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受伤,只会让我兴奋,所以,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制造杀戮。
我的眼底,只看到一片红,只看得到让我兴奋的鲜血,只闻得到那股血腥味。
然而,当我看到她来到我的面前,她不像其他人一般反抗我,逃离我,她只是那样安然温柔地站在我的面前。
她粉嫩的肌肤,在光照下显得透明,我几乎可以看到她隐藏在肌肤下的细细血管,那一刻,我想狠狠地咬下去。
可是,当我看到她的眼泪,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深深的痛,那种痛,我不懂,可是我的心,却似乎被那种痛给传染了,我感觉我的心被刺痛着,很难受。
原本,我想咬她,可是那一刻的呼吸,却突然停止了一般,我再也闻不到令我舒畅的血腥味,只闻得到从她的身上散发而来的淡香,那股香味似乎早已经深刻在我的记忆里,让我那么不舍,那么眷恋。
就连她的眼泪,也让我感到那么心痛。
她看着我,很温柔地看着我,然后,她哭了,即使我觉得她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但是她的眼泪,让我彻底投降了。
她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不是,我好像自己说过?
看着她的眼睛,只有对我的无尽亲近,没有一丁点的害怕,我开始有点迷惘,我觉得……我好像应该要跟她很要好,我不能伤害她。
我只想让她的眼泪止住,我不想再做让她伤心流泪的事,所以,我要听她的话,让她不再哭泣。
当我收起我的暴戾,她笑中带泪的面容,又再次撞击着我的心房。
潜意识里,我知道,我喜欢她的笑容,娇娇柔柔的嗓音,牵动我的心。
是的,我不想伤害她,不仅不想,而且不会,我的意识告诉我,以前我是不会伤害她的,所以,我现在也不会伤害她。
她对我很温柔,会心疼地看着我的身上的伤口,会很小心地为我包扎。
但是,她又是俏皮的,我看到我的身上包扎伤口的绷带其实可以弄得更加顺眼,可是她却弄得很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她故意这么做,我知道她在跟我耍一种很可爱的脾气。
而我,一点也不感到生气,我竟然觉得很开心,我喜欢看到她的这种无伤大雅的小把戏,总觉得……这样才是我们之间该有的相处模式。
看着她,我好像觉得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好像很久以前,我们曾经很亲近地拥抱,所以我才会这么熟悉她的气息,这么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
从此,我变乖了,我只听她的话,她叫我往东,我不是不敢往西,我是不想往西,因为我想要用我现在的方式宠她。
是的,宠她,是我唯一想要做的事,那些让我兴奋的血腥味已经勾不起我的任何兴趣,我的兴趣就是要黏着她,看着她,陪着她。
后来,她把我放进一个八卦阵里,我隐约知道那个八卦阵似乎不太好玩,我不太想进去,可是她想要我进去。
看到她的眼睛,我总是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即使我感觉她的要求可能会让我不太舒服,但是……我却不想拒绝,所以我进去了。
但是,她对我施法,我觉得很痛,我不懂,她一直都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她为什么会做让我觉得痛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把什么东西灌进我的脑子里,我痛得无法忍受,那一刻,我对她生气了,我觉得她出卖了我,所以……我反抗了她。
我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她,我只是想要避开那种钻脑袋的痛而已,可是我还是伤到她了。
当我看到她因为我反抗而呕血的时候,当我看到她依旧温柔的眼睛,她的眼神在跟我说话,她只是想帮我。
她的血,那么红,那么刺眼,我觉得眼睛热热的,我开始本能地恨我自己,我怎么可以让她吐血。
我不能再让她受伤,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即使她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再反抗,所以,那些痛,我可以为她承受下来。
就在想通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豁然开朗起来,我记得了……她是我最爱的小贝贝,我的宝贝!
后来,我的身体好了,可我的宝贝却累坏了,让我心疼极了。
我的宝贝一向都是喜欢自由自在,偶尔贪玩搞怪一下,却绝对不是会安静坐下来处理严肃的事情的可爱宝贝。
为了我,她看奏章,为了我,她让自己变得成熟,为了我,她承担着朝政的压力……
这样的她,叫我爱到心都疼了。
看到我醒过来,她最先是惊喜,然后大发雷霆,又嚎啕大哭,她的情绪变幻非常快,但是我知道,她的生气,她的哭泣,都是因为我的受伤。
就连她凶巴巴地说如果我再受伤她就要抛弃我,也是因为她太害怕我会又再次这样受伤。
我要做的事,就是让我的小贝贝回归她原本的生活,在我的呵护下,轻松自由地生活。
假如我把她宠坏了,我也会很甘愿地为她收拾烂摊子,呵……因为那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我相信,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我们的未来不再惧怕任何的风风雨雨,即使未来还有很多未知的困难挡在我们面前,但是我深信,我和我的小贝贝一定会并肩一起去克服。
她的身上,有我的血,我们是一体的,未来,我们将会一直手牵手走下去。
欢喜冤家(1)
安静的御书房里,孤御寒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一本奏章上,另一手则持笔在点下的地方写下批示。
在他的御案上,还摆放着一叠高高的奏章本子,显示着他此刻的忙碌。
忽然,书房的门被人毫无预警地推开。
他的俊眉挑了挑,薄唇轻轻扬起,会这么进入他书房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爱的娘子。
果然……
“孤御寒,不得了不得了,我要完蛋了啦!”
贝贝哭丧着脸朝他奔过去,脸上的神情好不慌张。
见状,孤御寒立即放下手中的笔,将奏章一合,转而朝她张开双臂。
贝贝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可见她的慌张很不同一般。
他拍了拍她的背:“小贝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埋在他怀抱里的脑袋瓜子只是晃了晃,把他抱得更紧,什么话也没有说。
有事!
孤御寒的神情转得凝重而认真,他试探地问:“是不是宝宝又闯祸了?”
她又是摇头。
“那……是你闯祸了?”他问得小心翼翼。
这会儿,贝贝把头一抬,嘴巴撅起,不满地睨他一眼:“你才闯祸呢,我这么大个人,还会闯什么祸,你少给我安罪名。”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什么不得了,恩?”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湛黑发亮的凤眸柔柔地注视着她,无声地催促她快点说明什么事?
贝贝苦恼地皱起了秀眉,有点哀怨地看着他:“孤御寒,你们灵蛇是不是都长得很快?”
灵蛇是不是长得很快?
孤御寒的脑筋一转,随即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了。
他咧开嘴巴高兴地笑:“小贝贝,是不是我们的宝宝开始长大了?”
“何止是长大,是一下子嘣地就大了,明明还是小婴儿的,我刚刚去看他们,他们竟然变成小毛孩了,还跑跑跳跳地追我玩,我差点没昏过去!”
贝贝想起方才一眼看到自己的宝宝突然变成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模样,她就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哈哈哈……他们酝酿了这么久,也该时候长大一点了。”
相较于贝贝的饱受惊吓,孤御寒却是哈哈大笑,好不快乐。
他的宝宝长大了,恩……也该起名字了,他们叫什么名字好呢?
贝贝不满地看着他愉悦扬起的嘴唇:“孤御寒,你都不觉得很怪异的吗?我们的宝宝一下子就像吹气球那样嘣一下吹大了耶,好奇怪哦!”
孤御寒的回答是一把将她抱上大腿,亲昵地搂着她,在她的眉心上落下细细的啄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灵蛇都是这么长大的,蛇类的生长期跟人类不一样,我们的生长期很短,不用多久啊,你就会看到我们的三个小屁孩变成大人,估计比你还高也不奇怪……”
“什么?变成大人?!天啊,不是吧,那我岂不是变成了最年轻最奇怪的娘亲了吗!”
贝贝伸手一拍额头,无法想象到时候有一个看起来跟自己相差不太远的大人叫自己娘亲的情形。
OMG,让她晕倒吧!
一只暖暖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她才睁开半昏眯起的眼睛。
看着他笑得很见怪不怪的俊脸,贝贝彻底无语了。
她无力地揪住他的衣裳,可怜兮兮地垮着脸:“孤御寒,你是在跟我说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一下子又变成大人呢,你一定是在吓唬我是不是?”
“我怎么舍得吓唬我亲爱的娘子呢,事实……不是正摆在你的眼前吗,我们的小宝宝一下子就长大那么多,以后再一下长大成大人你应该可以接受了。”
贝贝扯着头发,一脸崩溃的表情:“我怎么接受,我无法接受啦……啊啊啊,你们一家子的妖孽!”
他的薄唇更加漾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意连连:“亲爱的小贝贝,貌似你也是跟我们一家的,你不也是妖孽吗,恩?”
“我……我我……”
贝贝郁闷地苦着脸,想到有那种可能,她还那么年轻,就被三个跟她一样高甚至比她还要高大的人叫她娘亲,她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呜呜呜……孤御寒,我觉得我是不会老的妖怪,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她抱住他的颈项,将脸蛋埋入他的肩窝,哭诉。
他伸手顺着她垂在背后的柔顺长发,笑眯眯地说:“是啊,我的小贝贝本来就不会老,现在你跟我是一脉相连,血气相通,我不老,我的娘子自然年轻貌美,你不喜欢自己年轻吗?”
“谁都希望自己年轻啦,可是……可是那么久都不会老,我就是觉得怪异嘛。”贝贝的声音从他的肩膀处闷闷地传出。
他稍稍推开她,让她跟他面对面,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脸苦瓜的样子,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
“好啦,我们的宝宝长大是好事,不要撅嘴,不要苦着脸,我们应该来想想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他们长大了,不能再叫大宝,二宝,三宝了,要有名字才行。”
虽然还是无法释怀那股怪异的感觉,但是也只好慢慢接受了。
呜……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也变成她口中的妖孽了,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为什么她不变成跟他一样美美的妖孽呢。
贝贝叹气地托着腮帮子,看着她亲爱的老公美美的脸蛋眼睛发直,口中不知不觉地就把心里的哀怨给泄露出来。
孤御寒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额头:“长得好看就被你说成妖孽,为夫的还真是委屈。”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撇撇唇,很自大地说:“哼!能让我苏贝贝说成妖孽的也就只有你,你该感到荣幸才对,我的心目中,妖孽一定要够美,而且……对我够好,妖孽相公,你觉得我这样说法很委屈吗?”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很甜蜜,眸光却很具备威胁力地瞅着他。
他扬扬眉,眸底掠过一抹狡猾,然后笑容可掬地讨好道:“呵……娘子,为夫真是爱死你的……歪理了。”
“啊……你敢说我的是歪理,欠扁!”
贝贝握起粉拳,就要揍下去。
谁知,眼前红光一闪,御座上只剩下她在坐,他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娘子,我在这里呢。”
一边的茶座上,他风流倜傥的脸正对着她笑吟吟,一杯热茶在他的手中,优雅举起……
欢喜冤家(2)
贝贝捏着小拳头追过来,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别跑,我一定要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娘子太座威严。”她娇憨地嚷嚷着。
孤御寒手中端着一杯茶,存心跑给她追,脚步不疾不徐,手中的茶水点滴不撒。
他一边躲闪她一边笑侃:“娘子,为夫的很早就领教过你的太座威严了,还有别的招数没有?”
看着他回过头来对自己露出取笑的表情,贝贝柳眉立即倒竖,脸蛋因为激动而显得红扑扑的。
她眸子转动了一下,然后刹住脚步,垂头丧气地好不哀怨地看着他,眼眸灵灵盈水,委屈极了。
“你存心欺负我,明知道人家很单纯没有别的招数,就只有这一千零一遍重复的招数,你还不存心取笑人家,你没良心,没同情心,没惜玉怜香的心,也没有爱娘子的心,更加没有……反正就是什么心都没有!”
紧接着,她蹲到一边的墙角那里画圈圈,继续含泪带泣:“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之后就觉得不新鲜了,就会出轨,然后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呜……我真命苦,拼了小命为个薄情郎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谁知道他一点也不把我的辛酸当回事……”
孤御寒彻底傻眼了,怎么一下子就蹲到墙角去了?刚才不是还很理直气壮地指责他的吗?
唉……看她娇小的身子窝在墙角那里,好委屈。
即使知道她是佯装的,可是……心还是疼疼的。
他认命又心疼地走过去,将她从墙角处拉起来,爱怜地轻唤:“娘子……”
贝贝将藏不住笑意的脸蛋埋入他的怀里,笑得一抖一抖的,嘴里却不饶人:“哼,我不是你娘子,你的心里已经把我休了,除非你再跟我求婚,再娶我,我才要考虑要不要再当你的娘子。”
听到她的嗓音闷闷的,感觉她的肩膀在颤抖,孤御寒有点慌了:“娘子,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谁知道,我不知道。”贝贝唇边的笑意更加扩大了。
说她邪恶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罢,她就喜欢听到他这么紧张的语调,偶尔听着,让她感觉他对她的心意,她会觉得非常幸福。
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是女子,所以……她偶尔使坏一下下不罪过吧,呵……
更何况,他对她的使坏更不在话下呢。
他稍稍用力想要拉开她,想要看她的脸,可是她硬是赖着他,肩膀一直抖。
“小贝贝,乖,我爱你的,别哭了,是为夫的错,为夫的不该取笑娘子一千零一遍没有创意的招数,为夫的以后一定不再犯好不好?”
他不断地哄着她。
哄了许久,贝贝才再次闷闷地开口:“那你以后要每天跟我说你爱我,我现在就想听。”
“好,你爱我。”
他咧嘴而笑,改不了坏坏的本性。
她的反应则是想要狠狠地推开他。
“好好,为夫的爱娘子,很爱很爱娘子。”
孤御寒赶紧又哄道,抱着她的手始终不放。
终于觉得玩够了,贝贝才抬头,对着他笑地明眸皓齿好不得意:“我就知道你很爱我。”
看到她“小人得志”的笑容,孤御寒只是愣了瞬间,便很快适应了,他俊眉轻挑,笑吟吟地重重吻了她一下当惩罚。
他就知道他的小贝贝在捉弄他,唉,可是……他还是很心甘情愿地上当,谁让他就是舍不得她闷闷的样子,即使是假装的,他还是会“受骗”。
啧啧,他的娘子最近好J诈,越来越像他了,呵……
稍稍倾身,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重新走回御座坐下。
拿来一张纸递到她手中示意她看。
贝贝轻轻念着上面的字:“孤御宸,孤御月,孤御雪……这是你给我们的孩子起的名字吗?”
他点点头,征求她的意见:“喜欢吗?”
贝贝想了想,然后才回答:“恩,喜欢,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们的宝贝老大继承你的王位?”
闻言,他的黑眸掠过一丝称赞,知他心者小贝贝也。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想培养老大来继承王位?”
贝贝的手指指向孤御宸这个名字:“这个宸字,有帝王的暗喻,你这样取名字不是暗指老大将来要当太子吗?可是……”
说着,她的秀眉有些凝起,神色呈现忧虑。
他抱了抱她:“你是怕我们的孩子会像黑崎兄弟那样争夺王位是不是?”
贝贝难掩忧郁地轻轻点头:“你都不担心吗?”
他很自信地咧开嘴巴:“当然不担心,我孤御寒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为这个累赘王位争夺,你呀……你该担心的是他们以后谁也不肯继承王位,要你再生一个弟弟来继承王位,呵呵……”
见她的眉头仍旧没法松开,他拿过那张写着三个名字的纸:“小贝贝,你只猜对了一半,宸虽然有帝王的意思,但是也暗喻着要有伟大的胸襟和强大的能力,我取大儿子的名字为宸,还希望他当个守护弟弟妹妹的强大哥哥,我相信宸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忽然,房门被撞开:“嘭!”
三个小屁孩齐齐跌进来。
孤御寒跟贝贝闻声看去,只见他们的三个宝贝儿女正在叠着趴在地面上。
身为老大的自然趴在最下面,老二中间,妹妹最后,舒舒服服地一点也不感到被压着的难受,所以……她坏心地不想起身。
“妹妹,你还不快起来,你重死了,快要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了。”老二气呼呼地回头对妹妹喊。
紧接着,他又回头在哥哥的耳边说:“哥哥,我就说要妹妹跟来,她好麻烦,要不是她刚才在推,我们就不会跌进来,下次要是再让妹妹跟,我就抛弃你们两个,我自己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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