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脆把嘴一撇,下了躺椅走回到原先的地方,谁知,她才刚坐下,孤御·寒便马上跟着过来了,却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他的书。
翻了翻白眼,贝贝无语问苍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懒得再动,她决定无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但是还是挪坐到一边,让点位置给他。
……
时间在书页翻动的细细声音悄悄流过,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看得津津有味,压根忘了身边坐着一个脾气古怪的男人。
就在她看到最精彩的地方的时候,感觉腰间一紧,接着,一道狂野的气息弥漫上她的颈项。
“孤御·寒,你在干什么,放开啦,我要看书。”贝贝伸手去掰开他的手臂。
谁知他不为所动,手臂一收,将她从旁边抱到他的腿上,然后斜靠着软榻,从后面吻住她的耳际:“我看完书了。”
“我还没有看完,你放开啦。”贝贝没好气地说,真是够无理的男人,他看完了就可以来马蚤扰她,却不准别人去干扰他!还真是让人发指。
他伸手绕过她前面,抽走她手中的书本,一抛,落到隔远的书桌上,在她还来不及抗议之前吻住她的唇。
“唔唔……你……”她的抗议被他覆盖,扭动也被他巧妙地压下。
受伤
一记长吻,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稍稍放开,双手很不规矩地在她软软的两处摩挲,他邪气地睨她——
“小贝贝,你刚才不是看我看得很火热吗?我现在给你消消火。”他的俊脸又挂上邪气至极的魅惑,跟方才的认真判若两人。
想起方才她觊觎他的美色,她的脸烫了烫,嘴硬道:“臭美吧你,谁看你了。”
“就是你看我啊。”他大言不惭地朝她暧昧地眨眨眼,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躺椅上,用他炽热的躯体密密地贴住她。
就在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候,萱宁公主突然闯进来,没有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形,她便很轻快地叫着:“王兄,我……啊……”
在贵妃椅上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萱宁站在门口,眼睛瞪得老大地盯着他们。
最后,她的目光直直落到贝贝的身上,目光骤然拔起怒火,她气匆匆地冲过去:“苏贝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来书房勾引我王兄!”
贝贝莫名其妙地挨骂,也顾不得尴尬了,她没好气地反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勾引他了,难道就不能是他勾引我吗?”
“我王兄看书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外人在的,要不是你自己脸皮厚贴上我王兄,我王兄会在书房跟你厮混?你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孤御·寒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他无奈地插口:“萱宁,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王兄,你不用说了,萱宁都明白,你一定是给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所以才会一时糊涂。”萱宁俨然一副护卫他的表情。
闻言,孤御·寒愣了一下,然后别有深意地笑开,侧首向贝贝,黑眸染上炙热,似叹息似心甘情愿:“我的确被她迷惑了,还被迷惑得不轻。”
不然,他怎么每一次碰到都欲罢不能,不过……他非常乐意被她迷惑!
朝她眨眨眼,孤御·寒大言不惭地对她笑语:“小贝贝,你迷惑了我,你是小妖精。”
贝贝伸手把他一推,一点都不领他的情,撇脸向萱宁:“你还不给你的野蛮妹妹说明,到底是谁勾引谁!”
“你敢说我野蛮?你……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拖出去砍了。”萱宁气得浑身发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当面批评她,就连王兄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孤御·寒蹙了眉毛,神情蓦然转正,沉声喝止她:“萱宁!”
听到他严肃的语气,萱宁呆了呆,她有点受伤地望着孤御·寒:“王兄,你……在凶我吗?为了这个女人……凶我。 ”
她的语调,仿佛在说一件很让她很震惊的事情,美丽的眼睛迅速染上薄红,楚楚可怜控诉地瞅着孤御·寒,欲哭的模样。
王兄……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
看着她可怜兮兮忍着眼泪的样子,孤御·寒的心立刻软了,他放柔了声音:“萱宁,我们出去再说。”
激动地摇头,萱宁公主像是无法接受什么似地望着,咬住嘴唇,后退了几乎。
然后,她像很受打击地转身奔出去:“王兄不疼萱宁了,萱宁讨厌王兄。”
望着萱宁跑得飞快的身影,孤御·寒皱起的眉心更加深陷了,他才想追出去,却让贝贝给叫住。
“孤御·寒,你确定你要继续这么纵容你的妹妹吗?”贝贝眯眼看他。
她真是受够了那个刁蛮公主的针对,不是美女又怎样,出身不高贵又如何,她也是人,不是受气包!
孤御·寒回头看了看她,又转头看看门外,他安抚地拍了拍她脸蛋,无奈地道:“贝贝,萱宁的脾气是娇纵了一点,但是她的心却是不坏的,你……少跟她斗嘴,让她一下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有点歉疚地顿了一下语气。
闻言,贝贝愤怒地暗暗握紧了拳头,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他,心,感到不平,也感到……受伤。
明明她是被欺负的一方,为什么他偏要让她忍气吞声,她有七情六欲,也有情绪,而他,一句公道话也不说,还要她吞下所有的情绪。
她本来就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他要让她改变吗?这一次是为了迎合他的妹妹,那么下一次呢,是不是要为了迎合他的花心而让自己变怨妇?
唇角,勾起一丝不驯的笑,她强压下心头的伤痕,傲然地觑他:“如果我说不呢?”
“贝贝……”孤御·寒苦恼地看着她,心思,又飘向门外,萱宁的脚刚好,她刚才跑那么快不知道会不会发病?
想到这里,他的心更加急。
低头,他匆匆在她脸颊上落下抱歉的一吻:“我们以后再商量这件事。”
话音刚落,他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门边了。
贝贝伸手抚上颊边的吻迹,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几乎没有贴到她的肌肤,微弱的温度迅速在空气中消散,她甚至来不及去感觉他的温度。
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她松开握住的拳头,无力地重新坐回贵妃椅上,心,很乱,很乱……
对于他来说,她到底算什么?他一时兴起逗弄的对象?还是他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或者……就如萱宁公主所说的,因为她平凡,所以他觉得新鲜?
茫然地环顾了一下书房,看到很高很高雕刻很华丽的墙壁,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王宫原来也是会让她感到彻骨的冷。
不想再继续一个人呆在这样大的屋子里,她快速地站起来,像是在逃避一些什么似地飞快离开书房,漫无目的地跑向随便一个方向。
被整到了
萱宁在雪地上奔跑着,不停地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呜呜呜,王兄是坏蛋,坏蛋……”
跑着跑着,她一个不留神让厚厚的积雪给绊倒在地。
孤御·寒追过来,就看到她跌在雪地上,他的心脏缩了一下,急急地来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紧张地探着她的脚:“萱宁,你怎么样?有没有跌着,脚是不是又痛了?”
一连窜的问题,表露了他明显的担忧,萱宁再也忍不住放声哭出来,她伸手捶打着他的肩膀,却不曾用力:“哇……王兄变坏了,不疼萱宁了,王兄嫌弃萱宁的脚不好是累赘,不要萱宁了,哇……”
伤心至极的哭声一声声打进孤御·寒的良心里,他搂着她,不断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王兄怎么会嫌弃萱宁不要萱宁呢,你看王兄不远千里亲自去接你回宫,不是说明了王兄很期待跟萱宁相聚吗?”
萱宁抽抽噎噎:“可是……可是王兄袒护苏贝贝,还凶萱宁,王兄从来都没有凶过萱宁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孤御·寒擦掉她的眼泪,柔声说:“王兄向你道歉好不好?王兄不该用那么重的语气叫萱宁,王兄知罪!”
说到最后,他耍顽皮地想要逗她笑。
萱宁忍不住破涕为笑,只是,很快地,她又收起笑容,很认真地看着他:“那……王兄以后不可以再偏帮苏贝贝哦,不然……萱宁就离宫出走,再也不理王兄了。”
她想了一会儿,才想出了离宫的威胁。
含糊地点了点头,孤御·寒有些无奈,这个时候萱宁气在头上,暂时还是顺着她吧,他的小贝贝得暂时委屈一下了,不过,他会加倍把他的小宝贝疼回来的。
这下子,萱宁终于高兴地笑了,孤御·寒点点她的鼻子:“来,让王兄带你去让御医看看脚,以后不要跑那么快了,会让脚延迟复原的。”
萱宁嘟嘴:“可是我的脚现在没有痛啊,人家不要看御医嘛。”
这些年来,她看医吃药都怕了。
“乖,去让御医看看,让王兄安心。”孤御·寒哄着她。
她抬头,望着他的眉毛始终不曾放松,于是,乖乖地点头:“恩。 ”
看着王兄担心地皱了眉头,她就妥协了,只要王兄不再觉得愧疚而不好受,她什么都依了吧,尽管她真的非常讨厌看大夫。
……
御医仔细地为萱宁公主检查着,细细的银针刺在她的各处|岤位,长短不一。
孤御·寒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他对着萱宁鼓励地微笑:“再忍一下就好,如果针扎得痛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王兄,御医扎的是|岤位,位置很准备,所以不会很痛,萱宁还可以忍受啦。”
“那就好。”孤御·寒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御医把针一一拔出来,然后禀报:“王,公主的脚恢复情况良好,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勤加复健,会慢慢恢复到常人的状态。”
孤御·寒高兴地将她揽住:“萱宁,你听到了吗?以后你的脚会越来越好,然后跟正常人一样,不会再常常发酸发痛了。”
“恩,萱宁有王兄的照顾,一定会好得很快的。”她满足地窝在他怀抱里,依赖地抱住他的腰杆,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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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她居住的寝宫,看着高大宏伟的建筑,她忽然想要掉头离去,却让人叫住。
“贝贝小姐,你回来啦?”英儿高兴地走过来。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即使心情再低落,贝贝还是勉强自己对英儿露出笑容:“你不在屋里取暖跑出来干嘛?”
“奴婢想出来看看贝贝小姐回来了没有啊,英儿刚才做了些点心,正想着如果小姐还没有回来,英儿就先拿去暖着。”
不知道为何,平时不太敢动英儿的照顾周到,现在却感动得想哭,原来有人关心的感觉会让人想要掉眼泪。
强忍着心里的复杂情绪,她佯装很开怀:“那我岂不是回来得正好,又有口福了,英儿的手艺是最好的!”
听到贝贝大大的夸奖,英儿显得很振奋:“那贝贝小姐就吃多一点,英儿知道小姐爱吃,所以做了很多。”
“好啊,我要把全部都吃光。”
……
花厅里,英儿忍不住瞠目饶舌地看着贝贝小姐的吃相,呃……贝贝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为什么咬点心的时候那么用力,好像跟点心有仇似地。
苍绝泪来到门边,就看到贝贝吃得满桌子狼籍的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些奇怪地低声问英儿:“贝贝小姐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知道。”英儿也低声回答。
沉吟了一下,苍绝泪猜测:“难道是因为刚才跟萱宁公主吵架的事?”
“啊……贝贝小姐跟萱宁公主又吵架了啊?”英儿忍不住惊呼。
苍绝泪疑惑地挑眉:“怎么她们经常吵架吗?”
他刚才经过外面宫廊的时候,看到萱宁公主在跟王哭诉什么,隐隐约约,他好像听到萱宁公主提到贝贝小姐的名字,所以他一时觉得怪异就走过来看看,原来是两个人吵架了。
“上一次萱宁公主来这边骂贝贝小姐,然后中午吃饭的时候公主又跟贝贝小姐闹脾气了,两人几乎打翻了菜桌。”英儿小声地说着。
苍绝泪恍然大悟,难怪那天王会闷闷地跑来他的居所跟他一起用餐,原来是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当炮灰了。
想到潇洒不羁的王竟然让两个女人给整到,苍绝泪感到有些好笑,但是转念一想又不禁担忧,公主跟贝贝小姐不和,那贝贝小姐将来是要当王后的啊,到时候岂不是更加乱?
八卦
贝贝放下手中的糕点,抬头,看着站在门口边嘀嘀咕咕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八卦了没有?”
英儿跟苍绝泪马上噤口,然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小姐,你不要伤心,我跟苍护卫一定是站在小姐这边的。”
英儿深怕贝贝会生气似地,马上举手作发誓状,目光非常诚恳。
听到英儿把自己的份也算进去,苍绝泪有些为难,他是王宫里的护卫,对公主也要忠心耿耿的……
“苍护卫就免了啦,一个大男人的不要掺和我们女人之间的事,站在谁那边都不光荣,你们就不用再八卦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贝贝撇撇嘴拒绝道。
英儿跟苍绝泪对望一眼,暗暗叹气。
……
夕阳西下,远处的天际一片橘红,耀得大地一片暖和。
孤御·寒被萱宁拉着走,他疑惑地问:“萱宁,你要带王兄去哪里?”
“王兄,跟我走就对了嘛,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萱宁笑眯眯地回头,然后继续走。
不多久,孤御·寒暗暗敛眉,因为他看到萱宁带他来后宫之地,这里,曾经很熟悉,现在,好像有点陌生了,陌生得他不想进去。
于是,他停了下来,反手拉住她:“萱宁,你带王兄来这里干什么?”
“王兄,你很久陪萱宁下棋了,我们今天来下棋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跟贵妃们一个个对弈,输得要受罚。”萱宁恳求地望着他,眸子染上浓浓的怀念之情。
孤御·寒张了张口,看着她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梗在喉咙,硬是发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名妃子走出来,暗暗与公主传递了一个眼神,然后高兴地说:“王,您来了,我们都准备了棋盘,还望王呆会儿手下留情。”
“王兄,这些年萱宁在天山无聊的时候就研究下棋,萱宁的棋艺进步了很多哦,王兄要当心萱宁把你赢了。”
萱宁公主不由分说拉着孤御·寒便走进去。
而孤御·寒在听到她说在天山无聊就没辙了,只能被动地让她拉着走进后宫院子里,一进去,只见他的妃子都端庄地站在那迎接他。
努力忍住不让自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顺着萱宁的指示坐到棋盘的一边,见萱宁很快地坐到他对面,他无奈:“萱宁,王兄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可能不能陪你太久。”
其实,他很想回去陪他的小贝贝,不过如果说出来,只怕会让萱宁更加讨厌贝贝吧。
“王兄,你先赢了我再说。”萱宁公主佯装没有听明白他的话,然后很快地拿起一颗白子开始行棋,以眼神示意站在一边的贵妃们要精明一点。
白子刚落,靠孤御·寒最近的贵妃便拿起了一颗黑子:“王,要放哪里呢?”
以前,他们都是这样下棋,不过王一般会优哉游哉地躺在贵妃椅上,然后只要观棋局一眼,就能走出最漂亮的一步,不过,王懒得很,拿子下子的事一向都是她们来代劳。
“我自己来吧。”孤御·寒忽略贵妃手中的棋子,自己拿起一颗子放下。
……
贝贝半躺在凉亭的贵妃塌上,两眼无神地看着一望无垠的天,不知道思绪已经飘得多远。
忽然,一道声音打扰了她神游太虚:“贝贝小姐,原来是一个人这么无聊地在看云哪。”
贝贝凝眉,望着马佳慧娴款款摆着腰肢走进来,她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当初她就怎么会点到这个女人的名字,现在可好了,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你要找你高贵的王的话,那很遗憾地告诉你,他现在不在。”
马佳慧娴往旁边的凳子一坐,故意带些娇羞暧昧又挑衅地看着贝贝:“我知道王不在这里啊,因为我刚刚才从王那边过来,王现在估计还在跟其他姐妹玩乐吧。”
“哦?是吗?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贝贝强忍住心头的酸意,问得很懒。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马佳慧娴的得意有瞬间的崩裂,但是很快地,她又佯装好心:“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过来是好心请贝贝妹妹到后宫去热闹一下,毕竟以后大家都要住在后宫了。”
闻言,贝贝再也忍不住皱眉,她绷了绷脸色:“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想我不会跟你们一起住后宫,联络感情也免了。”
后宫后宫,她最恨听到这个名词,要她以后对着一大帮女人而且还是他的女人生活,即使让她当女王她也不屑!
“苏贝贝,你在下逐客令吗?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王后,更加没有权利对公主叫嚣,公主才是真正的王室金枝玉叶。”马佳慧娴也不再装腔作势,一下子就变了脸。
贝贝眯起眼,原来是萱宁公主派来向她示威的!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后宫风云了?
见她无话可说的模样,马佳慧娴以为自己的话攻击到她了,于是站起来,傲然地离开:“奉劝你一句,王对公主的宝贝程度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你,你跟公主作对只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贝贝望着她得意的姿态,抿紧樱唇,不作声,就这样看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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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辗转路程,她站在后宫大门前,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男人说话的声音,那把声音……很熟悉。
她紧紧握住拳头,深深吸气,又怒又恨,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个人吹冷风,还要折磨自己的耳膜听他们在里面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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