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堂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竟然有了那么严重的词,难道,这就是她们“唐门”的人的本性?可是,小旭却不会这样,小旭她……
不,她根本就不是小旭!
祁连堂重重地呼吸着,最终,还是妥协地将耳环放在了她的手里,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你……你为什么讨厌我?两天前,我们喝酒那夜之前……”
“请不要再提那夜的事!”小诗低头,将已经有些变形的耳环,再次戴上,“我说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抓住了手臂。
祁连堂强迫地让她面对自己,“你果然是因为那夜是不是?果然是因为那夜才……才讨厌我,是不是?好吧,我承认,那天我喝多了酒,自己也无法控制就……,如果你要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我都给!”
小诗觉得头大,他们之间根本就无法沟通。“你心里有我么?”
“……”祁连堂抓住她的手臂,抿着唇,说不出话。
小诗冷笑,无不自嘲,“没有,对不对?因为那天你抱着我,嘴里却叫着别人!——我接受不了,也不屑踏进你的婚姻里,这样,我会自己让自己再无翻身之地。”
被说穿了心事,祁连堂明白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唐门”的女人,喜欢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所以,她讨厌他。
小诗挣开了他的一只手,“把你正妻的位置,留给你自己真正动心的女人吧,别这么盲目地承诺你给不了的东西。”
她试图再去挣开他的另一只手,可是,他却越握越紧,握得她生疼。
“祁连堂,你……”
男人抬起眸子,眼里一片深不见底,看得小诗心中一骇,“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我是想着别人,可是,你也别忘了,这里不是你们‘唐门’,而你,也还是我的……我的通房丫鬟,就有义务为我暖床!”说着,怒气腾腾地死盯着她。
他不想这么说的。
真的不想。
话出口后,他自己也觉得太过伤人,可是,谁叫她不识好歹地连他要明媒正娶都拒绝呢?她还说,不屑踏入他的婚姻……
她……凭什么?
话说道这个份上,再无回旋的余地了吧。
小诗看着他恼羞成怒的俊脸,突然笑了笑,而后伸出自由的一只手臂,勾住了他的颈项,“你说的对,这里是你们的世界,我要入乡随俗的,暖床是么?”
接下来,她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跷起脚尖,主动地吻上了他因怒轻颤的唇,舔了舔,贴着他的嘴唇说道,“这里可没有床,可如果你需要,我也不在乎。”
说着,她伸出舌尖,挑逗他的唇瓣。
祁连堂浑身一颤,那夜本以为遗忘的种种感觉,竟然通通回来了,明知道她有古怪,不对劲,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揽住了她的腰肢,用力一提,让她的肩和自己相平,而后狠狠地吻住了她,几次深刻的吮吸之后,他呼吸加重,猛地将她横抱而起,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大概,这就叫食髓知味。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他,显得尤为迫切。似乎脑中除了想要释放,再无别的。
祁连堂将小诗放到床上,大白天地就扯开了她的衣带,一边吻她的唇,一边脱了她的衣服,抚摸她腻如凝脂的身体,因为情动,他的手都在颤着。
他情动了,可冷不防地一睁眼眸,却发现她目光清冷地看着床顶,如同挺尸。
见他停了下来,她说,“满足了?”口气里无不嘲讽。
祁连堂铁青着脸,他这么卖力地取悦她,她却这般态度,“你什么意思?”
小诗对上他的眼睛,“爷,请你看清楚你现在抱的是谁,等一会,请别再叫错名字。哪怕我只是个暖床的。”
“你……”祁连堂大怒,直接把她压在身下,“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么?”
小诗目无表情地看着他,“爷,如果按照我原先的活法,我会理都不理你,从此和你形同陌路,可是,你也说,我现在人在你的府里,当的是你的通房丫鬟,所以,我才会乖乖地躺在你的身下,你要让我往西,我不会往东,你要让我端茶,我不会去倒水,能做的,就这么多,你还想要求什么?”
祁连堂面对她的伶牙俐齿,从来就没有反驳过的时候,同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这么大!
男人对于女人来说,亘古开始,便讲求占有和征服,越是在男尊的世界,这种表现越发明显。
而祁连堂此时的心思,便是充满了征服欲望,他俯视身下的倔强小脸,忽而抿紧了唇,额上的青筋都被他绷得僵直,“好,好!咱们走着看,到底是你妥协,还是我认输,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是我的人!”
说着,他扯去了她的兜衣,再无任何前戏地占有了她……
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祁连堂在宣泄着愤怒,可到了后来,他已分不清到底是怒火,还是欲火。
身下的女人身材极好,压在其中,如同身处一滩水,那般缠绵。
粗重的喘息在房里久久不停,他觉得心里有些恐惧,先不说别的,自己对她的身体已有些上了瘾,以至于索要无度,当自己终于饶了她时,女人已昏睡过去,而天色大黑。
有丫鬟来报说,三爷和三夫人他们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去,而晚膳早已备好,又热了起来。
祁连堂坐在床边,拂开小诗额前汗湿的发丝,是啊,他竟然忘了,三哥和三嫂还在府里!这几天他竟然都没有说去与他们见见、聊聊,甚至是他们离开,他都没有出门相送!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从那日一大早起来,他就满心满脑想着怎样面对她;后来,她对他爱理不理,他又满心满脑想着怎样撩拨她;再后来,她“不知廉耻”地和家丁小厮们说说笑笑,他又满心满脑想着怎样惩罚她……
现在……,哪怕是现在,他都在想着,怎么收服她!
扬起声音,祁连堂对着门口候着的丫鬟说道,“把晚膳端房里来,要两人份的。”
“……是。”门口守着的丫鬟,早就在天色尚白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细细弱弱的哀求。
之前就听说,爷特别宠着小诗这丫头,她本不信,现在瞧着小诗一步三级跳地跃上妾室之位后,爷甚至有意将其扶为正室,再看这一个下午的纵欲无度……
果然,小诗就是红颜祸水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诗才悠悠转醒,饿的。
一睁开眼眸,就见周围光线昏黄,而传入鼻尖的饭香则提醒着她,自己已饥肠辘辘,“咕噜噜——”肚子已经开始抗议。
小诗试图坐起,却因为全身酸痛无比,双腿更是像瘫痪一般乏力,她只能干瞪着床顶,无计可施。
这时,房间的隔帘被撩开,祁连堂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看着她圆睁着眼睛,忍不住地扯开唇角,“你醒啦?”发觉自己在笑,他又强忍着,把那笑容压了下去。
小诗歪了头,她现在似乎也只能歪歪头,瞪了他一样,心里则想着,这个男人就是狼!如果把他给掰“弯”了,那他也绝对是个无敌攻。
看他神采奕奕,她却像少了半条命,心里极度不平衡。
“饿么?”
祁连堂坐在了她的床边,而后很恶意地抓住她的被角,一点一点地往下扯去。
小诗一把揪住被角,一脸防备地盯着他,这个男人……不会还要……再继续,非做死她不可!
嘴角扬了扬,祁连堂又想笑了,他忍着笑忍得很辛苦,“不起床更衣,怎么吃饭?”
说完,他猛一用力,刷的把被子撩开,将女人赤果果的娇躯暴露在空气里。
无物遮身,小诗徒劳地用双臂遮住前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嘛呀,色狼!我喊非礼啊!”
祁连堂心中一阵舒畅,他觉得自己确实欠虐,竟然非常怀念她对他又骂又凶的样子。
对于恋爱还是懵懂的他,自然不明白,女人向男人撒娇的方式有很多种,甜甜腻腻的算是一种,而像小泼妇一般发飙的,则是另外一种情趣。
他大手一捞,小诗整个人已坐在了他的腿上。
女人左扭右扭,“你要干嘛?想整死老娘啊!松手,快松手,呀,你摸哪里啊!”
小诗的皮肤非常好,细腻光滑,皮肤白皙,羞涩之时则透着粉红,娇躯在怀,加上她乱动乱扭,很快,祁连堂才压下去不久的欲念,再次蓬勃。
大手猛地扣住她的腰,“你再动,再动三天内就别想下床了!”
小诗被他一凶,而后乖乖地定住,一动也不敢动。
祁连堂心情更加愉悦,原来,一个男人想整女人,除了打发她做粗重的活,让她去倒夜香外,还可以在床上彻底地压制住她……
他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过她的兜衣,替她穿上,动作又慢又生涩。
小诗本想忍着,可继续让他在她的颈间摸来蹭去,实在是种煎熬,“爷,奴婢自己来可以么?照你这种穿法,奴婢干脆等到天亮吃早饭得了。”
终于,祁连堂再也抑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并且凑过去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一口,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些小动作是多么的宠溺。
他只是想着:有她在自己身边真好,可以陪他斗嘴,可以惹得他哭笑不得,可以打发自己无趣的时间,还可以……为他暖床。
小诗一得释放,三两下地穿好衣服,冲到外间的圆桌边,桌上已经摆满了四菜一汤和米饭,都是热腾腾的。
祁连堂跟在她身后出来,看着她像难民似的,好像七八天没吃饭了,“快吃吧,都是你的,我让厨房才给你做下的新菜。
小诗抬头,扫了他一眼,算是感激,虽然心里有点明白,他对她确实比一般丫鬟不同,可是,仍不能改变他心里不把她当心爱女人的事实。所以,他对她的好,全当做他占有了她,却不爱她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小诗开始大快朵颐。
而祁连堂就坐在她的对面,只手托着腮,看着她的吃相,嗯,一点都不雅观,不过,他也不觉得讨厌。
颜面什么的,此时在小诗的眼里,那就是浮云,吃饭事大!
终于,小诗放下碗筷,满足地摸摸肚皮。
“饱了?”
“饱了!”非常满足。
“精神了?”
“……精神了!”只不过,腿还有点软。
“那么,伺候爷沐浴吧。”
“……”她就知道,古代的男主子可没这么仁慈,“我没力气……”
“你不是已经精神了?”
“是头脑精神了,可是让我去给你打热水,我没力气!”小诗说的是大实话。
祁连堂却笑看她一眼,“谁说我要让你去打热水?我只是……让你陪爷……一起沐浴。”
俗称,鸳鸯浴。
现在的小诗,没有力气拒绝,也觉得拒绝就是矫情,都已经裸裎相见那么多次了,反正她也需要热水泡泡澡,舒缓一下被他用到筋骨酸疼的身体。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硕大的浴桶里,并排坐着一男一女。——可累坏了打热水的小丫鬟。
小诗把玩着水面上飘的花瓣,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
祁连堂则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天知道,他又想要她了。
“小诗……”
“嗯?”
“说说话吧。”不说话的话,他难免会胡思乱想。
“说什么?”小诗兴致缺缺,人家玩花瓣正玩得上瘾,脑子里正想着形体艺术,决定明天建议四小姐,在一悔的赤果的身上布满吃食……,想到激动处,小诗一个没憋住,嘿嘿笑出了声。
祁连堂被她的笑容笑得有些毛骨悚然的,不过,也就这样喜怒无常的小诗,才是他印象中的小诗。
“你在想什么?”
“一悔。”小诗一个脱口而出。
“什么?”祁连堂一把抓住了她玩弄花瓣的小手,不可置信地怒视着她,“你竟然想四姐的夫婿?”
“啊,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都说,解释就是掩饰,祁连堂越发生气,“你和我裸裎相见在这浴桶里,脑子里却在想自己不该想的男人!”
“啊!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小诗也火了,怎么都解释不通,这男人脑子就一根筋么?“什么想我不该想的男人,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一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命门。
二人顿时陷入死寂的尴尬。
这一次,小诗承认自己错了,是她不该揭人家短,“那个……嗨!”
祁连堂铁青着脸,抓住她的手腕,恨不能一下子就掰断。
“别生气,我胡说呢,唉,好吧,为了表示我认错的决心,我把刚刚想的事情告诉你!”瞧,她做了多么大的牺牲啊。
祁连堂的面色稍有和缓,嘴上却强硬,“就这一点?不稀罕!”
小诗嘴角一抽,咬咬牙,“大不了,我把自己给咱们三爷、三夫人送的新春贺礼是什么,也告诉你!”
终于,祁连堂松开了她的手腕,“嗯哼,说吧。”
舔舔唇,惹得对面男人一通心猿意马,偏生惹火的人自己不知危险,很开心地说,“你知道么,四小姐和我是一见如故啊。”
“嗯。”谁都看得出来,“说重点。”
“所以,为了充实四小姐的闺房生活,我会时不时地给她出谋划策。”想到自己也是位列军师,小诗心里难免得意。
祁连堂微微沉思,便道,“所以,那天一悔戴着胡子,其行诡异,就是你的谋,你的策?”
“嘿!四小姐可是满意地很呐!”不然,后来也不会缠着她,说让她再贡献几条这等有意思的想法,“所以啊,我刚刚就有了一个新的构想,就是从这飘着的花瓣所联想而起。”
“哦?”祁连堂听到这,已经有点崩溃,“那你说说,什么构想?”
“咳!让一悔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然后在他的身上铺满食物。尤其是要将食物放在关键部位,比如唇啊、结实的胸口啊、精致玲珑的肚脐呀,最重要的就是……,嘿嘿!”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用她说得这么明白了吧,看着祁连堂又有些变青的脸,小诗吞吞口水,“然后呢,四小姐就一一在他的身上,挑选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吃完了食物,还可以吃……放食物的部位。”
说道这里,小诗挑挑眉,多么伟大的构想啊,“这就叫作形体艺术。至于那些食物,也是由四小姐的喜好来放,水果、糕点,都可以,唉,如果有冰激凌或是巧克力液,那就perfect了!”
祁连堂正一瞬不瞬地瞪着她,本来还将此计引为无耻之流里,可最后,她说,吃完食物,还可以吃放食物的部位……
糟糕地很,他也开始遐想起来了,“小诗……”他开口唤她,声音却沙哑得要命。
“嗯?”小诗仍在沉浸在幻想里,全然不知危险将至。
“你说的这个形体艺术,要不……我们先来体验一番?”
“……”小诗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爷会跟你开玩笑?”
小诗吞吞口水,“那爷,是你来当那个装食物的‘容器’呢,还是……我来?”话一出口,她真想咬掉之计的舌头,就算她不是容器,也好不了哪去,那不就是意味着,她要趴在他的身上吃东西,难免舔到他的身体……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她就不该跟他说这该死的构想!
祁连堂一挑眉,而后邪气地笑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一人一次!”
“啊?”
小诗哀嚎,但已经晚了,男人直接从浴桶里将她抱起……
苦不堪言啊!
就这样,祁连堂似乎对此游戏乐此不疲,第二日晚,竟然还要继续。
小诗深深感慨,他和四小姐都是一个爹生的,她早该看出来,他们的骨子里,都是一个德行了!
男人敞开衣袍,很“慷慨”地说,“来吧,小诗。”
来吧?
昨夜,他才把她当上了容器,便又是一轮嗯嗯啊啊,把她折腾到半夜,她哪里还有精神去在他身上摆食物?
今夜……今夜她要讨回来!
小诗从储物柜里,拿出一根全新的蜡烛。
祁连堂看着不解,“拿它作甚?”
小诗眨眨眼,“爷,这种玩法呢,四小姐早已尝试过,爷,看在昨夜奴婢这么尽心‘伺候’的份上,嗯?”
祁连堂顿悟,脑海中浮现起一悔那凄惨的样子……
“小诗,你想死么?你给我滚出去!”祁连堂一收衣袍,他岂能受如此羞辱?当然,让小诗滚出去,也不过是一时气愤之语。
小诗一见对方摆起脸色,也不高兴了,小手上下搓着蜡烛,“……切,吃了人家,让人家做形体艺术,居然一点回报都没有,小气,姐不在你这玩了。”
祁连堂别的没听见,最后一句可是听得清楚,他心里一个咯噔,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什么,你要去哪?你要去找谁?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又来!什么他的女人,他的女人,“那你心里有我么?”
“我……”
小诗瘪瘪嘴,都把她榨得快没汁了,有性无爱,他玩得可真够彻底。
瞧着小女人拉下了脸来,祁连堂可没忘那两天冷战,他抿了下唇,还是伸出手臂,将她圈在怀里,“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清楚,我已经没有了小旭,不能再没有你!而且,我是喜欢和你一起的,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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