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离时的心如刀绞,在于人谈生意时的低声下气,父亲弟弟们期盼目光中的故作坚强……
做得很好?做得好,能让对手依然对我们虎视眈眈?做得好,能容别人妄图来分一杯羹?做得好,能让父亲家人们为我牵肠挂肚担忧不已?邵老板,你知道吗?我不怕商界敌手明里暗里的手段,也不怕苏家产业的朝不保夕,我最怕的却是亲人们无助的眼神,和绝望的目光。 ”
善良的薛晨,目光里已经泪光点点,本来不屑地撇着的小嘴微微张着,似乎欲言又止。
而黎昕,想到了自己在嫁给晓雪前,在世俗的目光里苦苦挣扎的日子。说是不在乎,又岂能真的不在乎。表面上,他无比的坚强,似乎无人能够打倒他,可是内心的柔软处,早已伤痕累累,血流成河……不同的遭遇,相似的心境,让他收敛了周身的锐气,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正文 二百二十五章同意入门
晓雪最看不得别人的痛苦哀伤。前世,看电视甚至是看,只要看到悲伤的情节,总是泪流满面。在看《妈妈再爱我一次》这部电影的时候,甚至哭湿了一块手帕,甚至都能拧出泪水来。
听了苏繁有平静的口吻诉说着种种艰难痛苦,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可是理智提醒她,联姻并不是唯一可行之策。她是想帮他,可是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才好。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定下来:“苏家主,我能体会你的不容易。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不过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应细细商谈才是。你看,我这内宅已经有了五位夫侍。你贵为八大商号之一的家主,怎能屈居侍夫之列?”
苏繁见晓雪的口气有所松动,便趁热打铁:“邵老板,各位邵家的夫郎们,苏繁嫁进来,不会争宠,不会夺权,只希望能以亲王侍夫的身份暂代苏家家主之职,待到生下继承人之后,无论男女都悉心培养他(她),并在我有生之年,为其扫清道路,给他(她)一个没有敌手没有障碍的苏氏王国”
任君轶一听,说了半天,你这还是赤/裸裸的利用呀利用晓雪的名头,让别人不敢暗地里向苏家下手;利用晓雪的才华,发展壮大你们苏家;居然还想利用晓雪,生下孩子,继承你们苏家的家业
实在听不下去了,任君轶眉头微皱,淡淡的口气里掺杂了一丝的冷漠:“苏家主的意思是,将来无论生男生女,都跟你们苏家的姓,都是你们苏家的人那你当我们妻主是什么了?生孩子的工具吗?”
苏繁到底是未出阁的男子,谈到生子的话题时,沉静中终于有了一丝羞怯与慌乱,可是他依然强撑着:“我知道这对于邵家,对于邵老板来说都是很不公平的。可是,邵老板,您 已经有了这么多夫侍,将来定会儿女满堂,邵家少这一个儿子或者女儿无伤大雅,可是我们苏家的希望就全在这个孩子身上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我实在不想我和母亲努力了两辈子人的织绣坊,毁在一个未知的不确定的人的手里。邵老板,您就当同情也好,可怜也好,发善心也好,请纳我为侍吧”
说到这里,他咬了咬嘴唇,发狠般地艰难地吐出了几句让人听了心酸的语言:“您就当……就当是去青楼跟小倌睡了那么几夜,只要我怀上孩子,只要你放出我是你侍夫的消息,我一定不去打扰你们正常的生活。我会带着孩子回南方,如果你们愿意认这个孩子,我便告诉他(她)的身世,若是你们不愿意认,我可以对外说是我不能生收养的孩子。邵老板,各位官人们,请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站在他身后的,在进入邵府之前被主子严正警告不许出声的锦儿和罗儿,看到主子如此低声下气地求着别人,而且是求着这么难以启齿的事,不禁心疼地泪水涟涟。他们冒着被主子呵斥打骂的危险,同时跪在了晓雪和任君轶的面前。稳重的罗儿泣不成声:“邵小姐,邵官人奴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奴才们说话的份,拼着被杖责,奴才也要为我们公子说一句。奴才们从小便跟在公子身边,即便是家主夫人去世,苏家上下一片混乱,产业又有人惦记着的时候,也从未见公子求过什么人。我们公子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这样低声下气地求着你们。身为一个未婚的男子,这样地哀求你们娶了他。你们想过他此时的感受吗?你们,你们于心何忍哪……呜呜呜……”
“锦儿,罗儿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我下去。邵老板,下人们不懂事,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苏繁见贴身小厮护主心切,说出了不敬的话,忙为他们开脱,然后又接着道:“邵老板,您也知道,我年龄大了,身材又有缺陷,即便是有人肯娶,也不过是看上了我们苏家的家业。我也曾抱着终身不嫁的念头,可是,当我老了,身边儿依然没有个继承人,苏家难免落于他人手中。我也知道,提这样的难以启齿的要求,未免有些过分。我这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呀
邵老板见识过人,夫侍们各具所长,必不是那种只看重外表之流。苏繁早就打听过了,各位官人中,有武林上鼎鼎大名的第一男盟主,有到处行医救人的神医‘小医仙’。过门后,邵老板从未要求他们安于内宅,相妻教子,还支持他们继续他们感兴趣的老本行。我想,您再多一个经商的夫侍,也无伤大雅,不是吗?”
苏繁不顾一切的游说,不光让晓雪犯了难,就连任君轶和熙染也动了容。身为一个良家男儿,居然自比青楼小倌,这是怎样的决心,这是怎样的毅力,才驱使他如此奋不顾身。
半天没说一个字的谷化风,此时却开口了:“你能保证你过门以后,以妻主为天,只忠于她一个人,不做伤害她和邵家的事吗?”
苏繁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希望,他郑重地点头,道:“嫁于妻主为侍后,我的身心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绝不会让她戴绿帽子,不会给邵家抹黑。即便苏家和邵家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我一定会先以邵家为考量。另外,我以苏氏产业五成的股权作为陪嫁,有生之年所得利润全部归邵家公中所有,不过我百年后,这些股权就要回归苏家下任家主了。”动之以情,还要诱之以利。这苏繁果然深谙商场之道。
“只要你全心为晓雪打算,不作出对她有害的事,我同意你进门。”谷化风看了看其他几位夫郎,停顿了下道,“不如我们举手表决,不同意苏公子进门的请举手。”
苏繁很诧异他身为一个侍夫,居然可以在妻主和主夫侧夫们面前,坦然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并提出建议来。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邵家侍夫的地位如此之高,自己进门后,也会享有同等的权利,心中便更是期待。他沉静的目光里,此时已经写满了“紧张”二字,屏息期待着厅中人的表决。
此时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晓雪这个一家之主身上。尤其是晓雪的夫侍们,那眼神都跟刀子似的。
晓雪虽然对苏繁充满了同情,并为他的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所打动,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知道若是自己表明立场,同意他进门,将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她乖觉地两手一摊:“我弃权,不发表意见。夫君们决定吧”
苏繁心中更是惊奇,原来邵府内宅的男人们,居然可以当妻主的家。他根本想不到,在邵家,大事晓雪做主,小事嘛,夫侍们做主。至于什么样的事是大事呢?那还是夫侍们说的算。
晓雪的话一说完,她的男人们的目光立马从刀子变成绕指柔了。场中沉默了 一会儿,小世子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没有一个人打算举手,便迟疑着开了口:“风哥哥同意,我也同意。他那么可怜,娶了就娶了吧”
黎昕保持他酷酷的造型,面无表情干脆利落地地道:“我也弃权”同情归同情,一想到他进门后就要分去侍寝的时间,黎昕心中就有些不爽。
熙染此时终于不在研究自己的手指,而是把右手高高地举起,那沙哑性感地声音吐出这么一句:“虽然你很值得同情,我还是舍不得将我们的晓雪分你一份。你当我冷血也好,没同情心也好,我坚决反对”
在场六位主子(侍夫也被晓雪归于主子之列了)两位弃权的,两位同意的,一位反对的。若是身为正夫的任君轶也投反对票的话,平局也不会让苏繁进门的。所以这关键的一票掌握在了正夫的手中。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苏繁的更为殷切。
任君轶垂着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苏家产业一半的身家充公,生的孩子又不跟我们的孩儿争家产,我若不同意,是不是太傻了点?”
耶三比一,完胜苏繁的眼睛瞬间闪亮如夏日繁星,失去了往日沉静若水的沉稳与淡定。跪在地上不愿起来的两个忠心的小厮,高兴得相拥而泣。本来在他们心中完美如神仙般的公子,没事先透一丝讯息便贸贸然自请为侍,他们俩都不甚理解。不过,公子做事从来未曾有过偏差,出于对偶像加主子的信赖,他们完完全全地支持公子的决定。 但是对于拿出苏家产业一半股权,换取一个小侍的位置,他们还是觉得有点亏了。很多年后,当苏家成为八大商号之首,主子诞下麟女,小主子在母亲的教导下,成为垄断华焱布帛成衣刺绣的商界强者的时候,他们才深切地感受到,主子当年的决断是多么的睿智这是后话。
正文 二百二十六章阴谋
平复了激动心情的苏繁,上前对各位哥哥们郑重地行了个礼,就连小世子也荣升为哥哥之列,苏繁的说法是:先入门者为大,无关年龄。薛晨激动莫名地扯着坐在他身边的妖孽熙染的红色衣袖,得瑟道:“听见了没,先入门者为大,快叫声哥哥来听”
熙染白了他一眼,闲闲地道了声:“幼稚”便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手,仿佛这双手是世间最最名贵的文物古董般。
虽然知道邵记的小老板向来一言九鼎,她的信誉在商界是出了名的。出于慎重,苏繁要求交换定情信物,并议定了上门提亲的确切时间,便施施然地告辞了。
在议事的过程中,仿佛是在商议别人的亲事一般,苏繁从头至尾淡定自若,娴静若水。不过细心的晓雪,还是从他殷红的耳朵,看出他并非不羞怯,而是强忍着。联想到他这些年的遭遇,环境造就人,险恶的商场,步步为营兢兢业业的经营着母亲交给他的重担,使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想到这里,晓雪心中的怜惜之情直达眼底,让一直刚刚进门不久,还是新婚燕尔的妖孽心中醋意暗生。在苏繁辞行后踏出客厅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影伴着一阵腥风而至,将他扑倒在地,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
面对着这一惊变,两位小厮在看清公子身上那只添了肥膘,毛色鲜亮的吊睛白虎的时候。一个吓得手软脚软瘫坐在地上,一个干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熙染发出恶趣的笑声,目光从手指投向苏繁。哼跟我争宠,有你好瞧的在后头。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那个优雅沉稳的男子,并未如他所愿,吓得胆战心惊浑身颤抖。只在白虎扑上来的一刹那,苏繁的脸上现出惊恐之色,不过长期的习惯,使他养成了纵是尖刀叉胸也要从容不迫的潜意识。所以他在面对距离他的头脸不过一拳之隔的猩红大嘴,腥臭的呼吸喷到他脸上的时候,仍能白着脸目光清醒。
“小白”晓雪看出那妖孽的把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严厉地口气唤着那白虎,“还不放开苏公子?想被关进笼子里吗?”上次小白淘气闯进外院,跟门房养的大黄狗玩闹的时候,没留神将狗狗给踩死,吓得门房老头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又发烧又说胡话,任君轶亲自医治才保了一条老命。而肇事者还叼着狗狗尸体,到晓雪那儿邀功,气得晓雪将它关在笼子里 半个月都没让出来
一听要被关进笼子,过那种没有自由、没有玩伴、没有猪头肉的悲惨生活,小白马上放开苏繁,摇头摆尾地来到晓雪身边,谄媚地用脑袋蹭着晓雪的腿。它毕竟是动物,再聪明也有限,在蹭晓雪的时候拿捏不了力度,将她顶了个趔趄,差点跌个狗吃米田共
晓雪气得给它个大爆栗,然后去看已被谷化风扶起来的苏繁,满含歉意地道:“苏公子没摔坏吧,小白淘气喜欢恶作剧,没吓着你吧,中午罚它不许吃饭”小白一听,发出一声悲鸣,垂着脑袋跟在晓雪的身后,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苏繁此时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他担心地看着被苍松扶着,两腿依然颤颤地罗儿,又看看被小斌用银针扎了|岤道,醒过来,睁眼看到的是小白的大脑袋,又翻着白眼昏过去的锦儿(小白无辜地看着晓雪,眼中无限委屈:这次是他自己昏过去的,不关我事哦),强自笑道:“没事,可能……小白它喜欢我,跟我亲近呢。它是无心之过,邵老板就不要罚它了”
开玩笑,还没进门就树敌,非智者所为。这白虎看着是通灵的,若是它记仇,将来自己过门后,还不整天提防着,不如为它求情,省了许多麻烦。
果然,小白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眼底写满了感激。气得它的主人朝它屁股踢了一脚:阵前投敌,卖主求荣的东西
晓雪横了使小动作的他一眼,继续笑着安抚苏公子道:“苏公子不要见外,叫我晓雪就行了既然苏公子为你求情,这次就不罚你了,给你记在账上,下次再惹祸,重重地处罚”小白的大脑袋点头如捣蒜,对苏繁的好感更甚。
苏繁也微微红着脸,道:“晓雪……也叫我星繁好了。”这是母亲给他起的小名,说是他出生时,在母亲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张开乌黑的眼睛,那眼睛亮若繁星,因此得名。
“要不,留这吃午饭吧”前世来客人或朋友的时候,总是这样热情地留客,晓雪看着躺在地上靠在小斌怀里,惊魂未定的小厮,留客的话不自觉地冲口而出。气得熙染狭长的凤眼,瞪得快成杏眼了。
“不了,复赛快要开始了,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改日再来拜访吧”苏繁示意已经恢复平静的罗儿,扶着泪流满面的锦儿,淡定地向晓雪辞行。
望着静若幽兰的男子,晓雪将他送至门外,看着他上了朴实无华的黑漆马车,情不自禁地想要帮助他,便上前几步道:“明儿我派人送几张绣品花样过去,看你能不能用上”
苏繁亮若星子的眼睛直视着晓雪,看得她一阵怦然心动。然后,露出一抹发自心灵深处的微笑,轻轻应了声:“好”
罗儿若有所思地望着主子唇边到客栈仍未消失的笑容,那笑容为主子增添了从未有过的动人风采。公子多久没露出这么真的笑了?老家主生病以来?还是接掌家主以后?
当天晚上,邵家当家的身边的得力丫头小夕,带着几个小厮,传来了小姐与官人的意思:“我们官人说了,绣品大赛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束的,住在客栈多有不便。既然我们两家有意结亲,万没有让姻亲来京住客栈的道理。刺槐胡同有我们主子置办的产业,是风官人陪嫁的院子。虽说不大,却胜在精巧,又离复赛和决赛的地点比较近,若苏公子不嫌弃,搬进去暂住吧”
“这这么好意思?我们住客栈挺好的,还是不打扰贵府了”苏繁不想给邵家添麻烦,委婉地推脱着。
小夕跟在主子身边久了,怎能看不出他的想法,便笑着道:“苏公子不用客气,我们小姐向来热情好客,即便是老家来的乡亲,也会竭尽所能的照顾,何况我们很快就是亲戚了呢。您就放心的搬进去吧,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若是您坚持不去,小姐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利的”
这一番得体的劝说,让苏繁再也挑不出不去的理由,便吩咐小厮们收拾了行李,带着护卫们搬进了刺槐胡同。
复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有了晓雪亲自上门送来的花样子,又商讨了关于复赛时东方家有可能做的小动作,并研究出了稳妥的对策,苏繁的心越来越安定,神态举止见更是静谧若画,让人挪不开眼眸。
进入复赛的全国大约有不下三十家,地点选在具有空旷院子的用来练兵的远营殿。为了公平起见,比赛的评委名单不提前公布,而作为评委的人选也被立下了军令状:不许泄密即便是评委的枕边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便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绣品大赛的评审。这样便杜绝了贪污受贿走后门等有损比赛公平的现象出现。
不过百密还有一疏呢,何况是动静这么大,涉及这么广的全国性的比赛呢?所以,东方家到底打通了哪一环节,会在什么地方使坏,就不得而知了。的确,收买评委这一条路行不通,那就只有打击对手,才能凸显自己了。而东方家最强有力的对手,便是苏繁了。
此时,东方家京城的别院里,东方家的家主东方英,正与她一肚子坏水的手下范红秋密谋着。
东方英的扫帚眉倒竖着,老鼠眼里射出阴冷的怒火:“哼今年的大赛规则不知道哪个遭瘟的订的,不事先公布评委名单。不公布我就没办法了吗?红秋,多准备些礼物,将往年绣品大赛的参审人员全部都送一圈,我们广泛撒网,不相信捕不到鱼对了,交代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范红秋皱起稀疏的眉毛,一脸为难的样子:“家主,那苏家小儿不知道跟谁搭上线了,被请进刺槐胡同的一座院子里严密的保护起来。属下派了几波刺客前去,都铩羽而归……”
“废物饭桶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东方英几乎跳起来破口打骂,恨不能照她脸上扇她几下。
范红秋苦着脸申辩道:“家主,不是我们无能,是那些个护卫太厉害,请来的一流高手都折在她们手上几个。况且,那院子里养了只白虎,只要有一丝生人的味道,马上便能识别出来,并示警。我们派去的高手,有的就是死在那孽畜的爪下”
“驯养白虎?莫非跟达伦巫族有什么牵扯??你马上跟那些武林人士说,放弃第一方案。既然不能拿苏家小儿怎么样,那还是从比赛上入手吧”东方英的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阴险的点子。
正文 二百二十七章复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