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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山河(八阿哥重生)第1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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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那些粮食不仅仅是徐泰的私产,也有他这山西巡抚的一份,更何况,每年卖粮所得的银子,还有大半要孝敬那位储君殿下。

噶尔图急喘了口粗气,半晌没能说出话来,良久,才恨恨道:“既是如此,想来也用不着下官出面了,下官想起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说罢随意拱了拱手,重重踏步而去,地上那些青砖,仿佛要被他踩出个洞来。

等噶尔图走远了,马齐才忍不住笑出声来,朝胤禛胤禩道:“两位阿哥好演技!”

之前因胤禩低调,胤禛又来得匆忙,王辅并未听马齐说起他们二人的身份,此刻阿哥二字入耳,不由惊疑道:“马大人……?”

马齐见那两人没有反对,便含笑道:“王大人想必还不知,这两位,正是当今皇子,四阿哥与八阿哥。”

王辅大惊,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与马齐都不在,万一噶尔图上门,没有人能拦得住他,马齐却让他放心,也不说明缘由,现在他才明白,这衙门里竟有两位皇子阿哥坐镇,那可真比一百个王辅和马齐都顶事。

独处

那个中途病倒的老太医,终于慢腾腾到了平阳府。

他前脚刚沾上平阳府衙的地儿,后脚就被胤禛拽去给胤禩看眼睛。

“嗯,这个,有点难办……”

胤禛忍住气,道:“胡太医,八弟的病情如何?”

“唔……”须发皆白的太医眯起眼端详了半晌,捻着胡须不住点头又摇头,就是不说话,不知情的只怕以为他才是病人。

胤禛不耐烦了,沉下脸色正要发火,高明忙插口道:“胡太医,主子的病情究竟如何?”

老太医叹了口气,缓缓道:“八爷的眼伤,只怕有些棘手,现下这里药材不足……微臣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去抓药来熬成药膏,再敷在脸上,如此可稍稍减轻痛楚……”

胤禛听到痛楚二字,身体一震,往胤禩望去,却见他脸上云淡风轻,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手却不自觉摩挲着桌上的镇纸。

胤禛从小与他一齐长大,又怎会不清楚,这分明是胤禩心情烦恼时的小动作。

当年被推下水,胤禩烧得难受,也是这般抓住身下的被褥,面上却装成若无其事。

“八爷脑后创伤,本可以针灸疗之,奈何微臣年老眼花,怕是摸不准|岤位……”

胤禛本想让他冒险一试,可一看老太医便说话边微微颤抖的手,立时闭嘴了。

“所以还请八爷尽快回京医治。”

胡太医下了结论,最后一句话总算说得快速而又清晰。

马齐的奏折上没说明白胤禩受的是什么伤,康熙便派了个善治跌打损伤的太医来,结果对胤禩的病情,却没有多大的帮助。

太医开了方子,高明马上出去抓药了,众人都退出去,余下胤禛与胤禩两人。

窗外夕阳西下,光线渐渐黯淡下来,就算点上蜡烛,也亮不了多少,胤禩的眼睛要在暗处看清东西,就显得有些刺痛,他索性阖上眼。

胤禛覆上他握着镇纸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抓紧。

“你要是疼,就抓着我吧。”

胤禩微微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也看不清什么,只能笑叹一声:“这几天连累四哥了,你一来,什么好处没捞着,倒上了条贼船,陪着我们一起煽动闹事。”

胤禛也笑,却是有些冷。“那些J商与贪官,都是这大清的蛀虫,迟早有一天,我要一个个剪除。”

胤禩知他脾性,也不多言,只是一笑,转了话题:“这平阳事了,回程时也不必急着赶路了,听说太原那地方繁华,有不少吃乐玩意,到时候买些回去给九弟他们,凑凑额娘乐子也好。”

胤禛听他这么说,却又想起他的眼睛,这样一来,他们回去时,胤禩便只能坐马车,而不能骑马了,心中微微一痛,突然接不下话。

胤禩不见他回应,有些诧异,正想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爷,药膏已经熬好了。”

“进来罢。”

高明端着黑乎乎的药膏走进来,依着胡太医教的办法,将药膏涂抹在纱布上,又将纱布覆于胤禩双目,一圈圈缠住绑好。

胤禩闻着那药味,略有不适,微微皱了眉。“什么时候可以摘下来。”

“爷,太医说这药可以清肝明目,除了外敷,还得内服,外敷的每日一换,这几天您都得缠着,直到回京城呢。”

胤禩原本还觉得眼睛不好,未必也全无好处,但此刻听得如此麻烦,竟连看个模糊大概也不能了,心情不由愈发沉了下去。

高明见胤禩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头不痛快,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劝慰,只好望向胤禛。

胤禛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才道:“你别担心,京城名医国手比比皆是,定会有个法子能让你眼睛全好。”

胤禩点点头,突然笑道:“四哥不为之前的事生气了?”

那会胤禛一见自己主动请缨要来山西,立时气得拂袖而去。

胤禩旧事重提,胤禛表情一僵。

他自然还介意的,只不过这阵子事情太多,他一时忘了去问。

胤禛沉默半晌,道:“八弟,太子殿下是储君,我们效忠于他,是应该的,只不过有些事情,却不好掺和过甚。”

他说得含糊,胤禩却听懂了,他一面惊异于胤禛敏锐的观察力,一面奇怪,前世一直到二废太子前,他这四哥都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起码外人看来就是如此,这不仅掩盖了自己真正的野心,也获得皇父极大的好评,觉得他忠直刚正,是个纯臣。

但是早在这个时候,其实胤禛心里头就有自己的主意了?

想归想,胤禩却点点头,笑道:“四哥的意思我懂,但你这次却误会我了,我素来惫懒,你又不是不知,这次我本是想好好表现,在皇阿玛面前博个主动权,到时候指婚,好求段好姻缘。”

胤禛一愣,刚因他解释而泛起的淡淡喜悦,又被另一种心情给掩了下去。

一晃眼,胤禩也到了指婚的年纪了。

也是,他自小稳重老成,什么时候要别人操过心,那个毓秀格格,入不了他的眼,自然要另外挑个。

忽略心底的淡淡失落,胤禛道:“男大当婚,也是正常,你心目中有人选了?”

胤禩正欲开口,那边又响起敲门声。

“四爷,八爷。”

是胡太医。

很想知道的答案被打断,胤禛满心不痛快。“进来。”

胡太医进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来查看下药膏的效果。

他上了年纪,动作就有些慢,加上前阵子被胤禛迫着赶路,累得老胳膊老腿抽疼,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慢慢吞吞。

胡太医围着胤禩的眼睛,左右端详了半晌,又轻轻按揉着他的后脑,这些胤禛都忍了,毕竟是为胤禩好。

可这些做完了,胡太医还不走,又皱眉思索了半天,脸上眉毛一跳一跳的,看得胤禛嘴角抽动。

“胡太医,还有事吗?”

胡太医被这一问,突然像从梦中惊醒过来似的。“哦,微臣还没走,该死,该死,告退,告退。”

胤禛看着胡太医终于退了出去,揉揉额角。

“你心里头,可有指婚的人选了?”

胤禩摇首笑道:“此事不急,现在我眼睛还没好,回去之后正好当挡箭牌呢。”

性格骄横跋扈的,这辈子是不能要了,家世太高的,也可以排除,免得将来与额娘相处不好。

胤禩心中早就有了标准,只是还没有确定的人选。

胤禛不止一次听他说过这样的话,虽然他话语里,并没有自怜自艾的意思,但自己心里头,总归隐隐作痛,便截断他的话,道:“你四嫂娘家,也有不少适龄的,到时候让她多留意一下便是。”

胤禩点点头:“那就劳烦四嫂了。”

能跟这四哥亲上加亲也好,将来抄家灭族的危险性,也能降低许多。

胤禛捺下心中那丁点不舒服,正想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又,是,谁?”

胤禛阴恻恻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门外的人似乎也听出他的不悦,顿了顿,才道:“四爷,是奴才惠善。”

他们让惠善几人夜探徐泰府上的行踪,这会想必是有消息传来了。

胤禛敛下心神,道:“进来。”

梦回

惠善等人蹲守徐泰家喂了半天蚊子,总算发现一些端倪。

世人重利,商人也大多如此。徐泰那天在形势所逼之下,不得不答应马齐捐粮,原本是说一百担,王辅跟他讨价还价,外加威逼利诱,终于上升至三千担,就这还把他心疼得不行,马齐走后,他整个人坐在那里恍恍惚惚任旁人唤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醒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喊来管家,商量着如何将秘密安置粮食的地点挪一下,免得被官府发现,到时候又逼着他捐粮,他就连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又派人去给姐夫噶尔图送信,解释了今天的情况,让他必要时派人来协助。

胤禛他们早就料到这一着,信还在半路,就被中途埋伏的人给截了。

这边偷偷摸摸出去准备半夜三更挪换粮食的人,也被惠善他们跟踪了。

一举两得。

噶尔图是大意了,他没想到有两个||乳|臭未干的阿哥在背后撑腰,马齐和王辅就敢如此胆大妄为,敲诈了一大笔粮食不够,还要连根拔起。

徐泰更没有料到,山西巡抚妻舅的名头摆在那里,几人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甚至于无视他姐夫背后的太子殿下。

其实如果单就胤禩在,以他的个性未必会赶尽杀绝,但是多了个胤禛,也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信呢?”

惠善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呈上。

胤禛并不急着打开信。“你们先下去吧,切莫打草惊蛇,盯紧一点,明日一早你来拿我的手令,去请噶尔图过来一趟。”

惠善应声退下,将门轻轻合上。

“四哥,如果请噶尔图来,等于跟太子之间没有回旋余地了。”屋内静了一会,胤禩道。

胤禛毕竟年少,还没有若干年后那般冷心冷性,杀伐果断的决绝,闻言犹豫了一下,道:“这些人都是国之蛀虫,官商勾结,若不处置,只怕官场上就永无清廉刚正之风了。”

这倒像是前世那个冷面王四哥会说的话,胤禩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方道:“四哥,你忘了还有皇阿玛在,他老人家圣明裁断,不会放过这等臣子的,何况我们现在只是来协助钦差办案,不是真正的钦差,不好越俎代庖。”

他没说出口的是,以他们现在无权无势,贸然跟太子对上,并非益事。

胤禛拧眉想了一会,抬眼瞥见他眉间淡淡疲惫,叹了口气道:“先睡罢,明日再说。”

胤禩眼上还缠着纱布,举止甚是不便,胤禛又不愿喊来外人服侍,将两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打破,只好略显粗笨地扶他上榻,又帮胤禩脱下外衣。

胤禛不放心他一人,特意过来与他同睡,此时两人抵足而眠,身边胤禩的气息淡淡传来,他心跳就莫名快了几分。

如今的胤禩再也不是那个粉嫩小童,身边躺着的这个人,身材修长,俊秀温雅,已经能想象日后成熟的模样。

早知还不如把高明喊过来伺候,让他一个人睡去,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胤禛暗叹了口气,望着帐顶发怔。

另一头胤禩真是有些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只不过他做了个梦。

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被绑缚在床上,四肢动弹不得。

而周围幔帐,全是大红的喜色,连同身下被褥,都绣上鸾凤和鸣,鸳鸯戏水的图案。

如同成亲之夜。

隐约中,有人将帐外的烛火吹熄,掀起垂下的帷帐,半个身体坐了进来。

看不清面容。

胤禩微微蹙眉,觉得有点热,挣扎了一下,绑住他的绳索捆得很紧,完全无法挣开。

“谁?”

那人不答,只是脱靴上榻。

红色的幔帐将床榻围得严严实实,半分看不见帐外的情形。

良辰

屋内寂静下来,胤禩一动不动,不知作何反应。

胤禛环着胤禩,同样没有说话。

两人的呼吸咫尺可闻,彼此却都转着各自的心思。

屋外光线愈发亮了一些,偶尔浮起一两声鸟啼,清脆宛转,呖呖入耳。

良久,听得胤禛低声道:“小八,你没事吧?”

他只觉得怀中少年躯体略略僵了一下,双手撑着床坐直起来,方道:“四哥,能否劳烦你帮我把外袍拿来?”

胤禛一愣,道:“你等等。”

起身下榻,自己先披上外衣,又拿起胤禩的衣服,帮他穿上。

胤禩道:“算算时辰,惠善也该出发了,四哥若不想让他去,得趁早说才是。”

他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胤禛端详了他的神情,也未见一丝波澜。

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左右不是滋味,胤禛将失落压入了最深处,整整情绪,点头道:“我去喊人。”

其实也无须如何喊人,高明就整夜宿在门外,以防两位爷有事可以有人伺候,胤禛交代了他几句,转身折返房中,一眼就看到胤禩坐在床头,脸上露出微微茫然的神色。

心在刹那间莫名就软了下来。

“小八。”他轻轻喊了一声,走过去。

在他眼里,胤禩还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弟弟,任他如何稳重老成,碰上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依旧跟寻常的十五岁少年没有两样,自己刚才带给他的刺激终究是大了一些,他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正常。

胤禛按着他的肩头,柔声道:“不要怕羞,这是人伦大事,天经地义,再说四哥又不是外人,这些事情你以后慢慢就懂了,娶媳妇之前,皇阿玛想必还会给你指个宫女的。”

说到最后时,别扭了一下,又按捺下去。

胤禩的想法,毕竟与他还是有些差别的。

他是尴尬,却并不全是因为胤禛对他做了这种事情。

要知道两人除了这十几年的手足情深之外,还多了另外的四十多年。

尽管后者,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日复一日,那段记忆已经渐渐地被胤禩尘封在脑海深处,也许有时会不经意翻出来,在自己有可能得意忘形的时候,提醒着他要更加小心,更加谨慎,不要重蹈覆辙,不要重复那段错误的路。

他可以接受两人的关系逐渐改善,甚至完全迥异于前世,因为那对自己也不无好处,毕竟将来如果这位四哥依旧荣登大宝,他就算不沾点风光,起码也能免于被抄家灭门。

但是今天晚上,似乎超越了作为兄弟的界限?

这天底下有哪位哥哥亲手教导教弟弟自渎的。

他上辈子与老九老十他们感情深厚,也可也没到这地步啊。

还有那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禩心乱如麻,只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了,凡事成竹在胸的他,从未遇到过这种难以掌控的局面。

胤禛看他似乎因为自己的话,脸上又慢慢地浮起一团可疑的红晕,心跳也忍不住快了一些,忙转了话题道:“好了,不逗你了,有了徐泰和其他平阳富商捐的粮食,灾情定可缓解一些,这两天等调粮的旨意下来,我们就回京吧,你的眼睛……”

之前王辅递上去的那封调粮奏折,算算时间,此时也差不多该有回音了。

此次他们联手逼徐泰捐粮,算是间接得罪了后面的太子,这次回去,须得夹着尾巴低调做人才是。胤禛望着胤禩被厚厚纱布缠住的双眼,微有些歉疚,只觉得胤禩是被自己连累了。

“四哥?”胤禩听他话说一半就停了,不由出声询问。

胤禛抚上他的眼睛,没有马上说话,过了片刻,才淡淡道:“回去之后,皇阿玛若问起这次的事情,你别说话,都由我来答。”

胤禩明白,他这是想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毕竟虽然筹到粮,可要是有心人将煽动饥民这顶大帽子压下来,也难以预料到后果。

是好是坏,全掌握在那位皇阿玛手里。

“四哥不必担心,皇阿玛英明果断,不会因为此事怪责我们的。”胤禩微微笑道。他说这句话的依据来自于他知道噶尔图在这次事件中会被罢官,既然如此,一心筹粮办差的众人,自然也就不会受到申饬。

他们那位皇阿玛,虽然晚年捧着仁君二字,放纵贪官横行,但是早年却也不是那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翌日一早,调粮的旨意便下来了,王辅喜不自禁,捧着圣旨连呼万岁,噶尔图那边接到圣旨,自然也不敢怠慢,当天就开仓放粮,平阳诸县的灾情自此得到解决,马齐三人完成差事,也可准备启程回京了。

来时骑的是马,但归程因胤禩的眼伤不能骑马,只能为他准备马车,王辅真心感激三人,尽管平阳现在并不咋样,还是尽其所能,准备了一辆结实的马车,又在里面铺上厚厚一层被褥以减少颠簸。

“这个王辅实心办事,一心为民,可堪大用,我回去定向皇阿玛举荐。”胤禛陪着胤禩坐在马车里,面带赞赏道。

胤禩含笑不语,靠着软枕养神,帘外阳光斜斜照在他脸上,落下斑驳阴影,更衬得面色如玉,只是目不能视,添了几分遗憾。

车轮辘辘,在官道上一路留下疾驰的痕迹。

帝心

千里之外的京城,此时康熙也正斜靠在软枕上,啜了口奶子,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折子。

梁九功侍立一旁,眼角不经意间瞟了过去,仿佛看到有“弹劾”、“噶尔图”等字眼,忙将眼光收了回来,目不斜视。

康熙看了一会,又将奏折合上,放置在旁边,脸上表情看不清喜怒,半晌,梁九功才听得耳边响起声音:“去把太子和大阿哥喊来。”

“嗻。”梁九功躬了身子后退几步,一溜小跑出了门口喊来小太监去请人,心里头一边嘀咕着:这四阿哥和八阿哥,眼看就快回京了,难不成这次回来,又要掀起点什么事由?br />免费TXT下载ShuBao2.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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