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但是,大概是那一个皇子的哭声,弄得他一时心软,又没下毒手。
“荷儿。”清儿放下了奏折,看着碧荷喊。
碧荷抬眸,回视着清儿,露出疑惑,“清儿什么事?”
人生最大的失败(2)
清儿俨然起身,迈向碧荷,肃然说:“秦碧荷已经死了,就是说,你和太子没关系。你是我的——叫楼月影。”
闻言,某人无礼他的严肃,眨眼一笑,调皮说,“嘻嘻,你天天还是喊荷儿啊。”
清儿一怔,接着,不由浅笑。
他常常改不了口,因为习惯了。
碧荷是在心底却暗暗叹息,人生最大的失败,就像她目前这样,让自己身边的人活得不快乐,也感觉到不安。清儿在不断强调着,她是他的,不外乎是心中的不安造成的。
失败啊失败,她月影的古代人生同样是大大的失败着。
反省,看来很有必要来一场深度的反省!
她承认自己的性格很坏,很糟糕,也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好人……
“嗯。”碧荷朝清儿伸出了洁白的小手。
清儿没怀疑就握住了。
她拉着他坐了下来,自个儿很快把脑袋枕在他腿上。
“清儿,谢谢你。”
“???!”清儿眼中闪过疑问。
碧荷一翻身子,即抱住他的腰,脸颊朝在他的肚子上,闷闷的声音响了,“我是不是很可恶?总是让你这么不安……”
“……”
清儿微微一凝,身子也僵了僵,眼中露出一丝意外,有些情绪在浮动着……
这一夜,碧荷和清儿在一起,形影不离的,粘得很紧。
翌日,清儿上朝。
他经过商议,排除了部分的大臣发对,让楼玄厉挂帅,出师镇守边关。
于是乎,京城又传出。
新帝任命前太子挂帅,心无嫌疑,重情重义,胸襟也格外宽广,前无古人等等,一番番赞美不绝,听得碧荷美滋滋的,比清儿还得意。
清儿实在拿她没办法了。
三天后,碧荷软硬兼施,再磨来磨去,终于得到清儿的允许,出宫回茶楼一趟。
不妙啊不妙(3)
碧荷拒绝了清儿想扔下政务随她一起出宫,就是祸水,也只是偶尔做做,别常常做。而且,她还甩掉了清儿安排的侍卫,说要保护他自己的妃子什么的。
换句崭希话说的,目前,她不找人麻烦,那人就应该烧香拜佛了。
一踏出皇宫,某人小脸就蔫了。
咋办呢?
回到茶楼,就要面对红岑,可爱的小娘子,要不要带着他私奔?
……
以前,就是左拥右抱,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说明,这种时候是在逛鸭店。一脚踏无数条船,也是理直气壮,呃,说错,应该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会有罪恶感或者内疚什么的。
怎么办呢?
全收,貌似有点不切实际。
真这样做,极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里最放不下是谁?
最想谁?
惨了,貌似个个都想要……
某人一路在纠结,在皱眉,在苦恼着。
说反省,对她来讲,也仅那么一会儿。
人有一种天性,是很难改变的。
当到达月影茶楼门前时,她不用再纠结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时间纠结。
平时门庭若市的茶楼,此时冷冷清清的,紧闭着大门!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开门做生意?!
碧荷瞧了瞧门,外面上锁了,不用推也不用敲门。
崭希去哪里了?
红岑又去哪里了?!
蓦然间,碧荷稍觉得有种不妙,好像有事将要发生!
她着急的奔向后门,没从外面锁,就是说,里面还有人了?那些店里的人呢?
她急促的敲了敲门。
半晌,来开门的是满脸愁云的掌柜。
碧荷踏入店中,即觉得格外冷清,和平时热闹喧嚷的对了反比。并不见崭希,也没有见到红岑,店员也全不在这里。
她马上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入狱和不知所踪(4)
碧荷没有料到,自己仅是进宫三天,外面的全变了!
红岑入狱,崭希不知所踪。
碧荷严肃的问着掌柜,“你确定有人带圣旨传大当家进宫吗?”
掌柜诚然道:“是的,前天清早,有几个宫里来的太监,拿着圣旨就上二楼了,接着,大当家就跟着他们出去了,便没再回来。下午,店入就闯入一批官兵,说捉拿朝庭要犯,搜、搜的,上楼捉到了红公子。”
碧荷绷着脸。
红岑曾经帮过楼歆,暗中做过不少事,查出来给捉去了。说来,崭希和她,也是朝庭要犯,闯入皇宫,杀人无数,那也是死罪一条!一开始,朝庭没追究,她以为就过来。她也觉得清儿和楼玉瑾会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
她没多留意,只是红岑的事——是她疏忽大意了!
她应该一早就带他离开京城,隐姓埋名。
碧荷迅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扫了一眼,很整齐,没有动过?
眼前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她快步的走到床前,摸了摸枕头底下,枪还在。
红岑的药也还在,幸好当时没有把药给他。
不然,他让人捉了,很可能会给搜去的,到时找不回来就麻烦了。
现在应该去找谁?
她默然的倒在床被了,看着帐顶发呆。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应不应该相信清儿?”
圣旨啊……
她第一念头,就是清儿行动了?!
清儿的不良记录,曾经差点灭了崭希。
那时,她就觉得,如果让清儿知道她还和其他男子走得近,这男的就死定了。还有那天清儿问了,崭希重要?还是他重要?为了留住她,清儿会不会把红岑送上刑场,再暗中把崭希给……
朕的爱妃真懂事(5)
蓦然间,碧荷呆不下去了!
她让掌柜的备了一匹马,说一会出门。
便迅速的把自己一身繁琐的女装换上方便行动的装束。
带上了家伙,有种随时可以要人命的准备。她没马上进宫,而去在京城的崭希平时常出入的地方,青楼酒肆,馆子等逛了一遍,查问了一翻。问到人的基本说,有二天没有看到人了。
这一下,碧荷方直接进宫。
因为身上有清儿给的令牌,不仅可以随时在宫中行走,还能随时出入皇宫。
清儿正在御书房会见几个朝中大臣。
碧荷在外面,和几个太监瞪着眼,那些宫人只有低头的份。
他们怎么敢硬拦碧荷,不过,她刚踏入,一见他在会见群臣,即退了出来。
不能太过着急,皇帝就是皇帝,也要面子啊。
她说服着自己不能任性……
冷静啊冷静,一定不能冲动,要忍一忍!
她在外面,并没有等多久,大臣们即纷纷退出。
这时,清儿也出来了,浅笑问:“来了,又退出来。朕的爱妃真懂事了。”他的眸子中,满带着宠溺。
碧荷勉强的回了他一个笑容。
踏入了书房,接着,她转身把门四扇门全关上了。
清儿淡笑看着她,刚才他就是瞥见她进了又退出去,就尽快的结束和大臣的谈话的。
“荷儿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微微的皱眉。
碧荷按着门,深呼吸了一翻,再转过身肃然的看着清儿,“清儿,他们人呢?”
“就知道,你回来不是为了我。”清儿转过身,笑容也敛起,步履不紧不慢的迈往书案前坐下。
碧荷驻立在书案前,并没有靠近清儿。
要让他徇私(6)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很冷静,也没有生气。
清儿翻了翻奏折,垂眸批阅,却启唇淡然道:“红岑已经定罪,三天后问斩。”
“清儿!!”碧荷大惊,眸子微睁,似乎没料到这些真是清儿做的。
他竟然可以说得这般云淡风轻。
难道他的心胸真就这么狭窄,容不下一颗沙子?一个人吗?
看错他了吗?!
“荷儿,红岑犯了什么罪,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晓得的。”
“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搬上台面上来讲,朝庭也不用追究的!罪,也不会公开的,对不对?”碧荷反而异常的冷静,红岑的罪,就是曾经和清君门做对,帮着楼歆暗中搜集情报。但这种事,清儿可以包庇的,就像她一样,杀了那么多人,还不是一样安然没事?
清儿承认,“不错。”
“为什么你不包庇一回?”
“我有何理由要去包庇他呢?”
“他是我朋友!”
“但不是我的朋友。”说穿了,红岑若死了,对他还少了一份障碍,除去了一块心病。
碧荷沉默了,只在站在原地,凝视着清儿良久。
若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清儿,她又会怎么做呢?没有如果,因为眼前的人就是他。没想过,会面对这种情形和尴尬的局面。
清儿没有错。他只是在秉公办事。
她呢?要让他徇私吗?
貌似,无理取闹的人,是她自己。
这事,暂时先搁一下。
“清儿,崭希呢?”她尽量令自己的语气缓和一点,但还是免不了带着生硬。如今的天下,是他的,她不想给他添乱,劫牢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下策。还有,身边没有崭希,危险也会相当的高出很多。但她身上还有一件东西,能来去自如的。
崭希已经死了(7)
“他?……”清儿把视线从奏折上拉了起来,望了碧荷一眼。
“不错,他安全吗?”
“不知道。”
“清儿!”碧荷提到崭希,还是露同了着急的神色,身子有点僵硬。清儿说,红岑三天后问斩,即是说,目前他还没生命危险。但崭希呢?清儿会不会已经……
“荷儿,有话直说吧。”
“他是收到你的圣旨,才离开茶楼的。”
清儿把奏折放了下来,平静道:“嗯,接着说。”
“接着,就没再回来了,也不见人影。”她看着他,神情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和随意性。
“若我说,我已经把他杀了,荷儿会怎么做?”
“……”碧荷轻抿着薄唇,一只不吭。
“很早以前,我就想杀他。这一回,只不过是行动了而已。凡是荷儿身上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早说过,你只是属于我的,没人能抢走。他们两个都该死!”
清儿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再温柔,冰冰冷冷的,眸子阴佞带着邪气。
不错,这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因为她在,他才会露出一丝温柔而已。
碧荷听到这话时,全身的血液翻腾了起来!神经也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崭希已经死了吗?死了吗?!她脸色骤变,阴霾中,尽量用平时的语气提醒:“清儿,这种话不要随便说。”
清儿讽刺的扬起唇角,邪邪的浅笑,询问:“荷儿要怎么做呢?我杀了崭希,三天后,还会杀红岑。”
“我再说一遍,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克制住自己爆发的情绪,紧握的拳头快出血了。
“你会怎么做呢?”
用死能换到答案(8)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崭希是不是还活着?”问出最后一句时,碧荷仅露出一道缝隙的眸子已经透出诡异的光芒。她一动不动的盯着清儿的唇——
“死了!尸体丢到后山喂狼了。”清儿冷哼一声,长袖一挥的,眸子愤然的转身背对着碧荷。倏地,他听到某中异样,惊得再转身时——
愤然的眸子渐渐的失去,露出一抹痛楚……
她咬破了唇,有一抹惊心的鲜血缓缓的流出,只是那平时调皮的眸子,带着阴森的冷光,“清儿,不要说谎,千万别说谎……”
“天下都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敢跟朕抢女人,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清儿仰天大笑,笑得邪魅,也隐隐约约的带着几分凄然。只是,此时的碧荷未必能听得出,她全脑子只在那一句,崭希死了?
倏地,旁边的一个青瓷花尊莫名的爆碎,清脆的破碎声,令清儿敛起了笑,瞧了瞧,不由扬了扬眉,一把枪对着自己的心脏。
他已经知道这把枪是什么东西。对她和崭希来讲,这就是武器。
他们两个就是利用这东西,血洗皇宫,杀了数千人。
“荷儿想杀我吗?”清儿稍垂着眼睑,淡淡扬起的嘴角还是极度的阴郁、邪魅,“开枪吧,我猜——荷儿不会开枪的,在荷儿心里,我比崭希重要的,对不对?……我在杀崭希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如果荷儿知道我杀了他,会不会再杀了我,替他报仇雪恨?毕竟,我做梦也想知道,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空气异常的凝重,紧张!像黑暗突然来袭,随时会灰飞烟灭,吞噬一切的错感。
碧荷的身子、手,在颤抖着,此时的她,激动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清儿冷冷轻笑,“如果用死能换到答案,我也愿意!不后悔的。”
“……”
三天后杀红岑(9)
渐渐的,碧荷的枪垂了下来,目光有点迷惘。
终究,她还是下不了手杀他。
“清儿,我想听实话,崭希在不在天牢?”她还是没办法令自己相信,他会杀了崭希,就为了要知道她心里到底谁最重要。
“人死了怎么还会在天牢呢?”清儿讥讽似的扬起了唇。
“我要去天牢。”她转身往外走。
“荷儿!带着武器进宫,不就是想杀我吗?”她终究还是不相信他。
“……”
“我杀了崭希,如果不死,三天后还会杀红岑的!”
“那我三天后,再来杀你!”
碧荷一挥衣摆,大步的跨出了御书房。
她身上有清儿给的令牌,皇宫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的,包括天牢。
碧荷匆匆的赶到天牢时,见到了红岑。但她找遍天牢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见到崭希。怎么回事?他不在天牢?难道清儿没有把他关到天牢吗?!
“影儿,你怎么来了?”红岑见到她,眼中露出了惊喜。能在死前,还可以再见她一面,也算是上天垂怜吧。他本来就应该毒发身亡的,现在想想,还多活了几天。
“他们——”碧荷想问,他们有没有用刑。她担忧的打量着红岑,见他衣衫还是挺齐整的,没换上囚犯的衣服,也不见血迹,看来没有动用什么私刑。
红岑怕她担心,坦然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没事。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招呼还挺周到的。”
“崭希呢?”
“诶?崭希是谁?”
碧荷瞧到红岑眼中的茫然和不解,即意识到他还不知道崭希和楼玉瑾是两个人,马上换了一个问法。“就是我的搭档,那个王爷。”
红岑回忆,他是在崭希离开后才会被捉的。“他让几个太监请进宫了。”
“当时你在场吗?”
“哦,我亲眼瞧见的。看到他跟几个宫里的太监一同出了茶楼的。再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他怎么了?”红岑也关注着。好像有人也出事了。
救人,出城(10)
碧荷握住牢中的铁柱,紧张问:“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他也给关进来?”
红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这边的牢房,“没有。天牢太大,有没有我也不敢肯定,但这一边是没有的。”因为他没瞧到有人进来。
碧荷拿出了令牌——如朕亲临。
她命令狱卒开锁放人。
狱卒们一瞧那块金牌,哪里还有不放人的道理?马上就由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开锁放人。碧荷带着红岑,有金牌,一路上是畅通无阻。她甚至还命令侍卫牵来两匹骏马,和红岑一人一骑,直接逃出了皇宫。
碧荷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都在暗处看着她,直到她出了宫门为止。
“皇上,您用膳的时辰……”总管太监暗抹着冷汗。皇上现在身上早出来的寒意,谁敢接近,谁就有可能会给冻死,但是,如果他不提醒就是失职,到时,怪罪下来,他也难逃罪责。
“下去!不许跟来。”
清儿冷漠的拂袖,俨然的转身往天牢走去……
碧荷和红岑是直接出了城。
她并没有带红岑回茶楼,那一个地方并不安全。
他们奔向十里外的小杨城。
碧荷重新购了一些普通的衣物等。为了安全起见,还买了两套女装,说让红岑见到瞄头不对,就换成女装。红岑一瞧那两件衣裙就头痛,脸色也为难了。
“我这是以防万一。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到时,我去约定的地方找你,如果你敢不来,我——有你好瞧的!”她霸道的警告,还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