刘将军一声令下,白清瞳所在左翼前锋军包抄杀进,将北夷人困在了齐国大军中。

这场仗整整持续了一天,大齐国终于取得了最终胜利。

北夷人降了。战士们发出热烈的欢呼之声。

白清瞳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嘴角露出一抹骄傲的笑容。

遥,我们赢了!

这下,他终于可以仰首挺胸地面对迦罗遥了。

敬州大捷,这个消息给京城带来了一层喜气,也是太皇太后薨逝后第一个好消息。

迦罗宇大喜,亲自到城门外迎接班师回朝的刘长风,并将他手下众将领都一连升了三级,赏赐无数。

这般大手笔,让敬州将领都雀跃不已。白清瞳也被封为参将。若不是他参军时间太短,年纪太轻,以他的战绩还可以更辉煌一些。

不过白清瞳已经很满足,他最高兴的是这次可以和刘将军一起班师回朝。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分别已久的人,就兴奋得恨不得飞回去。

不知道遥最近好不好,有没有想他?还有孩子,现在有七个多月了吧,不知道有没有让遥受累?

白清瞳满心都是迦罗遥,一路上心不在焉,随着刘将军等人一起进宫,在殿上听封,连小皇帝说了什么都没在意。

其实迦罗宇给白清瞳升官的时候也挺郁闷,纳闷这小子才去了边关几天啊,就有如此战绩了?可是战场上是最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刘长风亲自上了折子给自己的部将们请功,小皇帝也不能说什么。

白清瞳受封后又随众人参加接风宴会,只觉又吵又无聊,忍耐一会儿,终于找个机会溜了出来,让人传话给刘将军说自己酒醉,恐宴上失态,先回去休息了。

他一个人佯醉,晃晃悠悠地出了宫。宫人和侍卫见他一身武装,知道是今日班师回朝的边关将领,也无人拦他。

不过到了宫门口,白清瞳才想起,进宫后自己的马就不知被牵往何处了,现在如何回府?

他正犹豫着,忽然昏暗中跑来一人,拽了他一拽。

“你出来啦。”

白清瞳一看,正是子墨。子墨这次随他回京,也升了个校尉。不过他品级低,还没资格参加宫里的接风宴,所以早早回了王府。这时天色晚了,他琢磨着以白清瞳的性格,肯定忍受不到宴会结束,因此先一步备好马车来这里等他。

“子墨,你真好!你怎么这么体贴啊,居然还来接我,我真是好感动,好感动啊!”

白清瞳虽然没醉,但也喝了不少酒,宴会上闷了一晚,现在看见子墨,顿时扑上去肉麻上了。

子墨虽然平时和他疯惯了,但此时夜深人静的,又在这宫门口,顿时不自在起来,连拖带拽地将他拉到宫角处候着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旁。

“小点声,别瞎嚷嚷。赶紧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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