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然,她将这一现象归为这个身体还稚嫩的原因。
经过这么一通自我“反省”,莫梓旭倒还真的恢复平静了,她继续回到桌案前,画着未画完的图。
因为白天被祁连琛在金店抓个正着,莫梓旭想了,就算能瞒得过大夫人,如今应该也是瞒不了他的,干脆堂而皇之地做自己的事,经过半年多的相处,虽然她不是完全懂他,但也不觉得他是爱乱说个人隐私的人。
瞧着她从刚刚难掩的羞涩慌乱,一下子变得平静’祁连琛心里竟有些被无视的空落,他看似无所事事地凑过去,光明正大地看她画图,而莫梓旭也光明正大地由着他看。
终于,还是祁连琛没有忍住,以指轻叩了下桌面,“嗨,小旭。”
莫梓旭不抬头,“相公请说。”
“画什么呢?”明知故问。
“随便画画。”他装傻,她也跟着装傻。
祁连琛恢恢地摸了下鼻子,不死心地再接再厉道,“小旭。”
“相公请说。”对白重演了。
“为夫如今才知道,你是这般有钱。”
钱……,想到白天他亲了她,最后却说那是她给他银两的奖励!当时觉得他应该是有几分真心的,可现在却觉得,或许,正如他所说,当真更多是看在钱的份上?
想到此,莫梓旭心里有些闷,莫名其妙地情绪恶劣起来。她抬起了头,瞅着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其实,妾身觉得,相公挺有做‘牛郎’的资本的。”长相好、脸皮厚,吻技……比前一次有进步,算是孺子可教,只是不知道,那方面的能力怎么样。
“牛郎?”祁连琛眼睛闪了闪,而后竖起右手食指,凭空往上杵了杵,“那小旭就是织女?”
莫梓旭垂下头,嘴角扯开一抹笑,原来,这个时代也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她似是而非地应了声,“嗯哼。”
“不好。”祁连琛撇着嘴,对这个比喻显然不满意,“牛郎织女一年才得见一面,小旭,相公可是一日不见你,便如隔三秋啊。”
说得自己像个情圣,就算当真如隔三秋,怕也不是跟她吧。——是了,一天她都被那个吻给懵了头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他是本就心有所属的男人?既如此,又干嘛招惹她?想到此,莫梓旭才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又差了起来。
都说女人是个善变的动物,莫梓旭是信了,因为她就是最活生生的例子。
莫梓旭觉得沉默。
而祁连琛看到自己的一番“表白”没有回应,也觉得有几分无趣,百无聊赖地,他搓了搓手,“早知道,不这么早回来,应该在赌坊里再杀几把,说不准就能把输了的钱给赢回来!”
闻言,莫梓旭的笔顿了顿,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一百两,相公那么两个时辰的工夫,就输光了?”
祁连琛露出讨好的笑容,掏出身上的钱袋,倒出了几个铜板,“没有,小旭你看,为夫还留了点。”
瞪着那还在骨碌碌转困的两个铜板,莫梓旭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还,’还知道留点。”
祁连琛美美地一跳,直接坐到了莫梓旭画图的桌子上,“那是,为夫做事,向来都有分寸的。”
莫梓旭甚觉无语,以前的时候,她从来不管他,吃喝嫖赌都由着他,权当自己身边晃来晃去的是个和自己全无关系的路人甲,可是最近,随着他对她的关心多了点,和她之间亲密的动作频繁了点,这人的习惯一旦养成,路人甲已不再是路人甲。
莫梓旭抚了抚额,第一次语重心长地看着祁连琛的俊脸,小心地措辞,“相公,除了赌,你真的没别的爱好?——呃,当然也除了你之前喜欢的那些古玩啊、遛鸟之类的。……嗯,还有,也除了嫖。”
祁连琛嘴角既不可见地抽了下,仍是很爽快地回道,“自然还有。”
莫梓旭看他那副有些显摆的表情,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大希望了,只是耐着性子地问下去,“哦,是什么?”
祁连琛低下头,语调深沉地说,“自然是……向小旭你借钱。”
“啪!”
毛笔跌落,才画了一半的设计图,泡了汤。
莫梓旭探了探自己的眉间|岤位,果然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这祈老爷和大夫人这么多年都不能将他扶上正道,她怎么会想着指望他能有点作为和抱负?
将废掉的图纸撕扯成碎片,莫梓旭将碎纸屑握成团,丢到地上,自然有柳儿来打扫,她勉强地对祁连琛笑了笑,“相公,妾身先休息,至于你……”莫梓旭已无力说什么,与他错身而过,进了卧房。
此时,祁连琛扭头,看着卧房方向,低声喃喃,“或许,真是该到了帮助爹打理生意的时候了么?”
23
夜深,已到了要安歇的时间,大少奶奶独坐梳妆台前,抽噎不止。
明儿就是大少爷迎娶竹儿为妾的日子,竹儿已被送回了府外数百米远的佳姑姑本家,等着像模像样地被花骄迎娶。
这一次的娶妾阵仗,较为隆重。
青儿不止一次地安慰,可大少奶奶睡不着,一想到明天之后,就会有个别的女人跟她共享一夫,她就心里像刀绞。
此时,大少爷竟然不在房里,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这个时间还会去哪里,本想来个婚前大闹’让他给自己一个承诺’关于这辈子他心里最重视的女人是她的承诺。可是,晚膳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就出了门,至今未回
一个残废,要靠轮椅行动的残废,实在是越发让她费解了,这大晚上的,他能干什么去?
其实,这个祈府很大,如果想找一个深夜绝无人打扰的“所在”,还是可以找到的。
此时,祁连宣正呆着的地方,就是这样的“所在”之一。
这是杏园里的最拐角的一间厢房,房间里点着一根灯烛,闪着微弱的光。
因为杏园是祈二老爷的独子祁连黎所住,而祁连黎一直在外游荡,许久都不回来,这里便只留两个丫鬟定期打扫,贵重东西已封箱,而房间的钥匙,则由这两个丫鬟保管。
只是不知道,祁连宣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在此出入自如。
“真的要走?”
说话的,是祁连宣本人,他正静静地坐于轮椅上,双手交叠在膝上,默默地看着窗外月色。
站在他身后的,驼着背的妇人垂着头,竟是他的奶娘,那个照顾了菊儿数个月的李嬷嬷。
“是啊,大少爷,你给老奴的那些银两,足够老奴衣食无忧一辈子的了,如今那菊儿死了,老奴今早是看着她瞪着眼睛咽气的,那场面……不能想!老奴觉得,继续呆在这里,总是难免心虚,实在不想自己因为日日恐惧,而把所见所听的那些要命的话,都给说出来。”
祁连宣听完她的话,似有若无地轻哼了声,“要命的话?李婶,什么要命的话,怎没有听你跟我提起过?”
他的生意温和轻柔,可如果站在他的对面,则会发现,他的表情阴冷地很。
可惜,李嬷嬷是站在他背后的,而且,对于这个使唤她做事、给她报仇的男人,并不是了解甚详。只是凭着本能,避重就轻地说着,“其实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就算追究起来,,也和大少爷你无关,可是如果大少爷你知道,铁定会生气。所以,老奴就没告诉你。不过就是前两日下大雨,老奴出门回府,恰好碰到了大少奶奶,看见她神情恍惚地往你那院里走,头发虽然理过,可还是有点凌乱,老奴是过来人,一瞧她那个样子,就知道有问题,回去后,老奴一时说溜了嘴,说这府里的女人个个都不安分,就像那阿菊一样,结果,阿菊就告诉老奴,有一次晚上,她瞧见大少奶奶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说到这,李嬷嬷顿了顿,“大少爷,你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看得出来,你对大少奶奶没那份心思,不然也不会一直冷着她,可这种被人戴绿帽子的事情,男人怎么会忍得住……,瞧我,说好不说的,还是说了出来。”
“就是这个了不得的事?”那祁连宣没有回头,听那口气,像是一点都不吃惊,也不介意。
李嬷嬷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对大少奶奶没感情,所以无动于衷,便点点头,“就是这个。”
“嗯。”祁连宣想了想,忽而又问了声,“那李嫂,关于我让你在二弟的补药里下料的事情,你当真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说的补药,最后变成了毒药么?”
一听他这么问,李嬷嬷的脸色便白了,心里惊恐地冒出一身冷汗。
她怎么敢问?
其实,她今儿要求离开,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她虽然老了,但是不糊涂,她知道那个菊儿身边,除了她之外,另外一个伺候的丫头,应该也是大少爷的人,所以那丫头才会帮着大少爷在菊儿的房里塞了那么一包稀罕毒药,而事发后,又服毒自尽。
那丫头幅度自尽的事情,李嬷嬷可是一直在心里嘀咕着,她分不清那丫头是因为忠义而自己选择死亡,还是被大少爷神鬼不知地动了手脚,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是灭口。
那日给二少爷的药里下毒,是通过她的手,也是大少爷授意,虽然大少爷没有说那是毒,但是后来确实证实药有问题。傻子也知道,除了她放的那东西有问题,就没别的可能。
无形中,她就是做了大少爷的帮凶!
更何况,这么些年来,私下里她帮着大少爷笼络过不少二少爷、四少爷房里的丫鬟、小厮……
如今,菊儿死了,祈老爷让她就做洗衣房的掌管嬷嬷,听起来也没大作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该是被大少爷给“处理”的时候了。
可她不想死,她还想着把这些年攒下的银子,花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才会选择在大少爷动手前离开。
听到大少爷竟然自己提起那日的事情,她赶紧僵硬地赔笑两声,“这个事情不是已经结案了么,那是菊儿不知道用什么法子下的毒,存心报复呢!至于老奴放的东西……唉,赶巧罢了。”
“呵呵呵……”大少爷听到这里,低声地笑了,“确实赶巧呢,如果不是那日你碰到了俞婉,而后来,菊儿又让她身边的那丫鬟去约俞婉谈事情,可能这一系列的事,也栽不到菊儿的头上!”
李嬷嬷有些不能理解。
而大少爷则回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不禁心里难掩得意:连老天都帮着他呢,葛郎中手下的徒弟失手抓错了毒药的剂量,将一分的分量错抓成一钱,整整增加了十倍!那事情眼见着就要让葛郎中被抓个人赃并获,可巧,菊儿那女人蹦跶起来,让他在混乱中,找到了这么一个最合适的替死鬼,而且,一举除掉了她肚子里的祁家的种!
天意,当真是天意!
终于,祁连宣转了轮椅,回过身,看着面前已满脸沧桑的李嬷嬷,随意地挥了下手,“既然李婶去意已定,那我自然不会勉强,如今连宣什么没带什么银两,这一块玉佩,也算跟了我几年,算是我给李婶的送行礼吧。”
李嬷嬷见他愿意放人,又送东西,自然是心里欢喜,赶紧千谢万谢地接了,又跪下行了个大礼。
祁连宣看了看窗外,又道,“是准备明儿一早就走么?”
“是啊,大少爷。”要走,还不越快越好?
祁连宣“嗯”了声,“行,你去收拾吧’等会儿这里还有别人来,别跟他们碰上。”
“嗳嗳,老奴退下了。”饶是李嬷嬷心里好奇,这等会来的,会是谁?可如今能够保住小命,已经是万幸了,她哪里还有胆子继续八卦这个笑面虎的事?
李嬷嬷退出了厢房。
祁连宣透过开启的窗户,隐约能够看见李嬷嬷小跑而去的身影,一抹冷笑浮上嘴角,“想走?也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愿意!”
话说,李嬷嬷离开后,不过半只香的工夫,这厢房的门又“吱呀”一声地响了。
祁连宣此时正闭目养神,各扇纸窗也已被他关上,这个时候来的人,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就听见一个甜腻腻的声音嗲道,“大少爷,奴婢来了。”
“嗯。”祁连宣没有睁眼,只听着门被重新关上,而后伴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个温香暖玉靠在了他的身前。
他没有动作,仿若这样的事情已是再平常不过,感觉一个柔软的小手挑逗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眉眼,而后滑向他的颈项,一直向下……
最后,竟然直接撩开了他的衣袍下摆。
就在这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眸,温柔含笑地看向那个半蹲在自己轮椅旁的女人。
那女人一反往日所见的规规矩矩,像是刚刚融入湄池一般,小手探入他的衣袍下,伸入他的腰间,解开了腰间的带子。
祁连宣但笑不语’由着她动作。
女人红了脸,不依地娇嗔,“爷,你干嘛这么看着彩儿。”
彩儿,正是彩儿。
那个白天突然义正词严地指出四少爷药里有毒的彩儿!
祁连宣微笑道,“不想爷看你么?怎么停了,继续。”
那彩儿脸越发红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当撩开自己眼前所有的束缚后,才低下了头……
祁连宣在那一瞬,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墨黑一片,却是极为骇人,他突然一手抓住身前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头拉离自己的身体,而下一秒,又大手一抓,扯开她的衣裙,将其扯到自己“废掉”的双腿之上。
彩儿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双手迫不及待地抱住他的颈项,意图吻住他的唇,可是他避开了,只抚摸,不亲吻。
彩儿也并不在乎,因为有更让她满足的东西充实着自己。
男女的喘息,此起彼伏地在这个狭小的厢房里响起……
良久,彩儿才身体瘫软地从男人的身上站起,先是给他整理衣衫,而后,才是自己的。
瞧着女人媚眼如丝的模样,祁连宣在心里冷笑,他想起了今天白日里,祁连琛跟他说的那番话,什么哄女人的方法!
对他来说,女人很好上钩,只要满足她久居深闺的空虚身体,再加上给她一个名分的奢望,就足以让这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哪怕,他是个残废。
当然,这一招,似乎也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
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祁连宣蹙眉,强行将那身影挥去,方道,“今儿,葛郎中可有开新的方子给四弟?”
彩儿已穿戴完毕,可仍腻歪地将头靠在祁连宣的大腿上,“有,说是换了个配方。”
祁连宣并不关心配方的变化,只是问道,“该放的那味‘药’,你都有放吧,可别弄错了剂量!”
彩儿抬了头,笑道,“放心吧,爷,奴婢已经对那分量闭着眼睛都能抓准确。”
“嗯。”想知道的已知道,祁连宣已没别的事,准备轰人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把这个吃了,你可以走了。”
彩儿接过那药丸吞下,她也算是私下里跟在大少爷身边有些日子的,知道每次事后都要吃这种药丸,应该是避孕之类的药物。她没得选择,也不会傻傻地学菊儿那种先斩后奏,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那是,有些该争取的,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争取。
“大少爷。”
“嗯?”
“你……你明儿就要娶竹儿那丫头了,何时,才会收了奴婢呀。”
看吧,深闺中的女人!
祁连宣一把推开了她的头,让她差点踉跄跌倒在地,“娶竹儿是因为她有用,大用处。至于你……,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五娘提起,怎么,你不信爷么?”
彩儿自己站起了身,谄笑道,“怎么会呢,大少爷对奴婢这么好……,可是,那竹儿能有什么大用处?她可是连三少爷都不要的女人。”
祁连宣轻哼了声,略显几分得意的笑道,“就因为她是三弟都不要的!——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回去,别让五娘起疑。”
彩儿饶是半分不舍,可每次祁连宣轰她走的时候,她也只能听从,因为她怕,她怕自己忤逆了他,便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知道大少爷在这个府里不缺女人,虽然别人都说大少爷的男性能力是最近才恢复的,可是她知道,从她被大少爷收拢之后,大少爷就一直那方面很强,只不过,双腿不能使力而已。
她亲眼看到过,大少爷和二少爷房里的贴身侍婢兰儿在一起的场面,她甚至觉得,有可能大少爷在这府里的女人,比二少爷沾染过的都多,只不过大少爷隐藏地好,而且,事后的避孕工作做得足……
万般无奈下,彩儿只能乐观地想,或许,早晚有一天,大少爷会纳了她的吧。
再一次,带着这样的想法,她退出了厢房。
而几乎在她走过不久,祁连宣也吹熄了灯烛,并将那灯烛和滴落的烛蜡一并揣入怀里,才离开了房间,锁上了门。
此时已过子时,府内各幽径都已无人影。
祁连宣慢悠悠地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往回走,正走到一处岔路口,迎面不期然地走来一男子,他只是微微一抬眸,便垂下了眼睑,双手也在那一瞬间,紧紧抓住了轮椅的轮子。
迎面而来的那人,也在瞧见他的瞬间,便挺直了身体,顿了顿,才一步一步似乎很艰难地向他走来,经过他的身边,没有停顿,而是错身而过,却在错过一肩之距的时候,停了脚步。
率先说话的,是祁连宣。
“想不到,爹也会这么晚地回府,可又是相上了哪家的闺女,咱们府里的那些个,都还不能满足你么?——哈,爹当真是老当益壮,这把年纪,还有这等好体力,儿子自叹不如!”
那人似乎身体颤了颤,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微微扭过脸,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祁连宣的侧脸,借着月色,依稀看到一张属于祈老爷的那张沉稳却略显僵硬的脸。
被自己的儿子数落了一通的祈老爷,竟能喜怒不形于色,很平淡地回了他一句,“你也不差,老葛不是说你已经恢复了那种能力了么?你爹的功夫堪称县城第一,相比遗传了他的优良血绕的你,必定差不了哪里!”
听祈老爷那口气,竟像是说着别人家的子嗣一般。
祁连宣握住轮椅的手,越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哼笑一声,“就算他是第一又如何?起码他不至于饥不择食!——做父亲的,霸占儿媳,感觉可还好么?”
祈老爷一听,不禁眉头蹙起,显然是被自己的儿子一语道破秘密,可是,却又像是这件事在他们父子间,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他很快平静地回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何来霸占儿媳一说,给你冠以‘祁’姓’当真是我人生中的奇耻大辱,要知道,如果我真想把你偷偷地做掉,易如反掌!”
祁连宣哈哈干笑两声,“你明知道,我手里握着你别的秘密,而且,我也早已将那秘密传给府外的可靠人得知,如果我的安全不保,那人便会很快地将秘密传得全城皆知,当然,也连同你占有儿媳这个份。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协议,我只要生命无虞,对你们祁家的财产毫无兴趣,难不成,这么多年了,爹你才想着要违约不成?……其实,你一直留着我,不仅仅是因为协议吧,要知道,做掉我,你便后继无人了!在府里,老二能撑起的,不过就是一个米店罢了,老三更是死狗扶不上墙,老四……哈哈,你最疼爱的儿子,你觉得,他还有变得聪明的一天?”
祈老爷紧紧握拳,这么多年,他是不止一次地明里暗里和这个祁家老大交锋,以前尚算打个平手,可是今晚,他不得不承认一败涂地。
如果说以前,他是真的认为面前的这个坐轮椅的男人只是为了活着而握住他的秘密,那么今天之后,他想,他要重新认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