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也不由怀疑了起来,想想以前这一只小傻瓜的可恶之处,很难让人怀疑她不会搞怪。
终究还是来了(10)
“呜呜……人家只是想打她屁股啦。”小碧荷一下子扑入清儿的怀中,“清儿,她挨板子了,我就说实话……”
她执拗着,还扁着嘴巴要哭呢。
这时,一旁的大夫人连忙提醒,不许哭,弄坏了妆便难看。
这一回,大家全可为难了,这摆明是小孩子的任性话,这样强人所难一样,除了她还有谁敢这样说?可如果不顺着,时间还赶得及吗?
“好好好!挨板子就挨板子,荷儿啊,你可不能冤枉你三姐啊。”八夫人泪流满面,挨几下板子能让这傻子改口也算是万幸了。
“行!打一百下大板,嘻嘻。”小脑袋一擦出,说出一个惊人的数字。把秦三小姐吓晕了过去!
一百下大板,别说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就是一个硬汉子也会没命,还不如送牢里去呢。
“荷儿,不要任性。”清儿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小家伙一听,马上嘟起小嘴,瞧着大伙的目光,不悦的减着板子,“那五十下……三十……二十!不减了!再减我不说话。”
“胡闹!时间紧逼,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马上起驾,去天坛!有什么事,等大婚之后,再慢慢处置。”太后言出喝止,威严的中止了这一场闹剧。
大夫人连忙把霞帔给碧荷盖上,把她拉出清儿的怀中。
在离开清儿时,碧荷悄然的说了一句,“清儿留在这里,不要跟去。”
“嗯……荷儿不要怪我。”清儿依然蹲着,并没有站起,看着她的背影很是平静。
碧荷不再说话,仅是在心底无声的叹息,会顺利的举行大婚吗?
不会的……
一个人自己身体的变化是晓得的,果然,在踏出门槛之际,她倒下了!这一下,她觉得自己真有可能死了,因为血已经自嘴角滴落……
变故,无因(11)
刚刚出芙蓉苑的太医,冷汗还没有抹掉,又给招了回来。
据说,秦四小姐这一回真出大事了。
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原因何在?——不明。
一帮太医比上上回更加束手无策,原因未明,但人的脉象越来越弱,呼吸也渐渐细微。
太子的大婚呢?照常举行!
太后当机立断,随便找了一个和荷儿身材差不多的小宫女顶替,反正穿上喜服,带上凤冠,红头盖一下来,什么容貌也看不到。
太子担心着急也没有,唯有憋着气,闷闷不乐的随着太后去了天坛,这么重要的仪式,秦伯夷身上宰相也不可缺席,一帮人离去,留下一两个管事太监、宫女,把芙蓉苑暂时交给清儿来管。一帮太医全抹着冷汗,聚在外堂,时不时进内室给碧荷把脉看情况,情况越来越不理想。
清儿无语的坐在床沿,抿着唇紧紧的握住碧荷的一只小手。
“十三王爷到!”太监的一声通报,不用多久,楼玉瑾即踏了进来。
楼玉瑾一见这帮太医就嚷嚷,“怎么回事?咱们的小家伙又出什么事儿了?”
“王爷……”太医们纷纷下跪,刚才他们正在商议着,要不要把目前的情况去向皇上和皇后禀报一下。她若死在这时,他们个个都逃不掉罪责。
“到底怎么啦?”楼玉瑾严肃问着,“刚才本王听说,侧妃娘娘落水了,也听说没有什么大碍,你们这么着急干嘛?”
太医把情况一说,楼玉瑾皱眉了。“你们啊,不是本王说你们。朝庭养你们,好像都没什么作用的,关键的时候都没能发挥一下。改天建议,把奉禄减半,你们一个一个去悠哉去。”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唯有点头的份。目送着楼玉瑾进了内堂,两个太医院比较说得上话的,尾随着左右。
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仅是太医,又不是神……
清儿的计划又出错了?(12)
楼玉瑾看着小碧荷皱眉。
怎么会这样?情况好像有一点点不按预想的走。
楼玉瑾昨夜方知清儿的全部计划,无非想把碧荷光明正大的带出宫。而清儿再找到楼玉瑾,自是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清儿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利用秦三小姐把荷儿推入池中,再趁机下毒让她昏迷不醒,但是,清儿临时改变的计划,他不想害死秦碧莲,想在碧荷解开了秦碧莲的困境之时,再下毒,他觉得并不会影响计划,事实也对计划没有什么影响,一切似乎都按照他想的进行着,在他预想中,荷儿是会在迈出门槛时昏迷,但不是吐血……
楼玉瑾摒退左右的宫女和太医。
寝室中仅有他和清儿,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人儿。
“清儿,是不是有点不对头。”
清儿僵直着身子,心底也异常的紧张,楼玉瑾?现在全靠他了!“不知道。表哥给药的时候,没有说人吃了会吐血的。他说药性发作时,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什么事也不会有!”
“不会是又像上一回那样吧。”
“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混着给她吃,放在白开水里,不应该出事的……”清儿心给紧紧的揪着,难道真要出事了……
她会不会真死在他的手上呢?!
“不用太担心。清儿,我们按计划照常行事,希望她能再熬一下。”楼玉瑾的眸子中也闪过了异样,“你准备一下,如果我没有算错,皇后应该就会到的。”
“希望……”
清儿话未说完,突然的,昏迷中的碧荷脸色渐渐的染上淡淡的一层紫昏,一丝深血红的液体自嘴角流出,两人也跟着同时变色!!为什么?血的颜色不一样!
又是生命垂危(13)
“荷儿!”
“……”两个人一瞧,揪心的大急!
“不行了!等不及了,马上出宫!”清儿慌乱中又紧张的擦着荷儿嘴角的血,“怎么会这样?又是我的错……又是我做错了?!”他只是不希望她嫁给太子而已,可是没有想过真要她的命的!
“不要急,清儿!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需要冷静!”
楼玉瑾马上朝外面一喊,太医们即战战兢兢进来查看,看完他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娘娘已经无力回天了……
“乱说!上一次你们也说无力回天,她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吗?这一回,难道你们——”
“皇后娘娘驾到!”
“恭请皇后娘娘……”
宫廷的一番礼节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能免,瞧得楼玉瑾一肚子的火。
皇后的衣着华贵,盛装进来,应该是直接由天坛赶到这里的。
“太医,你们怎么啦?”
其中负责的太医颤音禀报,“回皇后娘娘,侧妃娘娘她……她……快不行了。”
“你们说什么?怎么回事?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说去就去呢?”
“侧妃娘娘今天清晨跌落池中,而她在进宫之前,曾经大病一场。这一场落水,估计是把隐藏的旧疾牵出,一发不可收拾。”
太医们只能往这方面揣测了。“上一回,侧妃娘娘也是快死的,一个快死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过去呢?现在这个情况纯属突发事件,毒性很有可能在那个时间隐藏在体内,并深入骨髓,骆神医也没有办法真正清除。”
皇后一边看着床上的奄奄一息的人儿,翠蛾频蹙,小碧荷的生死她并不是很在意的,但是死在这种时候她就不得不出面处理一下,毕竟她乃后宫之首,后宫的一切也归她掌管,有些事连皇帝也不能过问,而她也不能干涉朝政。
生命垂危(14)
楼玉瑾语带敬意,随意询问,“皇后娘娘,天坛上一切顺利不?”
皇后声音不急不缓的说,“很好。想不到十三王爷也在。本宫听到禀报了,特意赶来瞧瞧,她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命吧,她命该绝。在冬天落一次水,受了一点寒气,竟然引发旧伤。”
“在今天种大喜的日子,皇宫不宜见血。”刚才皇后就是听到举行仪式的法师说的,才会亲自赶来看看。对于法师的话,她是深信不疑的,说今天若皇宫见血,或者出人命,毕竟会生出煞气,北斗星移,皇室会有灭亡之祸。
她一听便惊,此等事情实乃非同小可。
“的确是,本应该大赦天下之日,怎么可能让人死在宫中呢?太不吉利了!非好兆头。”楼玉瑾也谨言附和,这里的人不迷信才有鬼呢。
他说完,还叹息摇头。
“十三王爷,难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太医们说没有。除非有神医……”
一听神医,太医们来神了,马上说,骆拓神医据说,还留在京城,只是住在哪里并不知道。
楼玉瑾一拍折扇,恍悟的说,“对啊,有神医呢。”倏地,他脸一垮,“没用,貌似这个神医性情古怪,就是找到他了,他还不一定肯进宫呢。 还有,你们瞧瞧,侧妃娘娘还在吐血不止,她能挺得到神医来吗?”
“你们带着她去找他。出宫吧……”她死在外面,就和皇宫无关了。皇后这也是无计可施了。
清儿和楼玉瑾暗自松一口气,没有想到事情进行这般顺利。
楼玉瑾接话,“皇后娘娘说得极是,马上准备,让侧妃娘娘出宫求医。”
只是,意外总是频频有的,皇后说出了话,可一想又满脸迟疑的说,“一个妃子是不能随便出宫的,一但进宫,未经皇上允许,老死也得在宫中,这是规矩。”大有出尔反尔的迹象。
!!!
出宫,依然垂危(15)
这时,一直侧身垂首对着皇后的清儿,微微转身——
蓦然,皇后竟然发觉了清儿,一见那举世无双的倾国之容貌,眼神瞬间大变,但皇后不愧皇后,宫中的斗争早把她磨得圆滑,喜怒不形于色,脸色弹指之间便恢复了寻常。
“这宫女是谁?”皇后不动声色。她一直自持艳冠六宫的,一见清儿,也自觉失色太多。若让皇上瞧见,必定会纳为嫔妃的,后宫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回皇后娘娘,奴婢就是清儿。娘娘上一回,在清心别院见过的。”
“你——容貌?”她记得,这叫清儿的明明长得极丑的,脸上还一点一点的。
“奴婢当时脸上只是长了一些痘痘,现在已经没有了。”
“嗯。”皇后的眼中闪出一抹嫉妒,正色道,“我怎么见到还是很多呢?把面纱继续蒙着,马上带着你的主子出宫求医,若她没有痊愈,你也永远不要回来!”
“是的,谢谢皇后娘娘。”
“嗯,你们收拾收拾,马上出宫。”免得夜长梦多,搞不好,仪式过后,皇上就会过来,一瞧到这叫清儿,魂不勾去才怪。先让她出宫,也是防患于未然。
女人的嫉忌心,足可以颠覆一个王朝,这点小事又怎么不可能呢?
皇后吩咐几句,便欲离开,离开时,还留下一个心腹的侍女,说得好听是帮忙着点,大伙皆心知肚明,这只是眼线,盯着他们离开的。
清儿既然有心出宫,在这之前自然已经准备好了,取出包袱,抱起荷儿马上出了芙蓉苑。
豪华又舒服马车,直接用楼玉瑾的。
响午未过,他们的马车便出了皇宫。
但出宫了,并没有能松一口气,清儿抱着荷儿的体温不断下降,越来越凉……
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紧紧的抱着她还是紧紧的抱着,希望可以把身上的温暖传给她,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自己的生命也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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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知道缺一天多少更,可以看每一章后面的数字。那就是一天中更新的章节数。)
垂危(1)
除了药上出错,一切都按照事先设想的进行。天坛法师说的话,也是楼玉瑾安排的,皇后的出现,更也是他们一手策划,包括引起皇后妒忌的细节也算在了里面。
为什么却偏偏失算在最重要的环节上?
如果她死了,光明正大的出宫了又能怎么样?
清儿抱着碧荷的双臂微颤着。
急奔的马车直接去了城南的月影茶楼,因为骆拓就暂时住在那里。
月影茶楼,楼玉瑾经常入没,若不知道骆拓住在那里,会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他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去找人,在情理之中,也在安排之下。只要楼玉瑾在皇城,便会在楼歆的监视之下,若偷偷摸摸的,更会引起楼歆的怀疑。
骆拓原本在悠哉的喝着下午茶,一见清儿抱着小碧荷进来,本不怎么留意的,因为他事先预想中就会有这一幕,当无意中见到碧荷的脸色时,神情瞬时大变——刚送入嘴边的点心也给丢掉了!
进了一间雅致的客房,楼玉瑾把账子挂起,清儿把碧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之上。骆拓也不用他们多说了,直接把脉查看。
“混蛋!他奶奶的王八羔子!怎么又会这样?”连他这一个神医,修养还算过得去的人,也忍不住咒骂起来了!
“表哥!”
“出去!”骆托低吼了一声,“全滚出去!把窗棂和门全关上。”他现在需要安静,不是躺在床上的小家伙,而是他个人需要安静,必须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要怎么救……
清儿和楼玉瑾一见骆拓的脸色,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祥的预感大大的增加。但这种时刻,他们唯有照做,什么也帮不上忙。
垂危(2)
清儿和楼玉瑾在门外守着,一人一边的,冷然中暗藏焦虑。
渐渐的,日落黄昏,傍晚又来,夜晚又很快要拉开……
掌柜的已经为他们各自准备了晚餐和休息的客房,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去,一步也没有移开的守着。
清儿的忧心和紧张说得过去的,但楼玉瑾的担忧和清儿竟不相上下。他在担心什么?又在害怕什么?但心清儿会随小家伙而去?还是担心……
溶溶的月色,笼罩着月影茶楼。
房间的灯光在摇拽,闪烁,五个时辰了,骆拓这一回居然毫无动静。
夜深了!紧张气氛越显得诡异,别说平息了。
“进来!谁在外面?快进来!”突然,房间里传来骆拓紧张的呼声。
闻言,清儿和楼玉瑾马上推门而入,几个下人倒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两人还来不及问话——
骆拓正拿着一方帕子,神色凝重的擦掉碧荷嘴角的血迹,而她身上各处大|岤,插了很多细如毛发的银针。
人一看,她脸色发青的,便处于昏迷状态中,脸色一点也不见好转。
“你们谁对她来讲最重要?!”
两人一愣!
这种时候,骆拓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骆拓急道,“你们两个全留下来吧,和她说话,不要让她的意识消失!喊她名字,快点!她会有反应的,直到她的脸色好转为止!喂!秦碧荷,不许睡!”
骆拓也喊了起来。
人类的大脑是相当奇妙的,即便是一个人处于昏迷当中,只要没有死,大脑也是活的,也能模糊的听得见周围的动静,听得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想得很累很想睡觉,但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若心中有牵挂,就是想睡也不会睡得安稳的。
百毒丹也救不了(3)
“荷儿!……”清儿从来没有见过表哥像今天这样紧张的救治一个病人,难道连他也救不了吗?失魂的蹲在床沿,突然发觉,喉咙像有什么东西堵信,什么话再也喊不出来……
“小家伙!喂!不要睡啊,醒醒!”楼玉瑾压下心底的浮燥烦急,大声喊人,貌似他能理解骆拓说的话,突然靠近碧荷的耳边大喊嚷嚷,“喂!懒家伙,再敢睡的踢飞你!快起来!起来!……”
眸子中一丝水光在闪,不得不说,此时楼玉瑾的心情极其糟糕。
“嗯……”
小碧荷蹙着眉,唇微张,轻轻的“嗯”了一声,有反应了!
“再喊,再喊!”骆拓像瞧到一丝光亮。
他也是医术比别人精湛,并不是真的神仙,这意外也是他始料不及的。那药本无毒性,为何她服了会发生这种副作用呢?难道是上一次中毒的关系吗?还是服用了百毒丹的关系?这问题要待以后方能解开,或者永远也解不开。
这一夜,三个人折腾到天亮,不吃不喝的守着。
碧荷的脸色稍稍好转,也不是吐血了。
但是,为何骆拓凝重的神色一点不见缓缓呢?
凝重、担忧、害怕,甚至恐惧,这些皆是无法让她脱离危险的。
清儿问,“表哥,难道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清儿,我是凡人,不是别人喊几句神医就真成神了。她这一回,比上一回还严重。”
“百毒丹?!”
“我没有了。”
“你不是还送一颗给人了吗?送给谁了?”
“送给——”骆拓没有说出来,叹息说,“没用的,百毒丹用一次就够了。服用过后,正常的情况下,一般的毒性都耐何不了她的,只是这一回,我也还没弄不明白。那药到底出了什么错?”
骆拓的意思说得很明白,就是有百毒丹也救不了碧荷。
无力回天(4)
天地仿佛一阵旋转……
天下第一神医,骆拓都说救不了,谁还能救?无力回天,这无疑在判了碧荷的死刑。
清儿板着脸把后中的茶杯都捏碎了,心如刀割。“表哥,真没有办法吗?”
“对不起。我这一回真的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