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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入宫,其间十五年光阴,亲身经历了宫变。 这后宫的事情实在不是旁人看了就能明白的,不要说旁观,就是身在其中,恐怕也不是全明白。其间悲欢离合也就出于此。我常想,废淑妃琴林身为四妃之一,尊荣无限,就该约束家人、持身端正,可就因为一念之差,不但自己身败名裂、祸及亲子,而且彻彻底底毁了兰台家族。宫变之后先皇伤心至极,不愿听人提及相关名姓,可这些事实在应该好好记录下来,成为后代妃嫔的一面镜子。不但妃嫔,身在高位者均当以此为鉴……”说到这里噗嗤一笑:“啊,我这些日子胡思乱想多了,看看,对着王妃说了那么一堆废话。”王妃脸色温和下来,对着紫千缓缓道:“行了行了,难为你转着圈子说了那么一大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少过问朝廷里的勾心斗角,更别把后宫里的争风吃醋和朝廷上的争权夺利混在一起,是不是?”紫千但笑不语。“看样子……亲王殿下的那点风流韵事,司殿知道的日子也不少了。”“哦——”她嫣然道:“我知道什么?殿下宠爱过的宫女也就那么几个,不是次次都报给王妃听了?难道是宫外的人,那紫千就不知道了。”正亲王妃挥了挥手,紫千走到门边时听到身后一声幽幽叹息,说的是:“你们就没一个愿意做我的知心么——”这声叹息说不出的幽怨,一瞬间她也有几分动摇,可也就那么一瞬间,待到走出门窗紧闭的书房,又是满园秋色、风和日丽。她唇边一点浅笑,喃喃道:“王妃啊,紫千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一些。只可惜……您不是能帮我实现愿望的人啊……”此时门外传来异样马蚤动,那是一种混合着欢乐、惊喜地马蚤动,紫千隐约感到了什么,快步向正门处跑去。跑过中庭,看到贴身宫侍一路飞奔,边跑边喊:“白鹤关解围了,殿下要得胜班师了——”苏台历两百二十五年十月,白鹤关解围。与此同时,派往南平境内的细作传回消息,南平原本集结于“上原”的军队开始撤离。这个消息传到花子夜、丹夕然等人才算明白了宛明期真正的意图。原来宛明期意图的,不是白鹤关也不是玉珑关,而是要突袭四海国北云郡,然后攻占定水。在此之前,也有将官提出过定水的可能,然而南平与定水关并没有接壤,而与之接壤的四海与安靖之间还算和睦。没想到宛明期根本不在乎与四海全面开战、双线受敌的可能,准备突袭北云,然后经定水入安靖。明白这点后,所有的人都是一身冷汗。倘若宛明期的行动成功,定水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仓促应战,而定水一破,直接威胁郡治明州。届时,为了保护明州,当时摄政鹤舞的苏台蕴初必定大量抽调玉珑、天水等地守军;到那时,辽朝元猛然发力,白鹤关必然不保……再往后,就是想也不敢想象的局面了。也许凭借鹤舞十余万军力,明州不至于失陷,可从白鹤关到明州之间六百多里的辽阔平原、无数城池、要塞、粮仓都将遭到洗劫。事后分析战术的时候,也有将军提出这个做法太冒险。即便宛明期能够攻其不备而突破定水关,可事后呢,北云郡毕竟是四海的土地,难道四海不会派出大军收复失地,届时南平军归路被断,后续不接。然而,丹夕然摇了摇头道:“绝对不会。宛明期早就想好了归国的途径那就是——”她的手指在鹤舞大半国土上划了一个弧线,最后落在白鹤关:“他会从这里归国。带着沿途掠夺的粮草、财宝和我国民众,与辽朝元前后呼应,破白鹤关返回南平。就像当年玉珑关之战,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掠夺。”然而,苏台历史两百二十五年九月下旬,也就是花子夜率领的援军主力在记室水影命令下通过玉珑关绕过高山从辽朝元背后攻击的时候,苏台蕴初调动鹤舞郡治明州的全部四万兵马奔赴定水。与此同时,鹤舞派出使者前往四海,提醒四海国加强北云郡防守。当南平派出的细作传回鹤舞、四海两国军队的动向后,皇宫中宛明期苦笑几声对国君说:“臣这一次败了,请陛下暂时收兵吧。”好书尽在.旧版 第二十三章 宫闱 六(起6V点6V中6V文6V网更新时间:2005-1-27 9:44:00本章字数:2517)十月初,白鹤关胜利的消息传回国都,京师上下一片沸腾;皇帝偌娜更是觉得扫清了去年国都被围月余的丧气,整日里眉开眼笑,得到战报当天就将大宰、大司礼、大司马等人叫进宫,要他们准备对所有将士论功行赏。白鹤关解围两军会师后,花子夜等人终于知道了其中发生的事情。原来水影、流珩两人离开白鹤关后不到三天便与援军主力回合;她拿出花子夜的调兵虎符和出发前迦岚亲手给花子夜的“可调动鹤舞五万守军”的手谕,令邯郸蓼携带迦岚手谕前往玉珑关,自玉珑出关,穿越无人防守的高山峻岭,突入南平国境,出现在辽朝元后方。南平国与安靖接壤的国土,自玉珑到白鹤,多为崇山峻岭,人烟稀少,也没有什么守军和关口,南平防御安靖入侵的主要关口都设立在纵深一百里后的地带。花子夜最关心的当然是水影的下落,邯郸蓼回答说记室和职方士大人并未与援军一起行动,他们说要前往鹤舞郡治明州。一群人猜测不定几天后传来鹤舞调动军力防守定水和宛明期撤军的消息,众人才算明白这两人的动向和用意。十月上旬,水影、流珩两人返回白鹤关。对于水影这一次擅自调动兵马和前往明州的举动,白鹤关不少将士是有异议的,尤其是旦夕然等人。白鹤关这一次虽然解围,可立下大功的是奇兵突现的邯郸蓼等人,而付出极大代价的却是扶风守军。最后决战中,大将藜褚雁战死,白鹤守军伤亡过半,然而,他们不是最大的功臣。丹夕然在中军帐中毫不留情的弹劾水影,说她虽立大功,然目无军纪、任性妄为,请求花子夜在她返回后以军法重惩。与此同时,邯郸蓼等却认为这次能够克敌制胜全靠水影临阵决断,而且她临行前请得虎符,完全可以便宜行事,故而无错而有功。花子夜对双方第意见都不表态,丹夕然一脸铁了心要理论到底的表情,连带着也挑起了白鹤守军对水影的敌意。最后出来阻拦的是洛西城,他在一个夜里说要陪夕然巡城,到了城楼上僻静处才道:“将军这些天是不是糊涂了?”那人愕然道:“此话怎讲?”“正亲王殿下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迦岚殿下的手谕是怎么落到少王傅手中的?”那人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殿下不信任我们扶风守军,暗中定下计策而不让我们知道?”“不——不至于。我的意思是……将军难道没有看出来,这一次出兵,殿下是故意要成就王傅的功勋?所以,她这番举动,不管殿下事先是不是知道都不要紧,殿下关心的是能不能成。好不容易那人建立了功勋,殿下大概正高兴,你却要治她的罪,不是存心与殿下过不去。夕然,你听我一句,这件事暂且搁下,或者,听听大元帅的意思。”他口中的大元帅也就是丹夕然之父丹舒遥,目前还在故乡“休养”。夕然犹豫很久后点了点头,西城又道:“还有一件事。将军在扶风军中威望甚高,扶风将士均受将军喜怒左右,将军不满水影,将士们也生敌意。倘若……倘若西城料的不错,殿下会怎么看此事。朝廷本来就对边关大将心存防备,生怕将士只奉将领不奉君令,将军一举一动都要三思。”夕然看了看他,点点头,随即皱眉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七缠八绕的心思。”西城哈哈一笑,低声道:“西城只要将军仍能视之为友,即心满意足,从来不敢求将军之爱。”夕然白了他一眼,凑上去故意做出轻薄模样,在他耳边道:“啊呀,不得了了。想当年刚到的时候,一脸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模样,大家伙开几句玩笑,晚上都躲起来哭。这会儿到来和我调笑?来来,反正这会儿胜利了,明儿正亲王要开庆功宴,不禁酒色,我正无聊,不如与我共度春宵?”洛西城狠狠丢过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留下丹夕然身后笑声朗朗。十月十七日,也就是水影、流珩二人回到白鹤关后的第三天,花子夜班师回朝。为了防止宛明期另有伏笔,留下一万士兵和两名副将,也算替代藜褚雁。水影抵达白鹤关时,一入中军帐就跪倒请罪,说因为形势多变,来不及汇报各位将军,擅自主张,请求花子夜处分等等。这时丹夕然已经不再提起处分水影的话头,花子夜当然亲手将二人扶起,说“两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又何罪之有?”事后丹夕然自然将流珩好一场埋怨,那人委屈道:“将军,我从离开白鹤关起就是一张活地图。 虎符、手谕都在那人身上,人家位阶比我高,职务比我重要,更不要说还有虎符。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她有资格说,我可没有,总之跟到东跟到西,不过……”犹豫一会,认真考虑这句话说出来后夕然抓狂的可能,又小心翼翼看看门——很好,敞开着,逃起来容易。“夕然,那人——那位少王傅,确有才干。这一次她明明在请行之前就已经决定一切却半点不透露,确实是她的不是,可是,将军想想,那个时候她就算说了,我们会相信么?”当时夕然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可此后她也没有再在流珩、洛西城面前埋怨水影的“擅自主张”了。与此同时,朝廷却传出一个噩耗,大司寇莲.舫在十月初七那天晚上暴病而亡。莲舫这一年四十五岁,在秋官官长上是第三个年头。她是目前六官官长中唯一一名后宫女官出身的,曾经贴身侍奉过爱纹镜雅皇帝,成亲后离开后宫从七位地方官开始,直到秋官大司寇。莲舫性格刚正,为官清廉,担任地方官期间每一任都备受百姓爱戴,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绵延十里、含泪向送”。即便偌娜也对这位刚正不阿的秋官官长颇为尊敬,朝议之时莲舫但有所求,一概应允。莲舫暴病而亡的消息传出,偌娜一面传令春官安排厚葬和祭奠,另一方面要求朝臣推荐新的司寇人选。最后被推上前的有两个人,一名就是少司寇琴林叶芝,另一位却是大司礼、少宰保举的和亲王苏台清杨。偌娜自己心中的人选当然是母系的琴林叶芝,可另一个候选是清杨就不能等闲处置,尤其大司礼紫名彦是在早朝时当众提议,更不能装着什么都没看到。朝议了两三天,连宗室都惊动了,有说和亲王已经有封地,再担任朝官未免不便;也有说既然迦岚亲王能够当大司马,和亲王为何不可做大司寇。偌娜最怕朝臣争论不休,于是丢下一句:“暂由少司寇摄,待正亲王花子夜班师后再作议论。”十月十七日午后,也就是花子夜从白鹤关启程的同一天,一个来自永州郡的青年女子踏入了京城的大门。好书尽在.旧版 第二十四章 易水 一(起2J点2J中2J文2J网更新时间:2005-1-28 10:33:00本章字数:2788)十月十七日午后,和亲王府突然大开正门,王府众人就看到连着好几天都有些懒洋洋的苏台清杨从最里面一路飞奔出来,见到从正门轻轻巧巧走入的女子,当即扑上去一把抱住,叫道:“鸣瑛啊,你可来了,可想死本王了。”说话间挽着她的手臂往里走,既不要行礼也不论尊卑,那个名唤鸣瑛的女子知道她的性子,也不说什么尊卑贵贱之类,顺着跟着。两人挽手到了清杨的书房,下人端上清茶果点,鸣瑛笑道:“殿下也真是的,都不让我换身衣服洗把脸,看看我这满身尘土的模样。”清杨大笑:“不打紧不打紧,本王看你这模样精神的很。”鸣瑛又笑着说了两句台面,等宫侍将水果茶点一一摆好,这才摆摆手示意他们回避,身子往前倾,凑到清杨身边道:“那边都打点好了。”“怎么说?”“我这次见到了乌方皇帝,女皇说她久慕殿下您的威名,而对当今圣上的治世十分不满。若是我国内有所举动,她自然会选择真正的英雄。女皇还说当年爱纹镜雅皇帝在位时审慎国事,当今陛下登基后放任西珉马蚤扰乌方,停开关市。”清杨冷笑一声:“他乌方这些年乘着西珉内乱,不知道占了人家多少土地,去年更趁火打劫,侵略我安靖,倒还有脸说我们放任西珉马蚤扰。”“殿下何必动气,这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脸面,不过一个利字。乌方前些年看西珉内乱有机可趁,派出使臣要与我国合作进攻西珉,说是一旦打下西珉边关十七城,就分我们九座城池,被花子夜一口拒绝。看样子乌方还是没有放弃并吞西珉国土的念头,又把希望放到殿下您身上。”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低声道:“日后殿下当然也不必和他们守什么信约不是?”清杨望着她的眼睛,短暂的沉默后两人放声大笑。待笑声停止,鸣瑛又道:“属下听说有人推举殿下为司寇。”“不错——是少宰和大司礼两位。”“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何喜之有?”“能让涟明苏在殿下掌上起舞,可见殿下这些年经营没有白费,难道不是可喜可贺?”“好说好说……不过,鸣瑛觉得这件事办得如何?”“不妥。”“哦?”“依属下之见,殿下此时当坚拒司寇之职。”见那人眼中有疑惑之色,微微叹一口气,再度凑近她身边,低声道:“殿下一人,能当几个官长?”“六官官长素来不得兼任……啊,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鸣瑛娇笑道:“多谢王爷接纳。”苏台清杨隔着茶几伸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拍:“你真是本王的至宝。这些日子没有你在身边,本王事事不顺心。”“殿下不时有明霜么?”清杨笑了笑说明霜怎么能和你相比,又将对明霜的安排简单说了一遍,鸣瑛当即皱眉道:“殿下欠思虑了。在永州时属下与明霜也有些交谈,他平日虽安分内敛,可不经意间论及时事、政务,均有发人深思之语。属下看,这人有经纬之才,殿下应当留在身边多加安抚,怎么反而送到别人手上了呢?”“本王要他看着卫方。”鸣瑛叹息着摇头道:“属下还是以为不妥。此时送走明霜,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清杨素来不把男子看在眼里,多少觉得鸣瑛有些小题大做,明霜的确有文采,可也就是文采罢了,即便一去不复返,也算不了什么。再说,她就不相信明霜胆子大到背叛她和亲王的地步。当下拉开话题,又问永州郡的情况以及她一路上所见所闻,等对方一一回答完毕已经是传膳的时刻。两人自然同桌用餐,一顿饭就没听过说话,全然把“食不语”的礼仪丢到天外。就这样还觉得话说得不够尽性,听到更鼓响的时候但听清杨道:“今夜本王与你连床夜话如何?”鸣瑛噗嗤一笑道:“殿下不累,属下赶了几天路可着实支撑不住了。再说……”含笑看着清杨的眼睛,“再说,属下这样子可不配伺候殿下……”清杨一愣,随即用力一拳打了过来,骂道:“满口胡说八道。”虽这么说,也不再坚持,笑着要她早点休息。这边厢自然有宫人接着鸣瑛,带她到住处安顿,更照着清杨的吩咐安排好了能干漂亮的宫侍伺候。安排鸣瑛食宿的女官也算在和亲王府好几年了,看着这人心理直嘀咕,心道这么样一个人不知道有什么本事,怎么就能让清杨如此器重的样子。她知道自家这位和亲王但喜欢美人,身边的人,哪怕一个几天都不会看到一眼的三等宫侍都要精挑细选,必要眉清目秀才行。可这位鸣瑛,容貌乏善可陈不说,还瞎了一只眼睛,如此夜里看到那么个眼罩都让人发毛。鸣瑛是何等敏锐的人,早从女官的目光中看出端倪,只是淡淡一笑,要人给她准备沐浴所需。直到整个身子浸入飘着花瓣的热水中,才深深舒一口气,仰头对着穹顶喃喃道:“没想到我也有踏入京城的那一天……”这位鸣瑛真正的名字应该是莲.鸣瑛,她就是刚刚去世的大司寇莲舫同母异父的妹妹。其母乃是平民出生,进阶出仕后被莲家上一代主人看中,为自己的独子聘为夫人。她虽是出嫁,冠的是夫家的家名,却是属于迎进来当家的那种,叫做“当户”,也就是说,是由她而非她的丈夫担任下一任家主。大户人家招赘,自然是因为没女儿,只能靠儿子传宗接代,故而这样的夫妻,妻不纳妾、夫无二室。然而这位莲家当户的媳妇在放外管时喜欢上了一个轻歌曼舞的歌伎,也就是鸣瑛的生父。两人同居经年,还生下了鸣瑛。可惜好景不长,京城的正室听闻妻子背叛的消息,带着大批家人冲到任地,不敢和自己的妻子过不去,而是趁着那人升堂之时,冲到后堂对着外室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就连当时年仅五岁的鸣瑛不放过,等到那做妻子回来鸣瑛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且一只眼睛也被打瞎了。这位莲大人自觉理亏,不敢责怪正室,只能好言好语安慰,求正室放这对父女一条生路。正室这么一闹也出了气,想想真的闹出人命恐怕对妻子的仕途不利,也就答应放过这两人。可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孩子不能用“莲”这个家名;第二就是要这对父女发誓,一辈子不再见他的妻子,也不许踏入京城。外室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莲大人又陪笑陪礼的一番安抚,好歹给了他们一笔钱,又叫来了大夫。当听说孩子的眼睛已经没有治愈希望后正室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不再过问妻子到底给了外室多少钱,这么着这对父女才算能节衣缩食的度日,并熬到鸣瑛长大成|人。期间也有几个人看中这外室,前来提亲,可他说“我虽然出生风尘,可从没卖过身,一辈子就鸣瑛她娘一个女人。当初我跟了她的时候发过誓,此生不二妻。她对我无情,我却不能对她不义。”鸣瑛长大成|人后并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大有经纬之才,那一年参加进阶考,她一门心思要夺殿试第一。可她父亲死活拉着不让去京城,说当年发誓不踏入京城一步,且说着说着大约想起当年的可怕,颤抖着大哭。鸣瑛至孝,便在永州郡府考进阶,在八位、七位上熬了五年,终于让她遇到了苏台清杨。当时正求贤若渴的苏台清杨遇到鸣瑛,恰如后来的苏台迦岚遇到昭彤影,彼此都觉相见恨晚。此时,鸣瑛已经是永州郡司徒,位在四阶。好书尽在.旧版 第二十四章 易水 二(起4R点4R中4R文4R网更新时间:2005-1-29 10:48:00本章字数:3126)花子夜虽然出征在外,对于京城动向还是时时关心。一方面司殿紫千会定期将朝廷中的动态通过驿站送交给他,另一方面琴林家也会不断将信息通过家书送到他手中。大军得胜班师后第四天花子夜收到了琴林家的“家书”,写得东西不言而喻,自然是关于琴林叶芝与和亲王的大司寇之争。写信给他目的当然也只有一个,要他这个正亲王通过自己的影响力为岳母争到司寇职位。花子夜从来就是一看到琴林家向他要官就烦,正好记室水影在他身边处理一些文书工作,便将家书往她面前一丢:“看看。”瞟一眼,唇边带笑,缓缓道:“少宰和大司礼当朝举荐和亲王为司寇啊……殿下怎么说?”花子夜默然不语。“照我的想法,和亲王既然想当这个司寇,王爷就允了吧。”“她好好的在永州当她的和亲王,要做什么朝官?”“倘若和亲王偏偏想要找一个朝官职位来当呢,殿下觉得许她什么比较好?”顿了一下,见花子夜没有反驳的倾向,又道:“朝廷六官,天官总宰百官;地官掌户口民生、钱粮物资,为朝廷之命脉;夏官统领天下兵马,令行禁止、扫荡四国,为国之利器。此三官所任系国之根本,为朝廷基础,一旦偏差,天下大乱可期。如今和亲王要的不在天地夏三官之列,殿下何不顺水推舟,成全殿下报效朝廷的愿望呢。”花子夜点点头:“说得有理。”那人听了嫣然一笑,从灯下看过去柳眉如裁,颊染月色,虽非倾国倾城,落在有心人眼中却足以为之一荡。自那次帖中夹花之后这两人再不曾有过缠绵,在水影,本对这人无情,而在花子夜却是多少考量掺杂在一起。这一次她以属官身份陪伴花子夜出兵,正亲王妃只当两人山高水长、烽烟辗转其中不知道会发生多少缠绵悱恻的情事,实际上两人出兵好几个月,不要说缠绵,就连亲密举动都不曾有。一来军中除大胜庆功外本来就严禁酒色,即便夫妻同营,也要分帐而居;二来花子夜第一次领军,万事小心翼翼,就怕一个失误毁了皇族名声,每天对着战局已经愁死他了,哪里还有旖旎情Se的念头。如今白鹤关解围,南平军从边关撤离,南疆局势缓解,花子夜这一次可谓全胜而归。白鹤关一战,辽朝元七万精兵折损过半,将官被俘者有十余人,就连辽朝元也差一点成为阶下囚。而花子夜援军主力仅折损四千余人,即便计算上守关过程中前后折损的一万余士兵,安靖依然是胜者。当时白鹤关庆功宴上人人欢愉,纵酒歌舞,终宵喜庆;花子夜的从人曾提议为她在城中找两个美貌些的女子来消遣一下。结果当主子脸一沉:“军中多少将士背井离乡、远别家眷,本王怎么能如此纵情声色。”从人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猜测这位正亲王看不上边关的女人,而看得上的那位,还在明州通往白鹤关的官道上飞驰。到了二更时分,水影收拾一下东西道:“殿下吩咐的公文已经起草完毕,属下先行告退。”话未落音,送文件到案上的手被人覆住,那人低声道:“别走……”她挑眉道:“这是在军营,不是王府。”“水影……”他仍不放手,正视着她的眼睛,其中并没有情欲的痕迹,见她不再拒绝,才柔声道:“本王将洛西城给你如何?”她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笑道:“西城并不是殿下府中的侍从,由不得殿下做主吧?”“我许你娶他为夫。”“洛西城担负延续洛家嫡系重任,恐怕不会嫁人。”“我许你与他共结连理,从此往后,世间只有洛.水影,再无千月.水影。”他慢慢松开手,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缓缓道:“水影,你好好想想本王说的话,出去吧。”莲舫生前已经获得南亭伯封号,她成亲较晚,又到第三个孩子才的女儿,此时嫡女年方七岁。莲舫去世后众多朝廷官员前往吊唁,才发现她虽身为朝廷一位高官,家中却十分简单,全无西城、卫、紫这些名门大家的气派。她一些知交故友更说莲舫为官那么多年,从没拿过俸禄之外一文钱,不但如此,族中亲友若有困难,她一旦得知,必定倾囊相助;而故友下属中有早逝的,遗族生活困难,她也往往加以接济。如此这般下来,家中居然没有多少积蓄,平日穿着居然是夫妾一针一线所制。就连举丧也办的极其简单,官员有说这么简陋实在有辱她一位大员的身份,其夫道:“夫人在世时常要我们清静度日,不求奢华享乐,但愿无愧天地。如今我不敢以奢靡丧事玷污夫人终生清白。”卫暗如在看到这家清贫景象后也颇多感慨,第二日早朝上请求皇帝对莲舫遗族多加抚恤。于是偌娜下令赐莲舫遗族黄金百两,赐其女满十岁后入太学院东阁,服礼之后即袭南亭伯爵。鸣瑛在入京后的第二天也前往莲家吊丧,此时莲舫的双亲都过世十年以上,莲舫倒也听说过自己这个异父妹妹的事情。可一来她从没见过鸣瑛,二来鸣瑛已经从当初五岁的孩童长成二十八岁的青年,即便其母在世,恐怕也认不出这个女儿了。莲舫遗族只当她是普通来吊唁的官员,哪里知道她站在莲府之中是何等的感慨万千。她少年时每每被人嘲笑独眼时便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的嫡父,而夜里常常梦到自己被人拳打脚踢,痛苦万分却又完全无力还手,醒来便一整夜都无法合眼,瞪着眼睛等天亮的时候内心里也不知道将莲家满门杀了多少次。可年岁越长,反而对这些仇恨都看淡了,尤其进阶之后便很少再因容貌而遭人嘲笑,家境也宽裕许多。这时再想到莲家,便觉得往事如烟,懒得再和他们计较什么,至于有没有家名,更不放在心上。后来又听到关于莲舫的总总事迹,特别是这一刻站在莲家厅堂,看到四壁漆水剥落、颇见清贫的样子,到对这异父姐姐生了几分敬佩,报仇的念头算是彻底决了。少年时候常常想日后就是要做出一番事业再回去找生母,看他们让不让自己冠上“莲”这个家名;如今想的是只要在进一步,想要有一个家名有什么难。自莲家回来,鸣瑛只觉一身轻松,算是解开了多年的心结。恰好这日早朝没什么重要事,清杨也早早返回王府,见了鸣瑛便道:“本王听从你的建议,司寇之职便宜琴林家那个了。”鸣瑛听到自己的主张被接受,心中更是愉快,一转念又想到昨日零碎听到的一些传闻,低声道:“王好像在京城又看中了两个人?”“你听说什么?”清杨神色轻松,柔声道:“你倒是耳目通灵。是不是说昭彤影?”鸣瑛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果然是殿上书记,那是稀世的美人啊。”“你见过她?”“今日在莲家遇到她,看样子她与莲舫很熟,已经不是第一次去祭奠。当年听人说殿下书记昭彤影如何如何美貌,还不怎么相信,如今一见才知道不负盛名。”略微停一下,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顾忌,生怕一说出口清杨立刻翻脸暴怒,可想想又觉得这件事情极其重要,早晚是要拿出来说清楚的。侧头看看,那人唇边带笑,显然心情不错,悄悄深吸一口气,凑过去在她耳边道:“殿下对那人的用心,与对旁人不同吧?”果然,笑吟吟的脸色瞬间阴沉。“怎么说?”“殿下甚为欣赏昭彤影,可对她并无半点举动,可见她在殿下心中自有一番不同旁人的意义。殿下要得……不仅仅是她的归顺,而是,她的心。”清杨不发话,沉着脸径直往前走,鸣瑛也不拿不准她的心思,脚步自然慢了下来。可刚一停顿,那人也一个停步,反手拽住她的衣袖用力一拉,示意她跟着。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在凝重气氛中穿过王府花园来到清杨居住的暖阁。进了房间,和亲王一连声将所有下人赶出去,直上二楼在西侧塌上跪坐下,向她招招手:“过来坐下。”又沉默了一会,突然重重叹一口气道:“鸣瑛啊鸣瑛,本王的心思竟然一点都瞒不过你。”“殿下身边也的确没有能般配的上人。”她苦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谈也罢。”“好,那么……说说另一个怎样?”“又是哪一个?”“那个位高权重,却在宫中记载里找不到暖席礼记载的人啊。”好书尽在.旧版 第二十四章 易水 三(起0E点0E中0E文0E网更新时间:2005-1-30 11:42:00本章字数:3905)清杨哈哈一笑:“鸣瑛怎么看?”“我们安靖国人将服礼看作人生第一要事,比婚礼还要重要,即便寒门小户也要竭尽所能。暖席是服礼必备,即便山野穷苦人家都不会不给女儿行暖席礼,何况在皇宫中行服礼的文书女官。”“不错,所以……”“属下也看过一些宫礼、宫制的记载,皇宫中只有两种人没法子行暖席礼。一种是罪人,另一种……”她笑笑,不再说下去。清杨笑着接口道:“另一种,就是有至高无上的人来暖席了。”“殿下倾向的恐怕是第一种可能吧?”清杨笑道:“许多人都说昔日的女官长是先皇爱宠,本王从来不相信。我那父皇乃是一等一的端正,谨言慎行,怎会做出与女官长暗通款曲,有违礼仪之事。”“这么说,殿下缺的就只有一个证实了。不过,属下觉得,即便证实了也没什么用处。爱纹镜雅皇帝既然能重用一个罪人,难道还没还她良家身份?”清杨摇摇头,缓缓道:“本王觉得,其中还有蹊跷。所以,本王前些日子想把她身边受宠的宫侍请来问问,没想到,那人身边就连个宫侍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请动的。”“宫侍敢不奉殿下的召见?”“她自然不敢。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有晋王陪着。这倒是怪了……”突然伸手拉住鸣瑛衣领,“来,仔细看看,本王难道生了一幅吃人的面孔?”“晋王殿下刚刚服礼,对王府上下事务格外上心也是正常,殿下别想这么多。不过……殿下可知道那人除了宫侍,可还有宠爱过的人?”“正亲王花子夜?”“殿下!”清杨大笑着说,好好我不开玩笑了,略一思考道:“还有一个舞伎,名叫织萝,这些日子红遍京城,王公贵族争相结交。”鸣瑛轻轻一拍手:“这就好办,这件事交给属下吧。”“鸣瑛,本王何尝没有想过他。只是此人与公卿贵族牵连过广,恐怕……”“殿下,这件事自然不需要我们王府出面,王公贵族争相结交……那就少不了有争风吃醋的花样,哈哈。”略微一顿,正色道:“属下只向殿下问一件事。殿下是要用那个人,还是要毁了那个人。”“本王自然是要用那个人,好歹本王受过她半年监管,对她还是有几分尊敬的。不过,鸣瑛既然问了这句话,你心中想的就是后者,说说原委。”“属下来京城之前也打听过当年女官长的一些事情。这人身上藏的东西太多,琴林家一直想方设法要她死;花子夜亲王却留她在身边,一刻不离;昭彤影是她的知交好友;秋水清、紫千、西城静选这三个人都与她往来密切。皇上、迦岚亲王这两边她都有所接触;朝廷五大世家到有三家与她有那么千丝万缕的联系。殿下……属下还有一句话想要问,殿下要她,真的就只是爱才么?”清杨犹豫了一会儿,但想不管怎么说自己总需要一两个亲信知己才行,这人跟了自己好几年,自己连联络乌方这样的大事都交给她处理,其他好像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于是喝一口茶润润嗓子道:“爱纹镜雅皇帝驾崩时的情形本王曾对你说过几次。”那人说是啊,可是王还有什么细节忘了告诉属下。后者笑笑道:“先皇颁布立储诏书后只传入花子夜,说了有一顿饭功夫的话。也就是本王曾告诉你的那几句‘清杨莫带兵,迦岚莫入京,太子莫亲林’。不过,先皇是在立储后三天驾崩,驾崩时太子、正亲王、本王、大宰、大司徒、大司礼等都在场。可之前那三天,不——先皇抱病那半年时间,就只有一个人朝朝暮暮陪伴在他身边,那就是当时的女官长水影。而先皇——先皇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毕竟谈论的是自己的父亲,纵然在自己房中也不敢太过放肆,踌躇许久方道:“爱纹镜雅皇帝心思深沉,我虽然是他的女儿,总还是无法把握皇帝的想法。先皇诸子,少有常承宠爱而不衰者,公卿重臣亦然如此,例外者唯水影一人。十余岁长伴君侧,近十年恩宠不改,其因人解语、细致入微可见其一;先皇若还有信得过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了。爱文镜雅皇帝既能留下话要花子夜夺本王军权,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防备?”“殿下以为,先皇留下了什么密诏以备不测?”“若是有,就只能在那人手中;否则,就是没有。即便不在那人手中,她也必定知道详情”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冷冷道:“担心遗诏得到不是只有我一家。”“这便是琴林家想要至那人于死地的原委?”“就不知道是不是我那皇弟将她留在身边,片刻不离的原委了。”鸣瑛微笑道:“如此,属下就知道该如何行事了。”十月下旬,一年多来名动京城的长林班突然被官府勒令停止表演,那一日长林班正在搭台表演,京师司马府的一群官兵冲进来,将所有观众全部赶走,然后封了出入口,只许进不许出。然后一群人将长林班所有东西全部抄走,就连一张纸片一块破布都不留下。至于班主当然也是被抓起来了。那日舞伎织萝并没有献艺,而是跟着玉藻前到昭彤影府中做客。他那小厮倒是留在班中,可巧官兵查抄抓人的时候他跑出去给织萝买喜欢的糕点,回来路上被相熟的客人抓住,说是官兵如何如何。这孩子一听之下大惊失色,寻思着织萝大概也难以幸免,忙跑到昭彤影那里报信。织萝听了脸色顿变,抓着玉藻前的衣服发抖,昭彤影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对一个戏班大动干戈,但对织萝道:“你今日在我这里住下,不用怕。”又笑着对玉藻前说:“我毕竟官职高一些,又是迦岚正亲王的人,没人敢为了一点小事和我过不去。”末了还补充一句“放心好了,我不会趁火打劫抢你的美人。”事后出去打听罪名,一听之下吓了昭彤影一跳,原来还不是什么偷窃、不敬之类的小事,而是有人说他们的唱词中有谋反之意。这下,昭彤影也不敢等闲视之了。她自己精通文学,自然知道文字上的事,可以说东可以说西,倘若有人真心要找麻烦,随便拿一本书都能找出“谋反嫌疑”的文字。京师司马府满城抓长林班的人,其中当然也有织萝,玉藻前、昭彤影两人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昭彤影将织萝唤来说,你这一年多出入王侯公卿府邸,又不知道与多少贵族重臣同枕席,其间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的话,知道了些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才惹祸?织萝一开始不停的摇头,说我哪里知道什么,枕席边说得不都是些甜言蜜语,虽然出入了不少王侯府邸,但肯和我这样低微之人说话都是地位最地下的侍从、侍女,他们能知道什么。然而玉藻前也觉得昭彤影猜测没错,她在秋官任职,对京师司马府又了解几分,说你不知道,京师司马府属秋官管辖,其官乃是秋官方士,他们专门掌管京师的治安、刑法。如果落到司马府大牢,那就完全任其宰割,即便殿上书记都救不了你。如今这个方士又是紫家的儿媳,你让紫名彦出了两次丑,要真的有把柄落在她们手上,你就别想活命了。织萝眨了眨眼睛,突然说要见晋王府的日照。玉藻前顿时哭笑不得,说我的织萝啊,难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遇到麻烦非要向少王傅求助?就算你信不过我,这会儿王傅出征,远水街不了近渴。长林班的人都知道那日你和我在一起,这些天方士都亲自上门要人了,亏得你躲在殿上书记这里,可也不是长久之计。织萝扑在玉藻前怀中娇笑道:“我哪里是信不过司刑大人呢。可我现在只隐隐约约想到些什么,可想不真切,摸不着头绪,您让我见见日照,兴许就想起来了。”玉藻前安抚他一阵后出来告诉昭彤影,那人皱着眉想了半天,缓缓道:“那就把日照请过来一次吧。”昭彤影派出的人来到晋王府时偏偏遇到日照陪着凤林在玩,晋王与每天都来府邸教凤林的细腰下棋,听到说要接日照,晋王当即沉下脸道:“这倒是怪了。本王府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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