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这个看似木讷的男人执着起来也会这么顽固,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苍公子,请坐。 ”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心情,却发现好难,只要跟他接近,她的心跳就会噗噗地乱了。
苍绝泪柔情款款地看着可依,然后才轻声说道:“可依,明天王和贝贝小姐要出宫去玄天寺,我随同护驾,你要不要一起出宫?”
出宫?
可依的翦眸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期待,但是却又觉得不妥。
“不行的,你是去护驾,我怎么能跟去,我会妨碍到你。”
“你永远都不会妨碍到我。”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目光直接而坚定,嗓音低沉喑哑,夹杂着浓烈的感情。
可依怔了一下,丝丝甜蜜沁入心头,脸颊微微酡红,有些娇羞地回避他炽热的目光。
贝贝听着,忍不住要拍大腿叫好。
哇噻,想不到木头苍也有这么帅气的时候,男人就该这样嘛,表现得不错,非常不错!
“谁在外面!”苍绝泪忽然喝声,随之他的人也嗖地来到了贝贝面前。
“贝贝小姐?”他有些惊讶看到是她。
“啊哈,不就是我嘛,呵呵……你们继续啊,不用理我,当我是路人甲就行,你的表现太棒了,继续继续。”贝贝笑呵呵地调侃他。
听到她的话,苍绝泪知道她已经看到刚才的一幕了,他的脸飞速地发烫,然后涨红,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贝贝。”可依站在门边,脸颊也有些羞赧。
“呵呵……可依,明天你就跟去吧,我也是来叫你去的,给个机会这块木头表现表现嘛,他很神勇的,多你一个弱女子他绝对不会感到一丝不方便,对不对,木头苍?”
苍绝泪的目光转向可依,即使感到尴尬,他还是肯定地答了:“对。”
“我就说嘛,就这样说定啦,明天可依跟我们一块出宫去。”
贝贝狡黠地转动黑瞳,马上拍案而定。
可依见他们那么热切,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点头答应了。
黑崎风
天空灰蒙蒙的,还滞留着夜色。
贝贝舒服地窝在软绵绵的被子,睡得正香,脸蛋因为温暖而红扑扑的。
孤御·寒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然后倾身端详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均匀浅浅的呼吸,他的薄唇噙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不忍吵醒她,但是他们要准备出发了。
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眉心,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小贝贝,醒醒。”
感觉到有人干扰她的睡眠,她本能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别吵。”
孤御·寒吃吃一笑,恶作剧地凑过去,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小贝贝,着火啦,快醒醒,不然火就烧来了哦。”
耳朵痒痒的,好像被人吹眠一样,贝贝开始有些辗转,她又翻身过来,拉起被子蒙住耳朵隔绝一切干扰。
见状,孤御·寒摇头轻笑,伸手去掀开被子,谁知,她连睡梦中也紧紧揪住被子。
无奈之下,他起身唤来宫女掌灯,然后连人带被地抱起她走出去。
“小贝贝,你还真是会赖。”他轻叹,像在抱怨,却更像是纵容,眸底的笑意满满。
……
萱宁公主掀开车帘,弹出半个脑袋看外面,感觉到冷气马上袭来,她缩了缩脖子,抱怨道:“王兄怎么还不来嘛,冷死人了。
“苍护卫,你去赤焰宫看看情况,吉时就要到了,王兄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萱宁公主对护驾在一旁的苍绝泪吩咐道。
“是。”苍绝泪领命,才刚想走,就看到孤御·寒抱着一团被子走过来。
萱宁公主眯起眼睛一看,看到被窝里的人,她不高兴地凝眉,撇嘴:“还真是会享受,大家半夜起来等她,她倒好,这会儿还睡得理所当然,真不知道她哪里好,只有王兄把她当宝。”
站在旁边的苍绝泪将萱宁公主的抱怨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作声,只是当作一阵吹过的风,风过后聊无痕。
见没人搭理自己,萱宁公主感觉心头堵着一块梗,却也只能暗自吞下。
冷冷的风又刮过来,萱宁公主差点呛到,她赶忙捂住嘴鼻挡住冷风。
“王兄,你快点上马车,很冷呢。”
孤御·寒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向另一辆马车。
萱宁公主这才放下车帘,缩进马车里面。
冷风呼呼地吹拂,雪子又开始稀稀薄薄地下。
苍绝泪将整个车队都巡逻了一遍,检阅过随行护卫,紧接着来到可依所在的马车边。
“可依。”他压低声音轻轻地唤。
他的声音才落,车帘很快地被撩开。
可依的目光首先留意到他发鬓上的几粒雪子,她不由地敛了黛眉,眸子染上关怀的柔光。
“苍公子,你……怎么不批件斗篷,下雪了。”
听到她夹杂着关心的话语,苍绝泪的心中一阵狂喜,暖暖的溪流淌过心田。
他的唇角稍稍拉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习惯了,没事的。对了,你如果感觉到困就在车子里面睡一下,到了玄天寺我会叫醒你。”
可依点点头,心里感到暖暖的,暖得她的脸的也露出了一抹如春暖花开的笑靥,柔美动人。
他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的笑脸,不由地就脱口而出:“你的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应该常常笑的。”
听言,可依娇羞地垂眸,有点娇嗔地快快放下车帘,不敢再面对他。
车帘隔绝了他的视线,他愣了一下,在脑海中回味她娇嗔的神态,嘴边的笑纹更加扩大。
深深地望了车帘一眼,仿佛能够看进里面的人,停顿了一会儿,他纵身上马,下令:“出发。”
……
随时队伍的前行,天空逐渐露出了鱼肚白,渐渐地,灰色的晨云散开,莹光闪耀的白云团团推来。
几缕阳光透过白色的云团,洒向地面,往来的人越来越多,街市开始热闹起来。
一家茶楼上,坐着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其中一个身着黑衣,修长的身材精瘦伟岸,一头黑发狂肆地披散垂下,五官冷浚得有点邪气,几缕顺泽的发丝落在额际,三分冷七分魅。
路过的姑娘被他集邪恶与俊美的脸给吸引了目光,娇羞地投去目光,许久得不到回应,才黯然离去。
另一名背对而坐男人身着淡青色的衣衫,一样挺拔的身材,比例完美地袒露在淡淡的阳光下,给他俊朗的侧脸添了几分儒雅。
而旁边站着两个护神一样的随从,显然,坐着的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不知情的人并不知道,原来这两人竟然是黑风国的两位殿下。
“风弟,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得到黑晶玉佩,你如果不想让父王死不瞑目,就硬下你的心肠,别再对苏贝贝心存柔软,不然迟早你会被她害死。”黑衫男主一口饮下手中的茶,目光犀利地射向对面的人。
黑崎风垂下眼眸,脸色平静无波地拿起茶杯,淡淡地啜了一口:“大哥,你放心,我会完成父王的心愿。”
“是吗?”黑崎夜不掩质疑的语气。
“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拂逆父王的愿望。”黑崎风的语气依旧淡定,平缓,很具有说服力。
然而,黑崎夜却还是无法放心,他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弟弟,眼底丝毫不放松:“你得保证。”
黑崎风揉了揉眉心,压下心头的无奈:“我保证。”
“恩,男子汉大丈夫记住自己说过的承诺,不要再让我失望了。”黑崎夜的目光依旧带着强硬,逼人地注视着黑崎风,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变化。
黑崎风胸口充塞着种种翻涌的暗潮,却只能暗暗忍住,不动神色地轻轻点头。
蛇宝宝是蛋还是小小蛇
过了一会儿,黑崎风站起来:“大哥,我出去走走。”
黑崎夜抬头,皱了皱眉,不太赞同:“这里是赤焰国的京城,不比在边境,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走。”
“我会小心的,大哥,我走了,你不用等我,我会回客栈跟你会合。”
说完,黑崎风便离开茶座走向楼梯处。
“风弟……”黑崎夜懊恼地唤着。
见黑崎风不听劝,他回头对着身边的随从吩咐:“雷云,你跟着二殿下,不要让他出了什么差错。”
“是。”
待雷云离开之后,黑崎夜遂又对着雷行下令:“雷行,你去打探一下赤焰王的队伍到哪里了,不要打草惊蛇,只要打探就立即回来禀报。”
“是,属下知道。”雷行领命离去。
……
黑崎风顺着人流走在街道上,修眉一直紧拧着,黑眸染上一丝烦躁。
为什么他总是要站在跟小贝不能融合的立场上,老天爷真是会跟他开玩笑。
他们的立场原本就是对立的,可他的心却掉在她的身上。
走着走着,耳边传来路人的讨论。
“你听说了没有,今天我们的赤焰王要带着未来的王后娘娘到玄天寺祈福,很多人一大早就跑到玄天寺那里等,就为了能够见到王一面。”
“王是何等人物,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他们去了也是白去,王出宫,肯定会有很多官兵护着,要见一面啊……还是做梦比较实在。”
“那倒也是,不过或许会幸运见到呢,见不到王,见到王后也好啊。”
“能够见到王后当然好,但是那么多人,你不会是也想去挤吧?”
“别跟我说你不想。”
“哈哈……当然想,一起去吧,凑凑热闹也好。”
于是说话的两人便偕同一起走向玄天寺的方向。
黑崎风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听得一清二楚,修眉几乎要扭曲了,不用亲眼看到,他已经可以猜到他们口中所说的王后是谁,一定是小贝。
小贝真的要嫁人了……
他的心空空的,酸酸痛痛的,难受得连呼吸也仿佛要停止了。
紧紧握住拳头,他的躯干僵硬着,站在街道中央,思绪纷乱得让他想要仰天大吼,但是却只能忍住,这里……不是黑风国。
……
前往玄天寺的队伍以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马车碌碌,马儿得得。
贝贝掀了掀眼皮,幽幽转醒,身上的被子同时滑下。
“这里是哪里啊?怎么床变得这么摇,又变得这么小?”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比床窄小的空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孤御·寒低眸,看她一脸茫茫然睡眼惺忪的模样,脸蛋还留着刚刚睡醒的红晕,好不逗人。
他低低笑出声来:“小贝贝,你现在不是在床上,是在马车上。”
“马上上?”贝贝本能地吃惊,猛地从他怀中坐起来,眼睛也清明了,她倾身就要要掀开车帘,却被他制止。
孤御·寒将她揽回怀中,没好气地拧着眉责备:“小贝贝,你是想要春光外泄是不是?”
“春光?”贝贝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是穿了里衣,本来嘛,这种穿着在人间还是很保守的,唉,这里是古香古色的蛇界。
她转了转亮黑的眼瞳,笑眯眯地窝回他的怀里,玩着他的衣襟:“孤御·寒,你是不是用被子把我抱出来的?”
“嗯哼,不然呢,你以为你自己梦游出来的?”他高高地挑起剑眉,轻轻哼着,不忘调侃她。
“呵呵……孤御·寒,你最好的了。”贝贝拍了拍他的匈膛,讨好地甜笑着。
他纵容地亲了亲她的额际:“知道我好就快快嫁给我,然后给我生一窝的宝宝。”
“一……一窝?”贝贝瞠目饶舌,有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手不自觉地覆上腹部,有点怕怕又有点期待。
蛇宝宝……她感到有点头皮发麻,但是,想到是她跟他的宝宝,她又会忍不住期待。
天……好矛盾!
末了,她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他:“孤御·寒,你们蛇宝宝在妈妈肚子里到时候,是蛋还是……小小蛇?”
孤御·寒一看就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弹了弹她的额头:“你怕什么,我们的宝宝不会对你怎么样。”
贝贝捂着额头,撅了撅嘴:“我就是怕嘛,谁叫你们是蛇,我以前最怕蛇了,小时候被蛇咬过呢,还被吸血,害我差点失血过多死掉。”
她拉起袖子,露出藕臂,指着手背上那道已经淡化了的咬痕说:“你看,这个痕迹到现在都没有消去,你想想我被咬得多惨,现在竟然跟你这条更加危险的巨蛇混在一起。”
他拉过她的手,细细地端详着她手臂上的咬痕,看得出来当初一定被咬得很深,他心疼地吻了吻那咬痕。
“对于你,我不会危险。”他定定地锁住她的眸光,黑眸荡漾着无限的深情。
她的脸颊薄红,想要拉下衣袖,他伸手按住她,然后凑近去细细地看着她的疤痕,若有所思地锁起眉头。
“小贝贝,你这咬痕是怎么来的?”
“被蛇咬的啊,刚才不是说了嘛。”
“不是,我是问你在什么地方被咬的?”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那疤痕。
贝贝偏头想了想:“好像是在一个山崖上,我也不太记得了,当时还很小呢,奶奶说她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玩闹
见他对自己手臂上的疤痕这么仔细地看来看去,贝贝感到有些奇怪。
“孤御·寒,这个疤痕很好看吗?”她忍不住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脸,吼,他的皮肤真是好得妖孽。
他抓下她作乱的手,眉头依旧不松:“你的疤痕看起来不像是被人间的地扥蛇类给咬的,是被我们这样的蛇类给咬伤。”
“啊?这怎么可能。”贝贝感到诧异极了。
他拿起她的手臂,手指抚过她的疤痕:“你看,这个咬痕的齿印跟一般的蛇牙齿是不相吻合的,明显是一排人类牙齿形状的齿印,这是我们灵蛇类的特征。”
“可是……我是很小的时候被咬的啊,那时候我还在人界呢,不可能会跑到你们蛇界来。”她感到一头雾水,这个疤痕一直都在,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不是人间的蛇咬的了?
孤御·寒的手掌心贴住她的疤痕,闭起眼睛施法,赤红色的光芒将她的手臂笼罩住,她感觉到温热在肌肤上漫开。
她安静地让他施法,没有问为什么,也不用问,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过了好一会儿,孤御·寒才撤回法力,睁开眼睛,他笃定地看着她:“这个伤口绝对是被我们灵蛇类咬的,也许是你很小的时候就不小心误闯了我们蛇界,只是不知道而已。”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耶。”贝贝咬着手指,对于小时候的印象不太清晰,她只记得自己被咬得很痛,然后开始很怕很怕蛇。
孤御·寒将她揽入怀中,心疼地用指腹来回抚着她的疤痕:“乖,没事了,不管是什么蛇,我都不会再让他们来咬你。”
“他们要是再敢咬我,我就施法把他们烧成焦炭,呵呵……”贝贝俏皮地吐吐舌头,握拳在他面前挥了挥,她现在可是学会了法术的。
他包住她的粉拳,俊眸含笑:“对,谁敢欺负你你就狠狠地欺负回去,打不过我帮你打。”
“真的?”贝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算计着什么。
“当然!”他一口答应下来。
贝贝拿起他的左右打他的右手,笑嘻嘻地调侃他:“那你就先打自己吧,我打不过你呢,所以你帮我打你自己。”
孤御·寒一愣,随即笑开:“小贝贝,你真的舍得打我啊。”
“为什么舍不得,你那么阴险狡诈,该打。”她又用他的左手打了他的右手一下。
“哎呀,好痛啊,小贝贝,你下手真重,我的手都红了,好狠心。”他故意哀叫,眉毛也皱起来了,一脸吃疼的表情。
明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她就是心软了,还很不自觉地就伸手替他揉揉。
孤御·寒黑眸含笑地看着她,爱死了她的心软。
……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拿来她的衣服递给她:“小贝贝,穿好衣服,我们就快要到玄天寺了。”
贝贝才要伸手去接衣衫,他就已经自顾自地为她穿了。
她扬眉:“不是叫我自己穿?”
“我喜欢帮你穿。”他咬了咬她的耳垂,然后为她扣上盘扣,动作熟稔。
“行了,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会帮你穿衣服了。”他涎着脸,笑眯眯地要求赞赏。
贝贝暗笑在心,故意撇嘴:“勉勉强强了。”
“勉勉强强?那好,我们脱了重新来穿过,我保证会穿得让娘子非常满意。”他作势要脱她的衣服。
贝贝左右躲闪着他的手,笑骂:“不要闹啦,哈哈……你故意搔我痒,坏蛋。”
“我只是在帮你脱衣服。”他故作无辜地眨眼,眼底却满是恶作剧的笑意。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穿得很棒,不用再重新验证了。”贝贝扭动着软腰,笑得眼睛就要飚出来了。
“真的很棒?不是敷衍我?”孤御·寒稍稍停下手中的动作,好整以暇地问。
贝贝重重地点头,很肯定地回答:“是,非常棒!”
他才满意地扬起唇角:“小贝贝,你早点这么说不就得了,也不用受搔痒的难过了。”
“啊,你这个坏蛋,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搔我痒。”贝贝扑过去,纤手捏住他的喉咙,嘴边的笑容扩展,跟他玩闹起来。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他一板一眼地回答,说完之后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
玩闹间,队伍已经进入了玄天寺。
苍绝泪趋马过来:“王,玄天寺已经到了。”
“恩。”孤御·寒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