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影俩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裴三郎和钱乐乐俩人分开。 风敛轩盯昏迷的裴三郎,眼里有着深深的恨意。
这世道实在是不公平了。为什么裴三郎这个始作俑者只是昏迷过去,而他的妻子却是假死了,而且十天之内如果不能清醒起来,那就永远……”
他恼怒的抓起昏睡过去的裴三郎,拳头握得紧紧的。白无影站在一边,连忙上去阻止他,劝了好久,才让风敛轩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风敛轩就一直傻傻的坐在她的床边,念着佛经。每念完一段,便会缓缓的将手探向她的鼻息。虽然他伸手来探时,并没有感觉到她有鼻息,不过黑无踪跟他们说,她是有鼻息的,她是活的。那他就相信她是真的有鼻息的,她是真的还活在这世上的。
他心里就是强迫性的不断让自己重复这样做。他有时候还会尝试着往她的口里喂水,不停重复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帮上她什么。但看她难受,他也要拼命的惩罚自己。
有的时候,还会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蹭着,喃喃的说到,“娘子,你快点醒来。要不然……我会喜欢上别的女人……我们家卿儿也会忘记你的……到时候你就……”往往话说末尾,他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怀里的人,从他们成亲之际,他就没有好好照顾过她。这些年,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对她说要带她离开这里,可是每次都没有兑现。
和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无论在外间多么辛苦,斡旋在权势之间的他在她这里总能够得到释放。在她这里,她可以跟他讲许多好笑的事情,也可以听到她对某某的不满。她总是很直接的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呈现在他这个丈夫面前。
而他也可以因此揣度她一天的生活是否开心。而这种很直接的感情,让他不用想太多,不用考虑她背后的利益,也不用计较权力制衡等复杂的事情。
可以说,他的身份虽然复杂,但她却像一个普通的妻子一般跟他轻松相处着。他们之间也算是一对“贫贱夫妻”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黑无踪终于从他的医书里钻了出来。看着一脸疲惫的风敛轩,他紧抿了几下干裂的嘴唇,深吸了口气,说到,“你先去休息下吧,这里我来照顾。”
风敛轩抱着她,眼睫微眨了下,人并没有动。
黑无踪叹了口气,沉声的说到,“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若你的身子垮下去了,那她就活不成了。”
风敛轩的眼转动了动,命人给他拿些吃得过来。黑无踪缓声说到,“你吃完还是睡下吧,这里有我看着。”
风敛轩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便又重新的抱着钱乐乐的身子,嘴里依依呀呀的念着什么。黑无踪无奈,叹了口气,颓废的转身,半踉着脚步离开了。
风南洛知道钱乐乐的事情后,当即就把墨宁国皇宫里的御医都遣来了,另外还让人带了许多珍贵的药材。第五天的时候,墨宁国的那些御医终于到了曦宁国,他们被安排一个个的替钱乐乐诊脉。但都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陈满带着小忆卿去了墨宁国的皇宫。
小小的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大人们的脸色,他多少还是能揣度出一些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的爹爹了。以前他可以撒娇,可以赖皮,但现在为了不让他们多操心,他还是乖乖的跟着陈满去了皇宫。据说,那里有他的亲叔叔可以照顾他。
小忆卿走的那一天,风敛轩并没有来送他。他只能含着泪,登上去墨宁国的马车。
到了第七天,夜深人静之际。黑无踪端着一碗吃食走了进来,递给风敛轩。风敛轩这几天几乎是,有人给他吃,他就接过来哼哼的吃下去。有人让他睡,他就紧紧的抱着钱乐乐的身子阖眼小眯一会儿。
这个时候,眼看着十天的期限都快过了,风敛轩心急如火,清雅的脸上邋遢无比,眼窝更是深深的陷了下去。
黑无踪趁他吃饭之际,身子背着风敛轩坐下,伸出手替钱乐乐开始把脉,感受到她体内流窜的气息,他眉梢微微一扬,嘴角勾出一抹几近于无的微笑来。
虽然风敛轩这个人很好,可是他以后会为自己的女儿挑一个更好的良人。
手心渗出的汗渍让他的手微微一滑,在风敛轩还埋头吃饭之际,他已经快速的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不好!”黑无踪一声闷呼。
风敛轩闻声,手中端着的碗筷直接“哗啦”一下,摔在地上,惊悚的抬头望着黑无踪,“她怎么了?”
“已经没气了。”黑无踪幽深的眼眸一敛,敛去眼中的波澜,沉重的说道。
“怎么可能?”风敛轩身子一“噗通”,原本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睡觉的他,只感觉身子无力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心中最后的一丝信念塌陷了下去。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白无影,正好听到这一句,他迈出的步子又退了几步,抚着自己发胀的脑袋,又疯狂的向后冲刺了出去……他和钱乐乐也算是“战友”了,说实话他对钱乐乐的感情,一点都没比黑无踪来得浅。都说黑无踪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因为她唤自己一声“白大妈”,他内心里,也是把钱乐乐当做自己女儿来看待的……
风敛轩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曾经那么鲜活的,那么坚韧的生命,就这样远离了他。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要带她去很多地方,他还要让她给他生许多的孩子,可是现在……
不是说十日嘛?为什么现在会成了这个样子?
他抬起疲惫的眼睛,求救般的拉扯着黑无踪的袖子,“你不是说要十天嘛?可现在还有三天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真的没有救了。”
黑无踪别过脸,一颗眼泪悄悄的滑落。十天?他已经等不了十天了。
“她身子已经完全凉下去,脉搏也……”
风敛轩一听,当即扯开自己胸前原本已经凌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抱起她,紧紧地,想要自己的体温阻止她身子的冷切。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早已空洞、司死寂。他一动不动的,维持着自己的那个动作。
“你清醒些吧……没用了。”黑无踪低哑的声音像地狱的魔鬼一般传来,风敛轩听了他的话,心狠狠的一抽,更加疯狂的抱着她的身子。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拒绝相信黑无踪说的话。他不相信老天那么绝情,居然让他们夫妻俩分离开来……
“娘子……”他疯狂的摇晃着她的身子,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感觉心中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他如同茫茫天地间一头失去方向的苍狼,撕心裂肺的声音惊醒了整座宅院的人。
Ps:虐死个人了,我虐点低,自己写着,把自己给虐着啦。等下还有一更,转折章,开始甜啦。明天应该能大结局了。
正文 【尾声6】
俩个月后。
杨柳汀洲,虹桥上,熙熙攘。挤一步,避俩步。
马车上,钱乐乐欣喜的望向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大街,一双莹润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黑无踪坐在一边,赶紧放下帘子,不让她再看。
“爹今天跟你说的,你都记得了嘛?”黑无踪帮她整了整衣衫。三个月前,他避开所有人,带着被判定为死亡的钱乐乐来到了汀洲。汀洲是个好地方,这里是整个墨宁国最繁华的地方。当然,这里的青年才俊也是非常多的。累
黑无踪心中的理想女婿就是那种:小户富庶人家出生,懂点诗词,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型。为什么要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呢?这个自然是基于自己女儿的人身安全考虑。
“嗯。”钱乐乐点了点头,又开始要去掀开那车帘。她不知道她这个爹为什么都不让她出去玩,只是马车外的世界真的很热闹,而她连多看几眼,他都会数落她。
“那就好。记得李公子如果发现你这肚子的异常,你就跟他说……水土不服,水肿了。”黑无踪细心的叮嘱着,他已经给自己女儿吃了丹药,现在的她,脑中根本就没有风敛轩的记忆。当然,没了风敛轩的记忆,自然也不会有小忆卿的记忆啦。
其实,在那十天里,别人都以为黑无踪在研制救助钱乐乐的丹药,其实他假公济私,再给自己女儿研制忘情的丹药。闷
“知道了。”钱乐乐极度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她今天穿着斜襟绣袍,花色秀雅不繁复,虽然四月有余的身孕并不见有多少显怀,所以黑无踪的担心,那简直是多余了。
“等下,如果见完人,记得不要跑。爹去见个旧人,很快的便会来接你的。 ”黑无踪叨唠一番后,马车已经在一座茶楼下停下了。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了马车,黑无踪又叮嘱了她一番话,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的。那日他带着钱乐乐的“尸体”离开时,别人都以为他是老来丧女,才远走他乡的。这番趁着女儿相亲之际,他要去会个故人。
钱乐乐看着黑无踪的马车离开,她撇撇嘴,进茶楼。她一把名报了上去,那小二立刻热情的带着她往二楼的雅间里走去。走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钱乐乐发现这整个二楼的雅间构造都是差不多的。
二楼的雅室。那里早有一个李公子等候她了。钱乐乐看到那个李公子,额头上的黑线直接冒了下来。
虽说她现在腹中怀了孩子,可是他老爹也不能这样啊……挑了这种歪瓜裂枣来和她相亲吧。如果说她是怀了四个月的身孕,那这李公子肯定就是怀了八个月有余的身孕了。瞧那肚子圆的,瞧拿身板粗的,再瞧瞧……他那双一笑便眯成细缝的眼睛。
如果她真的很他成亲了,他俩站在一起,肚子一比,恐怕没有人会看出她已经是个准孕妇了。不得不说,他这老爹的用心真是良苦啊,只是他这给她找的对象,长得实在是太重口味,对不起PARTY,对不起这河蟹社会啦。
她叹了口气,心里揣摩着他老爹到底是已经知道这李公子的相貌了呢,还是中间被媒婆给横插了一刀。虽然这个李公子长得那么不和谐,但她还是走了上去,自报家门了。
那个李公子看到她,微愣了下,随即俩眼精光一闪,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他是没想到这次相亲的女子长得这般清秀。他呵呵笑了俩声,满嘴的金牙,差点闪瞎了钱乐乐的钛合金眼啊。他殷勤的走上前去,招呼钱乐乐坐下。
俩人点了许多的菜肴,席间,李公子开始豪气的一甩袖子,招呼钱乐乐动筷子,边拿筷子边说到,“呵呵……其实论起关系来,我们还是远房亲戚呢。你爹是我二表姨家三姑妈他女婿堂叔的伯伯的三舅……”
钱乐乐夹了一筷子的菜,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心里鄙视的想着,照他这样认亲下去,恐怕这世上的人都能跟这李公子家是亲戚了。
这李公子是那种只要一扯开嗓子在没有别人劝阻下是不会收住话匣的人。认完亲,他又开始一直不停的介绍着自己。当然人家李公子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所以他撇开自己的长相,大肆的渲染自己的“内在美”,说到兴奋处时,乐得跟一朵花似的。
“敢问公子的名字?”钱乐乐勉强的挤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强行的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在下李得宝。”他拱手赶紧的回答到,“木子李的李,得宝的得,得宝的宝。今天能在这里和姑娘相见,实在是幸甚之事。”他口沫四溅,眉角挑着,嘴角扬着,小眼眯着,脸上的笑容荡漾着,那神情仿佛是他李得宝真的得到什么宝贝了似的。
钱乐乐赶紧的低头,惶恐的看着自己的小腹。虽然人家长得是丑了些,但315啊,人家的一片真心啊……怪可怜见的……被她那“别有用心”的老爹给利用了。
“那个……我想去如厕一下。”钱乐乐轻轻的站了起来,吃了那么多东西,总得舒缓下啦。
“在下带钱姑娘一起去吧。”李得宝话一说出口,又想到她的身份,顿时知道唐突了,只是指着帮她开了门,指了指路,“钱姑娘,这茶楼里的装修构造都是一般的,你回来的时候,千万不要走错了。”
“嗯。”钱乐乐点了点头,迈着让她自己都觉得别扭的莲步退了下去……
她这里刚走,小二又带着几位客人推开了李得宝附近的一间雅室的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一个穿着黑色锦缎的男子推开了,桌上的躺着许多六七个空瓶……
PS:那啥,明天结局哦。
正文 【尾声7】
“吱呀”一声,房门被一个穿着黑色锦缎的男子推开了,桌上的躺着六七个空瓶,酒浆流了一地,而喝酒的那人却是裹着湿漉漉的衣服,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闭着眼,似乎睡了过去。
“皇兄,你这又是何必呢?”风南洛回身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侍卫自己出去玩去了,而他则是拂袖扫掉桌子上的空瓶,在风敛轩的对面坐了下来。累
风敛轩听到声音,眼皮眨了一下,也没搭理他。
“皇兄,人死了,不能……你也别太难过。”风南洛幽深的眼眸盯着风敛轩那张邋遢的脸,有些心疼。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要去拿被风敛轩紧攥在手里的酒壶,不想风敛轩却是粗鲁的一把推开风南洛伸过来的手,嘴里喃喃的说到,“不要管我……”
“皇兄……”风南洛蹙眉,重重的叹了口气,惆怅的蔓延过自己的心迹。“你这样折磨自己,又何必呢?她……如果泉下有知,看到你这副模样,她肯定会难过。”风南洛苦笑着,这话似是说给他皇兄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滚!”风敛轩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俩个月前,他回到汀州,其实,他很少跟人讲过这里是他的封地。不过,这里的确是他向自己的弟弟求来的。
汀州,春天杨柳依依,冬天雨雪霏霏,可以说是个气候很明显的地方。他曾计划着,等一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就带着她和孩子来这里一起生活。闷
春天可以垂钓,夏天可以避暑,秋天还可以去看枫叶,冬天可以打雪仗。
只是,原先的一切美好的设想,随着故人的逝去,都化成美好的泡沫了。
现在,窗外再好看,再美的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每天都要喝许多的酒,然后让自己麻木沉醉下去,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用手摇了摇了酒壶,发现酒壶里已经没有酒了。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扫视了一圈桌子上的酒壶,拿手晃了晃,发现都是空酒壶。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他走到屋门口那里,准备让小二给他再去打些酒来。
风南洛冲了过去,扯住风敛轩的袖子,“皇兄,别喝了!人死了,不能复生……你再这样颓废下去,你让卿儿怎么办?他才五岁啊……”迫不得已,风南洛只有往小忆卿那里说了。
他摇晃了几下风敛轩的身子,幽深的眼眸里含着让人看不清楚的神情,“大嫂去了,你很难过,这点我能理解……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卿儿的爹爹,如果你这般颓废下去,不去管他。那你的行径岂不是跟我们的父皇一般了。”
提到小忆卿,风敛轩空洞的眼神有了些许的焦距,他茫然的望着风南洛,回想起自己儿子的那张稚气的小脸,脸上渐渐的有了些淡淡的笑容。
“他就……麻烦你了。”风敛轩勾唇喃喃的说到。
风南洛恨得牙痒痒,故作唾弃的说到,“他是你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管他的死活。”他拧眉继续说到,“皇兄,你就继续这样吧。到时候,你儿子有样学样,跟你学着成了一个酒鬼。我看你以后下去了,怎么向她交待。”
风敛轩嘿咻一下,对着风南洛粲然一笑,“乐乐最好了……她才不会怪我的……”
风南洛眉角一挑,原本酝酿了许久的话也因为他这一句,又生生的咽到肚子里去。他抿了抿嘴唇,拉着风敛轩的袖子,把他拽回桌子边强行的把他按下去。而他则是大步的走到门口那里,提高声量,唤来小二,让他帮忙把地上的酒壶收拾了,又命他泡一壶好茶过来。
袅袅烟气中,风南洛坐在风敛轩的对面。俩人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在这样一个午后,在这种幽静的茶室里,这般的沉寂也是种很好的享受。
风南洛看着邋遢的风敛轩,心中涌起一股涩然。同为男人,又同时喜欢上那样的一个女人,他很能明白他皇兄这时的心境。
人人都羡慕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人人都夸他是个贤明的君王,成功的男人。贤明的君王这一点,他不否定。不过他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不能因为自己谦虚而抹杀其他人的功劳。的确,作为一个君王,他可以说还算是成功了。
可如果说他是成功的男人,这一点他绝对不敢接受。年少时,浪、荡花丛中,总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经年已过,但他猛然回过头一想,那些浪、荡而过的日子确是怎么的也回想不起来了。反而经常能回忆起和她在一起时的情境。
他知道自己很jian,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一点都没有年少时那种放荡不羁。
表面上,他很大方的接受了他皇兄和她在一起的结局。但是他也有他的无奈,他也有他的骄傲。他们俩人曾生死相依过,感情已经到了随时可以为对方牺牲的地步。这样的感情,他这个外在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拆散呢?
世人都以为他是君王,后宫佳丽三千。女人、子嗣。他想要什么,都会轻而易举的拥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生真正想拥有的东西是无法触碰的。皇上又怎么样?在她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个P,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男人算什么成功的男人啊。
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他曾觉得很孤单。甚至有一种恐惧,或许他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人……
知道她走了消息后,他避开所有人,一个人躲在皇宫的某处角落里哭过。现在看到自己皇兄这般颓废的模样,他既心酸又难过。
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咬了咬唇瓣缓缓开口,“皇兄……节哀吧。”
风敛轩别过脸,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神空洞无光。热闹的街市白花花的混沌,他的嘴唇不停地紧抿着,心底却是一片白色的死寂。他坐在那里,恨不得就这么死去,全身麻麻木木,眼前的世界一片空寂。
节哀?叫他怎么节哀啊。他的妻子,他未出生的孩子,一夜之间,他拥有的美好东西全部没有了。他的精神支柱一下子被冲垮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儿子,说不定现在……
冷风吹过,窗外飘进一片枯叶进来。他伸手接住那枯叶,攥在手心里,愣愣的看着。秋天到了,树叶黄了。秋风吹了,衣服薄了。秋水寒了,鱼儿瘦了。秋鼓响了,可他喜欢的那人却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