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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忘川无殇(完结) 九鹭非香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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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陌溪说要大隐隐于市。我便琢磨着怎么也得隐个大点的市才不至于逆了他的意思。想来想去觉得京城最符合要求了,于是当天晚上腾云驾雾了一番,隔日便到了京城。

我想我现在是要带着陌溪长大的,断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他的童年过得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我收敛了浑身的阴气,决定不到必要时绝不使用法术。

我租了一间小屋,将窝安置好了。然后望着陌溪深深思考着不用法术后,我们的生计问题。

我戳着他的鼻子:“你会干啥?”

许是这语气过于鄙视,他表示不满的吐了我一手的口水。我默默的反手将口水擦在了他的头发上。

他张着嘴叫不出声,两个小拳头拽得紧紧的推我。

“我就现在能欺负欺负你了,回头你做了战神,还不知要怎么收拾我呢,我可不能亏了本去。”于是越发厉害的将一手的口水都糊了上去。

第二天,我仍旧在思考生计问题。

用法术变出钱来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怎么让邻居不奇怪,你坐在家里便能生出钱来。我抱着陌溪坐在门口,正愁眉不展之时,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路过我家门口。我望着他的背影盯了好一会儿,又转过头来问陌溪:“你喜欢喝酒不?”

他咬着手指睡得正香。

七年后,京城城东,有间酒馆。

我敲了敲柜台的桌子,柜台里的正在算账的掌柜抬头看见是我,笑道:“三生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酒馆看看?”

“我在家没找见陌溪,想着他可能跑到这里来了便过来看看。”我左右看了看没寻见陌溪的影子,顺口问道,“最近生意如何?”

“最近生意还不错,小姐要不要查查账?”刘掌柜是个温厚老实的老头,我素来信得过他。而且开个酒馆不过就是打个幌子罢了,真正要用钱的时候,我反手一转便有了。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余光扫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楼上晃了一下,抬眼看去,正是陌溪。我笑着冲他招了招手:“陌溪!回家吃饭了。”

陌溪见是我,欣喜一笑,迈着腿便急急扑了过来。

来喝酒的客人有的不由发出了奇怪的咋舌声。刘掌柜见状不由摇了摇头:“小姐还年轻,老是带着小少爷免不了引人误会,长此以往,怕是会耽误终身啊!”

我告诉他们陌溪是我捡来的孩子,当弟弟一样养。熟悉我的人,对我这一“善良”之举总是报以叹息的神情。

陌溪奔到我身边,恰恰听到这话,不解的望着刘掌柜,又转头看着我。我蹲□替陌溪擦了擦脸上糊到的灰,不甚在意道:“误会就误会,难道我还会对他们有什么想法不成?我这终身,有陌溪就够了。”

陌溪像个小大人一样,笑着替我理了理额前微乱的发,

刘掌柜又叹道:“三生小姐终归是年纪轻了些。”

我牵起陌溪的手,对刘掌柜正色道:“我不是年纪轻,我只是长不出皱纹和白发。”因为石头生毛已是相当困难,更遑论要长褶子……

刘掌柜只当我在说笑,我也不想解释什么,牵着陌溪,慢慢走回家去。

吃饭的时候,陌溪突然很着急的给我比划着什么,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在问我,我会不会和别人走了。

我不动声色的给他夹了个鸡腿:“你希望我和别人走么?”

他抱着碗,摇了摇头,有点丧气的模样。又比划了大半天,大致意思是,隔壁小丁的姐姐跟别人走了,以后都不会回去看小丁。他担心我也向小丁他姐姐一样。

我从来没有向他掩饰他的身世。之前他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但是自从前年上学堂之后,他越发知道自己和别人有的地方不一样。或许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又或许是怕连我也不要他了。他越发乖巧,什么事都自己做得好好的,半点没有其他小孩的闹心。

懂事得让我心疼。

早知如此,当初我还是应当带他到山野去隐着,让他过得任性一点,恣意妄为一点,我养着也觉得舒心一点。

我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三生不走,陌溪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本来就是来勾搭你的,怎么会舍得离开。

听了这话,他眼睛一亮,任由我折腾他细软的头发,把饭吃得干干净净。

晚上,我刚把陌溪送上床,忽听一细小的声音落在院子里。

我挑了挑眉,心想,不知是哪个蠢贼挑到了我这院子。推开屋门,却吓了一跳。那不是一个贼,竟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高大男子,此时他正捂着腰上的伤口,倚着墙,借着夜色掩住自己的身影。

他定是不知我这双眼睛即便蒙上布也能看清东西。

我撇了撇嘴,装作没看见他,到院子另一角提了一桶水便进屋去了。

当天晚上,京城戒严了一夜,外面的火把照得整个天空都是亮的。

我搂着陌溪睡得安然,只是睡着之前隐隐想到,这是陌溪的劫数要开始了呢?还是只是一段小小的意外呢?总之不管是什么,这都是一个麻烦。若是他明天还在的话……

就打晕了扔街上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唔,今天更了……

12

12、第十二章,猿粪啊! ...

第二天,他果然还在。

然而我却不能照着昨夜想的那般将他扔了出去。因为……

陌溪拽着那个昏迷不醒的黑衣人的衣袖,一脸无措的望着我,焦急的想让我过去帮他。

我叹了口气,心道,若是现在将这个男人扔出去了,是不是显得我太残忍了些。而且我最是受不了陌溪用这样的眼神将我望着,只有赶紧点了头,将那男子拖进屋里去,扒了衣服给他清洗腰间的伤口,又上药包扎。

看见那个男子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陌溪被吓得惨白惨白的小脸终于才恢复了一点血色。我想,这种伤,若是换做战神的陌溪只怕是连个眼神都不会施舍,而这个只有七岁的陌溪,生嫩许多啊!

我洗了手,盯着陌溪认真道:“救了他或许会有很大的麻烦,但既然是你让我救的,以后可别跟我说后悔。”

陌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脸上还有尚未退去的些许惊慌,我心中酥麻了一下,忍不住心痒,“叭”的一口狠狠亲在他白嫩嫩的脸蛋上。

他眼睛瞪得更大了。

“舒服不?”我像流氓一样挑着他下巴问。

陌溪摸着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又认真的点头。

我笑得万分得意:“舒服归舒服,可是这是对自己最着紧的人才可以做的事。可不许随便这样做。”

陌溪在自己脸上摩挲了两下,小手又摸到我的脸上,清澈的眼眸清清楚楚的印着我的影子。他踮起脚尖,学着我的模样“叭”的亲在我脸颊上。

又摸着自己亲过的位置,一直看着我,就像在说“我只会这样对三生”一样。

我一时又忍不住连着在他脸上“叭”了好几口,亲得他一脸的口水,他又无奈的不敢推开我,唯有无声浅笑。

“陌溪、陌溪,你要三生怎么不喜欢你!”我蹂躏着他额前细软的发,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来护着。

我与陌溪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只是屋里多了一个老是昏迷不醒的男人,而京城中多了很多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的官兵。酒馆已经被人查过好多次,所幸都没有查到我家来。

三天后,陌溪去上了学堂,我闲来没事拿着话本,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瞅一眼天空,看一眼话本,一晃一晃的数着日子,盼着院中梅花开。忽然,屋内响起了虚浮的脚步。我闭上眼,听着他慢慢走出里屋,到大厅里转了一圈,又在柴房门口饶了一圈,最后走到了院子中,脚步顿住。

“姑娘何人?”他问,声色冷淡,“为何救我?”

“猿粪啊!”我不由感慨,“我心里面最柔软的那东西让我救你,我也无可奈何。”

身后那人沉默了些许,声音带了点羞涩:“错蒙姑娘厚爱。在下目前实在无心风月之事。”

我心里觉得好笑。我说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乃是指的陌溪,然而这位自作聪明又自作多情的男子显然将我误会了个彻彻底底。我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这左右不是件多大的事,我便随他想去。

他见我不再搭话,又道:“这几日,可否是姑娘为在下……呃,包扎换药。”

“嗯。”我不甚在意道,“拉屎拉尿,脱裤子放屁,洗头擦身揩屁股,全是我伺候的你。”在陌溪睡了之后,我一个法术便搞定。我琢磨了一下补充道,“为你好,我提醒你一句。你排泄物的味道着实重了一些,有病,得治。”

后面没了声音。

这一没声,便安静到了傍晚。

陌溪回来,推开门一看,愣了愣。他跑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手,又指着那个男子,脸上的笑很是惊喜。彼时我正端着一盘炒好的蔬菜,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点头:“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那人看见陌溪,表情奇怪了一瞬:“这是……”

我斜了他一眼:“我弟弟。”

陌溪对着他笑了笑,似想到了什么,又对着他做了个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那人似乎对陌溪生了兴趣,上前围着陌溪转了几圈道:“根骨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只是,他不会说话?”

“嗯,天生如此。”最后这话他问得小心翼翼,倒是我答得大大咧咧,陌溪也笑得不甚在意,引得他连连奇怪的看了我们好几眼。

“姑娘豁达。”

饭桌上,我替陌溪夹菜,他如往常一样给我比划着学堂里的一些趣事。那人看不下去了,道:“他如今尚不会写一字?”

陌溪脸上的笑一顿,埋头吃饭。我将筷子一放:“你有意见?”

“我……”

“有意见我也会无视。”

他默了默,微微叹息道:“姑娘误会,我的意思是学堂的夫子兴许是看见孩子这个样子,对他生了偏见,没有好好教他。而今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让他未来有安生立命之本。”

“这话你问陌溪便是,望着我作甚?”在我看来,陌溪从来就与我是平等的,他自己的事不自己拿主意,我又怎么替他拿。

那人又是一阵叹息,觉得与我交流不甚困难。待又要说话时,陌溪突然拽住他的手,认真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点头。

他愣了愣。笑道:“既然如此,我已是你师父,明日你便不用去学堂了。跟着我学会吃许多苦头,你可得做好准备。”

陌溪仍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老是喂喂的叫你。”

他想了一会儿:“在下名唤白九。”

我一声嗤笑,这假名字取得真没创意:“很好,我叫黄酒。这孩子叫雄黄酒。”

白九脸上一抽搐:“姑娘风趣……”

我淡淡道:“过奖。”

自此,陌溪便开始了他的拜师生涯。

师父,不仅是对于陌溪,连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生物。白九师父教陌溪识字画画,教他习武强身,偶尔还教他弹奏两首风雅的琴曲。

他教得多,陌溪也学得快,仿似上天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便在天资方面对补充了他一样。

特别是在弹琴这方面他最是有天赋,学了没多久,便能隐隐弹出一首曲子来了。

我最爱趴在他的琴案旁边,撑着脑袋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稚嫩的指尖在琴弦上挑动,旋转。有些音都还没掌握准确,但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是可爱得让人不爱也不行。

我趁白九不在时,悄悄吃过陌溪好多次的嫩豆腐。

有一次我抱着陌溪正在表示“重视”。

亲得他一脸通红,恰巧被他师父撞见了。从那天开始,他师父就像防会吃小孩的黑山老妖一样防着我。我再难占到陌溪的便宜。将白九恨得心血滴了好几滩。正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将这碍事的家伙给碎尸荒野了,他却突然变得忙起来,时常不见人影。

我乐得宽松,有事没事就往陌溪身上粘,但是不知白九对陌溪说了什么,他对我的亲昵竟表现出羞涩与不知所措起来。

我不愿勉强陌溪,但在心里更翻着番的给白九记恨了几笔。

陌溪学习非常认真,即便没有白九的督促,他每日都会超额完成白九布置的任务。但毕竟人还小,长期下来,还是有些撑不住。

今年初雪之日,我替陌溪缝了一件新袄子,他拿着左看看右看看,既舍不得穿又舍不得放下。红扑扑的一张脸看得我心痒难耐。但是想到他之前几次的尴尬,我默默的忍下“重视”他的冲动,道:“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去做饭。”

但是等我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陌溪竟然抱着袄子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将他抱回床上去,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瘦了不少的小脸很是心疼。

我认为,凭着我的力量要护他一世也不是不可能,助他渡过“求不得”这一劫,他便可一生安稳。可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人生,怎么走,还是听他自己的。

我摸了摸他的脸,心想:

等你此生一过,以后我们还会再有交集吗?黑白无常说你在地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神君,我助你渡劫,你不但不谢我,每次还都对我又凶又恶,当真是恩将仇报!恩将仇报!

不过,陌溪对我再如何不好,我也是狠不下心来对他不好的。

谁叫他是三生的情劫呢!

微微叹了口气,我见他睡得这么香甜,不由也生了一丝睡意。也不想管一桌子慢慢冷掉的菜,趴在床边,守着他也慢慢睡着了。

最后却是被脸上的瘙痒感弄醒的。

睁开眼,陌溪正笑眯眯的望着我,手上还捏着我的发,发梢扫过我的脸颊,又是一阵痒痒的。

我素来不喜别人碰我这一头金贵的毛,但是陌溪无所谓。即便是有所谓,见他一脸快乐的模样我也什么气都聚不起来了。唯有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道:“陌溪,你是在调戏三生么?”

他学着我的模样眨巴眨巴了眼,疑惑的望着我,不懂调戏为何物。我对着他邪邪一笑,玩笑般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此乃调戏。”

他愣了愣,捂着耳朵,小脸一阵绯红。

我正叹息这孩子此生脸皮怎的如此薄,不想他嘟了嘟嘴巴,“叭”的一口,毫不示弱的亲在我脸上。

这次换我愣了。

他抓过我的手,在我掌心中用食指一笔一笔的画着,他写:“三生,最喜欢。”

我只觉心底顿时融成了一滩水,温温热热,摇摇晃晃,荡漾着温暖了四肢百骸。

等回过神来,我老实不客气的同样在他脸上叭了一口,立马脱了鞋掀了被子爬上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今天咱们啥都不干,好好休息。”

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我们躺下还没多久被子便被掀开了。

白九额头上青筋乱跳,看了看陌溪,又狠狠盯着我,最后闭上眼忍了好久才稳住声音道:“今日为何不做功课?”

陌溪猛的自我怀中跳出来,急急忙忙的下床穿鞋。

被人打扰了这么温馨的时刻,我心里火冒三丈,一手抓住陌溪,望着白九道:“跑什么?又不是捉J在床。”

陌溪显然不知这词是什么意思,倒是将白九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句话来。动手要将陌溪拖过去,我不动声色的揽过陌溪,一只手拦在了他与陌溪之间。

他没抓到人,脸色更是难看。

我得意一笑,骄傲道:“哼!陌溪是我的!”

“你怎可对小孩施以毒手!”

我不再理会他,回头摸了摸陌溪的头,问:“这么个糟老头子你还要跟着他学?”其实白九不过二三十来岁的年纪,离糟老头子的境界还差了很远。但现在在我看来,他的思想迂腐得与那些书院的糟老头子没甚区别。

此话一出,白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仿似想一口黑狗血喷在我的脸上再将我暴打一顿。

陌溪急急捂住我的嘴,对我的话很不赞同。

我拉开他的手问:“?br />下载.COM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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