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我咬一口。 ”
夏令涴双手一滩,整个人呈大字形地倒在桌面上,目无表情地道:“咬吧,我今日里才知晓你喜欢咬木头。”
顾元朝郁闷了。都说最好的女子要在床下是命妇,在床上是荡妇才好,才够味。这猴子要真的是木头了,狗熊咬起来也没了滋味,啧啧。顾元朝眼睛眨巴两下,倏地一笑,一手去扯开她的腰带,唇瓣就凑过去勾得她深吻。
隆冬还没完全过去,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夏令涴因为教导小猴子画画写字,只穿着窄袖短衫,里面一条滚狐毛牡丹儒裙,简单而富贵。顾元朝几下就将她腰带抽离,撩开她的裙摆将里面的亵裤给扯了下来,吻得夏令涴面红耳赤了,这又往下,隔着金线绣缎啃咬里面的浑圆,手指在她大腿里里外外都抚摸了遍。
夏令涴抽空瞅了瞅门口,丫鬟婆子们见得王爷进来,早就去了外间候着,他们不召唤是不得进来。从里间望去,只能从厚密地兽皮门帘缝隙中看到点外面人们走动的倒影,影子靠得近了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心如擂鼓,生怕丫鬟们不知轻重的掀帘进来通传。来来去去几下,身子被对方挑-逗地颤抖,再加上光天化日之下合 - 欢的刺激,让她精神即紧张又兴奋,即担忧又憧憬,在极乐与地狱之间转来倒去,甚是折磨。
顾元朝瞧着自家王妃在他辛勤安慰下还有情绪去东张西望,忍不住对自己的功力产生了怀疑。
“你不专心?是我伺候不得力还是你不想?”
夏令涴瞥他一眼,这个时候,这个状态,她不想也会变得想了。不过这话是死活不会告诉狗熊的,凭空涨了他的气焰。
顾元朝暗中叹息一声,被娘子给鄙视和忽略的感受很不好。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安慰她,她怎么就不领情咧?太伤狗熊的自尊了。
披着狗熊皮的英雄任命地矮下身去,循着猴子的肚脐再往下,往下。
夏令涴突地惊叫一声,就听得外面连翘紧张地问:“王妃,可有事?”
“没。”她顺口气,又补了一句:“让人半个时辰后传饭。”连翘应了去了,没多久,门缝中的人影子少了不少。
她心落在了实处,忍不住敲打身-下的熊脑袋,唬道:“你干嘛?”
狗熊舌尖勾着花源中的红豆,咬了咬,亲了亲,仰头笑道:“我在吃饭。”气得夏令涴脸色酡红,想要推开他又无力,对方舌尖一钻就入了那花源之中,湿润温暖且滑腻,夏令涴一声呻吟就梗在了咽喉,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去。
顾元朝知道自己用对了方法,舌尖进进出出竟是模仿着龙身的动作,夏令涴哪里被他如此对待过,既觉得新鲜刺激,又忍不住担忧惊怕。他是王爷,不是寻常的男子,怎能在女子身下不顾廉耻威仪地做出此等滛-秽之事。就算是夫妻之间,男子放下身段用唇舌这般讨好娘子的也甚少吧!
顾元朝根本不管这些,舌尖在桃花源中打转伸缩,指腹还摩擦着上面的红豆,咬一下就感觉夏令涴抖一下,指甲在她大腿内侧滑摸,更能激起无数的鸡皮疙瘩。
夏令涴就觉得身-下升腾起一团火,随着对方的动作慢慢升腾,燃烧炽烈,要将她焚烧干净。
“嗯……”轻轻一声,她倏地往后仰倒,手中抓着他的发丝不由得扯进,双腿一抖,只觉得眼前有万花筒般烟火绽放,久久不歇。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脖,男子扶着自己的龙身缓慢深入她的体内,唤着她的名字。
夏令涴睁眼,就看到他那笑意盈盈的眸子闪闪发亮地望着自己,让她羞涩且甜蜜。这些日子压抑下来的沉重慢慢消散了些,她勾着对方脖子,任由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越来越紧密。
两人这边正热火朝天,外面尚嬷嬷轻声说道:“王爷,大公主求见。”
顾元朝一顿:“大公主?顾元溪?”
“是。”
夏令涴正爽着,乍然听到这么个人名,肚子里的欲-火就泛着酸味,一脚踹开他:“混蛋,你居然还跟她有往来。”
顾元朝抓着她的脚,笑得猥琐:“让她等着,我们先做我们的。”
夏令涴火道:“谁跟你做呢!”
顾元朝往前顶了顶:“不是你嘛!好好好,不是你,是狗熊跟猴子在享风月之欢。唉,别踢,哦,好,你踢吧,动作再大点……”
夏令涴只觉得体内那东西越来越胀大,贴合着自己密不透风,动一下就牵动千丝万缕的情-欲,双腿一夹,顾元朝嗷嗷地叫:“娘子再用力点。”
夏令涴气得笑了,顾元朝见她又开怀,忍不住再去吻她,两人面贴着面,在桌边时快时慢的动作。
尚嬷嬷随着夏令涴陪嫁过来,对这位王爷的风流放-荡早就见怪不怪,只苦了一群小丫鬟们,听得里面隐隐约约的呻-吟就面红耳赤,早已跑远了,这才轮到尚嬷嬷来通报。
再过了两刻,尚嬷嬷已经让人请得公主换了三道茶,估摸着大公主耐心快要磨干净了,就又对着帘内叫唤一声。
七二回 ...
* 正月二十五,诸事皆宜。
寅时三刻的时候,顾元朝就悄无声息醒了过来,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幽幽地泛着冷光。初春的清晨还很冷,就连他这位勤政非常的王爷都忍不住在温柔暖榻上流连不去。颈边轻柔的呼吸吹拂着,他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听了一会儿,等到窗台外隐约看到黑影闪过之时,这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坐了起来。不敢太留恋,肌肤还没有感到冷意的时候,他已经快步去了外间。
在偏房由着书童给他套好银盔,自己用兽皮捆好袖口,竖了竖衣领,在铜镜中端详了下,不意外的看到门口进来的女子。
他温温地笑了笑,也不回头,只问:“我吵醒你了?”
夏令涴摇了摇头,上前替换了书童的位置,将他的衣裳给整理了下,又矮下身去给他弄裤腿。顾元朝拉着她起来,摸了摸她冰凉一片的脸颊:“真冷,这么大的人都不会照顾好自己,小猴子跟着你可要受苦了。”
夏令涴瞪他一眼,拍下他的手,掌心打在银质地护腕上,冷冷地让人哆嗦。她两手交握,等到那冷意消散了些再去给他整理头冠发带,指甲在他脸颊上轻轻地刮着,痒痒的。
顾元朝瞧着她那股子专心专意的劲头,也不好再打扰。低眉顺眼的,正对着她不时靠近又远去的脸颊,白瓷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极尽半透,两坨浅浅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唇瓣粉嫩,被贝齿咬得又发了红。他伸手去抚了抚那唇瓣,忍不住用手指去通她的上门牙,夏令涴毫无预警地咬他一口。两个人像是森林里的野兽,言语不通,只凭着眼神和粗暴的动作交流。
顾元朝抽不出手指,索性将自己的唇也印了上去,用舌尖舔-舐她的小虎牙和上唇。夏令涴气息粗了些,他就闷闷地笑,似乎在打趣她的孩子气。
夏令涴来了火,直接去推他。男子固执的往前,拥紧了她,让她的脸颊和手掌贴在自己寒冷的盔甲上,冻得她打摆子。
他用下颚摩擦着她的额头,轻声道:“记得要想我,要替我给关二爷上香,让他保佑我邪魔附体,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完好无缺地得胜归来。”
“呸,”夏令涴不屑,学着兵痞子的吐粗话:“我才不嫁给魔王,你缺胳膊少腿的话,我就改嫁,这次要嫁给真正的龙子龙孙。”
顾元朝脑浆都被冻坏了似的,呆愣了半响,倏地大吼一声:“你敢!”
夏令涴继续鄙视他。
顾元朝抱着她:“你嫁谁我就砍了谁!”
夏令涴由着他发疯发傻,木着表情一动不动,只觉得抱着自己的双臂力气无穷。 顾元朝在她脸颊上左右亲了亲,忍不住压着她的唇瓣再狠狠地吻了下去,使劲的揉虐她的舌头,连所有的贝齿都要被舔了一遍。夏令涴舌根发疼,此时此地此景明明想哭可还是要笑:“你看我敢不敢。你若是败了,就别回来了,省得看着这个王府败落地一文不名,自己呆在雪族,娶了貌美如花的雪女做夫妻过一辈子多好。真回来了,我就把你给炖了煮了,懒得伺候。”
顾元朝恨得不行,用了倔牛的劲头咬她的颈脖,落下一个个牙印,似乎这样就宣告着这个女子是赵王的人,谁也不准碰。
两个人从来都似野生动物,桀骜不驯,明明在意偏生还要专做忿恨非常,越是关键时刻越是爱得深就越是口不饶人。
顾元朝突地明白了这一点,捏着她的脸笑道:“坏猴子,放心好了,狗熊还要给你造一个真正的金屋给你,不会轻易失败。”一个响指,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中慢慢浮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站在背光处,面目模糊不清。
顾元朝指着那人道:“我不在王府的日子,由她贴身保护你的安全,你不召唤她就不会现身,在外人前她也不会出现。除了你的生命安全,其他任何事情她都不会出手。你让她跑腿的话,她会很不客气地把你的物品丢到井水里,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来,他对自己的影卫被夏令涴用来做驴子很不满,故而找了个真正铁心冷面的侍卫给她,护她安全。
夏令涴瞥了眼那影子,瞧着身形甚小,在黑暗中隐现着玲珑的腰肢和细细的腿:“蛇妖?”
顾元朝笑道:“对,她叫朱小妆。行内人只称呼她外号——蛮蛇。真正的心如蛇蝎的女子,你可以用她不能疑她,否则她会毫不犹豫的背叛给你看,知道吗?”
夏令涴点头,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她跟了你多久了?”
“十年。我与她是生死之交,外人从来不知道。”他没有隐瞒的袒露,纯粹是让夏令涴放心。男人真的要隐瞒自己的红颜知己,是会将对方藏得严严实实,不会让正妻知晓。这种送到正妻面前的,反而不是真正喜爱之人。夏令涴这人虽然是醋坛子,只要对方能够为自己所用,她就不忌讳。这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女子,知道用感情困不住人,只有利益相同才能目标一致,也不会轻易背叛。
她们的感情太少,所付出的有限,好在,自己总算走入了她的心中。
顾元朝最后吻了吻她的唇角,坚定地说:“等我回来。”
短短的几个字,让夏令涴有种嚎啕大哭的冲动,整个头闷在他的手心,点了一下,再一下,最终沉默的落泪。
“一切小心。”
沉黑的天际中,一点点细小的白沫飘洒了下来,落在肌肤上才发现是白雪。
夏令涴立在赵王府的大门口,看着自己的良人一步步踏雪而行,一个轻跃上了马,在众人的拥簇中朝着皇宫的朱雀门奔腾而去。那飞扬的银白盔甲,展翅的红狐披风,逐渐被儿郎们的深红遮盖。
他没有回头。
她也没有再张望,沉默地吩咐门卫将沉重的大门推闭,不留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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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妆是个有意思的人,夏令涴觉得与对方聊天是个相当消遣日子的活。
夏令涴爱女成痴,经常抱着女儿指着某处阴暗的角落,哄着:“锦儿,看见美女蛇了没?”
顾尚锦拿着画本朝着那个地方就给投掷了过去,没一会儿,在另一个角落现出一个人影,锐利的眼神鄙视着这对母女,好像在说:你们那什么眼神!
偶尔,夏令涴会在吃饭的时候,一边敲打女儿不准偏食,一边说:“肉吃多了就成了老虎,素吃多了就成了虫子,要一口肉一口蔬菜才能长得白白胖胖。当然,你要嚼碎了再咽下去,否则会长成为水桶腰。我家美女蛇有一条就够了,再多一条小蛇我会忍不住炖蛇羹。”顾尚锦啊呜地用力嚼肉,遗传自娘亲的银蓝色眼眸若有似无的飘向某个地方。冷不丁的从头顶砸下一个果壳,屋梁上落下一个脑袋,眼神如刀子样地抛下来:小样,蛇的腰肢再粗也粗不过猴子!
两母女都不是什么善良的猴子,她们是从花果山来的,不懂得见风使舵。
夏令涴晚上抱着女儿唱摇篮曲的时候,由‘一只猴子两只猴子爬山坡’,变成了‘一条小蛇一条大蛇蹲蛇窝’。她唱一句,顾尚锦就含含糊糊地跟着哼一句,唱得累了,迷迷糊糊都睡了的时候,美女蛇就悄无声息地滑出来,捏着夏令涴的鼻子让她没法出气。
连翘与龙芽某日里闲聊,都忍不住嘀咕:猴蛇决战的日子不远了。
这么说的时候,夏令涴已经坐在了竹园的小包厢中,隔着镂空窗棂看着院中的青竹随风摇晃。
汪云锋偏爱白竹,曾经指着青竹上的斑点说是女子的泪,并跟她说娥皇女英的典故。之后,夏令涴带着夏令姝来竹园赏竹的时候,也说了这个典故。傻傻的姐姐被早慧的妹妹笑得莫名其妙,之后,夏令姝再也不踏入竹园。这一家由三人多年的月钱开起的小茶馆被汪云锋一人打理,之后阔大成了小院,小院再变成大院,然后添加了亭台楼阁,竹林也大了三倍,每日里只迎接定了位地名门世家中的风雅之人。到了春季,再将百花移至竹园的屋檐墙角窗棂,倒也添了一些生机和艳色,生意越发好了起来。
夏令涴嫁了人,自然不好再在这处流量,来得甚少,偶尔与世家女子茶话会时她们说订不到竹园的位置时,夏令涴才暗中出面张罗。
今日她来,外人只道她是闲极无聊出来散心而已。
站在不远处的汪云锋却知晓,她在怀念。那时的三人,何等的亲密无间,两小无猜。大了,一个个貌合神离,心都散了,心眼也多了,见面都是疏离客套,谨慎言行。
这样平静柔和如春风的夏令涴已经很久没见过,难免让他心疼着,恨不得冲上去拥紧了她,告诉她一切可以从头来过。
“站在外面不冷么?”夏令涴转首,遥遥地对着他笑。
汪云锋在大片绿意中一袭白衫,比竹更挺直,不似凡夫俗子。他莞尔:“你坐在窗口,担心着凉。”
夏令涴收回压得有点麻痹的手,在小火上拂过,这才将烧开的茶水烫过茶杯,笑道:“最近可有新的点心,我嘴馋了。”
汪云锋轻笑,对着身后的女婢吩咐声,没多久就有人提着棉布包裹的盒子过来,一屉屉地打开。梅花糕,酒糟鲢鱼丸子,仙草饼等等,摆满了一桌,色相雅致小巧,瞧着就让人口水泛滥。
夏令涴借着烧第二壶水的时候,用银针插了一个丸子吃了,叹息:“当初真不该把这厨子让给你,让我在王府里怎么都吃不好。锦儿也是个馋嘴的,唬得我每日里给她换着花样做糕点,累人。”
汪云锋对着伺候的人道:“每样糕点再准备两份,打包给赵王府送去。”
茶水第三道到了他的手中,温了胃也暖了心,他才开始说正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想要接手你爹爹的事物。”
夏令涴一口茶还没有喝下去,闻言停了下来,抬头问:“你所说的事物是……”
“清流一派的掌舵人。”
夏令涴觉得有人在她脑子猛地捶打了一下,嗤笑道:“我一介女流,哪里能够管得了你们男子朝政上的事情。你说要代替我爹爹,你去做就是,跟我说作甚。难不成,我还会阻挠你。”她叉起一块仙草饼放在自己的唇边,小小的咬了一口,细碎的饼皮落了下来,一些黏在唇瓣上,红唇越红,青色越青,贝齿若隐若现,引人注目。她咽下之后,笑道:“自然,我也没法帮你。”
汪云锋的视线从她唇边移开,望着窗外的蓝天:“我想先与令乾一起共事一段时日。你知道的,他现在在赵王府上,我下朝之时,他早就离了工部。清流的官员轻易不跟与我走近,所以才想要你帮忙撮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