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彦少卿不相信的默念着,转眼,她急弛的骏马已来到了他面前。
同样是被雨水湿头了的身子,黑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的面容上,滴落着水珠,弥漫了她的面容,不过她嘴角微扬的笑容是那么的清晰,似乎可以照亮整个夜空。
“你怎么来了?”颤抖的伸过手,彦少卿轻柔的摸去她脸上的雨水,冰冷的触感下却是最真实的肌肤。
雨太大,虽然近在咫尺,可彦水水却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他手心的温暖却清晰的透过脸颊传透了四肢百骸。
“找个地方避雨。”彦水水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来,可当她扬起马鞭急弛的瞬间,她知道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恩。”彦少卿这才回过甚来,大雨中,她全身都淋透了,“前面的山上,应该有猎户的窝棚,至少可以找个山洞。”
他们运气不错,找到个窝棚,不大,却能遮风避雨,而且屋子里,日常的物品一应具全,看来有人经常过来小住。
“我来生火,先把衣服烤干了,天寒容易着凉。”彦少卿拢起一旁堆积的枯枝,放在碳盆里,打起了火石,慢慢的一缕青烟飘了上来。
火光掩隐下,光和影的交汇下,他的脸格外的清晰,鼻翼高挺,嘴角紧抿着,目光低垂的凝视着地上的火盆,是那么的专注.
“过来……”彦少卿燃好了火,抬头让彦水水过来烤干衣服。
可目光在接触到她投射而来的专注时,竟忘记了口中的话,只是失神的凝望着她,她或许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美丽,黑发放了下来,笼罩在四周,衬托出一张瘦削而精致的容颜,她静静的凝望着自己,嘴角含笑,眼光温柔。
喉头一紧,彦少卿轻咳咳了两声,“过来把衣服烤干。”
“哦,好。”不曾察觉到自己刚刚的模样,也不曾注意到彦少卿的失常,彦水水走近了火盆边。
水气顺着她的衣裳和头发往外升起,本来还不感觉到冷,可这时,却感觉到全身都如同置身在冰雪中,手上脸上的温度让她清晰的感觉出被湿衣包裹下的身子正在一点点的颤抖着。
彦少卿抬眼,“很冷?”她湿衣不曾换下,这会确实会很冷。
“没事。”彦水水缩了缩身子。
伸手,彦少卿握住了她的手,果真是冰冷刺骨,面色一沉,彦少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找了一遍,却没有一件衣物,目光流转,停留在床上的被单上。
“水水,把衣服脱下来,裹上被子。”将手中的床单递到他手中,彦少卿随即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
接过床单,彦水水犹豫片刻,随即开始一件一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窘迫的目光瞄了一眼他修长的身影,面色倏的一红,竟有一丝的羞怯,随后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用床单将自己的裸露的身子自肩膀下裹了起来,只余下雪白的手臂和瘦削的香肩露在空气里,却已经比刚刚好了许多,也不再感觉到了寒冷。
“我好了。”彦水水低低地说了声,随后蹲在火盆旁,低头不再看他一眼。
彦少卿转过身来,却见她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裸露的肩膀上,头微微的垂下,看不见容颜,可露在外面的肌肤却是那么的白皙,蛊惑着他强大的自制力。
刚刚才放松下的心弦在一瞬间又绷了起来,彦少卿只感觉口干舌燥,冰冷的身子里血液却在沸腾上涌。
“大哥?”半晌没有动静,彦水水迟疑的抬起目光,却见彦少卿的衣服上正滴着水,“你衣服怎么办?”
“没事。”声音有些沙哑,压抑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
“可……”彦水水目光迟疑的望了一眼四周,他的包袱已经湿了,就算带了衣服也不能穿,而这屋子里却连一件衣服也没有了,除了自己裹住的床单外,只余下床上的棉被了。
明白她眼中的担忧,彦少卿淡然一笑,什么时候起她的目光里竟多了份柔和的关切,“我没事。”此刻他更想做的是去雨中再淋一下,浇灭心里的欲火。
“把衣服脱了去床上吧。”清和目光看向他,彦水水想到唯一的解决办法。
“不用了,时辰不早了,去床上睡吧.”彦少卿摇头道。
“可……”这里只有一张床,她若睡了他又要睡那里,而且他全身都湿透了。
在彦少卿的目光中,彦水水一手抓着床单慢慢的走向床边,却缩进了最床角的拐落里,空余下大部分的地方,随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彦少卿,被子里的手握紧,这才道:“我睡一边就可以了,大哥还上把衣服脱了躺上来吧。”
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炸开,彦少卿倏的别过头,看向窗外的雨夜。
而床上,彦水水也在同一时间闭上了眼,她真的只是担心他着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自己却感觉到羞赧,甚至不由自主的闭上眼,不敢却看他的表情。
沉默蔓延开来,只听见屋子外大雨落下的滴答声,彦少卿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过头目光望向床上双目紧闭的人儿,冷峻的面容倏的笑了开来,一缓解了自己的紧绷的心绪。
这才脱下了自己外衣连同她的衣裳一起架在了火边,**着上身,只余下一条白色亵裤这才慢慢的向床边走了过去。
寂静中,他的脚步格外的清晰,甚至可以听见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彦水水躺在床身的身子又往里面缩了一下,却已经抵到了墙壁。
彦少卿默默的躺在外边,心却又绷绷的跳的很快,甚至感觉到自己身子的僵硬,他有过宠妾,也早已经过了那毛头小子的年纪,可此刻他竟然是那么的紧张,似乎像是等待自己的新婚妻子一般。
火盆里的慢慢的灭了,屋子立刻黯淡下来,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却更加的清晰起来。
旁边,女子的幽香不停的窜入了鼻腔里,蛊惑着他的心神,被单下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的彦水水,竟然缓慢的进入了梦乡,紧绷的身子也慢慢的软化下来,睡梦中,轻柔的一个翻身,柔媚的面容落入了彦少卿的眼中,而身上裹的被单也慢慢的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大片肌肤。
彦少卿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的紧盯着她的脸庞,她似乎睡的很安详,或许是马背上的急弛,让她有些疲倦了,这才这么快便睡着了。
黑暗中,她的脸却十分清晰的映入自己眼里,甚至清晰的可以看见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的睫毛.彦少卿温柔的替她拨开散落在脸上的发丝,就这样他静静的凝望着她,只感觉到安心的幸福。
她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会跟来,可此刻,彦少卿觉的什么也不重要了,只要可以再次的看见她的容颜,一切都值得了,纵然日后他依旧要迎娶别的女人。
彦水水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睡着以后的睡姿竟那么的不雅,身子蜷缩的动了几下,靠近了彦少卿的怀中,在她怀里找到个舒适的姿势,这才停止了翻动,随后一双手也不安分地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如同柔顺的猫一般,在他的身边调好了姿势,这才安静的睡了下来。
彦少卿僵直的身子,目光下移,只见她紧紧的缩在自己的怀抱中,脸颊也亲昵地靠在他胸口上,柔顺着长发自她的脸上,头上散落在自己身上,一双小手却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似乎像溺水时抓住了浮木,她呼吸均匀,睡的香甜。
彦少卿腾出另一只手,欲推开她的身子,可手臂僵直在半空中许久,最终默默的放了下来,圈住了她纤细的腰枝,彦少卿哀叹一声,低头亲吻了她光洁的额头,闭上了双眸。
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彦水水自睡梦中醒了过来,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一抬眼,却是彦少卿宽阔的胸膛,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那么完美的贴和着,甚至连自己的手也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上。
昨夜一幕却恍如梦一场,他突然离开的消息,自己恻马扬鞭的勇气,以及在夜雨中那说不清楚的朦胧,而现在她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彦水水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依旧裹好被单自床尾走了下去,慢慢的拿起火盆中依旧干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随后推门走了出去。
屋子外是一片春光明媚,一夜的大雨,枝叶上依稀挂着晶莹的水珠,和着明亮的朝阳,忽然想起月敖曾经在同样的地方,原来一切都像是梦一场。
屋子了,传来细碎的声响,大概是彦少卿已经起床了。
“大哥。”语气平淡,面容沉静。
彦少卿心中一痛,却也是一贯的平和,“吃点干粮,我们上路吧.”
昨夜如梦,往事如风,如今梦醒了,他们终究有各自的路要走。
片刻之后,林中两匹快马向远方驰骋而去。
收到彦少卿无声的眼神,彦水水默默的点了点头,胜负在此一博。
边关早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着主帅过来,即刻发兵攻打楼西国。
二月十六日,大吉,适合婚嫁。
楼西王宫一片喧闹,这一夜,塔莎公主将代表楼西国嫁给月菟王朝尊贵的二皇子,这一夜,宫里宫外,都是一片喜庆,为这即将而来的时刻,为楼西日后的长久安宁。
而凤凰宫里,楼西皇后独坐在窗边,黯然神伤,她最宝贝的小公主今日出嫁,而身为母后,她却不能陪在她身旁。
“塔莎会过的很幸福的。”楼西王面色清和的握着发妻的手,至少塔莎嫁的不是月兖的皇帝,而是皇子,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且二皇子虽然放荡不羁,但传言却也是人中之龙,所以他回乞求上天保佑他的女儿塔莎可以幸福的生活。
夜色下的楼西边关。
同样是一片的热闹,酒气熏天,士兵们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和亲的成功代表着永久的和平,他们再也不用日日夜夜的坚守在边关,防止月荛王朝的精锐之师突然来袭。
一切都结束了,和平了,战争远离了,他们也可以回家和妻儿们团聚了,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想必家中的小儿已经上学堂了,还有那个执手相看泪眼的妻子,是否还是当年的模样?
月华隐匿在了月层中,夜色里,有着银色光亮闪烁,那是月荛王朝的铁甲之师,那是刀刮锐利的光芒,是铠甲反射的冰冷月光。
战事终于爆发了,一切却才真正的开始。 更快更新..尽在58免费 欢迎您的访问,我们7×24小时不间断超速更新,做连载首发站!请您注册为本站会员(举报错误和落后的章节,是您对我们最大的帮助和肯定,我们承诺所有的举报都会得到及时处理)j('.divimage img').error(function(){this.src = this.src.repce(/http:\/\/[^\/]+\//g, '/');})
[77]第七十七章
三万精兵,步履整齐,却没有一丝的声响,已经安然的到达了楼西城关外一里。
楼西城中,隐约传来士兵们的谈笑声,幽暗的火光下,三五个兵士跨着配剑,随意的在城楼上巡视,踉跄着步子,怕也是喝了不少的喜酒。
运筹帷幄,决战与千里之外。
彦少卿端坐在行军的大帐里,此处距离楼西城关三十里外,地势险要,再过片刻,战火即将蔓延,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是对?是错?他已不知晓,只希望可以速战速决,将牺牲减少到最小。
主帅的营外,也驻扎着月荛王朝的十万精兵,只等着前方的捷报传来,十万大军即可兵发楼西,直捣皇宫,一举拿下楼西王朝。
烛火摇曳下,彦少卿专注的凝视着挂在一旁的地行图,这一战,乃是快中取胜,探子回报,楼西自从收到了和亲的信笺之后,边关一直疏于防范,戒备松懈,而月荛的大军却是秘密的训练了许久,一鼓作气,只等着号角声吹响。
寂静中,忽然号角声响彻云霄,终于开始了,彦少卿走出了行帐,面色肃穆,一双眼含着看不透的深意遥望着远方。
一声战鼓动天地。
二声战鼓惊鬼神。
三声响起大军发。
一瞬间,无数的士兵如同鬼魅一般的攻向了防守松懈的城池,火光照亮了夜空,无数的箭羽如同雨点般向城中飞射,呐喊嘶杀声和着震耳欲溃号角战鼓声,如同一道响彻大地的惊雷,震醒了楼西城中散漫的将士。
“外面什么声响?”守城将军错愕的放下手中的酒坛,看向同样是一脸震惊不解的属下。
“报!”门外,一士兵手捂着被箭羽射中的胳膊,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屋子,“城门外,月荛王朝的大军正在攻城。”
“什么?”
只听连续的“哐铛”声响起,却是将士们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杀!”先锋官的厉吼声下,月荛的士兵神勇攻向了紧闭的城池。
一个时辰后,月荛王朝的大旗终于插在了城楼上,黑色的锦旗上书写着大大的彦字,笔锋刚硬,却是月荆霄的笔迹。
“立刻点燃烽火,通知彦将军即刻发兵。”攻下了城池后,副将铁忠即可向彦少卿发出了信号。
远远的望见然起的烽火,彦少卿知道第一战已告捷,随即命令道:“命令三军立刻拔营,发兵楼西。”
兵贵神速,雷鸣电闪间,十万大军如神勇之师一般,攻无不克,屡战屡胜,仅仅三日的时间,已经抵达了楼西的王宫外。
没有了后援,楼西王宫中,只有一万的御林禁军作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堂堂月荛王朝,竟然是不守诺言,背信弃义的小人。”楼西王站立在城楼上,冷眼观望着城下的月荛大军,愤慨中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圣土已仁慈而著天下,只有楼西归附月荛王朝,月荛大军必定兵不血刃,而皇上你依旧可以统治楼西的疆土,只是从九五之尊,改为御赐亲王,其它一切皆没有变化。”
傲然屹立在战马上,彦少卿面色一片冷漠,铿锵的语气中蕴涵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和气势,只要他手一扬,身后这些大军就会攻破城池。
“楼西国决不向他人俯首称臣。”楼西王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对着身后的禁军沉声道:“愿意誓死捍卫楼西的士兵就随朕冲下去,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面容中都染上了哀怨的肃穆,一万禁军对峙月荛十万雄师,胜负又何许判断?
“誓死捍卫楼西。”
随着禁军统领威严的喝声响起,所有的人都追随着他的声音,视死如归的扬起手中的武器,沉声高喊着。
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彦少卿面色一沉,终究是避免不了的嘶杀,军旗扬起,一声令下:“攻城!”
彦水水第一次面对着战争的冷酷,那不是一两个人死在面前,而是无数的尸体堆积着,鲜血成河,死前却是不能冥目的狰狞。
前方的战场中,无数的楼西士兵死在了刀刃下,瞬间却又有无数的士兵冲了过来,一波起,一波又倒了下来。
楼西王身后的军士一点一点的减少,而旁边的尸体却越堆越高。
忽然,从楼西王宫里,杀出一队人马,威严的气势如同天降神兵,五百人组成的强大队型,以诡异的布局将月荛王朝的士兵阻挡在宫门外。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月荛士兵,彦少卿目光不由的凝重起来,五百人组成的锥形阵,前锋的士兵如锥形的战斗队形,锥形阵前锋有四个身手一流的将军,攻击尖锐迅速,两翼各安插了一百名士兵,手持武器,攻守间,坚强有力。
随着指挥,精锐的前锋在狭窄的正面攻向了月荛王朝的将士,突破、割裂了月荛军队事先布置好的阵型,而随着两翼的攻击,不断的扩大战果,导致月荛的士兵在一瞬间死伤无数。
彦水水冷眼旁观着,目光忽然聚集在不远处的一个黑色身影上,只见他站在高地,面上带了金色的面具,手握白旗,不停的摇摆着,指挥着宫门前的阵势。
半空中和彦少卿投过来眼神交汇,彦水水默默的点了点头,胜负在此一博。
风沙散漫,杀喊声响彻云霄,彦少卿和彦水水忽然猛的一鞭抽在马背上,骏马吃痛的撤开四蹄向敌营中冲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他们的主帅,胜负就定下来了,而且可以减少士兵的伤亡。
风如刀子一般的割在脸上,马背上彦水水飒爽的英姿,一手握紧了缰绳,一手舞动着银色的软剑,刺向挡在眼前的士兵,配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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