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有一双脚重重地踩在他的手上,还恶意地碾了碾,似乎不过瘾,重重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腰间,他顿时好似听见了腰上的骨头碎裂的声音,痛······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痛楚,他从来都是享尽众人的疼爱,他从来都是受尽众人的羡慕又嫉妒的态度,可是······他是谁?
对了,他是谁?他为何受尽众人的疼爱,又为何受尽人们羡慕又嫉妒的对待?为何······他是谁?自己是谁?我是谁?张了张嘴,除了能发出“啊”的单音,干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脸上的伤,也好痛。
“哼,该死的臭乞丐,就你也配吃本爷店里的小吃!滚!”一声粗鲁的骂声,又是一脚踢在他另一边的腰眼,他被一脚踢得滚在了一边,真的是滚,他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他才不是臭乞丐,他不是!他想要反驳,可是却不知从何处反驳,他双手撑起来,瘫软无力地倒下,又撑起来,又倒下,一遍一遍,重复又重复,直到最后一次,他勉强能撑着自己的双手爬起来,不能低头,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即使是死,也不能低头······
他是······啊,对了,他是沐轻摇,他是电子企业的太子爷沐轻摇,他是电子行业下一代的帝王沐轻摇,他被沐源清陷害,父母被暗杀,而自己,也被······也被······被什么,啊,想不起来······
可是这里,是哪里?忘了,他真的忘了,丹田内的气息一路灼热,直升上丹田之上,烧了一路······他真的忘记了。不行,他要记得自己的是沐轻摇,我是沐轻摇,不能忘记······
“哟呵,臭乞丐挺有骨气!”那声音不屑地笑,继而他看见自己眼前闪过一个胖胖的轮廓,然后听见“啪”地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胖胖的轮廓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得意地大笑,“怎么样小乞丐,你不是想吃东西么?你不是饿了么?在本爷面前跪下,捡起地上的东西,地上的食物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哈哈哈······”
下跪······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当他是沐轻摇的时候,他是父母疼爱的儿子,更是沐氏企业人人称羡的太子,他何时做过这么······有辱自己尊严的事?他何时?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他沐轻摇······
但是,脑海里,隐隐有人说······“只要你好好活着,有得必有失,你的命,比一切都重要······”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个影子,红色······还是紫色的身影,银白的光闪过······
“哈哈,老板,这个小乞丐显然是瞧不起你这些‘嗟来之食’啦!”看热闹的见胖胖的老板吃瘪,都哈哈笑起来。
“不不,小乞丐真是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哈哈,有骨气!”周围人哈哈的大笑声吵得他头痛,头好痛,你们都是谁?一个个的影子,一个个高矮胖瘦的轮廓在他眼前闪过,闪过他灰蒙蒙的,恍惚的,没有集中点的眸子。
“不能退缩,因为你是沐倾窈啊!”好像又有一个人,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那人是明黄|色的影子,明黄|色的一切······他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将刚才那一点害怕的情绪和想要退缩的心理推回去。因为你是沐轻摇,所以不能退缩。
“哼,你这个臭乞丐,老子看你硬气,老子看看你的骨气!”店铺老板被周围的笑声笑得面色尴尬面子支不住,怒气上来,一脚踢在他的双腿间,只听“嚓”的一声骨裂,他原本纤瘦最近更是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身子顿时矮了下去,摔倒在地上,由于没有准备,搓在地上的双手手掌擦过粗粗的石子,顿时擦破了他的手掌心。
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顺着掌心滴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怔愣了半晌,温热的鲜血······眼前闪过猩红色的一幕。
“来人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挡着老子做生意的臭乞丐赶远一点,晦气!”胖老板最后啐了一口,粘稠恶心的唾沫粘在他破破烂烂的衣角,胖老板喊了人,拍拍自己的衣服就走了,周围人也见没什么好戏看了,于是谈笑着走了······
一脚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胸口,腰间,还有腿上,他知道,这些人是在履行胖老板的“赶远一点”的任务,他一手摸索在地上,一手抱着自己的头,拼命的往前爬,爬······只要你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好像有人这么对他说过。
好像,是一个挺重要的人······
“呸,滚远一点,以后再敢来品鲜居,打断你的腿!”
品鲜居······他狼狈地靠在荒凉的,阴暗巷子里的墙角,喘着粗气······
150.
月圣国皇宫,御书房。
“碰!”莫祁暄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虽然强装镇定,然而身旁的张德却依然看得见陛下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就连张德都震惊得无话可说,那个人,竟然······
“你说什么!”莫祁暄蓦地抬高声音,厉喝一声问道跪在桌案前的影卫,“窈儿他······不可能!不可能!”前一个不可能还是低低的,仿佛没有意识的不可置信的低喃,而后一个不可能则是不可置信以后情绪的爆发和怒吼,张德微颤着身子,低着头的双眼精明的看着被莫祁暄震惊之下掉落在地的茶盏,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陛下,属下到了西山脚下的时候,还看见了云摇宫的一队人马,和魔宫的六大长老,还有······似是轩辕国皇宫的三大侍卫,那里有一具只剩下残肢断骸的尸体,”影卫突然感到身上一寒,是来自高高在上的陛下阴冷的目光,他立即说道,“不过那是陷害云摇宫主的人的尸体,被魔宫宫主云戟魈打下了山崖,没有看见云摇宫主······许是被野兽——噗——”影卫捂着胸口,刺目的艳红鲜血一口喷在御书房内上好的进贡木桌桌脚,影卫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上方那人阴冷得可以杀人的眼神,而是慢慢地退回了暗处······
“你······胡说,窈儿他,不会死的······”莫祁暄说完这句话,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手中的狼毫终于斜斜歪歪地落在白色的宣纸上,而白色的宣纸上,是一张美丽得不似人间庸人的面孔,是一双精灵一般的灵动眸子······
“陛下——请陛下保重!”张德重重地跪下,却忍不住老泪纵横,虽然不是很明白那人怎么成了云摇宫宫主,但是他潜意识里就知道陛下口中的“窈儿”就是月圣国的前皇后沐倾窈,是那个吃尽了苦头的少年,是那个善良又邪恶,却把所有在乎的人放在心中净土的沐倾窈······“陛下请保重!陛下,保重!”
“张德······”莫祁暄的声音,难以察觉的,隐隐地带了哽咽的腔调。
“陛下,老奴在!老奴在此!”听见莫祁暄难以自持的声音,张德终于忍不住落下泪花,他抬起手上的袖子擦了擦眼睛,年老的张德动作已经不是很灵活,他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擦干净脸上的液体,小跑到莫祁暄身坐的桌案旁,一只胖胖的,满是皱纹的手拎起手边的热茶,满上。
身边的男人却低低地又哀伤地叹了一声,“张德,你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张德的手颤了颤,手中提着的茶壶差点将壶中的热水震了出来,终是叹一声,张德站在莫祁暄的身后看着这个一向自持冷静并且强大至极的男人的背影,在等待答案的这段日子里,陛下着实是瘦了不少,“是,陛下!”张德轻着脚步走到御书房门口,转身为莫祁暄关上了御书房的门。陛下,就让老奴,来守着你好不容易的安静吧,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您是月圣国的君王,更是老奴的天······
老天,为何要如此折磨陛下······为何那个人会死?
轩辕国,太子殿下的行宫,来来去去的侍女们都低着头,不敢多逗留或是多说一句话,只因太子殿下的行宫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虽然太子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沉静,虽然那只雪貂还是调皮捣蛋依旧,但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是太子殿下愈加苍白的脸色,还是整体哭丧着脸连它最爱的茯苓糕也不吃了的宝二爷?太子殿下在所有人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么风华绝代,永远都那么沉静如雪,仿佛总有一切都能把握在手中,即使是十几年前几州来犯,梁王谋反,年幼的太子依然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指点江山,如今的太子,高贵依旧,风华依旧,只除却某日从郊外回来时衣摆下的难以察觉的泥垢,和脸色苍白的太子······
“主子,属下派去的影卫几乎遍布了轩辕国的大大小小城镇,若是一有云宫主的消息,属下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太子······”轩辕的影卫隔着纱帘看见了桌案上面尚未动过的一碗热粥,暗自叹了叹气,这是,他第一次见太子如此不淡定······
“嗯,你下去吧。”纱帘里面传来一声幽幽的嗓音,带着好几日来的疲惫,他不确定,他还有没有活着,他一直都告诉自己要相信沐倾窈,要相信那么绝对不一般的少年,但是,就连宝二爷都这只百年难得一见的灵气雪貂,都感应不到那人的气息······
轩辕无极,你是人,并不是神,所以沐倾窈他,也不是神,就连沐承宇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都立即断绝气息,甚至身体也被野兽咬得只剩下残肢断骸,沐倾窈他······
“他们还在继续么?”纱帘里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接着是太子殿下依旧温和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嗓音,他们,是沐承风和云戟魈,以及魔宫,云摇宫一干人等,没有人相信,也没有敢相信那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他曾经轰轰烈烈地存在过的世界······
“是!云摇宫和魔宫还在临海县,因为云宫主的一切心血都在临海,他们也顺便,照顾云宫主的母亲,而沐承风和云戟魈,昨日离开了临海,看样子,是分别去往紫风国和临海而建的南疆的方向,沐承风去了紫风国,因为紫风国君主君御天将会在几日后选妃,按照云宫主爱热闹的个性,必定不会错过三君子之一的选妃游戏,而云戟魈去了南疆楚国,据说楚国的君王楚燕斩杀了自己的丞相燕无······”
“那个燕无,不过是个幌子。”纱帘里传来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真正的燕无,正是陷害云宫主的沐承宇!”影卫觉得自己的耳边蓦地闪过一阵凌厉的风,影卫几不可查地颤了颤,便又站直了身子,等看见淡紫色的纱帘微动,影卫才低着头退下,而刚才,那个影卫站着的地方,躺着一块整齐断裂的布帛······
“打!打死这个臭乞丐!”
“好脏!滚!快滚出去!”
“臭乞丐,滚出去!哦哦哦——臭乞丐滚出去!”
小孩儿们在父母刻意的容忍下,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向那个双目灰白,满脸泥土的乞丐,乞丐的双腿好像受过伤,而且在没有及时治疗的情形下又受了一次伤,因此小乞丐的双腿一瘸一瘸,走路煞是难看,而且小乞丐那张看不清容貌的脸上,当他抬起头来时,脸颊上那条长长的,可怖的把横就暴露在众人眼前,更加被周围的人们厌恶······
这里是哪里?小乞丐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自己灰白色瞳孔的双眼,以免被漫天飞来的石头碎屑砸到眼睛里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天,不,是半走半爬用了多少天,由于这双受伤的腿,他没办法坚持住行走多久的时间,他只能,在自己能够忍受承受得住疼痛的范围内······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浑浑噩噩地过了多少天,他完全是摸索着离开了原先的那个西山脚下的小城镇,眼睛还是看不真切,虽然比几日前真的好了太多,这几日的记忆也浑浑噩噩,就连他自己,也是在时睡时醒之间过了一天又一天,啊,昨天,他想起了自己是沐氏企业的公子,然后,然后——死了。
今天,他好像梦见自己又活了,却成了另一个人,成了一个,丞相家的四小姐,不,其实是四少爷······丞相,少爷,小姐······还有······皇帝······不不,他是男人,他是沐氏企业的太子,他是沐氏企业的天之骄子······却也是,沐家的四少爷,被男扮女装了,被沐府的众人欺负的,傻里傻气的四少爷······沐府的四少爷,是个傻子······
“七儿,赶快回家,离那个乞丐远一点!”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喝,周围的小孩子们一哄而散,蹲在地上,被打得衣裳散乱得只剩下中衣的小乞丐站起身来,他握了握拳头,微微感受着来自丹田之气的冲击······
惊天诀,只能在这种时候更上升一层么?沐轻摇,他是沐轻摇,却也是沐倾窈······以前的那个傻子沐倾窈,已经被那一次或是意外或是陷害的落水而丢掉了性命,而以后,都是他沐轻摇为着沐倾窈而活的,都是!!!可是他却很少,做过真正的自己。从今以后,责任,忠心,一切都抛开,只做他——沐轻摇!!
甩甩头,眼前好像又清明了一些,灰白色的世界变成灰色的世界······
151.相遇
月圣国皇宫,御书房大门还是紧闭着,站在门外的太监们战战兢兢,就怕陛下一个令下自己脑袋搬家,然而大太监张德,陛下面前的红人,却是一脸的担忧,那个人,怎么会······死了呢?纵使以前作为皇后的他,即使不愿意见到陛下为其苦恼,他也没想过那个人会死,也许是因为他太强大,所以他们一直都将他远离“死亡”这两个字······
然而他们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那个人并不是神,他和大家都一样,只是普通人而已,以前的沐倾窈太过强大,所有的责任都被抗在那瘦弱的肩膀上,所以他们都忘记了沐倾窈也是普通人这一件事,也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也有普通人的脆弱······
“陛下还没有用膳么?”张德一脸担忧地看着紧闭着的御书房大门,御膳房的珍馐美食一次次地送进去,却又一次次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他简直难以想象陛下在里面的情况,然而除了御膳房的太监,没有人进得去这间此刻就如同紧闭了心房的莫祁暄。
“回公公,小的适才送珍珠汤进去,陛下桌案上的膳食还是······没有动过。”
“那陛下他——”张德眉眼一动,年老的,满是皱纹的沧桑的脸上黑白一片,陛下怎么能······他是一国之君呐!!!张德猛地转过身子面对御书房紧闭的大门,就在此时,“吱”一声,紧闭多时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张德的嘴巴张开,原本想说话的表情在看见从门内走出来的人,惊叫了一声,老泪纵横。
“陛下!!!”张德哭喊一声“碰”地跪下,御书房门外的小太监们愕然地转过头来想去看张德,却见一身明黄|色的莫祁暄站在御书房门口,一张冷峻的脸面无表情,却依然疲惫,那双原本冷冷的,俾睨一切的鹰眸,赤红着双目,堪比神话中的赤目修罗,但是最让所有人震惊错愕的,还是那一头披散的,白发······
“陛下······”张德跪在地上摸索着前行,两只苍白干瘦,满是皱纹的手抓住了莫祁暄龙袍的下摆,这个人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中不光是主子,还是自己的孩子那么重要,张德满脸的泪痕,莫祁暄却仿若闻所未闻,“陛下······”错了,大家都错了······
以为你对沐倾窈不过是一时的兴趣,所以他看着沐倾窈被余贵妃陷害入狱,甚至被余贵妃派人刺杀,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后天牢的火场上,他眼睁睁看着大火烧毁一段又一段横木,却抓着莫祁暄的衣摆,伙同太后一起不让他冲进去,原以为,那不过是一时的,过段时间陛下总会忘记······但是陛下,老奴错了,太后,我们都错了······
“御医!快宣御医!”张德这才想起来,赶紧朝身后的小太监们大吼。莫祁暄漠然地站在御书房门前,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还是高贵无比,然而那一头披肩的白发却让人觉得无比刺目,飘散在空中的白发让莫祁暄看起来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但是,这一头白发不但没有让人觉得莫祁暄变得苍老,反而让这个人身上的气势更加冷厉无双,更加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不用!”莫祁暄的嗓音淡淡的,冷冷的,却有一些沙哑。这就是,我欠你的吧,窈儿,我宁愿一生披着这一头白发,也不愿意你就此就像一盘我生命中的散沙,当风吹过,就不再留下曾经的痕迹,即使是披着一头白发,我也要留下,你曾经在我身边的事实······你并不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而是我的全部,这一头白发,是你给我的,我唯一剩下的,能够缅怀你的,礼物······
“通告下去,明日开始上朝!”有好几日没有上朝了?这几日,日日坐在御书房,时时刻刻看着那一副画着美人的画卷,却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着心伤的痛楚,窈儿,不能再想你,如果我的心再痛下去,那我唯一能缅怀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完这句话,莫祁暄转身回了御书房,御书房的大门再次紧闭,只给众人留下一个精瘦的,明黄|色龙袍,披肩白发的身影,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却又心疼之际的背影。张德的嘴角颤了颤,终是没有将口中的话说出来,陛下,这是你对自己的惩罚么?那老奴,该如何惩罚自己?如今的陛下,早已不复当初那个时而温和时而邪魅时而高高在上的男子,此刻的莫祁暄,则是一身的冷意,是将他自己防备地包裹起来以免再受到伤害的冷意······
又是城镇,这里大概已经接近了最中心的城市,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是下意识地,或者是按着自己的直觉,每天拖着一双残缺的双腿,从郊外走到城镇,再从城镇走到郊外,他不是可怜人,更不是所谓的“臭乞丐”,最近几日记忆一直在浑浑噩噩中恢复起来,双眼虽然还不是很真切,他却能在每次被人追打,每次遇到难以忍受的疼痛的时候,丹田的气息就会浓一些,惊天诀已经在按照不可思议的速度每日每夜地恢复,功力也在恢复中······
他要去哪里?又该去哪里?去找他们么?可是现在的他别说连去轩辕的路都分不清楚,更何况是一路走着去轩辕。而且——他们想必已经知道他出事了吧?或者认为他已经死了?还有沐承宇,在他的J计没有得逞前,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而现在的自己,惊天诀只恢复到第一层,根本不是沐承宇的对手。啊——他们是谁?沐承宇又是谁?
那么······他要去哪里?他每日地将时间刻在一根木头上,或是最近想起了什么都刻在了那根木头上——如今正在自己的怀中,最近都想起了什么?啊,想起了一个叫轩辕无极的男子,想起了一个叫云戟魈的杀手,想起了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对自己百般好的二哥,还想起了一个叫做莫祁暄的名字······他们,是不是对自己很重要?
不,他原本就是在犹豫他与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无论沐轻摇如何狠辣如何不羁,他都是受过教育的现代人,爱情与交易不同,这不同于现代给钱就包二奶养小三的情况,这是真真实实的,爱情。那么他与他们,是不是所谓的爱情?所以······好像就是因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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