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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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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原来是三少爷,老奴是怕老爷发病起来逃脱,如果像之前老太爷和二夫人那样,因为仓皇逃跑而撞上假山什么的,可就不好了!——现在,老奴已给老爷把了脉、扎了针,他已经熟睡了,回头老奴把药方重新修改下给丫鬟们,只要定时吃药,老爷就能保无忧。 三少爷、大夫人,老奴先告辞。”

大夫人不知其根底,还谢了声,“有劳葛郎中啊。”

祁连琛瞧着葛郎中步履仓促的样子,而后走到床前,试了试祁老爷的鼻息,呼吸平稳,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回头跟身边的丫鬟道,“以后葛郎中开的药不要再吃了。”

大夫人不解,也不以为然,“琛儿,这是为何?之前你就说不要让你爹吃葛郎中开的药,娘按你说的做了,可是你瞧,你爹今天就变成了这个不能控制的样子!”

祁连琛不好解释太多,其实,对于祁老爷的突然发作,没人知道那是祁老爷故意将葛郎中引来的策略,而如果不是因为祁连琛一直叮嘱不要吃葛郎中开的药,今天的祁老爷也不会突然变得清醒过来,如果祁老爷不是一门心思地想找葛郎中对峙而不通知别人,也不会招来葛郎中下的毒手。

一切都是天意!

祁连琛安抚了母亲,“别担心,回头我让陈郎中来给爹把把脉,都怪儿子这两个月一直在外面找小旭,忽略了爹......”

当娘的不忍儿子伤心,大夫人赶紧说道,“哎呦,这哪里是你的错,反正你爹被救回来就吓傻了,这傻症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可是小旭是生死未卜,当然是找人更重要了!——对了,你说的那个陈郎中,医术比葛郎中要厉害吗?”

祁连琛笑道,“厉不厉害,一会儿你就知道。”

大夫人满怀期待,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当陈郎中来了之后,才把手指搭上祁老爷的手腕,便摇了摇头。

众人大惊。

“晚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陈郎中说着,便开始收拾药箱。

“怎么会这样?”大夫人一下子就惊呆了,“老爷不过就是痴傻症发作而已。”

“痴傻症?”陈郎中怪笑,“病人的脉象虽然微弱,却没有一点紊乱的迹象,他根本就没有痴傻症,而是被人下了毒!”

祁连琛回想起葛郎中在房里反锁逗留,咬牙道,“葛郎中!我这就把他揪来给爹解药!”

陈郎中虽不阻拦,却也把话说在了前面,“把他找来也没用,这毒是致命的,极为猛烈,无药可解,就算有也晚了,药已入侵病人的全身血脉,唉!准备后事吧。”

大夫人当场哭倒在祁老爷的身上。

祁连琛默默地将陈郎中送出了门,他也极为后悔,过去的两个月他只是疯了一般地去找寻莫梓旭,对于爹的事,认为只要不吃葛郎中的药,就万无一失,想着反正爹傻了,那么让他活在自己那个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害人仇怨的世界里,对爹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而今天,俞婉杀死了大哥,他要处理这些后续事宜,竟没有注意到爹的反常,当娘告诉他,她已经自作主张地找来了葛郎中,那时他才出现阻止,可是,一切都晚了......

不好的事情为什么总是接踵而至?

当初娘让四弟娶妻,让他纳妾,那是为了给祁府里冲喜,谁想到,四弟才成亲不过第二天,加上一大早淹死在水井里的阿萱,祁府就接二连三地死去了四条人命!

难道,这预示着祁府就要完了吗?

送走了陈郎中,祁连琛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祁连堂。

瞧着祁连琛脸垂头丧气的样子,祁连堂笑道,“二哥这才不过持家一日而已,就这般劳累?”

祁连琛看着他的笑,带着几分痛心道,“你还笑得出来?就算是大哥不是我们的亲大哥,就算他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可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如今死去的还有竹儿跟她腹中的一对胎儿。四弟,这些年大家把你当孩子,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这是我们这些做兄长的错,可是现在,为兄要告诉你,人活着要有人性!——爹要死了,陈郎中说,熬不一炷香的时间了,你去看看他吧。”

祁连堂一怔,“你说什么,爹?”

祁连琛点点头,“应该是葛郎中给爹下了毒药。”

“葛郎中!”祁连堂握紧了拳,“我去把那老匹夫找来,让他给爹解药!”

“没用的,找到解药也晚了。葛郎中我已经让衙门里的捕快去找了,而且让他们封锁了城门,他应该逃不掉,你去看看爹吧。”

祁连堂略一沉思,方道,“不行,守城门的不能光看样貌,葛老匹夫善于易容,今天上午那个大哥的亲爹就是葛郎中给易了容的!”

“什么?”祁连琛想了今日事情的始末,终于得出结论,“葛郎中现在......是你的人?”

祁连堂默认了,但又极力否认,“但是我没有让他对爹下手!”

祁连琛摇摇头,他还真是小觑了自己的四弟,那么说,当日救了受伤的小旭,也是葛郎中一直在诊治?也可能,小旭的失忆,就是葛郎中动的手脚?

看到祁连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祁连堂怪叫,“怎么,三哥,你不信?你认为我丧心病狂地连爹都要杀?”

祁连琛摆摆手,再无力说什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去看爹最后一眼吧,起码......要让他走也走得安详。至于葛郎中......”

祁连堂忙接口道,“那老匹大他不会自己一个人走的,他有个私生女儿就在西城的一处小别院里,年方七岁,那里还有他的一个远亲在照顾着,所以,他一定会先去那里,还有,他的钱也都藏在那个别院!至于他易容......,对了,他的右侧小腿上有个杏仁大的黑色胎记,这个他应该仓促间想不到抹去!”

原来祁连堂早对葛郎中的一切都知根知底,如此缜密的心思,不愧是当年那个天才少年。

祁连琛点点头,吩咐着府里的小厮快马加鞭地通知捕快们兵分两路寻找,一路去别院,一路在城门守着带着七岁左右孩童、右腿有胎记的人!

至于他们兄弟两个......,自然是要守在祁老爷的身前,等着他咽气!

......

祁老爷死了。

哪怕身边守着两个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还有自己的两个夫人,可是他走得却并不安详。

当生命即将消逝的那一刻,祁老爷徙劳地伸出两手,想要抓住什么,两儿两女人,还有一大家子的哭泣,这些在他的耳朵里和视线里,都变得遥远,他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有实现自己心里勾画的蓝图就这样死去。

祁连琛和祁连堂每人抓住了他的一只手,牢牢握住,祁老爷想要挣开,可是却没有了挣开的气力,他的眼睛扫过这两个儿子,颤了颤唇,硬生生地挤出两个微弱的字,“宝藏......”原来,他知道自己的爹藏起了祁家历代攒下的大部分家产,兑现成银票藏了起来,可是,他却始终不能找到那份宝藏所在,本以为祁连黎走了,那份财富最终能被他发现,可是......,他自己的以为就是一场空。

祁老爷绝望了,无聚焦地瞪着远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留给自己儿子的遗言,只有两个字,——宝藏。

祁连琛是不稀罕的。

可是,祁连堂却需要。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偷偷地从死去的大少爷身上拿走腰牌的原因。

为了能够带着莫梓旭离开祁府,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祁连堂的敛财大计有两条路:一是继承家业,从家族的财富中谋取私利;二是找到传说中的祁老太爷留下的那笔财产,这是葛郎中告诉他的。

祁连堂是聪明的,他曾经过目不忘地记住了所有这一代少爷的腰牌的样子,并且能够准确区分,他又从祁连黎回府后频频出入佛堂而产生怀疑,那佛堂也是祁老太爷临死前念念不忘的地方。

他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也独自去了那佛堂里,并且在大佛像的背后,找到了一块被扒开的痕迹。记得,那块痕迹本来是被祁老爷封上了的,可是当他去看的时候,已经被扒开了。

能够做那个事的人,只有祁连黎,所以,他更加相信,那应该是所谓宝藏的机关所在。而再看那佛像后的纹理,他一眼便知,那需要他们几个少爷的腰牌一起拼漆镶嵌在那里,才能打开机关。

说起来,这很讽刺。

大概祁老太爷最初设计那个的用意,是要让府里的连字辈的子孙齐心协力地共创家业,所以才会在大哥一出生的时候,就有了腰牌;可是后来,大概祁老太爷也发现了祁老爷的狠毒,所以慢慢留了私心,决定将这个秘密只告诉祁连黎一人。

不管怎样,现在府里只剩下两个少爷了,祁连堂从葛郎中跟了他之后,就对着宝藏一事记在心里,倒不是刻意,而是他有这个才能,过耳不忘。

再后来,他从府里看守大门的家丁那里得知,祁连黎临走时,将腰牌给了柳儿,而祁连城离开的时候,将腰牌给了祁连琛做纪念。

所以,这五块腰牌如今都在府里!

祁连堂告诉自己,这是天意!

柳儿手里的那块,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属于莫梓旭的,现在问题只是,怎样从祁连琛的手里把那两块腰牌拿回来。

祁连堂心有迟疑,他毕竟是夺了祁连琛的妻,他也会脸皮薄,也会有自己说不出口的话,所以,在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时,只有对着腰牌发呆。

......

葛郎中在城门被劫了下来,如同祁连堂所料的,他情急之下,没有去抹掉腿上的胎记。

虽然大夫人是恨不能要了他的命,可祁连琛还是将他交给了官府,杀人需偿命,在这个国度里,没有死刑,可是却有比死刑更为恐怖的刑罚。

所以,将葛郎中交给了官府,大夫人也没有任何异议了,她相信,以祁家在官府衙门里的关系,那些牢头们会好好地“招待”葛郎中的。

在祁老爷入殓、下葬这段时间,祁连琛没有法子拒绝,担起了府里的执掌大权,对于如何让祁连堂名正言顺地帮他一起打理祁家,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在祁老爷下葬的那时,为了让逝者走的安心,生者都要痛哭流涕。

而祁府里那个脑子一直不是很好使的四少爷哭得尤为“伤心”,甚至是因此“大病”一场,高烧昏厥了过去。

祁连琛找来了陈郎中,陈郎中妙手回春,竟然让再次醒来的四少爷不仅退了烧,还恢复了正常人的神智。

这又是在府里成为一段佳话,别人纷纷说是祁老爷在天有灵。

大夫人却心里很不爽,她虽然没有证据,却也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蹊跷,最明显的证明就是祁连堂一好,祁连琛便将府里的部分生意瓜分,确切的说,是大部分生意瓜分,只留有“琛六福”和不需要怎么费心的布店在自己的手里。

而这一系列变故,莫梓旭也看在眼里,闲事她向来不爱管,虽然自己的脑子里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可是这段时间柳儿有空就跟她闲扯过去,她几乎也能将这祁府里的人和事都知道的八九不离十,包括过去的自己。

在祁府里安心养胎了大半个月,她越来越觉得有点不对劲,很想找个郎中来给她把把脉,按理来说,她现在已经是怀有两个月的身孕,该是有早孕反应的时候了,可是她却没有,当柳儿告诉她葛郎中那个人不可靠之后,她越发不放心。

想到了祁连堂为了把她弄到身边,撒了这么多的谎,那谁又能保证关于她腹中胎儿的事,不是撒谎呢?

她在这一世醒来不过半个多月而已,月事没来,也不能证明她就是一定怀孕了。

这日,她终于决定一探明白,问的第一人正是柳儿,她当着柳儿的面抚摸自己的小腹,一脸母爱。

那动作让柳儿心里老大一阵难过。

莫梓旭则正合时宜地笑问她,“你们那个失踪的三少奶奶,也没有给你们的三少爷生下一男半女?”

“少奶奶,原来现在你都还不信奴婢的话,你就是三少奶奶啊!”柳儿只听字面意思就开始据理力争,可是脑中灵光一闪,她竟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来。“小姐,奴婢想起来了,你是在失踪前不到一个月才跟三少爷圆房的,也就是说,就算你怀了三少爷的孩子,郎中也把不出脉来。”这话就是当时莫梓旭亲口跟她说的。

莫梓旭一阵恍惚,她之前和祁连琛的关系可能确实很好,连床都上了,而她失踪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如果自己和祁连堂也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也是完全可能。

那么她腹中到底有没有怀了孩子,如果有,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柳儿见她沉思,不由又道,“是奴婢走了弯路,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小姐你在失踪那天,应该是身上被大少爷的匕首刺中的!”

这一点,莫梓旭早就注意了,她自己身上有些什么,她怎会不知?她一直以为,那刀疤看上去像是结了半年有余了,还以为是这个身体本来就有的疤痕,却想不到,那伤痕竟然是在她失踪那天才留下的。

那个刀伤就在心脏附近,且皮肉显然是受到大损伤,那个位置的大损伤,必定是要修养好久的,也就是说,就算她失踪后和祁连堂发生了关系,起码也要一个月以后才行,再算算她醒来的时间,极有可能她失踪了两个月,也就是昏迷了两个月!

那么说,腹中的孩子......

“柳儿,你......去帮我找个郎中来,我觉得有些腹痛,想要把把脉。”

柳儿以为她是真的腹痛,忙不迭地出去了。

莫梓旭这才缓缓地靠上椅背,心乱如麻:怎么办?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那么要不她就没有怀孕,要不,这个孩子就是祁连琛的,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揭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嫁给了祁连堂是个天大的错误!

可事已至此,她又如何回去?

唯有将错就错?毕竟,她对那个祁连琛没有感觉,也毕竟,祁连堂对她很好。可是,真要做这样的决定,她却总是难以安心。

所以,当柳儿找来了郎中之后,莫梓旭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不管把脉结果如何,只能她一个人知道。

给她把脉的是陈郎中,老郎中在把脉之前,便将莫梓旭瞧了个仔细。

莫梓旭笑问,“怎么,郎中以前给我看过病吗?”

陈郎中笑着摇摇头,“给贵府的三少奶奶看过,少奶奶,你和她长得可真是一模一样啊。”

莫梓旭收敛了笑容,收回了手,“今天有劳陈郎中白走一趟了,请回吧。”祁连堂可以有个葛郎中当心腹,那祁连琛难道不会也有个陈郎中当心腹?

陈郎中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有异议地退出了房间,出门时,恰碰到慌张赶来的祁连堂。

一见陈郎中,祁连堂便揪住他的衣领,“你把出什么了?说!”

陈郎中战战兢兢地,“四少爷,四少奶奶根本不让我给她把脉,我就算想把出什么来也是力不从心啊。”

听到这,祁连堂才松开了他,随手招呼了一个丫鬟,“送陈郎中出去吧。”

陈郎中一面离开,一面连连摇头:这四少爷院里的人可都真够奇怪的,一个把人叫来却不看病,一个好像生怕自己看出什么似的那么激动,唉!这四少爷都没有病了,怎么看起来还是疯疯癫癫的?

祁连堂目送着陈郎中的身影离开,这才捏了捏眉心,因为说了谎,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最近一直处于紧张而敏感的状态,身心俱疲。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躺在床上后悔:三哥确实是疼他的,爹死了之后,三哥也想方设法地让他可以帮忙打点生意,不管三哥这么做有几分私心,但有一点,对方确实是因为他想要持家,才想来这么个方法。可是他却抢了三哥的女人。

难怪书上说人活得要坦荡,做了亏心事之后,真正痛苦的只是自己。

可是,他真的不想放手,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很快地,很快他就可以带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离开这里,一旦离开,便也再没有什么威胁了。

祁连堂推门进去,就瞧见莫梓旭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他小心地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铜镜里同样反射出了他的脸,一脸疲惫。

“怎么不让陈郎中给你把把脉?”

莫梓旭没有回头,通过镜子看向他的眼睛,“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身体挺好,不需要把脉。”

“嗯,既然你觉得没什么,那便不要请郎中了。”祁连堂如此说着,目光竟有些躲闪。

祁连堂的心虚,让莫梓旭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可是,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她的心里就越想要逃避,目前混乱的现状真是让她手足无措,找不到正确的前进方向,不知如何取舍,更是想要就这样走一步是一步,顺其自然地活。

沉默的结果是尴尬。

莫梓旭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咳,最近你在忙些什么?”

祁连堂扯唇一笑,随手拿出了怀中的腰牌,这是他最近几天养成的动作,“也没忙什么,只是开始帮着三哥处理府里的生意。”

莫梓旭终于转了身,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腰牌上,“最近......你似乎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总是把它拿出来把玩。”

祁连堂盯着那腰牌上的花纹,似是而非地说道,“唔,这个东西,很重要,等我集齐了五个,我就带你离开祁府。——你愿意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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