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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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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我一愣神的功夫,那些官差已经冲进来将屋里除我以外的三人拖了出去,丢上停在屋外的木板车。

“你们干什么?”我被拦在屋里,只来得及问这一句。

为首的那差人被布条蒙了脸,眼睛从一条缝里露出来看着我,含糊不清地:“小玥姑娘,城外李家村瘟疫泛滥,县太爷下令封村,这几个人是漏网之鱼逃进城里,必须将他们立刻送回去。”

我被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拉住在屋里,还待说话,门外的木板车已经被盖上油布泼了石灰水一路绝尘而去,拉车的催马如催鬼,浑身包得只露一双眼睛还一路吆喝,要两边人家关窗闭户,谁敢露头一并带走。

木板车消失之后,余下的公差才略松了口气,领头的向我拱手:“小玥姑娘得罪了,疫情猛如虎,今日多有冒犯,姑娘担待。”

我知道疫症蔓延的厉害,但仍有些忍不住,开口道:“怎不把我也一并拖出去?”

那差人就陪笑了:“怎敢惊扰小玥姑娘?姑娘神医妙手,必定不会染上恶病,说不得还要请姑娘赐些良药,照顾一下兄弟们。”

他虽说得客气,但话里的意思我是明白的,疫症一起,人人自危避如蛇蝎,若不是县衙上下都知道我师父是谁,现在我已经在那木板车上被一起拖出城去了。

我想一想,将剩余的防疫药粉在一大盆水里泡了,取了些小杯来要他们先喝下去,那些人多数目露迟疑之色,但那领头的却毫不迟疑,端过杯子一仰头就喝了,其动作之迅速,连脸上包着的重重布条都忘了,放下杯子之后,白色布条的嘴部一滩褐色药渍,看上去像是一条异常肥大的毛虫。

我一时没憋住,就笑了。

他便看着我愣了,我冷下脸来,对他道:“看什么?”

他挠挠头,也不答我,把脸上布条都揭了,转过头去粗声大气地对其他人道:“还不快喝药!要不要命了?”

我突然看到他的整张脸,原来还是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嘴角上翘,板着脸的时候也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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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旁白,我开始更新秋月,写多少贴多少,好伐?

旁白:呃,看文的同志们,更新有风险,入坑需谨慎啊。。。。。。。。。。

☆、第 6 章

事情办完,药也喝过了,公差们就要离开,我看着他们走出去,在还差数人就要全部离开的时候突然出声。

“那个,你等一下。”

我对那领头的公差说话,他走在最后,听到这句立刻回过头来:“小玥姑娘还有何事?”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他像是很高兴,也不问我何事,就点点头说了声“好。”其他人招呼他,他只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县衙交差,我一会儿赶上来。”

我原想让他多留几个人下来,但又急着进屋,也就没有再多说一句,只转身快步到房里,将那封还没写完的信拿出来,急匆匆地添上几笔,就塞进竹筒里,想想还不放心,再取了几丸药,拿纸写了用法包了,塞进早已准备在一边的满满的牛皮药囊里。

我抓着竹筒与药囊走到窗边吹哨,天空一个黑点,转瞬扑到面前,鹰儿长翅一收,带着猎猎的风落在窗台上,双目精光四射,爪上仍有碎毛与血迹,也不知刚才一时闲逛时猎杀了哪只倒霉的过路客。

我急急将竹筒与药囊缚在鹰儿爪上,药囊有些重了,鹰儿略带不满地抬抬爪子,我便用精神胜利法安慰它。

“你最厉害了,多大的兔子都一抓就起,这点分量算什么?”

鹰儿眼里寒光一闪,唳的一声,我叹口气:“是是,狐狸野狼都不在话下,你那么强壮,一直是我心中的一道光。”

我一边说着,一边端过一杯药水来喂它喝了,鹰儿被奉承得飘飘然了,一低头便把头埋进水杯里,下一秒便喷了,扇着翅膀飞出去老远,在半空中盘旋着怒视我。

我从窗里探出身来,手里还举着药杯:“这是防疫的药水,效果很好的,良药苦口,你一路辛苦,要小心,早点见到师父啊,告诉他我很想他,很快就去找他。”

鹰儿再盘旋一圈,终于振翅而去,转眼融进灰蓝天空中。

我目送鹰儿,直到极目不见,这才转身出了房。

那差人还在院前等着,时间长了原地站不住,一个人蹲在水缸边上看那两条鱼,双手托着腮,很是可爱的样子。

我向他走过去,他便站起来了,两眼直直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

我不太喜欢他看着我的样子,咳嗽一声,敛了敛衣服,正色对他说:“好了,我们走吧。”

他兴高采烈:“去哪里啊?”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去见县太爷啊,我有很多东西要带,你们的木板车都被拉走了,只好让你扛了,你一个人行不行啊?”说完指了指之前准备在屋角的大药箱与竹筐。

他“啊——”了一声,傻了眼。

我不理他,自己将竹筐背起来:“走吧,那个你拿。”

他赶过来,将药箱一夹,又从我身上把竹筐抢过去背了,恢复高兴的表情:“我来我来,小玥姑娘走先。”

我见他力大,心里倒是满意的,点点头甩开手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听到他在后头说:“小玥姑娘,我叫徐平。”

我正走得起劲,听到这句一回头:“你姓徐?哪个徐?我师父也姓徐。”

徐平笑得喜气洋洋的:“便是将军的那个徐字。”

我听到这里,双眼在他脸上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一会儿。

我常这样,有次在城里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背着个女孩走过大街,两手托着她,一边走一边回头与她说话,就这样一个背影,让我跟着走了整整三条街,人家都到家了还不舍得走开,在他们家的篱笆墙外站了半天。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总是为了一点点能够让我想起师父的人或事突然地恍惚,即使我知道他们是毫无关系的。

徐平将我带到县衙,公堂空空荡荡,县太爷正在午休,听到我来了,匆忙从树荫下的躺椅上起来,老远对我拱手笑,白白胖胖的脸上肉都挤出来了。

“小玥姑娘怎么来了?”

我走过去,徐平带着那一大堆东西跟我走了那么一长段路,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这时就在院门口站了,远远地看着我们说话。

我已经走到县太爷近前,他既然对我笑,我便也对他笑了笑,又说:“今天有李家村的病患到我铺子里来了,没多久又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县太爷一听,整个人就萎靡了一些,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原本充满气的圆球漏了些气。

“可是那些不长眼的手下得罪了小玥姑娘?城外李家村隐瞒瘟疫不报,致使村里数人横死,为了其他乡民以及整个闫城的安全,按惯例封村,昨日贴的告示。偏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趁乱逃了出来,还逃进城里,那些小的们办事粗糙……”县太爷一口气说到这里,突然看到院门口的徐平,立刻瞪起眼叫了一声:“徐平,快滚进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道:“跟他们没关系,我是来与县太爷谈谈疫症之事,此症虽然凶险,但也非不治之症,若是封村,医药难入,岂不是断了村里人的活路?不如召集城中医者入村诊疗……”

县太爷脸都青了,双手连摇地打断我。

“小玥姑娘,此事万万不可,闫城百年来有过三次瘟疫横行,每每十室九空,死尸遍地,是以前朝遗例,若有传染病症,必将其扼于源头,李家村已经封了,决不能再有人进出,若是再控制不住,那只有一把火将那村子烧了,以绝后患。”

我听太师傅说过,世人最是恐惧瘟疫,一旦染上,血肉至亲亦多有抛却,现在听县太爷的意思,竟是要将李家村里所有人都烧死在里面。

我皱眉:“怎能确定那疫症是控制不住的?”

徐平在后头发话:“村外有官兵守着,三十天后若还有人红疹未消,那便是好不了了。 ”

“多嘴!”县太爷呵斥一声,又对我脸上堆笑:“遗例如此。”

我来回看看他们,低眉说了声:“这样啊?我知道了。”

县太爷觉得我被说通了,高兴起来:“那……小玥姑娘留下用个便饭?”

我摇头:“不了,我去李家村看看。”

县太爷几乎要尖叫起来,漏了气的皮球刹那间胀大许多:“那怎么可以!姑娘是徐将军的徒弟,本城的重要人物,本官自当要保护姑娘的安全,怎能让你进那肮脏凶险的村子里去。”

我摆摆手,表示听到了:“封村三十日,我已经知道了,若是到那时还治不好他们,你就放火好了。”我说完之后转头问徐平:“还是你帮我把东西送到李家村外,行吗?挺重的。”

徐平一直在旁听着,这时身子一挺,也不说好,竟是应了声干脆的“是!”动作利落,不像官差,倒像个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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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不知道多长时间没这么写完就贴了,感觉像是回到当年写留白,静在不言中的时候,好怀念好爽哦

小玥:很爽吗?瘟疫什么的,放火什么的,只进不出什么的,很爽吗?

旁白:…………你又得罪女主角了

海:乖,下章让师父回来安慰你。。。。

☆、第 7 章

徐平将我送到李家村,距离村口还有数十丈的地方就已有官差把守,临时钉就的木栏拉出数里长,将小小的村子团团围住,不断有人从村里嚎啕着扑出来,扑到木栏处,又被赶回去。

官差们手持丈许长竹竿,个个如临大敌,一待有人靠近便毫不留情地刺戳上去,将那些扑出来的村民戳得满地乱滚,一时哀声遍地。

我看得皱眉,从人墙的缝隙中挤进去,钻过木栏将一个倒在地上哀叫的老人扶起。

那老人还在哀求,小腿倒地时被碎石刮伤,血流如注,可四肢着地还想往外爬,边爬边哀求:“我不想死啊,放我出去吧,我没染上病,你们看看,我没染上。”

我腰上带着针囊,见老者被戳中了小腿血流不止,未及说话先取针刺|岤,将血止住,木栏内外的人光顾着不让人出去,谁都没有料到会突然冒出来我这么一个往里面闯的,见我这番举动都愣在那里,木栏里的村民也忘了动弹,一时里外安静,连被戳伤的人都忘了呼喊。

我连落数针才抬起头来,一手拈针,嘴里还咬着没地方放的另一根,含糊地说了句:“徐平,你跟他们解释一下。”

徐平夹着药箱背着竹筐,目标太大,钻过木栏的时候就没我那么灵活,被人拦在外头,这时应了一声,高声道:“这位是小玥大夫,来替李家村看诊的,各位兄弟通融则个,让我也过去。”

徐平一边说着一边拨开挡在他前头的几人就要跨过木栏走进来,我将老人放下,又将针收好,阻止他:“徐平,你不用来,把东西放在那儿就好了。”又转过头对村民:“大家回村好吗?我先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村口有人跑出来,正是晨间带着女儿到我铺子里来的那对老夫妻,老远喜极而泣:“是小玥姑娘,大伙儿快出来,小玥姑娘来了。”

刹那间许多人奔过来,扶起地上受了伤的人,背起我的药箱和竹筐,众星拱月一般将我迎进村子里去了。

徐平“哎”了一声,我仓促间回头,看到他被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抓在木栏处扣着,还有人对他吼:“你小子才来没几天,命都不要了啊?”

徐平挣扎,奈何架不住人多,转眼就被拖得没影了。

我想起他在铺子里吼别人的样子,不禁莞尔。

徐平终究是没能跟进李家村来,我在村子里安心待了下来,疫症虽然凶险,但并不是无药可救,太师傅留下的药经上也有记载类似的病例。我指导村民用沸水蒸煮被褥器具,家家通风散气,泼洒有去毒防疫效用的药水,再将已经染上疫症的病人集中到村中祠堂里,分开治疗,忙碌的日子过得快,日升月落,眨眼竟是过去了十多日。

对症施药疗效甚好,眼看着几个最危重的病人也缓过气来,身上红疹渐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祠堂吃饭时抬头看到漫天星斗,一轮圆月,不禁咦了一声。

“已经月半了啊?上回我看还是新月呢。”

“都过去半个月了,小玥姑娘看诊辛苦,日子都过得忘了。”坐在我身边的大婶笑眯眯地回答。

村里人无比殷勤,日日送饭菜过来,虽然粗茶淡饭,但也看得出是他们能够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我捧着碗与送饭来的大婶坐在祠堂外的台阶上聊天,大婶刚开始送饭的时候有个奇怪的习惯,每次来都琢磨着拔我一根头发。

一边拔一边还要说个理由,有次是“呀!姑娘这儿有根头发白了!”紧接着就是我头皮一痛。

再有一次是“这不长眼的虫儿,缠进姑娘头发里去了。”再接着我头皮又是一痛。

到了第三次我就忍不住按住头发问了一句,她才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小玥姑娘莫怪,你是神仙下凡一样的人物,老婆子蹭点仙气,这头发带回去是要压在小孙子枕头下面辟邪的。”

我“……”

等大婶终于被我说通理解我只是个凡人之后,我已经养成了看到她就先抱着脑袋护住头发的习惯,改都改不过来。

我将病人移入祠堂后,村里其他人常来帮忙,但大多应我的要求在祠堂外止步,只留数个身体强健的,日日服了防疫药物之后进来做我的助手。这日天色已晚,祠堂里的病人大多安静睡了,我与大婶坐在台阶上,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吃饭,看得我又紧张起来,怕她突然伸手拔我的头发。

“小玥姑娘啊,村里这回可多亏了你。”

我忙了一天,午饭都搁在窗台边凉了没吃,这时正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边大口吃饭一边摇头:“大家没事就好了,再过个十天半月他们身上的疹子就该褪干净了,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大婶连连点头:“姑娘是下凡的菩萨,有你在可救了咱们全村的性命了。”

我听到前半句就急了,放下碗抱住头,警惕地看着她。

大婶一愣,然后掩嘴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没事没事,是大婶不好,再也不拔你的头发了,放心。”

我略松了口气,却听她饱含感情地对着我道:“看你这样,还是个小姑娘呢,许配人没有?大婶倒想给你介绍个好的,村口老李家的二小子啊,人又老实身子又壮……”

大婶话说到这里,村口处就传来一阵马蚤动,一群人哭着喊着奔过来,场面太过嘈杂,奔到近前才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村口,村口来了官兵,要开始放火了。”老李家的二小子奔在头一个,双手扶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说话。

我猛地站起来,脚边还有半碗汤都忘了,瓷碗被碰倒,滚出去老远,汤泼了一地。

等我跟着大伙儿奔到村口,果然看到木栏处堆起柴火,还有些人在火上泼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味。全副武装的官兵手持火把严阵以待,猎猎火光在黑夜里将所有人的面目扭曲成一幅幅可怕的图画,之前守着木栏的县衙差役被赶在角落里,缩做一团,一声都不敢吭。

我排众走上去,搁着木栏对那些官兵道:“你们做什么?”

有人骑在马上,声音阴测测的:“奉青州司马大人令,省内多处村落出现疫情,为免瘟疫泛滥死伤百姓,现凡有疫情出没之村落即时焚灭。”

我震惊:“这不是不能治疗的病啊,他们都已经好了,不信你进村去看。”

那人毫不理睬,只挥了挥手,说了声:“放火。”

火把应声落下,浇了油的柴堆顿时熊熊燃起,浓烟涌动,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愣之间,身后村民已是哭声四起,一阵马蚤动,恐慌之下有人不顾一切地往木栏外冲去,但这次等待他们的已不是长长的竹竿,木栏外一列长枪,枪尖向内,村民再前一步,就是血溅五步之式。

我叫了一声,混乱中却无人注意,想伸手去拉住身边人,但场面已经失控,滚烫的火舌随着风势卷过来,突然一声马嘶,刹那间由远及近,转眼就到了身前那般,一道巨大的黑影凌空跃起,原本所有面朝内的人在马嘶响起时纷纷扭过头去,却大部分只来得及维持一个仰面的姿势,看着那团黑影从自己头顶上掠过。

黑马在火圈内四蹄落地,落势刚猛,前蹄挟风雷之势再猛踏了两下,激起尘土激荡,黑色鬃毛在风中飞扬,马上骑士一身劲装,手持银色长戟,也不理睬木栏外众官兵,一手带缰将马头硬是转过一个圈来,门户大开地将背部留给火舌与枪尖,只是凝目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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