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又问:“那刘贵妃呢?她可在宫中?”
那士兵也是摇头说不知。琉璃自己骂自己道——后宫里的事,问他又有什么用。
于是再问:“那御林军总管武三通可在?”
那士兵道:“武总管和余将军也跟着范总管一起去侍奉老皇上啦。”
琉璃一算,如果算上古鹤,也正好是四个人,看来也只有褚青山和朱子柳没有去了。于是便问了褚青山和朱子柳的住处,然后与黄药师去寻住得比较近的褚青山。
褚青山此时已经是大理国的高级将领,琉璃二人前去时,他还在上朝,在门口等到快午时,他才回来。
褚青山看到琉璃夫妇,也并不意外,忙把二人都让进府来。见到琉璃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是连声贺喜,奉上了一份贺仪。
琉璃问他段智兴的下落和避位的原因,结果褚青山只知道段智兴在牛栏江下游的一座山上隐居,至于为何要避位,他也不太清楚。不过杨康是肯定在段智兴的身边,如果不是为了辅佐段智兴的儿子段智廉,褚青山和朱子柳也一定跟着去隐居了。
琉璃又问刘瑛现在可在宫中,褚青山摇头说不知,但推测也有可能与段智兴一起去了那座山上隐居。
“这事我可只告诉你啊,皇上说了,除了你,谁都不能告诉。当时我看皇上神情虚弱疲累,可能是受了伤或得了病。在大理也有不少歹人恨着皇上,所以你们这次去找皇上,也要小心啊!”
琉璃听了褚青山的话,总觉得惴惴不安,忙与黄药师告辞了出府,然后一起去寻段智兴。
段智兴隐居的地方果然很偏僻,琉璃和黄药师找了足足有一个月,才在一个小镇上遇到了正在采买物品的古鹤。
古鹤带着他们上了一座虽然很高,但却人烟稀少的山。见到段智兴时,段智兴果然已经落了发,身穿一袭僧衣。
琉璃向他打了个招呼,段智兴却双手合什,道:“我现在已经出家了,法号一灯。”
琉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一灯么!
一灯看到琉璃抱着孩子,一问之下果然是二人的女儿,心中很是高兴,摸了摸小黄蓉的脸蛋,道:“这回可真是你们两个的孩子啦!我还以为你又带了个孩子给我呢!嗯,长得很漂亮,很像琉璃你呢!”
琉璃笑了笑,正想开开玩笑,却见一灯神情中略带忧伤,便忙问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出家的。
一灯却不回答,反而是让古鹤把杨康给带了出来,对琉璃道:“这个孩子很是可爱,我很喜欢。”
不多时,古鹤便带着杨康过来,同来的,还有武三通和范希仁。
琉璃见杨康虽然只有虚岁四岁,但步履中透着稳健,知道他已经开始习武,便对一灯道:“怎么你教他武功了?不是说好让丘处机来教的么?”
一灯笑道:“丘处机可是忙得很!只在他一岁多的时候来看过他一次,一边谢我抚养他,一边却说要等到他八岁后再来教他武功。 ”
说着看着身边的小杨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再说我现在反正也是闲着,就先让他学了点先天功。”
琉璃笑道:“那你自己的先天功,练得怎么样?”
一灯道:“还可以吧。这先天功是王重阳出家前就逢异人传授的,走的也不是道家的路子,所以我才能修习。”然后看着琉璃道,“我可不像你啊,年纪轻轻就屡逢奇遇,身兼佛道两家的玄功。”
琉璃哈哈一笑,道:“你既已出家,为什么还有这嫉妒之心?”
一灯哈哈一笑:“你说得是,我果然道行还浅!”
琉璃见一灯似乎心情转好,便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出家的?当皇帝当烦了?”
朱子柳和武三通二人脸色大变,一灯对二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带杨康着下去,然后对琉璃和黄药师二人道:“当着你们两个,我也不说什么要面子的话啦,这件事,是我不好!”
琉璃见一灯面色无奈中带着伤感,惴惴着不敢发问,一灯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嗯,那是在三年前吧……嗯,应该是两年十个月又十七天……”
琉璃见一灯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又见他把这日子记得这么清楚,知道是他伤心至极的事,才能让他如此铭心刻骨,便想开口让他不要说了,结果一灯却把手一抬,让琉璃不要多说:“嗯……那天晚上,我正在练先天功,忽然门被撞开,刘贵妃冲了进来。门外的太监和侍卫想要阻拦,却都被她挥掌打了开去……嗯,她练武,既有天份,又努力……唉……我抬起头来,只见她臂弯里抱着两个孩子,脸上神色惊恐异常,跑过来对我叫道:‘皇上,你为什么要派人来打死智丰?你是怕他和智廉争夺皇位么?’”
一灯停了停,眼中发出一阵迷茫之色,然后道:“……嗯……智丰,就是我和刘瑛所生的孩子……我听刘瑛这样说,自是吃了一惊,忙起身一瞧,只见那孩子满脸通红、气喘甚急,抱起来细细查察,他背后肋骨已折断了五根。刘瑛哭道:‘皇爷,就算这样,你也不必连康儿也下这样的重手啊。’我心中更为吃惊,忙再查看康儿,结果发现他胸口肋骨断折,伤势和智丰几乎一模一样。
我心中又惊又急,忙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派任何人来……’”
一灯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才道:“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会派人来害自己的孩子,更不要说是完全与无关的康儿了,可她只是磕头哀求,说定然是皇后的家人派大内侍卫下的手。我道:‘我已经立智廉为太子,皇后又为人善良,太子也已经十二岁了,深得我心,便是高观音妙,也断不会下此毒手。’刘瑛这才止住悲声,拉着我的手哭诉。原来她正哄着两个孩子睡觉,窗中突然跃进一个蒙了面的御前侍卫,拉起智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刘瑛急忙上前阻拦,那侍卫一把将她推开,又在康儿胸口拍了一掌,这才哈哈大笑,越窗而出。那侍卫轻功极高,她一见便知追赶不上,便来我寝宫求救。 ”
一灯说到此处,又停了下来,而琉璃却已经知道,这个蒙面人,非裘千仞莫属,心中一时杂乱如麻,却听一灯又道:“我越听越是惊奇,再细查两个孩子的伤势,却瞧不出是被什么功夫所伤,只是经脉已被震断,那刺客武功高强,对付这两个孩子,自然不必动用本门功夫,只用内功震断他们的经脉便可。可是他又显然手下留情,两个孩儿如此幼弱,居然受此重击,仍有气息。当下我立即到她的卧室查看,瓦面和窗槛上果然留着极淡的足印。我对刘瑛道:‘这刺客本领甚高,尤其轻功非同小可。大理国中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有此功力。’刘瑛只是磕头求我相救。我的一阳指,的确可以治疗经脉受损的内伤,但对于外伤脏腑的骨骼的外伤,却无能为力。幸好你传了我先天功,我可以用先天之气为其驳命,但是我只练了先天功不久,只能救一个……”
这句话一出,整个禅房中一时寂静无声,琉璃和黄药师更是一时无语——刚才已经看到了杨康,难道是一灯舍了自己的儿子,救了杨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伟大也不是这么伟大的吧?
琉璃此时更是难过——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让一灯收养杨康,却没想到出了这事!心中的懊悔和痛苦简直是无以复加!
过了片刻,黄药师忽道:“难道是你学先天功的事被欧阳锋知道了,他故意来伤你的孩子,以此来折损你的功力?”
当年半嗔和段智兴为琉璃疗伤后功力大损的事,欧阳锋也知道,所以黄药师才有此语。
一灯却摇了摇头,道:“我也曾猜想过是不是他,但欧阳锋是西域人,身材极是高大,比常人要高出一个头。而据刘瑛说,那凶手却又较常人矮小些。”
黄药师皱起眉头,道:“那还有谁?”
一灯道:“我也推究不出,刘瑛抱着孩子只是哭泣。我想了许久,终于决定先救智丰……”
这句话一出,琉璃和黄药师均是大出意外,两人都“噫”了一声,一灯却似乎没听见他们两个的声音,继续说道:“她见我答应为智丰治伤,喜得当场晕了过去。我先给她推宫过血,救醒了她,然后解开孩子的襁褓,以便用先天功给他推拿……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却想歪了……”
说到这里,一灯的脸上显露出万分痛苦之色,琉璃和黄药师看了,心中均自不忍,琉璃正想让他不要说了,一灯却又道:“我刚刚打开那襁褓,忽地想到,莫不是那贼人分不清谁是我的孩子,故意打伤两个孩子?我若出手相救,救到一半时,那人忽然来宫中袭击怎么办?我想了半天,把侍卫都调到我寝宫周围,但仍然觉得无人敌得住那刺客。况且他既然扮作侍卫,焉知他会不会就混在侍卫当中?其时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再在侍卫中细细排查,我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索性把侍卫都支开,先救康儿……”
琉璃和黄药师听了,不禁都是默然无语——但是人性皆有自私,一灯当时这样想这样做,又有什么错?
一灯说到此处,也是一时默然无语,过了半天才道:“刘瑛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向她解释了我的想法,但是她却说……却说是我想着……想着琉璃你……说是你随便托付我的一个孩子,我便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说我心里一直只有你,没有她……我被她说得心烦意乱,便点了她手足的|岤道和哑|岤,让她坐在椅上休息。她只是望着我,眼中尽是泪意和哀恳之情。这时寝宫中就只有一样声音,那就是两个孩子急促的喘息声。”
说到这里,一灯的眼中又显现出迷茫的神色来:“我想着她刚才的话,心中又想直敢和琉璃你的初次相遇,还有那些与你相处的日子,一时心烦意乱,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要先救康儿,还是真的因为只是你的托付,才先救治康儿……”
此时一灯当着黄药师的面,居然诉说起自己对琉璃那曾经有过的,或者是似有似无的情意来,而黄药师的心中,却没有恼怒,只有怜惜。
一灯摇了摇头,叹道:“我想起了许多许多往事——我最初怎样在范天行的口中听到关于你的事,你最初又是怎样与我在乌巨寺相遇,我怎样与她谈论佛理,又切磋武功,我对你怎样的呵护关爱,你也一直敬重我,待我如兄长挚友,却从不曾对我有半分情意……嗯……是的,你从来没爱过我,哪怕一点点。我本来以为自己对你也是兄妹之情,可是那天被她这么对我一说,我忽然间就都明白了。原来我一直对你怀有情意……我痴痴地想了许久,直到两个孩子已经连哭都哭不动了,才回过神来……”
一灯停了停,又道:“这时我点的哑|岤已然松了,刘瑛看着自己的孩子,哼起儿歌来。我这才惊觉,原来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许久……我这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先救治智丰。但是此时我的心神已乱,再加上孩子幼小,身子更较常人短小,我点到一半时,也不知是我出手晚了,还是我点错了|岤道,智丰忽地吐吐一口血来,就此去了。我惊得呆了半晌,无法可施,只得再来治治康儿。天可怜见,康儿的身体,似乎比智丰要强健一些,这一次我出手更为仔细,终于救下康儿一条性命……唉……我平时有些好东西,也都多偏爱康儿一些,可这是因为康儿不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人说我偏心,但是刘瑛却只怪我向着琉璃你……”
一灯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禅法讲究平常心,我这有意为之,便是落了下乘,不怪乎遭受刘瑛之恨了。”顿了顿,又道,“待得我收了功,康儿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我替他接好了骨,转过头去,却被刘瑛的样子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颤声道:‘你……你的头发怎么啦?’原来刚才这短短几个时辰,在她却宛似过了几十年。她只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但这几个时辰中鬓边竟现出了无数白发!原来一夜白头,这世上真的有的。我叫了他数声,她却好像没听见我的话,只是望着智丰。这时我点她的|岤道也已经解开了,她缓步走了过来,抱起智丰痴痴地看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包含有这么多疼爱,这么多怜惜的目光。”
一灯面上再露痛苦的神色:“智丰乃是我的孩儿,难道我就不心痛么?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像她这样?这终究是我有心魔么?我想向她解释,但是却无从开口……”
看着一灯痛苦的表情,琉璃也是既痛苦又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把杨康托付给一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如果一灯不是对自己有感情,那也不会耽误了他对自己孩子的救治——虽然这样一来,杨康就要死去。但是,杨康和段智丰,终究只能活一个吧!
而按照原著的话,段智丰的确是过不了这一劫的。怪只怪自己太大意了,总以为不管是谁受了伤,凭一灯的功力,定然能救得回孩子,却没想到自己把先天功交到一灯的手上时,比原著中晚了两年多,而且裘千仞却是出手同时把两个孩子都打伤了,这下一进一出,平白地又造成了悲剧!
琉璃这时心中悔痛,真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
——早知如此,我就是拼着当一回恶人,先去铁掌帮,把裘千仞杀了又如何!
可是现在,就是杀了裘千仞,也不过是出了一口气罢了,就算能挽回刘瑛的心,段智兴也已经出了家,覆水难收了!
一灯却全没留意琉璃脸上神情的变化,继续道:“她全没留心自己的容貌有了甚么改变,只是目不转瞬的凝视着智丰的尸身,我却站在她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时,康儿大概是痛了,还是饿了,又哭了起来,这时她忽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一样,大吼着向康儿扑去,我吃了一惊,左手将她推开,右手将康儿抱在怀里,随即唤人来将康儿抱下去,好生看养。这时刘瑛向我望了一眼,这是最后的一眼,眼色中充满了怨毒与仇恨——这一眼,我就是到死也忘不了。
只见她慢慢转过身来,低低的道:‘这孩子是你害死的,也是宋琉璃害死的,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们两个来为他偿命!’说着推门出去,我被她的话惊得呆了,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怕她去找你报复,派人通知了洪七,让他细细寻找刘瑛的下落。还好桃花岛地处偏僻,无人知晓,不然,我还真怕你们两个不知内情,受她伤害……”
一灯说到这里,又道:“看来洪七并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不然你也不会来问我了。也罢,这事由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我如今拖着这条命,就是怕你在西域不知何时回来,欧阳锋又到中原在作坏事,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好不再隐居了,我这就回羊苴咩城,等着刘瑛来找我。只盼她杀了我,会平息了这份怨恨,不再恨你……唉!这事,其实与你真的没有半点干系……唉……她离去后,我不饮不食,生了一场大病,直有月余才愈。之后又苦思了三日三夜,终于大彻大悟,将皇位传长子智廉,就此出家为僧,也算是为我那孩儿祈些冥福吧。”
琉璃见他面色中实在是痛苦难当,便道:“世事天注定,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心魔孽障,人人皆有。你要救你自己的儿子,原是应当,刘瑛她误会了,是她自己不好,不然你早已经救了智丰了,这事她自己也有责任,你也看开些吧……”
一灯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是想用康儿来诱那刺客出现,但到时候,如果那刺客不出现,我会不会停下手,放弃已经救了一半的康儿,这我也委实难料……只是若停下手转而救治智丰……也是同样的卑鄙无耻……只是刘瑛的话,也实在是没有错……我……我实在是忘不了你……”
说到这里,一灯抬起头来,看着琉璃道:“我原以为出家为僧,终日礼佛,会不再想起你……”
一灯面上肌肉抽搐:“……但是刚才一见到你,我居然又忍不住作些出家前的言语行动……现在我与你说了这一阵话,想起那时的事来,方才觉得惭愧……我这行径……实在是无耻之尤了!”
黄药师听了,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见一灯如今态度诚恳,又面露悲切之意,也只得叹了口气,无法苛责他什么——琉璃貌美,引得他人为其神魂颠倒,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需知欧阳锋当年对琉璃心中也有一二分意思,否则怎么会一见琉璃便行动失措,这一点黄药师他心中也自明白,更不消说舍了皇位不顾,陪着琉璃四处闯荡的段智兴了。
现在段智兴落得如此下场,黄药师也无心再落井下石般地去说他什么了。
琉璃想了半天,也是无语可劝,一灯却道:“康儿在我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照顾啦。 而且我这里毕竟不安全,你还是把他送去重阳宫吧。刘瑛武功再练十年,也不是全真七子的对手。”
琉璃道:“你真的要把你武功未复,又在这里隐居的消息散布出去?”
一灯点了点头:“我终究是要还瑛姑这份情的!她不来报仇,我此生难安!”
琉璃想了想,咬着唇道:“我知道瑛姑现在可能在哪儿,你先不要急,我带她来见你,可好?”
一灯和黄药师俱都吃了一惊,一灯忙道:“你知道她在哪儿?”
黄药师听了琉璃所言,却只是若有所思,神情古怪地直盯着琉璃看。
琉璃只做未见,对一灯点了点头:“她既然以你我为敌,我想她应该去桃花岛了。”
一灯道:“她自知武功差你太多,怎么又会去找你?”
琉璃道:“她心智已失,只怕当做我不知此事,会想办法接近我。不过岛上我们的弟子未必会对她手下留情,万一起了冲突,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起身对黄药师道:“我们要快回岛去。”
黄药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真的确定刘瑛在桃花岛上?”
琉璃知道黄药师在想些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十之七八是在桃花岛上!我们快回去!”
其实琉璃想的是——原著中说的是瑛姑从黑风双煞口中听到周伯通被困于桃花岛上,然后潜入岛上救人,然后被困于桃花岛上,几乎饿死。现在瑛姑是不会去救周伯通的了,但若是原著的轨迹效用再度发生作用的话,那瑛姑一定会偷入岛上想借机偷袭自己。
这样的话事态就有变化了。
首先,如果刘瑛困在桃花阵中,曲灵风这些人会不会救他可不好说,因为按黄药师平时的教导,擅闯桃花岛者是被视作敌人的;其二,如果刘瑛乱打乱撞闯入那个山洞,遇到周伯通,然后发生恋情怎么办?周伯通现在也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两个人万一再来一出JQ戏,那可就好玩了——虽然段智兴已经出家,但老天爷也不至于如此恶搞吧?再者,岛上的众人,只有洪七知道此事,而陆乘风和梅若华却是见过刘瑛的,如果洪七没有告诉林朝英的一灯与刘瑛情变的事,那万一刘瑛偷袭,伤了他们怎么办?特别是林朝英,时至今日才有了个孩子,若再有什么闪失,那琉璃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可如果洪七告诉了林朝英此事,万一林朝英出手不容情,把刘瑛打死了怎么办?
所以琉璃真是恨不得马上赶回桃花岛才好。
琉璃站起身来,又对一灯道:“关于是谁对你的孩子下的手,我也能猜到七八分,我捉了他来,让你亲手报仇,可好?”
一灯一惊,霍然站起,连声音也颤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你能猜到是谁做的……”
琉璃点了点头,道:“你也说过,大理国内再无第二人有此功力,所以此人必然不是大理国人。天下间有此功力又不是正道中人的,除了欧阳锋外,只有夜长风和裘千仞二人而已。夜长风现在为明教内部的事伤脑筋,根本没空,也没那个精力再来招惹你我,只有裘千仞,他正值盛年,又为上官剑南父女的死迁怒于你我,所以只可能是他……”
一灯皱眉道:“虽然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并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啊!”
琉璃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然会找到证据。
一灯想了半天,又颓然坐下,长叹一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已经出家啦,这些恩怨,本该放下才是。没想到仍然会为了这些事乱了心境,唉……”
琉璃见一灯神情沮丧萎靡,心中也颇多感触,便道:“那康儿我便带走了,可好?”
一灯点了点头:“先天功的入门口诀已经传给了他,虽然他还领悟不了多少,但也已经让他背下来了。他只有四岁,却已经这么聪明了,比我当年可强多了。”
说起杨康,一灯的脸上才稍为有了一丝生气:“等到他十六岁了,如果把这入门的口诀都练成了,可以再来找我——啊,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会再教他接下来的功夫。”
琉璃摇了摇头:“你既已出家,怎么却如此颓丧!禅者说的一颗平常心,难道你又忘了?饥来吃饭,睏时入眠,这才是出家的自在用意。你如今这千般计较,都是为的什么?”
一灯一怔,随即笑道:“你的禅意,总是比我高明!好啦,我也不说什么生死的话了,走吧,我送你们下山。”
说着起身送二人出门,然后唤来
船说