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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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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淡淡挂着一抹的弧度,优雅地品茗着茶。

坐在他右手边的,不同于他的高雅从容,另一个男子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严肃苟刻,一贯不苟言笑的嘴唇抿成直线,一言不发地喝着茶。

而坐在男子左手边的是一个罕有的美人胚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绝代的风华,一双内敛妖魅的冰银色眼睛仿佛在一抬眸间就可以夺人窒息,犹不知身在何处。而他迥异的诡魅却对围坐在一桌子上的另几个人完全无效。而他对面的男子更是。

最后一名男子比其他三位看去还要来得年轻,而他也具备了前一人所无法忽视的气质。一扬手一抬眸中自成一种冷傲睥睨的张扬,加上一张魔魅的天使面容,根本没人能够彻底忽视他的存在。

四个人都静静地喝着茶,直到最年轻的那一位开口。

“你的品味还是跟以前一样特殊。”放眼望去,都是红得可以滴血的玫瑰。

美人胚子闻言扯了抹弧度,瞟了他一眼:“有看中意的,我送你一束。”他已经很久没用“本大爷”的称呼。

“谁稀罕!”年轻男子想也不想就回绝。

“哼,不稀罕就不要发表意见,没人要你欣赏我的玫瑰。”

“欣赏?我觉得碍眼……”

“碍眼?那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他立即给予反驳。

“想来就来啊!”他回以“你奈我何”的神情。

眼见美人就要动怒反讥,那一直不动声色看他们又开始无营养争吵起来的冷面男子开了口:“跡部、越前!”

在某人心中他的话还威严犹存,年轻男子乖乖收起目中无人的态度,撇开了脸。

“呵呵……我们很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了,难得越前和手冢休假,跡部……不要跟越前顶嘴了,好吗?”跟着开口的是长发男子,他柔声劝说着。

闻言,跡部睨了眼龙马:“我才没那么不风度。”

换来龙马一计冷眼加讥讽。

“说起来好像有十四年了,”不二望着花海,自顾自说,“律走了有十四年了。”

原本对峙着的两人突然沉默下来。

“我们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出路。”像他,当了医生。“现在已经很少再见到过去的队友……律知道了不知做何感想呢?”

“……”

“不二……”手冢迟疑地开口。

“今天是律的生日,记得十四年前还约定过一定要在下一年律生日的那一天为他办个真真正正的生日party,提醒他那一天有多特别,可是……却再没有机会了。”他连一次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不二。”

“呵呵,本以为时间可以遗忘一个人,不过看来要看对象呢,若是已经扎了根的即使想要遗忘也做不到呢……”

那段青涩的过往,成为心里一段无法向人述说的秘密。

不二的话同时勾起其他三人的回忆,皆陷入死寂的沉默。

突然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打断他们的思绪。

身穿西装腰杆笔挺的老人走到跡部面前,恭谨地微弯下腰:“跡部少爷,外面有个小孩要见您。”

“小孩?”他什么时候跟小孩搭上关系了?

“大约十岁左右,而且……少爷,他是您的儿子。”犹豫了一会,老人才将自己所得知的告知主人。

“儿子?我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我居然不知道?”从震惊回过神的跡部脸色十分难看,“该不会是想把主意打到太岁爷头上,冒充的嗯?”这种事对他来说屡见不鲜。

“不,不是……少爷,您只要见他一面就不会有这种怀疑了。”

他长得很像他?跡部听出他话外之意,心中一动,脱口说出:“带他来见我!”

然后就陷入沉思。他怎么会有儿子?今生除了他,他就——

突然一丝阴霾闪过跡部眼底。

只有那一次……

“跡部有孩子了啊?真看不出来,怎么像是蹦出来的私生子呢?”不二举起茶杯缓缓啜了口,笑眯眯地问。

“跡部,你不知道他的存在?”手冢看到他一脸惊疑的表情也问了句。

跡部摇摇头,语气有些自嘲:“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

“再说,他是不是我儿子还说不准。”

“人都找上门来还不是?”龙马忍不住说了句。

“找上门又如何?为什么他别的时候不来偏偏现在才来认我这个生父,有脑子的都会觉得蹊跷吧?”

“唔……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吧,跡部?”虽然确实有问题。

“哼呵~~”跡部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过了片刻

老人去而复返,带回了那个自称是“跡部儿子”的男孩。

当众人看清他的面目后,再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不是跡部的孩子。

银发,冰眸,跟小时候的跡部一模子刻出来的容貌,若有人说他不是跡部的孩子根本没人相信。

短短几眼,所有人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后立即一致将目光投向同样错愕的跡部。

静观事态发展。

“不知你是否对‘幸村’这个姓氏还有印象,父亲?”小孩抬起头,清冽的银眸笔直地望向跡部,无一丝胆怯。

那种沉稳与平静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而他口中的姓氏令四人同时一惊。

“母亲叫幸村 佳月,你还有印象吗?”同他的眼眸一样,他的嗓音也是一样的清冽平静,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空洞。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可称之为见到亲生父亲所应有的喜悦,反而带上不符合孩子的稳重。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四人一瞬间产生一丝错觉。

幸村……佳月……跡部想起来了,是曾有一个人就因为她姓幸村,才对她放松了警备,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跟她发生了关系的……女人

“……那个女人……如何了?”想起那段肮脏的过去,跡部初次见到小孩时的震惊很快转变成厌恶。

那个女人居然敢擅作主张生了他的孩子!

听到他在孩子面前这么称呼为他生下孩子的母亲,手冢、不二因不知实情而悄悄皱起眉头。

相反,小孩对他言语中的嫌恶并没有丝毫反应,静静盯着跡部看了好一会才再开口:“今次我来……”

他似在想着怎么措辞才能明白表达他的意思,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是以你的儿子的身份请求你一件事。”

跡部为他的谦卑而心生起一丝不悦:“什么事?”

“……请你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小孩平静地望着他,淡淡说道。

“母亲一直想要见你一面。”

跡部赶到了医院。

见到那个女人,他心里还是非常厌恶的。

这个妄图爬到他头上撒野的女人,如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可他对她还是止不住厌恶。

而那个女人在见到他后一瞬间的狂喜自然也逃不过他眼底,他只是讽刺地盯着她,并没有伸出手握住挥向空中的小手。

“跡部少爷,跡部少爷……”

她喊了很多声都得不到回应才颓然地垂下手,眼含泪光地望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对他说。

正当跡部有股冲动想要掐死她时,她却已经闭上眼,泪水涌出了眼眶,身体不停颤抖着,许久口里突然昵喃着:“律……对不起……律……对不起……你原谅我……”

乍听到“律”这个字时跡部还以为听错了,等他意识到她口中喊的是什么时一个人影已经走到床头,轻轻抓起她的手。

绝美的容颜无悲无喜,银色的瞳眸却泛起一层冷漠而温柔的烁光,清冷的嗓音又从小孩口中说出:“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母亲……”

“你一路走好。”

当跡部将小孩带回到龙马三人面前,他就劈头问出一句。

“你名字叫什么?”

“律,幸村律。”

乍闻这个名字惊得坐得好好的三人同时站起身,震惊地望着小孩。而跡部的表现也好不到那里,心里泛起惊涛骇浪。

接着小孩又说了:“这是母亲给我取的名字,因为她知道,父亲深爱着一个叫幸村律的男孩,所以就替我取了这个名字。”无非是希望能得到某人的注意。

小孩扫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眼:“不过我是我,幸村律是幸村律,所以后来我为自己改了名字。”

“我叫幸村 纪一,我不是幸村律。”

诡异,安静得诡异。

这像是十岁小孩说的话吗?为什么……的

就算他有点成熟过头,可是为什么他会在他身上看到——

“那女人……你母亲我会叫人好好安葬她的,”压下心里头那惊骇的念头,跡部说,“我会吩咐——”

“生前没有多少人认识母亲,我不希望死后有许多从没见过母亲的人来悼祭她,那样她会感到很困扰。”小孩打断他的话。

“好,依你。”为他言语的冷淡怔了下,随后跡部点点头。

他有礼地回了句:“谢谢。”

小孩不再搭话而这时的不二却笑着对他说:“纪一,可以说说你跟你母亲的事吗?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为什么不来找跡……你父亲?”

“……没什么好说的,”闭了闭眼,小孩脸上闪过恍惚,“从我懂事开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父亲……母亲本来是想找父亲的,但她似乎做了什么父亲不能原谅的事(不能原谅的事?其余三这时一致望了跡部一眼),若不是母亲……估计我现在不可能出现在父亲面前。 ”

小孩抬眼望着跡部,口吻异常冰冷。

“其实我并不想见你。”

那声音没有恨没有怨,只有冷漠。

“为什么……?”跡部像这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了声问。

“为什么……?”小孩眼里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好像很疲惫地闭上双眼,“我也不知为什么……”

脸上露出的茫然让在座的人俱是心头一痛。

当小孩再次睁开眼睛后他又恢复了原有的冷漠,他扫了四周一眼,问:“这是父亲的庭院?”

满扎满扎红得刺眼的玫瑰包围着他们,芬芳随处可闻。

“觉得如何?”面对着他,跡部不由放柔声音。

小孩没吭声,走过去沿着凉亭绕了一圈。

在几个大人的注视下,背对他们的小孩才问出一句:“父亲,它们不会觉得孤单吗?”

孤单?

“为什么只种红玫瑰?这样不是很孤单吗?”看起来,让人有哭泣的冲动,很心酸。

小孩回头,眼里空无一物。

他们的心……都在滴着血。小孩并没有将他真正的感受说出口。

小孩只是很随意地转过头来,却让其余四人生起奇异之感。

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重新回到四人身上。

而同时小孩望着他们的眼神也闪过一丝困惑。

……熟悉………………为什么对他(们)感到很熟悉……

“跡部,你相信来生吗?”

“……”

如果他还在,我信。

是结束,亦是开始。

番外 安部医生的选择

已经很久没看到律,自从手术成功例行检查三周被告知不用经常来复查后,他就几乎没有再看到律。

知道他身体健康令他感到十分欣慰,自己的努力能够拯救一个年轻的生命,真的是值得自豪与骄傲的事。

所以心底的不安就被当成错觉忽略掉了。

直到他再次被送进医院。

这次并不是律的心脏出现复发症状的问题,而是他伤了右脚——进行剧烈运动的后果。

昏迷的原因是逞强的缘故,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对律进行了全身扫描。

结果出人意料。当他看到那份心室图时,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掐了一把,额上不停冒着冷汗,满眼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一、一点痕迹都没有!心脏动过手术的痕迹,无论他如何搜寻都找不到!

仔细一看,他怎么看都觉得这颗心脏……就是律原来的那颗!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再三确认后,才虚脱地接受自己所看到的事实,而他却不敢告诉律。当律又再次被送进医院,结果还是再次证明那的的确确就是律原来的心脏,却并没有出现原来心率失调的现象,他不知如何跟律说明这样的事情,而到最后只能目送他离开,然后自己再埋头寻找根源。

两个星期过去了,事情依旧毫无头绪,正在他忍不住祈祷律的身体不要出现最糟糕的情况时,两个“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一人自称‘流’。

“你想要幸村律活下去吗?”那个‘流’一开口就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时他才发现,世界上果然无奇不有。自己一直不相信的东西它确实是有可能存在着。

‘流’向他证明了他们不是“人”的事实,同时又再问他一次。

“你想要他活下去吗?”

他不明白为何律会跟他们牵扯上关系,但也因为他们的出现终于可以解释律的身体为何如此诡异的问题。如果是他们,确实可以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

“律他还活着。”听‘流’的话,律似乎——

“他必须死。”‘流’说出一句很残酷的话。

但他接下来所说的又让他片刻不能理解他说了什么。

“但是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只要你能替他做一件事,他就有活下去的机会。”剩下的交给‘喵’来处理。“不过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回过神立即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律活下来?而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救他?”他当然想要律活下去!

“你只要能保护好他的躯体直到他再次醒来……自然,如果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的话,也就代表他没有活过来的机会,到时你可以将他埋了。”

“律的心脏……”

“他本就是个短命的人,能活过来已很不容易。”就算不短命也会被他周遭的人弄短了命。

“……若这次他能再醒过来,他还能活多久?”这是他关心的事。

“不一定,最低估计也有二十年吧。”

“最高是?”

“白发苍苍也有可能。”只要‘世界’承认他的存在或者‘轮’为他而改变——不过两个希望都很渺茫。

闻言他才松了口气,没等他沉浸在这个消息多久‘流’又说:“而你要付出的……”

“是有关他一切的记忆。”

见他似乎还未明白过来,‘流’接着说:“从你认识他到现在,所有有关于他、有关于他周遭的一切,都要剥除。总的来说,你的生命里已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过去不行,现在不行,未来——也不行!”

“为什么?”心痛地将话问出口。

“你知道太多不该你知道的——这,就是觉悟。”要所收获就必要所代价。

“我……”

“你可以考虑两天,他的生命与你的记忆,哪个更重要。两天后,我再听你的答复。”干脆地说完后‘流’就跟另一个人消失在他面前,留下他一个人呆在原地。

半晌,苦笑。

其实根本不用选,作为医生,自然是生命……胜过一切!

可是……要忘记律吗?从此再也不能见到律吗?那个男孩就要从他眼前……消失吗?

“初次见面,安部医生。”

他安恬的笑容晃过眼前。

“还好,有点痛呢,不过……挺好。”

他不以为意的表情。

“谢谢你,安部医生。”

他乖巧的模样。

“安部医生,可怕的可能是……没有承受死亡的勇气哦。”

他看着那些倔强地拒绝治疗的病人,淡淡笑着。

……

时间就在回忆中沉淀下来,眨眼就过了两天,而他早已作出决定。

“我什么时候才会忘了他?”

“当他从沉睡醒来后又或者停止心跳后,就会失去一切有关于他的记忆。”到时,眼前的人也将失去生命中份量很重的人吧……

是吗?忍不住阖上眼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后,他勾起一道略带苦涩却决不后悔的唇弧,缓缓说道:“我要救律。”

不惜代价!

平静地看着世界过了几天,终于安部迎来他生命的转折点。

‘流’抱着律出现在他面前。那时的律几乎让他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般看起来是那么的安恬——他走得没有任何遗憾。

律啊,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满足?失去生命都无所谓的你,到底是用什么换了这条生命?

他并不希望律就这样走了,他希望的是……至少他能尝到更多快乐的事,再活二十年。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贪心一点呢,律?

静静地看着转而抱在自己怀里的律,他笑着叹息。

“他的心脏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又跳动起来,”‘流’望着他,淡淡一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事实,以后也就只有你能守护他,直到他再次苏醒为止。”

而这一段时间,与他有关的人都将活在“他已死”的事实下。

“泠和汀……”也不能知道吗?

“不能,否则她们付出的代价也将和你一样。”看出他心中所想,‘流’冷淡地回道。

……那还是不让她们知道吧。“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知。”见他猛然抬起头来,‘流’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只要他的心脏还跳动,一切都还有希望。”

他能给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卑微的希望。

“……如果他的心脏还跳动着,却一辈子都不醒来……”

“那也极有可能。”不过这个可能很小,他们不可能让能影响‘金’的人呆在‘金’身边太久。

将该说的话说完后,‘流’他们就走了。而在他的安排下,律住进VIP病房,那里再没有谁认识律。除了他,也再没有谁探望律。

律一直静静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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